第3章 你怎么还没死?
秦长生脸上绽放出和煦的笑容,转头看向苏紫西:“小姨,我在里面表现良好,所以提前出来了!”
“出来就好,出来就好!”
苏紫西眼含热泪,喜极而泣。
秦长生看着这位在他心中占据非常重要位置的亲人长辈,鼻翼也有些发热。
稳了稳心神,他指着周豪天道:“小姨,他们刚才锁门打算干什么?没伤害到你们吧?”
苏紫西情绪有些激动,正要说话,一旁的孟宛韵冷笑道:“这几个家伙,刚才打算把门关死,在面馆里面强暴我和你小姨呢!”
强暴!
听到这个词,秦长生的脸色骤然一变,双目泛红的看向周豪天!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霸皇商会的副会长周豪天!在江州,还没人敢碰我一个手指头!”
周豪天心惊肉跳,强自镇定地自报家门,以期让秦长生有所忌惮。
“你既然管不住你裤裆里的玩意,那就别留着了。”
秦长生寒声说罢,一脚踹在了周豪天的胯下。
噗的一声响,周豪天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双手抱胯,跪倒在地,发出非人的惨嚎。
“你那玩意已经被我废了,以后我看你还拿什么祸害良家女性,给我滚!”
周豪天连句狠话都撂不出来,抱着胯和两名受伤不轻的手下互相搀扶,狼狈不堪地离开面馆。
只是临走前,他那怨毒的眼神,却是说明了,这件事绝不会罢休。
苏紫西又惊又恐,对秦长生道:“长生,霸皇商会在江州一手遮天,在江州的地下势力中,十分强大,这周豪天是霸皇商会的副会长,你把他打成这样,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小姨这里还有点存钱,你把钱拿上赶紧逃吧,离开江州,永远不要回来了!”
孟宛韵却道:“苏老板,你放心吧,不过就是一个流氓头子而已,他还能吃人不成,今天这件事是他们有错在先,我就不相信,他们还敢回来寻仇?”
秦长生和苏紫西都是一愣,见孟宛韵一脸正气,说得理所当然,似乎在她心里,是真的这么想的。
“小姑娘,你还是太单纯了,社会上人心险恶,尤其是对于这些混迹在地下势力的人来说,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苏紫西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我单纯?我可是隆胜集团的总裁,今天只是没带保镖,否则不等他过来,我的保镖轻而易举就能把那几个流氓赶走。”
孟宛韵自有一股目空一切的气势,说道:“既然你们都担心那个周豪天会报复,不如我安排几个保镖,保护你们一段时间吧。”
秦长生看了眼孟宛韵,摇头道:“你还是让你的保镖保护好你自己吧,我观你面相,近日有几个小灾,搞不好还会出现血光之灾。”
孟宛韵顿时翻了个白眼:“看你年纪轻轻,有点身手,本来还对你感官不错,没想到也是一个江湖骗子。”
她心中笃定,秦长生肯定是听到她说自己是公司老总,所以想骗她钱财。
“信不信由你。”秦长生淡淡摇了摇头:“看在你之前帮我小姨的份上,此物送你,可以帮你挡一次灾。”
说着,他从随身背着的布包里,掏出一个小石头,递给孟宛韵。
那石头大小和形状都像极了骰子,每一面都铭刻着一些玄奥的细小纹路。
“谢了,我用不着,你既然这么有本事,那想来是不需要我帮助了,我就先走了。”
孟宛韵嗤笑一声,看也不看秦长生手中的石头,转身离开。
一时间,这间小面馆里,就剩下了秦长生和苏紫西两人。
苏紫西又开始劝起了秦长生,让他赶紧离开江州。
秦长生道:“小姨,你且放心,我这些年在监狱里面学到了不少本事,区区一些流氓,我还不放在眼里,况且,我要是走了,他们报复到你身上怎么办?”
苏紫西好说歹说,秦长生却是主意坚决,苏紫西只能作罢。
“你回来得正好,明天是你外婆的七十大寿,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给你外婆庆寿,今天就先在家里吃点,我们回家,小姨给你做好吃的。”
苏紫西害怕周豪天带人来面馆报复,干脆就把面馆关门了,带着秦长生回家。
秦长生顺从苏紫西的安排,两人先是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一些蔬菜和肉,然后便一起回到了记忆中的小姨的家。
苏紫西的家是个七十多平米的小房子,大部分地方还保留着三年前的记忆。
在客厅一边的书柜上,秦长生母亲苏紫南的灵位放在那里,前边的香炉里面积了不少香灰。
秦长生入狱以后,苏紫西怕苏紫南断了香火,就花了一段时间,征求了丈夫和女儿的同意,把苏紫南的灵位移到自家,供奉香火。
秦长生之所以回来之后先找苏紫西,也是为了先来小姨家,给母亲上一炷香。
“小姨,这几年辛苦你了,晚上我就把我妈的灵位带回去。”
虔诚地点燃三支香,秦长生说道。
“这有啥,她是你妈,也是我姐啊。”苏紫西笑了笑,容颜依稀能看出苏紫南的样子。
“嗯。”
秦长生微微一笑,将感恩放在心里,不再多说。
晚上六点,苏紫西做好了一桌子当年秦长生爱吃的饭菜。
听到门外传来响声,苏紫西立即喜道:“应该是你妹妹回来了!”
秦长生面露笑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少顷,入户门打开,便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走了进来。
这女子二十出头的模样,长着一张娇俏的瓜子脸,有一头乌黑茂密的齐腰长发,五官精致,清新脱俗。
她见到秦长生,脸色微微一怔,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小莹,我刚出来,好久不见了!”
秦长生心底激动,迈步向陶莹走去。
谁知,陶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见到亲人的喜悦,她冷声道:“你这个害人精,出来就出来吧,跑我们家干什么!?”
秦长生脚步顿时止住,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
“小莹,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苏紫西怒目圆睁,没好气地训斥道。
“我说错了吗?三年前,我大姨去世,你们花钱打点也就算了,可他打伤人被判刑以后,你为了给他请律师打官司,又花了多少钱?”
“就你大方,苏家人除了你管他们家的破事以外,还有谁管?怎么不见我舅舅他们管这件事?”
“现在我大学毕业了,连一辆车都开不起,还不都是被他拖累的!”
陶莹冷声说罢,转身便走。
“小莹,你去哪!”
“只要他在这个家的一天,我就不回来,什么时候他走掉了,再给我打电话!”
陶莹摔门而去,一点情面都不留。
“这个陶莹!一点都不懂事!”
苏紫西尴尬地看向秦长生:“长生,你别在意啊,我完了好好说说她。”
秦长生脸色微沉道:“小姨,我被逮捕判刑,掏空了你和我小姨夫半辈子的积蓄,小莹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
苏紫西叹道:“这有什么事,你是我外甥,但凡有一点机会,我也不想让你含冤入狱,你妈走了,我能不管你吗?只是郭氏集团势大,哪怕小姨掏空了积蓄,也无能为力……”
听到郭氏集团这四个字,秦长生立即是长吸一口气,攥紧双拳。
苏紫西也是反应过来不该提这些,她拍了拍秦长生的肩膀,说道:“你别把小莹的话放在心上,她最近脾气古怪得很,稍有不对,连我和你姨夫都要数落一通,她要走就让她走,我们坐下吃饭。”
秦长生挤出一丝笑容,道:“等我姨夫回来一起吃吧,如果我没记错,我姨夫现在应该也快回家了吧?”
苏紫西笑了笑,看了眼时间:“你姨夫这个时候也应该回家了才对,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陶城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几十秒却没人接。
“怎么不接电话?”
苏紫西柳眉微蹙,正打算再拨,陶城的电话就回了过来。
“你是陶城的老婆吧!”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男人声音。
“我是,你是哪位?”苏紫西挑眉问道。
“我是哪位?我是死者的家属!你老公这个庸医,给我爹开的药,把我爹给治死了!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一百万,我非得把你老公告到监狱不可!”
轰!
苏紫西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秦长生也一字不落的听到了电话内容,他迅速站起,一把将站立不稳的苏紫西给抱住:“小姨,你别急,我们一起去我姨夫的诊所看看。”
陶城毕业于医科大学,本科学历,当年本来是有机会在大医院工作的,只可惜在实习的时候,得罪了一个医院的领导,被打压得无法在医院立足,只能自己在老城区开一家小诊所,给人卖卖药,看看头疼脑热什么的。
秦长生带着已经慌了神的苏紫西快速出了小区,打个出租车就往诊所赶去。
不一会儿,出租车便到了诊所附近,就见诊所外面摆着花圈,张贴着白色挽联,诊所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有披麻戴孝的死者家属,也有看热闹的群众。
“大家看好了,就是这个平安诊所的庸医陶城,害死了我父亲!我父亲只是感冒了,在他这里开了几副药,回去吃了药,就一病不起死掉了!”
诊所门口,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怒声大喊着,在他的身后,死者的尸体就被摆放在诊所里面的空地上。
穿着白大褂的陶城,面色铁青的坐在尸体旁边,白大褂被人扯开了几道口子,身上都是脚印,脸庞有好几道乌青,嘴角溢血,显然是被人打得不轻!
“你爹的死,跟我就没关系!我开的只是治疗风寒的药,怎么可能治死人呢!你们在血口喷人!”
面对死者家属的指控,陶城悲愤不已,从地上爬起来,据理力争。
“你还敢狡辩?”
那个死者的儿子,一脚将陶城又给踹翻在地,破口骂道:“我告诉你,你害死了我爹,必须赔我一百万,否则我弄死你!”
“你这个杀人凶手,要么赔钱,要么偿命!”
一个同样披麻戴孝的中年妇女,悲戚地哭着,指着陶城,哭嚎道。
周围不少死者家属亲戚,全都义愤填膺:“杀人凶手,要么赔钱,要么偿命!”
围观的群众也是窃窃私语:
“这个平安诊所就是个小诊所,谁知道那个姓陶的有没有行医资格证,就敢给人看病开药,这不,把人给治死了,他被人打死都活该!”
“是啊,我就从来不到这种小诊所看病,都是一些骗子!”
“不管怎么样,死者家属不能打人吧,待会儿估计警察要来了。”
“警察来了又能怎么样?他把人家老爷子给治死了,打他几下都是轻的,他要是赔一百万私了也就罢了,要是再不赔钱,等警察来了,他得坐牢!”
“长生,这可怎么办呀!”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刚下车的苏紫西,双腿又是一软,心里被恐惧填满。
秦长生扶着苏紫西道:“小姨,放心,有我呢,等搞明白情况再说。”
“都让让,让一让。”秦长生推开围观的人,扶着苏紫西来到诊所门口。
“你怎么来了,糊涂啊!快走!”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陶城见到苏紫西露面,顿时又急又气。
可再一看到苏紫西身边的秦长生后,就是一愣:“长生!你出来了?”
死者儿子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看向苏紫西道:“这就是你老婆吧!她可不能走!”
说着话,死者儿子就伸手向苏紫西的头发抓了过来。
苏紫西吓得尖叫一声。
“滚一边去!”
秦长生将苏紫西护在身后,一脚就将对方给踹倒在地!
“嘿,你们还敢打人!”
死者的十几个家属,男女老少都有,见状全都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围住了秦长生和苏紫西,其中好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手中还拎着钢管,木棍。
“我们过来是处理事情的,如果真是平安诊所的问题,给你们赔钱也未尝不可,但如果不是诊所的问题,你们打人闹事,全都得付出代价!”
秦长生环顾众人,冷声道:“你们自己看,是处理事情还是打一架,想打架,我奉陪!”
众家属面面相觑,被踹翻在地的死者儿子爬起来,挥手止住其他人的动作,冷笑道:“处理事情是吧,好,你说说,怎么个处理法!”
秦长生扶着苏紫西走进诊所,看了眼被盖着白布的死者,道:“我也学过医术,对于验尸有些心得,你们只需把白布揭掉,我自能看出,死者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笑话!你说能看出来就能看出来,你觉得你是权威机构吗,你说的东西谁信?”
“就是,我们家老爷子就是被平安诊所的陶城给害死的,这点毋庸置疑,还有什么好看的!”
死者家属吵作一团。
秦长生冷笑道:“怎么,连让我看一眼尸体都不敢?你们该不是心虚吧?”
死者儿子脸色微微一变,冷哼道:“看就看,我倒要看看,你能看出什么东西!”
说罢,他就弯腰,将死者脸上的白布给揭掉。
秦长生立即向尸体看了过去。
一旁,陶城来到苏紫西身边,低声问道:“紫西,长生怎么出来了?”
苏紫西道:“他在里面表现良好,被提前放出来了。”
陶城点点头,又道:“长生难道真的能从尸体上看出什么?”
“这我也不知道啊。”苏紫西摇摇头道:“不过长生这孩子自小有主见,先看看再说。”
就在这时,秦长生转头看向陶城,问道:“姨夫,你给死者抓的药方,是金银花,牛蒡子,贯众,连翘,淡豆豉,杏仁,荆芥,桔梗,柴胡这几种吧。”
陶城一愣,震惊地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我给他开的药就是这几种!”
秦长生看向死者家属,说道:“我姨夫开的这几味药材,都是清热解毒,治疗风寒感冒的药材,搭配在一起药性温和,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一只小老鼠,也活蹦乱跳的,绝不可能吃死人。”
“你说吃不死人就吃不死人啊?”
死者家属从怀中拿出一个药包,道:“陶城给我爹开的药就在这里,这就是铁打的证据,至于能不能吃死人,可不是你说了算!”
秦长生盯了眼药包,冷笑一声:“这份药,被你动过手脚吧?”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目光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恰在这时,外面警笛声大作,几名警察带着一名法医,一起从人群中走了进来,问明情况。
“警察同志来得正好。”
秦长生指着死者儿子道:“我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死者就是被他的儿子害死的!”
“你们还反倒恶人先告状了?”死者家属气愤不已,恨不得一棍打死秦长生。
警察推开盛怒的死者家属,而那名法医则好奇地看向秦长生,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秦长生指着死者道:“你们看死者的脖子上,有指甲大小的死人斑,如果我没猜错,死者的上半身胸口处,还有几处拳头大小的死人斑。”
那名法医挑了挑眉,带上手套,弯腰将尸体的上衣解开,露出胸口。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死者胸口,就见到果然如秦长生所说,有几处拳头大小的死人斑。
“嘿,还真有!”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秦长生环顾众人,说道:“这种死人斑,在中医学来讲,又叫黄泉斑,是一种服毒身亡之后的表现。”
死者儿子大声道:“这就对了,这就说明陶城给我爹开的药有毒!警察同志,你们可以拿这包药去化验有没有毒,这就是陶城给我爹开的药!”
秦长生道:“慢着!我刚才就说过了,这包药,已经被你动过手脚了,我姨夫陶城开的药没毒,毒是你这个亲生儿子,给你爹下的!”
死者儿子骂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颠倒黑白!”
其他死者家属又开始大声叫嚷起来。
那名法医道:“别吵,让这个小同志把话说完!”
秦长生道:“能让死者身上出现黄泉斑的毒有好几种,其中一种就是大家所熟悉的砒霜。砒霜是白色粉末状,无色无味,沾在手上极难清洗干净。”
说罢,他指着已经脸色大变的死者儿子,道:“你们可以看看他的手指甲缝隙,说不定就能抠出来一些砒霜粉末。”
几名警察下意识地看向死者儿子的双手,只见他双手指甲里面,似乎还真的有点白色的粉末。
死者儿子被秦长生三言两语点破真相,瞬间崩溃。
他两腿发软跌坐在地,哭道:“我不是诚心的,我不是诚心害死我爹的,都是你,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说到后面,他咬牙切齿看向同样披麻戴孝的妇女。
这妇女是他的妻子,也是死者的儿媳妇!
周围人一听,顿时清楚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哇,王强,你们两口子竟然谋害亲爹,还骗我们是诊所把你爹治死的!”
死者的弟弟,一个花甲老人,气得胡须乱颤,指着死者儿子骂道:“给我打死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不孝东西!”
一群死者家属愤怒无比,全都气红了眼,把王强两口子围起来,连打带踹,砰砰声不绝于耳!
苏紫西和陶城也没想到,这么一件棘手的事情,竟然被秦长生如此轻松的化解。
苏紫西激动地落泪,一脸欣慰:“长生这是学到真本事了!”
“长生,谢谢你了,要不是你,你姨夫我今天非得被坑死不可!你的医术,现在比我高多了!”
陶城则是揉着肿胀的脸,来到秦长生面前,重重拍了拍秦长生的肩膀。
秦长生淡淡一笑:“这没什么,小事一桩罢了。”
“小兄弟,你自谦了,你这医术,可不是一般的高明!”
那名法医来到秦长生面前,语气钦佩,道:“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帮忙。”
“什么事?但说无妨。”
秦长生看向法医,此人方才一直都在配合他,他倒是无形中欠了对方一个人情。
“我认识一人,身患重病,无人能治,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想请你给看一看,也许你能有回天之术。”
秦长生略微沉吟,刚要说话,法医又压低声音道:“病人是江州排名靠前的富豪,只要你能治好他,诊金不是问题。”
诊金?
秦长生回头看了眼苏紫西,想到今的那番话……
很快,他便点头道:“好,我可以去看看。”
“那事不宜迟,你跟我走!”
法医见秦长生答应下来,和几名警察交代了几句,便拉着秦长生离开。
毕竟人命关天,病人随时都有咽气的可能。
秦长生也知道人命关天,匆匆和苏紫西两人打声招呼,便和法医一同离开。
没过多久,秦长生便和名叫刘超的法医,一同来到了江州市鼎鼎有名的佳境天城别墅区。
据刘超所说,病患本名孟义德,乃是江州有名的富豪,名下的隆盛集团涉及多方面的生意,包括钢材,运输,医疗等产业。
孟义德曾对刘超有恩,所以孟义德重病以后,刘超也一直记在心上,今天见到秦长生医术似乎不凡,便动了让秦长生给孟义德治病的念头。
听到孟义德是隆胜集团的董事长,秦长生不禁想起了今天在面馆见到的那个名叫孟宛韵的美女。
对方自称是隆胜集团的总裁,却不知和孟义德是什么关系。
到了佳境天城38号别墅,秦长生和刘超刚下车,就见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上来。
“刘警官,你说带了一位神医给我家老爷看病?神医人呢?”
这人模样儒雅,穿着一丝不苟,却是满脸的急切,面有憔悴,来到刘超面前后,和刘超握了握手,着急的问道。
秦长生就站在刘超身边,对方还看了眼秦长生,可却压根就没把秦长生和刘超之前电话中说的“神医”联系在一起。
毕竟秦长生不过二十出头,又刚出狱,穿着破旧的衬衫和牛仔裤,任谁也不会把他和神医联系起来。
刘超指着秦长生,对中年介绍道:“何管家,这位小兄弟,就是我刚才在电话里说的神医,让他给孟先生看一下吧。”
“他?”
何齐鲁瞪大眼睛看着秦长生,脸上的殷勤和急切之色,顿时消退了不少。
再次看向刘超,何齐鲁的语气顿时微微一沉:“刘警官,你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这个小伙子看起来也就大学刚毕业不久吧,恐怕进医院当个主治大夫都难,也敢称神医?”
刘超一怔,笑着把之前在平安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何齐鲁。
“何管家,如果这位小兄弟没有两把刷子,我又怎么敢随意带来给孟先生看病?孟先生现在生命垂危,依我看,不如让他试一试?”
何齐鲁再次打量了秦长生一眼,略一沉吟后,点了点头道:“行,刘警官你的医术也不低,既然是你举荐,那就让他试试吧。”
说完,他就快步带着刘超和秦长生走进别墅里边。
秦长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富丽堂皇的别墅,一时间忍不住东瞧西看,何齐鲁见到他这副乡巴佬进城的模样,心里多少有点没底,但一想到孟义德危在旦夕,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三人一齐来到二楼,还未走到卧室里面,就闻到了刺鼻的药水味。
就见卧室里面,床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旁边摆放着好几个医疗仪器,在那中年男人身上插着好几个管子和线路,分别是氧气机,心电图检测仪等。
而在床边,则或坐或站着几个穿着华贵的人,以及两个穿白大褂的男女。
其中,在苏紫西的面馆,和秦长生有过一面之缘的孟宛韵,也在这里。
孟宛韵似乎也刚回来不久,她站在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身边,一边安慰着双目通红的中年妇女,一边问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王医生,我父亲情况怎么样了?”
白大褂中年叹了口气,如实答道:“孟小姐,实不相瞒,依我看,孟先生已经回天乏术了,最多也就是两三天的事情,你们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
“呜呜呜……”
听到医生宣判孟义德死期,中年妇女顿时忍不住伤心哭泣。
“二妈,别哭了,既然王医生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是抓紧给我爸准备后事吧。”
一个青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窃喜,装作伤感的开口说道:“我正好认识一个做殡葬生意的朋友,葬礼和火化这些事情,全都可以一条龙服务,保准可以让我爸走的风风光光的,要不我现在就联系一下吧?”
孟宛韵怒目而视,呵斥道:“孟建元,你巴不得爸爸现在就咽气是不是?”
孟建元恼羞成怒,怒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是我巴不得爸爸咽气吗?这不是王医生都说了让我们早点准备后事吗?还有,孟宛韵,我是你哥,你不要以为爸爸现在让你在集团担任总裁,就可以目无尊长!”
孟宛韵气的双目通红,冷笑道:“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想让爸爸咽气了,然后分家产吗?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爸爸鸿福高照,绝对不会有事的!”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
本名胡秀文的中年妇女心力憔悴的摆了摆手,起身来到床边,握住孟义德的手,泪流满面。
恰在这时,秦长生和刘超两人,跟着何齐鲁来到了卧室门口。
“夫人,刘警官介绍了一位神……神医过来给老爷看病,这位就是秦神医。”
何齐鲁硬着头皮,把秦长生介绍给卧室里的众人。
神医?
听到这个词,卧室里面的几个人,全都一起向门口看来。
当看到何齐鲁所说的神医,就是一个二十几岁,穿着破旧,好像是从乡下进城务农的农村小子以后,面色各异。
倒是孟宛韵第一个惊呼开口:“是你?”
秦长生笑着打了招呼:“你好,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宛韵,你和这个小伙子认识?他是神医吗?”
胡秀文从床上站起来,盯着秦长生,脸上带着一丝殷切和期待。
现在孟义德被宣判死期,哪怕秦长生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神医,但胡秀文还是忍不住激动,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一根稻草。
正可谓病急乱投医。
“我也是今天和他见过一面,并不了解。”
孟宛韵蹙眉摇了摇头,很想说秦长生多半是个江湖骗子,毕竟之前在面馆,秦长生就说什么她有血光之灾。
甚至她刚才在见到秦长生的第一时间,都怀疑秦长生是因为知道她是隆胜集团总裁的关系,所以跑来骗财。
可何齐鲁介绍却说秦长生是刘超带来的,这就让孟宛韵心里有些打鼓起来。
毕竟不管是何齐鲁,还是刘超,在孟宛韵看来,都是十分可靠的人物。
刘超说道:“夫人,这位小兄弟也是我今天出警的时候凑巧遇见的,他的医术的确十分高明,这是我亲眼所见,所以我才会带他来试试给孟先生看病。”
胡秀文双眼一亮,招手道:“既然如此,就赶快让他来给老孟看一看吧!”
秦长生闻言,抬步就往进走,熟料下一刻就被孟建元给拦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这个家伙看起来就是个农民工,还神医?万一他给我爸看个三长两短,连两三天的命都保不住了!”
说完,他直勾勾的瞪着秦长生,喝道:“你给我滚出去!”
那名王医生也是面带不虞,冷声说道:“孟公子说的不错,这个小子年纪轻轻,怕是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让他给孟先生治病,简直就是胡闹!”
秦长生方才已经把孟宛韵和孟建元争吵的内容给听在耳里,此时拿眼一打量孟建元,见他尖嘴猴腮,有阴险小人之相,哪里猜不出来,这个孟建元是巴不得孟义德早点死掉。
别说他看起来不像是神医,就算是国之圣手过来,恐怕孟建元也会想方设法阻止给孟义德治病。
想到这里,秦长生眼眸微微一眯,仔细看了眼病床上昏迷不醒,形容枯槁的孟义德,坦言道:“我的确没有行医资格证,不过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治好孟先生。”
“你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还跑来给人治病?你有尼玛的十足把握!”
孟建元咬牙切齿,直接开口破骂。
然而还不等他声音落地,一阵疾风迅速扑面而来!
“啪”的一声脆响,孟建元便顶着半边红肿的脸躺在地上。
他怒目圆睁的瞪着秦长生,咬牙叫道:“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你想死不成!”
其余人也是全都傻了眼,万没想到,秦长生的脾气竟然如此大,一言不合就把孟建元给抽倒在地。
秦长生一直恬淡的神情,此时已经是变得无比冷酷。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孟建元,声音中的冷煞之气无比渗人:“再让我听到那个字,我废了你!”
那个字?
哪个字?
一时间,在场之人都有些茫然。
没有人知道,秦长生此生最痛苦的事,就是三年前母亲惨死。
龙有逆鳞,含辛茹苦将秦长生抚养长大的苏紫南,便是秦长生的逆鳞,秦长生从小最反感听到别人骂人带“妈”字,尤其是三年前苏紫南去世之后,这更是他最听不得的脏话。
三年前秦长生之所以会把人打成重伤,被关进监狱,就是因为对方当着他的面,用极其恶毒的言语,侮辱他去世的母亲。
孟建元虽然一时没有理清楚秦长生指的是哪个字,可面对秦长生冰冷的双眼,孟建元却是心中胆怯,紧紧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
秦长生看向病床上的孟义德,说道:“我说了我能治好孟先生,自然就能治好,不过你们若想让我出手诊治将他救醒,诊金一百万。”
他这次本就是为了诊金而来,孟建元身为孟义德的儿子,却如此不尊重人,他也懒得废话,想让他出手治病可以,钱到位再说,否则管他们家如何天人永别,互争家产,跟他毫无关系。
“一百万诊金?”
听到秦长生狮子大开口,所有人都懵住了,尤其是那名王医生,更是气的咧嘴怒笑:“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华佗再世吗?就是全国最顶尖的专家,上门治疗也不敢要七位数的诊金!你算个什么东西!”
王医生本名王俊,是双硕士学位,大型医院的主任医师,他过来给孟义德当私人医生,也才不过一个月十万的酬劳,秦长生开口就要一百万,这叫他如何不怒?
孟宛韵也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此时已经几乎再次百分百肯定,秦长生就是一个为钱而来的江湖骗子。
刘超此时也有些蛋疼,他拉了拉秦长生的衣服,低声道:“兄弟,我虽然说了只要你能治好孟先生,诊金不是问题,但你开口就要一百万是不是也太多了点?”
秦长生看了眼刘超,微微摇头,再次对孟家人道:“我说的一百万,只是将孟先生救醒,让他不至于两三天内丧命,但想将他彻底治愈,后续还需要四个疗程,每次都需要一百万,总计五百万,谢绝还价!”
“你想钱想疯了吧?五百万!我就知道你是个江湖骗子!”
孟宛韵黛眉紧蹙,不悦道:“何管家,刘警官,你们还是把他送走吧!”
“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孟建元从地上站起,捂着红肿的脸,咬牙切齿道:“他凭白打了我,这笔账我还要跟他算呢!”
可与此同时,胡秀文却是看了眼孟义德,开口道:“让这位秦神医试试吧!”
孟宛韵和孟建元全都瞪大眼睛,看向胡秀文。
王俊道:“夫人,孟先生现在还能活两天,要是受到其他刺激,搞不好连今天都挺不过去,这个小子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让他治病,万一有个好歹……”
“别说了!”
胡秀文目光坚定道:“死马当作活马医,这个秦神医既然敢夸下海口,想必也是有他的底气,如果他不能将老孟救醒,诊金自然免谈,但他如果能治好老孟,别说五百万,就算是五千万,我孟家也拿得出来!”
说罢,她对秦长生道:“秦神医,拜托你了!”
此时,美貌却憔悴的胡秀文,显露出了一家女主人的风范。
“好,夫人放心,你们全都退出去吧,我给孟先生治疗时,不能有他人在场!”
秦长生点了点头,迈步来到了病床边,吩咐众人离开卧室。
孟宛韵等人虽然心中不信,但胡秀文此时却是下定决心要让秦长生试一试,闻言立即把其他人全部赶出卧室,包括她自己,也走了出去。
卧室门关上之后,孟建元揉着红肿的脸道:“二妈,你把我爸交给这个小子,我估计连一天都活不下去,我看还是早点给我爸准备身后事,大家一起把家产分一分吧!”
“你给我闭嘴!”孟宛韵恶狠狠的瞪着孟建元:“等爸爸真的去世了再说!”
“孟先生身体机能已经降到了最低,这是几种仪器检测出来的事情,那个小子能让孟先生醒过来才是怪事!”
王俊也是轻哼一声,觉得自己主任医师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双臂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刘超和何齐鲁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一脸的担忧和关心,他们自然希望秦长生能够治好孟义德,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两个也得承担一定的责任。
胡秀文一言不发,紧紧盯着紧闭的卧室门,暗暗祈祷。
卧室里面,待所有人都走掉之后,秦长生伸手就把孟义德鼻子上的氧气管和身上几处线缆拔掉。
他面色淡然,对孟义德道:“你也算是命不该绝,在最后关头,遇到了我,否则任天下名医齐聚,也救不了你!”
孟义德的病无从谈起,他的身体一向非常健康,虽然年过半百,但饮食作息方面一向规律,而且经常锻炼,往常做体检的时候,各项检测都堪比三十多岁的壮年。
只是不知为何,从两个月前开始,孟义德的身体突然每况愈下,不仅渐渐变得萎靡不振,白日昏睡,还性情乖张,像是变了个人。
一开始,孟义德觉得自己是身体不舒服,就让孟宛韵暂任隆胜集团总裁,自己修养看病,谁知三个月来,看了许多名医,一点好转都没有,反倒是每况愈下,危在旦夕。
这三个月来,孟家人东奔西走,请了许多名医给治病,甚至都没能诊断出孟义德所患的究竟是什么病,众说纷纭没个准。
然而不论是西医还是中医,都能看得出来,孟义德如今已经是一脸死气,身体各项机能几乎达到终点,生命走到了尽头。
其实也不怪王俊不信秦长生,孟义德现在这个状况,换任何人来,都无济于事。
也就是胡秀文放不下老伴,死马当作活马医,才会让秦长生尝试救治。
秦长生之所以说天下名医齐聚,也救不了孟义德,乃是因为,孟义德所患非病,而是招惹了邪祟。
他的体内,有恶灵!
秦长生刚到别墅门外时,其实就已经感受到了这别墅里面,煞气浓郁。
可以说,他没有见到孟义德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孟义德应该是沾染到了邪祟。
若非秦长生修炼阴阳神龙诀,单凭医术,也根本无法治好孟义德。
“乾坤正法,恶灵现身!”
秦长生凝神静气片刻,运转阴阳神龙诀,右手并指如剑,真气涌动,有金黄色的光芒从指尖溢出,猛地一指点在了孟义德的额头之上。
孟义德的额头立刻有一股常人无法看见的黑气弥漫,就见一个虚幻的人影,张牙舞爪的从那黑气中涌现了出来。
在这一刻,整个卧室里面的气温都仿佛下降了许多,令人不寒而栗!
“好小子,坏我好事,我杀了你!”
这是一个女人模样的虚影,披头散发,身披白袍,她方一出现,就呲牙咧嘴的向秦长生扑了过来。
“阴阳有隔,你这恶灵,不在下边好好呆着,跑到阳间吸人阳气,害人性命,我岂能饶你!”
秦长生断喝一声,手捏指诀,金光闪闪,向恶灵镇压而去!
一声惨叫自那恶灵身上传出,不等袭到秦长生面前,就化作黑烟,灰飞烟灭。
待这恶灵消散,卧室里的冷意顿时消散一空,之前一直浓郁万分的煞气,消散无踪。
再看孟义德,脸上的灰败死气,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
此时的孟义德,醒来已经是时间的问题,只是因为阳气被损耗殆尽,想要恢复十分困难,若是后续不治疗,就算醒来,也是时日无多。
“呼!”
秦长生长出一口气,他习得的阴阳神龙诀,虽然有除鬼之能,但今天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除鬼。
为了除鬼,他消耗了不少体内的真气,这真气对于他来说,弥足珍贵,每消耗一丝,都要花费时间修炼弥补,跟孟家要一百万,在他看来,非但不是狮子大开口,反而还有点亏。
不过想到能赚到一笔钱,拿来给小姨他们家过上好日子,弥补之前他对小姨一家人的拖累,秦长生也是分外开心。
他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对胡秀文道:“夫人,孟先生的病已经没有大碍了,很快就会醒来,不知我的100万诊金,准备妥当没有。”
一群人面面相觑。
这就好了?
开什么玩笑!
他们出来总共还不到两分钟吧!
“老孟真的好了!?”
其他人满脸不相信,但胡秀文却是一把抓住了秦长生的胳膊,焦急的问道:“秦神医,你没骗我?老孟真的好了?”
秦长生点了点头,坦言道:“病根已除,只是孟先生醒来以后,身体依旧孱弱,若是不进行后续治疗,最多只有半年可活。”
“太好了太好了!既然秦神医的医术如此高明,还请继续给老孟做后续治疗啊!”
胡秀文开心的把一张银行卡递在秦长生的手上道:“这张卡里是一百万,谢谢秦神医!”
“妈!”
不等秦长生接过那张银行卡,孟宛韵就一把把卡抢了过去,指着卧室里面,依旧昏睡不醒的孟义德道:“你看我爸还在那躺着呢,根本就没有好转苏醒的迹象,这小子分明就是个骗子!”
脸色黢黑的孟建元听到这里,目光微微一闪,也是往卧室里面探头看了一眼。
当见到孟义德身上的氧气管和仪器线都被拔掉了,孟建元立刻喜上眉梢,看向秦长生的眼神,都没那么憎恨了。
“这小子哪里是过来救人的,分明是来杀人的呀!你们看,他把我爸的氧气管和仪器线都拔掉了,我爸现在估计已经咽气了!刘警官,你这是带了个杀人凶手过来了呀!”
刘超也是傻了眼,张嘴结舌不知如何辩解,大步走进卧室,打算查看孟义德的生命特征。
胡秀文和孟宛韵闻言慌了神,也快步往卧室里面走!
孟建元拦住两人,掩饰不住欣喜地道:“我爸既然现在已经死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聊聊家产怎么分配了!”
“咳咳!”
却在这时,病床上的孟义德,咳嗽了两声,缓缓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你们这是……”
孟义德环目四顾,皱着眉头,略显沙哑的问道。
“孟先生,您醒了!”
“老孟!”
“爸爸!”
“老爷醒了!”
几人全都瞪大眼睛,看着已经被宣告死期的孟义德,好整以暇的坐起来,虽然依旧形容枯槁,脸色却红润不少,哪里还有之前随时都要死去的模样?
“怎么回事?”
孟义德疑惑不解的问道。
胡秀文啜泣着来到床边道:“老孟啊,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爸爸,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孟宛韵也是喜极而泣,来到床边,抱住了孟义德。
孟建元阴沉着脸,站在原地,捏紧双拳。
很快,胡秀文和孟宛韵两人,抽泣着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得知是秦长生将自己给救活,孟义德一脸感激的向秦长生看来:“秦神医,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条老命,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说完,又对刘超道谢:“刘警官,谢谢你把秦神医带来给我看病!”
“孟先生别客气。”刘超满脸笑意,摇了摇头。
“孟先生,你大病初愈,身体孱弱,还是多多休息,若想早日恢复如初,等明天早晨,我来复诊,给你做后续治疗。”
秦长生淡淡一笑,吩咐道。
“好好好,我这就躺下休息,一切全听秦神医安排。”
孟义德身为隆胜集团董事长,江州市有名的大人物,如今对着秦长生却是言听计从,十分乖巧。
胡秀文连忙把那一百万银行卡又从孟宛韵的手中拿过来,双手递给了秦长生:“秦神医,卡密码是六个六,您收好。”
孟宛韵深知自己错怪了秦长生,此时看着秦长生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歉意。
秦长生毫不推辞,接过银行卡,突然拿手一指孟建元,对孟义德道:“对了,孟先生,我来的时候,数次三番的听到这个家伙巴不得你赶紧死掉,好分家产,他刚才还要给你准备殡葬事宜呢。”
孟义德听罢,怒目圆睁,怒视孟建元:“你个不孝的混账东西,巴不得老子死是不是!?”
孟建元吓得满头大汗,两腿一软就跪倒在地:“爸,我没有,你别听他胡说!”
孟义德环顾了屋内人一眼,冷哼道:“你当老子是老糊涂了,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搬出去住,老子停了你所有的资产和银行账户!”
“爸,不要啊爸!我错了!”
孟建元痛哭流涕,哀声求饶。
秦长生已经懒得再看下去,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开。
“秦神医这么着急走吗?我送送你!”
不等他走出别墅,孟宛韵便追到了他的身后,略显尴尬的笑道。
“你不是说我是江湖骗子吗,既然是江湖骗子,有什么好送的?”
秦长生回头看了眼孟宛韵,玩味的笑了笑,揶揄道。
秦长生的打趣,越发让孟宛韵感到羞愧,刚刚哭过的她,此时眼睛不免有些微红,再加上羞愧的表情,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秦神医,之前是我不对,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一为感谢,二为道歉。”
秦长生自从早晨出狱,折腾到现在,还粒米未进,本来小姨苏紫西做好了一桌子饭菜,却因为小姨夫陶城那边出事,急匆匆的去了诊所。
他本想摆手婉拒,可话还没说出口,肚子倒是先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听到秦长生肚子叫,孟宛韵眼眉弯弯,笑出声来,不等秦长生表态便道:“看来你的肚子已经很实诚的答应我的邀请了,那就走吧!”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长生晒然一笑,也没再多说,上了孟宛韵的玛莎拉蒂,随同孟宛韵一起离开。
或许是因为自己是集团女总裁的原因,需要保持个人的形象,所以孟宛韵的车里面很干净,没有一些女孩子开车时,爱在车里放置一些抱枕零食化妆品的习惯。
车里面很香,味道清雅好闻,而且闻久了,似乎还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你这车里放的香水,里面有佩兰吧?”
坐在副驾驶上,秦长生轻轻耸了耸鼻子,开口问道。
“是有佩兰,你闻出来了?”
孟宛韵有些惊讶的开口问道。
秦长生淡淡一笑道:“佩兰香气如兰,芳香辟秽,闻之可以清利头目,又被称为‘醒头草’,你这是害怕自己开车打盹,所以才用这个香味吧。”
“你可真厉害。”孟宛韵抿嘴笑道:“我这个人不喜欢配司机,喜欢自己开车,但最近经常休息不好,害怕开车犯困,所以就用这款香水。”
顿了顿,孟宛韵好奇的问道:“自我父亲患病以来,看了不少名医,可那些医生给出的诊断都不相同,许多医生甚至很早就给我父亲下了不治之症的诊断,你是怎么治好我父亲的,他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秦长生道:“孟先生是外邪入侵,阳气难存。”
“什么意思?”孟宛韵皱了皱眉头,一头雾水。
秦长生看了眼孟宛韵,无奈的道:“就是有恶灵在你父亲体内,吸食他的阳气。”
“啊!”
孟宛韵吓了一跳:“恶灵是什么?”
“就是鬼。”
“嘶,你怎么老是神神叨叨的,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啊。”孟宛韵倒吸一口凉气。
秦长生问道:“你父亲三个月前,应该去过什么阴气比较重的地方吧。”
孟宛韵仔细思索了一下,柳眉忽然一挑道:“别说,我父亲三个月前,还的确去过一个阴气比较重的地方,我们隆胜集团最近在竞标一块地皮,在江州东郊,那里之前据说是一片乱葬岗,我父亲三个月前曾经到那里实地考察过一次。”
“那就是了,你父亲多半是在那个时候,沾惹到恶灵的。”秦长生点了点头。
“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孟宛韵诧异的看了秦长生一眼,总觉得有些不现实。
“信则有不信则无,不是任何东西没有被科学解释就不存在。”
秦长生淡淡一笑,搁在三年前,他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之说,可是当他习得了阴阳神龙诀之后,方才知道许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
玄学能被华夏古人翻来覆去提及几千年,并非空穴来风。
孟宛韵想到了中午在面馆,秦长生说她有血光之灾的事情,俏脸一红,弱弱的道:“那个,你中午说要送给我的东西,能不能再给我一次?”
当时秦长生给了她一个骰子模样的小东西,让她挡灾,可她认为秦长生是骗子,并没有要,现在知道秦长生不是凡人,心里不免忐忑,想把那个东西再要回去。
秦长生嘴角带笑,瞥了眼孟宛韵,伸手从背包里把那个雕刻着铭文的小石头掏出来,递向孟宛韵。
孟宛韵伸手去接,但因为在开车,眼睛盯着车外路况,所以一不小心,摸到了秦长生的胳膊。
孟宛韵的手指温热湿滑,摸到秦长生的胳膊,立即如同受惊之鸟一样,缩了回去。
“不,不好意思,我在看路。”孟宛韵尴尬的把手掌摊开道:“你放我手心上就好。”
秦长生面带笑意,并没有把小石头放在她的手心,而是伸出手指,在孟宛韵的手心上轻轻刮了一下。
“你,你干嘛?”
孟宛韵吓了一跳,娇躯都颤了一下,羞恼的问道,还以为秦长生是借机故意占她便宜。
秦长生将刮过孟宛韵手心的指尖,举在眼前看了看,又轻轻搓了搓,说道:“你的手汗有点多呀,晚上是不是睡不好觉,还有失眠盗汗的毛病?”
孟宛韵吃了一惊,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秦长生,他哪里是在占自己便宜,分明是在给自己看病呀!
她俏脸微红,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道:“是呢,我从小手汗就特别严重,开车的时候,方向盘上都是手汗,我曾经也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我这是因为交感神经功能异常活跃,引起的手部汗腺分泌异常,俗称手汗症,需要做微创手术,把交感神经切断才能好。我最近一直工作繁忙,没有时间去医院做手术。”
“按中医的角度来讲,手汗严重是身体湿气重,脾虚导致的,我观你面色,不仅有脾虚,还有一定的肾阴虚。手术大可不必做,那都是西医一刀切的治疗方法,治标不治本,我可以给你开个药方,按时服用,不出半个月即可痊愈。”
“是吗,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孟宛韵喜不自胜。
秦长生笑道:“把手摊开。”
孟宛韵不知何解,又将手再次摊开。
秦长生这次却是把那块骰子模样的小石头,放在孟宛韵的手中:“此乃护身符,可替你免一次灾,记得随身戴好,我观你面相,你的血光之灾,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谢谢!”
孟宛韵铭记于心,重重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能看出,我的血光之灾是因为什么而来的吗?”
秦长生靠在椅背上,盯着孟宛韵的侧颜道:“你年轻貌美,皮肤光滑,却奸门生乱纹,这正是招惹小人的面相,你的血光之灾,定是来自小人攻击,而且这个小人,多半和你在事业以及感情上都有关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近你的事业和感情都不太顺利。”
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孟宛韵的太阳穴位置,有一些非常浅薄的横纹,一般人如果不细心去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而这横纹,正是招惹了小人以后,生出的一种面相,等到小人消失,横纹也就会自然消散。
孟宛韵美眸圆睁,惊呼道:“你连这个都能看得出来!”
话音刚落,前边忽然有一辆法拉利,逼停了孟宛韵的玛莎拉蒂。
“嘎吱!”
轮胎紧急磨地面的声音响彻整条大街,看着那辆蓝色法拉利上下来的青年,孟宛韵柳眉倒竖,冷声道:“如果说我招惹小人,那多半就是这个家伙了!”
秦长生原本一直云淡风轻的表情,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他坐直身体,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法拉利上走下来的青年,身上升腾起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郭世豪!”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秦长生牙缝里面蹦出来的!
这个青年不是旁人,正是三年前,酒驾开车撞死秦长生母亲的罪魁祸首!
“你认识郭世豪?”
孟宛韵惊讶的看了眼秦长生。
秦长生很快回过神来,将身上的寒意收起,摇头道:“以前听提起过,谈不上认识,你为什么说他是那个小人?”
孟宛韵咬牙气道:“郭世豪如今是郭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他们郭氏集团和我们隆胜集团一向明争暗斗,最近因为东郊那块地皮的竞标,我们两家集团的争斗更是达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这个郭世豪尤为可恶,不仅用恶劣手段打压我们隆胜集团,还一直对我死缠烂打,想让我做他女朋友,简直臭不要脸!”
“哦,是这样啊。”
秦长生点了点头,和孟宛韵一起注视着车外。
就在他们两说话的功夫,郭世豪已经是面带嬉笑,一手插兜,一手甩着法拉利车钥匙,迈步来到了孟宛韵的车旁。
“咚咚咚!”
郭世豪人帅多金,脸上洋溢着一种略带痞坏的笑容,目光带着十足的侵略性,他站在玛莎拉蒂的驾驶座外面,抬手敲了敲车窗,笑着喊道:“孟总,这么巧啊!”
孟宛韵将车窗按下去了一小截,冷声道:“郭世豪,请你把车移开,挡住我的路了!”
“别急嘛,偶遇即是缘,我们一起去喝一杯,聊聊天怎么样?”
郭世豪抬起那只带着百达翡丽手表的手,按在车窗上,目光向车里的副驾驶张望,似笑非笑的问道:“哟,孟总的车上不是向来不载异性的吗,这个穷小子是谁?”
“他是谁关你什么事?把你的车移开,我们要过去!”
孟宛韵对郭世豪的态度显然不怎么好,根本懒得废话。
秦长生隔着车窗和郭世豪相望,眼睛微微眯起,满脑子都是三年前母亲惨死,郭世豪却逍遥法外的猖狂笑脸。
这个郭世豪,
“你小子看什么看!”
郭世豪拉了拉车门,发现车门内锁,外面打不开,就将手指从车窗里面伸了进来,冷声道:“你给我从孟宛韵的车上滚下来!”
秦长生的目光锐利,刺激到了郭世豪,他也不知道是早已把秦长生给忘却脑后了,还是天色昏暗没认出秦长生。
秦长生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告诉你,我是孟宛韵的男朋友。”
“啊?”
孟宛韵怔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看向秦长生。
而郭世豪也是一愣,随即冷笑道:“就你,一个乡巴佬,也配做孟宛韵的男朋友?”
“我不是她男朋友,难道你是?”秦长生冷笑道:“至少坐在孟宛韵车里的是我,不是你!”
孟宛韵回过神来,目光微微一闪,迅速抱住了秦长生的胳膊,对郭世豪道:“郭世豪,介绍一下,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你以后少纠缠我,我男朋友厉害着呢!”
虽然不知道秦长生为什么要说是她的男朋友,但趁这个机会,正好可以让郭世豪打消纠缠她的心思。
孟宛韵想到这一点后,也就干脆顺势当着郭世豪的面,假认和秦长生是情侣的关系。
郭世豪盯着孟宛韵那起伏有致的窈窕身子,竟然如此亲昵的靠在秦长生的身上,顿时嫉妒的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咆哮道:“垃圾东西,给我滚下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他追了孟宛韵几个月,连孟宛韵的手都没碰到一下,哪里能容忍别的男人和孟宛韵这么亲近。
“你只能像个狗一样在这乱吠吗?”
秦长生冷笑一声,双手突然一拖,抱住了孟宛韵的屁股,将孟宛韵从驾驶位抱在他的身上,随后在孟宛韵的娇呼声中,坐在了驾驶位上。
转眼间,他们两人就换了座位。
“我操,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郭世豪从小娇生惯养,横行无忌,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骂成狗,眼见秦长生坐到驾驶座这边,顿时就把整只手从车窗缝隙中伸了进来,向秦长生的头抓来。
秦长生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他只是冷冷的盯着郭世豪,伸手扣住车窗按钮,轻轻一抬。
随即,那开了一小截的车窗,就迅速升起,将郭世豪的手腕给死死夹住!
“嘶,啊!给我把车窗放下来,尼玛,放下来!”
郭世豪手腕被夹的变形,伸不进来,抽不出去,被卡在那里,疼得面部狰狞,放声大喊!
秦长生冷笑一声,启动车辆缓缓后退。
“哎,哎!你把车停下,尼玛!把车停下,听到没有!”
郭世豪狼狈的被车带着小跑起来,气的满脸通红,破口大骂。
秦长生将车倒了七八米,缓缓把车停下。
郭世豪还以为秦长生是怕了,不敢再动,狞笑一声道:“你这个小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得罪了……”
话还没说完,秦长生将档位轻轻一拨,转动方向盘,迅速前行!
“卧槽!你停下!你快停下!”
郭世豪一时不察,直接被拖拽得失去了重心,手腕给卡在车窗上,整个人斜着被车带着在地上拖行起来!
瞬时间,郭世豪的手腕就扯脱臼,但他根本不顾上手腕处的疼痛,而是惊得满身大汗,两只脚不断的在地上蹬踹,以免自己的下半身被卷在车底,惊骇的面无血色,连声惨叫!
副驾驶坐着的孟宛韵,也是心惊肉跳,惊声道:“秦神医,你这是干什么?郭世豪是郭氏集团的总裁,郭氏集团董事长郭炳春的儿子,他要是有个好歹,郭炳春一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秦长生此时那张刚毅的脸上,满是冰冷之色,这副面孔,令孟宛韵无形中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她实在搞不清楚,秦长生为什么这么做。
孟宛韵心中暗暗嘀咕……难道说,秦长生知道郭世豪一直在纠缠自己,所以帮自己教训郭世豪?
秦长生驾驶着玛莎拉蒂,绕过前边那辆保时捷,又向前开了几十米,在周围车辆急促的喇叭声中,这才又缓缓将车停下。
此时,郭世豪那身名牌衣服,已经是磨得满是灰尘,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布满全脸,将头发都浸湿了,而他的手腕,现在已经彻底脱臼,被车窗夹着的位置,鲜血淋漓。
他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站起来,双腿发软打颤,和秦长生那双冷意十足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已经是肝胆俱裂,面容惊恐。
“怎么样,好玩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秦长生笑着问道。
“不玩了,不玩了,大哥,你把窗户玻璃放下来吧!”
郭世豪带着哭腔,赶紧求饶。
秦长生问道:“狗一样的东西,你刚才不是很吊吗?现在怎么这么怂?”
郭世豪咬牙切齿,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挤着笑脸道:“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嘛,大哥,你就饶了我吧!”
秦长生冷哼一声,道:“告诉你,我姓秦,孟宛韵是我的女人,你以后见了我和她,最好像条狗一样绕道走,否则我弄死你!”
说完,他将车窗放下,郭世豪第一时间就将手抽了出去。
而秦长生也不再废话,只给郭世豪留下一道挑衅十足的眼神,便驾车离开!
“尼玛,姓秦的,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弄死你!”
狼狈不堪的郭世豪,愤怒的满面通红,抱着脱臼的手,对着玛莎拉蒂的车尾怒声大吼!
车上,秦长生微微眯着双眼,将车速提的飞快,迅速融入汹涌的车流之中。
这次出狱,他决心一定要把郭世豪和郭氏集团给玩死!
为母报仇!
入狱三年多,这个念头,非但没有丝毫消散,反而愈发深刻!
今天整治郭世豪,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的日子,他会让郭世豪慢慢的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为他曾经的行为,付出惨痛代价!
“你没事吧,其实你不用为了我这样做的,郭氏集团势力很大,比我们隆胜集团还要庞大,你为了我,得罪郭世豪,以后他指不定会怎么报复呢!”
副驾驶的孟宛韵,心中一阵热流滑过,盯着秦长生,美眸中竟是感激和担心。
在她看来,秦长生方才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她。
这让她一时感动到了极点,怎么都没想到,两人才认识不久,秦长生就可以为了她,得罪郭世豪这样的人物。
“没事,不用担心。”秦长生淡淡一笑。
孟宛韵心里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俏脸迅速泛起了一层红晕,问道:“我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秦长生忍俊不禁,失笑道:“你想多了,对了,我们去哪吃饭。”
孟宛韵指着前方路口道:“前边左拐,再走五百米就到了,最近江州新开了一家非常有格调的餐厅,我们一起去尝尝。”
说完,她古怪的盯了秦长生一眼,红唇微抿,又道:“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大胆说出来,说不定我不会拒绝你呢。”
她从小就是众多同龄人中的女神,向来不缺追求者,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入她的法眼。
然而今天虽然和秦长生接触不久,却是被秦长生的各种风姿给吸引住了。
想到方才秦长生抱着她,互换位置的亲昵一刻,她的心跳,竟然是莫名其妙的加快了许多,脸庞也是一阵滚烫。
“我说,你真的想多了,我刚才就是逗那个郭世豪玩呢。”
秦长生扫了眼孟宛韵,心里先是微微一跳,继而赶紧摇了摇头,收回目光。
孟宛韵挑选的餐厅名叫《鹤轩》,整体看上去是一栋古风式的建筑,像是燕京的四合院一般。
外面是朱门白墙,门口两边立着两个汉白玉所雕刻的,足有一人高的丹顶鹤,周围有流水雾气缥缈,看起来犹如闹市之中的仙境。
秦长生将车停好后,和孟宛韵并肩来到鹤轩门口,朱门两侧各有两名身着旗袍,模样气质均佳的迎客小姐。
“先生,女士,请问是我们鹤轩的会员,或是有预约吗?”
眼见孟宛韵和秦长生走近,其中一个迎客小姐,笑吟吟的迎了上来,檀口微张,柔声问道。
孟宛韵从随身携带的爱马仕包包里,拿出一张卡片道:“我是你们这里的黄金会员。”
那迎客小姐笑容愈发恭敬起来,伸手请道:“欢迎二位,请进!”
她轻轻推开朱门,将秦长生二人给请了进去。
孟宛韵随口给秦长生解释道:“这家餐厅是半开放性质的,在江州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档餐厅,介于商务和私人聚会之间。”
两人迈步走进大门,便见里面鸟语花香,花团锦簇,有小溪贯穿始终,里面有各种斑斓锦鲤游来游去。
走进里面,别有洞天,给人一种穿越别世的感觉。
有穿着汉服打扮的美女服务员第一时间迎了过来,接替迎客小姐,招待孟宛韵两人来到一处清波环绕,绿植为墙的亭阁台榭里面落座。
“先生,小姐,我们这里都是套餐,不能单点,两位可以看一下菜单?”
服务员给两人斟茶倒水后,拿出一份菜单,款款笑道。
孟宛韵对秦长生道:“你看看,喜欢吃哪款套餐。”
秦长生拿过菜单打开来看,一看之下,心中不由吃了一惊,这个菜单上的套餐,价格由低到高共有十余种,然而最便宜的一个套餐,就要5380元一份。
而这个套餐还是一人份的,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就算吃最便宜的套餐,一顿饭下来也需要10760元。
不过该说不说,这菜单上面的菜肴,没有一个是秦长生吃过的,看起来都十分精致高档。
其中有些菜肴,就算没吃过,好歹原材料他还知道,可有些菜肴,他连原材料干脆听都没听说过。
秦长生苦笑一声,摇头道:“那就点一份5380元的套餐吧。”
最便宜的套餐里面,好歹还有一些他听说过的菜肴,而且看菜品的花样数量,也足够他吃了。
孟宛韵微微一笑,对服务员道:“两份5380的套餐。”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笑着退了下去。
等服务员走后,秦长生环目四下打量,眉头微蹙。
“怎么了,是不是对这里的环境不太喜欢?”
孟宛韵见他蹙眉,不禁问道。
“不是,只是这里装修虽好,环境优雅,但风水却有点问题,久之必生祸端。”
秦长生淡淡摇头,随口说道。
话音刚落,从不远处就响起了一个稳重的声音。
“哦?是何人对我的鹤轩如此评头论足?”
秦长生二人转头去看,便见一个身穿唐装,头发参白,年约五六十岁的男子,向这边走来。
在这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余岁,身着西服的中年,以及一个二十岁出头,穿着白色衬衫,灰色束脚裤子的貌美女子。
只见那个年轻女子盯着秦长生,脸色略显不虞,冷声道:“你懂什么,这鹤轩的格局,是我父亲找一位大师给看过的。”
“哎,小颖,要有容人之量,我倒想听听,这个年轻人,对鹤轩的格局,究竟有什么看法。”
那个唐装男人微微一笑,伸手在小卉的手上拍了拍,信步来到凉亭前,对秦长生道:“年轻人,我是这鹤轩的主人,方才你说这里的风水有问题,久之必生祸端,我想问问,你何出此言呐?”
秦长生淡淡摇头道:“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不必当真。”
“果不其然,他就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唐颖讥笑一声。
那唐装男人脸上也是闪过一丝失望,微微摇头,就打算转身离开。
唐颖扶着唐装男人,对秦长生道:“你来这里好好吃饭,我们鹤轩自然热情款待,要是再胡说八道,就请离开。”
秦长生眉头微挑,开口道:“如果我没看错,你父亲早年丧父母,中年丧偶,晚年丧子,如今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还陪在他身边吧。”
刚刚转身要离开的唐颖几人,全都浑身一震,止住脚步。
唐装男人回头看来,目光闪烁不定:“你认识我?”
“不认识。”秦长生淡淡摇了摇头。
唐装男人往前跨出几步:“那你如何知道我的这些事情?”
“这有何难,观你面相,自然可以看得出来,我还看得出来,你已经离死不远。”秦长生淡淡一笑。
“装神弄鬼,竟然敢诅咒我父亲死!”
唐颖怒哼一声,对那随行在侧,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道:“华强,给我把这个无礼的家伙打出去!”
那中年男子身高接近一米九,孔武有力,身形健硕,闻言动若脱兔,脚下一踏,就轰然出现在了亭榭之上,布满老茧的宽厚大手,直接就向秦长生的领口抓来。
此人身形速度极快,拳风如罡,虽是冲着秦长生而来,却也把旁边的孟宛韵给吓得不轻。
熟料秦长生轻哼一声,屁股都没有离开座椅半分。
他仅是伸出两根手指,从身侧藤蔓上摘下一片树叶,屈指一弹,那片柔软的树叶,顿时变得无比坚硬,宛如流星,迅速向中年袭去。
中年大吃一惊,回身去躲,尽管反应已经足够迅速,但却仍是被飞叶划破了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伤痕,有鲜血溢出!
“华强,住手!”
唐装男人见状,心中大感震惊,连忙开口喝住打算再次出手的中年,惊呼道:“这可是摘叶伤人,宗师手段!”
“宗师手段?”
中年面色震惊,盯着秦长生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敬畏和戒备,缓缓向后退却。
唐颖也是面露震惊,惊疑不定的道:“不可能吧,他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是宗师?”
至于孟宛韵,从始至终都有些懵逼,俏脸上写满了茫然。
宗师?什么是宗师?
不过这个唐装男人说他是鹤轩的主人,难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唐明远?
嘶!秦长生竟然说唐明远离死不远!?还打伤了唐明远的人?
孟宛韵坐在那里,脸色瞬息万变,一阵心惊肉跳。
“阁下,老夫名叫唐明远,在江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还算有点名望,想必阁下也听过老夫的名字。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便在这时,唐装男人态度恭谨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对秦长生拱手问道。
“抱歉,我没听说过你的名字,至于我,也不过是个寂寂无名的小人物罢了。”
秦长生摇了摇头,面色淡然。
“你不知道唐明远?”
孟宛韵瞪大眼睛,低声道:“唐明远在江州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在江北一带,都无人不晓,素有老佛爷之称。”
“我真没听说过。”秦长生摇头道。
“好吧。”孟宛韵有些无语。
“阁下没听过我的名字也属正常,我不过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罢了。”
唐明远哈哈一笑,也不在意,不请自来的走到亭榭上边,坐在了秦长生的旁边,问道:“阁下贵姓?”
“免贵姓秦。”秦长生道。
唐明远点点头,问道:“秦小先生,方才你说我离死不远,是什么意思?”
“你是天煞孤星命,克父母妻儿,若是能将父母妻儿全部克死,则可寿终正寝,至少有八十余寿,然而你的这位千金,命格比你还硬,你克不死她,就必会受到她的反噬。”
秦长生指了指唐颖,又道:“我问你,你近日来,可是经常感觉到心悸无力,食欲不振,久睡不醒?”
唐明远目光从唐颖身上收回,一脸郑重的点头道:“不错,我最近的确有这些毛病!”
秦长生端起茶杯,小饮一口,道:“这便是临死之兆,如果照此下去,你的性命不出半年。”
唐明远如遭雷击,直接愣在当场!
他是天煞孤星命这件事,其实他很早就从一个云游的道士嘴里就知道了,只是当时他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觉得迷信。
然而此时从秦长生口中再次听到,却是由不得他不相信!
他早年丧父母,中年丧偶,晚年丧子,如今就剩下唐颖这一个女儿还活着,陪在他左右。
最主要的是,他的父母妻儿,全都是横死的,连病故的都没有。
唐颖却是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见唐明远怔在当场,气鼓鼓的对秦长生道:“什么天煞孤星!你少胡说八道了,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叫人把你嘴给撕烂!”
“小颖!万万不可冲撞秦先生!”
唐明远回过神来,厉声斥责道。
“爸爸,你……”
唐颖委屈的要开口辩解,刚开口,就被唐明远给挥手打断:“不要说了,秦先生说的我信!”
稳了稳心神,唐明远看向秦长生,诚恳的道:“秦先生,你既然能看的出来,也一定有解救之法吧,求求你,帮帮我!只要你能帮我解开此劫,你想要什么都没问题!”
秦长生看了眼唐明远,左手大拇指在其他几个指头的指节上来回掐算了片刻,道:“破此劫不难,但需要提前准备一些东西,待会儿我给你列个清单,你着人提前准备妥当,等本月十五,也就是五天之后,我上门给你破劫。但先说好,破除此劫,收费一千万,概不还价。”
“没问题!”唐明远哈哈大笑道:“只要秦先生能帮我破除此劫,一千万定然拱手奉上!”
言罢,唐明远又道:“对了,秦先生你方才说,我这鹤轩风水不好,久之必生祸端,这又是因为什么,实不相瞒,当初建造鹤轩之前,我也是找一位高人看过的。”
“你找的那个高人,我估计是个半吊子,他给你布置的风水,虽然有接四方富贵,纳八方财源的格局,但却徒有其表,弊大于利。”
“想必这家餐厅自开业以来,生意虽然蒸蒸日上,但却经常会出现职员患病的情况吧?”
这一下,唐明远、唐颖、褚华强三人,就全都瞪大了眼睛。
鹤轩餐厅的职员的确如秦长生所说,隔三岔五的就会有人病倒住院,而且病情都极为相似,都是头晕恶心,浑身乏力,像是吃坏了肚子,感染了风寒。
虽说不是什么大病,但却也让人难以安宁。
只是唐明远为了不影响餐厅的声誉,所以对这件事情一直保密,仅是有限的内部人员才会知道,如今秦长生一语道破其中关键,由不得他们不心惊。
唐颖这一次,也是开始首次正眼打量起来秦长生,对秦长生的信任,提升了不少。
至于坐在一旁的孟宛韵,虽然插不上话,却也是暗暗感到心惊,对秦长生愈发好奇起来。
“敢问秦兄弟,我这鹤轩的风水,应该怎么布置才能祛除问题?”
“一百万。”
秦长生敲了敲桌子。
“没问题!”
唐明远哈哈一笑,转头对唐颖示意了一下。
唐颖道:“爸爸,不急吧,等他给我们改了风水,确定没问题了再给钱也不迟。”
唐明远摇头道:“秦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人,无需多虑。”
唐颖无奈,只能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张卡有一百万,密码六个零,但我希望你能靠谱一点,我们唐家的钱,可不是滥竽充数的江湖骗子能赚走的!”
唐颖虽然把卡递给了秦长生,但却是冷冰冰的警告了一句。
秦长生淡淡一笑,收卡入袋,起身带着唐明远几人,来到餐厅西南角的走廊上,道:“其实想要改风水也简单,你们只需要在这条走廊上,左右各立一个‘之’字的屏风即可。”
“这里位于八卦坤位,五行属土,走廊空旷,有阴风进出,使得餐厅阴盛阳衰。用屏风遮挡,阴风可阻,阴阳守恒,风水自然稳定。”
唐明远不疑有他,立刻吩咐人在走廊上左右对称着各立了一个屏风。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过转眼间,餐厅里的人,纷纷都感觉到舒服了不少。
之前的鹤轩餐厅,美则美矣,却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仿佛月上广寒宫。
然而此刻,却像是人间四月天,令人浑身舒服。
说来也巧,就在刚才,还有一个鹤轩的服务员,觉得头晕恶心,正在向主管请假,打算去医院看看。
可就在屏风立在走廊上后,那个服务员的毛病,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竟然是不治自愈!
“秦先生,你可真是了不起啊!”
听到这个消息,唐明远有些激动的握住秦长生的手,满脸殷勤。
唐颖在这时,也是彻底收起了小觑的心思,面带恭敬:“之前是我唐突了,秦先生果然是位奇人!”
唐明远吩咐道:“小颖,将我们餐厅的黑金卡拿来给秦先生,从今以后,秦先生就是我们鹤轩终生的黑金贵客!”
唐颖笑着拿出一张黑色镶金边的卡,双手捧在秦长生面前:“秦先生,我们鹤轩餐厅自开业以来,只有五张黑金卡,这是我们送出去的第四张,从此以后,您来我们鹤轩餐厅用餐,无论带多少人,无论消费多少,全部免费!”
“我靠!”
听到这里,一旁的孟宛韵忍不住爆出一声粗口。
她是这里的黄金会员,当初办那张黄金卡,卡费就要十万块,然而却只是可以打92折。
没成想,唐明远父女,竟然会给秦长生送出一张黑金卡!
这鹤轩的黑金卡,可以说是整个江北,许多人求而不得的东西。
能拿到鹤轩的黑金卡,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一时间,孟宛韵都有些羡慕嫉妒起来。
秦长生接过黑金卡,没有推辞,看到他那无所谓的态度,孟宛韵很想对他说,大哥,这个东西很贵重的!
随后,秦长生又在唐明远殷勤的注视下,找来纸笔,写下了一个五日后给他破劫所需物品的清单,交由唐明远拿去准备。
这时,秦长生和孟宛韵点的套餐中的精美菜肴,也已经陆续上来了,唐明远便笑呵呵地道:“秦先生,你们用餐,我们就不打扰了,还请留个联系方式。”
秦长生出狱后还没来得及办手机和电话号码,就道:“你给我留个电话吧,五天后我和你联系。”
“也好也好。”唐明远却不知道秦长生是因为暂无手机号,还以为秦长生不喜欢被别人随意打扰,就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秦长生。
说来也奇怪,别人的名片,都恨不得在名片上面写下各种头衔,彰显本人的身份,但唐明远的名片,却只有姓名和电话,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字。
从这里也能看得出来,唐明远的身份,已然达到了不需要靠名片头衔去体现的层次。
此时的秦长生在唐明远眼里,已然是一位难以揣测的世外高人,为表谦恭,不打扰秦长生和孟宛韵吃饭,立即带着唐颖和褚华强离开。
“爸,你说这个秦先生,是武道宗师?”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确定秦长生不会听到几人的交谈,唐颖第一时间忍不住开口问道。
唐明远双手背负在身后,沉吟道:“摘叶伤人,确是宗师手段无疑。”
说着,他转头看了眼褚华强,笑道:“华强乃是二品武师,你可以问问他,能不能做到摘叶伤人。”
唐颖看向褚华强,褚华强摇头道:“小姐,我不行。”
唐明远解释道:“想要摘叶伤人,必然需要达到真气外放的层次,用真气将飞叶变为比飞刀还要坚韧的暗器,如此才能轻易伤人。这位秦先生如此年轻,就达到了宗师之境,简直就是天纵奇才,也不知他师出何门。”
唐颖忍不住回头,隔着层层绿植,遥遥看了一眼秦长生,道:“关键他不仅是武道宗师,还懂风水堪舆,八卦五行,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年轻人?爸,要不我查查他的底细。”
唐明远沉吟道:“不可莽撞,似秦先生这样的人,我们只可交好,切记不敢做出惹恼对方的举动,万一惹得他不愉快,对我们有弊无利。”
唐颖道:“爸你放心,我就是查查他的来历,能查到多少算多少,不会引起误会的。”
“也好,这位秦先生也不知为何,不肯留下他的联系方式,我总觉得有点不放心,你只需要查到他的住处,我们随时可以找到他就可以了。”
唐明远沉吟片刻,颔首吩咐道。
三人这边渐行渐远,秦长生和孟宛韵两人则是开始吃起了食物。
这鹤轩的各色菜肴,分量极小,几乎每道菜都只能吃几口,但好在花样很多,一个套餐总计十余道菜,足够一个成年人吃饱肚子。
这些菜肴先不论味道如何,单是卖相,可谓是精致到了极点,一道道菜就像是艺术品一样。
“秦神医,今天在你小姨面馆,听她说起过你的名字,是叫秦长生吧?”
孟宛韵浅尝即止的吃着东西,一双美眸亮晶晶的盯着秦长生。
“对,我叫秦长生。”秦长生点了点头。
孟宛韵好奇的追问道:“当时听你和你小姨交谈,你是刚出狱不久,能不能聊聊,你是犯了什么事进的监狱。”
秦长生怔了怔,微微摇头,没有吭声。
孟宛韵改口道:“那能不能说说,你这一身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
秦长生仍是摇头不语,只顾吃东西。
孟宛韵有些郁闷的嘟了嘟嘴巴。
这些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如此感兴趣,换做其他人,能够被她问问题,指不定要多么欣喜若狂,侃侃而谈。
可秦长生倒好,就像是个闷葫芦一样,任她怎么问,都是一言不发。
等吃完饭,结账的时候,那服务员眼见孟宛韵拿出黄金卡,却是摇头笑道:“女士,这位先生是我们鹤轩的黑金贵宾,全桌免费,不需要您买单。”
孟宛韵摇头失笑,“得,说好我请客,反倒变成了你请客。”
秦长生道:“那你这顿饭权且记着,下次换个地方请我。”
“行啊。”孟宛韵清脆一笑,和秦长生并肩离开。
走出鹤轩朱漆大门,孟宛韵提议道:“秦神医,有没有兴趣一起散散步,走一走?”
秦长生摇头道:“不了,我还有事。”
“那好吧,你去哪里,我送你。”孟宛韵也没强留,点头道。
“我自己打车走,今天就这样吧,回去告诉你父亲,明天上午我去给他复诊,做后续治疗,让他在家里呆着。”
秦长生摇头拒绝了孟宛韵的好意,叮嘱了一番后,便打车离去。
虽已到了晚上,但江州市各处都是灯火通明,一些繁华的地方,仍然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秦长生本来是打算直奔小姨苏紫西的家,把母亲苏紫南的灵位请回自己家的。
只是路过一个商圈的时候,看到卖手机的地方,他却是忽然心中一动,让司机停车。
先是来到一个自助银行的at机前,依次把从孟义德和唐明远处赚到的两张卡插进去查看余额,见到果然都有100万后,秦长生舒了口气,放心不少。
他没有动这两张卡里的钱,有出狱时,狱友给的10万诊金,足够他生活一段时间了。
这两张卡里的钱,他打算都给小姨他们一家人,用做补偿。
随后他又用狱友给的卡,取了5000块钱,转身进了一家手机卖场,买了一部手机,并且办了张手机卡。
入狱之前,秦长生因为家中清贫,一直没有用过智能手机,如今市面上都是各种智能机,这让秦长生颇有些和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感觉。
好在他本就是高材生,又心思聪慧,在销售员耐心的讲解下,很快就掌握了手机的基本使用方法。
将唐明远,以及绿藤监狱监狱长王石、小姨苏紫西等有限几个人的电话号码存在手机上后,秦长生就打车来到苏紫西他们居住的小区外。
秦长生没有第一时间进小区,而是先在小区门外的超市,买了一些水果,这才提着水果走进小区。
刚走到小姨家门口,还没敲门,秦长生就猛地皱起眉头,眼神迅速转冷!
就听屋里,传来一个威严的男人声音。
“你外甥打伤了我的人,既然你不肯把你外甥供出来,那我就只好先从你丈夫身上收点利息了!”
屋子里。
苏紫西和陶城两人,互相依偎着站在角落,一脸的惶恐不安。
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屋子里还有八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其中一人,留着络腮胡,五大三粗,看起来足有二百多斤重,一脸的横肉。
他大马金刀的坐在餐桌旁,正握着筷子,对苏紫西做了那一桌子,给秦长生接风洗尘的菜大快朵颐。
看模样,此人似乎是这群人里的老大,其他人对此人都显得十分恭敬。
其他七个男子,则是或坐或站,一脸的凶神恶煞。
其中一人,用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正是今天在面馆调戏苏紫西不成,被秦长生踢爆卵子的周豪天。
周豪天面色阴沉,眼睛里闪烁着愤恨的光泽,忽然注意到了电视柜旁边,苏紫南的灵位,冷声问道:“这是谁的灵位?”
苏紫西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陶城张嘴欲言,立即被苏紫西拽了拽衣服,便也是闭上了嘴巴!
“我们副会长问你话呢!”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猛地将茶几上的水杯砸在地上,咔嚓一声响,将苏紫西和陶城吓得浑身打颤。
“这,这是我姐姐的灵位……”
苏紫西深吸口气,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哦?今天打我的那个小子,我记得他叫你小姨是吧!这是他妈的灵位?”
周豪天眯起双眼,冷笑着问道。
苏紫西预感到了不妙,闭嘴不言。
周豪天对那个魁梧男子道:“你去把那个灵位给我拿过来!”
魁梧男子依言,将灵位一把拿起,随手递给周豪天。
周豪天冷笑着接过灵位,张口对着灵位吐出一口浓痰,尔后嘿嘿笑道:“找个盆子,把灵位扔进去,你们挨个往盆子里撒泡尿。”
“哈哈哈!”
“没问题!”
其余六个男子,全都哈哈大笑起来,依言去洗手间找了一个洗脸盆,将灵位扔进去,就打算当众撒尿。
坐在餐桌旁吃东西的男子眉头一蹙,冷喝道:“一群傻逼,都给我去卫生间尿去,没见到老子在这吃东西呢!”
“是,会长!”
“我们知道了!”
六个男子吓了一跳,依次去卫生间撒尿,片刻功夫,苏紫南的灵位就被骚臭的尿液给浸满。
“你们太过分了!”
苏紫西气的浑身发抖,泪眼模糊。
“过分?你外甥把我命根子都给踢断了,老子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活吃他的肉!”
沙发上的周豪天,气急败坏的怒骂道。
餐桌旁的男子,放下筷子,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冰镇可乐,一口喝了一大半,打了个嗝,舒坦的道:“把你外甥叫过来吧,他过来了,我就放过你们两口子。”
“我没我外甥电话,而且他已经不在江州了!你们最好不要乱来,不然我会报警的!”
苏紫西撇过头,沉声说道。
“报警?我们霸皇商会的人,还从来不在乎这些。”
男子冷笑一声,盯着陶城道:“你外甥打伤了我的人,既然你不肯把你外甥供出来,那我就只好先从你丈夫身上收点利息了!”
言罢,他转身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扔在了餐桌上,指着陶城道:“先把她男人的手剁了,我看她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一个汉子狞笑一声,抓起菜刀就向陶城走去。
“你们想干什么!别过来!这是犯法的!”
陶城吓得面无人色,苏紫西则是一把将陶城护在身后。
然而几个大汉孔武有力,一个一把将苏紫西推倒在地,另外几个人则是抓住陶城的胳膊,把陶城拽到了茶几旁边,将他的胳膊压在了茶几上!
明晃晃的菜刀,在灯光下分外的刺眼!
便在这时,门外轰然传出一声巨响,就见那防盗入户门,竟然是砰然一声,从墙上脱离而出,砸在了地上,尘土飞扬,将屋里的所有人都给惊吓的不轻。
只见穿着一身破旧衣服,留着寸头的秦长生,在一片尘土中,迈步走了进来!
他环目四顾,目光最终定格到了举着菜刀,打算砍掉陶城手的男子,冷声道:“把刀给我放下!”
“给我砍!”
周豪天却是怒喝一声,对那男子下令道。
那男子稍一迟疑,举刀便狠狠向陶城手腕砍去!
秦长生怒目圆睁,犹如鬼魅一样,瞬间来到了男子身边,一脚就将男子给踹飞出去,狠狠的砸在另外一个男子的身上,两人跌倒在地,同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紧接着,秦长生弯腰将吓得魂不附体的陶城扶了起来,转步又将苏紫西扶起,问道:“小姨,小姨夫,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陶城惊魂未定的摇了摇头。
苏紫西压低声音,忧心忡忡地道:“长生,他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找你报复,那个胖子是霸皇商会的会长,我们可怎么办呀!”
“没事,放心吧,一切有我。”
秦长生安慰了一下苏紫西,转头看向周豪天,冷声道:“你似乎很不服气?”
“嘿嘿!”
周豪天狞笑一声,忍着胯下剧痛,从沙发上站起来,面孔扭曲的道:“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今天做了你!把你剁成八块扔到江里喂鱼!”
秦长生二话不说,瞬间来到了周豪天身边,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周豪天眼球暴凸,弯腰如虾米,跪倒在地。
“小子,你很能打啊!”
这是,坐在餐桌旁,那个足有二百多斤的胖子,冷笑一声,目光幽幽的盯着秦长生。
秦长生扫了对方一眼,没有答话,一脚把周豪天给踩在脚下。
忽然,他目光一凝,盯向了原本苏紫南灵位摆放处,沉声问道:“小姨,我妈的灵位哪去了?”
苏紫西愤怒地道:“他们把你妈的灵位扔到盆子里,又是吐痰,又是撒尿……”
她将刚才周豪天给苏紫南灵位吐痰,其他几人依次往灵位上撒尿的事叙述一遍,还没说完,秦长生便是一声怒吼!
“什么!!!”
秦长生怒火中烧,浑身散发出一股渗人的气息!
他低头看向周豪天,“我杀了你!”
“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餐桌旁的大胖子,身为霸皇商会会长,本名丁鑫的男子,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指着秦长生冷冷地道。
秦长生怒目而视,一脚踹在了周豪天的下巴处,瞬间就将周豪天的下巴给踹错位,骨骼碎裂,面部变形,鲜血狂涌!
“你找死!”
“砰!”
丁鑫怒喝一声,猛地扣动扳机,一发子弹直取秦长生!
“长生!”
“长生小心啊!”
陶城和苏紫西目呲欲裂,嘶声大叫。
就见秦长生猛地伸手,两指一夹,竟然牢牢的将那枚黄澄澄的子弹,给夹在了双指之间……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就连面部变形,差点痛昏过去的周豪天,都是瞪大眼睛,盯着这一幕,满脸的不可思议!
“嘶,卧槽,徒手接子弹?真的假的!”
这时,一直稳如泰山的丁鑫,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慌了神。
与此同时,只见一道倩影,迈步从没了门的墙洞外,快步走了进来!
秦长生抬眼去瞧,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鹤轩餐厅见过的唐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