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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良民”

 

你本来也并不觉得这是多麻烦的事情,只不过杨骛那副讨人厌的嘴脸求起人来倒变得顺眼了些,你才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过有什么事瞒着你?这你还真不清楚,最好不要是把他几岁尿床的事情拿出来说。

“那就一起走吧,”你扫了一眼旁边的陆降:“本来也只是稍微能听懂一点人话,叫他单独跟着你去我不放心。”

杨骛愣了愣,差点就把快到嘴边的要告诉你的事情脱口而出:“嗯哦,好。”

你看他仿佛便秘一样的表情,诧异道:“你干嘛?难不成想跟我男朋友过二人世界啊?”

“没”杨骛不知联想到什么,耳根又有点发烧的预兆。

脸皮薄这一点,跟你男朋友完全不一样。你一边抬腿往住院部的方向走去,一边心想。

陆降是那种表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上性欲强得不行,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放得特别开的骚货。

此时陆降默默站在你的身侧,肩膀和你的衣服接触,即使放着不管,他为了接住高空坠落的你而骨折脱臼的双臂也已经在来这里的途中恢复好了,此时此刻看不出任何受过伤的痕迹。丧尸只要不爆头就会一直活着,任何伤害都能在段时间后自愈,或许这甚至算不上身体机能的愈合,而是一种就像他慢回弹的眼球一样诡异的复原,反常得可怕。

在车上你给他戴了一副墨镜,用来遮住他变异的瞳孔,以应对特殊情况为由进行了简单伪装,而在出门前你还给他换了一身无袖的上衣,那是他活着时绝对不会穿的那种类型的衣服,但是陆降的肩膀线条很好看,穿上之后就像时尚杂志上的男模特,此刻看起来又潮又帅,从相触的部位你能感受到明显的肌肉轮廓。

你突然回过神来。

他一直靠的这么近吗?

思考之间已经踏入住院部,环顾四周一片狼藉,病房的门大多敞开着,床单、枕头和衣物被扔得到处都是,破碎的医疗器械,针筒、药瓶等散落一地,墙壁上还有已经干涸的深绛色痕迹,这里似乎经历过惨无人道的屠杀。

“看这样子应该是没有人生还。”

你走走停停,竟也在储物柜和医疗柜里找到了一些急救用品,随手将它们收进背包里。

陆降一路走在你的身侧,杨骛不得已跟在了你们两后面。三人散乱的脚步在空荡的走廊上回响。

走到导诊台前,你停下脚步,伸手翻阅了一下散乱在桌面上的登记簿,随口说:“医院是重灾区,楼层不够高,再加上住院部的病人本来就没有还手之力,连逃跑都做不到,只能在这里等死,死了人不奇怪,奇怪的是,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一个丧尸都没遇到?”

杨骛也感到不解:“明明外面那么多难道都已经疏散出去了?”

你笑而不答,反问道:“既然人都已经疏散了,为什么还要在医院门口布置路障?”

杨骛头大不已:“我脑子不好使,你有什么想法能不能直说。”

你拍拍桌子上的东西:“你过来看看。”

杨骛走过来一瞧,那上面就是非常普通的记录病人和医护人员信息的纸质资料,平平无奇。

“看出什么了?”

杨骛抓抓头发,正要承认自己什么都没发现,突然一种违和感出现了。

散乱的医疗记录中,有几张纸特别崭新,在沾满了血污的纸质文件中显得异常干净。

“这是?”那几张纸上倒没有看出什么具体信息,记载着几个发热病人的病历记录,在呼吸科被诊断为不明肺炎。

你只是一扫而过,并没有过多纠结在这几张纸上,毕竟如果这东西很重要的话,想必也不会留到现在等你们发现。

“我猜这个医院暂时充当过几天的据点,但是当时在这里驻扎的民间组织、也可能是军队,不论是谁,他们大概已经撤离了。”

杨骛无比懊悔:“可恶,来晚了一步。”

你挑眉:“都不清楚对方底细,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一定是好人?”

杨骛被你噎得原本就摔得青紫的脸似乎更青了:“不管怎么说,人多力量大啊。”

你笑了笑:“对你来说确实。”

“喂你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内涵我。”

你们继续往里走,搜查了几个病房果然一无所获。不过就在你们打算无功而返时,有些东西吸引了你的注意。尽管周遭的污迹多到你们很难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也多亏了那些略陈旧的血污,因为一旦在那上面留下新的痕迹就特别明显。

你很快就发现,这几间病房的家具被轻微移动过,留下了与周围不一致的剐蹭印记,就好像有人试图搜寻其背后或下面的空间。

是丧尸,还是活人?

破损的窗帘轻微浮动,庞大医院里无边的空寂让杨骛忍不住搓了搓胳膊:“总觉得这里好冷。”

突然有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陆降瞬间扭过头看向声音来源处,你示意他保持镇静,杨骛紧紧抓住手电筒,心跳声在胸腔里激烈地敲打。你们三人悄无声息地向发出声音的来源处靠近过去,飘荡的白色挂帘之后,只有一台老旧医疗设备因电力不稳而发出了警报声。

确认安全后,杨骛松了一口气:“什么啊,还以为是有什么东西埋伏在这。”

你没有作声。

“行了,不就是一台破机器吗,别疑神疑鬼了,现在找人要紧,赶紧走吧。”

杨骛松懈下来独自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觉得好像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瞧,那是一卷明显刚刚撕开的绷带——这里可能有人受了伤并处理了伤口。

他惊喜地抬起头,刚准备和你说出他的新发现,突然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上了他的太阳穴。

从视觉死角中猛然窜出一个身着武装的男人,他的臂弯横亘着锁住杨骛的脖颈,另一只手稳稳握着枪硬生生顶在杨骛额头上,声音低沉带着威胁:“你们是什么人?”

这个男人的隐匿技巧无疑是专业级别的。你们三个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前察觉到他的存在。正当你这么想时,突然间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你侧头看了眼陆降,发现他姿态放松而平静,好像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早有预料。

你掩下心头疑惑,拍了拍身上的灰抬起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精彩,要不是这里没有幕布我还以为是走进警匪片现场了。”

持枪的男人挟持着杨骛后退了两步,眼神中满是警惕与不信任,紧紧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杨骛此刻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他一动也不敢动,双手死死抓紧那个令他几近窒息的手臂,声音打颤十分窝囊地挤出几个字:“我我投降,放、放开我。”

武装男子压根没理会他的哀求,目光转向你和陆降:“你和那个戴墨镜的家伙,报上你们的身份。”

陆降自然是无法回应的,你只能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呃,我们都是良民。”

以这句话为开头,你简单地叙述了一下你们一行三人的经历,从小区逃亡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如何误打误撞进入了这家医院。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在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下,纯属偶然突破了外面那些怪物,闯进了这个医院?”

武装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明显的讽刺之色:“谎话也不编的像一点。”

你本就有点不耐烦,说完一通话不仅没起到任何沟通的作用反而起了反效果,你也不想再多费口舌,正打算开口叫陆降处理一下,武装男子身后却突然窜出一个身材较为娇小的女性。

“哥,等一下。”女人一个箭步凑上前来。

你下意识地抬手阻止陆降做出任何可能刺激对方的举动:“有什么事么?”

闻言女人只是瞥了你一眼,很快又凑到陆降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好像有点眼熟啊,你叫什么名字?”

陆降沉默如常,不发一言。

你讪讪一笑,试图化解尴尬:“我男朋友比较认生。”

女人似乎对你的话不疑有他,她稍稍退开一步,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那能不能请他摘下墨镜来让我看看呢?”

当然不能。

你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假装悲伤地说:“真对不起”

你顿了顿,仿佛在努力抑制情绪:“我男朋友患有白内障,戴墨镜是不得已的,实在不方便摘下来。”

好在女人并没有追根究底,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原来是这样,”她轻松地笑着说:“我叫袁静安,那个是我哥哥名叫袁大虎。”

“我叫余嫌明,他是我男朋友陆降,”你也自然而然地介绍道:“还有那个正被你们拿枪顶着的家伙,虽然不太想帮他介绍——杨骛。”

礼貌等你说完话后,袁静安脸上露出一个更加真诚的笑容:“陆降应该没错了,你们认识陆蒙吗?”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名字,你脸色一黑,又默不作声调整好表情,假装不熟道:“好奇怪的名字,你说的是谁啊?”

袁静安似乎没察觉到你的异样,她摇了摇头:“应该是不会错的啊,陆蒙那家伙把他哥的照片贴满了一整个通告栏,简直是个疯子,自从他来了基地,我每天睁眼闭眼都是他哥的寻人启事,到现在只要看到一根头发都能把人认出来。”

她看着陆降点了点头:“就是你,绝对没错。”

你还想努力狡辩一下:“应该只是长得像而已吧”

“可是名字也一样欸,陆降这个名字很少见吧。”

你恨不得时间倒退一分钟,你好给陆降报个假名。

你叹了口气:“好吧,其实——”

杨骛在后面挣扎着大喊起来:“你们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把我忘了?我还在被挟持呢?!”

袁静安抱歉的笑了笑:“哥,把他放开吧。”

袁大虎十分听妹妹的话,直接就将手里的枪放了下来,把男人往前一推。

袁大虎刚一松手,杨骛就捂着脖子趴在地上疯狂咳嗽起来,袁静安看到之后好像更抱歉了:“哎呀,是我们的失误,打照面之前应该先问一问的。”

你也十分虚伪地礼貌笑着:“没事,那家伙的死活我不是很在意。”

袁静安似乎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放心地吐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我们做的太过分了呢。”

杨骛满脸酱紫色,目光在你们二人之间流转,似乎非常不可置信。

如果你能听到他的心声,那他一定是这么想的:世界上那样蛇蝎心肠的女人除了余嫌明之外竟然还有一个。

袁静安和你攀谈起来:“你刚刚要说什么?”

你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陆蒙是陆降的弟弟,其实这件事我也知道,但是小蒙在出事之前和他哥哥因为我吵了一架,他哥哥现在还不愿意见他,所以我刚刚才故意那么说。”

袁静安愣了下,也不知她具体脑补了什么,脸色变换了好几番后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天哪难怪陆蒙会那么说简直就是现实里的八点档。”

她兴奋地围着你转了两圈,像是遇到了什么新鲜事物:“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你一定很为难吧。”

你感觉到事情似乎开始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陆蒙说了什么?”

“你听了别生气,”袁静安一脸同仇敌忾跟你站在一边的表情:“他竟然说‘见到我哥身边的女人就直接打晕了带回来’,天啊!你要知道,当我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背后有这样的隐情呢。不过,不管怎么说,当时我就拒绝了他的提议,因为这也实在太过分了。”

你心中一动。

背后有什么隐情?难道袁静安也发现陆蒙对他哥那份不寻常的

你思考着,表面上不露痕迹,保持着波澜不惊的口吻:“也不是不能理解他说这话的立场。”

袁静安:“你怎么能理解,他可是想对你强制爱啊!”

“啊?”

袁静安拍了拍你的肩膀:“夹在这对兄弟之间,你一定很苦恼吧,放心吧!我不会只听陆蒙的一面之词的。”

“啊哈哈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袁静安又转向一旁无辜的陆降:“你这个当哥哥也是,怎么能放任弟弟对自己的女朋友有那种想法,哎,也难怪你不愿意再见他,真是可歌可泣,可悲可叹”

这边袁静安自己脑补出八百万字的嫂嫂开门我是我哥款兄弟阋墙乱伦文学直叫你头昏脑胀,那边杨骛也和袁大虎交谈起来:“那疯子女人刚刚有提到基地,你们难道是从y市的临时避难所过来的吗?”

袁大虎点了点头:“正好我们家就住在那附近,尸潮爆发之前某天开始就看到平时不常见的黑色车子进出,爆发后趁着逃难人多我们兄妹两找到机会也跟着混了进去,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专门设置的紧急避难所。”

“爆发之前吗?”杨骛有点愤慨:“这种事既然可以提前告知为什么还让那么多人平白无故的——”

袁大虎垂下眼睛,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点了根烟:“那些大人物总有自己的信息渠道,这种事情也正常吧。”

杨骛无话可说,复而又问:“那你们现在到第八医院来干嘛?”

袁大虎还没说话,袁静安就敏锐地转过头来回答道:“基地安排人去接送医院的被困人员回去,我们已经完成任务,分队其余人也陆续撤离了。”

你听到一半不由得遗憾地看向杨骛:“听起来,你的朋友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

杨骛没有理会你,他眉头紧锁,咬呀迫切追问道:“被困人员里有没有一个叫朱妍的女孩?”

袁静安和袁大虎对视一眼:“很遗憾,我们也不清楚,受困人员撤离太紧急,故而没能做到完善的身份信息采集。”

你发现了一个盲点:“既然任务都完成了,那你们两是因为什么还留下没走?”

“因为遇到了一个问题。”

袁静安说:“我们用声波诱导医院内的丧尸离开,但是偏偏出现了一个例外。”

旁边的袁大虎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缭绕的烟圈,补充道:"是的,有一个丧尸对声波毫无反应,就守在这层楼尽头的病房门口,怎么也不愿离开。"

杨骛惊奇道:“你们不是有枪吗?怎么一个丧尸都处理不了?刚才对着普通人不是还耀武扬威得很?”

袁静安一改方才的活泼话唠,想到什么似的,表情显而易见地颓丧下来:“我们不开枪,是因为有人不许我们开枪。”

杨骛愣了下:“什么人官威这么大,不让你们使用配枪?那配枪还有什么用?”

袁大虎却突然笑了:“并非你想的那种官方禁令,你要是真的想知道,不妨亲自去那个位于尽头的病房探个究竟。”

五人一同去往尽头的病房,墙上有一排观察窗,走到窗户前,袁大虎就拦下了众人:“最多走到这里,再往前会很危险。”

虽然隔着五米左右的距离,但面前那具听不见声音的丧尸的面容已经显露出来。拧成几绺的灰白头发佝偻着脊背,脊骨每个关节都从背后穿刺出来。这具丧尸的形貌特征说明它显然已经达到了异变的晚期,不知是经历过什么样的战斗和伤害,在复原的过程中进化出了更有攻击力的骨刺,整个尸体的状态都比普通走尸看起来更加毛骨悚然。

杨骛定睛看过去,它脖子上挂着的东西一闪而过。

透过观察窗,他们可以看到病房内有一个小女孩坐在病床上。就在她转过头来的那一刹那,杨鹜心中的焦虑瞬间化为了欣喜若狂。

“朱妍!”他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女孩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望向窗外,空洞无神的瞳孔聚焦在某一处后突然焕发出神采:“叔叔!”

杨骛是做产品销售的,主要是卖手机,平时商品的来货验收、上架陈列摆放、补货、退货、日常防损这种琐碎的事情都要兼顾。

那天上午他刚清点出货物数量和订单不符,焦头烂额跟供应商联系两边确认解决方案后,下午又处理某单棘手的退货,手机屏幕一看就是自己磕碎的却非要说是出产时就有问题。顾客喋喋不休,杨骛身心俱疲。

直到晚上快下班前站在柜台的杨骛神飞天外,基本上神魂分离,宛如行尸走肉。

而那个女孩就是这时候来的。

做销售的需要保持对顾客拥有敏锐的观察力,而从女孩朴素寻常的穿着打扮,光秃秃的配饰到沾着泥点的鞋子,杨骛首先就判断她不太可能是一个可以成单的顾客,不自觉心中就有些轻慢。

女孩出神地看着被柔软的绒布托在展示柜里的手机,杨骛习惯性地介绍起那款手机的处理器性能如何强大,拍照效果多么出色,电池续航能力有多强,这些都是在入职培训时要求倒背如流的台词,他有一段时间睡觉时说的梦话都是这大长串,跟相声贯口似的,公司年会他都想上台念一段这个。

而女孩只是摇了摇头:“我想知道,这里有没有字体很大的手机?”

杨骛从没想过现代社会有年轻人能在手机体验店问出这种问题。

出于职业素养,他没有面露轻视:“你现在在看的这款是可以调大字体的。”

女孩听了呐呐:“是这样啊”

杨骛没理她,女孩就自己一直站在柜台前,直直地站着,也不敢伸手去碰那个展示柜的手机,直到杨骛下班的时间到了。

按理说店里还有顾客逗留不走,销售也是万万不能离岗的。

虽然再等一下商场也快要关门了,但是杨骛今天一天都很疲惫,好不容易要下班还被小女孩堵着不能走让他更是郁闷,不由得说话冲了点:“你需要买吗?不买的话就别浪费时间了。”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不妙,换成任何一个脾气大一点的顾客都要投诉他的服务态度有问题了,但是女孩却只是慌张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跑走了。

也是,杨骛一边收拾要带回家的公文包,一边想,毕竟是个小女孩,能掀起什么风浪。

没想到第二天女孩又出现在柜台前。

第三天也是。

总是站了一会儿,然后在杨骛看过去之前跑走。

因为女孩总是鬼鬼祟祟像个小偷一样,领班店长就私下里招呼杨骛把人弄走:“她在这里影响了别的顾客体验。”

第四天,杨骛终于喊住她:“先别走。”

女孩刚要撒开腿溜走的脚步顿住了。

“等我下班”杨骛无奈地说:“之后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是好吃的,其实只是大人的谎言。

两个人坐到赛某味的高脚凳上,女孩手握一个比脸还长的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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