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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月光从窗外透进来,程念静静的在床上均匀呼吸着,裴行钰不忍打扰他,蹲下身替他掖好被角,满眼温柔地欣赏他的睡颜。

小oga已经褪去了刚来到家时的青涩胆怯,母性的光环在他身边萦绕,淡淡的山茶花味里掺了一丝柔和的奶香,裴行钰贪婪地呼吸着小美人的气味,又怕自己吵醒了他,只能克制又痴迷地嗅闻着。

第二天清晨,程念一身轻松地醒来,怀孕三个月虽然已经比beta的十个月孕期轻松许多,但对初次怀孕的程念来说还是十分煎熬,如今双生子平安出世,oga强大的产后恢复能力让他并没有过多的不适。

小美人从床上坐起来,刚好裴行钰端着早餐开门进来。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美人三个月未见自己的alpha,一时激动的要跳下床来,一不小心扯到了产后还未完全恢复的伤口,疼的嘶了一声。裴行钰赶忙放下手中的早餐上去扶住他,“见到老公就什么都忘了,小傻瓜。”语气有些责怪。

程念顺势跌入男人的怀里撒起娇来:“老公我好想你呜呜呜。”

两人在房间腻歪了好一会儿,裴行钰又喂他吃了早饭,程念自怀孕后就不喜欢闻奶味儿,只觉得自己身上都是奶味儿,腥臊的很。为了程念的身体着想,裴行钰连哄带骗最后几乎嘴对嘴地喂他喝了半杯奶,才结束这顿黏黏糊糊的早餐。

两个孩子睡在隔壁由保姆带着,裴行钰不让程念给两个孩子喂母乳,怕两个小崽子吃惯了自己的小oga的味道,以后一日无数顿地喂养起来太费神,于是也请了奶妈在家里照顾。

二人去的时候孩子刚吃了奶由保姆抱着拍嗝,两个孩子都粉雕玉砌的,男孩儿已经半眯着眼看起来快要睡着的样子,女孩儿看起来更壮些精力也更充沛的样子,看见裴行钰和程念就咿咿呀呀地叫起来,闹的另一个也跟着睁开眼叫唤。

二人陪着孩子玩了一会儿就让保姆带着他们继续去睡觉,程念依依不舍地看着两个孩子还不肯撒手。

“宝贝怎么只看着孩子不看老公?”裴行钰冷不丁凑到小美人耳边吹气。

程念欻地红了脸,小oga尽管生了孩子还是脸皮薄,伸手软软地推裴行钰。“孩子还没走呢。”

“骚宝贝不想老公,老公可是想宝贝想的狠了。”

男人的气息划过程念耳上轻薄的皮肤,细碎的吻带着毫不掩饰地占有欲落在oga的腺体上,在全身引起一阵酥麻的颤栗。

裴行钰低沉发闷的声音带着无限的诱惑,“可是骚宝贝的小逼还没恢复,放心,小念今晚用嘴帮老公。”男人如今在家族企业独当一面久了,整个人比之从前也更稳重成熟,只有在属于自己的小oga面前才会展露重欲的一面。

当天晚上,可怜的小美人跪在地上被迫给坐着的男人舔鸡巴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离不开男人了,无论是那呛人苦艾酒味信息素,还是裴行钰这个人带来的沉重的压迫感,都让程念感到莫名的安全,仿佛只要自己努力敞开腿,不住地流着水给男人肏逼,或者在看到男人充满欲望的眼神时顺从的跪下,解开男人革履的西装释放出男性的性器,再用自己温暖的小嘴包裹住粗大的柱头,他就能在这个小世界里永远安全地,甚至幸福地生活下去。

外面的世界依旧是战火纷飞,无数辉煌付之一炬,新的秩序在建立,但这一切,和一个被alpha娇藏在庄园里的弱小oga没有任何关系。

今天裴行钰心情很好,难得的带程念出了一次远门,两个孩子已经满两岁,裴行钰给大的姐姐取名裴南,弟弟取名裴淞,两个都不再是找不见母亲就要嚎啕大哭的小婴儿了。

程念刚满19岁,看起来比刚来裴家时滋润得多,长睫毛直直的,显得一双朝露般的眼睛还是那么懵懂纯洁的样子。这些年裴行钰对他的控制开始深入到衣食住行,男人不让他穿长裤,总是要露着一双嫩白的细腿在他面前才满意,这次也是,二人坐在裴行钰的私人飞机上,小美人杏色的大衣底下只穿了一件纯白的t恤和一条齐逼小短裤,又骚又清纯。

飞机上的空间还算宽敞,除了坐舱,后面还有一个可以全封闭的卧室。

小美人在座位上不自在地调整姿势,裴行钰简直坏透了!自己第一次出远门本来就紧张,偏出门的时候不让他穿内裤,现在自己真空坐在飞机上,随行的有几个机组服务人员偶尔从他身边走过,都会吓得程念更加捂紧自己的大衣。

裴行钰似乎在机长室吩咐什么,好一会儿没见他人,小美人拼命把自己缩在座位的角落里,越发想骂他,在家里就爱变着花样肏他,出门旅行还这么变态。

机组成员都是beta,闻不到空气中逐渐蔓延的山茶花味,程念这几年被调教的愈发敏感骚浪,小穴里早有些湿润了。

裴行钰从机长室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丝绸袋子。

“老公”程念想要站起来,又怕被看见他这幅真空的样子,只能怯怯地望着男人,急的眼里的泪花要冒出来。裴行钰看出来小美人不好意思了,轻笑着安慰道:“放心,他们不会进来的,宝贝,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程念有些懵,不知道男人说的很多时间是什么意思,就见男人从那个袋子里拿出的东西,瞬间脸涨得通红,黑色的男仆装色情又大胆,几乎只在双乳的地方有两小块透着光的蕾丝布料,其余都是用细细的绳子连在一起,所谓的内裤也是几根绳子,还有一串珍珠,个个都有指头大小,更过分的是一对皮质的兔耳朵,黑色的轮廓,内侧有一圈粉红。

平时在家两人也玩过类似角色扮演的玩法,可在飞机上,一门之隔还有好几个人在,程念的脸很快由通红变的苍白,他觉得裴行钰越来越疯狂了。

“宝贝过来。”裴行钰向他走来,眼神里满是捕猎者的神色,程念觉得后背发凉,好像平原上一只不擅奔跑的白兔被野狼盯上,而且周围毫无藏身之处。

一瞬间,程念的脑子里只有四个字:无处可逃。

裴行钰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小美人扒了个精光,看着小美人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的样子,满意地捏了捏他脸上的软肉,“好孩子,现在,跪下。”

程念几乎是本能的在听到裴行钰的命令时照做,膝盖触碰到机舱内冰凉的地面时,他居然有些怀念在家的时候,至少家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有地毯,方便裴行钰随时想要肏他。

裴行钰把那套兔子男仆装重新装进袋子,啪嗒一下仍在程念面前。“叼着,爬到房间来。”

程念有些懵,想要伸手去把袋子拿近些,却被男人一脚把袋子踢的更远。“我让你叼过来,懂吗?母兔子?”

程念不可思议地仰头看向男人,舱顶暖黄色的灯光从男人脑后打过来,在程念身上投射出一块能轻松笼罩住他的阴影。苦艾酒的味道还是那么呛人,小美人委屈极了,男人这些年对他始终温柔,唯有在肏他这件事上像个残忍的暴君。小美人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骚穴的内壁在一抽一抽的发着骚,渴求着alpha粗暴的对待。

男人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但程念知道如果不照做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只好忍着委屈又害怕的泪水,低下头跪爬到男人脚边,俯身用嘴叼起那个袋子。

裴行钰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转身打开卧室的门,一张铺着黑色床单大床,上面整齐地放着一套黑金色的情趣用品,皮质的手脚铐用金色的锁链连接在一起,黑色项圈上坠着一个打着蝴蝶结的金色铃铛,旁边还有好几个尺寸不同的皮拍和木拍,不用想都知道男人待会儿要做什么。

小美人瑟缩着跪在原地用乞求的眼神望着男人,红红的眼角下垂着,好看的眉眼也蹙成一团,企图用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唤醒一点男人的温柔。裴行钰慢条斯理地理着那套工具,衬衫的袖子挽起露出强壮的肌肉,如果不是因为太害怕,程念一定要感叹自家alpha的好身材。

男人瞥了一眼房门外缩着不肯进来的oga,瞬间脸上原本温柔的笑带上了些残忍,沉声道:“小念今天不太听话啊。”程念身体一震,只能保持着跪趴的姿势慢慢爬到男人脚边,一边缓缓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以求安抚男人的情绪,一边拿毛茸茸的头去蹭他的裤脚。

“好孩子,起来吧,把衣服换上,搞清楚今天你的身份,努力把我服侍好。”

程念花了好一会儿才搞清楚那几片布料的穿法,蕾丝布堪堪遮住粉红的乳晕,硕大的珍珠被几根绳子紧紧的地提拉着,好几颗几乎要勒进程念熟透流水的骚屄里,而且走一步就会狠狠的摩擦小美人身下的肥唇,惹的他好几次差点忍不住喘出声。

程念背对着男人艰难的穿着,不知道男人此时的眼神传递着多么危险的信号。裴行钰的眼神几乎要把把小美人圆润的屁股奸个透,小美人自从生过孩子后长的越来越漂亮,身上的肉几乎都跑到屁股上,肉乎乎嫩生生的,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天生适合被关着挨操的的命。几个粗重的呼吸下来,浓重的苦艾酒味几乎要在这个空间里爆炸。

程念被alpha的信息素搞的浑身发软,好不容易才把那套羞耻的男仆装穿好,又自觉的戴上兔子耳朵,怯怯地转过身去不敢去看身前坐着打量他的男人。

“过来。”

程念每走一步都会感觉到珍珠摩擦带来的不适和刺激,几步路被他走的骚出花来。

“你是谁家的小骚货,到这儿来不要脸的勾引我,嗯?”裴行钰的大手覆上小美人圆滚的屁股,开始入戏。

“没有我没有勾引我是来服侍先生的。”

“哦?水都要流到地上了,还说不是勾引吗?”男人狠力掐了一下小美人的腰,瞬间腰上就青紫一片。

“啊!”程念疼的惊叫一声,腿一软几乎要跪下去,勉强撑着旁边的桌子站住,又不敢往后缩怕惹恼了男人。

“既然是服侍我,那应该叫我什么?”

“先生”“啪!”男人的巴掌来的突然,可怜的oga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再也忍不住委屈,可怜地哭起来:“我不知道呜呜我不知道。”

“来,”男人按着小美人的腰,小美人顺着他的力顺从的跪到男人两腿之间,抬头看他时,莹莹的泪水还挂在脸上。

男人微微附身揉着他的头发,笑眯眯地看着他道:“骚货,要叫主人。”

“主人啊!”

又是突如其来的一掌,男人力道不重,但是程念毫无准备还是被打的偏过头去。

“再叫。”

“主人,呜呜呜”

“啪!——”

“继续。”

“主人!别打我了主人”

“啪!——”

程念跪着挨了四五个巴掌,头发凌乱地被泪水沾湿挂在脸上,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裴行钰一手掐着小美人脆弱的脖子,一手重重地揉着oga敏感的腺体强迫他抬头,alpha霸道的信息素喷洒在小美人脸上,“主人赏巴掌,骚货不谢谢主人吗?”

程念忍住崩溃到极致的哭声,他知道这时候再哭只会让男人更兴奋更残忍地对他。“哈啊谢谢主人赏的巴掌”

男人拿过那个带铃铛的项圈,亲自给小美人戴上,程念只能乖顺的昂着头,咬着牙不让自己喘出来,过于浓烈的alpha信息素让他的下身泥泞不堪,几颗珍珠几乎完全陷进屄里,才堪堪堵住不让淫水流出来。

裴行钰满意地揉了揉他被扇得有些红肿的小脸蛋,又给他戴上项圈和手脚环,程念任由他摆弄着,心里想让这场酷刑快点过去。

男人把牵引绳扣在小美人脖子上的项圈上,项圈被男人故意拉的很紧,牵引绳稍微一用力就会让跪着的可怜小美人感到窒息,脸涨成好看的红色。

“骚兔子,主人带你遛弯好不好?”

裴行钰起身,牵引绳带动项圈扯着程念白皙的脖子,裴行钰像遛狗一样牵着把他带到床的另一边,坐在床沿伸手释放自己涨的粗大的鸡巴,紫红色的性器一下子弹到小美人脸上,程念下意识的想躲却被男人狠狠扯了一下项圈。

“想往哪儿逃啊?”

“不没有逃,主人”程念在性事上总是有办法讨男人开心。

“那就好好给主人舔,舔好了主人奖励你。”

他已经能够很好的给男人口交了,吞吐的很深而且能兼顾到男人的敏感点,小美人把脸埋在男人胯下,浓密的阴毛扎的小美人有些痒,程念全身心的感受着男人浓重的麝香和信息素的味道,有点迷醉,殷红的小嘴卖力的工作,咕哝咕哝的吞吐吮吸着。

男人被他的小嘴伺候的舒服,一只手扯着链子随他的头在自己身下有节奏的起起伏伏,程念这些年几乎是被他的精液给灌大的,做起这些事来又骚又浪,偏偏一抬头又是一双天真无知的笑眼。

程念红红的小嘴上挂着晶莹的口水,像一个吸精的妖精,“主人满意吗?”

裴行钰一把把人捞起来,他的心全部被眼前这的小妖精占据了,“满意,你这小骚货是不是天天给别的男人舔?怎么这么会伺候人,是不是被男人都干烂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把那几颗珍珠深深按进小oga骚红的屄里,一大股热热的淫水不要命地流出来淌了男人一手。“真是个不要脸的骚货,主人允许你自己流水了吗?”他用力揉了一把小美人肥厚的阴唇,成功的听到他的惊叫,程念身上最后的力气也被抽走,瘫坐在男人身上,裴行钰趁机把两根手指都送进他体内,不停的抠挖着滚烫的内壁。

“啊!主人呜呜主人再快一点啊啊!”

程念显然还没做好准备,被两根肆虐的手指很快送到了高潮,整个人缩成一团,稀薄的精水射在男人的肚子上。

裴行钰扯下他身上仅剩的那点布料,扶着自己硕大的阳具粗暴的挤开两片阴唇,骚穴被肏的翻出红嫩的肉花,湿润的甬道紧紧绞着男人炙热坚挺的肉刃,小美人环住男人的脖子,伸出舌尖主动去亲裴行钰,两人的唇舌交缠在一起发出色情的滋滋声,男人的性器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打桩机,把小美人死死钉在自己身上狠命肏弄。

男人的汗滴到他粉嫩的奶子上,热热的,带着alpha独特的味道,“骚货,奶都被玩大了,还说不是被干烂的婊子吗?”裴行钰热热的气息喷在程念耳边,小美人被肏的神志不清,只能咿咿啊啊的浪叫,生殖腔很轻松地被肏开,男人用力捅进去,他快要射了,程念恍惚间好像看见了高潮来临时的白光。

结束的时候飞机已经快落地,裴行钰抱着满身青紫伤痕昏过去的程念洗了个澡才把人抱下飞机。他们降落在裴家的私人机场,这是裴家众多的产业之一,裴行钰确实是商业天才,短短几年已经拿到了蓝星向外运送物资的大部分权力。

二人度过了一次悠闲又淫糜的旅行,程念几乎每天都被射的满肚子男人精水昏昏睡去,活像个性爱娃娃。

日子就这样安然的过着,程念除了偶尔候去参加一下权贵家oga们的聚会,几乎不怎么出门,裴南和裴淞两个孩子由保姆们带着也不需要他多费神。倒是常景橙又怀过一次孕,只是不到一个月就意外流产了,程念和玛琳去看他也不见人,好些日子才走出来。裴行钰依旧是事务缠身,不过总会抽空多陪着他,男人还为他补办了一场婚礼,尽管在这个星球上oga的婚姻是不被承认的。

如果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也很不错,程念常这样想。

悲剧就是这样,在毫无准备的时候降临。

裴行钰死了,死在程念到来的第六年,这一年程念才22岁。

很多次午夜梦回,程念都会听见他痛苦的声音,看见男人满脸鲜血的站在他面前,男人伸出手仿佛要带走他,却又最终放下手转身消失在他梦里。

男人是在一次重要的运输任务中被敌星派的杀手刺杀,这些年裴家声势日盛,老皇帝追封了裴行钰男爵衔,封地由裴南裴淞姐弟继承,却对程念的存在不置一词。

裴行钰的葬礼在裴家庄园举行,程念一身素缟,麻木的接受着宾客的吊唁,恍惚间他又闻到了熟悉的苦艾酒的味道,闻起来像是死亡,像是无尽的雨下个不停,裴行钰的死是一颗过于沉重的苦涩果实。程念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木头做的小船,裴行钰活着的时候在码头上捏着他的绳子,现在他死了,船被海水推着离岸而去。

眼前来来往往的人让他觉得害怕,男人在的时候从没让他独自面对这么多人,他下意识的想要寻找男人,却只看到灵堂上裴行钰遗像,程念感觉眼里干干的,没有泪。

“夫人,节哀。”

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响起,程念难得的抬起头,今天来吊唁的人里面,这是第一个这样称呼他的人,面前的男人似乎是个beta,长得很斯文。

“我是裴总的助理,我知道这时候和夫人开口很冒昧,可公司团还有一大批货等着送到前线去,还请夫人打开裴总的保险柜,那些秘密的跳跃点坐标,只有裴总知道。”

程念愣了愣神,下意识的觉得这样的事不该由他决定,可是眼下和裴行钰的两个孩子还不满五岁,裴家也没有其他旁支可以在此时主持大局

“我们裴家的机密还轮不到一个oga继承,怎么,是当裴家没人了吗!”

人群骚乱起来,纷纷向声音的来源看去。

“天呐,这不是波将金上将吗!联邦最年轻的天才指挥官啊!”

“上将与裴家有什么关系?听刚才的话难不成是有血缘?裴家的旁支?”

“裴家哪儿来什么旁支啊,倒是我听长辈说过,上一任裴老爷有个赶出去的儿子,不会”

几句话的功夫,身形高大的男人已经阔步走到程念和那个助理面前,身后全副武装的联邦士兵将人群隔开,强烈的压迫感让人群的讨论声都收敛了许多。程念不可思议地看着男人,蓦地响起当年看到的那张残缺的照片,裴家有两个儿子!男人和裴行钰有五分相似,只是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厌恶和冰冷,一条蜈蚣般的疤痕从男人嘴角向下蔓延到脖子里,更添暴戾阴鸷之气。

“上将大人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强夺家产”

一旁的助理本想分辨几句,但男人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气息,震慑地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

“我自家的东西,还用夺?”他的双眸如同冷酷的蓝焰,那是长期在星际间作战导致的基因突变。

男人转过身去面对众人,从一旁的副官手里拿过一个雕刻着皇室纹样的盒子。

“各位,我乃上一任家主之子裴行俨,早年离家改名换姓。这里是皇帝的诏书,从今天起,由我裴行俨继承我哥哥的爵位,裴家家产和封地,各位若有什么异议,现在提出来吧。”

男人的眸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到一旁几乎站不住的程念身上,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冰冷如毒蛇的眼神让程念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男人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情绪,随即似笑非笑地对程念幽幽道:“嫂子也没有意见吧?”

程念被这个称呼弄的头皮发麻,天生懦弱的oga不敢和眼前这个陌生又恐怖的alpha对视,紧张的拽着身边的女仆诺尔不敢说话。

“呵。”裴行俨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声,看着程念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

“既然没人有意见,从今天起裴家由我接手,我哥的葬礼照旧,嫂子去休息吧。”

程念没想到这句话是对他说的,可一抬头就撞见那双狠厉的眸子,只得讪讪地缩回去,任由女仆诺尔带他回了房间。是啊,裴家有成年的alpha主持了,他算什么,裴行钰的遗孀?可没有人会承认这不具有任何法律效应的关系,说到底,只要oga的腺体里还植入着那枚芯片,那他就只不过是联邦的财产,一旦失去alpha的保护,随时可能被带走。

程念回到房间翻出那张被夹在书里的老照片,被火烧过的痕迹依旧清晰,空缺的那一块慢慢地和裴行俨的形象重合,程念觉得很沮丧,为什么裴行钰从没对他说过自己还有个弟弟?裴家与联邦军队关系密切,裴行钰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然做了蓝星的上将吗?还有那个裴行俨看起来绝非善类,自己未来难道要在他手下讨生活吗。

无数的问题如潮水般涌来,程念懊恼的丢开那张照片,无助的坐在床沿上,长睫乌黑的眼睛里流露出慌乱。

有时他也会恨自己的懦弱,可是能怎么办?他还有两个孩子在这儿,裴南裴淞两姐弟十分乖巧听话,裴行钰不在了,两个孩子几乎成了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慰藉,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想继续留在这个家。

门口的诺尔见他不安的样子进来安慰他道,“您不用太担心,我听说将军大人不喜欢oga,也许不会对您做什么的。”

“真的?你听谁说的?”程念看向诺尔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个可爱的beta姑娘照顾了他这么几年,两人的关系也十分要好,诺尔天性善良又活泼好动,总是能打听到外面有趣的事说给程念听,之前裴行钰不在家的时候,经常是她陪着程念一起逗孩子遛狗,慢慢地程念也十分信任这个善良活泼的姑娘。可alpha对oga的渴望是天生的,他不相信裴行衍会例外。

诺尔却是一脸认真,“是真的,听说就是因为这位上将军大人有信息素不感症,作战的时候能免除许多干扰,所以才屡战屡胜的,我还听说,皇帝陛下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都被拒绝了,就是因为将军大人厌恶oga!”

诺尔一脸“一定要相信我啊!”的表情,程念也不由得有些动摇了,如果真如诺尔所说,那么裴家有了能主事的alpha,他不用再被遣返回收容所,裴行衍有又对oga不感兴趣,应该能留下他照顾自己哥哥的两个孩子吧?

想到这儿程念又燃起了些希望,自从听到裴行钰的死讯,他的精神几乎在那一刻崩溃,若不是不放心两个年幼的孩子,他几乎都想随裴行钰一起去了。

想到这儿,程念心里被压制住的悲伤又涌上来,这里是他和裴行钰生活了六年的的地方,一草一木都是他们一起看过抚摸过无数遍的风景,程念转过头去不忍看这间屋子,却瞥见床头放着的戒指,那是戒圈内刻着二人的名字,上面的钻石是裴行钰用星际中一颗陨石培育的,裴行钰在为程念专门举办的婚礼上将这枚戒指亲手戴在他左手无名指上。

“诺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诺尔小心翼翼地出去后,程念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出来,他感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的跳动,脑袋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一般沉重,失去爱人的痛苦让他感觉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栗,在这个庞大的宅子里,这六年,裴行钰早已填满了他的一颗心,他眼睁睁的看着爱人就躺在那里却不敢上前去看一眼,甚至还在期盼有什么奇迹出现。

苦艾酒的味道还未完全散去,程念哭的脱力跪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寻觅那一丝熟悉的味道的来源。

一楼大厅,裴行衍雷厉风行地处理了葬礼遗下的事物,此时正低垂双目,静静的看着棺椁中的裴行钰。

“哥哥,终究是我对不起你,别怪我。”

裴行衍在管家的带领下找到程念时,程念正昏倒在裴行钰的衣柜里,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嘴里还不住的呢喃着,像是在做噩梦。

男人看着这个oga心情有些复杂,他看见程念的第一印象是:这个oga怎么这么小一个,腰也那么细,真的给他哥生过孩子吗。

裴行衍本不想管他,更何况自从十年前那场意外,他就患上了信息素不感症,从此闻不到任何oga的信息素。可是刚才

山茶花的味道又一次在男人的鼻尖萦绕,裴行衍更加确定,程念就是当年差点被他标记的那个oga。

“唔”程念似乎感受到有人站在他面前好一会儿了,好不容易才睁开哭的过于肿的眼睛,还是没忍住在看清面前高大的男人时吓了一跳。

“弟弟”

男人眉头轻佻,一双如幽潭般的深蓝色眸子微微眯起,目光森冷异常,犹如寒冰刺骨。“弟弟?你胆子倒大。”裴行衍的声音如鬼魅一般。

程念被噎住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男人看起来比裴行钰小不了多少,怎么也得二十六七了,确实轮不到他叫弟弟。程念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面前的男人竟然比裴行钰还要高,自己站起来还堪堪比男人的肩矮一点。

裴行钰的面容一半隐藏在了黑暗当中,晦涩不清的神情愈加强势的侵略感让程念觉得无措。

“你管我哥叫什么?主人?”

“什么!”程念不可思议地看向男人,只觉得自己好像在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牢笼。

“算了,不论如何你还是落入我手里了,我不管你和我哥有多深的感情,我劝你最好赶紧给我忘记,你要清楚,现在是你的alpha,是你的主人,知道了吗?”藏匿于幽暗灯光之下的双眸映衬着男人轮廓分明,凌厉逼人的脸,仿佛一只蛰伏的野兽随时要破笼而出,他把程念逼到墙角,让他退无可退。

程念盯着那双幽蓝的瞳孔,程念的眼皮跳了跳,怪诞感和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几乎是一瞬间,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是他!十年前那个差点把自己强制标记的alpha,居然就是裴行衍!

“想起来了?记性还行啊。”裴行衍的语气带着些嘲笑的意味。

“为什么”程念强压着心中的恐惧,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忘了,可那双如同濒死野兽一般的眼睛,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

十年前,兰德城。

接连三个月的猛烈攻击,这座蓝星曾经最辉煌的工业城市终于还是被敌星舰队击穿了防御系统,幸好,在敌人即将登陆占领这座城市之际,皇家援军终于赶到,无数架战舰重新升空,消失在在硝烟漫天的兰德城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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