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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声渐渐小了,少年脸颊苍白,但因为咳嗽用力而让脸颊染上一层红晕,他缓慢地站起身,呼吸急促,眉眼冷冰冰的。
他直起腰,薄薄的衣衫粘在他的脊骨上,透出他瘦削的身线。
呼吸渐渐平缓,孟逢青抬起眼,声音沙哑冷淡道:“不劳你费心。”
阿姨沉沉地看着他,吐出来的话像是蛇信子,冷漠地,夹杂着厌恶:“不识好歹,别拖累了阿满。”
孟逢青没看她,他的步伐平缓地走上楼梯,慢吞吞的,偶尔传出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回荡。
阿姨看着他离开,皱皱眉,转身朝另一边的院子走去。
到院子门口时,她露出笑容,恍然不似刚才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她敲响院子的门,放轻声音:“阿满,我是李阿姨。”
……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似乎有变大的趋势。
孟逢青关了房间的灯,窗帘被拉上,屋内黑漆漆的,他坐在椅子上,面前的书桌上空落落,刚才铺得满满当当的书籍早就被收走了。
他的手指落在书桌上面,触碰到一片冰冷,孟逢青的指尖一颤,下一秒有什么东西硌住了他。
是一支笔。
谭桢落下的笔。
很奇怪,空气都是冷的,只有这支笔是有温度的,好像他身上的凉意一瞬间也被热意驱散。
孟逢青攥紧笔,汲取笔上的最后一丝温度,指尖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白,像是抓住一株救命稻草。
谭桢撑着伞,站在公交站,外面的雨太大了,他的肩侧被淋湿一块,眼镜也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他干脆把眼镜取下来,装进包里,视物变得有些模糊,但还能正常走路。
等到公交来了,谭桢收起伞,走进后座。
这个天气,也不是上下班高峰期,所以人不多,只有前排有几个老人。
这里离家,有一段的距离,谭桢无聊得紧,他翻出草稿,准备看一下今天的内容,复习一下,有言道“温故而知新”。
等把包翻个底朝天,谭桢才发现笔忘记拿了。
他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总是丢三落四的,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坏习惯呀。
下次吧,下次去孟同学家拿回来,毕竟一支笔可要两三块钱呢,谭奶奶要卖出一个煎饼,才能买一隻笔。
谭桢埋头,在摇摇晃晃的车里看自己的草稿纸,可能他确实不是尖子生的料,所以看着看着开始发困,两眼开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