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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魂(骨科兄攻弟受)

 

夜黑的很快,天空乌黑的伸手看不见不五指,我舔着干涩的嘴角,继续迈开步子在道路上走,我不记得我走了多久,我一直在走,想要回到家乡的愿望在我的内心深处扎根,我想要回去。

可我快走不动了,记忆中的那个村子仿佛离我有千万里远,我望着乌云满布的天空,祈求上天能够下一场雨,将我身上的泥污与疲惫洗去。

终于让我找到了村庄,村里静悄悄的沉寂,没有一家人户点着灯,村口的椿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我思念着大哥,继续迈动着步伐想要往记忆中破烂不堪的老屋走,院中当年种下的树,现在因为冬季,有些干枯衰败,配上破烂的旧屋,显得有些荒凉。

当初边陲战乱,民不聊生,我被强行征兵时,家中只剩下了依靠裁缝为生的大哥,母亲怀哥哥时,下田插秧不慎早产,虽活了下来却因为双腿无法动弹,只能躺在床上成了半身残疾之人,幸得有一老裁缝收哥哥为徒,教的一身手艺,父母早逝,还没能够为大哥定亲,不知我走后,大哥还过得可好。

我缓缓推开木门,那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眼就扫完的正屋中空无一人,我又转身进了,内屋中点着油灯,在风吹动下,有些忽恍忽明,看到床榻上安然入睡的哥哥,我眼眶中久含的眼泪终究落了下来。

“哥。”我轻唤了他一声,半跪在他床前,伸出手抚摸起他的青丝,他依旧像我记忆中那般清隽安然,白皙的皮肤在烛光中弹指可破,伴随着轻微的呼吸,我抹去脸上的泪水,再次开口。“哥。”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呼喊,轻皱着眉头缓缓睁开双眼,恍惚的眼神有些迷糊,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欢快的摇着他的肩膀。“哥。”

“小州?”哥哥有些不可置信,他从床上爬起,惊讶的打量着我,为了确定是不是我,他连忙捏了几下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我的头。“小州,你打仗回来了?”

“嗯。”我点下头,我打仗回来了,我记得和队里老徐上战场说,这场仗赢了,只要活下来,就会回老家了,老徐当时还抱着自家媳妇给他缝的平安符,胡腮帮子上挂着调侃的笑容说我,急着回家娶媳妇呢~

“哥,我回来了。”

“上来睡吧,回来就好。”哥哥将我拉进被子,我将头埋进哥哥带着温暖的怀抱,安心的闭上双眼,赶了好几天的路,我真的有些乏了。

清晨的阳光唤醒了我,我睁开双眼,看着被阳光侵蚀的屋内,身下的床榻干净而温暖,我翻身起床,掀开帘布,哥哥坐在轮椅上面朝着外面,我两下抱住哥哥的肩膀,叫了一声,他转过头微笑的看着我,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随着他的目光向外望去,简陋破旧的村子一入眼中,我无趣的打了个哈欠。“这么多年的村子有什么好看的,哥哥我给你做吃的吧?”

哥哥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依旧目光如炬的看着外面,仿佛那村子会变出花来似得,我站起身从他身畔准备走向厨房,被哥哥拉住了衣袖,听到他那清脆温柔的声音。“我已经吃过了,厨房还有些,小州你把它端出来就可以吃了。”

我楞楞的点了点头,进了厨房,发现灶台上早已有了新鲜的清粥和凉菜,我并没有把他端到堂屋,而是几下就解决了早膳,吃完后我又走回堂屋,哥哥坐在轮椅上看着我。

“小州,好吃吗?”我点了点头,哥哥不管做什么都好吃,原来都是我下厨给哥哥做吃的,轮椅也是多年前拜托村里的木匠给哥哥做的,哥哥挥手让我过去,我蹲在哥哥面前任由他抚摸着头发。

这几年在战场厮杀,虽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为了活命,短发更让敌人找不到弱处,我便让老徐帮我剃了短发,我被哥哥摸的十分舒服,在阳光的沐浴下更加惬意,不禁依靠在他腿间。“哥这几年过得好吗?”

“我很想你,小州,那你过得好吗?”哥哥拉起我的身子,俯视着我,我看着他的面容,觉得他似乎有些变了,或许是我没有在的时间,让哥哥越发的成熟,那眼神深沉的让我无法自拔,突然想起哥哥该要娶亲了,我将包中藏了许多年的俸禄拿出来递到他手中。

“哥哥,这是我这几年的俸禄,我想给哥哥找个嫂子。”我原以为哥哥会接过手中的银两,却被他猛然抱在怀中,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脖颈间。

“我不要。”

“哥哥说什么傻话,有嫂子的话,以后倘若再征兵,我还是要去打仗的,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这也是哥哥你教我的不是吗?”我反抱住哥哥,他有些单薄的身子让我怀疑一用力,就会捏怀的感觉,这种温暖的怀抱,只有深深的依赖,哥哥在我耳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又加重力气紧紧的抱住我,深怕我跑了一般。“小州不要再去打仗了,哥哥什么也不要,只想要小州。”

“好吧,那小州就一直陪在哥哥身边。”我答应哥哥,我哪里也不会去了。

回乡多日,除了照顾哥哥,帮哥哥织衣,竟还未踏出家门半步。

每当我欲跟着哥哥出门时,哥哥总是温柔笑道:“小州在战场上厮杀太久,这一身煞气恐怕会吓跑客人吧。”

“所以小州还是在家里呆着比较好,这种事情让哥哥来做吧。”

我想起哥哥俊秀温润的容颜,又反身望向镜中那张脸,一道深深的伤痕从额头划向下颚,将原本就凶厉的相貌衬的惊心动魄,咧嘴一笑,更如罗刹降生,哥哥说的果真不错,我这般样貌出去,哪怕是相处多年的村民,也会被我吓到。

于是我日日在这织布机前,用从前执刀剑的粗糙双手,捧过一匹匹精细的布绢。

今夜无月无光,恒古的黑暗快要把一切吞没,我在门关守了许久,还是没等到哥哥的身影。

我心念如杂,不知在惶恐什么,我只知道,再不见到哥哥,我就要踏出此屋。

可若是不顾哥哥叮嘱走出屋外,哥哥一定会生气吧。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总是不让我离开这里。

时间在寂静中一点点流走,我的脑中似乎有东西在不受控制般龟裂,那个破裂的东西,正是长久以来禁锢着我的躯壳,控制着我的心神。

我已经不想知道后果,我只想见到哥哥。

此时门口出现了响动,我收回放逐的神智,一下子蹿了出去,看到哥哥坐着轮椅,操纵着滚轮一下下朝着我挪过来,我半蹲下来轻抱住他,着急询问。

“哥哥为何今日这么晚才回来,我差点就要出去寻你了。”

黑夜里看不清哥哥的表情,但我能感受到哥哥忽然一怔,又很快松懈下来,回抱过来的手臂微微颤抖着。

“小州,答应我,不要出去,永远都不要。”

我把头凑上去,埋在他的肩窝里,闻着他身上那股清淡安宁的味道,方才繁杂的心绪逐渐平静。

“哥哥,我答应你。”

木桶里已经倒满了热水,我褪去短衫中衣,踏入水中,闭上眼享受着此刻的舒适,在营中,若想畅快的洗一次澡,还得是路过有水源的地方,半裸着上身直接跳入水中,冰冷的水在冬季更加寒冷,岂非现在这般快活自在。

双肩感受到人碰触上来时,经历多年厮杀训练有素的我,早就伸手捏住了那只手,我一睁开眼看到的是哥哥,连忙松开手,我力气极大,哥哥那白皙的手臂俨然青紫了一块。“疼吗?”

“不疼,小州,我给你搓背吧。”哥哥没有责怪我,反而拿起木桶里的澡巾,我转过头将后背交给他。

哥哥的手劲很温柔,一点点用澡巾揉搓着我的背,最后换上了手,那手指走过我背上早已结痂的刀疤,哥哥颤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心疼。“小州,你疼吗?”

我摇头,我不敢和哥哥说,战场上刀剑乱舞,敌人的每一刀,每一个攻击,都是杀人致命的,当初那一刀砍下来时,我以为我会死,但我如今已经安然回到家中,就不用再提起让哥哥难过。

哥哥温柔的气息覆盖在我的背上,他轻柔的舔弄着我背上的伤疤,像对待珍宝一样的轻吻着我的背,我脸红心跳加速的想要避开哥哥的亲吻,却被哥哥拉转身,那水顺着我的手洒在哥哥衣服,我抬起头,他俯下身吻住了我。

温热的舌头趁我惊讶之际钻入我口中,满屋的热气熏的我眼神迷离,哥哥强势而霸道的吻,让我更加头晕目眩,无法控制的情潮让水下的硬物变了模样。

我听见哥哥的笑声,睁着眼看着哥哥褪去内衫,露出那雪白的肌肤,我知道这样不对,却帮着哥哥将他拉入水中,水桶原本装我一人足以,水位的上升勉为其难的装下我和哥哥。

我将腿放到哥哥腰间半跪着,这个姿势并不好受,但我不想压着哥哥,他的手从我的颈肩抚摸到胸膛,我看着他,那烛光下的双眼,像入了魔,让我不由自主的的亲了上去,感受着他颤抖的睫毛。

“小州把自己交给我好吗?”哥哥轻柔的声音,带着挑逗的手指揉捏着我的硬物,我点着头,之后,仿佛进入了仙迷之际。

手指顺着温水进入我的后庭,无人碰触过的地方紧张的贴合着修长手指,我手臂扶着水桶边缘,低着满脸通红的脸埋在哥哥颈肩,感受着哥哥温柔又强势的开拓,哥哥的另一只手扶着我的快要软下去的腰。

耳朵被哥哥的舌头舔弄,湿软的一塌糊涂,我缩了缩脖子,哥哥的声音近在咫尺。“小州,坐下来。”

我半跪在水中,小心翼翼怕伤到哥哥的双腿,顺着那硬起的头缓缓坐了下去,内部结结实实的包含着哥哥膨胀的硬物,感受着那硬物上的触动,心中却是一片满足。

因为哥哥的双腿不便,我摆弄着自己的身体,将那硬物一吞一起,情潮让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合在一起,我看着哥哥惬意眯起的双眼,低头吻了上去。

水已经冷了许久,我将哥哥身上的水渍擦干,擦去我射在他腰间的白灼,抱着他上了床,再次伏趴在他的身上,吞下他的硬物。

那一夜的烛光,明灭不定,照射着两个人交叠的影子。

转眼,我已回乡一年之久,哥哥也消瘦许多,仿佛风一吹就能栽倒似的,眼窝下面也泛着青黑,哥哥每日出去贩卖布匹,必定是太过劳累,我亦不能为之分忧。

堂堂七尺男儿,整日坐于家中,与妻叟又有何分别。

可每当我提起要出去找份谋生的差事,哥哥总是板起脸色,面愠薄怒之色,我便再不敢在他面前提此事。

我便想到一法子。

从前在军中太过苦闷,常常找些木头,雕刻出花鸟走兽,当然,刻的最多的还是哥哥的模样,军中的那些糙汉子把哥哥当成女人,以为我刻的是心上人。

我常常要解释半天,不过现在不用解释了,原来哥哥一直就是我藏在心尖尖上的那个人。

工刀有些生锈,我将它打磨锋利,取来两块木头,想着哥哥漂亮的眉目,一寸一寸开始雕琢。

两个木人,活灵活现的成形了,一个是温柔的浅笑安然的端坐着,一个是凶神恶煞的佩刀而站。

怎么看,都不像是兄弟,怎么看,也不相配。

哥哥会喜欢嘛。

不过当我小心翼翼掏出这两个小玩意时,哥哥展开的眉头,笑成弯月状的眼睛,都让我十分欣喜。

我被他的笑容迷住,凑上去轻轻吻了他一下,也就此魇足了,谁知哥哥扣住我的后脑,将吻加深。

意乱情迷之际,我看着哥哥绯红的脸颊,把他抱在床上,我脱去衣物,再轻轻褪下哥哥的亵裤,露出那明显有些萎缩的双腿,我心疼不已地垂下头,将哥哥两腿间的器物含入口中,感受到那物逐渐涨大,我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向后方那个干涉的地方探去,稍微变得柔软一些后,我扶着哥哥的那物慢慢坐下去。

一下被填满的滋味不好受,我想缓一缓,谁知对上哥哥促狭的眼睛,我脸上一热,横了横心,便开始上下伏动。

这种事,我来就好了。

在家越久,我越发想念起了战场的厮杀,梦见那血雨腥风的场景,那刀挥下时,心中惶恐,常常半夜惊醒,哥哥便拥我入怀,用那修长温柔的手,抚去我额角的汗液,用温润轻柔的吻,消除我心中的恐惧。

“不怕,小州,你再也不会去战场了。”

我想问为什么?

每日清晨我坐在堂屋,看着哥哥操纵着轮椅,拿着织好的衣物行向村中,我只需每日在家雕刻木偶,做好晚膳,待到深夜,哥哥便会归来。

我的记忆忽然出现了断层,破旧的小屋也似乎与村里出现了隔离,我想问天下真的太平了吗?村里的人,又去了哪里,这么久了,却没有人知道我回来了。

想要出去的欲望,越发强烈,但不想让哥哥责怪,我日日忍着,雕刻的木偶越来越多,摆的堂屋都快装不下了。

有一日,家里终于来了一个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他身着青底黑白相间太极的长袍,手持长剑,面容俊秀,看见我时,他愣了片刻,才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

“在下清泽,是太道馆中的一名道士,想要借宿一宿,壮士可行个方便?”

我看了一眼家中清贫简陋的内室与堂屋,摇头拒绝了他,实在无处安放他,远方来者是客,总不能让他住到后院,与猪同屋吧?

他见的确不便,只好握剑行礼离开,待他离开后,我捂着胸膛倒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他身上的气息,让我觉得难受万分,甚至再与他待上一刻,便会晕过去似得。

晚上哥哥归来后,他转着轮椅走了整个屋子一圈,看着我问今日谁来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发现家里来人,坦白的说出了下午有人借宿一事,他脸色沉了下来,却没有说什么。

待到深夜,两人行过周公之礼后,他摸着我已经长到肩的头发,轻声在我耳畔说。“小州以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了,我会吃味的。”

我沉沉欲睡慵懒的眯着眼睛,意识模糊的点了点头,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哥哥又出去了,昨日那个叫清泽的道士,又来到了家中,他给了我一张画满了各种字的黄符,说是贴在门上可镇妖魔鬼怪,我看着他将那黄符贴到门头上后也不走,继续和我聊起了天。

我问他昨日到了哪家借宿,一方面我也想了解一下,村里的情况,哥哥说起来也很奇怪,我回来了那么久,都没有和我说过村里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清泽倒是一个爽朗之人,说去了村长家中,还说了最近村里闹鬼,闹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他为了感谢村民,将道馆中带出来的黄符,全给了村民,也包括我家。

他问我为何不知道村里发生何事,就算是住在村尾高山之下,这么近的距离,难道闹鬼之事没有传到我耳中吗?

我摸着脸上的伤疤开口。“这副模样,出去恐怕比鬼还要吓人,好在家里有哥哥操劳,我出不出去,也是一样。”说完我看向那门头上的黄符,那东西真的能够震鬼吗?

“你还有哥哥呀,真好,我家就我一个,我年幼多病久卧病榻,有一天一个高人路过我家门口,说我要拜入道家,才能活下来,爹娘马上就给我找了个清明道馆,说来也巧,自从我当了道士,病真好了,现在身体倍儿棒。”他还拍了拍胸口,已示身体强壮之意,我看着他还没有我胳膊粗的大腿,忍住想笑的冲动,摇了摇头,他低下头说,“当然没有你那么健壮,但如今身体还算硬朗,不然师父也不会放我下山。”

他与我说了许多他去过的地方,山清水秀的江南美景,荒芜人烟的大漠之地,连同冰天雪地的江北也曾游览一番,我羡慕他的见识。

即便我从过兵,跟随着将军到处打仗杀敌,多年只有草原上的血杀,哪有空欣赏他所说的那些美景,不过我心中却有了倘若有朝一日,便带哥哥一起去看看的幻想。

晚膳我多做了一份膳食,留下了清泽,想把他介绍给哥哥认识,但哥哥归来时,脸色极其难看,我才想起哥哥让我不要与其他人说话,我却忘了。

清泽坐的十分拘谨,面对哥哥时,手中握着长剑也有点瑟瑟发抖之意,哥哥这么温和善解之人,为何对清泽如此不友善,我想缓解气氛,便介绍了清泽的身份,哥哥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他眼睛盯着门口那黄符,恍然而过的阴霾让我看不太清,又不敢询问,晚膳用的极其压抑。

看着用完晚膳后找了借口离去的清泽,哥哥便丢下碗筷,推着轮椅进了内室,我连忙放下收拾的动作,跟了进去,哥哥手背靠着轮椅,手指敲打着扶手,有些急不可耐,我走到哥哥面前,半跪下来将他手握住。

他低下头看着我温顺的模样,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以后少与这种江湖骗子来往。”

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清泽是太道馆的道士,那可是闻名天下的道馆,岂会有假,但看到哥哥的脸色,点了点头,我将头埋在他的腿间,看着他有些消瘦的面容,想着他日日辛劳缝制着衣裳,而我却只能呆在家中,无所事事,又再次开口央求。“哥哥,我想上山打猎,天快冷了,我给你打只鹿,做身棉袄吧。”

他幽幽的看着我,最后默允了我上山的请求。

村里的冬季,似乎来的比寻常早些,我背着今日捕捉到的驯鹿,踏着雪地缓缓向家走去,这驯鹿不太好捕,我竟因追好时,滑了一跤,搞得鼻青脸肿的,看我回去不把这鹿剥皮,熬制成汤,做成一桌美味,不然太对不起这身上的伤。

因为下了雪,哥哥不便出门,老远我便看到哥哥坐在堂屋前,眼神焦急的看着我,我对着他大喊,他脸色似乎有些不悦,我连忙加快脚步飞奔到他面前。

他想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看着我汗流浃背的面庞,仔细瞧了我满脸的伤,最后放下手轻声说。“捕了鹿,以后就别再出去了罢。”

我呆愣看着他转身进了内屋的背影,心中所带的疑惑更加沉重,我沉着脸,将驯鹿剥皮切肉,为了给哥哥做冬衣,我小心翼翼的将那皮毛上的鲜血洗去,弄得浑身污迹,我蹲在水井旁,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

或许,我就不应该回来,脸被刀剑所毁,让哥哥无法带我出门,这浑身的本领却成了最大的错误,以前只会种田的庄稼汉,成了战场上的杀神,无人可待见,也无人所怜。

到了晚膳时分,我将做好的鹿汤端上座,哥哥闭着眼睛没有看我一眼,我蹲在他的轮椅前。“哥哥,吃饭吧。”

“小州,以后不要出去了。”他睁开眼看着我,那清澈见底的双眼中是我横生刀疤的面容,我张了张口,听见了自己恍惚隔世的声音。“为什么?”

“我不想再看到小州受伤了,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出去了。”

我想要反驳,但看到哥哥眼底的心疼,我忍着想要回答自己其实并不怕受伤,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但我所有的反驳都收回了腹中,回到家的我,只是哥哥的小州,是那个只会听哥哥话的小州。

“好。”

吵醒我的,是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我翻过身,靠到窗户向外看去,村子里弥漫着阵阵浓烟,一大群人敲锣打鼓的向我家方向赶来,我喊了一声哥哥,转过头屋内并没有人,门外响起敲门声,我急忙穿上内衫外套,将脖间的吻痕连忙找东西遮住,才下地穿鞋打开门。

门外站着所有我熟识的乡邻,沉重而严肃的表情,却又让我觉得陌生,只见他们敲锣打鼓的闯进堂屋,像是没看到我一般,直接闯入内室,看着杂乱的被子,带头的村长转过头,用我觉得奇怪的话指挥着后面的人。“给我搜,我看那个鬼藏在了哪里!”

“什么鬼?”我开口,却没有人回我,他们像是看不到我,将屋内所有的东西摆设弄得乱七八糟,连我雕刻的木偶也被打翻在地,我连忙将那我雕刻的最好的两个木偶藏在胸口,怕被他们拿走,但让我觉得更加奇怪的,他们看不到我,听不到我说话。

“没有人?”村长气急败坏的坐在堂屋的高座上,他转头看着高台上爹娘的灵台,唉声叹气的咒骂着。“你家也不知遭了什么孽,非要养出这等祸害!清道长跟来了吗?”

我看着人群里显眼的清泽,只见他看着满屋被打翻的摆设,皱起了眉头。“村长,您说这家无人,可前几日,我来借宿,接待我的是个叫小州的壮士,他还将他哥哥介绍给我认识,虽小州面容有些残缺,但我看他们不像是你口中的祸害呀。”

“道长你有所不知,你恐怕被障眼法所骗了!那阿宁,就是那个小州哥哥,几年前小州战死沙场,要不是那兵营把小州尸骨拖了回来,他原本还不信,不久后他便就在屋内上吊自尽了!这屋一直没人住过,你所见得人,怕是鬼咯!”村长的话,让我楞在原地,他说的话重复循环在我的耳中,我看着高堂上爹娘的灵牌,双眼恍惚中,又多出来两道。

林氏长子宁之墓,林氏次子州之墓,那十四个字刺入我的眼中,我一直以来所困惑的所有问题,一切的线索,像是砰然爆发一般,在我脑中炸开。

那刀斧直往我脸上劈下,血喷洒在我的眼帘中猩红一片,我张着口看向敌人,刚想伸出反击的手被大刀斩断,抬起的腿被砍断,直至扬起的脖颈被身后的敌人一刀抹去,我的视线缓缓从上到下,看着远处老徐珍藏在怀也不敢丢掉的平安符,直至黑暗,再度光明的来袭。

我想回家,我想见到哥哥,我想回到那个哥哥坐在轮椅上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小州,你不要去的清晨,可我拉开了哥哥的手,和他保证我一定会活着回来,我终究负了哥哥,因为我死了。

“小州,小州。”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我拥之入怀,有些瘦弱的身子是我唯一的港湾,那温柔的声音依旧响着。“别怕,小州,哥哥在这里。”

我睁开眼,看向身畔的人,他白衣飘飘,面容清隽,那眼底的青黑越发明显,脸色也越发惨败,我伸出手想要抚摸他钻满了尸虫的双眼,看到自己手臂上的丝线。

我脱去身上的布衣,看着那丝线黏合着一块又一块腐烂的皮肉,嘴角是抑制不住的上扬,我的哥哥,一个裁缝,在上吊自尽随我赴黄泉之前,还不忘把弟弟碎成片的尸骨缝合起来。

我问哥哥后悔吗?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轻柔的开口。

成了鬼,入了魔,从此不再轮回,我也不悔,因为小州回来了。

番外

他从小身体薄弱,久卧床榻,那户外来了一位白眉道人,劝他父母让他入道。

一入道门深似海,从此红尘是路人。

他行走江湖多年,早已看透人间繁华,人心难测,,由纤美的音符交织而成的曲子,就像一对情侣躺在了天鹅绒上柔情蜜意相拥细语,无不透露着绵绵爱意。

他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阴暗的气息渐渐包裹住他,俊美男人冷漠的出现在教室门口,眼泪潸然而下,吴海无法抑制的痛哭出声。

他好想回去。

好想回到美好的现实生活中去。

可他,永远,也回不去了。

谁都无法来拯救他,这个游戏,名为绝望。

——————end——————

吴海能感受到那双冰凉的手,像蛇一样滑进底裤中,揉搓着那坨软物,他的背脊发寒,双眼被蒙住,手上绑着麻绳,感官在这种无声的寂静中更加敏感,一点点细微的感受也被无限放大,那违背意志,慢慢挺立的器官离开了那股湿冷滑腻的触碰后又重新垂丧了下去。

他挣扎了起来,想摆脱这种身体被掌控的窘境,更像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不断扭动想要挣脱,明明是粗狂的身躯,却被轻易制住,紧接着他就感受到胳膊传来轻微的疼痛,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他大概知道了什么,是针管,他的体内被注射了不明状的液体。

低沉悦耳的轻笑声从耳畔响起,十分的年轻,似曾相识的语调,却想不起到底是谁,心头涌上恐惧无措,他吞咽口水,嘴唇也不住抖嗦着。

“放开我……不管你是谁…要钱的话可以商量。”

粗哑的嗓音从喉咙吐出来,他的气息开始变得灼热,浑身的热意像火一样蔓延,脸上亦浮起红晕,口中发出轻哼声,原本并拢的双腿屈起来,微微摩挲着地板。他的意识慢慢昏沉,就在那半明半寐,脑海中空空荡荡的时候,衣物被粗暴地扯落,那晒成金黄麦色的肌肤刚一接触到冷薄的空气,便冒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

裤子被褪至脚踝,现在他浑身泛着潮红,强健的身躯缩成一团扭动着,眉头拢在一起,仿佛在忍受什么煎熬,蓝色的平角内裤被顶出一个大包,前端也被湿润液体浸透出更深的颜色,迷迷糊糊中,他又听到那个人轻笑了一声,可是身体发不出一丁点力气,喘息声却更加粗重,好像突然意识到即将被玩弄的事实,他只能把自己的身体蜷曲着,像弓一样绷得更紧。

对方的手指又摸上他的腿侧,火热的肌肤接触到这种爱欲的抚摸,他有些舒服地从鼻腔里发出微弱的声音,那双手沿着腿根一路往下,始终没有照顾那最炽热的地方,高涨的欲望得不到舒缓,因为药的原因迟迟消减不下去,他不由得抬高了屁股,向前耸了耸,嘴里也轻轻呜咽着,像一条得不到骨头的小狗一样,祈求着更多的爱抚。

轻飘飘的不真实感终于让他忍不住地开口,“求你…帮我一下…那里。”

“是哪里呢?”

带着恶意的口气,年轻好听的嗓音也如同恶魔一般,搅碎了他最后一丝自尊。

赤身裸体的他就这样张开了双腿,自暴自弃地说出自己都厌弃的话语,“摸一下…下面…那个地方。”

“这里流了很多水呢,你可真淫荡…”

内裤被扒下扔到一边,对方打量的视线瞄向那一处分量不小的器官,不断吐着晶莹的液体,流向了股间,打湿黑色的草丛。

“不…不要…这样说。”

男人难堪地转过了头,被恶毒语言相中,羞耻和脆弱齐刷刷涌上来,这些情绪把胸口挤满了,看不到光亮的眼中聚起了涩意,莫名被绑架还要遭受这混乱的一切,身体软绵绵被人任意摆布的感觉都令他害怕不安。

但那种从心底溢出的麻痒,像有一根羽毛在轻轻刮挠,呼应着无法释放的欲望,让他不顾羞耻地乞求更多的触碰。

那双手掌终于在他期盼那般摸上了高昂硬起的欲望,手指摩擦着吐着液体的马眼,爱抚让男人不由深抽一口气,他就像行驰在沙漠中的人,盼到了绿洲,缓解了无处宣泄的焦灼。

“那里……”

偏偏手指不按照他的意愿继续抚摸下去,而是转移阵地抚摸起了他的大腿内侧,同时他的胸膛抚上了另外一只手,那手玩闹般捏弄起了他的乳头,原本因为药敏感的身体,火上浇油疯狂燃烧起来,热的他下身发肿,发硬的乳头在手指的玩弄下挺起肿大。

他被迫趴在地上,头依靠在冰冷的椅子上,眼睛上的黑布没能去掉,他在黑暗中的一切像是在和魔鬼交易。

看不见的手在他的腿间游荡着,时不时碰触到那挺起淌水的器官,但更多的是他的后穴,手指顺着皱褶一点点的扒开,深入的甬道热情而紧致。

“你的小穴也饥渴难耐的紧呢……”戏谑的笑声在他耳旁响起,粘稠的舌头舔上了他的耳垂,温热的呼吸撒在他的脖颈,让他不由打了个颤,强壮的身体越发紧绷起来。

后穴里的手指再度增加一根,顺着甬道在里面乱动一通,偏偏让他觉得不够满足,他想要更多,更大的东西来填满自己,羞耻又色情想法让他吞着口水有些期待起来,那人会怎样对他。

他知道,那人就在他的身后,皮带解开的声音在这寂静中响起,毫无衣服遮挡的身体伏上他,即将光临他身体内部的凶器,在他的身上摩擦着打了个招呼。

伴随着疼痛被硬物一寸寸撑开的穴口,他能清晰感受到那粗大硬物挺进的速度缓慢迟钝地在边缘,不断试探戳刺着,并不急于一下子填满,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更给男人带来了煎熬。

他不由得晃动着屁股,慢慢挪着躯体,主动去吞吐身后的硕大,忽然他就被横抱起来,一下子跌进了对方怀里,那硬物长驱直入,重重地插到了最深处,剧烈的疼痛稍微激起了一点清明,他无助地哭喊着,却迎来了更猛烈的撞击。

“慢…慢一点。”

浑身酸麻的他此时像个被揉搓捏扁的玩具,后穴变得黏腻湿润,随着每一次抽插,发出那种滑腻的声音,肠道被灌注了炽热的液体,可是那人好像还不尽兴一般,又把他翻过来,从正面进入了他,深深地埋进他的体内,反复凌虐着那通红的穴口,血丝和精液混在一起,从后穴流出,在地上形成一滩淫秽的水迹。

整个地下室回荡着男人粗哑嗓音的呻吟求饶声,渐渐那声音微弱了下来,男人终于受不住昏迷了过去。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则从他体内抽离了自己的欲望,重新穿回了衣物,又变得衣冠楚楚,俊美夺目,只是那因激烈情事而微喘的气息,痴迷露骨的眼神,都出卖了他内心毫不平息的欲望。

“吴海…你逃不掉了,你注定属于我。”

他轻柔地抚摸着男人的脸颊,男人感受到触摸,紧张地蜷缩起身体,在昏迷中亦惊恐不安,胡乱地言语着。

“不要…不要了,我受不住了…”

考核官的答案

白亦x秦泽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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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读书,写作等各种类型的讨论,让大大小小的群像暴风雨一般淋来,同城交友群中,不乏有gay群。

高数补习班就是一个gay群,虽然明面上说着是关于高数系列的问题群,但私底下的群讨论和成员都是与gay相关的,时不时约约线下喝酒和娱乐,偶尔遇见碰脸的,便会将其拿下成为伴侣或者炮友。

白亦就是这个群的管理员之一,从未参与过任何一场线下娱乐面基,但总是稳稳当当的坐在管理员位置,没有动摇过,也不在群里发过自己照片,甚至连话都很少,很多人都对白亦有着神秘的猜测,一度怀疑白亦是群主的爱人等。

因为名字和大类gay群的不一样,很多人都是人拉朋友进来,有的人便需要进行考核,才能进群,因为可能会有一些不是gay的人误入。

白亦就是在考核问题的时候,撞上了误入的秦泽洋。

大学之中,科目众多,秦泽洋便是挂了科的学渣,他从小就不聪明,家里又有点小钱,家里也抱着孩子不聪明就不强求认真学习的态度放任孩子自由发展,于是秦泽洋高考时,体育分满分,其他科目分分落后,尤其是数学,更是惨不忍睹,大致是从小被放任惯了,被同学几句高考都考不起,也只能读读职业学校的嘲讽,狠狠的打击了一番自尊心,决心自己考上大学,复读一年,再次落榜,家里人也看不过去,打算让孩子上一下补习班学习一下,的证明上抠出点细节。

“你不懂了吧,就说你当鬼没多久,你能跟着我离开胡同口,又能跟着我到处走来走去,又能变成实体,你难道都不好奇一下怎么做到的?”方岸倒了一杯热水。

“哦。”然后宋谬就不问了,他就是看不惯方岸那一副,你快问我啊,快问我啊。

“你快问我啊,你不问我,我怎么说,我不说我憋坏了。”方岸看宋谬不问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水靠了过来。

“……”宋谬看了一眼方岸,憋死他得了,欠的。

“哎,其实就是黑白无常最近在收游魂野鬼,然后正好遇见了我,我说我得证明一下我跟你有关系,所以他们给我开了个证明。”方岸连忙指了指纸张上的红章。

宋谬仔细打量了一下,好家伙,地府印章,所以说黑白无常果然是公务员吧。

“开玩笑的,我自己盖得,不过宋谬,你的任务快完成了有一半了吧。”方岸嘻嘻哈哈的拿回了那张纸收了起来,然后问起了宋谬。

“嗯。”确实在方岸的帮助下,宋谬吓人的数量是与日俱增,相信不久后就差不多可以收拾收拾投胎了。

“真好,我要是能送你投胎,我就能回道馆了,我师兄给我寄了封信,他说我得拿点道馆的本事出来,不能混吃等死,所以现在,送你投胎就是我最大的任务。”方岸信誓旦旦的说道,看来他是真的挺想回那道馆的。

“毕竟那可乐真的好久没喝了……真想念啊……”

当宋谬没说。

4/

宋谬再次见到宁依依的时候,距离他死已经快有大半年了,他们是在宋谬家附近的道路上遇见的,方岸正带着他从鬼屋下班回来,手里还拿着不少卖烧烤小贩送的几瓶啤酒。

“请问,你是方岸方先生吗?”是宁依依拦住的方岸,这天色暗了,若不是路灯加上方岸眼神好,他都差点没认出宁依依来,在宋谬照片里的宁依依清纯可爱,看起来就像个邻家妹妹,现在的宁依依一身繁华奢侈品,那亮闪闪的钻石衣差点没闪瞎方岸的眼睛。

“我是,请问你是?”方岸用眼神示意身侧的宋谬,看吧,肯定是用你钱买的,结果宋谬都没带一个眼神给他的,死死盯着宁依依脖子上的项链,目不转睛的样子一下刺痛方岸的内心,他不由咒骂两句宋谬,果然是个痴情种,都死这么久了,还没忘记前任。

“我是宁依依,宋谬的对象,不好意思方先生,我也是最近回到这里才知道宋谬有你这个朋友,你现在住在宋谬家里面吗?”宁依依说的那叫一个大意凌然啊,要不是方岸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他都以为宁依依真是宋谬对象了。

“额……宋谬没跟我说,他有对象啊……”方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因为他这半年以来都住在宋谬家里,家里的一些摆设照片啥的,在宋谬的默认下,方岸都收了起来,早就没有当初宋谬一个人住的格局了。

“是吗,可能是宋谬还没机会吧,哈哈,方先生这是刚买宵夜回去吗,方便上去坐坐吗?”宁依依得寸进尺的问道。

“宁小姐,这大半夜的,你一个女人跟我共处一室不方便,宋谬在去世前就已经把房子过户给我了,现在是我家,不好意思,家里还有人等着我,现在不方便,我先走了。”自从宁依依出现后,宋谬就没说过一句话,眼神就一直停留在宁依依身上,方岸看着觉得自己挺难受的,看到面前女人就觉得烦躁,他提着烧烤就直接走了。

方岸走到小区门口还特意往后看了一眼,宁依依还站在路边,宋谬也一动不动的站在她身边。

“不就一女的,没见过女的吗。”方岸暗暗骂了一句,决定待会回去就贴张黄符在门上,今晚绝对不让宋谬进门。

方岸喝的个烂醉,他本来酒量就不好,虽然平时有小酌几口啤酒的习惯,但还不至于海量,他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喝着酒,等着宋谬回来就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都是要去投胎的人了,怎么还对人世留念不清呢,越想越气,结果方岸喝到迷糊,都没看到宋谬回来。

温热的帕子顺着方岸的额头擦到脖颈,方岸觉得很痒,他嘟哝着把缠在自己脖颈上的温热毛巾挥开,又觉得脑壳昏,嘴上还是不停地骂着。“死宋谬,怎么还没回来,等死吧,为了个臭女人。”

结果他身上那张帕子听到他的声音,停了停,方岸迷糊中听到了轻笑声,他又开始骂。“笑什么笑,笑屁。”

宋谬看着醉的半死,死活不肯离开沙发的方岸,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也不知道方岸自己在家吃的什么宵夜,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起来吧,我扶你去洗个澡,浑身酒味你不难受吗?”宋谬简直就是半哄着方岸进的浴室,他是有点洁癖的,虽然都变成鬼这么久了,只要是有空的时候,宋谬就是变成实体也大大小小打扫了不少次。

“乌拉拉……”方岸脱了衣服就在热水中疯狂唱歌,宋谬觉得方岸的师兄现在才把他赶下山是真的善良,谁能忍受洗澡唱歌,简直辣耳朵。

好不容易把方岸洗干净丢进被窝,宋谬还想回去打扫一下浴室卫生,就被方岸死死抱着不让动,看到方岸嘴唇在动,宋谬把耳朵递了过去。

“好热啊,宋谬,你好凉快,别走……”

宋谬抬头看了一眼空调,22度,也不算太热,但是方岸身上就跟暖火炉一样,烫的让人发麻,宋谬伸手试探了一下方岸的额头,也没看发烧,可能是喝了酒,真的太热了吧,他也不太好动,结果方岸见他不动了,伸出手死死把他抱在怀里。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宋谬脸上,让他觉得有些痒痒,宋谬其实只能在方岸面前实体化,虽然他能实体化,接触到的东西也都一概冰凉,毫无知觉,只有方岸是他能感受到的温度。

方岸似乎做了什么噩梦,原本如果不笑后就显得有些严肃的面容,死死皱着眉头,看起来更是与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宋谬伸手抚平了他皱起的眉间。

“做什么梦呢,跟人结仇吗。”

方岸是真的做噩梦了,他梦见宋谬完成了任务,要去投胎了,但是宁依依出现了,跟宋谬说别投胎,留下来守护她,然后宋谬就真的放弃了投胎机会,一直陪着宁依依,可是不投胎的鬼,一直不去投胎,魂魄是会消散的啊,他在梦里一直劝宋谬去投胎,结果宋谬说,医生说了,他是恋爱脑,治不好了,宁依依就是他的命。

吓得方岸啪的一下就醒了,他直接一个半坐起来,看到床另一边躺着的宋谬,方岸就想一个巴掌扇上去了,结果落到宋谬脸上,就变成了轻柔的碰触,自动窗早早就打开了,冬日的阳光洒在宋谬有些阴柔的侧脸上,显得他像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美好而宁静。

“你脸上表情挺恶心的,说吧,昨晚做了什么噩梦,一直让我赶紧走。”宋谬是鬼,根本不需要睡眠,在方岸坐起来的时候就清醒了,方岸本身是想给他一巴掌的,结果迟迟也没看落下来,感受到的就像是羽毛,弄得他脸上有些痒痒的。

“……宋谬,你还差多少个人投胎。”方岸莫名其妙的问道。

“嗯……”宋谬闭着眼睛还没睁开,准备仔细思考一下还差多少,结果看到余数的时候愣了,猛然睁开眼睛有些惊讶的看向方岸。“不到百人。”

没想到这段时间跟着方岸,速度如此迅速,他就差几十个人,就可以去投胎转世了。

“宋谬,你一定会去投胎的对吧。”方岸开口问道。

“自然。”宋谬当然想去投胎的,他这一世,天煞孤星,死后连个祭奠的人都没有,如果真的能轮回转世,他希望自己能够有点亲情缘分的,如果再当一次人就好了。

“你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你投胎的机会吧。”方岸似乎不放心,又开口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宋谬皱起眉头,方岸可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难道是昨晚宁依依来了把他刺激到了?问题宁依依也没对他干什么吧。

“昨天那个宁依依来的时候,你一直看着她,我做了个梦,我梦见她也能看到你,她让你不要去投胎,你就真的没去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去投胎的游魂,会随着时间,人的记忆淡去后,再也不记得你这个人之后,魂飞魄散的。”方岸有些焦躁的抓着他已经长长的头发,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最后又抓住宋谬的肩膀。

“好兄弟,答应我,你一定要去投胎,不然你就完了。”

“……”宋谬觉得方岸可能发烧了,你看人都烧得傻了,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谁想一辈子当个孤魂野鬼啊,而且还会因为人的遗忘魂飞魄散。

“我昨天看着宁依依,是因为她戴着我养母的项链,那是她的遗物,我没想过会在她身上,所以有点惊讶。”宋谬跟方岸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昨天一直盯着宁依依的原因,他又觉得不对。“我养父母对我还是挺不错的,就是命不太好,出车祸没了,那段时间我精神不好,遗物是宁依依帮我收的,我收到遗物的时候那条项链不见了,我以为是在车祸里遗失了,没想到是在她身上。”

“我说,你看人的眼光也太差了吧,你死了之后把你遗产转移走了,她连你养母的遗物都不放过,不像个好人啊……”方岸扯了扯嘴角,亏他以为宋谬对宁依依还旧情不忘,等等……不太对……

“你不会以为我对她还有感情吧。”宋谬看着方岸的脸色变了又变,难道方岸昨晚醉成那样……是吃醋了!

“你喜欢宁依依?”

“我喜欢你。”

两人一同说出口,然后空气都沉默了,宋谬扶住自己的额头,他揉了揉太阳穴,方岸刚刚说什么来着。

“你喜欢我?不是喜欢宁依依?”

方岸闭着嘴是一句话都不说了,他的沉默震耳欲聋,宋谬是不是脑回路不正常啊,谁喜欢宁依依那个连人家遗物都不放过的小偷啊!他明明喜欢的是宋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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