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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宋柏江已好几天没有回来了,他今天回来,就跟我说要带我出门,见一位故人,是谁呢,我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到是谁。

他又把那些很有年代感的衣服给我套上,给我围上了那条红围巾,直觉告诉我,他要把我送人,大概率是他这个年龄左右的老头子,希望不是很难应付,那个人大概也爱慕这秦暮瑾。

可我猜错了,今天是姜寒筠认祖归宗的日子,今天起他就是秦寒筠了,虽说是家宴,但还是来了一些官场上的人,他们很多人都认不出我了,可这些杂碎,我就是死也不会忘了他们的脸。

即使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年华逝去,他的眼角已经有了细微的褶皱,也难以掩盖秦暮瑾身上那有别于常人的光芒,看来他一早就知道了,看着我整成他年轻时的样子,竟然一点也不震惊,还镇定自若的带着姜寒筠过来跟我打招呼,可宋柏江看到姜寒筠时脸色稍微变了一下然后说道:“恭喜啊,这么多年你终于找到了这孩子了。”

秦暮瑾对着姜寒筠说:“寒筠,这是姑父,和表弟。”

姜寒筠倒是听话,秦暮瑾却仿佛将宋柏江屏蔽了一样,越过他对我说:“霜星是吧,没外人的时候就喊我舅舅吧,我这儿你就随意点,别紧张。”

我微笑着说:“好的,舅舅。”

他还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对姜寒筠说:“寒筠,带霜星去看看你大伯吧。”

“爸爸,大伯他,”姜寒筠欲言又止,然后对着秦暮说道:“好的爸爸,那我带霜星去阁楼了。”

宋柏江点头示意我可以去,我这才跟着姜寒筠离开,走到没人的角落的时候他就拉上我的手,他牵着我的手去了阁楼,我透过小窗户看着里面那个坐在轮椅上发呆的男人,只是呆了一会儿姜寒筠就要拉着我离开了,这时那个那个男人突然扭头盯着我,然后推着轮椅打开了门,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山茶花的手链,磨损的已经很严重,看来是送给秦暮瑾的但是没有送出去。

这时姜寒筠说道:“大伯,这是霜星。”

可眼前这个男人没有听到一样,对我说:“小瑾,生日快乐。”

我蹲下伸出手说:“给我带上吧。”他的手竟然有点颤抖,好半天也没系好手链,我自己扣上了,然后站起身,推着轮椅回到了阁楼的房间里。

姜寒筠关上了门,靠在墙上看着我,我拉了一个凳子坐在他的旁边,他低着头不敢看我,我拉着他的手说,“哥,你怎么了。”

他很开心,握着我的手说道:“小瑾,今年冬天咱们出去玩儿吧,你,你可以带着你的男朋友一起。”

我说:“哥,你忘了吗?我和他分手了。”

他显然很开心,抬起头看着我说:“,小瑾,我早说过,你和他不合适,他一个流浪汉的儿子怎么能配的上你呢。”

我对姜寒筠说道:“寒筠你出去吧,有些事情,你听到了可能会受不了。”

这时轮椅上的这个男人却突然发起了疯,拽着我的手指着姜寒筠说道:“小瑾,你怎么又把他带回来了,你忘了爷爷说过的宋家的人,不可以踏入秦家大门,你快赶他走,不然爷爷又要揍你了。,”

姜寒筠这才离开关上了门,这男人的情绪才缓和下来,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然后对我说“小瑾,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呢?”

我握着他的手说:“哥,我一直都在呢,我们是兄弟啊,我们一辈子都是兄弟,这一点不会变的。”

他却一下甩开了我的手,然后对我说:“谁要和你做兄弟,你,小瑾,你看不来吗?你还要我在明显点吗?”

原来是禁忌之吗?还是单相思,他这是受了刺激疯了吧,是因为那件事吗?

姜寒筠推开了门将我一下拉了起来,反锁上了门,那人不停的敲着门,嘴里大喊道“宋柏江,我要杀了你,你有本事把门打开。”

姜寒筠一路拉着我迅速的离开了阁楼,然后拽着我去了他的房间,关上门,他一下抱住了我“霜星哥,要不咱们逃走吧,去山里,去乡下,去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过一辈子,好不好。”

“不好,要是被抓回来了,我日子会比现在更难过。”姜寒筠紧紧的抱着我,“对了霜星哥,你怎么不告诉我,今天是你的生日呢,我什么也没准备,霜星哥,我们竟然是同一天生日。”

生日吗?我都快忘了,我就是从生日那天,变成了物品的,以前和虞妈住的时候每年我的生日,他都会给我买好多礼物,即使他一开始的时候很穷,穷到我上幼儿园之前,饭都快吃不饱的程度,他都会再我生日那天给我买新衣服,抽出一天时间带我出去玩儿。

“寒筠,生日快乐,我们在这儿待一会儿就出去吧。”我们就那样互相抱着对方,好久之后,我们再次回到大厅,阿姨们已经开始打扫卫生了,,宾客们已经离开秦暮瑾和宋柏江也不见了,一个带着眼罩的长发中年男人向我走来,姜寒筠将我护在身后对这男人说“林叔,是爸爸有什么事需要你转告吗?”

“没有,只是这孩子的脸怎么被搞成这样了。”他还想伸手,姜寒筠说“林叔,你好好照顾爸爸,我送霜星回家了。”

我们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宋平楚,姜寒筠拉着我的手,“表哥,你是来接霜星的吗?”

宋平楚拉着我的手一下将我扯到他的怀里,“是啊,我先带霜星回家了,咱们改天见。”

他们是什么时候见过呢,为什么有一种认识了好久的感觉,熟稔又疏离,宋平楚拉着我一路不紧不慢的上了他的车,我坐上了副驾驶位,“你知道我这张脸是主人是谁对不对。”

“有什么所谓呢,知道这些对他产生不了一点威胁,我让你调查的不是这些,总之随即应变,你知道我需要什么的,有些事情,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他开着车驶向那处小院的方向,我这才发现,那里离秦宅竟然很近,不到五公里,宋平楚把车停在一棵梧桐树下,关了车灯,“坐到我的腿上来。”

我甚至没有迟疑,微微起身抬脚横坐在他的腿上,我揽住他的脖子,都准备迎合的亲吻他时,他却伸手抱住我的腰,“阿星,对不起。”

良心发现了吗?觉得自己是畜生了吗?

晚了,已经晚了许多年了。

“你怎么了,突然这样。”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他却又说,“阿星,你一定要帮我,你会像以前一样帮我对不对。”

我还以为他真的后悔了,原来他想用那廉价的,短暂的柔情哄骗我继续为他做事。

“你答应我,等扳倒了你老子,就放我走,或者我如果想去死,你也不能拦着我。”

“我答应你。”他答应的干脆利落,可我完全不信他,他不会放我走的。

“帮我照顾好肉墩儿,要是有一天,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要给它送终。”

“好,一言为定。”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步行了几百米之后回到了小院,青溪等在门口,为衣着单薄的我披上了一件白色羽绒服。

我裹紧衣服冻的直哆嗦,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他的为我煮了姜汤,我捧着那白玉碗说,“先生回来了吗?”

“没有,他嘱咐我,让你早点休息。”

我笑着看着他说,“怎么不喊我小少爷了。”

他剥开一颗糖递给我说,“因为你现在认清了现实了,清醒一点,才能活的久一点。”

我接过那糖果,将姜汤一饮而尽,拿起糖果看了又看,扔进了了垃圾桶,左右看了一眼,四下无人,我站起身猛然亲一下亲在他的唇边上,然后赶忙跑掉,等我回头看他时,他竟然双脸通红,我被他的样子逗哈哈哈大笑

我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想着青溪的样子仍旧觉得些好笑,我关了床头的灯,透着月光瞪着天花板发呆,慢慢的我闭上眼睛,我想,没有安眠药,我能睡着吗?

我睡不着了又打开灯,看着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随手打开床头的抽屉,里面有一个小铁盒,我打开后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沓沓薄荷糖纸,全都是薄荷糖,显然有些年头了,现在很少有卖这种条形绿色糖衣包装的样式了,和秦暮瑾有关吗?

我又打开了下层的抽屉,里面是一本日记本,好像是宋柏江的日记,但是却像是他小时候的日记,可写的很多几乎一大半都是关于秦暮瑾的,关于秦暮瑾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都被记录下来了,可到后面的一大半已经被撕掉了,我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能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就必定不会有什么重要信息的。

我裹上了羽绒服准备去院子里透透气,可是却在回廊里遇到了青溪,他靠在墙上,双手插兜偏头看着我说,“宋先生远比你截止目前遇到的所有人都复杂,我奉劝你,别轻举妄动。”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我要透透气不行吗?我睡不着啊。”

“宋霜星,你自求多福吧,我言尽于此。”

他转身离开,我随之向台阶下走去,并没有理会他那些莫名奇妙的话,我寻着月色来到柳树下绑着的秋千上坐下。

我手插到兜里,竟然在里面摸到一个口琴,我拿起胡乱的吹了几下,觉得颇为没有意思,便又在在秋千上坐着发呆,准备起站起身的时候,听到了一阵交谈声,抬眼一看是宋柏江回来了。

他向我走了过来,我张开了双臂,待他走近的时候,一下抱住了他,他柔声说,“本以为,会被一些事情拖住,没想到可以提前回来,霜星,怎么坐在外面。”

他拉起我的手向我的手心哈气,“冷不冷,走吧别坐这儿了。”

“好啊,宋先生。”

他拉着我的手,我走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青溪说的对,他和我以往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那种永远云淡风轻的感觉,也是真让人讨厌。

我们回到了内室房间里,青溪端昭一盘蛋糕递给了宋柏江,之后就默默离开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他这种年龄段的人大概不喜欢吃甜食吧,他果真拉着我坐在飘窗边坐下,我顺势坐在他怀里,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把蛋糕递到我面前,我接过尝了一口,真是齁甜,我便由转身喂他吃了一口,他吃了一点点,

“好吃吗?”

他捏着我的脸颊,之后手指抚过唇上捏了了一下子我的鼻尖,“好吃,”

我放下蛋糕,环住他的脖子和他拥吻,他的手臂穿过羽绒服,环抱着我的腰,将我紧紧抱着,这个时候该专心一点,可我斜眼瞟见外面,飘起了雪花。

我轻轻的推开他,凑到玻璃边上看着外面,“下雪了,真好。”

他又将我拉回到他怀里抱着,“霜星,今天见秦暮,你有什么感觉。”

“很儒雅,很随和。”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身体和他贴近时,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提到秦暮瑾时,那颗心跳动的那样蓬勃有力。

“不提他了,以后这个名字就消失在你我之间,你说好不好。”

“好,宋先生。”

我隐隐有一种预感,我整容成秦暮瑾的样子似乎还不够他缅怀过去,他还会对我做别的事情吗?

因为中间感冒了,那中药就断了几天没有喝,可如今一开始喝那药,我就有一种感觉,我好像更爱发呆了,我竟然可以一个呆坐一下午一动不动。

我更容易联想到过去的那些事,陷入长久的恐慌和难过里。

每到这个时候,我恍惚之中总能听到青溪说,“该喝药了。”

我越发的好似迟钝了一般,总是沉默的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到头大睡,可突然某一刻我端着药丸看着那汤液泛起的涟漪,随口说,“青溪你说这里面都有些什么药材,为什么我喝完困困的。”

我抬头看着他,他冷漠的看着我,“喝吧,你就当是一点点副作用吧,我看你不是睡的挺香的。”

“可是今天的药有点苦,你去拿些糖给我吃,我现在就要吃。”

他又催促道,“你喝完我就取糖果。”

“好啊,可不能耍赖。”我一饮而尽之后他这才满意的离开。

看他离开,我赶忙去卧室抱着马桶,催吐了一番将那药吐了出来,又回到凳子上坐着等着他,等他回来拿着半袋大白兔奶糖递给我,我剥开一颗放在嘴里,像往常一样问他,“先生今天回来吗?”

“可能会有些晚,说是让你不必等他。”

“闲来无事,不如陪我去超市吧,可以吗?”

“好。”

他要开车带我去超市,我偏要坐他的摩托车,他无奈的找来头盔给我戴上,我看着他那专注的摸样,觉得好笑极了怎么系个头盔带子也要那样慢条斯理,我凑近他的耳尖吻了一下,然后捏了捏他那冰凉的脸庞说,“走吧咱们快出发。”

他到是干净利落的骑上了车,我抬腿坐在后面抱住了他腰,他骑的很快,我也搂的他愈发的紧,我下车时他颇为严肃的说,“你别把这种事情当游戏,我不喜欢这样没有分寸感的事情。”

我懒得去管他怎么想我只是觉得他很好笑而已,大步向商场里面的地下超市进发,我推着购物车,漫无目的的逛着,青溪赶忙跟上,帮我推着购物车,

我随口说,“你有女朋友吗?如果有我以后就不骚扰你了。”

“我没有伴侣。”

“那我以后可还是会骚扰你,你是不是觉得被我亲一下恶心极了。”

他停住了脚步,“你不必这样贬低自己,我知道你心里苦闷,所以不和你计较这些,但是你最好收敛一点,万一被先生看到……”

左右都是布满零食的货架,也没有其他人,我便捧上了他的脸颊亲了上去,堵住他那张烦人的嘴。

他要推开我,我就是不松手,直到他脖子红彤彤的我才松开,“怕什么,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大不了回到从前那种生活,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这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宋平楚,我捏了捏青溪的下巴说,“买一些甜食和蔬菜吧,我去接个电话。”

我一接通那边便是一通骂,“你刚在在做什么,他身边的狗你都不放过吗?”

“你不会就在这附近吧。”

“别跟我扯开话题,一个月了,你说说,你到底搜集到了什么。”

我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青溪,“你别指望我了,你老子天天让我喝中药,我那安眠药也停了,我一喝这中药就天天做噩梦,我都觉得没几天好活的了。”

“阿星,药的事我会帮你想办法的,阿星,你帮我,我们之间的约定就是有效的。”

“平楚,我们是不是有半个月没见了,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他似乎叹了口气,声音低沉,“霜星,别骗我了,我不会上当的,我挂了。”

我挂了电话,向青溪走去,他买了许多菜,和少许零食,他还买了一条鲈鱼,我比较爱吃他做的清蒸鲈鱼,看来他又要展示他那精湛的厨艺了

我们很快就离开了超市,在回去的路上我问他“青溪,你说死了会解脱吗?”

“不会,死亡是逃避的一种方式,但是对于少数有这种想法的人来说,这种逃避带来的解脱是无法拒绝的。”

“我如果死掉的话,你会在清明的时候给我烧点纸钱吗?”

“我不会,我和你非亲非故,凭什么给你烧纸钱,我弟弟大概会去吧,他很喜欢你。”

我惊异于知道那些微妙的事情,可他好像理解错了,我和宋临思只是炮友,我更有些惊讶他竟然可以这么坦然的和我讨论自杀这个话题。

我便又对他说,“可以的话,我想安安静静的死掉,最好找一个荒山野岭,我害怕我变成厉鬼,回到人间时伤害到无辜的人。”

偶有一天宋柏江有了闲暇的时光,和我一起下围棋,他问我,“霜星,你想找到你的人亲生父母吗?”

“不想,没有意义了,我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出现。”

“怎么学会围棋的,是你妈妈教你的吗?我记得他的棋艺可是一般,你知道你这一步一步,给我下套,断我后路的风格像谁吗?”

“您不是说不提他吗?我们聊点别的吧。”

宋柏江触景生情了吗?

他其实很可笑,或许他们曾经并没有相爱过,他告诉我的故事都是他的幻想,可照片里被凌辱的人真的是秦暮瑾吗?

“霜星,你恨我吗?”

我抬头看着他,“恨有有用吗?那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了。”

他握住我的手腕,拿下我中的白子,“我想补偿你,你说说你想要什么。”

我从他手里拿回那颗白子,然后走到他边上坐下,微笑凑到他眼前看着他说,“我想从政,跟着你做事,你做得到吗?”

“为什么?霜星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挪动到他的面前,揽住他的脖颈说,“我是在帮你啊,我现在还不够像他啊,你为什么不把我变的更像一点。”

他看着我眼神很悲伤,跟我幻想的暴怒一点都不一样,他突然伸手抱住我,好一会儿才说,“霜星,晚些时候,我帮你安排,好吗?”

或许这是他触景生情一时兴起的话而已,我并不期盼他能兑现他今天所说的。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自那天开始他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了,那中药也突然就停了,药停了,我也更加的难受,我并没有告他们我开始出现幻觉了,我会看到一些已经蹲大牢的人出现在我眼前,曾经记忆如录像带一般在我眼前重现,我还不如回到那浑浑噩噩的状态。

我央求青溪熬药给我喝,无论我多么诚恳的求他,他都不在熬给我喝,我知道那药里加的有东西,可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我太需要那个药了。

半个月之后青溪突然对我说,“先生说,你可以离开这里了,要是少爷耍混为难你,你打先生的号码,他一定会接的。”

可我踏出这里,宋平楚一定不会放过我,他会怎么处理我呢?

我没想到接我离开的时人是宋临思,他抬手和青溪打招呼,青溪没有搭理他,冷漠扣紧了小院的木门。

回去的路上,宋临思没来由的说,“宋霜星,如果你想逃离这里,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带你私奔。”

“宋平楚会要了你的命,然后把我折磨死,逃跑太划不来了。”

“我不是开玩笑的。”

“那我就更不能害你了,我们非亲非故,你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宋临思难以给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他对我存在什么样的感情,我也不想去细想了,就这样挺好。

宋临思把我送到楼下就离开了,我独自回到公寓里,我拧开门,肉墩儿却看着我狂叫不止,我想要靠近它,它却跑的好远,大概是因为我整容了,它把我当了成陌生人。

这时书房里的宋平楚出来双手环抱着靠在墙上看着我,“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我关上门,换了拖鞋,在沙发上躺下,他跟着坐在我的旁边,手抚摸上我的脸颊,接着俯身吻着我的脖颈,我盯着天花板,“宋平楚,我们的交易失败了,你接下来会让我去做什么呢?”

他解开我的裤链,手伸到我裤子里隔着内裤揉捏着我的那处,我很难被带起情欲,所以他这样不但没有挑起我性致,还让我有些烦躁,“宋平楚,我更喜欢你直接了当一些。”

他倒是听进去了,坐起身拉着我坐在他腿上,在毫无前戏的情况下长驱直入,有点疼,我趴在他肩上,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表情。

“阿星,老头子疯了,真的要让你认祖归宗了,他为什么非要认你当儿子呢?”

“那我以后,就是你弟弟了,哈哈哈哈。”

他揪起我的头发和我亲吻,我咬破了他的嘴唇,他这才松开我,我看着他吃痛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你害怕什么,我能和你争什么呢?”

他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口,我们又在沙发上缠绵了一会儿才作罢,事后他沉默的抽着烟,我靠在他肩膀上说,“我妈妈说我爸是宋柏江,你说他是不是疯了,他为什么这么说呢?”

“不可能,你想都不用想,不可能的事,他疯了,你也疯了吗?疯子的话就不要说给我听了”

只是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碾碎了烟头,拽着我的胳膊说,“他怎么和你说起这个的。”

“我给他看了一些我发给你的照片,他就和我说这莫名其妙的话。”

他站起身来回踱步,“他不会突然这样说的,肯定有原因,下午咱们趟医院。”

我故意激他,“你说万一我是你弟弟怎么办。”

“怎么可能,不可能,你别胡说八道了,你不可能是我弟弟,我弟弟他,他活生生的……”

他弟弟是谁呢?他不是说他弟弟夭折了吗?

“你弟弟不是夭折了吗?让我猜猜你弟弟是谁呢?”

他突然大吼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管好你自己。”

我站起来重重的扇了他一耳光“为什跟我没有关系,你的破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吗?你把我害的这么惨了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追究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我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想起虞妈那天同我说那句话的眼神,万一,真的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我该怎么办。

我回到了卧室反锁上了门,带着耳机躺在床上呆呆看着窗外远处高耸的建筑物,宋平楚在门外不断敲着门。

可不一会儿他不知从哪里找来钥匙打开了卧室的门,拖拽着我去了医院,并打电话让宋临思去疗养院接宋平楚母亲的去采集dan样本。

宋平楚为什么会因为一句玩笑话当着了呢?

原来宋平楚也有害怕的时候,他竟然会害怕我是他弟弟。

我和他一起坐在医院过道那空荡荡的回廊里,我讥讽的说,“你害怕了,如果我真的是你弟弟,你该拿我怎么办呢?”

“胡说八道。”

“我才不要和你做兄弟,恶心死了,你们一家人都很恶心。”

宋临思拽着我离开了医院,将我送回了公寓,我们一路竟然没有一句交谈,肉墩儿仍旧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坐在地上朝他招手,它才慢慢靠近,对着我左闻右闻才舔着我的手心在我身边趴下,我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说,“我可能没法继续照顾你了,对不起。”

我在地上一直坐到天黑,直到宋平楚回来开了灯,,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可我的脚大概是坐久了,已经抽筋了,难以挪动一下,他将我抱了起来放在沙发上,替我捏着膝盖大腿活动着腿。

我和他大部分时间相处都很奇怪,他利用我,却又会像现在这样,用假意的柔情迷惑我,我不吃这一套,他却也乐此不疲是扮演这样一个角色。

我和他今天难得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他握着我的手说,“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吧,我不会在逼你做那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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