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混混郁闷谈心进退两难乖乖女脱胎换骨回到学校
罗轩才打完电话不到20分钟，孟梁就到了。
“今天没骑车？”罗轩没等他，早就吃上了，桌上已经摆了三大盘烧烤，旁边一箱啤酒打开了，两瓶在桌上，其他放在箱子里，罗轩懒得拿，先喝了再说。
这间店位置稍微偏了点，但是味道确实好，还会专门有人打车半个小时过来吃，这会儿才九点过，店里人已经满了，外面都摆出了十张桌子，店内外吵吵嚷嚷的氛围，反倒令人放松。
“肯定要喝酒，骑什么骑。”孟梁在他对面坐下，手机往桌上一扔，给自己也开了一瓶啤酒。
“我还想说你不来就叫老田来陪我呢，你刚在工作室？”罗轩给他递了两串牛肉串，刚端上来两分钟，赶紧尝尝。
“嗯。”孟梁接了，拿手里没急着吃，先倒了杯啤酒喝了两口，“林霜呢？”
罗轩用手里的签子戳了戳他手里的牛肉串，催他吃。孟梁顺着他的意咬了一大口，对他伸出个大拇指，好吃。
罗轩嘿嘿笑，自己又拿了串，“我点了可多了，还有好多没上呢，多吃点。”
见他不接自己的话，孟梁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吵架了？”
罗轩跟他干杯，喝完又倒上，漫不经心地说：“没吵，懒得吵。”
“你俩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昨天见叶茗心的时候一起来酒吧喝的酒。
“你没见我俩昨天一直在冷战，没说过话吗。”罗轩啃着串，含混地说：“哦对，你他妈的昨天一手两个妞，爽死了吧，哪能注意到我。”
他一提这个孟梁也不想接话了，干脆低头啃串。
“你怎么了？你也吵架了？”罗轩语调高了起来，果然，有兄弟真好，兄弟郁闷，自己的郁闷就会减少，这就叫痛苦转移。
孟梁跟他又碰一杯，假装没听到，“你俩怎么又吵架，上个月不才吵过一次吗。”
“我俩吵架正常，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不吵架，你呢，你那个妹妹才两天吧，怎么就开始吵了？”罗轩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位兄弟，向来只上床不恋爱，女朋友再多也是炮友，从来不会吵架，因为下了床基本不联系对方，女生主动要联系，就不过脑子的甜言蜜语成吨赠送，一旦腻了直接分手当没认识过，第一次换口味，上来就吵，难道这次玩真的？
“没吵。”孟梁本来不想多说，不过罗轩问的话，跟他说说也无所谓。
他们两人从第一次跟女人上床前就认识，期间双方所有炮友都见过，可谓互相见证了对方的整个上床史，孟梁从来没谈过，罗轩跟林霜其实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他们睡了几次之后林霜主动提出要谈，他再三考虑，答应了谈一个试试。
在这之前，他跟孟梁一样一样的，不，比孟梁还夸张，孟梁一段时间只睡一个，在空窗的时候才会打野炮，罗轩以前那是同一段时间自己都不知道睡过多少个，3p4p群p都是家常便饭，什么都愿意尝试，非常乐意接受新鲜事物，在他看来，孟梁已经是个保守派老古董了。
在林霜没跟罗轩同居之前，孟梁跟罗轩是合租的，他俩从身无分文到处打黑工赚钱，到现在一起开工作室，合租的房子从几百块的破旧群租房，到后来的单间，再到公寓，最后分别租房，如果林霜没住进来，他们应该还会一起住着。
两人的家庭都是稀烂的，人生都是痛苦的，不堪是一起经历的，挫折是互相扶持着过来的，成功是一起获得的，摆烂的人生态度是互相了解的。
孟梁跟他说任何话都没有后顾之忧，也不会担心对方嘲笑、不理解，罗轩也一样。
罗轩看出他是真的郁闷，跟他不太一样的郁闷，程度应该是要比他深点，于是主动给他续杯，拿过一盘茄子慢慢吃，准备听他倾诉的姿态。
“……我之前应该是真的有点动心的。”孟梁坦白。
“哇哦。”
“主要当时第一次见她，她是真的清纯，又乖，还爱哭，挺可爱的，差点给我大街上整硬了。”
“牛逼。”
“第二次见脾气就开始倔了，就跟那个……那个韩潇潇差不多，你记得她吗。”
“操，我可太记得了，你那个前女友，哦，前前前不知道多少个女友，倔得跟个石头一样，自尊心还贼高，一句说不对就爆炸，她那次把人劳斯莱斯给砸了，还跟人打架，最后钱还是你赔的，他妈的二十多万啊，那时候咱俩存款总共也就三十万，老子现在想起来还心疼。”罗轩把桌子拍得啪啪响，他俩当时得挣多久才能攒到30万啊，一下全给她赔出去了，现在想起来他都气血上涌，之后一段时间，孟梁新交的女朋友都得先让他过目审核，生怕再来一个，他们就真得去睡大街了。
“她比韩潇潇好多了，多哄哄就好了，哄好了还是又乖又可爱的，我以为真能谈个恋爱呢。”孟梁怀念地回忆了一下两人刚开始的时候，那时候是真的戳中他不自知的取向，真没料到自己喜欢清纯乖巧的，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漂亮性感的。
“那不挺好，女生嘛，你不是很会哄吗。”罗轩搭腔，“我看她不像能砸车的样子。”
“昨天在酒吧，做了，处，我勾引她的。”
“跟处睡确实麻烦，但你要是谈恋爱就无所谓吧。”罗轩跟孟梁都不太睡处女，一是没那个耐心，做的时候麻烦不说，基本也不太能享受得到，全程得照顾着女生的心情，服务为主，享受为辅；二是雏鸟情节，很容易睡了之后对方跟你谈感情，没有“只是打个炮”的概念，睡了等于谈了，有时候哪怕真的谈了最后分手也很难分，对方给的心理压力和道德责任可能会比较大。他们身边的女性朋友也吐槽过类似的情况，跟处男睡也容易这样，甩不掉。
“做到一半发现不喜欢了。”孟梁闭眼，无奈到想叹气。
“操！？什么玩意儿？”罗轩差点喷了，“……为什么呀，身材不好睡不下去？我看着好像还好吧。”
“……不是。”孟梁有点不知该怎么说，喝了杯酒给自己点时间理下思路，“怎么说，她……呃……我们不太合适。”
“？？？”罗轩更好奇了，今天不问出个结果他回去肯定睡不着觉，“怎么不合适了？睡到一半能怎么不合适？尺寸不合适？她下面带把的？”
“我以为她是个清纯乖巧小女生，结果人家是个女王，喜欢别人跪舔她，征服欲，懂吧？要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不满足她就要闹脾气。”孟梁回答，脸上真的很无奈，“但我真不是那种人。”
“……操。”罗轩无语了，这都什么事儿啊，“真看不出来，牛逼。”
“我做到一半差点萎了。”孟梁又喝了一杯，一言难尽。
“……也不是不能接受，就当打开新世界了，我还没当过舔狗呢，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罗轩试图想象自己跪舔别人是什么感觉，微信发10段小作文对面不回？看着女神跟男朋友进酒店自己去帮他们买套买早餐？操，太喜感了。他想象不出来自己能干出这种傻逼事，更别说孟梁了，“主要你帅啊，被你这种大帅哥跪舔，应该很爽吧？要是有个大美女每天跪舔我，把我当男神，为我哐哐撞大墙，我也喜欢。”
“主要跟最开始的形象差别太大，三次见面直接从清纯圣女变成训狗女王，我真接受不了，我喜欢的就是她最开始的样子。”孟梁第二瓶都快喝完了，罗轩给他递了几根串，让他吃点填填肚子。
罗轩也感叹，“那倒是，买家秀卖家秀的区别。那你还谈吗？你都给人家开苞了，她成年了吗？”
“跟她吃饭的时候问过，18了，不然我敢睡吗。”孟梁答：“谈，说好了跟她谈三个月。”
“三个月？能分得了吗？别到时候要死要活的，杨姐之前谈个奶狗大学生，初恋还处男，跟他分手的时候他差点跳楼了。”罗轩质疑道。
“……”提起这个孟梁更想叹气，他想到那个时候被对面隔间的男人旁观，叶茗心也不知道自己有意识没，看着那个男的看她，她下面就收缩得厉害，春情荡漾地对那个男的暗送秋波，完全没注意自己，把他当个按摩棒，被那个男的直接看高潮了，想起那个时候的心情都沉痛，自己失恋的方式可真是独特。
也谢谢这一段经历，他现在已经对旁观py和ntr戒断了，根本硬不起来一点。
“也许不到三个月她就主动跟我分了。”孟梁只能这样说。
“哈？为啥呀？”罗轩不懂。
“可能……因为我阳痿吧。”孟梁沉重道。
“？？？？？”
“不说这个了，你呢？”孟梁吃完手里的烤串，也去夹素菜吃，解解腻，“你跟林霜又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罗轩听他讲完，觉得自己的烦恼也就那样吧，没有之前那么烦了，说话也顺畅了，“就是让我赶紧跟她回老家见她父母，我跟你说过吧。”
“你要是实在不想去就跟她直说呗，就说现在结婚有点太早了，再等等。”孟梁反过来给他续杯。
“她就是不愿意啊，一直催我这件事，隔两天就问我一次什么时候跟她回去见父母，还总是问我是不是不打算负责。”罗轩也一杯干了，等孟梁服侍他，自己吃生蚝。
孟梁给他倒酒，“主要你想结吗？”
“不想，我从没想过要结婚。”罗轩看着孟梁，“你知道的，我这辈子不打算结婚。”
他们其实早就谈过这个话题，两个人都不想结婚，本来是打算就当亲生兄弟一起生活，一辈子就这样了，他俩的钱甚至都是放在一起的，工作室也是两个人共有，基本什么东西都是共用的，彼此不设防，有谁病了另一个就照顾，死了另一个帮忙安葬。
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深一点的话题也差不多都聊过，很多事情他俩想法都是一样的，对于结婚这件事，两人都不愿考虑，如果有一天真的要结婚，那一定是真的认准了往一辈子去的人，他们对于婚姻、家庭、小孩这些事有阴影，很敏感，如果不能确定就是这个人，还不如直接不结，可以说是对爱情没有信心，也可以说对爱情太有信心，真的相信会有一辈子这种事。
“谈了这么久也没改变想法？”孟梁也跟着他吃生蚝。
“没有，越谈越没有。”罗轩声音低落，“……可能我没有那么爱她吧。”
孟梁没接话了，跟他碰了一杯，两人喝完沉默了一会儿。
“我想象不出我跟她组成个家庭是什么样子，我们在一起才一年多，已经吵过无数次架了，说实话有时候我们坐在一起都不想说话，就是各自玩手机，现在只有上床的时候还能有恋爱的那种感觉，以后要这样过一辈子吗？这种没有感情的婚姻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个人，哦，还有你，还不如我们两个人。”罗轩有些疲惫地倾诉，这些话他只会跟孟梁说，就像孟梁跟女朋友之间的问题，也只会跟他说。
“行，咱俩结婚去吧，搞基，走起。”孟梁干脆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