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清醒梦
梦中，他依旧坐在撒着斜阳的教室，周遭同学嬉笑追逐。“你为什么会在这？”突然，前方有人说话。“什么？”对方好像是他某个同学，他不太看得清脸。“你已经死了，不是吗？”对方再度开口，脑子有些混沌的他猛然想起了什么。“你仔细看看同学和老师。”他仔细看过去，有一部分是初中的，有一部分是高中的，但他明明在高中课堂啊……脚下突然开始震动，一些课桌开始撕裂，他突然感到有一股莫名的恐惧，就好像被某个自己无法撼动的生物盯上了，周围的人却依旧那般，丝毫没有其他反应。“冷静，呼吸，集中。”对方将手按在他的手臂上，一股莫名的安心又布满全身，思路也渐渐清晰。“我在做梦？”良久，他发出疑问。“是的。”对方点了点头，他的面容渐渐清晰后，发现那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容。“你现在依旧在梦中，按你们原本世界的说法，现在的状态是清醒梦，但不同的是，我进入了你的梦境，并辅助你做了这个清醒梦。”他点了点头，大概知道他的意思。“我们将你的意识引导出，放入这个世界的身体；也就是在子茶转职过程中，由于能源隘口不稳导致了能量倾泻，他的身体与意识本会在一瞬间消散，但我们阻止了他身体的消解，将你的意识移入其中。”他想了半晌。“那为什么是我呢？”“老实说，我也不想是你，毕竟你的性格……”对方表情有点怪异。“也就是说，只有我能满足这个子茶的身体条件么。”“嗯……毕竟你们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你们生在不同世界而已。”“什么意思？”他一头雾水。“也就是说，你们极度相似，无论是五官，还是躯体，当然，除了因为环境以及各种因素造成的性格可能会有差异。”说到这，那人眼睛微挑。“但总体而言，你俩都挺奇葩，所以性格也可以说是属于一类。”“这么说，你们应该不想选我吧？”他有点生气。“虽然事实确实是这样……但是我还是相信你的。”眼看对面的人越来越生气，他稍微安抚了一下。“相信什么？你们这种剧情太老套了吧，肯定又是要我去打败什么魔王之类之类的。”“何出此言呢？”对面的人微微歪头。“按照你之前的话，既然你们不想选我，但依旧处于无奈选择了，那就是说至少短时间内没有等待的空间了，而且费这么大功夫拯救这样一个很弱很奇葩的人，这个人对于你们而言，肯定是很重要的，或者是，需要这个人去做某件很重要的事。”他顿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笔，在手指上轻盈地转动着。“好像你都知道了，那么……”那个人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原名李仲，在年 19，现子茶在年13，鉴于你如此优秀便英年早逝，特此发派于相似度最高的星球格里达尔，重新安排自己的人生。”“就这些？”他仔细看着纸上写的字句。“当然不是，这个只是走个程序。”他翻了个白眼。“你的目的是：想办法提升自己，阻止或将发生的灾厄，在你的天赋模板中，打开那个黑点，这是我们对此给予的帮助。”
“现在，你可以向我提两个重要问题。”不待他说话，对方又抛出了话语。“第一个问题，或将发生的灾厄是什么？”思量几分钟后，他放下笔。“如果我们知道，就不会将其称为灾厄了。”“就这？”“就没了？”“喂？在吗”他一脸无语，像是被欺骗了又无从发泄一般。“可能是自然灾害，也有可能是境外生物入侵，也可能是内部人员什么邪恶计划，也可能是你所说的魔王……又或者，什么都不会发生。”“那如果真什么都没发生，你们不是很亏么。”“那我们反而会很高兴，因为挑选你只是无奈之举，大多数情况下即使发生，你也没什么办法。”“这样吗，也就是说……我并不是很重要的人，只是刚好只能选择我了么……”他有点尴尬，毕竟先前分析的那么头头是道。“那么，你的第二个问题呢。”“……”他有点纠结，到底是问对方的来历还是问他在这个世界遇到的那个跟他一样来厉的老人。但毕竟那老人应该还会跟他见面，思及于此。“你们，到底是什么？”对方笑了笑，像是猜到他会问这个。“我叫凡空，我们是一个组织，名字无法透露。”“在生物死去后，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会有一些意识，也就是灵魂。”“生物中最后意识能变为灵魂的只有少部分，这一部分会被我们收纳，寻找安定之所”“一般来说，那些灵魂在有安定之地后，便会经历洗涤，忘却所有现存记忆，开启新的一生”“由于特殊原因，我们用了特殊办法把特殊的你带到这个世界。”他看向窗外，夕阳欲颓，仅剩的一点光也被树林遮住，微风挑动窗帘，掠过他脸上的绒毛，带来细碎的抚摸感。“我看过你的生平。”“你很真实，但又复杂的可怕。”“选择你既是命运的抉择，更是一场豪赌。”他转过头去，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对方的脸渐渐模糊。“不过，这个世界与你原本世界的匹配度也很高，无论是语言还是某些艺术，都有异曲同工之巧，另外……我还是小小帮了你一把，毕竟……”话语声越来越小，倒是画面越来越亮。“子茶……子茶？”脸颊上有些发痒，他缓缓睁开眼，浮现的是一张可爱的皱眉小脸，脸上的触感正是她垂落的头发。“我没事……应该是昨天太累了。”他的声音有点干涩，对方似乎想到什么，走了出去。意识渐渐清醒，梦里那些谈话与触感异常真实，他回味着那些触感与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