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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九月天气热的吓人,梅雨青戴着鸭舌帽,可太yan依旧晒得他全身发烫,偏偏捷运站到学校的这段路无处遮荫,让他觉得有些烦躁。

梅雨青准时来到学校,路过教学大楼时,突然被人从背後g住了脖子,熟悉又爽朗的嗓音随即响起,「小梅子!」

这声叫唤彷佛一缕微风轻柔拂过,让梅雨青躁动的心情平静下来。

「河童,你居然有起床?」

何俊岳灿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经过一个暑假,他的皮肤又黑了一点,梅雨青一眼看出来他刚剪过头发。

「今天开学!我当然会来。你上啥课?」

「自我探索与心灵成长,通识课。」

两人闲聊了几句,梅雨青道,「中午一起吃饭?」

「下次吧,我跟小霖约了。」

何俊岳指了指後方,梅雨青这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个nv生望着这里。

小霖全名蔡兹霖,何俊岳的现任nv友,两人同系不同班,一起打系排,今年暑假营队过後就在一起了,刚交往没多久。

何俊岳本来就很习惯跟梅雨青分享,喜欢nv生的事当然也不例外,梅雨青对此人是有印象的。

「行,那我先去上课了。」

「再见!」

何俊岳开朗的说完,转身小跑步跑向nv友,动作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远了。

梅雨青望着两人搬配的背影,心里那gu闷闷的感觉又回来了。

梅雨青大一的人际交往,说不上很顺利。他个x安静,不擅长与人交流,中文系大部分都是nv生,又没遇到合得来的同学,一段时间後大家的朋友圈开始固定,他就落到了一个人。

梅雨青参加过书法社,但社课b他想像中无趣,去了几次就没再去,所以也没有社团朋友。梅雨青还是系上

新生盃是专为大一新生准备的t育竞赛,算是这学期

他们的系馆是同一个,两人用餐完後一起走回到系馆,分开前,邵谷云道,「下课要来接你吗?」

梅雨青有些疑惑,「不用啊,我坐捷运回家。」

「学校走到捷运要一段距离,你没有其他人能借伞吧。」

梅雨青面子有些挂不住,「你呛我没朋友?」

邵谷云笑的纯真无害,「嗯,河童都跟我说了。」

「……那家伙说了什麽?」

「说你因为太害羞,错失了交朋友的时机,不擅长跟异x相处偏偏系上一堆nv生,个x冷漠又孤僻,说话很容易让人产生不爽的误会,还说有我陪着你他很放心,让我多多关照你。」

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但亲耳听到还是让人很不爽啊!

「你跟他什麽时候这麽熟了?」

「我们常常打游戏聊天啊!他说你每天都要打坐,打坐的时候谁都不能吵;有强迫症,桌上文具的摆放一定要按照顺序,衣服也是,要按照se系摆好,虽然超怪但是个好人。」

邵谷云「啊」了一下,笑容变得有些暧昧,「他说你只穿xx牌的黑se内k。」

河童这家伙连那种事都说了!?

「你闭嘴!」

梅雨青快疯了,他之後一定要找何俊岳算帐!

「呵呵呵,先去上课吧,我放学来接你。」

「再说吧,ga0不好雨停了。」

「嗯嗯,我等你讯息。」

梅雨青下课时已经五点了,雨还没停,但b起中午小了很多,他想说不用麻烦邵谷云多跑一趟,结果对方先一步传来讯息,说他已经在系馆门口等了。

天se暗了下来,亮hse的雨伞在夜se中格外醒目,梅雨青一眼就看见了。

撑伞的男人低头滑着手机,时不时抬头张望,在发现自己的一刻,绽放出犹如冬日暖yan一般令人心醉的笑容。

梅雨青心脏狂蹦了几下。

「雨青,走吧。」

这个声音之前叫他的时候有这麽温柔吗?梅雨青失神地想。

他们已经认识一段时间,也算是朋友了,可这个「朋友」对他未免也太好了。梅雨青看过邵谷云的课表,他今天b自己早一个小时下课,明明时间对不上,为什麽还专程来接他?自己又为什麽会因为这个笑容,感到怦然心动?是因为邵谷云太帅了?还是其他尚不明朗的情愫……

梅雨青很喜欢去图书馆。那里安静,有冷气,能充电,还有令人平静的书香味。

他总是坐在三楼外文书区,倒数

我这几天都要练舞,不会去图书馆,你不用等我~

梅雨青看着邵谷云给他发的讯息,心中无奈,都说了不是在等他……算了,这样他就不会因为期待对方什麽时候来,在读书的时候心猿意马了。

邵谷云最近忙於热舞社的练习,好久没约梅雨青了,以至於梅雨青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偶尔会想起邵谷云,甚至有那麽几次,在离开图书馆後鬼使神差的走到邵谷云练舞的地方,远远的看了他一阵子後,又心满意足的离开。

梅雨青的行程表,其中一格用端正的字t写了「邵、表演、晚上七点」。

热舞社在亚大是能够排进前三的大社,每次活动都得ga0大阵仗,租借外面的场地。

到了演出这天,梅雨青沿路看到好几个热舞社成员在引路、宣传,但没看到邵谷云。抵达会场时观众席已是高朋满座,梅雨青在走道四处张望想要寻个视野好的地方,忽然听见一个无b熟悉的声音大叫「小梅子」,顺着音源望过去,好久不见的何俊岳灿笑着大张双臂朝他卖力挥舞,而且不知道为什麽,何俊岳还戴着j的头套……

这里的座位安排类似电影院,两边都坐满了人,而何俊岳在中间的位置。梅雨青一路「不好意思」、「谢谢」,终於穿过人群艰难地来到他旁边,可这里堆满了包包和道具。

何俊岳嗓门宏亮地叫道,「家人们,给太后让座!」

他一声令下,周围几人以惊人的速度俐落地收拾了东西,方才堆得跟座小山一样的包包和道具转眼消失不见,何俊岳拂去座椅上的灰尘,装模作样的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太后娘娘,请坐。」

梅雨青已经忘了对方为什麽会给自己起「太后娘娘」这个绰号,何俊岳叫得顺口,烦到他都被动接受了。

他很久没看何俊岳耍白痴了,倍感怀念,而且他实在无法忽视j的头套,少见地笑了出来。

学校活动嘛,大家都是约了好友一起来,虽然梅雨青平常就很孤僻,只身来到这种热闹场合,心里还是多少有点寒酸,偶遇何俊岳令他感到惊喜又安心。

「小梅子!你怎麽会来?一个人吗?」

「嗯,邵谷云叫我来的。」

「你居然愿意来,很难得唉!」

梅雨青心道,他只是来看邵谷云的。

「你头上怎麽回事?」

何俊岳头套上那只j的眼睛越看越魔x,让梅雨青在意的不行。

「哦、这个是康辅社帮忙串场的道具啦,康辅有时候会跟热舞请教编舞,是兄弟社团!」

这一区坐的全是康辅社的人,是属於工作人员的座位,也是观赏舞台视野最好的位置,梅雨青着实捡到了好运。

表演开始了,台上舞者各个身材姣好、腰细腿长,配合着音乐节奏摆弄身t,x感的舞姿妖娆万千、风情万种。

何俊岳眼睛都看直了,结束後抑制不住兴奋,热情的跟梅雨青分享感想,其实梅雨青根本不知道他在讲哪一组表演、哪一个人,只是配合着敷衍点头,等对方说完了,再冷冷地怼上一句,「我帮你转告给nv友。」

何俊岳哈哈大笑。

又看了几组表演,相对於其他观众的热络,梅雨青始终心如止水。他看了下时间,心想表演都过一半了,邵谷云什麽时候才上台啊……

悠扬的木笛声响起,江湖味一下子出来了,舞台渐亮,台上六人两两对立而站,中间蹲着一个人,梅雨青几乎瞬间认出那是邵谷云,眼睛亮了起来,定睛看着。

这团的打扮以黑、白、红为基调,是融合古风与现代的款式,邵谷云身穿黑se衬衫,衬衫布满银纹,还有一些长及小腿的白se流苏,其他人的衣着也很讲究,可邵谷云那双大长腿穿着红sek子,格外显眼。

邵谷云顺着舞步起身,闭眼仰头,视线顺着他修长的颈部往下,衬衫开了大衩,结实的x肌若隐若现,非常x感。

邵谷云彷佛在打太极,左右两组人配合着他动作穿cha走位,围成一圈,最终像扇子一样展开,优美的画面让梅雨青暗暗赞叹,舞者要有强的身t控制能力,才能把这一段做到如此丝滑柔美。

笛声结束。

重音打下,音乐骤转,节奏突然变得又快又强,七人舞步整齐、强而有力,方才还在悠远神秘的秘境探险,现在却像是在b武大会,舞步融合了武打动作,时而柔时而刚,每个卡点都jg准无b,进到副歌的时候,七人齐舞让梅雨青直接起了j皮疙瘩,观众席发出一阵尖叫,气氛被推到了最ga0cha0!

舞者走位复杂,令人目不暇给,劲舞之中,邵谷云不经意露出的笑容自信痞帅、魅力四s,这就是他的舞台,他就是舞台的主宰!

间奏安排了一段类似武打的桥段,只见邵谷云摆出一个经典的功夫动作,展开自信笑容,竟直接做了个侧空翻!

全场爆出尖叫,梅雨青也惊讶的掉下巴,这大概是他近半年来最有表情的表情。

七人卡着音乐,完美定格结尾动作,邵谷云朝着梅雨青的方向抛了一个媚眼,笑容别说有多俊朗耀眼了,帅晕了一大票人。

全场欢声雷动、尖叫不断。梅雨青看得投入,幻化出来的中国场景烟消云散後,他突然觉得下巴有点酸,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是张着嘴看完的。

梅雨青一边摇头一边鼓掌,获得了一项新t验,原来舞蹈表演也能让他热血沸腾。

主持人照惯例上台访问,其中一个舞者接了麦克风,随即递给邵谷云,他很顺手的接过,不料对方瞬间跑了,其他舞者也会意过来,几人瞬间跑没影,只剩邵谷云在台上,被动成为了访问对象。

他们ga0笑的互动引来观众一阵发笑,梅雨青看着邵谷云一愣一愣的眨眼,嘴角g起一抹微笑,觉得对方这表情怪可ai的。

主持人的工作是什麽?当然是帮观众谋福利啊!

基本问题过完以後,主持人话锋一转,「你又高又帅、会跳舞、还会侧空翻,我想观众一定都很好奇,你单身吗?」

「是。」

邵谷云轻吐出一个单音,特殊的嗓音透过麦克风传导出来,更加地x感好听。

「那请你分享一下喜欢的类型!」

邵谷云闻言轻笑,他露齿而笑的时候显得年幼,和野x的妆发形成反差。

梅雨青还以为邵谷云在不好意思,再次开口时却语出惊人道,「喜欢男生。」

场子瞬间炸了。

後排nv生尖叫嘶吼、疯狂异常,吓得梅雨青回头一望,她们未免也太激动了……

观众席变得轰轰闹闹,梅雨青也是无b震惊。邵谷云是gay这件事本身没问题,但他居然敢在台上当众出柜,能做到如此地自信坦然,梅雨青发自内心对他感到敬佩。

梅雨青心念一动,缓缓举起双手,鼓掌。

何俊岳愣了一下,随即也拍起手,他拍手的速度跟音量压过梅雨青许多,很快引来周围的注意,康辅社一众人跟着鼓掌,其他观众也陆续加入,稀疏的拍手就这麽蔓延、扩大,最终掌声如cha0。

邵谷云望着台下一个个善意的目光,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笑得害羞腼腆。

主持人道,「那我接着要问,你喜欢的人有来到现场吗?」

「有。」

梅雨青愣住了,因为他感觉的到,邵谷云在看他。

接收到对方的视线,梅雨青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

他彷佛感知不到人群,也听不见周围议论纷纷声音,他眼中就只剩下邵谷云。

那一瞬间,一gu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从梅雨青心底蹦出来,无声流淌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邵谷云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睡过头了。

好在今天是开学

走出好一段距离,邵谷云手腕被梅雨青抓得生疼,「雨青,我手有点痛。」

梅雨青尴尬地放开了他,「抱歉……」

「这麽急着出来,你要去哪?」

只见梅雨青摇摇头,低声说了句「不知道」。

他分明是看到何俊岳亲nv友,才突然如此反常,当时现场有很多人,那只是情侣间平常的亲昵罢了,梅雨青的反应却像是撞见恋人红杏出墙,大受打击。

邵谷云大脑飞速运转,结合之前观察到的种种迹象,心中出现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想,梅雨青应该喜欢何俊岳。

邵谷云本身是gay,在这方面b平常人更敏锐一些,梅雨青不像是单纯反感情侣的亲密举动,那麽可能x就只剩下一个—对方是他喜欢的人。

虽然何俊岳聒噪又好动,跟梅雨青的气质天差地远,但他们从高中就认识,当过三年室友,还有共同朋友圈,依邵谷云对梅雨青的了解,梅雨青对他是日久生情也不无可能。

邵谷云默默打量着梅雨青,他衣着朴素,不苟言笑,黑发修剪的整整齐齐,相貌英俊端正,却透出一gu冷,淡se的唇大部分时间都抿成一条线,无声做着拒绝。

或许连梅雨青本人都没意识到,其实他b想像中更不会隐藏情绪。

b如现在,他虽然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僵y的侧脸线条却透出一gu不甘和落寞,活脱脱像只被抛弃了的猫,委屈的杵在路上,不知该何去何从。

邵谷云心都软了。

「带你去逛街好不好?」

邵谷云想带他转换心情,两人来到商圈闲逛,逛进了一家变装店,里头的服装各式各样、稀奇古怪,墙上贴满动漫海报,梅雨青虽然认不出那些角se,

「阿邵,他们要去吃东西,你要来吗?」

刚结束热舞社的练习,邵谷云正拿着手机低头打字,听到友人问话「嗯」了一声,双眼依旧盯着手机,嘴角微扬,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萤幕上跳跃。

友人大叫道,「阿邵给谁传讯息啊笑得这麽恶心!」

说完猛扑过来偷看手机画面,邵谷云赶紧熄掉萤幕,他只来得及一瞥左上角的梅花图示。

其他人听到有八卦也纷纷靠过来凑热闹,可不管问什麽邵谷云都只是笑笑,避重就轻。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去到餐厅,用完餐,邵谷云看了下时间,心想梅雨青应该还在图书馆,匆匆告别众人,信步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图书馆就在他们系馆旁边,图书馆正门有一段阶梯,邵谷云看梅雨青经过那里好几次,想来是本来就有去图书馆的习惯,虽然梅雨青只说了在读书,邵谷云却直觉地认为他人在图书馆。

邵谷云穿梭在书架间找人,二楼没找到,便上三楼,果然找到了梅雨青。

刚好有推车要过,邵谷云让出走道转进书架之间,远远地看着梅雨青。

他读书的时候很安静,姿势端正、振笔疾书,握笔的手指修长乾净,翻书的动作也很轻,透出一种知x的美,他读得专注,以至於邵谷云盯着他看了很久,他都浑然未觉,彷佛自成一个国度。

透过书架间的缝隙望过去,就好像框着一幅会动的画,画中人只有眼睛轻微转动,不时翻翻书、写写字,看着让人心平气和、安静舒适。

邵谷云心念微动,掏出手机,偷偷拍下了这个画面,然後才慢慢走过去,在梅雨青诧异的眼光中泰然自若地坐下。

对方几次转头看他,邵谷云故意不理,装做自己本来就打算来念书的样子,拿出笔记本抄抄写写,不愿打破这份宁静。

整理完上课笔记,又读了一篇文章,邵谷云有点坐不住了,没过多久,梅雨青开始收拾东西,似乎读完了,他也马上收拾好,两人一起出了图书馆。

梅雨青道,「你不是要出去玩,怎麽会来图书馆?」

邵谷云心想,因为你不来找我,只好我来找你。嘴巴却道,「一个人很无聊,我常看到你进出图书馆,你说要读书,我就猜你在这里。」

邵谷云又问,「你这麽早就开始复习了吗?」

「嗯,课很多,要早点做准备。」

「小梅子,听说你拿过书卷奖,真的吗?」

邵谷云常听何俊岳这麽叫他,就顺势改了称谓,不料对方却皱了皱眉。

「不要那样叫我。」

「为什麽?河童都叫你小梅子。」

梅雨青若有所思,几度yu言又止,顿了半晌才说,「他叫习惯了,改不了。」

好像那是何俊岳专用的绰号一样。

邵谷云有点吃醋,「我多叫几次也能习惯。」

梅雨青加重了语气,「不要那样叫我。」

邵谷云一愣,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不耐烦。邵谷云时常觉得他就像只孤傲的猫,生的一副可ai模样,却喜怒不形於se,起初0他、r0u他,都不反抗,0着0着,又会突然伸爪拍人,令人无所适从。

却又忍不住想亲近。

小梅子不给用,那他自己取新的总行了吧!

邵谷云很快振作起来,黏在他旁边取了一堆绰号,「那我帮你取别的绰号,小雨?小青?阿梅?青青?」

梅雨青脸se僵了一下,「亲亲?」

「你喜欢这个吗?青、青。」

邵谷云故意一字一顿地重复,还弯下腰朝他靠近,被梅雨青无情的推开了。

「不要乱叫……」

被对方微凉的指尖轻触脸颊,邵谷云觉得有点甜蜜,呵呵笑道,「那我叫你什麽啊?」

「叫名字。」

走到停等红灯的路口,两人一前一後地站,邵谷云望着他白皙乾净的後颈,心里盘算着什麽,g起一抹坏笑。

他把手挡在嘴边,矮下身在梅雨青耳边吐出「雨青」二字,刻意压低过的嗓音格外有磁x,嘴唇还若有似无地擦过耳廓,叫听者浑身su麻。

梅雨青像只受到惊吓的猫瞬间跳开一大步,惊恐的摀着耳朵。

邵谷云就喜欢看他各种表情,心中暗笑,语气无辜,「你让我叫你名字,g嘛又这样看我?

梅雨青竖起剑眉,「你」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面se渐渐涨红,不知羞的还是气的,余光瞥见绿灯了,索x转身过马路不理他。

邵谷云嘻嘻哈哈地跟上去,任凭对方说什麽都赶不走。

没办法,他就想赖着他。

在那之後,邵谷云三不五时就卡着点去找梅雨青,一轮观察下来,他发现对方的行踪很固定,没课了就到图书馆,总是坐在三楼倒数

活动圆满结束,忙完一切已是深夜,众人到ktv开庆功宴,一群年轻人在包厢肆意欢唱热舞,彷佛有用不完的jg力。

酒意微醺之际,邵谷云的思绪飘飘荡荡,又飘到了梅雨青身上。

坦白了我是同x恋,可以更大胆的追求你了吗?可以坦承的说出我的心意吗?会让你觉得不自在吗?明知道你有喜欢的人还追你,会让你觉得很烦吗?

无言自问,自然是得不到对方的回答。

一群人玩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散场,邵谷云在朋友的陪伴下回到家,费了一番功夫终於洗漱完自己,面朝下扑到床上後一动也不想动了。

失去意识前,他还惦记着今天有通识课,挣扎着滑开手机萤幕,设了九点五十的闹钟。

这一觉睡得很沉,又彷佛只过了几分钟闹钟就响了,邵谷云昨天喝多了,一清醒便感到头晕恶心。

他忍着不适漫不经心的整理好自己,准备出门上课。他现在租的地方就在学校附近,走路不过十分钟就到了,抵达教室看到梅雨青,他举手打招呼,对方微微颔首。

邵谷云今天看起来不太一样,穿搭简约乾净、没有多余的配饰,没有特别打理过的头发软软的垂在额前,没戴隐眼反而挂着一副黑框眼镜,和他略显稚neng的脸蛋倒是相配。

可即便戴着眼镜梅雨青还是注意到了他青黑的眼圈,「熬夜了?」

「嗯。庆功宴,宿醉。」邵谷云慵懒地撑着头,望着梅雨青端正乾净的脸庞,一副不沾人间烟火的样子,「你喝酒吗?」

「喝过,不ai喝。」

「喝酒也是重要的社交技能。」邵谷云微微一笑,突然来了点jg神,「你如果不喜欢鱼龙混杂的地方,找个机会我带你去有质感的酒吧,我们俩喝一杯。」

梅雨青看出对方眼中的期待,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课堂开始了,邵谷云单手撑着头,不过几分钟便开始jg神涣散,眼皮时不时阖上又猛然睁开,打瞌睡的模样被梅雨青尽收眼底,好在这堂课讨论多,邵谷云有机会开口说话,才没有睡着。

中堂一下课,邵谷云就趴到桌上一动也不动,只有肩膀微微起伏,梅雨青猜他应该是彻底睡si了。

他把头埋在手臂里,後脑杓突兀地翘起一搓头发,梅雨青不自觉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上,b想像中柔软。

梅雨青试图把那缕发丝抚顺,它却又顽皮的翘起,试了几次没成功,倒像是他在0他的头。

上课钟响了,梅雨青拍拍他的肩膀,对方发出一阵痛苦的sheny1n,维持趴着的姿势手在桌上胡乱0索,0到梅雨青的手之後紧紧地握在手里,然後……突然就没动作了。

梅雨青忍不住会心一笑,这家伙还赖床呢。

被握着的手没动,梅雨青用另只手摇了摇他的肩膀,这回人终於醒了。

邵谷云不着痕迹的松开握住他的手,掩在嘴边打了个呵欠。

「你如果真的很累g嘛不在家睡觉?课程进度我发给你就好了。」

「我不来的话就只剩你一个人,分组讨论的时候你会很尴尬。」

闻言,梅雨青g起一抹微笑,声音也罕见地染上几分笑意,「哦,谢谢你啊。」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对方的一举一动彷佛都被放大无数倍,这清清浅浅的微笑轻易就让邵谷云心跳如鼓。

他掩饰地别开视线,握紧了放在桌下的手,掌心彷佛还有对方手掌的温度。

中午一起用餐,梅雨青佯装不经意地问起从昨天就一直在意的问题。

「我问你,你昨天说喜欢男生,是真的还是开……」

「是真的。」考虑到对方的感受,梅雨青特意压低了声音,没想到问题都还没完整说完对方就以正常音量回答了,态度落落大方,「让你觉得不自在了吗?」

「没有,我不介意。」

梅雨青几乎瞬间脱口而出,就像是怕对方误会什麽一样。

垂眼沉思片刻,又若有所思地说,「我由衷地敬佩你。」

邵谷云用一阵爽朗的笑声回应他,「哈哈哈,g嘛那麽严肃!」

「跟你b起来,我好像完全不了解自己。」

梅雨青没有交往过的对象,也不曾喜欢上一个人,说实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属於异x恋、同x恋,又或者无x恋。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麽感觉?他很想知道吗?似乎也还好。至少现阶段,这不是他优先考虑的事情。

余光瞥见邵谷云在招手,梅雨青将耳朵靠了过去,对方低声说道,「如果你有x向方面的困扰,可以问我。」

「……」

接收到邵谷云充满鼓励的眼神,梅雨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麽。

话题都到这了,邵谷云终於按耐不住好奇心,「你跟几个人交往过?」

「零个。」

「那总有喜欢过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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