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的故事(下)
我终究没料到一语成谶。
我离开他的那段时间,峰定然吃了不少苦头,也不愿意出门了,无需说教,自己就乖乖待在屋子里。平时上餐桌也是规规矩矩的,汤汤水水吃的干净,临了还主动帮忙收拾一下。除了偶尔在细枝末节中透漏出的媚态与熟感,好像真的可以自欺欺人一番。几个月的时光弹指一瞬。
那天午饭后本想着带着峰出去走走,黎朝刚换上外套,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是翟宁,有兴趣聊聊吗?”听筒传来的声音让我变了脸色,双手冰冷的攥紧手机,“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把他送回来,你也知道这东西违法吧?”翟宁的声音有些失真,他漫不经心的笑着,抛出自己的牌。“工作还是想做的对吧?丢都丢了,再捡回来干什么呢?”
“我们找了好一阵子,才知道叫你又牵走了。”
“就算是尝试新鲜感,也早该过了那个时候了,没必要非他不可。”我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拿什么去说服他,“峰喜欢这里,就当是……”尊重他的选择。
我低声下气的话似乎起了反作用,男人的嗤笑戳破了我最后那层体面。“你不想和我聊正事啊?那就说点别的,黎朝是吧,小男友,他那份工作好像也走了些渠道,我想想啊,不如让他的亲朋好友看一看同性恋什么样好了。”
我的心随着他的话越来越沉,以至于生了窒息感。
视线所及是待在一旁的黎朝,他正捏着峰峰的爪子,有一句没一句的教话,他们的侧颜并不相似,却莫名的和谐,几日温馨,让我有了不该有的妄想。
“你总得舍弃点什么。”那边的声音暗示性的告知我,一退再退的人又有什么底线可言。
我红了眼的模样照在峰峰有些迷茫的眼睛,他安抚的抚摸着我的脸,声音小小的“峰峰不出门了,等……等wenwen。”
见我没什么反映,又有些急切的拉黎朝的衣袖,“朝……朝也和峰峰待在家里。”
他以为我又是因为出门的事情不开心了,可我哪里好意思再抛弃他一次。
“黎朝。”我把恋人的名字放在舌尖,声音轻的心尖发颤。“我留不住他。”
我偶尔脾气有些暴躁的恋人此时却沉静的像是一滩水,是了,他素来粗中有细,我明明是有了答案,又期望他讲些什么呢。
那天来的不是翟宁,反而是包厢里几个更年轻的面孔,我甚至猜测他们中有人还在念书。年轻气盛,更是连翟宁那种虚与委蛇的劲都没有了。
“徐浩宇。”他穿着日常的罩衫,散漫的伸出了手,我心焦的很,握一下便撤开了。他身边的那个自我介绍也不是很走心“何慎,久仰。”
他们的出现让峰好些天稳定下来的情绪出现了应激反映,他主动抱住了黎朝,甚至头一次露出攻击姿态。
“几日不见学会呲牙了啊。”何慎捏着峰的脸,语气有些傲慢,被峰峰拍掉了手也不恼,转而朝我讲话“养的倒是不错。”
“以后少见见吧,翟哥那边还等着呢。”徐浩宇把制作精美的颈环套在峰的脖颈,牵引绳粗暴的往自己方向扯了扯。
“wenwen。”峰峰努力挣扎着,黑亮的眸子晃着受伤的情绪,有些祈求的看着我。
徐浩宇和其他几个人废了好一阵子把“狗”拉倒门口,我的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
那人站在门口,像是觉得没说够,兀自补充道:“说来也奇怪,这狗撒手就没,你能安安稳稳养这么些年,心理素质的确是挺让我佩服的。”
“不恋家的毛病瞧着是治好了,以后地学些别的。”
“温暮辞,他也不是什么忠犬,少些念想对我们都好。”
又怎能少些念想?我咬紧牙关,眼睁睁看着房门关上,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我的手被黎朝牢牢抓住,传递过来的那点温度才让我勉强找回知觉。
“我没想过自己能抛弃他两次。”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陈述着,说给他听,尘埃落定。
也许真的是最后一面,偏偏忍不住责怪记忆没留下什么痕迹。这几个月里峰峰吃过什么,做了些什么,在琐碎中消磨的看不清楚。唯一会刺痛的,是景致中恰到好处的氛围感,暖阳中一瞬想起来的细节。我努力隐藏自己挫败的失魂落魄,然后暗自缝补自己的缺角。
他当是换种活法,不必安抚主人惴惴不安的泪,不必委屈的屈居一隅。
我无法再找到任何和峰有关的线索了,他拥有了别的名字,那群用卑劣手段得到峰的人,赋予他越来越多的称呼,亦是把他带到越来越远的地方。
他就这样从我的世界消失了。
黎朝不曾深究我和峰相处的那几年,也没问最初接触我时狼狈的原因,更不探求峰再度被带走的缘故。他等着我整顿好心情,愿意开口说话的那一天。我学着天底下没用男人会做的事:酗酒、吸烟,痛哭流涕地说我的七年,像是淋了雨的狗在他怀里发抖,然后拥抱着那结实有力的腰肢,恳求他爱我。
“我们结婚,一起看房子,然后好好生活下去。”
黎朝捧着我的脸,应允地点头。
那场坦白之后的时光快的离谱,凡是承载着过去的东西被我头也不回的甩在身后,我想扫去心中的阴翳,为黎朝腾出地方,不想再浑噩的过活。于是把相册和物件锁在抽屉,每天朝九晚五,和黎朝过自己的日子,在黎朝的温暖中亲手割掉了创口的“烂肉”。
至少他在身边的时候,我也是不寂寞的。
厨房里给他打打下手,大扫除时一起研究屋内陈设,周末比肩坐在沙发,在投影中一起消磨时光。也会像模像样的准备着各种各样的节日礼物,虽然并不是每次都能对上胃口,甚至有时候还会吵架,可最后总会和好如初。
很平静、温和,像是可以一眼望到头的生活,可我想牢牢地抓在手里。
很久之后再回想起名为峰的那个人型宠物,记忆竟也开始撒谎,模糊脸庞。若是有机会再见的话……我竟想不出那场面。
但这个城市太小了,小到我曾经以为微乎其微的概率能叫我撞见。
若不是路口时的停驻,或许我真的从中摘了出来。
“那边出了车祸。”
“什么情况啊?人没事吧?”
“有事,大着呢。叫车拖行了几百米,活着怕也是植物人了。”
“我听他们过来的说,好像不是人,司机赔不了那么多钱。”
“啊?人形宠物啊,但我还是觉得残忍,这要是养他的人家地多难过啊。”
“可不是,半边身子血肉模糊的,尾巴都断了半截。”
“不是狐狸,也应该是狗。白毛上挂了血可现眼了。”
我置身于嘈杂的谈论声中,每一句都勾着我往最糟糕的方向猜想,我不敢坐以待毙,拨开人群往反方向奔跑,黎朝在身后追赶,劝我注意避让,我却没为他停下脚步。
“峰峰。”
“峰峰。”我叫着他的名字,越是叫越觉得惶惶。
“不要有事,千万不要出事。”我甚至恶意的希望那是别人家的宠物,毕竟峰虽然喜欢瞎逛却懂得如何照顾好自己,而不是……这般莽撞的样子。
警戒线已经拉起来,医护人员也早早就位,我清清楚楚听见他们说“人”已经死了的事实,不信邪的往里面靠。
峰峰睁大的眼睛没了神采,破碎的组织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他的尸体被人抬走,平静的从我面前经过。酸涩的情绪像是化作挤压内脏的力量,让我痛苦不堪。
照面时翟宁猩红的双目吓得我后退了半步,他脸色惨白如纸,捂着口鼻压抑着情绪。
“你来做什么?”攥紧的另一只手指缝还带着血渍,脏污在这个贵公子身上违和的出现。
“我……”我试图说些什么,脑海却全是那张淌着血水的脸。
“傻子是奔向你去的。”偏过头的人露出的笑比哭泣更悲凉,比怨恨更冰冷。
“高不高兴啊,温暮辞。”
【温柔天然黑系假·世子攻+爆娇作精系真·世子攻x隐忍寡言人妻】
前情:因为一场大雨让赶路的两户人家被迫来到一处庙宇避雨,背景天差地别的侯府夫人和商贾爱妻都带着自己刚出世的孩子,一番骚操作,本该沾染铜臭的孩子成了浊世贵公子,本该锦衣玉食的孩子却在利益往来中培养了左右逢源的能耐。理应相安无事却又起事端,侍奉小少爷的老妇临终戳破了两人的身份,种种纠葛于是展开。
第一世:
被掉包到商户家的攻二体弱多病,又是家中独子,父母接受了家族旁系的意见过继了个男孩,也就是受。
受幼年就生的比同龄孩子壮实高大,又是话少肯干的性子,商户家很重视他,待他如同亲生儿子一般。攻二虽然因为体弱叫父母宠成有些骄纵的性子却是极为敬重他的大哥,比起父母,对大哥更为亲近,只不过口嫌体直,别别扭扭的和他的大哥相处。
受有小时候的记忆,虽然冠上了姓氏却并不敢逾越,待人处事比门第高的人家还要重视规矩,因为他一直忌讳自己的体质被收养他的家庭发现,心中还是有些自卑的。
本来家中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攻二伶牙俐齿,在家中虽然不得人喜欢却也靠着经商的能耐稳稳的坐在嫡子的位置上,那头却忽然传来身世调换的丑闻,迷迷糊糊的被送到了侯府,在老夫人攻二的祖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忽悠下,攻二被安排着换了身份。另一头精于算计的老夫人又说动攻一,毕竟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孙子没道理放回去,言辞中诋毁商户心机策划换孩子的事,又加重了攻一的愧疚感,对待侯府更加恭顺。
本来两家说好让一切恢复原样,被父母嘱托来接“亲弟弟”的受,被婉拒门外无疾而终,苦苦哀求见上一面的受只得到攻一冷冷的拒绝和老夫人故作施舍的钱银,受本想和攻二道个别,却叫侯府的人“礼貌的”请了出去,自觉办事不利的受变得更加沉默来,受拾起攻二留下的烂摊子,先天的缺陷难以启齿,便终生未娶侍奉养父母。期间几次接洽碰壁后也就歇了心思。
另一头被拘束在侯府的攻二一脸懵逼的被父母以弥补这些年的苦难各种折腾,又是换了新的老师,又是跟着攻一结交权贵,焦头烂额间无暇顾及养父母的那边。攻一靠着才华在京城风头正盛,又因为愧疚待攻二亲如兄弟,老夫人对外安排说攻二是当年侯府丢了的双生子之一。向来骄傲的攻二争着那口气学业进步神速,对着赖在自家的攻一百般看不上,时不时还要拿话刺他。攻一在侯府中本就孤立无援,一退再退。心中倒也咽不下这口气,考了功名打算自立门户,一边联系自己的亲生父母。然而老夫人借机安排了婚事,攻一被侯府的权势压得喘不过气,传给父母的消息也石沉大海。郁郁寡欢的想这辈子也就这样度过,却收到来自受送来的消息,侯府在王位争夺的站队中出了差错恐怕有杀头的危险,可惜匆忙赶来的他,没能来得及改变这个注定的结局。
第二世:
攻一重生回到少年时。他安排着将身份调换的事情提前发生,坦然的表示自己愿意回到商户家,并劝说祖母趁现在培育攻二也来得及。他叩谢了父母,等来了匆匆赶来的受。前世的种种不断闪现,重要的是眼前人。攻一很感激受对他的帮助。
面对攻二质问自己是不是不要他,受只是叹口气,安抚他要收敛脾气,好好表现,不要叫父母失望。转身对着攻一又是怯懦的行礼,对着一身华服的攻一无端生起了压力,然而前世的恩情让攻一对他心生好感,更是亲厚许多。送别了攻二,受带着攻一的行礼便出发了,虽然以大哥自居,对待读书人,受却是个不擅长找话题的,他提了家中的情况,一双干净的眼睛倒映着攻一的脸说道“欢迎回家”,一瞬间和前世的模样重合,攻一自觉不是滋味,待受更加好了。
攻一体验了从未有过的安宁,他放弃了走读书的路子,对前世局势变化甚是清楚的攻一把家中的铺子发展的很好,又因为有攻二的衬托得了个好名声,越是和受相处,越发喜欢受的性子,他这个大哥有一手好厨艺,又是很会照顾人的,这种关注转化为对前世今生受都未娶妻的好奇,接着相处愈发亲近,攻一借着酒醉套了受话,就瞧见受打着舌头讲着身体的异常,酒精染红的脸满是羞愤“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我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啊。”
受眯起双眼对上攻一的脸,突然一改平时的拘禁没头没尾的讲了一句,你同攻二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不过那小子长不大,睡觉还要人陪的。攻一本来因为看到大哥可爱一面的笑容一顿,倒也是暗中记了一笔,更是怀疑原来攻二和受的关系,受无知无觉的搭上攻一的肩膀,絮絮叨叨念叨着自己残缺的身体,那不中用的东西平白长在男人身上做什么?越讲声音染上了哭腔,攻一的肩膀顿时湿了一片,攻一本来就算意图不轨,听到想来坚毅稳重的大哥在怀里哭了,脑袋里的弦一蹦,把人带回房里开了苞。等受醒来对着一片狼藉慌了神,第一反应却是叫攻一保守秘密,被带着温柔面具的攻一安抚着,言语引导着做了床伴。
另一边攻二在聚会中叫人坑害掉了水池里,醒来变成了前世掉了脑袋的那一个。换了芯子的攻二马上发现与上一辈子的不同,他也不动声色的维持现状,先知先觉得部署了事宜,乔装返回了记忆中的家里。
乘着夜色归来了的攻二本想给大哥个惊喜,前世断了联系一直让他耿耿于怀,推开房门潜入却看见与攻一交欢的受,被攻一诱哄的受羞耻的跨坐在对方身上,衣摆掩盖下的小穴吞吐着对方的性器,沉迷于交尾的受无暇顾及窗外的异动,背对着攻二向攻一求饶。
恼羞成怒的攻二和勾唇浅笑攻一对视,却见攻一开合的嘴无声的说”“你回来晚了,输家。”
毕竟,一切本来就该归位。
然后?然后本来攻二的敬慕之情在嫉妒下变了味,他本想靠侯府的权势施压,却叫攻一借着关系网四两拨千斤挡了回去,受并不知与攻一“奸情暴露”,对于回来的攻二人怀着感情,呵护有加,不知不觉被吃了不少豆腐,开了荤的受浑身都是熟透了的风情,靠近的举动落在攻二的眼里都是勾引,素来我行我素惯了的攻二干脆也把受拐到床上先日为敬了。打上后面的穴的主意,实干派的攻二没轻没重,直肏的受尿出来。受苦逼的在左右为男的日子里艰难掩盖自己的缺憾,恐惧被套上勾引的家主的名头,并不知道两个黑心的家伙握手言和后打算换着花样搞他。
值得一提的本来就是人生赢家的俩人在预知的前提下真的把朝堂搅的翻天覆地。
受作为战争遗孤,被国家机器收养并培育成长为帝国最为骄傲的将领,他用一种近乎碾压的实力带领着帝国远征,拓展疆土征服了一众异族。被称为帝国之刃的受在军队中攀升很快,跻身为新一代的帝国新贵。
然而支撑他前行的动力从来不是家国大义,而是作为战争迫害者的涛涛怒火。他无心政治,也不喜社交,投入了大半辈子用来进行这份复仇事业。极高的天赋与无法撼动的战绩,使强大的他成为子民的精神信仰。
可惜的是,在帝国首脑的政治博弈中受再次沦落为牺牲品,他在一次围剿星盗的重要战役中,受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他差点失去了右腿,毒素和嵌入血肉中的弹片毁掉了腿部的机能。在现有的科技水平下仅仅是勉强恢复了大致的模样。
拒绝了安装机械义肢,让这位素来威严高大的将军不得不打上坡脚的标签。受挫的还有他的精神力,紊乱的精神海被人为的封闭了。他又一次变成了人们施舍泛滥同情心的可怜人。可走到了这一步的受不在像当年的孩童一般,仇视一切,几十年的征战,明里暗里的争斗,抹平他的棱角,他坦然的与这个荒诞的世界和解,他放纵两派人马的博弈,不站队,不表态,甚至对自己也是自生自灭的状态。他卸任了军队中的重要职务,任由安排好的棋子摆上位子。他接受了所谓的告别演讲,在直播中保留了最后的体面,内里已经腐朽不堪的他,并不能得到很好的治疗,资源倾斜向国家的新计划。对国家心灰意冷的受,孑然一身,颓废的准备度过毫无意义的下半生。直到一份特殊的指示。
受被国家安排了一条人鱼,在这个生育力极度低下的国度,拥有一条人鱼一度是参军入伍的重要原因。受从来没有想过后代的事,他只是接受安排,在众目睽睽下领走了巨大水晶棺中安睡的红发人鱼,他在路上端详着对方妖艳的脸庞,陷入沉思。
他曾经的幕僚交代,两个争斗的利益集团希望借着他强大的基因孕育一个新的战士。一个比他更强大,更听话,更符合上头需求的工具人。另一方势力并不像让一切顺风顺水的发展下去,他们掉包了所谓受孕率极高的人鱼,将他换成攻击力极高,野性难驯的鲛人。他们甚至满怀恶意的希望受就此淡出大众视野,或者爆发出更加惊世骇俗的丑闻。所有人都在揣度受的想法,他们都认为作为战争遗孤,受渴望一个完整的家庭,儿孙满堂的美满日子,可惜,战争的挫伤永久的铭刻在受的记忆深处,他愿意接受这个鲛人,不过是想安抚多方势力罢了,他不过想借这个机会离开政治中心,一个不会生孩子的伴侣或许正和他意。
于是,受安排了鲛人的入住,他改造了别墅的构造,用大半的空间来安排攻。沉睡的攻是被人类在野生环境捕捉的,人们用可以晕倒一头大象的分量,让这个桀骜不驯的鲛人臣服下来。受将攻放进水池,为他打了解药。苏醒过来的攻,扑到了行动不便的受,并抓伤了没能反应过来的她他,尚且不能分辨善意的攻飞扑到受的身上,咬伤了受的耳朵,鲜血洒了一地,受沉默的和攻对视,安静地挪开的几米。他将食物放在攻的旁边,亲历亲为地打扫了一地的混乱不堪。
受开始了独自饲养鲛人“田园生活”。他没动用机器人,自己学着去做饭,打理事物,买了很多书籍,了解到这个雄性鲛人不出意外掏出来比他还大的可能,还有一些关于鳞片护理和潜在的发情期危险。
在攻与人类斗争中伤口一直没能解决的担忧下,受打破了与攻尚且和谐的氛围,他亲自注射了肌肉松弛剂,第一次近距离的见识了攻宝蓝色剔透如琉璃的眼睛,虽然那里面满满的恨意,但不妨碍它的美。受揽着攻,俯下身子为攻清理鳞片,脱落的地方裸出一片红肉。虽然受勤换水,但是攻还是不可避免的感染了,受亲自割掉死肉,又用药水清洗着鳞片,本来愤愤不平的攻也意识到受并没有恶意,从未被人触碰的鱼尾感受着对方温热的掌心,他心头很不是滋味,白皙的脸染上绯红,动作在受逐渐向上的趋势中带了推拒,攻难以置信的看着受的手覆上了隐藏在鳞片下性器,一无所知的受只是公事公办的为他涂好药水,抚弄间,贴脸与对方的巨物做了一次面基。对于语言不通的两人来说,无形的尴尬充斥了空气,跨越了交流第一次完成了共情。
受作为物件条件并不差的前·成功男性,选择性遗忘了尴尬的过往,并在之后的清洗中保持了距离,攻也在受这里渐渐下降了危险级,安全享受了免注射药剂的待遇。
受的生活却并不能一直平静下去,他仍要接收权贵的慰问和不时提起的受孕问询,甚至不知情的老友还发了很多提高受孕率的tips。受哭笑不得,却开始着手教导攻语言文字以及对光脑的使用。攻的学习能力非常出众,几乎是一教就会还能举一反三的那种,他最喜欢念叨受的名字,而他自己的名字同样是受给他起的。受对他寄托了很多感情,他难得卸下复杂的利益纠葛、门第限制,敞开心扉的去接受一个人鱼。攻没成为他眼中的爱人,更像是家人的定位。他照顾他,温柔耐心,教导着白纸一样的鲛人去习惯人类社会,可惜,受这一生也不过顺遂心意这一段日子罢了。
攻越来越依赖受,他曾经是一个野生的鲛人,比起圈养的精致如摆件的人鱼,他更似一种野兽,他用自己的利爪给捕猎他的人狠狠的报复,却难敌药剂的侵蚀,他沉迷受给他的温暖,即便这也是一种圈养,他却想和受这样一辈子过去。他偶尔会翻看受的光脑,浏览讯息,也暗搓搓的翻看受与他人的通信往来,他也自卑自己没办法给受生孩子,甚至疑惑受为什么不与自己交尾,但性子里别扭的攻,从未开口问过,在内心戏里把事情越想越复杂,向脱轨的趋势走去。
鲛人不同于人鱼,他们的发情期更长,更具有潜伏性。最开始,进入成年期的攻只觉得很躁动易怒,他打翻了餐盘,又抓伤了受,在小小的水池里搞出翻江倒海的架势,受虽然了解发情期的事,却因为资料不全并未看出端详。出于担心,受甚至在池边守了两天,不眠不休加上操劳让他昏睡过去。而攻的发情期在药物压制后终于井喷,他狼狈的出水,披散的红发粘在脸颊,双手撑在岸边,借着浮力跃出水面,鱼尾在地面上行动并不方便,被欲望烧红了眼的攻毫不犹豫地将受拖入水中。尖利的牙齿凭借本能撕开了受的衣服,偏低的体温在受精壮的肉体中汲取温暖,攻舔舐着受的锁骨,一路向下,手掌也不老实的按在挺巧的臀部,那色情的揉捏和骤降的体温使受惊醒,他慌乱中一拳打上了攻的脸,却被意识已经不大清醒的攻禁锢住双手,坡脚的残破身躯几乎没有还手之力。那一晚,受经历了最为粗暴的性爱,水中的压迫感,濒临窒息的性交让他的反抗愈发虚弱,从未骂过脏话的受用尽知道的所有词汇来咒骂攻这个白眼狼,即便他知道在生物本能面前,意志力算不上什么。
漫长的交配让受身心俱疲,攻作为鲛人的基因促使他为提高受孕率在进入中用自己远超人类长度的鸡巴堵住饱经琢磨的穴口,让第二天苏醒过来的受难看的对上自己隆起的小腹。对于第一次投入感情的受来说,除了逃避他别无他选。于是偌大的池子再也没有那个忙里忙外的身影,冰冷的机器取代了那个人的音容笑貌。攻回忆起疯狂的发情期,本是愧疚的,但一日日的冷战和石沉大海的邮件让他的愧疚变了味,他开始变得怨恨,大部分时候痴痴的望着水面,等着不愿回来的人。心头淬了毒一般开始生起恶劣的想法:
“我不该放他走的,我们本来就是伴侣。“
”是我还不够满足他么?他那么骚,会对别人卖弄他的骚穴么,那可不行,他是我的,得教训他。”
“让他怀孕,人类对幼崽总能保持宽容心。”
“可他是我一个人的,若是太上心不如杀掉好了,反正想生就可以生。”
“我对他,太宽容了。”
攻假意自杀,唬人的鲜血在水面晕染开,暗中观察的受还是没能克制住那份对他的牵挂,匆匆赶来的受在攻的密谋下再也没能离开,鲛人将他的爱人抱在怀里,笑意不达眼底。
“我们有很多时间,亲爱的”
“你不在的时间我学到很多,譬如这个瘾性的药物,还有很多新花样。”
“多依赖我一些吧,向我祈求吧。我的爱人。”
波光粼粼的水面映着男人赤裸的身躯,那布满色情痕迹的肉体在身下人的抽干下挺动,水花四溅。压抑的喘息在空旷的空间里无所遁形,来自鲛人的美妙低吟呼喊着男人的名字。“真丢人,又射出来了,这个身体真是越来越淫荡了啊。”
那个帝国的风云人物,在受伤卸任后突然淡出了公众视野,那个坡脚的将军,和他无法言说的秘密,留在自己为人鱼铸造的美丽囚笼中,成为被反向圈养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