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除了是处以外一无是处(恋哭癖有
这顿饭吃到最后,吕冬生已经麻木了。
老管家却宛如找到了知音,当场把陆少行叫他买来的手机激活给吕冬生,加了他的好友。
吕冬生看这玩意挺方便,就顺便把陆少行和他的狐朋狗友一起加上了。
“顾吝,我给你带了饭!”
将近一点种吕冬生终于回来了,把拎了一路的保鲜盒放到他桌上,说:“这个大乱炖超级无敌爆炸好吃,你还没吃吧,快尝尝。”
“到哪去了?”顾吝注意到他脸上的伤,下意识皱起眉,“脸上又怎么回事。”
“就……他们打群架的时候我没注意,被误伤了。”
“谁带你出去的,陆少行?”
吕冬生貌似抢了他作为男主的戏份,心虚不已,只想赶紧把这事翻篇,便把那份菜往他面前又推了推,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上午辛苦了,数学课费脑了,吃点补补。”
看看他多会关心人,出去吃饭也没忘了他,这么体贴好感值总会涨点了吧。
没有。
他的示好太过直白,顾吝总觉得有诈,迟疑了片刻,不太确信地问:“你在讨好我?”
顾吝看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像自己这样无趣的人,身上有什么是值得他费心的?
“没有!”吕冬生做贼心虚地提高了音量,“我这不是念着你好心收留我,心里感动,怕你没钱吃饭特意给你带的。”
“你笑得很假。”
“……哪有。”吕冬生面色自若,唇线翘起的弧度较之先前分毫不差,确实如他所说,每道笑容都标准得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想笑可以不笑,不好看。”
身为一个色香味俱全的海棠受,美貌遭到质疑简直是奇耻大辱。吕冬生舌尖暗中顶了下上颚,心中骂道臭直男。
除了是处以外一无是处!
吕冬生又想起来什么,把手机掏出来递到他面前:“我有手机了,我们加个好友吧。”
顾吝接过手机的时候愣了那么一下。
[好感值+05,当前进度百分之零点六。]
加上好友之后,吕冬生非常诚挚地向他道谢:“谢谢你。”
谢谢你顾吝,虽然你还是这么小气。
但相比我给你口完你心无波澜,我给你带饭你反过来说我笑得虚伪,以及上次那个扣扣搜搜的零点一分来说,真的很有进步。
足足翻了五倍,太大方了!
顾吝:这人到底在感动些什么?
学校剩下的寝室都是四人间,条件好点的两人间早就住满了。
吕冬生生理结构比较特殊,又有性瘾,却讨厌跟陌生异性有肢体上的接触——这是在海棠任职过的后遗症。
所以他不方便跟一群男生同吃同住,干脆就每天走读,回顾吝家睡他隔壁那间客房。
吕冬生今天是直接穿的那套新校服,一天下来浑身都难受,尤其是后颈和大腿内侧,他估计都磨破皮了,毕竟海棠受在某些方便一向天赋异禀。
要么身娇体弱,一推就倒。
要么下面会发大水,睡他的攻得像是大禹一样会治水,下面那根玩意描述起来仿佛就是根定海神针。
不然就是哪哪都敏感,像吕冬生这种指定部位敏感度加倍的,豌豆公主见了都自愧不如。
好不容易回了家,吕冬生连忙脱掉校服,直奔浴室。
却忘了自己没有干净衣服换,于是洗完澡只好套上顾吝的白t,上身了才发现他们体型相差居然有这么大。
顾吝穿正合身的衣服,怎么到他身上就垮了,长度刚好盖过屁股,要是再大点完全可以当裙子穿。
吕冬生摸进顾吝房间,走到床边踢了下他的腿,问:“可以借条内裤吗,我没有裤子穿了。”
“你不是自己带了行李?”顾吝刚抬头瞥见他这一身,又迅速低下头。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来见你找一身像样的衣服有多难,海棠市那么多人硬是凑不出一条裤子,更别说内裤了。”吕冬生说着又踢了一下他,“你干嘛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
他这副样子怪纯情的,吕冬生顿时玩心大起,倾身靠近他,又单膝压在床沿。
年久老化的木质床板发出“咯吱”的响动,那种煽情的,极为暧昧的声音犹如一记催情良药,一时间空气都被催化得稠滞起来。
“顾吝,你看着我。”
这下顾吝不得不抬起头。他总是面无表情,神情寡淡得倒人胃口,身上却又莫名有种若有若无的色气,从眼角眉梢和唇峰流露,光看一眼就能让人浮想联翩。
哪怕是吕冬生这种,厌恶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厌恶到了极点的,非但不讨厌,甚至看了还想睡他。
两双眼睛无声中对视,目光胶着在一起,如有实质般叫顾吝感到呼吸困难。
“你是单眼皮诶。”吕冬生才注意到他眉骨阴影下的小细节,俯下身子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他的眉眼,“好酷。”
他伸手想碰一碰,刚有动作就被顾吝抓住了手腕:“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我就动。”吕冬生挣开手腕上的桎梏,如愿摸到了顾吝的眼睛,甚至还用脚尖轻轻蹭起了他的小腿,“我不仅动手,我还要动脚。”
顾吝从不自诩是个好脾气的人,这下连有限的耐心也被他消磨了个干净,扣住吕冬生的腰一把将他掼到床上。
吕冬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只手扼住了脖子,左右没能挣脱开。
随着那只手越收越紧,他的换气声越发急促,逐渐憋出痛苦的喘息声。
强烈的窒息感席卷,那抹无限趋近于血一样的赤色从他的脸颊逼至脖颈,额角也再次冒出奇异的纹路,在他眉骨周围蔓延开来。
这回顾吝真切地看清楚了,那的确是鳞片。
似乎是某种蛇鳞,乳白色的鳞片流光溢彩,底下还透着一点浅浅的肉粉色。并不诡异,相反将他身上那种妖气横生的娇艳强调出来,更显得活色生香。
“放……放开。”
脖子就是吕冬生的命门,对他而言那无异于蛇的七寸。现在他已经没法呼吸了,像是一条搁浅脱水的鱼,就快要昏死过去。
吕冬生仰着头想要逃离,生理性眼泪不断从眼角流出,被房间里的顶灯一照,亮晶晶地闪烁着。
顾吝感到一阵眩晕。
他身体里常年蛰伏的欲望终于再也抑制不住,于此刻鲜活起来,仿佛就这么被那双眼睛里晃荡的泪光点着了。
这人哭起来……好漂亮。
顾吝几乎没有多想,蓬勃的欲念先理智一步,驱使他低头吻去积在吕冬生眼窝里那一小滩眼泪。
但那也只是短暂的失神,嘴唇沾湿的一瞬间,他又重新清醒过来。顾吝这下是彻底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都做什么,他立即松开手去查看吕冬生的情况。
吕冬生脸色涨得通红,眼角的泪痕都还没干。他摸了摸几乎失去知觉的脖颈,正打算找顾吝算账,发现顾吝看起来比他更狼狈,正盯着那道泛青的手印发愣。
顾吝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垂在他脸旁的手指无意识曲起,又毫无理由地颤了下,整个人被夺舍了似的,无比落魄失魂。
已经不仅仅是失态那么简单……他失控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很反常,都是因为吕冬生。
吕冬生终于喘过气来,盯着他那幅狼狈的模样瞧了片刻,突然笑了。
“直男?”他声音哑得厉害,嗓子里像有两张砂纸在磨,脸上却露出十分微妙的揶揄的笑意。
“我……”这笑在顾吝看来更像是嘲讽。
吕冬生像是洞悉了他,轻声调侃道:“原来你好这口。”
顾吝撂下一句言简意赅的对不起,然后扭头就走,只留给他一个仓皇的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吕冬生一下从床上挺尸坐了起来,也顾不得嗓子疼了,冲着他的背影叫道:“诶,你这人怎么敢做不敢当啊!”
回应他的是隔壁客房门被甩上的声音。
“顾吝你跑什么,你回来!”吕冬生拍了拍床,“不就是有点抖s吗,这种程度的性癖放在海棠压根不值一提,我又不是没见过,不是,我的意思咱们可以拉了灯再试——?”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卡住,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声了。
几番尝试过后,吕冬生发现他不是哑巴了不能说话,而是只要一开口,说的话就会自动被屏蔽,变成:“□□,□□□□□□□□?”
只有他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在耽美文里没有一技之长是不配当主角的,就像人在海棠不会说骚话是没有市场的。
哪怕是抹布协会里只出场一次的路人攻,人体极限联盟里只露个屁股的炮灰受,都能讲一口熟练而流利的骚话。
吕冬生长年以来耳濡目染,或多或少也学到了点打嘴炮的技术,还想着露一手给顾吝看看,却忘了现在面对的是晋江的主角,听不得这些。
口无遮拦的的后果就是。”
“……你在讲什么。”
“《赤壁赋》,下周要考,正好你听听就当复习了。”
吕冬生哼哼唧唧地蹬掉挂在小腿上的内裤,手指轻车熟路地探进两腿之间,握住半勃的性器,拇指在顶端的肉头上揉了揉。
他的性瘾来势汹汹,哪怕是冷血动物,此刻都浑身热了起来。
到底是海棠最神奇的疑难杂症之一,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抒解的。
光这么弄没用,他咬了咬牙,手指继而往下,却意外摸着了一道窄窄的肉缝。
稍一用力,指尖便被吞吃了进去,被裹挟住的触感湿润软和,他手一抖不小心戳到了那粒微微翘起的蒂珠,于是抖得更厉害了。
吕冬生立马意识到什么:“我操,顾吝,我那里长回来了!”
顾吝把语文书往后翻了一面,说:“别操顾吝,顾吝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