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绿了人的事可不兴乱说
嗯没错,当时就是这样的,然后下一秒不知从冲出来几个穿着白色统一制服的家伙。
紧接着那个据说是什么什么会的车就把他们仨全都拉到了一个疑似局子的建筑物里喝茶。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程星意摸不着头脑地坐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桌旁现泡的甜牛奶还冒着热气,怀里刚刚抱着小蜘蛛却已经被关进了特制的笼子里。
他拢着双臂趴在桌上,顶着周围一圈真实属性不明的人形生物的目光,悄悄伸出食指去和受困中的小蜘蛛握爪爪。
绵软的小爪子捏起来肉乎乎的,程星意忍不住又轻轻勾起指尖挠了挠,很快换来小蜘蛛热情的搭爪爪回应。
到现在他都想不通到底是哪个“好心市民”把他给举报了,原来那些对着他叽叽咕咕的生物们是在商量着要把他逮走,实在是太坏了。
他们摇来的那些个各各一拳头就能抡死他的壮汉嘴里念叨着什么“保护xiongzi阁下”就一拥而上地围过来了,是一点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被糊里糊涂地带来这里,程星意生无可恋地报完名字后,又被嘘寒问暖了一大阵子,可绕来绕去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
那些家伙们硬说他是未成年幼崽,要把袭击他的暴徒绳之以法,这鸡同鸭讲的一番无语对话让程星意真后悔当时没把身份证也别兜里然后就这么带着它一起穿越来。
他真的不是什么幼崽,已经十八岁了,可话说了人家就是不听,也不知道这里的判断标准是有什么门道,竟非固执地以为他是受惊过度开始说胡话了。
被这么一搅合,程星意也成功地由一开始在陌生环境下像是有针在扎屁股似的忐忑不安过渡到了现在悠悠忽忽的百无聊赖。
室内开了暖气舒服得很,困意很快滋生,程星意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垂,忍不住迷迷糊糊地去回忆他这一天离奇古怪的经历,差点就地打了个盹。
“阁……”
“阁下,关于……”
“程星……”
“不是我绿的!”心里还想着别的事儿,程星意抬起右手,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张口就是这么一句。
“什么?”照例询问的金发秘书官刚刚还闲适的笑僵在了脸上,随后是一头雾水地看过来。
也知失言的程星意马上选择闭嘴,生怕这些人要把他关起来狠狠拷打出个前因后果来。
绿了人什么的,这可不兴到处说呀……要是他们听着听着就群情激愤地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带入了,然后一怒之下把苦主给摇来了那他可不就惨了。
这么想着程星意就伸手把嘴捂给严实了,只留一双黑亮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书记官,眨巴眨巴得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而一旁一直站在程星意身后的塞勒则忍不住把视线对准那根被少年死死捻在手里举了一路都不愿松开的白色晃眼东西。
“亲爱的小阁下,无需惊慌……”这时候办公桌对面另一个栗色短发的男人放低声音,用哄幼崽的轻柔语气慢慢开了口。
说着那容貌昳丽的男人还轻飘飘地用余光瞟了一眼少年右后方的位置:“雄保会将维护您的一切权利。”
来的实在太匆忙,程星意那会儿在车上发了一路子的呆,现在头脑仍有些发空,也不知道谈话是进行到哪了。
一时无人回应,他这才发现这道声音似乎是在叫他,于是才一脸懵地抬起头来,右手无意识地紧捏着那根作案工具。
雄保会现任会长,沃克·坎吉斯饶有兴趣地看着还不在状态中的黑发少年。
他们雄保会手中掌握的关于雄虫的内部资料更为详细,只要是雄虫的案子都会优先转接到这里处理,接着有必要的话才会根据情节严重程度递交到警局进一步审理。
被举报有疑似被虐待的未成年雄虫幼崽流落街头,雄保会很快就接到消息,小雄子们成没成年其实并不难辨别,这无疑取决于有无精神力波动。
随行的唯一一位雄虫工作人员当场放出了丝精神力,初步判断后发现那少年身上是一点起伏没有,因此排除了是先天精神力太弱的低等雄虫故难以感知的可能,所以说嘛,这就是只幼崽无疑。
而“程星意”这三个字,一看就是小雄虫随便编的拗口假名字,一问三不知的同时也抗拒着身体检查,坎吉斯估摸着是离家出走的可能性最大。
不过看起来精神状态倒还可以,胳膊上的伤口也被及时消毒包扎,没什么大问题,坎吉斯眼神微暗地想,这倒不像是被虐待的,而且在他们雄保会的严密保护下,晾那些雌虫也没这个胆子。
以及离家出走的小雄虫受到伤害这件事实际上轮不到他来接待,会里养那些虫又不是吃白饭的,他现在能坐在这里纯属闲的。
毕竟不是每个雄虫都会在街上裸奔,他并不介意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听这只小雄虫的遭遇。
哦是熊宝会,程星意赶紧也学着他们严肃下神色。
保护小熊的?所以说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快放他走啊,程星意嘀咕的声音有些小。
“对,没错,保护你们小雄虫。”少年的话虽然含含糊糊的但还是被坎吉斯差不多听了个正着,不用猜他也知道对方大概问的什么意思,没想过多便干脆利落回答。
男人话一落音,程星意这会倒是逐字逐句地听了个清楚,他说的是雄虫……虫?
终于解谜了,程星意用目光来回巡视着屋里的虫子们,从漫不经心笑着的会长看到刚刚问他问题现在正埋头记录的秘书官,最后定格在身旁始终未出一言的灰发男人那双颜色浓郁的酒红色眸子上。
所以说这是虫子们生存的世界,大家伙全都是虫变的,除他以外。
程星意睁大眼睛,手里已经捂热了的棉签终于经受不住心灵的压力,吧嗒一声掉了,骨碌碌地在地面上滚了一圈后划出的那道淡淡水痕再次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
“……”
“呃,那我们这个雄保会都是干什么的?”程星意在一众诡异莫辨的眼神中赶紧再次制造话题转移视线。
无论是从哪个乡野出来的,这也是三岁小虫都知道的必备常识,沃克·坎吉斯很自信地以为他瞬间t到了小雄虫的意思。
这不就是在责问他们怎么没及时来救他,而被质疑工作效率这件事又有点影响效绩,坎吉斯想了想,愉快地决定向别的倒霉虫发难,诈点补偿和钱。
秘书官修亚很快接收到雄虫会长的眼神,他从埋着书案前抬起头,处变不惊地开口道:“这位小阁下还没成年就受到了如此伤害,真是让虫心惊又费解。”
“那只小蜘蛛真的只是一只听话无害的宠物?雄虫阁下们最青睐的玩伴?”
“对此是否需要采取一些……适当措施呢?”
宠物该待在宠物该待的地方,无论何种情况。
作为雄虫们最喜爱的观赏性宠物,除非店家想惹麻烦,那些被从小饲养的小虫们经过驯化后当然不会具备任何攻击性,有的种类甚至要剪掉爪子才能进入市场。
能坐到坎吉斯这个位置的虫也不是什么一无所知的蠢货,看到在他们向小雄虫了解情况的时候,那只军雌就一直寸步不离地跟进,坎吉斯动了动手指,心里也有了些不太确定的猜测和想法。
一试便知。
“你觉得呢,塞勒少将?”坎吉斯接过话头。
在一旁静默等候已久的灰发雌虫闻言面上却未如坎吉斯所料被这一番言论刺激到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
他仍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就像沉寂了般。
“坎吉斯会长。”三秒后塞勒上前一步,同时将心底早已规量好的措辞有条不紊地和盘托出,“关于您所说的问题……”
他和孪生弟弟塞西德同隶属于,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如此潜在危害性一旦被搬到明面上,一但再失控化为虫型,等待他雌父的无非是……
从小就深谙生存之道的他对少年心怀感激的同时,也清楚明白其中利害。
这时候如果撇清关系摘出来,后续雄保会要是坚持以保护雄虫利益的名义去处理伤害主人的“小宠物”,他将无法从中再行干涉。
于是塞勒恭敬又平淡地开口道:“会长大人所言极是,那只小宠物是我送给雄子阁下的礼物,发生这种情况是我的疏忽,回去后定会对它严加管教,后续惩罚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巧用话术暂把看管失职的罪过揽了后,塞勒心道先应付过去雄保会对奥帕尔可能有的追责,后续势必会好好补偿那位阁下的损失并争取可能的原谅……无论他提什么要求。
“如此甚好。”听明白其中门道的坎吉斯清了清嗓子,面上又重新露出个笑来。
后续这两只虫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什么程星意听了一会就开始走神了。
这些东西没了解过,他也不懂什么军政,不过好像也与他没什么关系,想了想也没有多嘴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