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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迟檐从迟寻被接回家的那一刻开始就看他不顺眼。不是因为什么愚蠢的财产纠纷,只是单纯地,第一眼就觉得迟寻不顺眼,很讨厌。

第一次见面他没跟迟寻说一个字,仅仅看了一眼就走了,可就是那一眼,他看到了迟寻那双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眼睛,他们家遗传下来的单眼皮,迟寻抬起眼睛看他,眼神很冷漠,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同时那双眼睛里还透出了难以掩盖的不爽和不耐烦,冷眼旁观着一群人围着他叽叽喳喳的说话,看上去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在场的人都杀了。

迟檐讨厌这个人,于是想了办法捉弄他,把他叫到酒吧来,任朋友们羞辱他,羞辱完后高抬贵手说够了,再大发慈悲地把他带回家,让他在客厅里睡了一晚。

第二天迟寻就生病了,发高烧,走出他家门的时候却看上去毫无异样。迟寻从来不会服软,就算生病也不会多看别人一眼,眼神也不会软下来一丝。迟檐忽然又觉得迟寻很有意思,他要试探他的底线,打破那层冰冷的外表。

然而迟檐不管怎么无理取闹,迟寻永远都是一副样子,看上去任人拿捏,实际上是铜墙铁壁,谁撞上去都要喊一声痛。

发现迟寻是个偷窥跟踪的变态纯属是偶然。有次他趁着迟寻不在家,找了开锁师傅配了把迟寻家的钥匙,开门进去后没发现任何异常,直到进入到一间堆满杂物的房间,迟檐打开灯,转身就被满墙的照片吓到了。

从迟檐初中开始,每个时期的照片都在上面,连跟拍摄影师都拍不到这么全的。详细记录了迟檐的成长轨迹,更让迟檐心惊胆战的是,迟檐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朋友家人,自己常去的理发店,最爱吃的校门口的小吃摊,私家侦探都搞不来这么多照片资料。

迟寻一直在跟踪他,在暗处偷窥他,他对此一无所知,还自认为把迟寻玩弄于股掌之间,就等着哪一天迟寻向他低头。

这个认知让迟檐脊背发凉,四肢冰冷地站在贴满自己照片的房间里,手足无措。

没有人会不崩溃的,尤其是对方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是个前二十几年从未出现在他眼前的私生子。

迟檐的第一反应是迟寻是不是想找个机会把他杀了,可迟寻跟踪他,偷窥他,有那么多机会,要下手早就下手了,怎么可能还等到现在。

他看着满墙的照片,觉得荒谬,他想冲到迟寻面前质问,把这些照片摔在迟寻脸上,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可迟檐当时脑子很乱,连怎么走出去的都忘记了。

迟檐本身不是一个很记仇的人,但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事。后来某一个晚上,迟檐在酒吧里,听朋友说圈子里的八卦,说谁为了追喜欢的人,天天跑到对方家里和公司那边,每天接人家上下班,还请了保镖暗中跟着。

迟檐瞬间醍醐灌顶,想到迟寻这样坚持不懈地跟踪他,是不是也有同样的理由。

越想迟檐越肯定,好像一切都“有迹可循”,这个发现可让迟檐太兴奋了,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拿捏了迟寻一个天大的把柄,一时间别的也不管了,打电话给迟寻,让他过半个小时后来接他,他要让迟寻难堪。

然而迟檐太天真,他只会口嗨,不敢真的对迟寻做什么,于是最后丢脸的变成了他自己。

迟寻走出实验室的时候,接到了迟檐的电话。

“给你半小时,来我家。”

说完迟檐就挂了,完全是在通知,不带一点商量的意味,也不管迟寻晚上有没有安排,反正都得听他的。

迟寻面色如常地收起手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照常往自己家的方向走,慢条斯理地换了套衣服,甚至在路边的超市买了一点吃的当晚饭。

等他真正到迟檐公寓的时候,已经超时半个小时了。外头天黑着,客厅里却没开灯,迟寻颇有耐心地敲了五分钟的门,迟檐终于放他进去了。

迟檐不是一个特别有耐心的人,他早在迟寻迟到的时候就变得很烦躁了,心里想着迟寻竟然敢迟到他要弄死他。然而半个小时真的是无比漫长,消磨了他的所有心情不管好的还是坏的。

迟寻一进门就被迟檐按在门板上,掐着脖子咬牙切齿地质问,“我说的半小时,谁允许你迟到的?”

“半小时前,是普遍意义上大家吃晚饭的时间。”在黑暗中,迟寻盯着迟檐的眼睛,“我也是人,也要吃晚饭。”

“也对,等会别被我操到没力气叫就行。”迟檐几乎是强按着把人推进房间,门反锁,灯也不开,从抽屉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塞进迟寻的嘴里。

迟檐不给他喝水,捏着迟寻的下巴吻上去,用舌头把药片顶下去。

苦涩的药片顺着喉管落下来,迟寻还尝到了迟檐嘴里淡淡的酒味,很甜,跟以前他常喝的都不一样。

虽然迟檐没说,但是迟寻大致能猜到这药是什么东西。无非就是催情,春药。

这药起效还挺快,一股欲望的火烧到下半身,迟寻很快就硬了,突起的裤裆顶在迟檐身上相同的位子。

两双一样的眼睛对视了一秒,迟檐忽然压着迟寻的后脑勺,一口咬在迟寻的下颌,留下一个很深的牙印。

然后他们就纠缠在一起。迟檐对接吻有相当高的天赋,也可能是找了片子补课,总之吻技比起那个晚上是好了不少。迟檐一手压着迟寻强迫他抬头,另一只手伸进迟寻的裤子里,摸索着解开皮带,随手扔在地上,急切又生涩地要脱迟寻的裤子。

外头是寒风刺骨,迟檐公寓里却一点都不冷,他安装了地暖,整个房间都是暖和的。

迟寻几乎是下意识地避开迟檐追来的吻,回头看了眼落地窗。窗帘倒是拉上了,但留了一点缝隙,足以让迟寻看清远处和楼下的车水马龙。

不过迟檐住的高,暂时没有被偷窥的风险。在安全隐私的环境下,迟寻也可以玩一点刺激。

比起迟寻,迟檐更是像是吃了春药,他双眼有点发红,滚烫的手紧紧锁着迟寻的手腕不让他走远一步,随即贴上来,咬着迟寻的脖子。

迟寻仰起脖子,露出优美脆弱的曲线,等待迟檐在他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痕。

他感觉到药效似乎发挥到了极致,他浑身上下跟发烧一样热,迟檐把他丢在床上,扒下裤子,硬得粗红的阴茎打在迟檐的腹部,前端渗出了一些透明的液体,在腹肌上留下了水痕。

迟檐故意不去摸他的,坐在迟寻的大腿上,从床边拿出一根黑色的丝带,系在迟寻的勃起的性器上,稍稍拉紧,恰好卡在迟寻射不出来的程度。

“什么时候我玩够了,就让你射。”

说完,迟檐喘了口气,解开迟寻的衬衫纽扣,完全脱下累赘的裤子,才发现迟寻竟然穿了衬衫夹。

他冷笑一声,一巴掌拍在迟寻的大腿根,细腻的触感在掌心流连,手指伸进肉与衬衫夹之间,勒出一道红痕。

“哥哥,还有别人知道你还穿着这个去做实验吗?你真骚。”他不断勾起腿环又放下,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是早就准备好让我操了吗?”

迟寻弓起身体,闷哼了一声。性器被束缚住的感觉着实不好受,想射射不出来,阴茎难受地又胀大一圈。

“我还没玩够呢,忍着点啊。”迟檐自己也硬得厉害,但他暂时没管,当务之急是要折磨迟寻。

一个冰凉的东西涂满了润滑液,忽然被塞入迟寻的身体里。迟寻基本没做过扩张,比迟檐第一次还痛,眼前发白。

那不是迟檐的手指,大概率是个什么小玩具,被迟檐带着往里面顶,指尖时不时刮过肠壁。

迟檐的手指很长,小时候还学过钢琴,一开始还觉得很酷,学了一段时间后就放弃了,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最多弹一首小星星。

迟寻差点把床单都掀翻,没一脚把迟檐踹下床已经不错了。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看的片子,上来就弄,一点扩张都不做,第二天肯定得用药。

那东西在迟寻体内突然开始小频率地振动起来,穴道里逐渐分泌出液体,沾湿了迟檐的手指。

迟寻很低地“呃”了一声,被迟檐听到了,立刻兴奋地要求迟寻叫出来。

“哥哥,你叫床的声音真好听,”迟檐捏住他的下颌,唇贴着他的嘴角,“把我叫的好硬,你摸摸。”

迟寻被迫替迟檐撸了一次,精液射在他的胸口,又被迟檐恶趣味地抹在腹部。

迟檐自己爽了,迟寻还没能射,射精的口也被堵住了。他抬脚踩在迟檐的大腿上,眯了眯眼,试图自己解开那根丝带,但他的瞳孔有些失焦,在黑暗中几乎什么都看不清,阴差阳错摸到了迟檐的手臂。

“你求我一下,我现在就让你射。”迟檐反抓住迟寻的手,按在床上,“嗯?求我,快点。”

在性爱中,迟檐大少爷的性格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喜欢看迟寻臣服,喜欢听迟寻抑制不住的呻吟和喘息,喜欢让迟寻失控,这些都因他而起,又像他的催情药。

迟寻给出的答案是拒绝,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呼吸困难。

迟檐终于忍不住打开了床头的一盏小灯,他看到迟寻清冷的面庞染着欲望的颜色,汗水打湿了头发,湿哒哒的黏在脸颊和耳朵上,眼睛蒙着一层雾气,就连眼角那颗泪痣都变得诱人起来。

他按了按那颗痣,才发现迟寻的脸很烫。

迟檐的喉结滚了滚,刚射完不久的阴茎又硬了。

他总骂迟寻是个变态,然后发现自己也是。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对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发情,他们都有病。

但是那又怎么样,对迟檐来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顺其自然,让自己多爽一点,总不会吃亏。

迟檐揪着绳子把情趣道具拉出来,带出来一滩液体,打湿了床单。于是原先准备好的东西都用不上了,迟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插进来,第一次就全根没入,爽得他差点就秒射。

他观察着迟寻的反应,看到迟寻仰起脖子,忽然大口地喘气,但手还是不自觉地去扯丝带。他想射。

迟檐又有了更好的主意,他大发慈悲地解开丝带,却不允许迟寻碰,他要操射他。

可迟寻把他夹得很紧,抽动一下迟檐都觉得艰难,他拍了拍迟寻的大腿,“哥哥,放松一点,我会让你爽到的。”

一旦做起来,什么技巧什么计划都被抛在脑后,原来做1是这么爽。迟檐垂眼看着迟寻,两个人的胯骨几乎贴在一起,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很荒唐的想法。

如果跟迟寻保持炮友关系,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反正不管上下他都能爽到。

迟寻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被顶得不停往上移,最后快要撞上床头的时候又被拽着脚踝拉回来。肉体相撞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时不时夹杂着几句闷哼和喘息。

他确信迟檐是真的爽到了,完全没有技巧的顶撞抽插,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让迟寻有种被填满的错觉。

“你感觉到了吗,”迟檐牵着迟寻的手放在肚子上,迟寻的腰腹很瘦,那里被顶出一个凸起,甚至可以感觉到阴茎在体内进出的动作,“哥哥,我在操你,爽吗?喜欢吗?”

迟寻不说话,倒不是觉得羞耻,只是单纯被顶得说不出来而已。

他眯起眼睛,想看清迟檐的脸,但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水再次模糊了视线,眼睛刺痛,只能看到一个很模糊的影子在动。

喜不喜欢另说,确实很爽。

然后他就被操射了。因为被堵着太久,射精的时候精液是流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射了将近一分钟才结束。

白色的精液全流在他自己身上,又被迟檐拿来当润滑。迟寻操他的时候没戴套,这次他当然是不可能戴的。

迟寻微微张着嘴,下一秒就被迟檐用手指插了进来,模仿着性交的频率,玩弄柔软湿热的舌头。迟檐猛地想起自己买的东西里有个叫口塞的,下次可以给迟寻试试。

“操,迟寻!”

迟檐迫不得已把手指拿出来,借着灯光可以看到食指靠近底端的位置有一圈深色的牙印。

有点儿像……戒指?

迟寻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只是看着像嘲讽,“不喜欢吗?小檐。”

牙尖嘴利,属狗的!

迟檐咬牙切齿地掐住他的下颌,用力一顶,“喜欢,我喜欢的要死!”

称呼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迟寻只在床上这么喊,没外人听到就行。

一句“那就好”被堵在唇齿间,迟檐的手往下移动了一点,掐着迟寻的脖子跟他接吻,温热汗湿的掌心下是搏动明显的颈动脉,以及上下滑动的喉结。

只要迟檐再用力一点,迟寻很有可能就当场昏在这里。但迟檐控制的很好,迟寻仅仅有种窒息感,相当刺激。

溺水的人看到救生圈就会忍不住去抱,窒息也是一个道理。迟寻拽着迟檐的头发,从他口中汲取氧气,一旦有离开的意思就立刻拉回来继续。

在这个漫长的吻中,迟檐射了第一次。他松开掐着迟寻脖子的手,抬了抬头喘气。还没把软下来的性器拔出来,一低头看到迟寻,腰腹上全是指印,脖子,锁骨,胸口上都是吻痕,就连乳头都有些红肿,整个人散发着情色的气息。

于是他们又做了好几遍。迟檐把迟寻抱起来,双腿缠在腰上,做了两次。去浴室里对着镜子做了一次,帮迟寻清理的时候又忍不住用腿做了一次。

迟檐还真的是头一回尝到这种滋味,一时间没忍住。他理论知识很丰富,但进入到实践环节又什么都不会了,把迟寻折腾的够呛。

次数太多不知节制的后果,就是迟寻第二天发烧了,迟檐跟他贴在一起睡觉没注意,也被传染了。

不过迟檐病的不重,吃了点退烧药自己就好了。迟寻比他严重,烧到三十九度,昏睡不醒,迟檐看着他满身痕迹,穿高领毛衣都遮不住,没敢带去医院,偷摸找了家庭医生来看。

他们家的家庭医生姓王,接到少爷的消息匆匆赶来,迟檐臭着脸说烧到三十九度多了,直接打针吧。王医生连病人都没见到,是万万不敢直接上手的。

然而迟檐不让他看,把人捂在被子里,就连脸都盖住了,只露出一点头发,以及足够输液的一只手背。

王医生轻轻拉了一下那只手,手腕上露出一道紫红色的勒痕,还有星星点点的吻痕,他不敢问也不敢说,重新测了体温后给病人打上了吊瓶,顺便开了消炎药。

打完针迟檐就要赶他走,说他会拔针,王医生犹豫再三,决定稍微劝一劝老板。

“呃,迟先生,这种事……不要太频繁,对身体不太好,”王医生低声说,“而且要做好安全措施,一定要……”

迟檐嗓子还有点不舒服,声音微哑:“我知道。今天你就当没来过,我不许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

王医生看着他,甚至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盒避孕药。

“不需要,吃什么避孕药。”迟檐再次警告王医生,“他不会怀孕的,你赶紧走吧,给我把嘴闭上就行。”

王医生还没来得及把避孕药放回箱子就被赶出来了,稀里糊涂地站在门口,没搞懂这位小老板什么意思。

迟寻睡了一天,晚上才醒,睁眼的时候房间里没开灯,也很安静,只能看到光从门缝里透进来。

手背上有条医用胶布,撕开来看底下有个青色的针眼,迟檐竟然还找了医生给他打针?

裹着迟寻的被子很干燥,带着淡淡的果香,那是迟檐公寓里洗衣液的味道。

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头晕。迟寻坐起来打开灯,发现自己被转移到了客房里,身上换成了一件迟檐不知道何年何月买的睡衣,床头柜上摆着一个保温杯,拧开来是还冒着蒸气的热水。

迟寻没喝,重新盖好拧紧,放回原位,然后翻身下床。下半身传来的不适感让他的动作顿了一顿,但感觉并不强烈,动作幅度小一些就能忍。

“……我在家,不去。”

越靠近门,客厅里迟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是在跟谁打电话。

“有点事,不行啊?”迟檐皱了皱眉,“你也别天天喝酒,把自己喝虚了都,我上次看到你就觉得你肾虚了。”

房门啪嗒响了一声,刹那间迟檐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心虚,心跳都快了不少,“行了,不聊了,有空再说,挂了。”

也不等那人再说什么,迟檐按下挂断键,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人。

因为生病,迟寻清冷的脸上有种苍白虚弱的病态感,眼睛垂着没看他,径自走到餐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冷水。

“哎,你这人,”迟檐面露不虞,“生病了还喝冷的,脑子烧坏了?”

迟檐是典型的“刺头式关心”,明明不是那个意思,想关心一下别人,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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