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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索伦和魔苟斯

 

阿德拉希尔在乌姆巴尔城下的大帐里第一次见到这个自称奥兰迪尔的家伙时,就有种被厄运盯上的感觉。但彼时,没有人察觉索伦的真面目,因为他选择的这具形体是那么善美。这具形体有着黄金般的长发,漆黑的双眸,气质高贵仿若君王。言谈举止却又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他称呼埃克塞里安为西方人类之王,伟大的刚铎之主,并自称自己是仆人。他说:“感谢尊贵的埃克塞里安的接见,请容我自我介绍:我是西方人类在南方的落胤,听闻图尔巩二世之子在此讨伐卑贱的、令人唾弃的背叛者和海盗,彰显先王的威严,内心极为的振奋!只因为我与刚铎人类有着共同的祖先!这也将是我和我家族的荣耀!我愿为陛下之功业略尽绵薄之力,请伟大的刚铎之主允许。”一开始埃克塞里安还保持着对索伦的警惕,并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但索伦的这具形体太具欺骗性了,而且,化身奥兰迪尔的索伦不停的向着埃克塞里安喷吐着包含着致命毒液的花言巧语,他的声音就像润物无声的细雨,又像美妙的音乐,总能触及人心最深处的欲望。很快,埃克塞里安被他说动了。他问这个自称「奥兰迪尔」的英俊如神祇一样的家伙:“那么,你能为我做什么呢?”奥兰迪尔立即说:“我听闻伟大的刚铎之主要率麾下的勇士们对海盗之城发起总攻!但如果您愿意相信我,我有办法劝说安加麦提二世出城投降,如此一来刚铎的勇士将避免一场无畏的牺牲,而您的头衔上也将多上一个「怜悯之王」的称号!”按照他的说法,他的家族与乌姆巴尔的掌权家族有着一定的亲属关系。所以,海盗王也许会听他的劝告。联想着努门诺尔人之间那复杂的谱系,这完全是可能的,因而所有人都不曾怀疑这点。不过天鹅骑士阿德拉希尔对这个自称奥兰迪尔的家伙非常的警惕,内心总是充盈着不安。他认为此人来历不明,埃克塞里安不应该相信他。其他领主们或赞同,或反对的也都发表了意见。对此,奥兰迪尔显得非常自信。他一言不发的站立大帐之中,仿佛一个君王,又似一名仆人。埃克塞里安犹豫了。他一方面觉得这个人类让他莫名的不安,但一方面,戒指和索伦的神力同时影响了他。在埃克塞里安的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交着锋。其中一个说:此人不可信!另一个则说:试试亦无妨!人类的意志无法与黑暗魔君的力量相抗衡,最终埃克塞里安的心被后面的声音给填满了。他说。“如果安加麦提二世愿意率领他全部的爪牙出城投降,并献上他的王冠!那么,如你所言,我会饶过他!”索伦在暗中得意的笑了。因为他知道,人类世界最强大的王国已经向他敞开大门。图尔巩二世之子注定沦为他掌中玩物。但此刻,索伦却丝毫没表露出来,因为他更知道,很多人依然对他非常警惕。包括那个有着精灵血统的家族。于是,他恭谦的向刚铎宰相之子行了一礼,离开了埃克塞里安的营帐。化身奥兰迪尔的索伦在所有人惊讶、迷惑、嘲弄、不解的目光中,孤身走入了乌姆巴尔这座令刚铎勇士们足足困顿了六个月的海盗城市。并在没多久后,率领着包括海盗王安加麦提二世在内的所有乌姆巴尔贵族,赤手空拳的走了出来。“这可真令人惊讶!”刚铎的领主们纷纷惊讶的说,对自称奥兰迪尔的家伙显然有点刮目相看了。士兵们也因为不用继续在这炎热的南方港口之下挥洒他们的鲜血,而感到庆幸。“胜利!胜利!胜利!”一开始只有一小部分人高兴的欢呼,但看到原本的大敌居然素衣骈足,举着他的那顶辉煌的王冠,跪倒在己方大将,米那斯提力斯的埃克塞里安面前,所有人爆发出了响彻云霄的嘹亮呐喊。“征服者埃克塞里安!”士兵们大喊,脸上、眼睛里,洋溢着狂热的光芒。“怜悯者埃克塞里安!”“英雄!埃克塞里安!英雄!”领主们也于马上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以示恭敬。而索伦化身奥兰迪尔,站在强忍兴奋与激动的埃克塞里安与面无表情的安加麦提二世身旁,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第三纪元2941年,六月初。乌姆巴尔向刚铎臣服!图尔巩二世之子,日后的‘堕落者’埃克塞里安二世成为又一名征服海盗城市的刚铎英雄!千年大敌被打败的消息如飓风一般从南方迅速的吹向了米那斯提力斯。人们兴奋的谈论着前方的勇士,期待着大军的回归。连愈发多的病患出现都暂时被抛之脑后了。整座城市瞬间又病态的变得生动、活跃起来。甘道夫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骑着骏马,来到了圣白之城。“米那斯提力斯!”看着矗立在佩兰诺平野上的七层石城,白色山脉埃瑞德宁莱斯尽头处明多路因山的庞然黑影倒映在宏伟的白城之上,曙光映得高耸的山体越来越白,灰袍巫师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凝重。“米斯兰迪尔!”守卫下城区那扇巨大的铁门的士兵大喊:“也许你来的不是时候,白城暂时不欢迎客人!而且你带来的总是悲伤与危险的消息,这对已经陷入哀痛的白城人民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我正是为此而来!”灰袍巫师的声音即威严又洪亮,传达到了七道石墙之上的王庭里:“这座圣白之城的代理主人应该大开城门,欢迎我的到来!因为我将为他解决困扰在他心里的顽疾!”巫师的话很多人都听到了,让守卫和米那斯提力斯的人民高兴的是,很快,他们真的听到了王庭之上传来了沉沉的号角声。宰相命令守卫开启城门。于是甘道夫终于得以进到了这座人类世界的希望之城。

在这里,灰袍巫师遇到与褐袍拉达加斯特几乎一模一样的情况。图尔巩二世先是不相信灰袍巫师的‘危言耸听’,直到他听说巫师甘道夫遇到了袭击,而对方也是一名神秘的伊斯塔尔,于是刚铎宰相这才相信了自己城中爆发的不是什么疫病,而是某种邪恶的巫术。不过那是另一个故事了,也许我们可以从《诸王列要》、《伊斯塔尔之谜》等王室密卷中可以探寻一二,但在当时,知晓的人并不多。能微奥湖畔,安努米那斯。图尔卡在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穿过大半个中洲,赶回到了国王之塔。“你是说,罪魁祸首是蓝袍巫师阿拉塔尔?”昼夜不停的疾行并没有在银白君王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图尔卡坐在一张宽椅上,似乎在问询,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还有那个不可说的敌人?”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他和褐袍拉达加斯特。他盯着褐袍巫师,巨龙一样的金色眼睛令人压力重生。“但这怎么可能?他已经被维拉们驱除到空虚之境了,几乎不能再回来!据我所知是这样!还是说这只是你的臆想,拉达加斯特。”和堕落的蓝袍巫师大战了一场的森林之友和之前比仿佛变了个人,身上的袍子换过一件新的,头发和胡子也打理过了,手杖和长剑变成了一根烟枪。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眉头紧锁的说:“如果只是索伦,做不到这个地步!我们都不会为索伦卖命,即使他再狡猾再邪恶!但黑暗大君王不同,如果说,有人能让一名伊斯塔尔俯首听命,除了曾经的那位魔王,我想不出第二个人选!”这个消息是如此的劲爆,可以说几乎足以和图尔卡当初第一次见到伊露维塔相媲美。图尔卡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呢喃道:“不应该啊。难道我这只蝴蝶的翅膀果真这么给力?魔苟斯都给扇出来了……”因为银白君王这话是用一种拉达加斯特所不了解的陌生语言说的,因此巫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不,没什么。”图尔卡兀然惊醒,他摇摇头,似乎要把某个烦扰的心事甩出脑袋,他凝了凝神,问道:“这个先不说。告诉我,拉达加斯特,你能破解这个巫术吗?”“虽然很不容易,但是的,我可以。”褐袍巫师把最后一口烟雾吸进喉腔,然后又从耳朵和鼻子冒出来,一脸陶醉——图尔卡眼皮一跳。“我已经找到了病变之源,很快,我就能让城中的百姓重新恢复健康!”实际上,褐袍巫师尝试过向大能者们祈祷。但维拉反馈的消息似是而非,玄奥难懂,即使拉达加斯特都无法完全参透。因而,这才造成了图尔卡原本影响中的那个邋遢森林之友变了个人似的。拉达加斯特甚至需要学习灰袍巫师的恶习,才能掩饰他内心的惶恐与不安。可见那个他们口中的「不可言名」者给褐袍巫师的压力是多么的巨大。“这很好!”图尔卡点点头,又问:“那么,你口中的阿拉塔尔,他还在安努米那斯吗?或者说,他还在北方吗?”拉达加斯特把新爱好收起来,愁眉不展的说:“也许在,也许不在!他是一名伊斯塔尔,我的大人,我们想要隐匿身影的时候,几乎没人能找到我们。”“你也说了,几乎!”图尔卡冷声说,巨龙般的眼睛中闪过几乎危险的光芒:“拉达加斯特,我希望你能帮助我,把他从他那些老鼠洞里揪出来!我知道你可以的,这次你就成功把他找出来了!”龙裔站起来,伟岸的身影给人一种压迫感:“你可以动用帕蓝提尔,这也是一个很有力的工具!”“我尽力,我尽力。”拉达加斯特变得更愁眉不展了,他搞笑的抖动着他灰白的长眉毛,嘟嘟囔囔的说:“只是希望,他还在北方!或者,不在更好。我可不想被他再按在地上摩擦了……他变得更强大了,比在维林诺时还强大!可能,也许,很不幸,我打不过他!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图尔卡哑然。不过,褐袍巫师这样子反而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这样才符合他印象中的形象。他忍不住问:“你记起了在蒙福之地的事情?”拉达加斯特这才从嘟囔中回过神来,他啊了一声,笑说:“一点点,但是的!不过不重要,我在中洲经历的更多!”知道他不想谈论西方圣地的事情,图尔卡只能遗憾的略过了这茬。他走到一扇窗户前,看着夜色下的安努米那斯,问:“圣白议会知晓这里发生的事了吗?埃尔隆德大人和凯兰崔尔夫人怎么说?”“也许我们需要再召开一个会议!”拉达加斯特说:“最近的这些事情蕴含的信息太多了,也太可怕了,全中洲的智者都该集合起来,商讨应变的对策!”“那么就如此吧!”图尔卡看到,很多重臣都已经汇聚国王之塔,便说:“在结束矮人的事情后,再召开一次会议。”他看着拉达加斯特,神情凝重的说:“关于黑暗大敌魔苟斯的事情!”然后就暂时的结束了这个可怕的话题。在国王之塔的大厅。图尔卡面见了包括芬娜、加尔多、哈尔巴拉德及其他一些比较重要的大臣。银白君王端在在大厅最中间的那张王座上,俯视所有人。“我已经听闻那晚的事情,现在,我有三个命令!”在那一刻,图尔卡第一次展露他冷酷的一面。“第一:煽动者死!”“第二:双手沾血者绞首!”“第三:被裹挟者无罪!”简短但残酷的命令,几乎所有与银白君王那双冰冷的竖瞳对上的精灵与杜内丹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仿佛能从这三条简单的命令中闻到了一股浓郁无比的血腥味。可无人敢出声违逆,包括芬娜。一来,图尔卡的这三条命令虽然残酷,但相比那晚的恶劣行径,那些人似乎又罪有应得。二来嘛,芬娜知道,有些事,国王下令了,就不会再更改。这是作为国王的威严,也是治理国家的手段。不会因人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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