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架
夏烬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又没处发泄,气不打一处来,又憋又闷,趁着校长偏过头去跟副校长说话,朝他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但是顾朝胥毫无反应,他明明看着夏烬。
夏烬在心底骂了声,收回视线。又看到那个腿比他腰还粗的体育生,视线刚好转过来,对上他,摸了摸后脑勺傻傻地冲他笑。
夏烬冲他点了点头。对方竟然穿过半个篮球场朝他跑来,抱着篮球停在他面前,场边有小女生发出意味不明的惊呼声。
“你好,我叫邓莘,等会儿可能来防你,别介意哈。”
“嗯。”夏烬兴趣缺缺地应了声,准备转身离开,忽然被拉着胳膊。夏烬反应非常敏锐,立刻反手甩开,面色不善地看着面前的人。
“啊不好意思,是想问问你,待会儿打完能一起吃个饭吗?”
夏烬摩挲了一下手腕,语气不是很好:“不必了,等会儿班主任要我们聚餐。”
“啊,好的。那下次好了!”邓莘完美没感到尴尬,笑容不变,看起来脾气很好。
夏烬很快见识专业团队有多难缠,虽然体育班大部分人都不是打篮球的,但运动能力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他们班级里只有他和队长打的还不错,体能完全比不上。
前十分钟比分已经被拉到惊人的8:21。
虽说这场比赛他们本身就没有赢面,但也不能输得太难看。那八分还都是他半场投篮,第一小节暂停之后,体育班那边真的让邓莘来防他,不想给他们班拿一分的机会。
邓莘真的很难缠,站在他面前像是一堵墙。夏烬跨一步的距离,对面的人只需要动动胳膊就能挡住,甚至贴的越来越紧。
夏烬做了两次假动作,都没把邓莘晃过去,僵持片刻,夏烬把球传给了队长。
整个下半场,邓莘一直在防他,好在队长进了两个球,最后的比分才没那么难看。
比赛完,七班的都是一肚子火,倒不是完全因为比分,主要是打的太憋屈了。夏烬倒是没那么愤懑,可能在顾朝胥那傻缺身上练出来了。
队长招呼了声,说班主任让大家去之前去的烤肉店集合。
大家才打气精神,准备回休息室换衣服。夏烬外套脱在场地边休息凳上,让他们先去,自己去拿外套。
外面散的差不多了,体育班作为冠军,被领导拉着拍照。邓莘看见他,隔着老远冲他招了招手。夏烬本来想装作没看见,但邓莘已经朝他跑了过来,“夏烬,能给我个微信号吗?下次约你出来打球。”
夏烬无情地转身:“不行。”
邓莘像是在篮球场上防人一样又绕到夏烬面前:“其实,我很喜欢你这样的,我猜你和我是一类人,交个朋友可以吗?”
夏烬一时间没能理解他的话,什么一类人,什么他这样的,他怎么样子了?直到邓莘又一次搭上他的胳膊,夏烬反应先于意识,反手一拐,右腿一扫,一个背摔,把人整个翻了过来。
一米九五的大个子“咚”的一声摔在地板上,看台上没来得及走的观众惊呼一片,他才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
哦,感情把他当同性恋了。
夏烬垂下眼冷漠地看着地上的人:“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这类的。也不是同性恋。”
再抬头的时候,面前就是闻声赶来的校领导和班主任。夏烬一点没慌,平静地对班主任说:“我写检讨。”
班主任脸气的通红:“这是检讨的事儿吗?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非要今天给我惹事!”
今天来的校领导不是一线教职员,不会给他面子,夏烬身上还背着个处分,再来次,真的要被退学了。
“那就退学吧。”夏烬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说完,拿上外套准备走。
“站住!”班主任气地要命,把人拽回来:“你这小子怎么不知好歹!”
夏烬目光冷了下来,他本来就不在乎退不退学,他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不想班主任难做。但不代表愿意被人指着鼻子骂。
不知好歹吗?
真是熟悉的评价。
他确实挺不知好歹的。
“松手。”
夏烬冷下脸的时候,又回到了那个不好惹的校霸。哪怕是在场的成年人也被震慑到。
校领导们也不是没见过几个不好惹的刺头,夏烬看起来再不好惹也是个高中生,回头教训起夏烬的班主任:
“你的学生怎么这个样子,输了球就打人,还有没有点比赛精神了?”
夏烬冷笑了一下,没有解释。
躺在地上的邓莘早就被扶了起来,一言不发的看着夏烬,更没有解释的意图。体育班的篮球队成员都没有走,乌央乌央的围过来,七嘴八舌的嚷嚷着要夏烬道歉。校领导摆着架子训斥了两句,
事态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声音吵吵嚷嚷,夏烬冷眼看着,活动了一下手腕。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握在另一双手的手心,被严严实实挡在身后。
“周校长,”顾朝胥隔开了人群和夏烬,“学生在校内出事是学生会失职,我们会尽快查清原委和学校汇报。”
语调和记忆中的一般平缓,笃定,夏烬意料之外的平静下来,没有甩开顾朝胥的手,也没有出声。
夏烬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竟然真的跟着顾朝胥进了校委会的办公室。
作为学生会主席,顾朝胥是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的。
前校长办公室改的,顾朝胥不常来,也没有做过多的改变。背后黑沉的书架上,还挂着笔酣墨饱的“天道酬勤”四个大字。
夏烬没有开口的欲望,运动带来的疲累现在才开始凸显,也没管顾朝胥,径直坐在唯一的椅子上。
皮质的老板椅很厚实,夏烬几乎是陷在里面,才抬眼看了看顾朝胥。他倒是对夏烬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毫无意见,动作熟练的在茶桌面前烧了一壶水。
夏烬在这种环境里眼皮打架,但也还记得面前这位可是铁面无私的校学生会主席,他来这里好像是要被处理的,可有可无地敷衍道:“记过也行,退学也行,别念校规,我睡一会儿。”
“先别睡。”
夏烬听着烦,刚要让他闭嘴,一杯水被塞进他的手里。
“把水喝了。”
夏烬愣了下,水是温热的。他扭头看见茶桌上放着刚烧好的,还冒着热气的水壶。还有旁边新开封的矿泉水瓶。
还挺贴心。
夏烬忽然不知怎么很想笑,堆积的情绪混合着,似乎终于是找寻到了一个出口,倾泻而出。夏烬笑得很放肆,笑到打嗝,笑到眼泪都出来了,边笑边咽下了一口水。
很合适的温度,不烫口,也不温的那么恼人。
夏烬眼角含着潋滟的水光,仰着看着顾朝胥:“顾大会长这不像你啊?对我这么好,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顾朝胥替他抹掉了眼角咳出来的泪水,“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
“明显?”夏烬笑得更加大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说顾大会长,你说的明显不会是处处刁难我,找我的茬,在我和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跑过来自己强吻我,然后念校规?”
夏烬歪着头看他,似乎真的在好奇:“那你会帮心上人以权谋私,免掉处罚吗?”
顾朝胥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夏烬想嘲弄两句你的喜欢也不值钱嘛,却听见他说:“贿赂一下我?”
夏烬本想说滚你大爷的,爱退不退,爷不在乎。忽然冰凉的唇瓣堵住他所有的话,顾朝胥欺身而下,一手扶着老板椅的扶手,把他整个身子都圈在怀里,很轻柔的吻了上来,让夏烬在轻微的晃动转的头晕目眩。
夏烬不知道自己是愣住了,还是忘记了反应,任由顾朝胥亲吻着。
不同于上一次几乎令他窒息的强吻,顾朝胥温柔得像是怕惊扰到,一触即离。
“好了,我收到贿赂了。现在我们是一伙的了。”顾朝胥站起身整了整衣领,拉下窗帘,让黑暗涌进来,对他说:“睡会儿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主席,你也太容易被贿赂了吧。”夏烬懒洋洋地拽着顾朝胥的肩膀,把他拉下来,用力吻上去。
贴的很近,但是很生疏。夏烬费力地想展现自己身为校霸的游刃有余,情场老手。结果分分钟被回过神的顾朝胥反制,舌尖勾连,然后迅速被入侵口腔。
他真的很累,把这个大个儿的男人勾下来接吻几乎已经耗费了他谨慎的气力,也懒得和这种讨厌鬼整个高下,但是接吻的感觉似乎还不赖。
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是怎么想的,想到就做了,他不喜欢为已经发生的事情后悔。
老板椅的滚轮无法固定,一直在晃动,夏烬没有着力点,被晃地不耐烦了,抬脚踹顾朝胥一脚,却被顾朝胥整个抱了起来,向后靠半坐在办公桌上,他坐在顾朝胥的腿上,重心全部倚靠在顾朝胥的身上。他一米八的个子,也不知道顾朝胥怎么给他拎起来的,
夏烬分心想了想,真是糟糕的体位。
很快他就发现了更糟糕的事情。
——一个存在感极强的棒状物正抵着他下体。而且体积巨大,想忽视都难。
堂堂学生会主席,克己守礼,严正端方,张口纪律闭口校规,衬衫扣子要扣到最上面一颗,校服拉链要拉到脖子下面。
而现在,在装修严正的前校长办公室里,被无法无天的校霸亲了亲嘴唇,就像毛头小子一样燥地起了反应。
多么纯爱的场景,夏烬想骂顾朝胥一句混蛋,但又很快意识到,他确实也情动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屄里在流水,发胀,比那些夜晚的情潮来得更加猛烈。
顾朝胥那根膨胀起来的阴茎正好抵在了他的屄下。
唇齿之间呼吸交缠着,顾朝胥亲吻的很认真,舌尖一寸一寸的在他口中探寻,不越城池,像是多数人记忆中的顾朝胥一般克己守序。
如果这不是鸡巴硬的让人难以忽视,顾朝胥还一只手拖着他的屁股,让他唯一的支点就是于顾朝胥下腹的话。
本来这个姿势就不舒服,重心全部压在顾朝胥腹部以下,裤子很薄,湿得很透,夏烬甚至能通过阴阜感受到压在下那东西的温度。
上半身纯情得要命,下半身各有各的色情。
夏烬不舒服地挣了下,就被顾朝胥牢牢地按了回去。阴阜受到刺激,又涌出一股淫水,像吸饱水的海绵,涨到发酸发痛,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纾解,想要被蹂躏,捏着他的屄把他逼里的淫水都挤干净。
而最近,也是最合适的解痒工具就在他面前,就在他的屄下压着,蓄势待发。
但又不是真的蓄势待他这个发。
夏烬还挺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还清醒的要命,精虫侵蚀了他的屄,还没侵蚀他的脑子。
他痒的是屄,顾朝胥亲他说明他是个gay,硬起的鸡巴是想插屁眼的。当然也可能是个双性恋,但肯定不是恋双性。
虽然他自己不太在乎这个,但这种怪异的生理构造,在别人看起来多少是有点惊世骇俗了。
爱接受不接受吧。
他虽然长了个屄,又不是硬不起来,他来操顾朝胥也不是不行。
夏烬推了推顾朝胥,想问他难不难受,大家都是男的,该上就上,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管处于什么目的,大家都有这个需求,就算是互帮互助也不是不行。
还没开口,门被敲响了。
敲了好几下,门外响起一个女学生的声音:“会长你在吗?会长夏烬同学在吗?对方家长来了,想和夏同学面对面解决一下!”
夏烬认得出这个声音,是经常跟在顾朝胥身边做记录的一个女孩,一直戴着个少显老气的黑框眼镜,但是眼珠子贼亮,经常在顾朝胥来抓他违纪的时候偷偷在后面给他使眼色。
虽然不是那么很熟,但总有一种在熟人眼皮子地下偷情的错觉。顾朝胥没有回话,似乎准备装作没有听见,察觉他走神,原本揽在他后腰上的手往下伸,在他屁股上拍了拍。
夏烬从没想过这个部位能着么敏感,几乎瞬间就从顾朝胥身上弹跳起来,因为这个奇怪的姿势,后退时候绊倒了椅子,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顾朝胥拉了夏烬一把,才让他免于和那把掉皮的老板椅同归于尽。
站在外面的女生显然是误会了什么,急切地拍着办公室的门:“会长!你别老和夏同学打架啊!好好说话不行吗!”
顾朝胥脸黑的要命。
夏烬噗呲笑了下,把地上的椅子拎起来,“听到没有,让你好好说话,不要和我动手动脚。”
前校长室里没有开灯,靠着走廊的窗帘拉得紧紧的,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但隔着一堵墙,跟人家会长在这动手动脚,水乳交融的,哪怕他看得再开,也难免有点羞耻。
夏烬整理了一下被揪乱了的衣领,准备去开门的时候,被顾朝胥拦住:“我去处理。”
夏烬脚步一顿。
哪怕房间昏暗,顾朝胥依然能看清夏烬满是情态,额发潮湿,眼角微红。那双眼睛在不凶狠或者轻蔑地看着别人的时候,漂亮的很动人,
“你留在这里。”
顾朝胥把那把倒在地上的椅子归位,像进来时候那样,把夏烬按回老板椅上。
老板椅很软,夏烬几乎陷在里面,没有着力点。他尝试起身,但只努力了小小一下,也懒得动弹了,既然有人愿意处理,他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只是用脚尖指了指顾朝胥鼓起来硕大的那一包东西,调笑着问:“你就这样出去啊?”
顾朝胥没有更多解释,从书桌后面的衣柜里重新拿了件校服,挡住了凸起的那块。扭头对夏烬说:“你先睡一会。”
外面似乎站着不少人,顾朝胥出门和那群人说了两句,一起呼啦啦的离开了。
夏烬以为自己在这种不算舒服的环境里是睡不着的,竟然真的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时日暮四合,顾朝胥应该是回来过,给他开了一盏小台灯,还盖着一个硕大的外衣。顾朝胥的外套几乎把他兜头罩住,夏烬心里空落落的情绪降低几分,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未接来电未读消息铺满了整个屏幕。
大部分是他小跟班发的,焦急的询问他的位置,问他是不是被煞笔年级主任抓走了,似乎还去年级主任那闹了一场,
篮球队的同学看着他被带走的,知道他是被顾朝胥带走的,语气反而更担忧。尤其是队长任沁,隔一会儿发一个哭的表情,已经发了两千多字的忏悔书。写作文的时候都没这么能bb。
夏烬一视同仁,谁的消息也没有回。扔下手机,半晌,又划开看了一眼。
顾朝胥没有给他发消息。
他有点后知后觉的记起来,他和顾朝胥还没加过好友。甚至于,他们俩不是一个班的,连共同的群也没有。
夏烬马路上遇到要联系方式的海了去,除了挑事的时候,都没主动问过人姓名。但是和顾朝胥,横竖不对付,见面时候恨不能干掉对方。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走向,他被顾朝胥维护了,甚至在这个昏暗的小房间里,吻的难舍难分。
真是荒唐。
顾朝胥能在煞笔教导主任面前护住他,能强吻他,能和他接吻的时候硬得跟狗一样。
也能一字不留的消失。
想想还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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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气延续到第二天,在校门口又预见了顾朝胥。这回夏烬穿的板正,没带那群聒噪且五颜六色的小跟班,顾朝胥无波无澜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在花名册上打了个勾。
夏烬也面无表情地从他前面走过,像是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好消息是,他原以为会第一时间被老班喊走,但实际上没见到任何人找他麻烦。那个和他吵架的体育班学生倒是吃了个处分。夏烬不知道顾朝胥怎么运作的,甚至他的便宜爹也没打电话来找事,风平浪静岁月静好。
夏烬今天课上也睡得安稳。昨天没泻出的火,昨天下午在会长办公室多睡的那一觉,和时冷时热的顾朝胥讨厌的叠加在一起,让他昨天没能睡个好觉,也让他今天感到格外的困。
中午更是没下课就走,下午踩着点到。他那群小跟班来了两次,队长任沁也巴巴地在夏烬桌前晃了好几回,愣是谁也没能说上话。
下午第二节课是高中难得有的体育课,全员室外活动,夏烬也没醒,没人敢吵他睡觉。更别提还有昨天暴打两米体育生,并在对方父母的口水战中全身而退的赫赫传说。
这节体育课下课的时候,教室已经空无一人了。
直到放学,夏烬的位子仍然空着。任沁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是忙音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