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苏惜卿听见他的称呼,耳根一红,却又很快气呼呼的拧起他耳朵,嗔道:“珩哥哥放开我!从今天开始我们分房!”
陆珩却抱着她,用一种极其温柔像是在撒娇般的嗓音,极为无赖地说:“卿卿生气可以打我、骂我,也能罚我去书房睡几天,但不能分房。”
“不行!”苏惜卿饱满丰盈起伏不休,近乎崩溃的捂住自己烫得像能煎蛋的小脸,“这样我的秘密都会被珩哥哥听光的!”
陆珩轻抿她一下,喉咙震出一声极低的轻笑声:“卿卿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什么秘密是珩哥哥不能知道的?
可多了。
比如珩哥哥将来要是纳小妾、养外室,她就要跟珩哥哥和离,还要带着宝宝离开,跟宝宝说爹爹是个大坏蛋。
比如珩哥哥的生辰快到了,她打算亲手帮珩哥哥绣一条玉带,还有一幅自己的小像,这样珩哥哥就能将她的小像装在荷包中,系在玉带上,想她时就能拿出来瞧一瞧。
还有,生辰那天,她还要──
陆珩粗砺的指腹突然摸上她甜软的嘴唇,轻轻捏住。
他抬头,看向她的眸光灼|热无比,嗓音暗哑:“真的吗?卿卿不是不喜欢,总说嘴巴酸得厉害?”
苏惜卿耳尖一烫,气得不停捶打他宽阔的背脊:“你看,你又在偷窥我的想法了,我不管,我要分房!”
陆珩听着娇妻的娇嗔,整颗心像泡在热水中,暖洋洋的,他忽然问:“卿卿不怕吗?”
“怕什么?”苏惜卿低眸,刚好对上他深邃的眸子。
那双漂亮的狭长凤眸里,正流转着某种极浓烈的情绪。
“怕我,觉得我是妖邪。”
苏惜卿水润润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盯着他的脸。
一开始她的确是害怕的,震惊的,难以接受的。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逃离珩哥哥或不要他。
她只是,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他居然听得到自己在想什么。
苏惜卿抱住他的脑袋,闷闷道:“才不怕呢,珩哥哥也不是什么妖邪,珩哥哥是世上最好的人。”
是卿卿最爱最爱的夫君。
陆珩心头悸动,抬头捧住她的脸,重重吻上她的唇。
后来陆珩还是被赶去书房睡了将近半个月。
陆珩知道听得见心音这种事太过荒诞,也太过可怕,哪怕他不舍得与苏惜卿分开,但在她没有鬆口之前,陆珩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死皮赖脸的缠着她不放。
他知道,哪怕小姑娘嘴里说不会害怕,但要接受这个事实也需要时间。
后来之所以回房,还是因为苏惜卿不习惯夜里醒来身边空荡荡的。
正如陆珩为苏惜卿神魂颠倒,她也无比依赖他。
他们太喜欢彼此,那种难以言喻的喜欢像深刻在魂魄之中,谁也离不了谁。
得知陆珩听得到心音这件事,并没有让苏惜卿疏离他,那股黏糊劲反而越发浓烈甜蜜。
楚宁在小年前夕发动,陆珩夫妇两人来到相府没多久,就听到娃娃呱呱落地时的响亮哭声。
一名婆子出来报喜:“恭喜二公子,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子。”
有孕前三个月,苏惜卿没什么胃口,虽然没有害喜,但会干呕,如今近五个月,肚子已经明显隆起。
出门时陆珩给她披了件猩猩红羽缎斗篷,让她整个人显得越发娇小,乍一看还像是个未出阁的少女。
“我听金妈妈说头一胎都要很久,没想到宁宁夜里发动,未到午时娃娃就出来了。”
苏惜卿母亲不在,陆珩担心她胡思乱想,不止给她找了捏脚按腿的婆子,还找了个接生经验丰富的稳婆在府里住下,以便提醒与教导苏惜卿生产事宜。
女大夫不好找,陆珩至今还没寻到合适人选。
丞相夫人看完长孙,就让奶娘抱下去餵奶,回到大厅时刚好听见苏惜卿的话,笑道:“头一胎通常比较久没错,当初我夜里见红,却疼了三天两夜孩子才出来。”
苏惜卿听见丞相夫人疼了这么久,害怕的直摸微微隆起的小肚子。
陆珩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捏揉,轻声哄道:“没事的,卿卿都有按大夫们的交待日日散步,不会痛太久的。”
苏惜卿害怕的很,却又忍不住追问丞相夫人更多生孩子的事。
丞相夫人怜惜她,几乎有问必答。
苏惜卿离开相府时,脸色白得厉害,回府马车上,她整个人窝在陆珩怀中。
“珩哥哥我突然好怕。”
楚宁生完孩子之后就一直昏睡,直到苏惜卿离府都还没醒,离府前两人去看了一眼小娃娃。
小娃娃长得皱巴巴的,脸也很红,远不如苏惜卿想像中可爱。
陆珩将她抱到腿上侧坐。
“我现在很重了,不能再坐珩哥哥的腿!”苏惜卿挣扎。
“不重,轻的。”陆珩鼻端发出短促的笑声。
他不让苏惜卿下去,大手轻摸她被养得有些圆润的脸颊:“卿卿要是这么怕,生完壮壮馋馋就不生了。”
苏惜卿低头,摸了摸肚子,感觉到肚子里的两个小宝贝动个不停,像在吵架,也像在跳舞。
这才五个月呢,怎么就这么皮。
她突然有点烦恼。
陆珩眉头微皱,温热的大掌覆在她肚子上,沉声喝道:“乖点,不准打架。”
苏惜卿看着他严厉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嘟囔道:“珩哥哥胡说什么,他们这么小又这么乖,怎么会打架。”
陆珩表情严肃:“那可不一定。”
苏惜卿觉的陆珩实在太可爱了,忍不住抬头亲了亲他的脸,嗓音娇娇:“不生的话,珩哥哥岂不是要一直服用避子丹?不行的。”
苏惜卿当初希望自己能怀双生子,半个月前得知心愿达成,很是开心,可今日听完丞相夫人说的那些话,又突然胆怯起来。
“不吃避子丹,此事我询问过陛下,陛下说有劳永逸的法子。”
陆珩见她脸色仍不好,捏起她的下颚,低头凑过去,温柔无比地吻了吻。
“卿卿不怕,到时我会陪着你的。”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充满缱绻。
自苏惜卿有孕之后,陆珩觉得自己仿佛回到苦行僧的日子,哪怕小姑娘又变得跟前世一样大胆跟主动,他却始终不敢动她。
五个月来就只有过两、三次。
半个月前得知她怀的是双生子之后,陆珩对她又更加小心翼翼了,甚至连亲她都不太敢。
如今不过浅浅一个吻,便叫他难挨得很。
苏惜卿也感觉到他的不好受,双颊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