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打开黑暗中的门 莫拉格·巴尔的印记
粉碎一切邪恶,用尖和光将其穿透,用它的光环提升我们,消灭邪恶的敌人。魔族、亡灵、野兽还有兽化人,它击倒可憎之物。再为我们涂上圣水,坚定的斯丹达尔矛与冠,坚韧不拔!——《斯丹达尔的圣矛》,坚毅者、光明的派托勒斯着数天前,尹斯拉恩四人便先行抵达了马卡斯城。对于这座建立在的锻莫遗址城市之上的边塞领城市,其‘臭名昭着’的程度即使是黑沼泽的亚龙人都有所耳闻。‘在马卡斯,流淌着银和血’——这句谚语实乃是用无数事例证明过的,在马卡斯的街道上,你随处可见各种赤裸裸的暴力和残酷的剥削,也许上一秒你还是一名光明磊落的好人,但下一秒,卫兵就会突然冲出来,把你丢到阴暗的希达纳矿场,在那里进行惨无人道的劳作。数以百年来,瑞驰人、诺德人,甚至龙痕山脉那一头的兽人,多方种族势力在此角逐。这让这座城市变得残酷,变得暴力。由此诞生的种种堪称邪恶的行止更是为天际之冠。当尹斯拉恩他们发现,无数的证据表明,那股笼罩在天际的那股阴影无不若隐若现的指向了这座臭名昭着的堕落之城,他们丝毫不觉得意外。可警戒者不是帝国维护者,也不是执法官,对于人类内部的争端,无论是赛洛迪尔的圣殿,还是老米多兰斯,都不愿过多的涉及其中。因而,虽然尹斯拉恩他们除了救助一下那些受南方那场大战的影响,变得困苦,变得绝望,变得一贫如洗的无辜农夫和矿工,他们什么都做不了。这段时间以来,红卫人和他的同伴一直在暗中追查隐匿在马卡斯城内的那股邪恶力量,可也不知是否察觉到了斯丹达尔信徒的到来,还是对方的谋划已到了紧要关头,一连数日,尹斯拉恩他们几乎一无所获。直到这天,被后世称之为「神降事件」的骤然爆发。“仁慈之主啊,那是什么!”源自光界的伟岸之力从天而降,神威如狱的摧毁了位于马卡斯最高峰的迪贝拉神殿,苦修士瞪大了眼睛,颤抖瑟缩起来。“无论那是什么。”彼时尹斯拉恩觉察到那股他们追寻了近两个月的可怕邪恶气息正伴随着欢愉女士的震怒而悄然的爆发,那是几乎令他窒息可怕邪恶,他咬着牙说,“我们必须行动起来,敌人正在行动。”席浪、索丽妮面面相觑,神情凝重。他们快速的整理并穿戴好装备,避开混乱的市民与守卫,凭借斯丹达尔的力量,一路追踪着那股邪恶气息,来到了位于马卡斯下城区的贫民窟,却遇上了被银血之女派出的刺客带到此地的图尔卡·阿拉卡诺。尹斯拉恩必须要仰起头,才能看到图尔卡·阿拉卡诺那闪耀着星光的脸庞,他盯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龙裔那宛如琥珀一般的金色竖童,心中暗叹,创世圣灵啊,这是多么完美的存在!彼时,红月马瑟尔恰巧躲到了一片乌云之后,而银月瑟坤达则像个调皮的孩子,露出了脸蛋,洁白的月光洒落到图尔卡的脸上,美得令人窒息。女诺德人几乎瞬间便爱上了美丽的银白君王,但终其一生,他们之间的缘分都不曾真正重合在一起,这令索丽妮·尤拉德在不久的将来便郁郁寡欢的离开警戒者的圣堂。尹斯拉恩几乎花费了全部的心力才把目光从银白君王的脸上移开,他说:“不好意思,你对这间房子了解多少?有没有看见过有人进出这间房子?”图尔卡心中的一根弦被拨动了,他缓缓的答道:“我们只是路过这,正如你所说,今晚并不太平,我们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难。所以,关于你的问题,我无法给予更多的讯息。”“我们相信这座房子被用于魔族崇拜、进行邪恶的仪式,诸如此类。”啊,我们说过,警戒者是一股超脱一般世俗的力量,他们甚至不甚在意普通人的争执,尹斯拉恩选择的无视了图尔卡上一秒还掐住我们刺客先生的脖子的事实,(这令纳吉斯更为气恼了),他说道:“所以,如果你与这间房子没有关系,请允许我向您提供一个建议,那就是:不要再靠近这里。”纳吉斯很惊讶,他就像一条狡猾的毒蛇,偷偷的张望了一眼眼前的废旧房屋,又看了看这些白痴、自大、虚伪的斯丹达尔信徒们,低下了头。“魔族?”图尔卡咀嚼着这个令他意外的词汇,内心那种陷入泥沼的感觉更甚了。但他并非怯懦胆小之人,对于红卫人的建议,他欣慰却又感到羞辱。因为在阿尔达,他地位尊崇,深受诸神及万物的敬爱,图尔卡·阿拉卡诺之名甚至流传万古。而在梦达斯,难道他便变得渺小且必须要受人威胁了吗?“我对于汝等所言之物确实所知不深,但关于邪恶我岂非比汝等知之更深?”图尔卡心念急转,他先是对警戒者表示了感谢,然后他说:“这里确实萦绕着令人不安的腐朽与死亡,也许汝等的命运便在此揭晓。”彼时,斯丹达尔的信徒并非全都知晓他们在这一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他们被图尔卡身上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创世独一神的祝福所震慑。啊,那一股丝毫不输奈恩被称之为圣徒(或者半神)的力量,这股力量虽然还在潜伏,但它确实正在和这个世界融合。最明显的反应便是,随着图尔卡话音刚落,漫天的星光丝丝垂落,把他映照得如同一尊神灵一般。苦修士表现得最为明显,他惊呼:“伟大的斯图恩啊,我们面前难道站着的是一名圣者吗?”在诺德人的古神话中,斯丹达尔又被称之为斯图恩,而在梦达斯世界,圣灵和魔神的形象并非固定的,她们会根据不同的需要,变化不同的形象。“亦或者,您难道是吉内的化身?”索丽妮与席浪也瞠目结舌,望向图尔卡是眼神变得畏缩与敬畏。然而就在这时,图尔卡却听到了另一阵喧哗。卫兵开始全城搜捕和镇压暴乱的民众,无辜的矿工甚至商人在大街小巷中四下乱窜,尖叫声、哭喊声和哀求声此起彼伏,混乱逐渐的蔓延至此。“我们不可以和人类的士兵起冲突。”索丽妮飞快的对同伴道:“如果我们被投入地牢,那么我们的任务便无从谈起了。”尹斯拉恩点点头,开始环视四周,准备寻找避开冲突的办法。
“这里。”席浪指着眼前的那栋废弃的破屋,“他们肯定不会在意这么一栋明显废弃的房屋。”尹斯拉恩也听到了愈发邻近的咆孝与兵器啮咬声,他上前一步,企图砸开眼前这栋房屋的大门。“不。”杜兰急匆匆的说:“我能感觉到,门上附有魔法,暴力摧毁只会让全城的卫兵都发现我们。”警戒者们面面相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你如果不愿意待在地牢甚至希达纳那深不见底的矿坑之中一直到死,也许你该展示一下你的技艺?”听着越发邻近的脚步声和人们的尖叫,图尔卡突然说道,“命运让我们在此刻相逢,岂非毫无道理?”他注视着蜷缩在阴影中的刺客,金色的竖童里泛着幽幽的星光。尹斯拉恩和他的同伴飞快的看向刺客先生。纳吉斯几乎忍不住大骂,他慢慢的举起双手,以此来表明他的无害。“先生?”尹斯拉恩看着图尔卡。图尔卡把原本属于刺客的小包裹丢给纳吉斯,“别打歪主意,我会一直盯着你。”他并不愿意和马卡斯城的卫兵起冲突,也不愿意就这样狼狈的离开(注意,只是不愿)。今晚的事态总让他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哪里不对图尔卡却又一时间说不上来。如果此前的虎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开客栈的门,那么没理由这家伙不会。捏着自己的宝贝包裹,纳吉斯欣喜的眨着独眼,他检查了门锁,满意地对自己笑了笑,从袋子里不知道拿出什么东西,不一会儿就把门锁给打开了。“请进。”刺客用主人的口吻说。眼前的门洞黑压压的,彷佛地狱的入口。但红卫人和他的同伴都无暇顾及,一个接一个的跻身而入。听着越发响亮的呼喊声,图尔卡叹了口气,也半偻着身体,闪了进去。呯,门再度被关上了。下一瞬间,呼喊声由远及近。间隙还能听到卫兵身上盔甲响动的声音。六人站到窗口去,留意着窗外黑暗中的动静。火把的光芒穿过窗帘照进屋中,在墙上投下黑黢黢的影子,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众人陷入沉默,面面相觑。“看样子,他们只是沿街驱赶,并不打算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索。”魔剑士拉开一点窗帘,语气轻松的道。“他们只要求人们老实的呆在家里,”索丽妮的眼睛一直盯着矗立在黑暗中的银白君王,脸色不由自主的泛起红晕,“我们暂时安全了。”这是一间很典型的锻莫风格的房屋。石质的墙壁,和泛着暗黄色的青铜灯架,客厅的东边有着一张桌子,北边通向厨房,西面有一扇石壁,隐约间能看到后面放着一张床,上面铺满了稻草和羊皮做的被褥。图尔卡如果踮起脚尖,几乎便能触碰到冰冷的屋顶。四人中的苦修士咕哝了一声,一团黄色的光芒骤然亮起,浮现在他的头上,“食物还很新鲜,木头家具也没腐坏,最近有人在这里待过。但我问过的人都说没有人进出……”他看向图尔卡。这是光亮术?久违了的熟悉感让图尔卡心中一动。他凝望着柔和的光团,总觉得他意识深处的那团光焰更加的活跃了,他几乎需要用尽全部的意志才让自己不去触碰那团可怕的光焰。光亮术不应该是白色的吗?图尔卡微微喘息着。魔剑士闭上眼,他伸出左手,喃喃的念叨了一句,一道柔和的绿光骤然从他掌心爆发,如同波纹一般扫过房屋,并向更深处蔓延。“这里很奇怪。”布来顿人席浪迟疑的说:“我能察觉到邪恶的气息,但……”图尔卡仔细的倾听了一下,发现卫兵已经走远,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纳吉斯咕哝了一声,迫于无奈的走到壁炉那,用火石点燃了里面的柴火。伴随着苦修士和刺客的动作,屋子顿时亮堂起来,印入众人眼帘的正是此前那个神秘人待过的那间房屋的模样。“阁下。”尹斯拉恩望向坐在微弱的火光之旁的图尔卡,迟疑的道:“这里并非安全之所……”“请不用担心。”图尔卡说:“我和也许是这里的主人的家伙有一点点恼人的事物要处理,但正如你所说,今晚可不是那么太平,我只想在这歇歇脚。”尹斯拉恩皱起眉头。他和同伴们无声的交流了一下,没有说什么。“等等。”魔剑士突然叫了起来,“我发现了……不,这是什么。”他冲入通向厨房的那扇门。红卫人和其他人立即跟了上去。“大人?”纳吉斯极度的后悔接下这次的任务,这里让他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潜藏在黑暗之中,饥渴的注视着他。但事到如今,自己的生死显然都系在眼前的家伙手中了。图尔卡端坐在木椅上,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但却无人知其所想。少倾,他站起来,走向了厨房。纳吉斯独眼凶狠的盯着图尔卡高大的身躯,手指动了动。但最终,刺客忍不住哀嚎了一声,跟了上去。“这里。”狭小的厨房里,红卫人和他的同伴们挤在一个橱柜前,滴咕着什么。对于图尔卡他们的进来,魔剑士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指着神秘人曾施放过魔法的地方,伸出左手,低声的咕哝几声,一道绿色的光芒再次浮现。绚丽的魔法灵光在他掌心勾勒出了一个美丽无比的魔法阵,他手一抹,那个狰狞的羊头标志当即浮现。“奴役与支配之主!”斯丹达尔的信徒们齐齐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