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屈辱悲伤的再会
虽然自己还有主导的机会，但是同样的坑科恩恐怕不会踩两次，图尔特心里没底。
第二天图尔特醒来了，简单洗漱了之后，他来到了门前，按下了门铃。不一会两个失败品从进来了，图尔特观察着他们，是只会执行命令，没有感情和触觉的人形机器，无法交流，反抗是没有办法了，而且就算逃出了这个房间，还是会被其他员工和保安制服的。
失败品给他带来了衣服，鞋子以及手脚的铐链，看来不带着这些东西是没办法离开这个房间了。
手脚都被锁着的图尔特被带到了饭厅，坐在桌前。两个失败品站在他身侧守着他，不一会儿科恩从里面的房间出来了，图尔特立马就想起身去迎接他。
“不用了，你站起来也不方便，坐着吧跟我不用客气。”科恩坐到桌子对面“宝贝，昨晚睡得好吗？”
“嗯，挺好的。”
“那就好，还担心你一个人会睡不着呢。”话里有话，图尔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想必你也饿了吧，”科恩笑着拍拍手“我们吃饭吧。”
不一会儿精致美味的餐点就端到了图尔特和科恩面前。
“宝贝，喜欢我为你准备的一切吗？”
“还行吧，如果不用带着手铐就更好了。”
“呵呵，那可不行，万一你突然袭击我怎么办呢？”
图尔特确实想过袭击科恩胁迫他，于是不说话了只顾低头吃饭，今天他已经冷静了不少了。不能急，就像上次一样，等待机会。
就餐接近尾声，图尔特突然开口打破了寂静。“我说，让我见见修格斯。”
“那可不行，我可不放心让你现在见他，毕竟你这小脑瓜里歪点子可多了。”
“那我也不行，我至少得确认他还活着才行，不然你明天早上就可以准备给我收尸了。”
“你说这话就不怕以后连出房门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不可能无时无刻锁着我，如果你还想听我叫你爸爸，就得放开我的舌头。”
空气凝重了起来，又是一阵沉默。
科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啊……即使锁住你的手脚我也控制不了你，我会让你们见面的，所以你乖乖的好吗？”
“好，谢谢。”图尔特依旧没有表情，没看到修格斯之前他是不会相信的。
“真冷淡啊，我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了，你连答应我的笑容都舍不得给我一个。”
图尔特只是低着头沉默的吃着东西，疯子，他是真的在追求我！怎么会有人这么理直气壮地表达爱情啊？不，假惺惺的，不过是欲望在作祟罢了。
图尔特强压着心中的愤怒，使劲地捏着手中的叉子，只捏的指尖发白。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放松了身体，抬起头。
“爸爸。”
科恩闻声抬起头望过来，只见图尔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虽然双眼没有笑意，瞳孔中也没有光芒。但那是图尔特给予自己的笑容，心中不由得感叹“美极了……”看呆了的科恩完全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看着那样为自己着迷的科恩，图尔特只觉得好笑，笑出了声。那笑声令科恩一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忙别过头，只留下因羞耻而有些发红的耳朵对着图尔特。
饭后，科恩以工作为由先一步离开了，图尔特被失败品送回了房间，脱掉了鞋子和衣服，一是在科恩的房间里他不被允许穿衣服，二是这样他无法藏匿任何东西，也无法从房间里逃离。
傍晚时，两个失败品来到房间“少爷，主人安排您去一趟。”
“我知道了。”图尔特起身穿好他们带来的衣服，自觉的伸出双手带上手铐，跟着失败品乘坐老板专用的电梯来到了无法判断的楼层。一个小小的会客厅映入眼帘，科恩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来啦。”
“……”
面对图尔特的不回应他也有些习惯了。
“看看我承诺你的东西。”
说完，厚重的大门打开，一架轮椅被推了出来，图尔特的瞳孔剧烈的收缩定格了，颤抖着的目光聚焦的正是轮椅上的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
“修格斯……！”修格斯被如同精神病一般用结实的绷带和束缚带捆的像个蛹，唯一能活动的头部正无力地搭在肩膀上。听见呼唤的他艰难地抬起眼皮，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但是没能发出声音。
图尔特整颗心都被揪紧了，他下意识地想跑向自己的爱人，但是铐住双手的锁链被狠狠地拽住了。
“我只同意让你见他，可没同意能让你碰他。”
“他，他怎么了？！”
“只是麻醉剂和肌肉松弛剂罢了，你知道的，他很危险的。”
图尔特眼巴巴地看着心爱之人如此痛苦无力的样子，泪水夺眶而出。而同样心痛的修格斯连一个难过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好了，给你十分钟和他交流，虽然他也回应不了你就是了。”
“修格斯……我，我没事，我很好哦……”图尔特流着泪挤出一个笑容“我会争取再和你见面的机会的……我会好好活着的，所以修格斯也……对不起……”声音哽咽着，就像为了不让他看见一般，图尔特低下头去，泪水大颗大颗地落在地上，那场景令人动容不已。
不要哭，我明白……发不出声的修格斯艰难的做着口型。
那场面看得科恩多少有点不舒服，他阴沉着脸目睹这场感人的会面。
短暂的相聚结束了，修格斯被推着消失在了来时的小门里，图尔特擦着脸上的泪水。
“怎么样，我说到做到了。”
“嗯……”图尔特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那就回去吧，该吃晚饭了。”科恩的声音十分低沉，甚至很难得的不想和图尔特对视就转过了轮椅。
图尔特连忙跟了过去，收拾好表情和情绪“我下周还能见见修格斯吗……？”
“……”科恩回过头，眯着眼睛看着他。
“我，我只要他活着就够了，我什么都会听爸爸的，什么都会做的……！”图尔特急切地想靠近科恩，但立刻就被锁链扯住了，他只得在离科恩有一点距离的位置停了下来。
见科恩没有回应自己的意思，图尔特咬了咬牙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求您了……爸爸，我会好好爱您的……”
“唉……”科恩捏了捏眉头“看你的表现吧，总之先站起来。”
“是，是的！”图尔特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那泪水还未干的脸上，惊异而兴奋的笑容，看着那表情科恩多少有点高兴，但又觉得可悲。
这一晚科恩没有来打扰他，第二天除了吃饭也没有多少交流，看得出昨天的事情让二人都没有什么兴致。
距离科恩的手术还剩三天。
“爸爸，今晚早点回来好吗？”
往常一样和图尔特吃完早饭准备去查看工作的科恩被叫住了，他用疑惑的目光望向图尔特。
“我……有点惊喜想给爸爸看……”图尔特面带淡淡的微笑，有些害羞般的微微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