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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手术安排在下午,徐青野跟着护士走进手术室的,庭檐声放了学赶到医院人还没出来,他把书包扔到椅子上,坐到关思量旁边。

“还没出来啊。”

关思量看了他一眼,现在天气死热了,庭檐声一路跑过来出了一身汗,关思量拿了几张纸巾给他擦汗,庭檐声接过去,胡乱在脸上蹭了几下,看着手术室的门不说话了。

天快黑的时候徐青野才坐着轮椅被护士退出来,旁边跟着夏主任,关思量跟在庭檐声后边过去看他,徐青野脸色有点差,别的看不出什么。

“骨头保护得很好,手术很顺利,大概四周左右就能拆石膏了,”夏主任摘下口罩,他还穿着手术服就出来了,“拆之前不能沾水,不能用力,饮食要清淡,等会儿麻药过了会疼,受不了就按止痛泵,明后天消肿了就好了。”

护士把轮椅交给了庭檐声,严怿站的位置隔开了正在和夏主任说话的徐正贤,徐青野趁机握了一下关思量的手,对方低头看他,他笑了笑,“没事儿了。”

关思量用力捏了捏徐青野的手指,然后松开了。

公司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徐青野回去处理,他的手术刀口刚拆了线他就让医生给胳膊换了个小点的夹板,回家慢慢养,抢在他生日月出院了。

徐青野没跟徐正贤说出院的事,打算到家了再告诉他,免得他要来接,关思量还要跟徐青野分两趟回家。

换完夹板徐青野去了夏主任办公室找他,告诉他一声要出院了,敲开他办公室门的时候,夏主任正举着手机回头看,徐青野见他在打电话,退了一步想出去,夏主任冲他们两个摆了摆手,指了指办公室里的沙发。

徐青野关上门,夏主任已经又转回去了,面朝窗户继续打电话,关思量挨着徐青野坐下,手放在徐青野吊起来的小臂下面轻轻拖着,徐青野抓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按到自己腿上,“手不酸吗。”

关思量摇了摇头,徐青野还想逗他和自己多说两句话,那边夏主任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一些,打断了两人。

“你嗓子还没好,不要跟我喊,好吗。”夏主任的声音高了一点,但明显带着情绪,不像平时那么波澜不惊,不过还是很稳重,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着急,“你不应该提前搬走,你受伤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为这个,但你现在在用这个来揣测我不是吗……我下周就回北京,我们需要谈谈,你知道为什么。”

最后这句话完全不是在商量的语气,比下通知还要果断,不知道什么人把夏主任气成这样,挂了电话后撑着窗台半分钟才缓过来,收起手机坐到沙发对面。

“是不是要出院了。”夏主任从冰箱里拿了两罐甜牛奶放到他们面前。

徐青野接了一下,没喝,觉得夏主任反差挺大,不像爱喝这种东西的人,“下午出院,跟你道个别。”说着用戴着夹板的手冲他挥了挥,“谢谢夏主任。”

“没什么谢不谢的,医生就是做这个的。”夏主任笑了笑,一点没有被刚才那通电话影响的样子,“好好养着,经常做做康复,有问题随时联系我就好。”

“好,那就麻烦夏主任了,”徐青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加个微信吧,夏主任。”

“好。”夏主任找出自己的二维码递了过去,通过申请后跟着徐青野站起来送他出去。

“你说夏主任刚才跟谁打电话。”徐青野走在走廊上,问关思量。

关思量觉得他八卦,没理他,徐青野也不是真想知道,就是想让关思量跟他多说点话,见关思量不理他,他还想再说点什么,手机响了一声,他打开一看,是夏主任发来的给自己的备注。

认识快一个月,倒是真没听见过夏主任叫什么名字,徐青野点开看了一眼,递给关思量看。

夏槐序。

夏天。关思量对徐青野打手语:槐序是夏天的意思。

“那他肯定是夏天的生日。”徐青野说着,点开了夏主任的朋友圈,没有三天可见,但发的内容很少,一大半都是和他工作有关的,里面夹杂着两三条日常。

最新一条是一张肩膀的照片,上面有一道挺深的疤痕,不知道是不是夏主任的患者,但应该不是,因为配的文案是:痕迹。

再下面一条日常是五月,一张四个人的合照,在一条胡同口的槐树底下,夏主任穿着衬衣挽起袖口,单手插兜站在最左边,往右是一身背心大裤衩双手抱胸的段医生,然后是忽然矮了半头的乔医生,乔维桑在最右边,领带都没来得及摘,右手臂弯里搭着西服外套,左边胳膊搂着乔医生的腰,乔医生歪着身子靠在他怀里,左手搭在乔维桑放在他腰侧的手背上,两枚挨着的同款戒指在烈日下泛着光,乔医生微微仰头,额头蹭着乔维桑的下巴,笑得很开心,一看就是没吃过苦长大的。

关思量伸出手,指了指照片上最右边的两个人,徐青野放下手机,想起那天乔维桑说的那句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这俩人是兄弟,一个爹妈生的。”

关思量眼睛一下就瞪大了,觉得徐青野蒙他呢,徐青野啧了一声,也抱住关思量的腰,“没骗你,他自己承认的。”

周围人很多,关思量推开徐青野,不让他抱,没再跟他说这个,徐青野也不爱说别人的私事,话锋一转问起关思量:“说好给我的礼物呢?”

关思量捏了捏他夹板下面露出一半的手指:等你好了再说。

徐青野非常灵活地抓住他的手,“不想等了,我生日能不能给我,生日礼物,你还没送过我礼物呢。”

最后这句话说得有点委屈,关思量知道他是装的,但徐青野现在的样子,无论说什么他都会心软,徐青野这么一委屈他就答应了,生日给他。

回了病房的楼层,这一整层都没有其他病人,电梯门没开的时候徐青野垂在身侧的手碰了碰关思量的手背,然后他忽然想起来,他们两个从来没有牵过手。

至少没有牵着手走路过。

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徐青野张开手指握住了关思量的手,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关思量轻轻挣扎了一下,很快就不动了,然后回握住徐青野,两人安安静静地牵着手一起走回病房。

庭檐声和小王司机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坐在沙发上让小王司机陪他玩游戏,看见他俩回来了抬了下头,又继续看着手机屏幕,跟徐青野说:“外公刚才打电话找你没找到。”

徐青野正准备去卫生间换衣服,听见庭檐声的话又出来了,“有事吗?”

“他不跟我说。”庭檐声不怎么高兴地说。

徐青野换好衣服,回家的路上给徐正贤回了个电话,也不是什么大事,最近谢桥要出院了,谢云飞的后事还没办,因为死得不体面也不能大办,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徐正贤的意思是不让徐青野出席,怕他觉得膈应。

“这有什么的,没事儿,”徐青野笑了一声,“我挺想去的。”

关思量瞥了他一眼,徐青野看着他,挑了下眉,挂了电话后问他怎么了,关思量没吭声,倒是前面的庭檐声替他说了:“神经病。”

“就你知道。”徐青野瞪他。

谢云飞的墓地和徐青野妈妈的在同一个墓园,这事徐青野在追悼会上才知道,徐正贤有点不满,谢桥说完后他就没再说话了,徐青野也不怎么高兴,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真有点膈应了。

关思量站在谢桥的轮椅后面,抱着胳膊面无表情,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和当初订婚宴上的一身衣服差不多,只有胸前多了朵白花。

徐青野擦着他的肩膀从他身边走过去,右手拿着一束白花放到了遗像下面,然后退了一步,看着相框里的照片,微微偏了下头,像在思忖什么似的。

关思量放下胳膊看着徐青野的背影,他的胳膊还没好,用黑色护臂带吊着,受伤后的这几个月整个人瘦了一圈,但背影仍然挺拔宽阔,横在关思量和谢云飞之间,把关思量整个人都挡在了身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醒过来以后徐青野从来没有回想过车祸时的情景,做了就是做了,已经过去了,结果是他想要的就足够了,其余的没什么值得他在意的,徐青野看着面前这个固定在相框里,和他隔着一层血缘关系的,他亲手送走的舅舅,心里不觉得怕,只觉得很轻松。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看向关思量,走过去后对他说:“我身体不太舒服,扶我去下休息室吧。”

谢桥对徐青野还是心里有愧的,听到他身体不舒服赶紧挥了挥手,“快去,陪他去休息一下。”

关思量上前扶住徐青野完好的那只胳膊,带着他往后面的几个休息室走去。

这场追悼会来的人不少,不过大多都是来祭拜一下就离开了,没有人来后面的休息室,徐青野随手推开一间,拉着关思量进去后反锁上门,有些嘈杂的声音就都隔绝在外面了。

“害怕吗?”徐青野问。

关思量背靠着门,没什么反应,徐青野看着他,忽然皱了下眉,抬手把他胸前的白花扯了下来随手扔到了地上,关思量伸手抚平被弄皱的衣领,目光淡淡地抬头看着他。

徐青野松开了眉头,笑着说:“你老公还活着呢,戴什么白花。”

和以前每次徐青野说浑话一样,关思量抬起手似乎是想打他,但手抬到一半忽然停下,徐青野躲都没躲还是笑眯眯地看他,关思量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然后慢慢放下来,指尖在徐青野的喉结上划了两下,抓住了他的领带,轻轻用力勒住了他。

徐青野顺势低下头,关思量立刻松开手转身要出去,徐青野动作飞快地搂住他的腰,把他整个人拖进自己怀里,然后捏住他的下颚让他偏头,从背后吻住了他。

关思量仰着头,下巴到脖颈崩紧,徐青野的手在线条流畅的脖子上摸了两下,滑下去解开西装扣子,从衣摆下钻进里面隔着衬衫摸到上面,轻一下重一下地揉他胸口。

衬衣扎进裤子里面,不好解开,关思量脱掉外套,被徐青野解开上面的几颗扣子,整个人被翻过来压在门上,衬衣从肩膀上滑下去露出半个上身,上次做是很久之前了,胸口的痕迹淡得几乎消失,只剩几个粉色的印记,徐青野低头咬住他的胸,重新烙上新的吻痕。

关思量的手在徐青野受伤的胳膊上来回摸了几下,最后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低头亲他的耳朵,徐青野咬住他的乳头,右手在他腰上抓了几下后放在了微微凸起来的下面,隔着裤子抓住关思量身下硬了的地方从上往下摸了几把,关思量贴在他耳边的嘴巴停了停,只剩温热的喘息,从徐青野的耳尖烧遍全身。

关思量被徐青野又一次吻下来的动作撞得往后一倒,他用力扬着下巴迎合这个吻,透明的津液沾满嘴角,又被徐青野舔舐干净,关思量扶着他的肩膀,趁他的一条胳膊用不了,稍微使了点劲儿把他按到了门上,两人换了个位置,徐青野靠着门搂着他的腰,关思量站在他腿间,那里完全硬了的东西杵在他的小腹上,关思量换了口气,忽然开始出汗。

他的手指抓着徐青野的皮带扣,没几下就扯开了,他拉开裤链往下拉了拉,徐青野的性器就那样慢慢露出来一部分,就在关思量手边,很热,关思量抓着他的皮带,徐青野还在按着他的脖子和他接吻,大手在他背上抚摸了几下,沾满了汗水,然后抚过他的腰,在关思量的屁股上轻轻抓了一下。

关思量半靠在他怀里,在徐青野松开他让他换气的时候,他偏头亲在了徐青野的喉结上,没大用力,只轻轻地亲着,而后他的手终于松开了徐青野的裤子,伸到了里面,握住暴露在外面的东西。

他听见徐青野发出了一声很低的闷哼,然后用力抓住了自己的后脖颈逼他抬起头看着他,徐青野的额头上浮上一层汗珠,不知道是不是刚冒出来的,他盯着关思量看了一会儿,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后,声音沙哑地说:“再摸摸。”

关思量只摸了露在外面的一截,就足够让徐青野舒服了,关思量的动作很不熟练,几乎是在胡乱地抚摸撸动,拇指顺着上面的血管从下往上摸过去,在圆润的龟头上滑了一下,然后感觉到徐青野抓他脖子的手更用力了一点,便继续在上面来回摩挲滑动,小口里分泌出来的一点液体沾满了他的手,被关思量全都蹭在了没被照顾到的下面。

徐青野大概是忍得难受,在关思量的手往里面伸的时候他抓住关思量的手腕把他的手拿了出来,然后单手抱着他的腰,带他坐到了里面的沙发上。

关思量坐在了徐青野的性器上,隔着裤子都觉得有点热,他撑了一下沙发背让自己坐稳,然后铃铛声清清灵灵地响了起来,关思量正在用那只手解自己的扣子。

徐青野看着关思量身前细瘦伶仃的手腕,衬得红绳更红,圆润的金珠微微发亮,铃铛滑到了小臂上,随着关思量的动作轻轻响着,徐青野咬了咬牙,受不了似的抓住那截手腕,拇指在上面用力摸了几下,把铃铛弄得更响才罢休,然后摸到了关思量的腰带,直接单手打开了扣子,手绕道后面拍了拍关思量的屁股让他抬一下,把他的裤子脱到了大腿。

透明的水在内裤上拉出几条长长的丝线,不知道关思量是什么时候这么湿了的,徐青野没有碰那里,只用右手食指去揉关思量的乳珠,在他的胸上就下几个深红色的指印。

关思量正低着头看在自己女穴缝隙间轻轻磨蹭的那处地方,下一秒徐青野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他轻轻眯了下眼睛,半哄半逼地说:“我胳膊动不了,你自己来,好不好?”

早上刚刚熨过的裤子全都皱了,被压在腿下挤成一团,关思量看见自己的膝盖那里压出好几条褶皱,只走神了这么一瞬,徐青野就很不满地在他的乳头上用力咬了一下,又含着吮吸,抱紧他腰的手往下按了按,剩下的一点全都插了进去,关思量几乎坐不住,膝盖都软了,双手紧紧抓着徐青野的衣服才没倒下去。

徐青野扶住他的腰,在关思量凑过来张嘴亲了亲他,很小的唇珠被他含在口中稍微用力嘬一下就能听见声音,徐青野爱轻轻舔他的舌根,很快就能安抚好他,舔久了关思量又觉得痒,痒到心里,浑身都开始烫,喘气声快得要命,徐青野最爱听他发出这种声音,好像每一口呼吸都是他喂给关思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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