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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楼

 

下车两人被小厮引入了二楼雅间,来的时间正巧,袭兰刚上场。沈玉阮与肖聿坐在二楼台子上往下看,楼下的袭兰步伐轻盈,一袭红衣步如履祥云之上,纤纤玉指呈兰花往前一指,再往回一扣,墨眉下的一双含情眼,引得台下的宾客为他倾倒。

一出戏终落,沈玉阮看的如痴如醉,半晌还未从戏中回过神,肖聿失笑,凑到他耳边轻唤他的名字才将他从思绪中抽身出来。“玉阮觉得这出戏怎么样。”“自是极好的,比那日你我演的话剧是动人许多。”“在我看来,玉阮的虞姬比这台下唱戏的更让我动容。”沈玉阮有些瞪大了眼睛看向眼中含笑的肖聿,正羞着不知该作何答复时,一阵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两人同时看向楼梯处,来人正是袭兰。袭兰走近两人,“肖少爷很久没来看兰儿的戏了,怎么今日来的雅兴。”袭兰看向沈玉阮,状作惊讶的问:“这个弟弟长得如此软糯可人,我怎么从未见过。”

袭兰是红楼袭班主的小子,虽是双儿却长得美艳妍丽,容貌出众又颇具才情,尤其唱的了一出好戏,京城与之年龄相仿的少爷公子都爱与他一同谈诗论赋。常被人捧着,性子也有些娇纵,嘴上更是不饶人。肖聿介绍到沈玉阮是城东沈家的小少爷,袭兰点头应下,却只看向肖聿,娇笑着同肖聿攀谈起来。沈玉阮看着两人聊天,心中不免泛起酸涩,只恨自己比肖聿小个三四岁,与肖聿不够亲近。肖聿看着沈玉阮低着头站在他身旁像只失落的小兔,好笑的想着沈玉阮如果是只兔儿,此刻他的兔耳朵一定垂了下去。肖聿挥手打断袭兰喋喋不休的话,拉过沈玉阮细白的手腕,沈玉阮有些惊讶的抬头啊看他,果然不出他所料,沈玉阮眼下有些泛红,看向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好像受了什么委屈。肖聿暗恼自己与袭兰说话没顾及到沈玉阮的感受,当即决定带着沈玉阮离开。

肖聿拉着沈玉阮的手腕的手向下移,将沈玉阮细嫩的手抓在了手里,沈玉阮顿觉有些诧异,男人正了正神色与袭兰说告辞。还没等袭兰开口留他,肖聿就带着沈玉阮掠过了他,袭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暗自咬了咬牙。

袭兰一直自视甚高,自认只有肖聿这般俊朗高大,家底雄厚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他。肖聿留洋的这几年回国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次回来都会来看他唱戏,本以为肖聿会像别的男人一样为他倾倒,可没想到肖聿身边竟有了别人。

红楼本就是靠着肖家扶持才在京城站稳脚,袭班主也有意将袭兰嫁与肖聿,怕肖家不接受双儿做妻,还想让袭兰嫁过去做妾室。袭兰一直认为只要抓住肖聿的心就可以做肖家的少奶奶,此番看来,做正妻怕是难了。思及此,袭兰气的一把将桌上的茶具挥落地上。

回去的路上沈玉阮一直看向窗外不肯转头看肖聿,肖聿明白沈玉阮肯定是为刚刚的事情生气,便唤他的小名。叫了几次沈玉阮也只是闷闷的应两声,肖聿没办法了,一把将靠在车门边生闷气的人儿拉到身边。沈玉阮愣了一下看着肖聿箍着自己腰身的手臂,羞恼地想要挣脱肖聿的手,“肖聿你别太过分了,我与你只是点头之交,你怎么能这样,快放开我!”“不放,是你先不理人的,你要是还生气我就一直这么抱着。”肖聿调笑着说,这笑容给肖聿原本有些冷峻的眉眼凭添了些痞气。沈玉阮从未想过肖聿还有如此无赖的时候,偏偏他一对上肖聿含笑的眼眸竟没了脾气,只好回他说自己不生气了,肖聿非但没撒手,反倒抱的更紧了,对沈玉阮说要带他去玩一玩,见沈玉阮又要拒绝,肖聿添上一句“若是玉阮不答应,那我也不松手。”肖聿有些霸道的对沈玉阮耍无赖。沈玉阮看着肖聿做这般与外表相差甚远的行为,心中发笑,不再挣扎算是应了下来。虽然不想承认,但和肖聿待在一起的喜悦还是无法遮掩。

肖聿带着沈玉阮到了一处咖啡店下车,沈玉阮回国几月很久没有喝到过咖啡。落了座本想要一杯摩卡,还未等他开口,肖聿就对服务生说要一支香草味的冰淇凌给他。冰淇凌?!沈玉阮看向肖聿,眼里透出亮亮的光,是藏不住的惊喜。肖聿看到沈玉阮的反应也很开心自己猜中了沈玉阮的心思,解释道:“之前有一次彩排时看到了你在吃冰淇凌,我就想着你应该会喜欢就带你来了这里。”听了肖聿的话,沈玉阮更加惊讶了。

那时还是夏天,沈玉阮买了冰淇凌一边走一边吃,生怕化了。一路拿到了排练的场地,肖聿人长得高大帅气谈吐大方,气度不凡,就是在国外也一直都是人群的中心。沈玉阮自己在角落吃完了冰淇凌,本以为被一堆男男女女围在中间的肖聿不会注意到,没想到竟然被肖聿记在了心中。

肖聿将冰淇凌递给他,问他:“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味道的,你尝尝这个味道的喜欢吗。”沈玉阮接过冰淇凌,舔了一小口,凉凉甜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像此刻沈玉阮的心一样被甜蜜填满。

对面的肖聿盯着眼前人一口一口地舔着冰淇凌,粉嫩的小舌若隐若现。肖聿越看越觉得浑身燥热,沈玉阮抬头与他对视,撞上了肖聿想要将他吞吃入腹的眼神,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沈玉阮还是甜甜的叫了他一声,和他说冰淇凌很好吃。

肖聿看着沈玉阮软白的脸蛋突然很想试试咬上去是什么感觉,他看着沈玉阮,眼里是敛不住的欲望,终于按耐不住凑过去咬了一口沈玉阮手中的冰淇凌,沈玉阮有些懵了,犹豫开口道“这这是我吃过的。”

“没关系,你这么惹人爱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沈玉阮简直要被肖聿直白的目光灼伤,他连忙收回视线想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冰淇凌上,但他一盯着冰淇凌又看到了被肖聿咬的那一口,思绪又飘到了身边的男人身上。肖聿亦是忍不住坐的更靠近沈玉阮,他伸手温柔的揽住沈玉阮的肩膀,沈玉阮被他亲密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们的身体离得越近,心跳的声音越清晰,近到仿佛可以听见对方的心在跳动。两个人呼吸暧昧交错,仿佛世界只剩下了对方,沈玉阮只觉得自己像受到了什么蛊惑一样,主动凑近肖聿的唇,在两人将要吻上的一霎沈玉阮突然回过神,猛地退出了肖聿的怀抱。

他像起刚才的行为有些羞又有些恼,肖聿眼看着到了自己嘴边香软的人儿突然羞背过身去不理自己,没控制住笑出了声音。沈玉阮一听更羞了,故作生气的对他凶到

“我要回家,我再也不要和你一起出来了。”说着就拿着没吃完的冰淇凌走出了店。

肖聿有些哭笑不得的跟在他后面沿着路走,两人没有坐车,肖聿像个无赖,不远不近的跟在沈玉阮身后,沈玉阮不搭理他,他便一直唤沈玉阮的名字。

终于沈玉阮被他叫的没辙了,转过头看他,肖聿抓紧道歉,沈玉阮一听更觉羞恼,但明明自己也主动了

“好吧,看在你带我来吃冰淇凌的份上原谅你了。”

肖聿闻言赶紧走到他身旁,与他一同在街上转悠。彼时已临近傍晚,街上的小商贩皆准备收摊了,沈玉阮眼尖看到了卖糖葫芦的老翁还剩一串糖葫芦没有卖掉,刚准备去买下来,就见一个孩童颠颠的跑过来把最后一串买走了,沈玉阮有些失落但也只能作罢。肖聿看到沈玉阮失落的表情心下了然。沈玉阮看天色不早了,跟肖聿说得要回家了,不然沈父要派人来寻他的,肖聿点点头,让司机来接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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