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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原来疼痛的做才能让他彻底忘却

 

袁瑾站在原地看着江嗣己和陌生男子的纠缠,颇有点尴尬得不知所措。他踌躇半晌,然后着急忙慌地离开了现场,“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跑出去一段距离之后,袁瑾双手撑着膝站在地上气喘不已,脑海里闪过一遍又一遍方才脑海里闪过的画面——

凝白如玉的小腿和脚腕露在外面,空中被一股浓郁的异香充斥着,干扰着他的思绪。那一声声低沉压抑的闷哼和呻吟,带上男子虚弱的喘息和无助的呻吟……

无暇的白臂和纤细修长的手指虚虚抓住男人的胳膊,更显得柔弱无比、惹人怜爱,然而男子眉心处显而易见的烦躁和抗拒,眼角眼底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冰冷和讽刺,高傲的、让人高不可攀的神情,简直让人瞬间心里火大,加上男人面颊上情动的潮红,唇舌间无法克制地溢出声声喘息……

他好像知道了,为什么这个将他捡回去的奇奇怪怪的男人,会无端勾起他心里最黑暗的情绪了——高傲的、纯白的、纤弱的,让人想要摧折他的傲骨、将他狠狠地弄脏,看着他被迫沉沦在自己的身下,不情不愿地发出娇喘和呻吟,明明不愿、分明抗拒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容却又不得不意乱情迷、被迫沉沦在情欲之中。

光是想想,就让人能够产生强烈的某种冲动。

袁瑾走后,江嗣己就松开了握着白敛之的手,白敛之眉毛一挑,嘴角溢出一丝玩味,“假的?”

江嗣己什么也没说,只是闭上眼睛,胸腔随着喘息急促地起伏着,高潮的余韵和方才被袁瑾看到的惊慌,让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消化。

白敛之的手顺着江嗣己的脸庞滑到了他的脖颈处,然后又一路往下,指尖轻挑,将他的胸前的里衣扒开,露出了江嗣己劲儿瘦却又饱满的胸肌。

他的手指继续往下,来到了江嗣己的腰间,然后轻轻一扯,江嗣己的衣服一下子散了开来,赤身裸体的躺在躺椅上,眼睛被迫睁开,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震惊,一副咬牙切齿地想说什么的样子。

白敛之赶在江嗣己开口说话之前先一步开口,眉梢眼角俱是轻佻的笑意,“如此美景,怎可遮掩包裹呢?就应当如此,让人赏玩才是,而且要许许多多人一起来赏玩,毕竟好东西要学会分享,这可是每个人从小就被教育过的道理呢。”

一股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愤怒瞬间将江嗣己整个人都席卷包裹住,江嗣己的呼吸急促地起伏几下,还不等他想好要说什么呛回去的时候,一股疼痛和强烈的快感从胸前的乳粒席卷他的全身,他无法克制的叫出声,面容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舒爽和沉沦。

见他此状,白敛之笑道:“原来你喜欢被捏奶头啊,是不是很爽很舒服啊?”

即便是自己刻意地去忽视、去告诉自己、那不重要,活着最重要、只要活着,什么都不重要,然而那种强烈被人羞辱的羞耻感和被人玩弄、不被人当回事的无助感,都深深地刺激着他的神经,江嗣己蓦然感到了无尽的悲凉和讽刺。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从来都是这样。

活着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见江嗣己一句话都不讲,白敛之眉头一挑,捏着江嗣己奶头的手指使劲一用力,拎着江嗣己柔软的奶头尖揉搓几下,然后往外使劲一拉,江嗣己发出一声又疼又爽的喘息和呻吟,白敛之才心满意足地松手,然后按在江嗣己的胸肌上,大掌将江嗣己的胸乳握在掌心,大力地的揉捏起来。

江嗣己眼底迅速地积聚起一层层水雾,院子里的暧昧将他整个人都染得粉红,汹涌的快感伴随着疼痛狠狠地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整个人逐渐意乱情迷地被迫沉沦。

带着疼痛的做爱……果然是最让他沉迷和享受的方式。

江嗣己脑海中思绪纷飞,却又与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放下的任何其他的东西都无关的他都没想,他的思绪逐渐被迫放空,意识被迫被白敛之的动作拉入不可见人的欲望深渊。

“啊!”白敛之用力地捏了下江嗣己的胸乳,然后按在江嗣己的胸乳上,将江嗣己压在躺椅上,从裤子里掏出自己的鸡巴就抵在了江嗣己阴户处,对着那处小洞试探性浅浅地抽插了几下,然后挺腰进入,粗壮的肉棒在淫水的润滑下轻易便进入到了江嗣己的阴道深处,抵到了江嗣己的花心深处,再往里顶去,卡在了一处更为紧致的地方。

白敛之知道那是什么,他经常进去过,每次打开要么是江嗣己彻底情动软了身体每一处地方,要么就是暴击的强行破开,从两人第一次之后,他便是用第二种偏多,因为他没有虞万柯去挑逗江嗣己使他完全动情的柔情,他对江嗣己只有厌恶和仇恨,所以江嗣己越痛苦他就越开心。

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这样想着,白敛之也是这么做的,他一只手用力揉捏着江嗣己的胸乳,把他的胸乳揉得青青紫紫一大片犹不满足,还会去拉扯撕扯江嗣己的乳头,将乳头单拎起来扯出很远的距离再突然地松手让它自己回弹回去。

他的另一只手也是捏住了江嗣己纤细脆弱的脚腕,将江嗣己的右腿用力地压在江嗣己的头旁边,强迫江嗣己以一种只能承受的完全打开的样子面朝着他,下身的肉棒在两人交合处淫液的润滑下“噗呲噗呲”地每一次都深深进入着江嗣己的雌穴,每一次都深深地插到江嗣己的花心处的小口上,动作之快、力度之大根本不像是在做爱,而是一场从头到尾单方面的凌虐和报复。

疼痛远远大于快感,可是这种时候这种感觉,却恰好占据了江嗣己的全部心神,身体强烈汹涌的被插入并且抽插的快感和更为强烈的疼痛感让江嗣己整个人克制不住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和娇喘,甬道剧烈地收缩着,被迫像是贪婪地含吮着白敛之的尺寸可怕的肉茎。

“你将我吃得好紧啊,江嗣己。”白敛之发出一声快慰的喟叹,微微气喘又陶醉的说。

江嗣己想说什么,可是每当他要开口的时候,就被白敛之深深地往里面顶一下,如此这般,他所有的话都被顶回了嗓子眼里,化作呻吟和喘息,伴随着两人交合处“噗呲噗呲”水声,在这个破落的院子里响起。

还在坚持什么呢?江嗣己的眸子里充满了意乱情迷的沉沦,还带着一点微不可查挣扎着的清醒,汹涌的快感让他有些无法思考一些事情,一波又一波和疼痛一起袭来,他极为缓慢的眨了眨眼睛,盈满了欲望的意乱情迷的表情中透出了一丝丝茫然。

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时间过了这么久,怀柔坚已经死去了百年了,骨头都恐怕化成灰了。

可是,他究竟在坚持什么?

这百年来,他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和怀柔坚在一起时是什么模样了,总归不是现在这般,颓废的、不择手段的、一心只想活下去的、毫无尊严和底线的面目狰狞的样子。

江嗣己,你究竟在坚持什么?还是说,你又想要回你曾经抛弃的、分离的、那一部分让你弃如敝履的灵魂和情感了?

噬魂鬼,噬魂鬼,你可是被人忌惮的“噬魂鬼”啊,可为什么……

江嗣己像一具精致的人偶一样随着白敛之的顶弄动了动眼珠,然后往下看了一眼,看到了他身下长出的那口小穴——正贪婪地、明明吃不下却非要拼尽全力地将那根粗壮不已、尺寸异于常人的性器往里面吃,穴口周围已经被撑的发白,白色的淫液被打成泡沫黏在两人交合处……

淫靡、浪荡……下流。

察觉到江嗣己往下看的动作,白敛之也往下看了一眼,轻佻地勾起唇,下身旋即重重地顶上江嗣己的花心,这一下力度之大竟是直接破开了江嗣己的身体,重重地插进了江嗣己幼嫩的胞宫里,江嗣己忍不住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发出一声似悲似泣的哀鸣。

可是江嗣己这幅脆弱的情态并没有引起身上人的怜悯,而是被他重重地再一次插入,然后是疾风骤雨般的粗暴的、激烈的性交。

等到白敛之抵在江嗣己的胞宫内壁射出来之后,距离刚开始他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

随着漫长的射精结束之后,白敛之毫不怜惜地就这江嗣己再次高潮的阴道快速抽插几下,然后抽出自己的阴茎抵到了江嗣己的脸庞,拍了拍江嗣己的脸颊,命令道:“舔干净。”

江嗣己动了动身子,闭了闭眼睛,最终放下了身段,撑起自己刚做完后瘫软到爬起来都困难的身体,双手握上白敛之的肉茎,伸出舌头朝着他再次勃起的肉茎舔上去,将上面混合着他们交合地方的淫水和精液的液体一点一点舔干净。

当江嗣己准备将自己嘴里包裹着的液体吐掉的时候,却被白敛之两指捏着双颊道:“不许吐出来,我要你吃进肚子里。”

江嗣己浑身一颤,忍着心头和嗓子眼处往上泛的恶心,没什么表情地重复着吞咽的动作。可能是因为实在是过于厌恶,身体本能地在抗拒他的吞咽,因此他被呛到了,腥膻味从嗓子眼冲向大脑,刺激着他整个人的意识,他忍不住趴在躺椅上剧烈地咳嗽着,用手按捂着嘴巴,然而即便如此,也还是有白色的浊液从指缝里渗出来。

看江嗣己这般情态,白敛之没有任何怜惜和不忍,反而是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意和其他说不上来的被满足的快感,他不屑地嗤笑一声,往江嗣己身旁扔了一个储物袋,然后转身离去。

“这是这次性事你的辛苦费。”

江嗣己剧烈地咳嗽好久,才停了下来,他面色惨白地看了一眼那个储物袋,竟是连自嘲的去笑的力气都没有,重重地倒在他一开始躺着的、后来做爱时躺着的、如今已经沾满了做爱时各种液体的那把躺椅上,呆滞地看着碧蓝的晴空。

太阳高悬,阳光普照大地,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大地回暖。

可是他却感到了无尽的冷,冰寒刺骨、锥心的冷。

甚至于,让他冷到发抖。

袁瑾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犹豫踯躅了好久,才一咬牙跑到了江嗣己面前,他方才站在外面一直听着,不敢进来。直到耳朵里能听到的那档子事情彻底沉寂下去了好久之后,才敢进来。

而他现在远处看江嗣己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是一回事,当他走进后去看又是一回事。

即便是他见过很多人做这种事情,但是之前看到的那么多、每一个,都不及江嗣己此时此刻给他的视觉冲击大。

江嗣己是他这一十二年见过的、最惨的人。即便是勾栏花楼里的妓女、在外野合的男女、寻求刺激的断袖,都没有江嗣己这般模样。

浑身大片大片的青青紫紫,掌印指痕,甚至很多地方被咬出的牙印、被指甲掐出的血痕……江嗣己的双腿此时此刻一时半会竟是难以合拢住,身下的穴口往外吐着多得吃不下的乳白色液体。

袁瑾这才惊讶地发现,他眼前这个人,竟是罕见的雌雄同体!他不是不知道双性人的存在,相反,他知道很多关于双性人的事情……在他所了解的双性人中,无一例外都是权贵和大能们的玩物,要么是一个人的专有炉鼎,要么是几个人共用的炉鼎。

而他们最后,都是被榨干精力而死,且死相可怖!

所以这个将他捡回来的男人,他是方才那绛紫色异族人装扮的人的专有炉鼎吗?

袁瑾心中有些骇然,所以,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将他捡回来,来代替他成为新的炉鼎吗?

一阵风吹过来,江嗣己不由得咳嗽了几声,这几声咳嗽将袁瑾的思绪拉了回来,袁瑾急忙看过去,眼神带着点犹豫和怀疑,然而这一看,却让他心里纠结不已!

江嗣己双眼紧闭,脸颊上是明显的、不正常的潮红,浑身赤条条的未着一物。

袁瑾开口轻唤:“喂?还活着吗?你是活着还是死了?”

江嗣己闻言又是剧烈地咳嗽几声,袁瑾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江嗣己虚弱道:“我还活着,你……咳咳……你对我没任何用处,就你的身体做炉鼎,你想还没那资质……咳咳……咳咳咳……咳咳……”

江嗣己这话说的确是不假,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炉鼎的,纯阴是最好的炉鼎资质,纯阳是针对纯阴最好的炉鼎资质,而他袁瑾,还真的什么都不是。

“你……似乎有点不对劲……”袁瑾看着江嗣己这般模样,有些犹豫地上前,然后触碰了一下江嗣己的额头,这一触碰,直接让他整个人从原地里跳了起来!

这个奇怪的男人似乎发热了,而且很严重。如果照这样脱下去,很有可能会烧坏脑子、性命不保。

来不及想太多,袁瑾想要将江嗣己背起来去看医生,江嗣己抗拒道:“先把我的身体清理一下在动我。”

袁瑾咬咬牙,去打水烧水,然后拿着干布过来,而这个时候的江嗣己已经晕了过去。

想起了江嗣己的叮嘱,他叹了一口气,又快又急地给江嗣己做了一个简单的擦拭和清理,在擦到江嗣己的眉心和腰窝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江嗣己眉心的朱砂痣不是点上去的,似乎是天生的,因为他根本就擦不掉。

袁瑾有些犹疑,他忍不住伸出手触上自己的眉心,自己的眉心处也有一个天生的朱砂痣,后来为了避免莫名其妙的人的追杀,他偷了脂粉店老板的脂粉,遮去了自己眉心的红痣。

而腰窝处,江嗣己的腰窝处有一个和他腰窝处一模一样的胎记——一条拥有九个头的蛇。

所以说,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袁瑾眉心狠狠地拧在了一起,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男人的出现,将给他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变化并不知道是好的还是坏的。

难道……自己是他的私生子?

袁瑾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吓了一跳,他迅速站起身原地转了几圈,最终用力地揉了下头发,咬牙将江嗣己的衣服穿上并整理好,然后背了起来,朝城东的医馆飞奔而去。

不管如何,先让这个男人平安地活下来再说。

昏过去之前,江嗣己迷迷糊糊地想,我迟早会杀了你。

白敛之,你只会比我现在更惨。

袁瑾着急忙慌将江嗣己带到医馆,却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并没有钱。

他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血色,然而下一秒,他还是咬牙背着江嗣己从医馆门口钻了进去。

果不其然,他被赶了出来,连同他背着的江嗣己,也被一齐赶了出来。

“呸,没钱来看什么病,滚!”

小药童嫌弃的声音犹在耳边响起,而江嗣己就安静许多了,一动不动的,禁闭着那双狭长好看的眼眸,双颊被烧得通红,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袁瑾突然想到,江嗣己的眼睛确实和他的眼睛很像,该不会他真的是自己的生父吧?那么作为“父亲”的他此番前来,意欲何在?

是愧疚,愧疚于从小到大对他从未教养过,因此特意来教养他的?还是说,他过得不好,需要一个苦力来帮他把日子过下去?亦或者是,自己这条命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袁瑾的脸色越来越差,最终化为重重地冷哼,眼里的冰冷几乎要化为实质将地上昏迷的江嗣己剜成碎片。

那就让自己看看,他这位“生父”,此番回来找他,究竟是意欲何为。

袁瑾死死盯着江嗣己看了一会儿,最终收回了视线,决定去想办法救江嗣己。

他还有很多事情想知道,这个男人他必须活着,还必须是脑袋清醒的活着,可千万不能被烧傻了。

袁瑾摸上自己脖颈处的一根红绳,犹豫了半晌,又看了江嗣己一眼,最终低着头朝当铺飞奔而去。

既然他的“生父”已经来寻他了,那么这枚玉佩,就算是当了也没关系了吧。

可是如果,这个男人并不是自己的父亲呢?这样牺牲了自己从小到大最宝贵的东西,会不会不值?

“七号当铺,客官想要典当什么东西?”一道轻巧活泼的少女的声音从帘子后面响起来,紧接着,珍珠帘被一双纤纤玉手掀起来,一个身材曼妙、面容姣好的粉衣少女从里面走出来。

少女眉若远山、肤若凝脂,气质轻盈灵动,就像春日来那枝头的桃花,扑面而来的生机蓬勃,自内而外地散发着美好的气息。

在少女面前,袁瑾忍不住自惭形秽。就像地上泥第一次见到天上月,不是羡慕,而是无尽的自卑和害怕。

他嗫嚅踌躇半晌,最终走上前去,从脖子上取下那枚自己从小到大捧在怀里视若珍宝的玉佩,递给少女。

谁知少女看到玉佩后,眼眸瞬间睁大,但仅仅只有那么一瞬间,少女的异样立刻被她自己很好的遮掩起来,她弯眸对袁瑾笑了笑,转身进入了里间,再出来时,手里拿了一个精致的储物袋。

她看向袁瑾微笑道:“玉佩成色很好,材质世所罕见,我们七号当铺的信誉一向很好,所以还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不存在刻意压价什么的。喏,这是这枚玉佩的应得的价格。”

少女将手机的储物袋递给袁瑾,袁瑾打开一看,被吓了一跳,尽管他一向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可是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在从小就在生意场上摸滚打爬到现在十九岁的少女面前实在是不够看的,少女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所思、所想。

少女什么也没说,只是温婉地弯眸冲着袁瑾笑了笑。

袁瑾面容上残存了一些极浅的讶然,他收起自己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向少女道谢的意思,直接从门口跑了出去,步履匆匆。

钱财交易,正当交易,双方都不需要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讨好和恭敬,这是袁瑾的想法。

可是如果是江嗣己在现场,他一定会、一定会对少女十分尊敬,甚至会愿意为其奉献自己的一切。

袁瑾匆匆来到了医馆,江嗣己还躺在医馆门口的地上,袁瑾是故意的,一是为了报复医馆,给它一个“见死不救,唯利是图”的坏形象,破坏医馆的声誉;而第二点就是,因为江嗣己。

这个男人不是昏迷了吗?真是期待他醒来的时候的样子,自己是一点也想象不出来,当这个男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闹市街上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实在是个幼稚的、在江嗣己看来荒诞可笑的念头。可惜了,此刻的江嗣己并不知道袁瑾在想什么,否则他定要放肆地嘲笑袁瑾的天真和幼稚。

有了钱,果然医馆变得好说话了。医馆给江嗣己开了退热的药,又扎了几针针灸,嘱咐袁瑾要好生照料江嗣己,切记病好之前不可随便食荤腥、辛辣之物,药要按时服用等等。

袁瑾点头记住,又与医馆扯皮、讨价还价了一会儿,最终以原来价格的三分之二拿下了诊费和药费。

他将江嗣己背回江嗣己的那个破落的小院子里放下,盖上被子,然后又出去买回了药材和药罐子。在集市上购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后匆匆赶回去,一回去先给江嗣己煎药。

喂药的时候,即便江嗣己闭着眼睛昏迷着,也十分抗拒喝药,无论袁瑾如何去喂药,江嗣己的嘴巴都比得紧紧的,没有张开一丁点儿。药顺着江嗣己紧闭的唇角往外流,划过纤细修长的脖颈,没入纯白的衣襟,留下了一行褐色的痕迹。

袁瑾的目光随着药液一齐没入江嗣己的衣襟中,他突然想起了白日在院子里撞到的那副场景——江嗣己媚态横生地躺在绛紫色异族人的身下,纤细嫩滑的小腿勾上那人的腰肢,身下的那张嘴贪婪地将硕大的、尺寸惊人的肉棒吞吃进去,而他粉色的唇半张着,露出里面嫣红的舌,口里的涎水自嘴角划下了一道痕迹,暧昧又淫靡。

袁瑾喉咙一紧,即便是脑海里怀疑江嗣己可能是自己的“生父”,他并不知道如果江嗣己真的是他的父亲,他会如何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该去恨吗?恨他生而不养,致使自己流落街头与狗抢食?可是,从白天他看到的那一幕来看,江嗣己似乎过得并不好。

一个世间少有的天生炉鼎之体——雌雄同体的江嗣己,好像如同他所了解的每一个双性人一样,是权贵的玩物。甚至说,江嗣己还不如他所了解的作为那些权贵们玩物的双性人们,因为他们起码还会有好的生活可以过,而江嗣己……

袁瑾环视了一下破败的院落和屋子,神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江嗣己似乎过得很差劲,甚至比勾栏青楼里的妓女和小倌过得还差。

江嗣己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不已,加上刚退烧,全身竟然没有一点力气。

没有力气就没有力气,江嗣己看得很开,大不了就顺势躺下来躺一会儿。

就在江嗣己躺在床上冥想时,袁瑾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江嗣己犹豫了一会儿,转过身子看向袁瑾,郑重其事地说了句:“多谢你。”

袁瑾被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吓了一跳,脸色瞬间爆红,满眼惊疑不定地往后退,道:“你也救了我,我这是还你的恩情罢了,从今往后,我和你之间就没有任何的亏欠了。”

江嗣己其实是想看袁瑾出糗的样子的,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是个非常拧巴的人,连麻花都没这个时候的他拧巴。

可是当他骤然听到袁瑾的话之后,江嗣己的大脑一瞬间的宕机,他眨了眨眼睛,努力转动着自己的大脑,缓缓抬起头看向袁瑾问到:“你要走了?”

袁瑾点头,“既然我们彼此之间已经再无亏欠了,那么我们还回到自己的人生轨迹了。各走各的路才是对我们彼此最好的选择。”

江嗣己眉毛一挑,但也没说别的什么,只是一口应道:“行。但是你那时候昏迷,我也是亲自照顾你的,所以这几天我动不了,你也必须照顾我。”

袁瑾点点头,然后转身从门口出去,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转过头笑了一声,“江嗣己?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

江嗣己散漫道:“是的,咋了?”

袁瑾轻笑出声:“这几日我对你也算有个了解了,你这么懒得一个人,会亲自去照顾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吗?收起你花言巧语的嘴巴,我不会信的。”

过了好久,他才听到江嗣己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哦,我确实没怎么照顾你,就把你搁到地上算了算日子,在你醒来之前把你放到了床上。”

袁瑾默然,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而在袁瑾缓缓抬脚准备离开之时,江嗣己语出惊人,将袁瑾轰了个五雷轰顶,“也许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呢?儿子?”

袁瑾猛地转过身来死死盯着江嗣己的面容,心脏迅速跳动起来,那个之前多次的猜想此时此刻似乎已经给出了证明。

江嗣己就算不去看他也知道袁瑾听了他的话之后脑海里会如何的翻江倒海,难以平静。因为江嗣己很清楚,在他还是袁瑾、还叫袁瑾的时候,他有多想找到自己的父母,多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给扔下。

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他自己,所以对于这个眼前的“袁瑾”——小时候的他,他几乎跟猫戏耗子一样,轻轻松松就拿捏了他的心思。

对上袁瑾震惊、怀疑,一瞬间通红却又憋着不肯让眼泪掉下来的神情,江嗣己心里没有触动是假的,可是他现在不能去心疼他——他也想好好心疼心疼自己,去抱一抱这个从小艰难地活着的自己——可是他不能。

他欠了一个人太多,多到他必须用尽余生去偿还,可即便如此,还是偿还不清。

江嗣己闭上眼睛不去看袁瑾,翻了个身朝身后的袁瑾挥了挥手,道:“你的去留,我不干涉。可我仍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呆着。”

——因为在他身边,他可以护着你。因为这段时间,一定会有人想要你的命,而想要你的命的人,来自于你心心念念的“母族”。

果不其然,袁瑾在门口踌躇犹豫,最终脚下步子一拐,他几乎是飞扑到江嗣己床前,字字锥心、句句泣血地质问江嗣己:“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把你丢下吗?”

江嗣己睁开眸子看向袁瑾,眼神清清冷冷的,不含任何其他的欲念和杂质,纯澈无比,他的嘴巴动了动,最终选择了欺骗——“因为我护不住你,因为你娘被人陷害尸骨无存,因为、因为……!”

江嗣己似是怒极了的样子,他没有再往下说下去,而是猛地翻了个身,用身上的被子将自己周身全然包裹住,从被子里响起的声音闷闷地,听起来似乎是哭了,“你也看到了吧?我连自身都难保,如何能护得住你?”

江嗣己自嘲地笑了一声,“你爹是个双性炉鼎,说出去,你的脸上有光吗?”

袁瑾被狠狠地触动了,他急忙想要上前拉住江嗣己的手安慰他,却被江嗣己闪身躲开,尽管他的心里全都是犹豫和怀疑,可是他实在是太渴望、太渴望了……于是即便前路未定,大雾弥散,他仍然选择去相信。

还有另一个原因,是他选择相信的原因——是因为他和江嗣己身体上的共同点实在是太多了,说他们两个没关系,但凡是看过他们两个身体的人,都说不出这种话。

他无措地站在床前,急得眼泪都开始往下掉,“不是的……不是的……父……父亲……”袁瑾结结巴巴地开口唤道,脸色通红一片,神色焦急却又羞赧。

江嗣己没忍住嗤笑一声,内心感到十分好玩,袁瑾立刻听出来,紧张的神情陡然一顿,转而怀疑地盯着被被子包成蚕茧的江嗣己。

江嗣己几乎是笑出声的那一刻起就后悔了,大意了,这个时候的他可是他对这个世界的怀疑度拉满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飞快的转动着,然后道:“哎,儿子,叫一声爹爹给我听听。”

“你……!”袁瑾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有些不情不愿。

江嗣己语调立刻阴沉了下来,失落又失望,充满了自怨自弃,“算了……毕竟是我的错,是我该死,我就活该孤家寡人一辈子,护不住妻子也护不住亲子……”

袁瑾急忙道:“才、才不是呢!”

江嗣己发出一声闷闷的疑惑:“恩?”

袁瑾上前一把掀开江嗣己的被子,拉着江嗣己的手,看着江嗣己完全不似作伪的失落和自责,磕磕绊绊、别别扭扭地喊了一声:“爹……爹爹,你也只是迫于无奈而已……”

江嗣己目含泪光,怔怔楞愣地看着袁瑾,袁瑾被他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坐立不安,索性一甩手,一副急匆匆的样子,道:“我、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情没去处理!我先去处理事情!”

袁瑾飞快地跑到门口,临了不放心,掉头过来看着江嗣己,一字一句叮嘱道:“你就在床上不要乱动,我去去就回来!”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给我好好活着就行!”

江嗣己一愣,然后勾起唇,眼眸弯弯,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因为他笑的很灿烂,袁瑾一时有些看呆了,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袁瑾双手双脚同方向慌乱地离开了原地。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男人,比女子还要美上万分不止,如此容貌,又是如此的双性身体……袁瑾心里叹气和心疼,他的爹爹如何能不叫人惦记。

看来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护住自己的爹爹,然后为自己的娘亲报仇。如果不是那些坏人,自己怎么会辗转各地奔波逃命,又怎么会落得与狗抢食的境地……

那群人实在是该死!放着好日子不过,好的修炼路子不走,非要强抢民男,干着偷鸡摸狗、烧杀抢掠的腌臜事,去破坏人家本来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他一定会杀了这群人!

不过,还有……他爹也太弱了……他娘一定很辛苦,嫁给了这样一个众修士眼里的大补神器,还要守着这样一个宝贝疙瘩,没用的阿爹!

看着袁瑾离开的背影,江嗣己在心里默默地跟他道歉,一遍又一遍不停地、跟他自己道歉——

对不起啊,还是利用了你,利用你来给怀柔坚的死报仇,所以这一次,就不让你再遇到怀柔坚了,接下来的一切,就继续让他这个江嗣己、原来的袁瑾去经历吧。

对不起啊,小江嗣己袁瑾,利用了你对这个世界仅存的唯一的信任;

对不起啊,大江嗣己,这下算是、彻彻底底地……背叛了你自己自由的意志,将你牢牢地拴附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让你丧失了人格的独立性。

对不起啊,江嗣己……真的真的、十分抱歉啊。

江嗣己眼眶陡然一热,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隐没在发间,像是连串的珠子连绵不绝。他在床上又哭又笑,远远看上去,就像是疯了一样。

可是他没有选择,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这是他欠的、他欠下的债,他必须偿还。

怀柔坚,我有点恨你了……怀柔坚,江嗣己有点恨你了。

怀柔坚啊……你怎么、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袁瑾说到做到,果然将江嗣己照顾得很好。

然而江嗣己在一次袁瑾低头给他整理背角的时候,他无意间瞥向袁瑾的脖颈,目光顿时一凝,江嗣己声音有些凝重:“你的玉佩呢?”

袁瑾愣了愣,看向江嗣己的目光中怀疑又少了几分,他道:“当了,这几日的花销都是它的钱。”

江嗣己低低说了一句,“坏了。”便从床上撑着手臂坐了起来,对袁瑾道:“这座城镇不能留了,我们连夜离开这里。”

袁瑾茫然无比,问:“为什么?”

江嗣己立刻翻身下床,拽住袁瑾的袖子将他扯起来,袁瑾顺从地被他拉起来,袁瑾惊讶道:“你这人,早就好了是么?”

江嗣己身体一僵,嘴硬道:“哪里好了,我只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袁瑾有种被人耍了的愤怒,想要一把甩开江嗣己,江嗣己的眸色却陡然凌厉起来,随即一股巨大的推力将他推开。

袁瑾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又懵逼又愤怒地想要质问江嗣己又在发什么疯,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见江嗣己虽然脚步虚浮,招式绵软无力,却胜在足够快,竟是硬生生同黑衣人打了个平手。黑衣人次次都朝袁瑾攻来却都被江嗣己抱着袁瑾巧妙躲闪过去。

黑衣人气急,却无可奈何。

而袁瑾仅仅是茫然了一瞬,结合着方才江嗣己的行为,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原因,他想问什么,却也知道此时此刻不是该问问题的时候,索性闭上了嘴,然后双手用力将江嗣己抱在怀里,依靠在江嗣己的怀抱里。

江嗣己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有点咬牙切齿地低头看了一眼袁瑾:“你在干什么?”

袁瑾被他突然发问惊到,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

身体迅速涌起的异样让江嗣己双腿开始发软,他一把拍向袁瑾后背,将袁瑾整个紧紧锢在自己的怀里,准备强行冲出黑衣人的层层包围。

然而黑衣人修为高强,江嗣己不仅修为大跌,身体也被改造得不能够动武,如今的他更是强行运气,身体让他头疼的反应再一次迅速将他整个人吞没。

江嗣己突然之间无比绝望。

他很快有了一个法子,一个能让袁瑾好好活着的法子,但是他……他会经历什么,江嗣己不敢去想。

可是没办法了。

江嗣己猛地抱紧袁瑾,对袁瑾轻声耳语道:“一会儿,听我指令,我说‘跑’,你便头也不要回,一直往前冲,听懂了吗?”

袁瑾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猛地抓紧江嗣己胸前的衣襟,焦急问道:“你要做什么?”

江嗣己揉了一把袁瑾头上的头发,冲袁瑾温柔地笑了笑,道:“听话。我会去找你的。记住,一定要活着,活着才有无尽的可能,知道么?”

袁瑾含泪点头。

江嗣己猛地一把将袁瑾从怀里推出去,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迅速在空中以血画符篆,将袁瑾同他们隔开。

此时此刻江嗣己朝袁瑾大声道:“跑!不要回头,跑!”

黑衣人见状要冲袁瑾而去,却发现无论如何都走不过去,眼前似乎有一个无形的墙在拦着他们。

而与此同时,空气中一股奇异的香味越来越浓郁,他们竟然在这种关头罕见的生出了情欲之心,想要找个东西狠狠地发泄一番。

黑衣人的领头人阴鸷的目光转向江嗣己,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他想,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江嗣己面色红润,唇瓣嫣红似要滴血,眸含水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媚而不自知、又淫荡又纯净的气息,此时此刻就像罂粟一样吸引着他们。

他们想上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不知死活的男人,敢用这种手段算计他们,真的是不顾自己的死活哦……他是没被肏够吗?

黑衣人头头歪着头看着江嗣己面容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笑容变大,一步一步朝江嗣己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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