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奇怪的桑德
这个世界是出错了吗?为什么我听到我最好的兄弟桑德,说他爱我?
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几天,一周,或者是更长?我不知道,头脑的昏沉让我没法集中精力。
桑德大部分时间都跟我待在这个房间里,但无论我怎么开口,他只是沉默。他只是默默地强迫我吃饭,简单地给我擦洗身体。还会隔一段时间用针筒给我注射一些液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绝对有问题,我涣散的意识和乏力的身体大概就缘于这些诡异的药液。
更让我感到难以启齿的是,我的身体也好像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作为一个beta,我的欲望一向比较淡薄,解决也是自己在洗澡时草草带过。被桑德束缚在房间的床上,头脑在昏沉之余,总能感觉到身体仿佛有一种恼人的痒,却无法抒发。每当桑德帮我擦拭身体的时候,被带过的皮肤总是留下一种空虚的余韵,好几次我都苦苦忍着才没有丢人地哼出声来。这到底是怎么了?
桑德不知道去哪里了,以往他每次出去大多只是补充一些生活用品和食物,一小会儿就会回来。今天却从我醒来之后,一直没看到他的影子。房间很大,却没有一扇窗子,也没有钟表之类可以计时用的东西,这样的设置模糊了我对时间的观念,我分不清现在是黑夜是白天,或者时间过了有多久。就在我发呆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门开了,是桑德。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原本如同火焰般的头发上沾染了水珠,变成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我依旧试图开口引起他的注意:“喂,桑德,你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多久?”
他还是以往拒绝回答的态度,自顾自把湿透了的外套脱下来,擦干了头发,然后把他刚刚带回来的手提箱放在桌子上打开,我注意到箱子里面有一列整齐排放着的针剂,冰冷的液体在针管里闪烁着无机制的光。
他抽出一支靠近我,我开始剧烈地扭动起来,“这到底是什么药,你他妈说清楚!”但是桑德把虚弱的我死死摁住,淡黄色的药液还是如同以往一般注射进了我的下腹。
但不同寻常的是,过了几十秒之后,我的整个小腹仿佛有一团灼热的火苗,刚刚极力反抗被桑德制服时触碰到的地方,仿佛也泛起一阵难言的瘙痒。药效逐渐发挥,我的脑子又变得昏昏沉沉的,但是整个腹部连带着下身宛若痉挛一般,整个人简直要被割裂成两半。
“其实告诉你也无所谓。”桑德突然开口,“劳伦·墨洛温说,这种药可以把你变成beta里的oga。”随即我感觉到他冰凉的手从衣服下摆探了进来,抚摸着我的小腹。
“也就是说,你的子宫会再度发育,你会变得更容易怀孕。”我模糊的视线里,他仿佛沉浸在幻想中一样微笑着,面孔却扭曲了,“也会像那些oga一样,你会习惯性爱,再也离不开你的伴侣。我们会每天做爱,或许,再生一堆我们的孩子?这样你每天都在忙着喂奶,就没有时间再去招惹别人了吧?到时候,我就不会像这样再关着你了。”
我的脑子很乱,头脑昏沉中所有的信息都像断了线的珠子,散落一地串不起来。
但是最为紧迫而尴尬的情况是,我感到我勃起了。身前人简单的动作落在我的皮肤上,却宛如惊涛骇浪一般,牵扯着我的情欲。
我试图蜷起腿遮掩这难堪的境况,但桑德显然是注意到了,他轻笑一声,原本在我肚皮上抚摸的手却向我的身下探去。这几天,为了方便在我被束缚着的时候换洗,桑德给我穿的都是简单宽松的衣物,于是他的手轻而易举地就握住了我的性器。
“卡洛斯,别害羞。你早晚要习惯的。”
我的本意是躲避,但在我滚烫而又亟待疏解的下身作乱的冰凉手掌,无异于沙漠中的甘霖,身体仿佛不听大脑使唤般可耻地迎合着。
说实话我感觉桑德的手活并不怎么好,如果是我清醒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大骂烂透了。但是现在,我简直是像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能引来我无穷尽的情潮。不一会,我就颤抖着双腿射了出来。桑德抽出手来简单清理了一下,随后把头低下轻轻吻了吻还在高潮余韵中不断喘息的我的小腹。
“卡洛斯,我好爱你。”
劳伦·墨洛温?
桑德怎么会认识劳伦·墨洛温?那个从小一直嘲笑我、蔑视我的……劳伦·墨洛温。我的,哥哥。
至少,从血缘关系上说是如此。
小时候,我偶尔会在那迷宫一样的庄园里看见一个女人。繁琐的裙裾,严肃的面孔,指挥着庄园里所有的仆人团团乱转。女佣告诉我她是庄园的女主人,我父亲正式意义上的妻子。
这几乎是上流社会的一种潜规则,这些贵族酷爱把花边韵事当作谈资,消磨时间。我的父亲豢养着数不尽的情人,我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个。仆人们告诉我,她原本是墨洛温夫人的贴身女佣,直到被发现怀孕,才交代出与自己偷情的浪荡子竟然是主人的丈夫。
“我们倒是觉得,这也正常,毕竟身份尊贵的墨洛温夫人只是一位beta,因为家族联姻才嫁到这儿来,墨洛温大人作为alpha的欲望,估计很难被满足吧?”
所以,不难想象,我在庄园里会是什么样的处境。墨洛温夫人看到我时,偶尔会露出发现蟑螂似的表情,大多数时候庄园里觥筹交错,在客人面前她只会平静地让管家把我带走。
劳伦则是不同,墨洛温夫人的儿子总是对我有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劳伦比我大三岁,我七岁时第一次见到从外祖父家回来的劳伦,在全体仆人当然也包括我迎接他时时,微笑着对我问好,晚上则毫不犹豫地把我推进了花园里的池塘。
被剪碎的衣物,丢失的书本,管家无端的责骂……随着时间愈演愈烈。劳伦从小就是一个玩弄人心的高手。有时候他会授意男佣们捉弄我,然后在我窘迫之时把他们赶走,安慰起无助的我来。刚开始时我还心有疑虑,但是对于年幼的我来说,拯救我的劳伦简直是从天而降的英雄。如此反复几次,我几乎要忘记了劳伦恶劣的本性,开始崇拜起他来。直到某一天,劳伦突然把依偎在他怀里的我推开,语气近乎是嘲弄一般:
“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稍微给你点甜头,就像一只老鼠一样贴过来,真是恶心。”
我仿佛如遭雷击一般看着我的劳伦哥哥,他甚至是微笑着,那种他面对着父亲、墨洛温夫人、庄园里的客人时最常用的,得体又亲切的笑容,嘴里却吐出让当时的我感到遍体生寒的话语。
“妈妈说得果然没错,下贱的女仆生的下贱的私生子,既天真,又愚蠢。”
随后的几年里,劳伦的话像噩梦一样萦绕在我耳边。年幼的我根本无法理解这对母子对我的恶意从何而来。我只能尽我所能的离墨洛温夫人和劳伦远点,避免自己受到伤害。虽然很多年后才领悟,逃避并不能消弭别人的轻蔑和凌辱,当然这是后话了。
我想我必须弄清楚,桑德怎么会和劳伦认识,而且听起来这件事还和他把我囚禁到这里有关?
午饭的时候,我并没有像以往一样那么抗拒桑德的喂食———通常是他端来一碗糊状物,在我的挣扎中灌进我的喉咙里。我主动张嘴靠近向我伸来的勺子,今天的饭看起来是白粥混合着肉泥,卖相很差,味道却意外的还不错。
桑德看起来简直是有点惊喜了,他生怕我反悔似的一勺接一勺送过来,在我吃完之后用纸巾轻轻擦了擦我的嘴角。
我在他打算端着餐盘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桑德,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接近你,他一定是不怀好意。”我太了解那个傲慢的劳伦了,我和桑德的权力和财富在他眼里看来不值一提,他和桑德的交往,简直是一个阳谋。
桑德转过身来:“劳伦说,我们最近在翡碧海的动作引来了太多贵族的注意,他们想给巨鲸号一个警告,当然了———主要是你,卡洛斯。”
“我?”我有些迟疑,“所以呢?把我关起来,他们就不会再对巨鲸号出手?”
桑德注视着我,随即开口:“贵族的承诺是最不可信任的。但是劳伦·墨洛温说,他可以去和帝国担保,相信无论是谁,都不会和女王的命令相背。”
“桑德,如果你相信劳伦·墨洛温,你就是最大的傻瓜!”
我冲着面色平静的桑德嚷道:“巨鲸号的收益相比于整个墨洛温家族的产业,简直是九牛一毛。劳伦·墨洛温为巨鲸号担保,冒着得罪那些贵族的风险能给他带来什么?再说了空口无凭,你又怎么能相信他!”
桑德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我和你一样,当然不相信这些道貌岸然的贵族。但是卡洛斯,你真的低估了劳伦·墨洛温有多恨你。”
他靠近我,俯下身来,从上身的口袋里掏出来一条银链———下端坠着一枚戒指,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我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他把那个精巧的饰品捏起,凑到我面前。不,那不是什么饰品,象征墨洛温家族的荆棘和配件徽饰在戒面闪闪发光。这是历代只属于墨洛温家主的戒指。
“以墨洛温家族的名义,劳伦·墨洛温承诺,巨鲸号所作的一切行为与带来的后果,都由他本人应允和承担,并且对巨鲸号不具备实际支配的权力。而前提是,船长由卡洛斯变为桑德。”
“我对这项内容并不在意,卡洛斯。但是我对劳伦·墨洛温的另一项提议很感兴趣。”
“作为对你叛离墨洛温家族家族的惩罚,劳伦·墨洛温希望你永远失去自由,换一种说法,他会给我持续提供给你注射用的药物,直到你完全变成那种永远都沉溺在性欲里,无法控制自己发情的o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