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劫持
傍晚,言乔踏着落日余晖,耷拉着脸,有气无力地往自己的房间走。
他在这已经呆了三日了,每日早起晨练、吃早饭、诵经、吃午饭、劳作、吃晚饭,然后才可歇息。
今日下午言乔被派去寺庙的菜园拔草,吭哧吭哧薅了半天,他腰痛的厉害,嘴巴也渴。
闷闷不乐地进屋,言乔走到桌边,拿起茶杯,把早上剩的凉茶一饮而尽。
鼻尖忽然嗅到了清竹的香,蓦地,背后紧紧贴上来一具躯体,腰间又环上了一双手。
“可有想我?”言嘉慕把头埋在言乔的肩颈处,听起来声音闷闷的。
言乔还在生他气,扭着身体挣扎,“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快松开,不然我喊人了。”
言嘉慕哑然失笑,“胡说八道,别闹。”
大手在言乔腰侧轻轻挠一挠,言乔就痒得受不住,软在言嘉慕的怀里面。
“明日是之意的生辰宴,我带你们回去。”说着,言嘉慕的手仍在他身上游移。
言乔眼神一亮,也不打算跟他计较,气息微微紊乱,“回去便回去,你别摸我了呀,让我收拾一下东西。”
“不急,明日早上再走。”说着,便侧头吻上言乔。
几日未见,言嘉慕吻得激烈又毛躁,撬开牙关便大力吮吸起言乔的小舌,不放过他口中任何一寸地方,来回地搅动舔弄,发出暧昧的水声。
一只手摁着言乔的后脑勺,一只手渐渐往下摸去,先摸到了言乔微硬的分身,小小的一根,言嘉慕弹了弹。
“怎么会这么小?”言嘉慕发出意味不明地轻笑。
言乔:“……你爱摸不摸!”
言嘉慕没再说什么,继续吻上他,手也摸上了销魂湿润的小穴,两人都情动不已,正准备下一步的时候,言嘉慕余光不小心瞥见了木桌上的某物。
是言乔之前抄书的那三张纸。
他倏地停住了动作,松开了言乔,拿起其中一张,细细观看,紧紧皱眉。
“这狗爬般的字迹,是你写的?”
言乔有些发懵,看着自己奇丑无比的字被举起来,三番两次被言嘉慕嫌弃,他有些恼羞成怒,伸手猛然夺回,“言嘉慕!你够了!”
言嘉慕吻上他的耳垂,“我以前真不知道,你功课竟如此差劲。”
言乔暗想,你之前都懒得看我,当然不知道。
两人说着话,外面忽然有阵阵杂乱的脚步声,言嘉慕立刻抬头,抱紧言乔警觉地往外看,与此同时,隔壁房间的言之意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两人皆是一惊,言嘉慕反应极快,把言乔散落的衣裳三两下重新穿好,“我去看看之意。”接着就转身离开。
言乔张了张嘴,想说他能不能跟着,但言嘉慕已经离开了。
昏暗的房间只剩他一人,远处似乎还有打斗叫骂的声音,言乔壮着胆子,悄悄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两个武僧匆匆从他面前经过。
“这山贼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打我们青城寺的主意。”
“一群无知莽夫罢了,官府应该很快就过来。”
“…………”
两人还说了什么,但已匆匆走远,他听不清了。
言乔张大嘴巴,立刻关紧了门,什么破运气!居然还能碰见了强盗打劫!
脑海中瞬间浮现一群彪形大汉拿着砍刀凶神恶煞的模样,言乔环顾四周,躲到了床底,闭眼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片刻,房外似乎静了一些,那僧人说官府很快就能到,想必是没什么事情。
言乔稍微放心,微微睁眼。
一张蓄满胡须的刀疤脸骤然出现在他面前,三角眼露出凶光:“呦,这还藏着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子。”
他一只手就把言乔从床底抓了出来,另外一只手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正是刚刚路过的武僧之一。
言乔全身微微颤抖,僵硬着身体被人提了出去,外面有一群强盗,围着中间的几个人质,皆是锦衣华服。
言乔也被扔了过去,地上甚至还有新鲜的血迹,浓重的血腥味包围,言乔一声不吭,抱紧了自己。
“当秃驴就是好,油水这么厚,搜出来这么多香火钱。”
“粮仓也搜的差不多了……”
“带上人质,撤!”
扛起人质上马,一行人速度极快地从寺庙后门离开。
言乔趴在马背上,被颠得头晕眼花。
这群山贼他记得,残忍嗜杀,寨子安在郊外的一座山头上,在原书中兴起作乱没多久,就被言之意用计剿灭。但抢劫青城寺是不曾存在的剧情。
言乔心中泛起了委屈,想到了言嘉慕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他知道自己被劫持了吗?明日还是言之意的生辰宴,相府会派人来寻他吗?
到了地方,言乔被扔下马,驱赶到寨子后方的空地上,手脚皆被捆紧,直愣愣地躺在地上。
一人被灌了一碗软骨水,留下了两个山贼看管他们几人。
言乔逼自己把喝的东西悄悄呕出来一些,但身体依旧发软无力,接着就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再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见寨子前方的天空火光冲天,隐隐还有兵刃相交之声。
言乔管不了那么多,环顾四周,竟无一人看管,身体恢复了些力气,他看着远处台阶上的一个盛水的瓷碗,心中燃起了逃命的希望。
言乔艰难地在地上翻滚,吃了一嘴的土,所幸成功滚到瓷碗旁边,用腿把瓷碗扫落在地,抓起瓷片,开始磨绳子。
他用出了吃奶的劲,磨破了绳子,但也不小心割伤了手腕,血流了满手,忍着痛把脚上的绳子解开,言乔撒腿就跑。
人质堆里面有人向他求救,犹豫再三,言乔还是打算过去救人,刚刚到人旁边,就听见远处的脚步声和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当官的疯了吧,派了那么多兵过来?!”
“把那群人挡在兄弟们面前,死也得那群人质先死!”
脚步越来越近,言乔把瓷片扔那人手里,只能让他自求多福,然后转身就往后面的密林里跑。
可还是被那两个山贼察觉。
“跑了一个小崽子!”
“追!”
言乔跑到一断坡前,借着月光能看到下面布满的荆棘和锋利碎石,再往下便是黑黢黢的一片。
他心跳如擂,身后两个山贼很快追来,见言乔无路可走,狞笑开口:“怎么不跑了?”
言乔咬了咬牙,飞快思考着,落入他们手中一定生不如死,还不如滚下坡赌一把,只希望自己命大能活下来。
打定主意,言乔闭眼往下跳。电光火石之间,一抹身影从天而降,拦住了言乔,接着寒光一闪,两个山贼就人头落地。
言乔出了一身冷汗,几乎要瘫坐在地,他勉强稳住了身形,看着面前这人。身量挺拔,黑色窄袖劲装,显得肩宽腿长,发丝束成高马尾,深眉俊目,面容清俊,冷冷睨着言乔。
咽了咽口水,言乔稳住声音:“多谢少侠救命之恩,敢问恩人姓名?”
夜轩并不理会他,只一手提起他的后领,带他往山下走。
这人拒绝交流,言乔也不再开口,知道他对自己并无杀心就成。
不过还是忍不住地上下打量,无意瞥见他腰间的徽记,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渊字。
渊……言乔能联想到的,只有太子谢承渊。
“你是东宫的人?”言乔惊讶无比,他素来和太子没有牵扯,太子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救他?
夜轩拧眉,不耐地警告道:“不该问的别问,今日就当没见过我,明白?”
嗓音清越如击玉,好听得紧,但说出来的话暗含威胁,让人心惊肉跳,言乔捂住嘴巴,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青年轻功极好,拎着言乔片刻便至山脚,手掌暗含内力,推了一把言乔。
言乔只觉得这人掌劲极大,被迫往前踉跄了好几步,再转头,已无那人的身影。
神神秘秘的。
眼下他已经到了官道,再往前走,就能回言家。
言乔缓缓迈步,他累得很,实在是要走不动了。能这么快下山也全靠刚刚那位黑衣大哥拎着他。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言乔已经精疲力尽,瞧见路边的小溪,踱步过去先把溪水喝个饱。
清澈透亮的水面映出他的倒影,看起来狼狈至极。头发乱蓬蓬的,夹杂着碎草和土屑,脸蛋上有点点血迹,外衣更是脏污不堪。
手腕的伤口痛得麻木,结了血痂。言乔小心避开伤口,把手洗干净。
又抹了一把脸,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他坐在原地歇息,一阵如雷的马蹄声遥遥传来,须臾,便迎面遇上了端王谢允洲。
谢允洲骑跨在高头大马之上,垂眸看着言乔,扯唇一笑:“原来真的是你。”
翻身下马,谢允洲跨步到言乔面前:“适才本王在远处瞧着,蹲在溪边的人像你。怎么搞得如此狼狈?言嘉慕没救你么?”
谢允洲身后跟着十几个精兵,皆穿着黑色盔甲,威压的一片,看得人心里发怵。
言乔抿了抿唇:“我没见到言嘉慕,自己跑出来的,殿下怎知我被掳了?”
谢允洲视线黏在言乔身上:“昨夜动静闹得那么大,本王想不知道也难。”
言乔只以为是那群强盗闹出来的动静大,“之意如何了?昨夜事发突然,我被掳走,不知他是否平安?”
“他好好的,昨夜就被送回相府了。”
“那今日的生辰宴……”
“照常举办。今日你们府上热闹得很,你快些回去,也能赶个巧。”
“哦。”言乔默默应声,便不再言语了。
“走罢,我送回你回去。”
接着,谢允洲对副将交代了些什么,便带着言乔和他们分道扬镳。
谢允洲愿意送他回去,言乔感激又意外,毕竟之前他们仅有一面之缘,而且靠他两条腿,到相府怕是要猴年马月了。
两人共乘一匹,谢允洲一抖缰绳,狠夹马腹,一声嘶鸣声过后,骏马往大道上直冲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言乔迎风颠簸,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但只能默默忍受着。
很快进了都城,到了相府附近,眯眼望去,整个相府都喜气洋洋的,虽是青天白日,但张灯结彩,院子里一片鬓影衣香,锦衣接踵。
言之意的生辰宴,阵仗的确大,怕是要从白日玩乐到晚上。
大夫人一向张扬,亲儿认回的,家法伺候。”
言乔立刻撒开了手,默默应下了。
言嘉慕自然也没多指望这人,届时他自有妙计,但表面的努力言乔还是要做一做的。
言乔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白天无所事事,跟着小五逗蛐蛐掏鸟蛋,晚上敞开腿挨肏,言嘉慕每晚都要翻来覆去地干他,言乔现在居然也习惯了。
这日清晨,两人刚刚结束酣畅淋漓的性爱,男人半硬的肉刃还埋在他穴里,缠绵的湿吻过后,言嘉慕声音沙哑道:“入学的事安排妥当了,今日我送你进宫。”
言乔气喘吁吁:“今天?太突然了。”
言嘉慕威胁般地掐他的屁股肉,“你在家歇几日了?还不够?”
两人用过早膳,便要出门。琪云专门为言乔缝制了一个小布包,放了些吃食,让他带着。
言嘉慕送他到宫门口,里面已经安排好人迎着言乔,两人分别之际,言嘉慕当爹似的嘱咐:“令牌收好,出入宫全靠它。好好听典学的话,课业尽力即可,也不必勉强。若是有人欺负你,定要告诉我。”
言乔神色恹恹地点头。
接着又转头对青柏道:“保护好他。”
“是。”
看着言乔进了宫门,言嘉慕便转身离开了。
里面的公公引着言乔走,青柏跟在他身后贴身保护。
言乔来的地方叫太学,位于皇宫西侧的一所宫殿内,须是世家子弟才可入学,简而言之,就是一群都城的官二代们聚在全国的最高学府里一起念书。
言乔是关系户插班生,临时安排进来的。
到了地方,公公对着言乔行礼:“您进去寻严典学即可,奴才就退下了。”
言乔对他道谢,便踏了进去,严典学是言嘉慕专门为他挑好的先生,据说人如其名,严苛得很。
果真是严苛。
言乔带着青柏刚刚进去,便被训斥了一番,说他太矫情,念书还要仆人跟着。
言乔无奈,只好让青柏守在殿外,太学内清净庄严,人又多,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坐着冷板凳,趴在黑棕色的矮桌上,言乔努力打起精神,听着严典学讲授古籍,可惜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临散学时,严典学抽查讲授内容,言乔回答不上。
“你大哥特意交代过,要对你格外上心,鞭策你进步,可今日你的表现实在是令人失望。须得罚你,才能长记性。”
左手先是挨了三戒尺,言乔疼得呲牙咧嘴,手心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接着他就被关在殿内罚抄。
这时大家都已经离开,他一人孤零零地呆在这,含泪抄书。
他再也不要来了,念个狗屁书,今日回去就同言嘉慕商量……
言乔正苦大仇深地计划着,身后忽然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他,能不能再修饰一番。”
言之意的文采可比他强多了,那严典学总是针对自己,言乔害怕自己的烂文笔交上去,又会挨板子。
言之意压下纷乱的思绪,倒也认真地看起来,在上面批注了几处,便还给言乔让他修改。
“这都是你自己想的?”
“是呀,有什么问题吗?”言乔有些忐忑。
“没事,”言之意微微一笑,“写的很不错,倒是十分新颖,从未听闻过这样的谋略。”
言乔抿着唇笑了笑,有些心虚,低着头继续改,谁知言之意忽然伸手,把他用来镇纸的东西拿了过去。
言乔疑惑抬头,“怎么了?”
言之意心中讶然,他原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手中的令牌上确确实实地摹着黑豹,这样重要的东西,大哥留给言乔让他镇纸?
“这是大哥留给你的?”
“是呀,怎么了?”
“没事。”言之意勉强笑了笑,他没想到两人关系已经这么亲密了。
“你慢慢改吧,我先走了。”
“喔,好,你慢走。”
言之意走出去,目光复杂地看着竹园。
本来还打算再考虑几天,想出个妥善的方法处理言乔,可现在一看,必须得快刀斩乱麻了。
他转身朝着言父的书房走去。
?”
言乔脸色微白,他知道自己是个蠢蛋,但是被别人指着鼻子骂,脸上还是有点挂不住。
不过这人是太子,为了小命,言乔忍了,刚想义正严辞地回答是自己写的,谢承渊又道:“想好了再回答,莫要骗我。”
有严典学在前,言乔也知道这太子不是什么善茬,沉默片刻后,闷声交代道:“这文章言之意为我润色过。”
谢承渊眼神微变,面容依旧毫无波澜,“原是如此……不过你如今有些长进,长得也算顺眼。不如到东宫来,给你个一官半职,留在我身边?”
他肠子都要悔青了。
早知道会牵扯出来这么多事,言乔宁愿挨板子也不会写这篇策论。
周围气氛微滞,谢承渊依旧凝视着他,面色淡淡,言乔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心中也摸不准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言乔迟迟没开口,谢承渊耐心地等着。
两人对峙,言乔最先扛不住,呐呐拒绝道:“我……我愚钝得很,恐怕不行。”
谢承渊也不恼,语气平静:“言嘉慕早就立功无数,你弟弟言之意这几日也要走马上任。”
言乔不为所动,依旧沉默着。
在相府已经是艰难度日了,再把地点升级为东宫,他还要不要活了?
谢承渊终于耐心耗尽:“既如此,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不想留便走吧。”
言乔麻溜离开。
此时他站在殿门口,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夜轩,这东宫占地极大,廊腰缦回,地形复杂,他第一次来,不认得路。
夜轩似是看透他心中所想:“跟着我。”
言乔盯着他的背影,默默跟上。
许是救过自己的缘故,虽然这人也是不苟言笑,但是言乔一点也不怕他。
“严典学会如何处置?”
“这要看太子殿下的意思。”
这样说,严典学估计是回不来了,明日应该会有新的先生。
言乔又道:“你是一直在东宫做事?你是哪里人呀?”
“你很好奇么?”夜轩不冷不热道。
言乔被他一噎,没再说什么了。
重新回到太学,言乔刚走进去,众人的视线便全落在他身上。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他,言乔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没被这么多人搭话过。
支支吾吾地含糊应付着,好不容易熬到散学的时候,言乔擦了把汗,还是做个透明人好。
外面已是傍晚,残阳似血。
言乔踏着余晖,迎着微风,哼着小曲离开皇宫,回到相府,思考着呆会吃些什么,可到竹园门口,就见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带刀侍卫守在那。
仿佛专门等着自己似的。
言乔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往后躲,谁知那两人也看见了他,立刻往这边逼近。
三两步的功夫,言乔就被抓住了胳膊,嘴巴也被一团粗布结实塞住。
“唔……!”言乔剧烈挣扎着,求救目光看向青柏,那人却一动不动。
忽然,他又对着言乔跪下:“对不住,为了大少爷的前途和相府的名声,您不能留了。”
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言乔被带走。
咚得一声,言乔被那两人摔在地上,身上的令牌也被摔了下来,掉落在地板上。
这儿是一间陌生的厢房,只见有人迅速把令牌拾起来,呈给主位上坐着的人。
言文成脸色极度难看,先是把令牌收好,再训斥言乔道:“嘉慕居然真的把这东西留给你!没想到你是个会蛊惑人心的。怎么?莫不是对相府怀恨在心?便想用嘉慕报复。”
言乔想解释,可惜他被绑着,嘴也无法开口,只是大力地摇了摇头。
一边的言之意开口:“别怕,你不会有生命危险。母亲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和父亲主张悄悄把你送走,言乔,这次走了,再也别回相府了。”
“我本对你心有愧疚,可你居然……”似乎是觉得那字眼太过难堪,言文成顿了片刻,转而又开口道:“总之,若你安生本分,留你在相府养着也没什么问题,可现在断然不可,我相府清白世家,怎么也容忍不了乱伦之事!”
“若是让夫人知道,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吗?听话离开吧。”
言乔剧烈挣扎着。
他说怎么突然搞这一出,原来是自己和言嘉慕的关系被发现了。
可是这能全怨他么?!
言之意又开口:“在江南给你置办了宅子,这包袱里面是一些银钱和路引,马车会送你出都城,接着你就自己去南方好好过罢。”
言乔瞬间停住挣扎,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话怎么不早说。
言乔立即点了点头,表示他同意了。言之意便帮他摘了布团。
“能再多给我一些银票么?”
“能能能。”言文成不耐道,似乎很受不了他的好大儿居然会喜欢言乔这样的人,又摆了摆手,眼不见心不烦道:“赶紧走吧,呆会夫人就要回来了。”
“能让小五跟我一起么?”小五和他一起长大的,他害怕自己走了小五会难过。
言之意:“为了避免生疑,你先离开,随后让小五悄悄去找你。”
“成。”言乔没了异议。
趁着夜色,言乔上了马车,便一路往南走。
“至于大哥,会对他说你贪玩跑出去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这是言之意最后跟自己说的话。
也不知道言嘉慕会不会相信。不过这些与自己无关了。
言乔掀开车帘,回头遥遥望了一眼相府。他和言嘉慕有缘再见罢,最好不见。
出了城门,言乔便下了马车。
接下来的路就靠他一个人走了。
他想着先找个驿馆休息一晚,又害怕会被大夫人发现,正纠结着,忽然,有人从后面拦腰抱住了他。
言乔浑身汗毛瞬间竖起,立刻挣扎起来:“你你你……谁啊!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人轻轻一笑,捏着言乔的下巴侧过来,两人便对视上──谢允洲这厮的脸再次出现。
他面容白皙,长眉微挑,鸦睫下一双润如水的桃花眼含着莹白月光,虚虚投在言乔身上。
谢允洲调笑道:“我怎么会认错你?”
言乔炸毛,立刻要往外跑,谢允洲手却劲道十足,紧紧箍着怀里面的人。
“别挣扎了?相府都不要你了,我收留你。”
“我有地方去,你别管我了,你放开我。”
“啧,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想抛弃我?不成。”
“再说,南方现在发着大水,去什么去?”
“言之意都给我安排好了,到那边有人接应,你真的别管我了!”
谢允洲同情地看着他:“我该怎么跟你说,言之意口中的接应的人,就是我。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胡说!”
“言之意才回相府几天?人脉不广,除了我,有什么人能帮他安排这样的事?还要瞒着言嘉慕。对了,言乔,江南可是我的母家。”
说着,他把人扛起来到肩膀上,拍了拍言乔的屁股,“相府把你送给我了,听话,不然可爱的小蛇又要出来跟你玩了。”
言乔青着脸,憋屈地不动了。
接应这种事情言之意怎么也不早说?这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既然你已经答应言之意,要把我送到南方,不能说话不算话……”
谢允洲恶劣道:“我答应了就要做到么?”
得了,没希望了。
言乔面无表情,被他扛着走。
察觉到言乔有些失落,谢允洲找补道:“你若真的想去,过段日子我带你去。”
“不必了。”言乔头朝着地,厌烦道,“你能把我放下来么?这样子我难受。”
谢允洲非但不放,还颠了颠他:“你现在与我说话倒是随意得很,一点也不怕我了?”
言乔被谢允洲带了回去。
他刚刚出的城门,不到一刻,便又进去了。
进了都城,两人便上了马车。谢允洲始终把他禁锢在怀中,生怕人跑了似的。
言乔又郁闷道:“你要带我去哪?回端王府么?”
“不是。”谢允洲忽然笑了,神秘兮兮道:“这次把你藏到个好地方,省得被旁人发现。”
“……”说到底就是要囚着自己。言乔不想看他,转而望向外面的皎洁月色,弯月高悬,瞧着冷冷凄凄的,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
谢允洲被冷落,却是不乐意了,强硬掰过他的脸,对准他的嘴巴便咬了上去。
“唔……!”猝不及防,就被啃了个结实,言乔张嘴便想喊叫,却又被谢允洲抓住机会,舌头顺势滑了进去。
扣着他的后脑,勾着言乔的舌头缠绵,吻得又深又重,在湿热的舌腔内来回逗弄,舌尖舔玩着他的上颚,激得言乔一抖,他想躲开,这人又咬上他的舌头肉不依不饶地嘬吻,吃得越来越深,口涎早就混在一处,黏黏糊糊的,炙热的吐息交融,言乔的脸蛋涨得通红。
他双腿颤颤,抵着谢允洲的肩膀,唇齿间只泄出几句呜呜的低泣,臀肉也被这人握着肆意玩弄,言乔敏感得受不了,愈发激烈地扭着身体挣动。
感受到怀里人的不安分,谢允洲微微松开些,言乔立刻扭头躲,男人的唇便从他的嘴角擦过到耳侧,在言乔脸蛋上横留一道透明水渍。
言乔胡乱擦了擦,就连忙往后挪。
谢允洲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忽地莞尔一笑,动作却蛮横至极地按住言乔的手臂,逼仄的空间内,轻而易举地把人抵到死角,挤进他的双腿间,全身重量都俯身压了下去,上瘾了一般再次吻上那已经红肿的唇。
言乔被人牢牢罩住,动弹不得,谢允洲密密实实地覆着他,挤压着胸腔内的空气,两人贴合得极紧,嘴巴被堵着,他几乎喘不上气。
浓重炙热的欲望气息包裹,他脑子热得像团浆糊,言乔唔唔地叫着,吻得太深了,眼角逼出了泪水,憋到极致的时候,滚烫的吻终于开始往下,落在脖颈上,言乔立刻张着嘴喘息,衣襟早已散乱,谢允洲又在他胸前胡作非为。
再说这马车外,这会已经到了地方,可车厢内的动静却不同寻常,驾车的随从心知不可打扰,面红耳赤地远离些许。
浓稠深重的夜色下,只见马车在那儿暧昧剧烈地摇晃,膘壮的骏马被逼得原地兜步,似是不耐,发出低声嘶鸣。
马车内又骤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让人心惊,随从浑身一颤,只默默祈祷能早些结束。
那声叫过后,动静便渐渐小了下来,须臾,端王便扯着一人,下了马车。
那人乌发散乱,衣裳也多了许多褶皱,白皙的脖颈上都是红彤彤的印子,唇也肿着,似乎还渗了血,一副被蹂躏透的靡乱模样。
他垂着眼睛,任由男人拉着,估摸着是被欺负狠了,瞧着温顺又乖巧。
随从无端咽了咽口水。
“可是到地方了?”谢允洲懒散开口。
随从立即回神,低头不敢再看,抱拳行礼道:“到了,此处便是清风阁。”
谢允洲应了一声,便拖着言乔往前走,两人站定在一座宅子前。
这宅子不似寻常,围墙极高,黑漆漆的高门上并无牌匾,映着深黑的夜空,阴沉沉地矗立在面前,像是能吞人的巨口。
言乔觉着古怪,心中顿时生出了莫大的恐惧,伴着孤勇,他脑子一热,一把甩开谢允洲,便要往后跑。
谢允洲冷不防被甩开,也不阻拦,只是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跑走的言乔。
此时大门也缓缓打开,一位头发半白、蓝色绸衫的男人点头哈腰地走出来,身后接连跟着一串护卫,他带着谄媚的笑容看着谢允洲:“端王您大驾光临,快进来歇着。”
谢允洲并不理他,依旧看着已经跑到远处的言乔,脸上的笑已经消失。
这男人也是个人精,眼珠子看向言乔的背影,挥手对着自己身后的护卫们尖声道:“把那贵人给端王请过来!”
十几号人瞬间齐刷刷地跑出去,很快便撵上了想要逃跑的人,拦住他的去路。
言乔腿软了下来,一下子瘫在地上。
护卫半是尊敬、半是胁迫地把他拎到谢允洲面前,放下。
言乔小脸惨白。
谢允洲慢悠悠地俯身,拇指抚过他嫣红的嘴唇,嘲弄道:“跑什么跑?就你这幅样子,在外面如何能存活?”
说着,把人横抱起来,便大步跨了进去。
言乔有些泄气,不再做无用的挣扎。
他的包袱里面有路引和银票,可都被谢允洲收走。
如今他确实无路可去。
相府回不去,黑骑令牌也被夺了,谢允洲断不会给自己机会再见到言之意,言嘉慕那该死的眼下又远在南方。
大门咚得一声阖上,彻底与外面断绝。
言乔最后瞧了一眼,被迫回笼思绪,默默观察着四周。
这里面的布置倒不似他想的那般可怕,甚至算得上雅致。进门左右两边是幽深的抄手游廊,雕梁画栋,上面细碎缀着浅紫的花儿。
谢允洲抱着他,并未拐过去,而是径直往前走。
又经过一处池塘,上面是拱形木桥,下面满是红莲和绿荷,亭亭玉立地绽放着,时不时还能看见鲤鱼从下面游过。
过了桥,便是一处处檐牙高啄的楼阁,鳞次栉比,灯火通明,皆亮着黄澄澄的烛光。
谢允洲抱着他走,似是心情不错,对身边一直殷勤跟着的蓝衣男人道:“戴泗,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可办妥了?”
言乔迅速瞟了一眼,刚刚命人抓他的,便是这戴泗。
“哎哟,您交代的事情,小人日夜都搁在心上,自然是办得稳稳妥妥。”
戴泗依旧讨好地笑着,似是不经意地打量一眼言乔,接着道:“按您的吩咐,清风阁里里外外都重新修缮了一番。引了活水穿庭,日头照上去瞧着波光粼粼的。”
“至于花草,也不知道这小公子偏爱什么,就都置了些,现下那缠枝牡丹和剪春罗开的最好,是极为赏心悦目的。屋顶铺了金黄琉璃瓦,梁是上好的云顶檀木,卧房内铺了汉白暖玉,请了工匠凿地为莲,嵌了金珠,赤足踏上也只觉得温润,走过更是如步步生莲般巧妙。”
“更妙的是,您差人送来的夜明珠,小人也安置在了里面,嚯,莹莹生辉,那瞧着可是漂亮极了。”
谢允洲噙着淡笑,任由戴泗喋喋不休地开口,只是听着,似是兴致不大。
戴泗心中一突,他哪还做得不够?让这位爷不甚满意?
眼珠一转,戴泗大着胆子开口:“床是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被衾皆是都城最好的料子,睡上去包管让小公子舒心。”
往床上讲,才是说到点子上,谢允洲含笑看了他一眼。
戴泗恍然大悟,又促狭一笑,越发大胆起来:“这床虽精致,但造得坚固又宽阔,尽可折腾。罗帐上绣了银线海棠,还挂了香囊,里面备足了软玉香,王爷尽可夜夜春宵。”说着,戴泗的视线又隐秘地落在言乔身上,暧昧又黏腻。
言乔沉默地听着,心中一阵恶寒。
软玉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现在跑还来得及么?
谢允洲此时终于开了贵口:“不错。”
戴泗如蒙大赦:“哎呦,王爷您满意了就成。”
接着又弯着腰,为谢允洲引路:“过了这片空地,便就是清风阁了。”
谢允洲略略点头,正要继续走,忽地,空地四周涌上些人来,男男女女都有,皆是锦衣罗裙,容貌姣好,各色衣裳掺杂着,看起来姹紫嫣红的,令人眼花缭乱。
言乔被惊到,搭在谢允洲肩上的手瞬间握紧,他大致扫视过去,清纯的、妖艳的、羞怯的、热情的,各种类型,应有尽有。
他说前面瞧见的那些楼阁里怎么没个人影,原是都在这儿等着。
言乔怔怔地望向谢允洲,这厮是在这处建了个后宫么?
谢允洲脸色却沉了下来,他拢紧怀里面的言乔,瞥了一眼戴泗,不发一言,直直地穿过去。
言乔自然随着他走过人群中间,鼻间浮动着各种脂粉的味道,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几步路的功夫后,终于到了这清风阁,言乔抬眼瞧了瞧,果真是金碧辉煌,豪奢得很。
戴泗一脸为难地跟着,眼看着端王要走进去,才不得不开口:“王爷,这是贵妃的意思,那些都是仔细挑过的,决计是些身家清白的。”
谢允洲没理,他先是把言乔放下,推了人一把道:“你先进去。”
言乔慢吞吞地跨门,只是站在门口处,绞着手指,不愿再踏进去一步。
外面的两人又开始交谈了起来,只隔着一扇门,他能听得很清楚。
谢允洲似是不快,声音低冷:“戴泗,你若是还念着我母妃,就莫在我这待了。”
“哎哟!”又听见一声惊呼,然后是噗通一声,那人好像跪下了,接着就是焦急的声音:“王爷这是说得什么话?因着上次的事,贵妃始终心有不安,唯恐您再……”
“够了。”谢允洲不耐打断,“都送走。”
对面沉默了片刻,才呐呐道:“可太子那边……”
“那便都安置好,别再像今晚般没个规矩。”
“是,是。”戴泗连忙领命,声音轻松了不少。
又过了片刻,外面似乎完全静了下来。
门扉轻轻一响,谢允洲踏步走了进来,见言乔干杵在那,并不理会,径直走进去给自己倒了盏茶饮。
卧房内仅有他们两人,安静得有些窒息。
须臾,谢允洲冷不丁开口:“你不喜欢?”
没人会喜欢笼子,即使这笼子打造得再华丽。
“成哑巴了?”谢允洲直接过去扯他,把人拉到床边。
言乔盯着脚尖,犹抱着一丝希望道:“你既有那么多外室,又不缺……”
只听见对面一声嗤笑,谢允洲打断他道:“你以为我对谁都像对你这样?那大周的国库估摸着要被我吞上一半,我那皇帝老爹早就砍了我以正纲纪了。”
“再说,我也没那么强,但干你绰绰有余。”
见言乔依旧一脸死样,谢允洲也愈发不快:“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过来,给我宽衣。”
言乔磨磨蹭蹭地过去,谢允洲却是等不及了,一把将人摁在床上,三两下剥干净衣裳。
炙热的身躯立即覆压上去,谢允洲含着他乳尖吸咬,敏感的一点被温热口腔包裹,舌尖挑逗着,言乔忍不住泄出一丝嘤咛。
另外一侧乳被手握着把玩,下面的穴也被揉搓着,不消多时便湿了起来。
言乔双手抓着谢允洲的头发,嗯嗯啊啊地哼唧着,小腹处一阵阵空虚感袭来,似是不满意,身子往上弓想要手指插进来,又存着一丝理智,臀部一下一下地往后缩。
他反反复复地扭动着,谢允洲下身早就硬挺,呼吸有些粗重,直起身掰开他的腿,窄缝早就被揉开,谢允洲又摸了一把,将阴茎对准穴口,却是不进去,只用龙头戳了戳那鲜红的花蒂。
“嗯……啊!”言乔浑身猛地一颤,连带着阴唇肉也抖了几下,蜜液又流了些许,整个阴户又滑又润。
谢允洲闷声笑了笑,似是勾着言乔玩,耸腰一下一下地在外阴滑着,硬如铁的阴茎磨着娇嫩的穴肉,器具黏腻地贴合在一起。
言乔似是受不住了,低低呜咽着。腾腾升起的情欲让他抓肝挠心,穴里面痒得很,想要被狠狠插进来,可现下的缓慢磨蹭,倒也别有一番滋味,让他欲罢不能。
抓不到谢允洲的头发,身下的被褥料子滑得几乎握不住,只能摸上男人的手臂,被快感激得不断抓挠着,留下一道道淡红抓痕。
谢允洲挑了挑他的下巴,瘙痒般轻柔,拇指按上他的下唇揉弄,“挠我做什么?”
“痒……”言乔呐呐道。
谢允洲跟他装傻:“痒了该挠你自己,我又不痒。”
下面的穴肉倒是会吸,紧紧嘬着柱身,极力献媚想要硬物插进来,可谢允洲就是馋着他,不肏进去。
卧房内满是爱欲的味道,两具火热的身子贴合着、摩擦着,周围的温度渐渐升高,那软玉香的威力也显现出来,幽幽的媚香直直往言乔鼻间钻,穴里面收缩得厉害,空虚得很,浑身似蚂蚁啃咬般酥痒难耐。
言乔被他、被这香味折磨得要疯了,蹬了蹬腿,胡乱推搡着,“滚,你走,别压我……”
“哼。”谢允洲笑了笑,从善如流地远离了些,接着扬起巴掌,狠抽下去——
“啊啊!!”
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一打,言乔登时惨叫一声,痛得眼泪汪汪,火辣辣的麻痛感从腿心蔓延开来,穴肉被扇得愈发烂红,分身却软了下来。他浑身颤抖着,畏怯地捂住花穴往后缩。
谢允洲使力,轻而易举地把他的手拨开,捆绑在床头,接着从罗帐上取下桃红的香囊,直直地放在言乔的脸侧。
这香味便直冲他门面来,浓郁地充斥在口鼻间,瞬间便起了效,言乔只觉得浑身骚热起来,下身发了洪一般地流水,他忍不了这情潮,眼圈含着泪,满脑子都是那根肉棒,可惜够不到谢允洲,只能眼巴巴地瞧着,身子不知羞耻地磨蹭着被子。
肥嘟嘟的逼穴随着主人,淫荡地不断翕动着,谢允洲伸手摸了摸,满手的蜜水,他就着水,笑着抚摸了言乔的全身,每一次触碰都让言乔浑身一颤,越发渴望更多。
把人搞得浑身都是腥臊的味道,言乔像是浸在淫水中过了一遍,整个人湿漉漉的,白皙泛红的皮肤也亮晶晶的,谢允洲心情大好,奖赏般地俯身含住那口小穴。
“啊啊!!!”言乔高亢地呻吟,弓着身子上仰,似乎想让谢允洲吃得更深,那处被温热的口舌含着舔弄,当真是爽利极了。
男人埋头在他腿心,被柔嫩的大腿肉夹着头,伺候得也爽快,挺拔鼻梁顶着言乔的花蒂磨弄,舌头伸进穴里,来来回回舔了个遍。
言乔眼神涣散,完全沉没在欲海中,腰部挺着把穴往男人嘴里面送,他下身第一次被舌头舔,浑身酥麻的快感叫他欲仙欲死。
谢允洲张嘴包着阴户嘬吸得津津有味,言乔不断喘着叫着,小腹一抽一抽地高潮,又是一股水喷了出来。
谢允洲尽数接下,起身,嘴里面含着言乔的蜜水,要吻他的唇。
言乔却摇着头,抿着嘴唇,哼哼唧唧地:“脏、我不要……”
谢允洲扯了扯嘴角,现下他说不了话,否则定要调戏一番,只见他眼神暗了暗,直接一个挺腰,硬涨着的肉刃猛地肏进去了穴。
“啊啊……唔!!”
言乔瞳孔一缩,被顶得抖如筛糠,穴里面瞬间被填满,紧致的肉道被劈开,铺天盖地的爽感袭来,他快活得魂都要飞了,嘴巴张着大声叫床。
谢允洲直接贴上他的嘴唇深吻,口涎混着淫液溢出来,糊了言乔满脸,呼吸间都是那股腥臊发甜的欲味,言乔却顾不得这么多,双腿大张着缠上谢允洲的腰,勾着他让阴茎往深处埋。
他们上面交缠得激烈,唇舌互相舔着,下面也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谢允洲每一次都进得极深,整根都完完全全塞了进去,囊袋打在穴口,肉体碰撞的声音作响,伴着噗呲的水声。
谢允洲把淫水都喂给他,便离开了唇,见言乔这般淫态,好生欣赏了一番,下身依旧一刻不停地来回凿着。
“爽快么?”谢允洲故意往深处一顶。
“啊啊……嗯!”言乔被肏得一耸,迷乱地点了点头,“唔、爽快……”
得了这句话,谢允洲才大发慈悲般把那香囊掷到床下,这味实在浓重,熏得他头晕,药效也厉害,肉棒已经抽插着穴肉,依旧硬得发疼。
大手钳上言乔的腰,更加用力地操干,恨不得要把茎身钉死在里面,言乔泪流了满脸,水流了满床,他摇头想让谢允洲慢些,这样的深度让他心惊,可穴肉却欲求不满地再次夹紧,性瘾般地吸吻着肉棒,激得男人插得更深。
言乔的叫声越来越弱,到最后嗓子都哑了,原先牢固不移的大床被他们两人折腾得摇晃起来,发出吱扭吱扭的轻响。
七日后,清风阁。
外面的日头正烈,戴泗擦了把一脑门的汗,继续轻声指挥着下人们在房内进进出出。
他家主子惯是个会折腾的,新置的床架子这才隔了几日便要换,说是会作响,晚间睡得不舒坦。
戴泗也只能忙不迭地带人过来替换。
眼神飘向那软榻上坐着的主,王爷抱着言公子正半倚在那。
小公子看着晕晕沉沉的,好似还没睡醒,闭着眼睛,浑身被外衣包裹得严实,一丝皮肤都没露出来。
众人皆轻手轻脚,干完了活,戴泗移开视线,将他们都撵了出去。
再回头,王爷已经将人重新放在床上了。
谢允洲眼睛盯着言乔,话却是对着戴泗说:“照看好他,我日后来得不会太勤。”
“哎,晓得。”戴泗低头领命,心中松了一大口气,王爷在此处逗留得着实太长了些,且日夜荒唐。再不离开,贵妃又该拿他问罪了。
谢允洲转身,又瞧了一眼罗帐:“香囊也去了,不必再挂。”
说着,便大步跨了出去。
“是。”戴泗答完连忙跟上,“老奴送送您。”
待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言乔才悄悄睁开了眼睛,不适地动了动身体,只觉得浑身麻木的钝痛。
他缓了一会儿,慢慢地坐起来,掀开被子看了看。
白皙的腿根满是青紫指印,熟红的花穴肿得肥大,阴唇外翻着,隐隐布着血丝,后穴也被谢允洲肏透了,异物感依旧强烈。
上半身更不用说,满是斑驳的红印子,乳尖被吸吻的像颗熟透的红果,言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原本平坦的一片,好似被揉大了些,白软的乳有微小的起伏。
坐起这一会儿,他的腰便一阵刺痛,言乔委屈地重新敞着腿躺下,他的下身现在是合都合不拢。
被压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干了这么些天,他几乎没下过床,谢允洲像没欢爱过似的,有瘾般地抱着他操。
颠鸾倒凤不知昼夜,言乔甚至不知这是第几天,只觉得头还昏沉得很,睁着眼睛看着床顶,不消多时,又有了浓浓倦意。
方才听到了谢允洲近日不会再来,他也安心了些,无知无觉地又睡过去了。
在床上养了两天,言乔恢复了些,谢允洲也没再来。
偌大的清风阁内,只有几个沉默的婢女侍奉他,照顾得十分周到,但是从不与言乔闲话。
阁内安静,阁外也是如此。言乔有时候嫌屋里面压抑,坐在庭院里面玩水,坐了一天也不见有一个人影走过。
他明明记得这宅子占地极大,里面养的人也很多,但醒来之后,居然一个外人也未曾见到。
言乔时常会有种这儿只有他一人的错觉。
第三日晌午,言乔早早用过了午膳,又跑到庭院里面坐着赏景,天空湛蓝,日头也没那么烈,临水有微风拂面,言乔心不在焉地赏花。
他用余光瞧了瞧,婢女们垂着眼陪在他身侧,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些天,他还未踏出过清风阁,也不知谢允洲禁他足没有,但是总归是要试一试的。
言乔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外挪,眼神状似不经意地瞟着婢女们,她们似是没看见,一直站在那,言乔愈发胆大,挪得更起劲了。
临门一脚时,身后的婢女忽然开口:“公子,您是可以离开清风阁的,亥时前归即可。但万万不能离开这宅子。”
言乔本被惊得浑身一颤,听完了这话,脑海中又浮现出那高深的围墙和黑漆漆的门。心道,他哪有那个本事离开?
转头对着婢女应了一声,言乔便飞快地出去了。
清风阁在这座宅院的最东侧,外面有侍卫把守。怪不得整日没个人影,原是有人守着,估摸着外人是进不来的。
言乔慢吞吞地往外走,一路上倒是不断地碰见人,皆向他福身问安,言乔不知如何反应,只默默地快速走开。
他专挑偏僻的地方走,也无人拦他,走着走着,竟没再碰见人了。
走到了尽头,便是杂草丛生的围墙,估摸着是宅子的西北端,有几所萧索的苑子林立,相比清风阁简直是天上地下。
他原以为这宅子处处是金屋呢,看来谢允洲倒是没骗他。
心中讶了一瞬,言乔也不再管,猫着腰往杂草里面去了,他蹲下摸索着,企图在墙上找到狗洞。
他要是想出去,也只能这样了。话本子里面不是常有狗洞可钻么?
若是能出去了最好,清风阁里面那么多宝贝,他随便捞了一件跑路,也够挥霍一阵子了。
言乔顺着墙根摸索了一大截,愣是没找着一个口,连老鼠洞都没有。
这宅子建得也太牢固了,他擦了擦细汗,正想继续摸,忽地,身后传来轻声细语地一句询问:“你在做甚?”
言乔心中一紧,站直了身体,转过头来。
问他的是个小公子,看起来年纪和他一般大小,淡青的外衫,眉眼柔和,长相算得上是秀气。
看起来像个好人。
言乔还未答话,这人笑了笑,又说:“你是清风阁的言公子吧?”
言乔点头:“你认得我?”
“自然认得,你可是端王抱着来的。戴泗管家都向我们交代了,对你要恭敬些。”
“我名唤浮双,你刚刚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找个镯子,已经寻到了。”
浮双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手腕,也没拆穿,“看你出汗了,要不来我这歇一会?”
言乔的确有些口渴,面前这人散发着善意,他也就没拒绝,跟着浮双走进了苑子。
虽破旧,但是整理得干净。
“这附近的苑子都空着,只有我一人住,我也是许久不见人,才会冒昧邀请你来,想寻个人说说话。”
说着,浮双递给言乔一杯茶。
言乔一口饮了,两人相对而坐,浮双看着他好奇道:“你是何方人士?是被谁送过来的?”
“送?”言乔摇了摇头,“是谢允洲把我强带过来的。”
浮双神色略有些同情,“你竟比我还惨。”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不过你得端王喜爱,锦衣玉食地侍奉着,倒也是个主子。哪像我,在此处已蹉跎了三年,也不知活着什么劲。”
“三年?”言乔微微睁大眼睛,“你从未离开过吗?”
浮双浑不在意地点头,“我是个孤儿,自小被个当官的收养,本以为是遇上了好人,谁知道他是个拉皮条的,尽养些皮相不错的孩子送给权贵,谋利图名。”
“我被他送给了端王。这处的人大多都和我一样,都是被旁人当个物件送进来。”
言乔皱眉:“他既收下你,自然是喜欢的,为何对你不好?”
“喜欢?”浮双噗嗤一笑,眼神却冷了下来,“怎么算对我好?好吃好喝地养着,也过得下去。端王虽来者不拒,但是并不理睬我们。毕竟是外人送进来的,底子不干不净。朝堂上的事波诡云谲,端王也不是傻的,来一个宠一个?什么时候被害死的都不晓得。”
“不过我已知足。我被送过来之前,那当官的曾给太子殿下送过去一个哥哥,太子却不要,拒了回来,当官的发了火,把那哥哥活活抽死了。”说到这,浮双叹了一口气:“命贱呐。”
言乔心中一时复杂无比,觉着自己比着他们,还是幸运了些。
两人同命相怜地说着话,苑子外有脚步声传来,浮双脸色一变,连忙拉起言乔,把他往屋里面推。
言乔一头雾水,“怎么了?”
浮双把他藏进衣柜里面关好,面色难看道:“待会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浮双如临大敌的样子让言乔也紧张起来,他听话地安静下来。
隔着一道缝隙,言乔看见从外面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人───竟是戴泗。
浮双低着头站在屋内,戴泗进来也不废话,只是猥琐地笑了两声,就脱了裤子,把那恶心的玩意往浮双嘴里面塞。
言乔瞬间浑身冰凉,睁大眼睛,僵着脖颈看着浮双屈辱的表情和动作,只一眼,他便不想再看,移了视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浮双声音忽地响起:“出来吧,他走了。”
言乔动了动发麻的身体,默默走了出来,“戴泗他……”
浮双整理一番,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戴泗是柳贵妃身边的老奴,除了端王,他就是这的天,我又能如何?”
柳贵妃……这人言乔知道,是谢允洲的母妃。
“端王也断不会因为我们这些可有可无的玩物,处理戴泗这个忠仆。”浮双突然直直地看向言乔:“你可要好好讨端王欢心,不然,戴泗也不会放过你。”
这话说得言乔心中一颤,不过他也不是个未雨绸缪的性子,日后的事日后再想。
他回过神,看着浮双情绪不佳,言乔也不好再打扰,又安慰了几句,便想离开。
浮双似是叹气:“我送送你。”
言乔没拒绝。他来的时候随心所欲地走,要是自己回去,还真需要费一番功夫找路。
两人并肩走着,到了一处,前方忽然传来吵闹的打骂声。
言乔有些好奇,朝那边瞧了瞧,只见一个火红衣衫的身影,拿着鞭子抽打着什么人。被打那人缩成灰扑扑的一团,趴在地上十分可怜地求饶着。
言乔没见过这种酷刑,不自觉地皱紧眉头,抓上了身边人的胳膊。
浮双倒是面容平静,任由他抓着自己,对火红身影扬了扬下巴:“瞧,那是柳辛。”
柳辛?言乔心中咂摸着这个名字,既然姓柳……
浮双又补充道:“是柳贵妃的表亲,也陪着戴泗在这管事。”
看来是这儿的第二个土霸王。言乔心中不忍,刚想开口,浮双却眨了眨眼睛盯着他:“关于柳辛,还有个八卦呢。他既和贵妃沾亲带故,家里大小也是个官,你猜他为何巴巴地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