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约会乖乖女大胆引诱小混混尽全力竭诚配合
周六下午，叶茗心抱着书包等下课铃，时不时按亮手机屏幕看一眼时间。
“你最近在干嘛？怎么每天都跟魂飞了似的，这两天老师都说你好几次了，你记得把作业带上啊。”范敏把叶茗心桌箱里刚发的卷子扯出来，递给她。
“哎呀知道了。”叶茗心不耐烦道，书包拉开条小缝把卷子塞进去。
“这么急？干嘛呀去？”范敏好奇地问，“难道是跟你男朋友约会～？”
叶茗心略抬起下巴，矜持地答了一声：“嗯。”
“哇塞，跟帅哥男朋友约会好爽啊～要是我，不用干别的，光看他那张脸我都能看两个小时呜呜呜。”范敏想象着跟帅哥约会的场景，花痴泛滥。
叶茗心故作无意地炫耀，“唉，我都没时间看他的脸，一见面就抱着我又亲又摸的，都不舍得放开我。”
“啊？”范敏脸垮下来，脸色嫌弃道：“好下头啊，一上来就又亲又摸？感觉有点猥琐……”
叶茗心不满，说她男朋友不好，不就是在打她的脸吗，男朋友猥琐，那就衬不出她高贵了，必须是人人称赞的男生却心甘情愿跪下讨好她，这才显得出她有多好。于是她气愤地找补道：“你不懂，你没谈过恋爱吧？很喜欢你的男人就是这样的，看到你就根本忍不住，要是有个男生跟你约会，只说话，完全不碰你，那说明他不够喜欢你。真正喜欢你的男生，看到你就跟饿狼一样，恨不得扑上来吃掉你，手放在你身上哪里都想摸根本不愿意放开！”
“你说的那种，是小孩子的恋爱，幼稚。”她最后不屑地总结一句。
其实她原本想说的更直接，操你操得不够狠的男人，就是对你不够喜欢，约会只聊天不亲嘴不摸奶不操逼，说明你的身体吸引力不够！
但这话她不能直接跟范敏说，范敏一看就是小孩子，根本没有被人疼爱的经历，不懂这些，说了说不定会吓到她。
范敏听了她的话完全傻掉，有种三观重塑的感觉，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角色通常都是路人甲流氓，骚扰女主，然后男主天降正义英雄救美，现在叶茗心告诉她那不叫流氓，那叫喜欢你！
她确实没谈过恋爱，觉得不对劲却一时无法反驳，只能赞同她，可能自己确实不懂吧。
叶茗心见她表情从震惊到思考到钦佩，十分满意，不由得意地多说两句：“孟梁，哦，我男朋友，就特别特别喜欢我，从第一次见到我就对我一见钟情，后面每一次见面，他都要找机会跟我亲密接触，看到我就想亲，我都不记得被他亲过多少次了，追他的女生那么多，他只有看到我才这么冲动，他朋友们都说他从来不追人，只追过我一个。”
范敏面红耳赤，“你们都亲过很多次啦？就是……嘴对嘴那种……？”
“当然啦，”叶茗心见她只是听到个亲嘴就那么惊讶，一脸「你真是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地继续补充：“我们都上过床了，亲个嘴算什么，他一看到我的身体都快疯了，为了能跟我上床什么都愿意做，别看他长得帅，在别人面前很酷的样子，其实在我面前特别卑微，我随便给他摸一摸，他就爱我爱到不行了，跟我生气都舍不得，甩他脸色他就立刻来哄我。”
“你们都上床了！？”范敏差点尖叫出来，小脸通红，“你们……哇……天哪……这对我一个未成年少女来说有点太刺激了，哇塞……”
范敏并不是完全不知道上床这种事，在言情里偶尔看到过非常粗略的描写，基本就是亲亲、脱衣服、去床上、女主什么猫叫似的呻吟，然后就第二天早上了，中间去床上到底干了什么她完全不知道，所以没有想象的空间，只知道这是件非常亲密、害羞，情侣到了一定时机会做的事情，在里都没有细看过，现在猛然得知身边的同学居然做过了，有种明星出现在身边或者现场目击社会新闻的不真实感。
等她消化完这件事，才开始慢慢品味刚刚叶茗心的一段话，不由感叹：“哇，那他真的好喜欢你哦，那么帅的一个大帅哥，对你那么深情专一，天哪，简直是成真，女主角竟在我身边。”
“但我并不是非他不可的，喜欢我的又不止他一个，他想得到我还得靠抢呢。”叶茗心得意非凡，被范敏崇拜的眼神看得飘飘欲仙，猛料越爆越多。
“真的假的！？”范敏的惊讶一波胜过一波，“有很多人喜欢你吗？哦对，校草也喜欢你，天哪……这到底是多么梦幻的女主人生，我也想体验一把，那么多帅哥争着抢着喜欢你，好爽啊……”
幻想到一半，她突然想起刚刚叶茗心对她的教诲，脸色变得微妙起来，靠近叶茗心耳边小声谨慎地问道：“那……校草，还有其他那些喜欢你的男生，他们……都会对你又亲又摸吗？你不是说，如果特别喜欢你的话，根本忍不住不亲你吗？”
叶茗心反被哽了一下，其实没有，目前为止她只做过一次爱，亲和摸都只被孟梁做过，其他人都是她主动去摸人家的，余情根本没那个胆子摸她亲她，只会一味听她的话，她主动去摸那个格子衬衫的男人拜托他先让自己打车的时候，那个男人也没有摸回来，只是享受着她的勾引，厕所做爱的时候看她的那个男人，也是看完就走了，没碰过她。
她一时顿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但她万万不可能否认的，不然刚刚说的不就打自己脸了吗，于是她硬撑着答道：“当然，他们一见到我都喜欢对我动手动脚的，看我身体的时候，那个眼神都恨不得把我衣服全扒光仔细看，余情也是，有了女朋友还是忍不住看我，喜欢就是这样的，根本控制不住。”
范敏有些想象不出来余情那么温文尔雅一个人，像个色魔一样盯着叶茗心的身体看，还跟流氓似的对着一个有男朋友的女生乱摸，关键他自己也有女朋友啊，太毁她的三观了，简直无法接受，但是叶茗心毕竟是当事人，被那么多人同时喜欢，她一定对男生的了解比自己强多了，她说的是她经历过的，自己没有恋爱经验也没被人追过，当然没有发言权，只能自己默默消化这些爆炸性的信息，催眠自己，用对爱情的浪漫幻想艰难抵抗自己濒临破碎的三观。
叶茗心说完就有点后悔了，她倒不是觉得在背后乱说对余情不好，毕竟余情自己也说了不少谎，为了讨她欢心不是也跟同学撒了一个又一个的谎吗，被别人说两句假话又怎么了，反正她说的一半是事实，另一半也不见得完全假，真要给余情这个机会，说不定他操得比孟梁还狠，亲亲摸摸这种事，只要她肯，余情能忍得住才怪，她不过是提前把他会做的事说出来而已。
她只是怕如果范敏去找余情对质，余情说他没有，那不就打了她的脸，让范敏以为她在撒谎吗，不过，余情这个人，不用她去说什么都会主动帮她撒谎、帮孟梁说好话，他应该是个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帮她的人，大不了她牺牲一点色相，让他爽一爽，那到时候别人问他什么关于她的事，余情肯定会帮她兜住的，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样一想，叶茗心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一心期待放学后跟孟梁见面了。
下课铃终于响起，叶茗心在教室里就跟孟梁打过去电话，问他在哪儿，孟梁说还在工作，要么先去他家等一会儿，他那边结束就回家找她。
叶茗心答应了，打车去了孟梁家，正好在他家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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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梁在工作室里帮忙处理客户纠纷，说是工作室，其实就是一个按季度租的四室一厅的房子。
房子面积不大，当时主要就是看中有四个装修不同的卧室，本来是只有两个卧室的，房东想做成合租房，所以把墙壁打通，重新装修，连着旁边的小书房一起，弄成了四个房间，打算分别租给4个人住，一人收1000，公共区域共用。
孟梁和罗轩去聊的时候，说他俩把整个房子一起租了，直接给他们3500的价，按季度租一次性付款，再给一个月房租作为押金，三个月租下来没有问题，他们可能会直接长期签，来来回回砍价，最后房东答应先3800给他们试租三个月，如果满意决定长期签，就3500按一整年来签，于是便算谈妥了。
这里是租来做直播的，一个主播一个房间，每个房间他们还专门找人做了隔音处理。
孟梁和罗轩去年开始试水做直播，招各种愿意兼职的人来尝试直播，各个看着比较火的领域都试过，最后选择了女主播擦边骗钱模式，来钱快，不用花很长时间去做账号搞粉丝积累，也不用费心思去想内容，女主播长得好看就行，这样的主播在他们身边是很好找的，而且女主播如果辞职或者单干也没有太大影响，可替换性强。
最开始让好看的女主播聊聊天、唱唱歌，收点礼物，后来就试着用各种方式激观众砸钱，再后来有榜一大哥来主动私聊，才发现还有私聊收钱这种模式，平台监管不严，这种私下收钱不受平台管制，私人赠予更不用抽成交税，于是开始往这个方向发展，现在连好看的女主播都不一定需要，声音甜一点的就可以，做语音直播，私聊观众加联系方式，然后以爆照、视频聊天为诱饵让他们自愿给钱，还有身材好的擦边主播，在更隐秘一些的平台上擦边、跳舞、撩骚，那里的观众更舍得花钱，礼物收得多，私聊更是一加就有一堆。
做了两个月，赚钱的流程理得比较顺了，就又找了四个小男生过来，做后勤辅助，帮忙用主播的微信qq跟观众私聊、保持联系，要钱的话术都比较有模板了，主播现在有四个，每个月收入加起来最少能有个20多万，去除了各种抽成、税、工资、给女主播的提成还有房租、设备等等，孟梁跟罗轩两个人能到手五六万，现在既然流程已经打通，两人就准备开始扩展一下规模了，这个星期罗轩张罗招聘、面试新主播忙得家都没时间回，孟梁在工作室处理一切突发情况，以及分析平台收益、提升聊天流程、增加更多业务等等，培训主播是两个人换着来，谁有空谁培训。
这会儿是下午，主播都在房间里直播，后勤的四个男生，都在啪啪啪按着键盘，还时不时拿起手机回消息，他们面前摆了四台笔记本电脑，十多部手机，忙得不可开交。
孟梁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也在按手机，处理一个大呼自己被骗感情骗钱要跟女主播鱼死网破的“客户”。
这人借钱来给女主播刷礼物，想私下约出来打一炮，一个人刷礼物加私下转账就有十几万，结果只得到两次私下视频聊骚。
第一次视频发现女主播连衣服都不愿意脱，也不愿意出来跟他见面，又回去借了钱一下转了5万，得到了第二次视频的机会，第二次女主播穿着件性感吊带，说话甜美撩人，但就是不脱，说约炮也一直迂回婉拒，他一怒之下直接脱了裤子对着女主播打飞机，女主播见得太多了，根本不以为意，流程式地装出被吓到的模样，羞涩慌张地挂断了视频，然后就交给后勤去跟客户拉扯什么“我不知道你对我是这样的想法”、“从没谈过恋爱，吓了一跳”之类的。
情话能安抚男人一时，却也抵不住男人被催债催得很紧，他还不起钱又没得到实际的好处，就想来找女主播把钱全部还给他，后勤的人拿着手机一通以不变应万变的模板信息给他发回去，态度官方、礼貌但拒绝，那人一怒之下在女主播的直播弹幕上一直发各种骗钱、贱人、不得好死等信息，后勤在直播间里一直删弹幕、拉黑账号，女主播甜美微笑跟观众解释是误会，那人就一直打电话，拉黑了就换号码打，还一直跟平台投诉，各种骚扰希望女主播这边扛不住压力直接还钱了事。
孟梁便把手机接了过来，让后勤两个男生先紧着工作，这边他处理，别耽误其他赚钱的客户。
孟梁先是把聊天视频和信息大概看了一下，确保女主播是按着规矩来的，没有能定性成诈骗、黄播的证据，再把拉黑的客户微信加了回来，趁着他情绪激动一通信息轰炸的时候去翻了翻他的朋友圈，最后打电话给了客户，礼貌地解释一切都是自愿消费，没有承诺做任何事情，主播没有主动要求、胁迫送礼物或转账，所作所为完全符合行业和平台规范，收到礼物后打视频是为了表达感谢，与粉丝联络感情，如果觉得被诈骗可以报警，这边会配合警察调查，最后祝客户家庭幸福，婚姻美满。
前面听着那人已经态度软下去了，他是想通过耍赖把钱要回来，发信息打电话都是冲着女主播心里承受能力可能不强，会怕事去的，结果现在一听打电话来的是个男人，语气礼貌又冷漠，他就有点怂了，加上男人说的确实他无法反驳，报警也没用，他这也不是第一次刷礼物又让主播还钱了，之前有一次真的报过警，也想过打官司，律师那边说确实不违法，是属于自愿消费和私下赠予，就跟打游戏充值似的，要不回来，他听完就知道这次钱也是要不回来的了，最后又听到男人说祝他家庭幸福、婚姻美满，听出来对方是在威胁他，要是把这事闹大，他家里老婆孩子也会知道他给女主播刷了这么多钱的事，关键还是借钱刷的！他只能认怂，这事就这么算了。
“以后发信息说不清楚就打电话，跟刚才那段说辞差不多就行，平时一定要注意跟客户聊天的用词，别给对方留证据。”孟梁跟后勤交代，“这种有老婆的，只要聊天记录暧昧、疑似出轨，他可以让老婆主张返还转账，所以打电话的时候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尽量先别用他老婆来威胁他，就怕他鱼死网破直接跟家里坦白，毕竟人家是一家人，他老婆肯定先帮他把钱要回来，主要重点还是放在自愿赠予这个点上。”
两个男生点头记下了。
孟梁处理完这个，还准备再看一下现在直播的情况，叶茗心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问他怎么还不回家。
他这才想起他让叶茗心在家等他，人都来了不能爽约，他打了招呼先走了。
其实最近工作室有扩大的机会，赚钱的动力让孟梁一下干劲都起来了，忙得很开心，所以对于要去哄叶茗心这事都没有那么烦心了，现在感觉活力满满，随时能硬起来，给她来两发不是问题。
他对叶茗心的性欲已经几乎接近于没有了，他不由感叹，性欲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谁能想到对于同一个人同一副身体，不过性格稍微变一变，就能让他从欲火焚身变得清心寡欲。
那些黄色废料当时在脑内演了好几天连续剧，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找不回来了，哪怕主动回想，当时的性幻想都变得那么乏味，黄色都褪色成黑白的了，自己在脑内那么多花样、那么投入地勃起、通过av手冲才能发泄、主动勾引叶茗心做爱，这一切在之后回忆起来仿佛是从旁观者视角看这些场景，陌生又冷静。
他都有些疑惑，自己真的会对叶茗心那样的身材产生性欲吗？那他以前那些在床上一起激情挥洒过汗水的女朋友们又是怎么回事？他对于那些大胸、成熟的女性身体产生的难道不是性欲吗？自己是被下蛊了吗，对一个平胸又稚嫩的女生兴致昂扬。
是因为所谓的喜欢吗？因为喜欢，所以在荷尔蒙的的影响下，她的所有不符合他以往审美的地方都成为了独特，就像戴上了滤镜，忽略掉所有不喜欢她的地方，只能看到喜欢的地方，滤镜把这些全部聚焦、放大，灌进脑子里，一路向下，通过心脏、通过鸡巴，把他整个人改造，成为喜欢的奴隶。而当滤镜破碎，他就变回了冷静理性的他，便看到她的不好，与滤镜下的她对比，这种不好更是因为落差而被放大。
看来与性欲相比，喜欢是更霸道更神奇的东西。
那种仿佛被下蛊、被洗脑、被操控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很傻逼，感性真是会让人做出些不堪回忆的傻逼事。
人还是得理性点，他自尊心虽然早就被践踏过不知多少次，但现在有能力了，他希望从此能过上体面的生活，用快乐与无谓把自尊包裹起来，假装一个正常人，在重重保护下慢慢自愈。
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喜欢，还没来得及品味，就立刻消失了，保护膜刚刚敞开一点，幸好幸好，来得及把它重新裹好，里面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受伤，这一下突袭，真是印象深刻，这辈子不想体验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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