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约炮
在乔越声名鹊起之后,不仅时常遭受来自党内的批评,当然还会受到保守党的猛烈抨击。
但乔越对此很乐观,他与保守党本来就敌对,成了敌人的靶子,只能让他多开一瓶香槟,他想不出这有什么值得担忧的。
但事实证明,他确实太过于乐观,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不是真的同性恋。
就算他能够以等待真爱的借口来拒绝络绎不绝的一夜情或是约会请求,但他实在无法拒绝保守党总统候选人对他发出的秘密邀约。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以硬汉着称的薛明世居然会约他见面,措辞还极其暧昧。
薛明世这人其实算是乔越的老师,他这次借机炒作,灵感来源就是这个如今几乎要赢下选举的疯子。
薛明世同样很年轻,家族中似乎与军火生意有密切的关系,之前当过兵,按理来说,这样的经历简直就是量身定制的保守党人,但他和乔越现在一样,出格的作风一直饱受党内诟病。但他支持者人数众多,所以现在究竟是保守党依附于他,还是他属于保守党,没人能说得清楚。
乔越分析过,薛明世初入政坛时也是个按部就班的人物,但很快,他就开始表现得和平常人不太一样。他的主张越来越极端,例如,从倡议立法禁毒,到在公开场合对媒体直言吸毒者都应该丢进化粪池淹死,从提案禁止学校教授同性恋知识,到在社交媒体上高强度发表反同宣言,公开宣称用大粪驱邪可以有效治疗同性恋,一时间全国各地出现了不少粪便伤人事件。
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但他急速飙升的支持率却表明,是这个社会疯了。
乔越捏着邀请函,有些不安,他无法拒绝这个诱惑。
他和薛明世不算熟,但相互之间也曾有过往来,他记得那人和他如今表现出来的疯癫样子完全不一样,很绅士,还有些害羞,像个温和宽厚的大哥。
大选即将到达尾声,薛明世已经取得压倒性优势。自由党推出的总统候选人还在用老一套,电视辩论上漫长的演说只能让听众昏昏欲睡,完全抵不过薛明世的一个中指。
中间选民认为那个老头损害了太多属于他们的利益,他们宁愿过上清教徒的生活,也不想自己孩子去一趟学校就把自己的生殖器给切掉。而自由党的支持者则认为他对保守派太温和,他们在采访里愤怒地对记者怒吼:早知道有乔越,他们才不会逼不得已在一群老东西里面选一个七十三岁的年轻人!
所以,这个晚餐,对薛明世和乔越来说都是个炸弹。但显然,对薛明世更具有威胁,他的支持者绝不会允许自己的总统和一个基佬勾搭在一起。
乔越在衣帽间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选了保险的黑白灰。临走前,拿起那瓶号称“斩男神香”的巫山雨香水在耳后喷了两下。
他的父亲在上一次大选中压错了宝,倾尽全力去支持自由党内另一个候选人,为此不惜用了不少肮脏的手段,包括抹黑那个已经成为现任总统的男人,以及其身后的金主。然而在初选阶段,这个候选人眼看自己支持率低迷,于是果断退选去讨好现任总统的金主,或许是为了表达诚意,献祭了乔越的老父亲。
在车上时,乔越看着路上的华灯,巫山雨的味道快要把他自己给斩了。虽然是男士香水,但味道柔和,仔细闻还有一点点甜,尤其是被体温熏过,真的有点醉人。这样的香味如果出现在一美丽的女士身上,他可能会把持不住,但这个醉人的香味是他自己身上的。
他此时还不知道这款香水违规添加了某些违禁品。
薛明世约在明珠酒店的顶楼,乔越对这里很熟悉,但他还没在这里和男人约会过。
他走进电梯,看着数字变化,似乎直到现在才真切地意识到,他在意图色诱一个疑似的男同性恋。
他想逃走了。
可侍者已经扶住了打开的电梯门。
他其实不仅是直男,还是那种有点恐同的类型,好吧,是非常恐同。
他简直就是一个应该活在薛明世脑残粉圈子里的人。
中学时期,可能是因为他真的长得很漂亮,历史老师总是对他动手动脚,在一次终于要对他下手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踢开了。
后来,历史老师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乔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利用多年积攒的人脉干了什么。至于那个救他于水火的人,他已经记不得了,准确来说,那一段时期记忆都变得模糊。
他清楚,那是大脑的防御机制,而他自己也不准备去回忆。
顶楼餐厅没有其他客人,窗边只有一桌亮着灯。
没有侍者,监控摄像头的红点也熄灭。
走近了,他发现薛明世比他印象里的要帅气很多,高大挺拔,戴了一副眼镜,显得有些文质彬彬的味道,和电视里那个时常大吼大叫的疯癫样子大相径庭。
“抱歉,我来晚了。”
“不会,是我来早了。”薛明世说着就起身为他拉开椅子,这个举动让乔越有些尴尬,但薛明世却很理所当然。
薛明世没有像他记忆里那样害羞,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露出一个有些意味深长的笑,“我还以为阿越不会来。”
这个称呼对他们两人的关系来说有点过分亲密,乔越只好笑笑。薛明世却完全不觉得尴尬,热情地给他盛了一碗汤。
“先喝点热汤,你胃不好,暖暖肚子。”
“谢谢。”
“不客气。”
一顿饭吃得乔越心里发毛,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和薛明世这么熟?这人怎么连他大学时演话剧总是反串的事情都知道?而他对薛明世的了解却仅限于在他演公主的时候,这人已经在军队服役五年。
或许薛明世也意识到这样事无巨细地回忆往昔有点瘆人,看他脸色不对,急忙转换了话题,聊起现任那个贫民窟出身的总统。
乔越在现任总统上台之后就一直有意掩盖自己优越的出身,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形象总价加起来不会超过现在这张桌子上的一盅汤。当时也因简朴作风得到一些赞美,但并没有太大水花。
至于那些优待穷人的提案,国会中无人在意,穷人也从不在意。精英需要的是高高在上的怜悯,而不是切身去考虑底层的出路,穷人要思考的是每天该去哪里找到免费的饭,哪里可能有精力去关注国会老爷谈了什么。
他原以为贫民窟总统的出现意味着公众已经厌倦了精英,可薛明世横空出世。除了他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还大肆炫耀财富,却依然吸引了一大批追随者。而这个公然歧视弱者的总统候选人,却得到了广泛的来自低收入群体的支持。
而随着现任总统的支持率达到历史新低,已经没有人可以再把这个癫狂的年轻人当作儿戏了。
这个现象对于乔越来说并不好理解,但他乐于学习。
这是他答应这个可以算得上危险的邀约的原因之一。
但乔越没好意思直说,薛明世却不以为意。
“你知道你们为什么输得怎么惨吗?”
薛明世端着酒杯,站起身,坐到了乔越身边,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这个时代,流量才是真理。”
乔越觉得耳朵发痒,不太舒服地挪了下,却听到薛明世在耳边低声笑。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有那么多穷人支持我?”
乔越抿了一口微酸的酒液,尽量让自己在被薛明世的体温包围的处境中放松。
“请赐教。”
“你们可怜穷人,可怜那些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穷人,却不可怜那些努力工作勉强维生的穷人。他们不要你来施舍面包和饼干,他们要工作。”
“可你也没有……”
薛明世并非没有承诺过成为总统之后要提供大量岗位,可任何一个候选人都会这样保证。乔越突然想明白薛明世脱颖而出的原因——仇恨。保证就业的誓言,当然没有让那些底层人最痛恨的尸位素餐的公务员丢掉饭碗来的让人痛快。
“精简公务员系统,是因为这个?”
薛明世笑了,“阿越好聪明。”
乔越只觉得后背爬满了冷汗,薛明世的口号可没有“精简”这么温和。他在竞选宣传视频里拿着一把左轮,在现任国务卿和教育部长两人的照片上各来了一发子弹,正中眉心。
长在政客家族里,乔越不是什么天真纯善的人,可他依然被薛明世歹毒的谋划吓到。煽动仇恨是政客常用的手段,可游戏范围通常被局限在人群之中。
“你点燃了这把火,不怕控制不了它吗?”
薛明世眯起眼睛看向他,并没有回答。
窗外有烟花窜上夜空,巨大绚烂的火花绽开,终结了两人之间冰冷的气氛。薛明世转头,凑到乔越耳边,轻声问道:“阿越,你觉得我怎么样?”
烟花的声音通过玻璃的衰减变得沉闷,座椅空间不大,此时挤了两个大男人,两个人之间已经只剩一个细小的缝隙。
可能是酒喝得太急,乔越对于薛明世的靠近竟然没有感到太难以接受。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佯装镇定地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记得你之前说,你喜欢强壮的男人?”
乔越最近对媒体说的话多了去了,他的理想型一天一个样,就为了迎合现在多变的年轻人。
“是……吗?”
“一周前,《黄瓜日报》头版。”
乔越最近虽然是风头正盛,但他不觉得自己重要到连随口一说的话都值得被这位准总统关注到。他用笑掩饰自己心底莫名涌现的不安,恭维道:“薛先生这么忙还有空关心我这样的小角色,真是不胜惶恐。”
乔越跟他打官腔,却不料这人不按常理出牌,“我倒不是很忙,你也不是小角色。”
话音未落,薛明世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勺,带着酒气的嘴唇就贴了上来。
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乔越一时之间完全无法反应,一只手还傻愣愣地举着酒杯,直到口腔被湿滑滚烫的舌头侵入,他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反抗。
然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完全不可能是当过八年兵的薛明世的对手,他甚至连争取一点空隙都做不到。
他被迫仰头,两人唇舌间残留的微酸酒液与津液混合,变成一种奇异的味觉,敏感的口腔粘膜被舌头刮过,让他觉得恐惧。
“唔……嗯哼唔!”
宽大的手掌按在后脑,还有一条手臂死死扣住他的腰,酒杯早就掉下来,不知滚到哪里去,他用力撕扯薛明世的头发,可薛明世只是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舌尖,就让他浑身发软,使不上力。
没有人来。
在他入座时,他还对薛明世的周到表示赞赏,此时此刻却只希望薛明世的安排不够周密。
可惜直到他被薛明世放开,也没有一个人来解救差点窒息身亡的他。
“你干什么!”缓过劲来的乔越惊恐地跳起来,后背猛地撞到观景的玻璃,大腿被座椅扶手别了一下,整个人狼狈不堪,反观薛明世,此人脸不红心不跳,仍然衣冠楚楚,坦然得仿佛他刚才的行为不是性骚扰。
“阿越,”他握住乔越因紧张而攥紧的左手,“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
他手上用力,乔越被拉得一个趔趄,又跌落到座椅上。
“穿这么骚,不就是想勾引我?”
“请你放尊重点!”乔越差点尖叫起来,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衬衣下摆被扯出来,一只温热的手掌探进去,腰间敏感的皮肤被触碰,这让他感到恶心。可他竟然没有办法拒绝,薛明世长得一副人高马大的样子,实际上也是孔武有力,他觉得自己已经努力扭得像一条泥鳅,可身体还是被牢牢攥住。
薛明世的脸贴在他锁骨处的皮肤深呼吸,像个瘾君子。
实际上,这里面确实有一点违禁品的作用,但显然,这两个人并不清楚。
“阿越身上好香。”
“别这样……”乔越不知不觉间已经因为过度的惊吓开始掉眼泪,这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年轻,也更柔弱。
薛明世的动作因此变得温柔,他用自己带着厚茧的手掌爱抚乔越后背的皮肤,另一只手捧住乔越的脸,擦去眼角的眼泪。
“我以前就想肏你了,”他在乔越的脖子上印下一个又一个吻,喟叹道:“可惜那时候我只能忍耐。”
“不要……薛明世你不能,你这是犯罪……”
啪!
乔越的屁股被用力拍了一下。
“呵呵,我是总统,怎么能叫犯罪呢?”
“啊!放开我!”乔越挣扎着想要逃离,可只能让自己的屁股在薛明世的手掌里扭来扭去,“你变态!”
“你不是直男吗?你不是要找驱魔师来驱逐同性恋吗?啊……唔嗯……”
乔越的口腔又被入侵,那条恶心的舌头强行与他的舌头纠缠,氧气不足,他开始有些恍惚。
在幻觉里,有人冲进来救他,那个人温柔地抱起他,拍打他的后背,对他说:“阿越,不要怕。”
“你不是早就知道?”薛明世被拆穿伪装,依然毫无悔改之心,他掐着桥越的下巴,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不是同性恋……”乔越放弃了挣扎,他在赴约之前就已经从邀请函上暧昧的用词明白了薛明世的用意,可他还是来了。
薛明世似乎很满意他的顺从,帮他理顺被弄乱的头发,“所以阿越是在欺骗你的支持者吗?”
“你不也是?”
“你要是再轻举妄动,我就把你装直男的事放到网络上。”
薛明世闻言笑了两声,脱掉了乔越的外套,“但在此之前,你需要我的帮助。”
“你们被抛弃了,所以你才剑走偏锋炒作博出位,可你没我有钱。”
乔越已经彻底放弃抵抗,为了前途,没什么不可以舍弃的。这是在他赴约之前就预料到的情况,只是切身体会比想象来的更令他恐惧。
可他还想最后再挣扎一下,犹豫着说:“我、我认识一个男孩,长得很漂亮,他……”
乔越话没能说完,薛明世用食指抵住他的嘴唇,“我只想肏你。”
乔越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好,但你要帮我。”
“没问题。”
薛明世看起来很开心,乔越却只觉得反胃。
他被薛明世打横抱起来,这让他心跳加速,感觉很怪异。他不担心薛明世反悔,毕竟这样的一夜情能摧毁他自己,更能摧毁薛明世。
一个总统的帮助,即便是敌对党的总统,只需要献出屁股就能得到,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了。
直到被放到柔软的床上,乔越才从繁杂的思绪里抽身,他看向站在床边解皮带的男人,有些害怕。
“等、等等。”
“怎么了?现在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我,”乔越咽了口唾沫润滑干涸的喉咙,“我要录像。”
薛明世扬起一边眉毛,他看起来很惊讶,随即又大笑起来,“虽然我也很想留下纪念,但其实我也是会害羞的。”
乔越相信他没有说谎,一直游刃有余的准总统先生这个时候终于出现了一些因紧张而产生的反应,无规律的眨眼睛,眼神乱飘,还有开始泛红的脸颊。
“不录像我是不会同意的。”乔越取得了短暂的优势地位,于是他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薛明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乔越知道,他的紧张升级了。
于是乔越坐起身,继续提出条件:“摄像机要清晰,不能联网,存储卡只能由我保管。”
“……可以。”薛明世扣好皮带,转过身,对着手机点了几下。
“我是法。
失控,未知,快感的到来变成了巫术,疼痛与快乐混淆了界限,他开始因薛明世沉重的呼吸而心跳。
如果性爱也是一场征服游戏,乔越想,那么他已经彻底失败了。
薛明世滚烫的汗水落到他的胸口,巫山雨甜蜜的味道已经找不到,鼻腔里只剩下汗液与精液的气味。
他又一次射精,而他对此毫无印象,快感冲破了大脑的安全阈限,造成了短暂的记忆缺失。
他被薛明世摔到床上,嘴里只能冒出来无意义地音节。
双腿又一次被分开,才射精过的阴茎被薛明世宽大的手掌按住揉搓。
“婊子。”
薛明世再次进入他的身体,肠道被肏得仿佛成了性器官,奇异的感觉爬满他的身体。
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他的脑海:我是婊子。
乔越用力地摇头,想要把这个疯狂的暗示甩出脑海,可薛明世长着厚茧的手用力擦过他乳头的瞬间,他竟然幻想自己的胸乳可以分泌出乳汁。
“啊、哈……嗯……别……”
“骚奶头也发情了。”
“嗯啊……呜……”
薛明世捏着他的乳头提起,直到胸肉都被拉扯变形,又放手让它弹回去。乔越扣住他的手背,却没有用上多少力气,反而不时挺起胸膛,方便他的动作。
又玩了几下,薛明世猛地翻转手腕,转而和他十指相扣,死死按在身体两侧。
“唔……明、不……”
薛明世张口含住一边的奶头,小巧的肉粒被他的唇舌尽情品尝,很快就被吸吮得胀大一圈。
“我、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
乔越哭得委屈,他被自己的妄想吓得不行。
名声带来并不全然是好处,无数保守派人士疯狂攻击他下流。所有社交平台的后台私人消息里有多少支持他的,就有数倍于此的诅咒与谩骂。他的心理医生很早就要求他停止这种博取名气的做法,可他始终相信自己可以处理得好。
在今晚之前,他都有自信。
有人说要强奸他,有人说要把他绑架到妓院里,他们以他为主角写长篇或短篇的色情,或是用人工智能对他的照片进行重绘,当然,主题依然淫秽。他知道同事看他的眼神,有嫉妒,也有审视。
也有像薛明世这样,饥渴并且充斥情欲的眼神。
薛明世的舌头从他的胸口舔到下唇,就算这是薄荷味的吻,乔越仍旧难以忍受。
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