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小鬼难
林晓菲没耽搁太久，回自己位置去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后就开始打电话，约好第二天商讨收购的事宜。林晓菲先前已经代表海华集团，同农药厂的领导，以及江城市江北区政府联络过感情。现在这些领导也摸清楚首云昊的心理了，他放着大把的化工企业不收购，专门挑上邻近的农药厂，绝大部分因素还是看在家乡的份上，说明他这人乡土情怀比较浓。首云昊则去特钢厂转了转，视察了一下特钢厂的生产情况，并就前一天江北大学材料系教授的要求和特钢厂的技术人员展开讨论。下午的时候，首云昊到机械制造厂，同厂里的高级技术人员一起进行最近一批新型设备的最后调试。这批新型设备也就是用来生产虚拟头盔和新型cpu的，可是厂里的技术人员却不太清楚这些设备究竟有什么用，首云昊也没告诉他们，但有点肯定不用置疑，绝对是用来生产高精密的零件。光是虚拟头盔的生产设备，就有数十种数控机床，首云昊把保密措施做得很到位，尽管倒不用太过担心会泄密。直到林晓菲过来请他吃晚餐的时候，首云昊才同她一到离开车间。并肩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看她俏美的脸上隐约有几分羞怯之情，首云昊心想这次真有点恋爱的滋味了！送林晓菲回宿舍，在她宿舍里呆了一阵子。除了工作之后，两人之间还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聊地，适当增进一下感情也是可以的。晚上照例和林玫通话，刚开了视频，林玫就笑着恭喜他，首云昊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最近没什么事情吧！有什么好恭喜的。”“要不要看看照片啊！”林玫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调侃。“什么照片！”首云昊话刚出口。他的屏幕上弹出了一张清晰的照片，乍一看很眼熟。再仔细看看，可不正是他昨天晚上抱着醉酒的林晓菲上楼地照片吗？林玫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主人地春天到了呢！”“他们还真速度啊！”首云昊也笑了起来“这才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呢！这么快就到你手里了。”林玫连忙解释道“是别人匿名发到我邮箱里的，我可没偷窥主人的隐私。”“知道啦，你能查得出来是谁发的吗？”“我查了下。邮箱的登录地址是江城市的鑫鑫网吧！”“还很狡猾嘛！绝对是老手干地，不知道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首云昊笑道，现在人人都学陈冠希，时刻不忘带相机。“你这些日子多加留心，看看你周围有谁比较反常，我们也好提前应对！想出这个法子来，我倒觉得好笑！”“好的。不过按照他们的掌握的资料，从概率来分析。这样做是最简单也是成功几率最大的办法！”“他们不明白实际情况，当然这么想！”首云昊对此嗤之以鼻，还真把自己当成吃软饭的了，真以为抓住了什么把柄，想要借此兴风作浪。其实首云昊不用细想也知道，林玫现在最大的追求者来自于香港的林枫。林家在香港颇有势力，在大陆也不例外。林枫和王佳还有些交情，林家和王家地交集也很多，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凭手头的资料，并不足以让首云昊了解最真实的情况。但大致情况他还是知道，该如何应对心里也有底气。而且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有人不希望他和林玫的关系保持现在这样紧密。其实也就是对香港海华集团和内地地几个工业基础公司关系过于紧密有些担心，要知道海华信誓旦旦甚至不惧怕美国挥起的禁运的大旗，最大的底气应当来源于海华在内地投资控股的企业。因为他们有着非常强大的生产制造能力。也许在他们看来。能挑起争端最好，如果不能。也没太大的损失，还可以测试一下两人关系的亲密程度。“那主人，我们该怎么做？”林玫问道，这样的事情一向交给首云昊做主的。首云昊当即笑道“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大事，就陪他们玩玩吧！你在那边也好好试探一下林枫。”林玫低声抱怨道“无聊死了呢！”“你最近不是在研究人类地感情和表情吗？要多从实际出发啊！”“那现在我男朋友另结新欢，我是该吃醋还是怎样？”林玫眨着眼睛，俏皮地问他。首云昊望了她一眼，如果不是他早知道了她地身份，还真会把她当真人看待“行啊！这些天你可以多去转转，散散心，别人就能看得出来。到时候肯定跟上一大堆人在你后面的。和这边公司联系地事情也可以先放一放嘛！要是我这边还有什么消息传过去的话，你倒可以发表一个申明，就说虚拟头盔投放市场的时间绝对不会延后！”林玫笑道“这算是辟谣么？”“现在不管是公司还是政府，只要是辟谣的话大家都识趣地反着看。这一来的话，恐怕某些人会更放心些，这样我们这边也可以安心搞发展，少cao些不必要的闲心。当然，也有可能会被人拉拢，风险是有的，但是算不得特别大！”首云昊说出了他心中的打算，只要摆出个自立门户的姿态来，恐怕就有很多人上门来当说客了。林玫点头称是，至于这其中的分寸，不用首云昊她也知道。得她自己去把握。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首云昊和林晓菲驱车去了清水镇书记办公室。江城市农药厂坐落在清水镇最边缘地地方，可在清水镇里，依旧能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农药味道。首云昊这时候倒是有些后悔没带口罩出来，真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怎么熬过来的。看林晓菲尽管微微皱着眉头，可俏脸上美眸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想来也不奇怪。这是她的第一次出征。首云昊很不爽这几个肥头大耳的领导，尤其这几个家伙还一副居高临下地样子。屁大点官摆的架子还真不小，就算江城市市长市委书记都是客客气气对他地。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而且他们的要价还不低，除了要安排全部的职工就业之外，想收购农药厂还得额外支付三千五百万，方能正式控股江城市农药厂。农药厂有这么红火？林晓菲起初有些懵了，这和她之前的调查可不一样。侧头望向首云昊。却见他一直用他鼓励地眼神给她打气，林晓菲便又打起精神来，他们漫天要价，我就就地还钱吧！双方你来我往地交涉中，林晓菲也把农药厂的污染情况也摆了出来，讲明公司要是接手农药厂，光这花在环保方面的设备都需要投入不少的资金。她说公司可以做出保证，治理空气污染。可花这么大数额地资金在不相干的地方实在难以接受。大腹便便的厂书记却说道“这方面你们就不用cao心了，我们农药厂的尾气排放绝对达标。”“那这气味呢！”林晓菲掩着鼻子问道，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说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了l“孔子有云，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大家习惯了就好嘛！”林晓菲感觉到很无语，看来和人家的思想差距还不是一点两点，人家还会用孔子来为自己辩护，无耻到这份上可不是一般人学得来的。首云昊没说多少话，大部分时间都在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听林晓菲提起时，也在想这个问题。有人说发达国家把高污染地企业转移到中国来，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可这些外资企业在环保方面的措施比国内企业普遍高出一个档次都不止，绝大部分高污染企业都是国人自己搞出来的。环保！他们的字典里根本没这概念。只要把上级忽悠好了就行。检查可以应付过去报告可以随便开，至于被污染地人和畜生的死活。关他们什么事情！眼前的几个人的表演就是最好的明证。出乎预料之外，这次谈判进展得并不顺利，首云昊就给林晓菲打了个眼色，林晓菲心领神会“那今天先到这里吧！等我们回去请示了总部之后再谈吧！”胖书记招呼他们吃饭，首云昊哪肯答应，林晓菲更是掏出小手绢掩住鼻子，巴不得早一刻离开，哪里还有心思跟他们吃饭。逃也似地出了污染重地清水镇，刚缓过一口气来，首云昊身边的林晓菲忽地偏过头来，亮闪的大眼睛里尚有些怯意，低声问道“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哪有，你今天的临场表现非常不错。”首云昊对她的表现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你就不用安慰我了，还有，我前期地准备工作做得还是不到家，一点也没料想到会出现今天这样地场面。”“我也没预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首云昊地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过去我们一直很顺利，这算是给我们提了个小小的醒吧！地球并不是围绕着我们转的。”林晓菲却着急地问道“那收购的事情该怎么办呢！”“先放一段时间再和他们谈吧！实在谈不拢的话就考虑收购其他的化工厂吧！反正这也不是唯一的选择。”首云昊略略思考了一下，便下了决断。他不想当救世主，就想尽自己所能帮助可以帮助的人，可现实总是残酷的，好心办事坏事的情况没少见，更多的的时候则是，想做事情却找不到路。他心底也在寻思，昨晚和林玫商讨的对策说不定会在收购农药厂的时候发挥效用。林晓菲眼里脸上明显有些失落，可首云昊已经下了决定劝说是没用的。她也知道在海华集团中他根本不能完全做主，他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非常尽力了，投资太过巨大海华那道坎可过不去，机械公司和特钢厂成本都难以收回，可以说，海华集团一直在大把大把的烧钱。加上面对的谈判对手实在太过xx，林晓菲也只得接受这个结果。让她伤心的是，她踌躇满志的第一次就此宣告破产。看出了她的失落，首云昊便提议“晓菲这段时间忙前忙后的也辛苦了，一起去泡泡温泉，好好放松一下心情吧！”“不好吧！”林晓菲显得有些犹豫。“要懂得劳逸结合，工作效率才高嘛！”首云昊却笑道，随后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我还想看看你穿泳装的样子呢！”林晓菲被他呼出气息弄得有些迷糊，再听他说的那羞人的话语，俏美的脸上顿时染上了红霞，娇羞可人的样子越发显得楚楚动人。“不想去？”首云昊故意问道，还是紧贴着她的耳垂。林晓菲美目轻闭，却轻轻摇了摇头，细弱蚊声“想去！”首云昊当即让司机掉头去北温泉，说是准备洗去一身的晦气！泡在温热的温泉里，感受着水韵流动，再看见身边的佳人玲珑有致的身材在水波里若隐若现。尤其是那张不知道是因温泉的温度还是因羞涩而染上红晕的脸颊，足以让他沉醉其中，暂时忘却尘世间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