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着章凌的手,往下滑到自己的X肌上:“就这儿,摸一下”
章凌急匆匆跑出电梯,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大堂中央的华斯礼。
巨大的水晶吊灯下,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周围不断有人把目光投到他身上,但华斯礼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冷冷的。
章凌放慢脚步,走到离华斯礼两三米的距离时,他稍稍站定,问:“你怎么来了?”
华斯礼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接你去买衣服,正好附近有商场。”
章凌刚想拒绝说“不用”,华斯礼便转身往外面走,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章凌:“……”好无语。
愣了几秒,他连忙跟上去:“等等我!”
说是给章凌买衣服,但是看上哪件全凭华斯礼自己的心意,只要他觉得合适,无论价格多高,刷卡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到最后,章凌感觉自己快要被各种各样的纸袋淹没了。
华斯礼意犹未尽,还想去下一家,只听身后章凌弱弱道:“太多了,可以了。”
华斯礼回头,章凌两只手上挂着数个纸袋,脚步虚浮、眼神飘忽。
华斯礼“啧”了一声,抬脚走向电梯。
章凌松了口气,心道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很像那种拎包小弟。
幸好华斯礼的车停得不远,章凌如获大赦般把买的东西放在后备箱,随即拉开后座车门,拖着疲惫的身体钻进去。
然而双手刚摸到柔软的座位,章凌的后颈就被揪住了:“出来。”
华斯礼一把将他往外拉,没好气道:“坐后面,你当我是你的司机么?”
章凌无语凝噎,行吧,他弯下膝盖,身体一扭,从华斯礼手底下脱离,然后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
翌日,章凌独自乘坐地铁去刘虹的公司上班。
他发现华斯礼其实很忙,昨天逛完街回去,没多久华斯礼就出门了,临走前,他说要去跟一个案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华斯礼不在,章凌睡得更不安稳。
王阿姨不住家,做完家务便会离开,偌大的房子里只剩章凌一个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如临大敌——
一是因为怕黑,二是这几年躲债主养成习惯了。
吃完王阿姨准备的早餐,华斯礼还没有回来,章凌有点失落,但更多的是庆幸,这样他就不用给华斯礼报备自己要去哪里了。
章凌提前十分钟到达公司,前台小姐姐看见他,开心道:“你来了?我带你去找人事吧~”
有人带路,章凌当然乐意:“谢谢。”
人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alpha女性,短发,穿着干练,章凌前脚刚进去,后脚就把一式双份纸质合同摆在他面前。
合同标题是“艺人合作协议”,一年约,试用期三个月,底薪5000+提成,试用期打八折,要求是短期内熟悉直播工作流程,两个月后进行考评,不合格者直接劝退。
合同书有十几页,章凌飞快翻了一遍,没看出什么问题,事实上就算有问题他也看不出来。
要不要拍照问问华斯礼?
章凌捏着纸张,手心出了汗,对面的人事看他一脸紧张,温柔地笑笑:“放心签吧,没事,不合法条款列在里面也不会生效的。”
章凌抿起嘴唇,纠结片刻后,拿起笔,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下手印,一份自己拿着,一份递给人事。
“好了,待会儿我带你去你的直播间看看。”人事拉开椅子站起来,“之前了解直播这块吗?”
章凌摇头。
“那看过直播吗?”
章凌:“……偶尔刷到过。”
人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得从头学呀,没事,你跟着黎长歌,看他怎么做就行。”
她带章凌来到走廊尽头处,推开门,一个十来平米的小房间,天花板中间挂着一个圆形灯球,下方一张电竞椅,正对着黑色三脚架,上面放着摄影机和提词器。
桌子上摆着电脑、键盘、摄像头,一堆乱七八糟的道具,两边还有一些章凌叫不出名字的设备。
人事从靠墙的架子上抽出一沓黑底白字的a4纸,“这些是直播相关的资料,包括操作流程、直播话术等等,你可以先看看。下午黎长歌会来找你,别急着下班,饿了就自己去买吃的,我们公司不包午餐哈。”
“好的。”
人事冲他笑了笑:“那我就先撤了,加油哦,我看好你。”
章凌目送她离开,等人走远后才关上门。
他拉开电竞椅,本来想坐下休息,凑近才发现坐垫上很脏,星星点点的,像是饮料打翻之后没有擦拭,长时间停留后干涸的痕迹。
章凌顿时不想坐了,打算待会儿去找块抹布擦擦。
环视四周,章凌察觉到这间房没有窗户,如果不开灯,肯定会陷入一片黑暗。
他抬起头,冷冰冰的直播器材正对着他,仿佛下一刻就会闪起红光,让他无所遁藏。
幸好,我不是真的来当主播的。
真要是出镜直播,万一被债主们刷到,他们肯定会蜂拥而至,别说调查刘虹,估计连华斯礼家的门都出不了。
想到这里,章凌不禁自嘲地笑笑,如果华斯礼看见他被追债的架势,估计也会打退堂鼓吧——
毕竟,没有人会想给自己找麻烦。
——
黎长歌下午五点才来,敲响房门时,章凌正靠在椅子上打盹。
没办法,人事给的直播资料实在是太催眠,章凌强迫自己看了两页,整个人就像回到了高中政治课堂,昏昏欲睡。
听见敲门声,他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过去拧开门把手。
黎长歌还没有做妆发,自然卷凌乱地翘着,像个走颓废风的男模。
但男模一开口就变成了夜店牛郎:“一天没见,想不想我呀?”
章凌的瞌睡全都吓跑了,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果断否认:“不想。”
“啧啧,别这么冷漠嘛~”
黎长歌朝他飞了一个媚眼,“走,先陪我去化妆。”
章凌默默和他保持两三米的距离。
推开化妆间的门,里面吵吵嚷嚷的很多人,男男女女都有,章凌扫了一眼,全都是俊男美女,不过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或许这就是上班如上坟吧。
一个女主播刚坐下,看见黎长歌来了,急忙站起来:“你们先给黎哥化吧,我九点才开始直播,不着急。”
黎长歌朝她眨眨眼:“谢了~”
随即又转向旁边的男化妆师,“今天穿哪套?”
男化妆师利落地往他脸上涂抹乳液,语气藏不住的兴奋:“今天玩点野的。”
“有多野?”
“待会你就知道了,绝对会把富婆们馋得上下一起流水……”
默默旁听的章凌:“……”
黎长歌从镜子里看见章凌夹杂着尴尬、嫌弃的表情,笑着用手肘撞了一下男化妆师:“哎呀,你讲得太露骨,吓着人家小朋友了!”
“这就是你新收的徒弟啊?”男化妆师用一种打量商品的对章凌评头论足,“长得倒是不错,但他是oga吧?能吸引富婆吗?”
黎长歌盯着章凌以肉眼速度变红的耳朵:“不知道,反正挺吸引我的。”
“这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平板身材有什么好的,”男化妆师翻了个白眼,“要不改天私下给你看看我的胸?绝对比女人有料啦……”
黎长歌只是笑:“大可不必,你这样的我已经吃腻了。”
如果说之前黎长歌在章凌心目中的分数不及格,那现在就是负50分,他已经隐隐预感到黎长歌的直播风格,绝对不堪入目。
夜幕降临,黎长歌直播间已完成布景,他坐在电竞椅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不成曲的调调。除了章凌,房间里还有一个助理,正在调试设备。
黎长歌左侧架子上有很多道具,皮鞭、羽毛拍、皮带、眼罩……甚至还有仿真手铐。
章凌忍不住问:“你是正经主播吗?”
黎长歌耸肩:“怎么定义正经不正经?在我们这行,只有违法和不违法。”
章凌:“……”好想逃
黎长歌哈哈一笑:“放心,我是遵纪守法的好青年。待会你好好看着,身临其境地感受一下我们的日常工作……很快,你就要像我们一样面对摄像头。”
……不,我不会的。章凌在心里无声呐喊。
十分钟后,直播开始,章凌站在摄影机后面,安静地看黎长歌“表演”。
半个小时不到,他就脱得只剩裤子,胸肌、腹肌上特意涂了精油,在顶光下闪闪发亮。
黎长歌故意勾起内裤边缘,挑起眉毛,挑花眼盯着摄像头:“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嗯……这样,我让我的小徒弟替你们摸一下。”
章凌瞪大眼睛,指向自己,无声地问:“我?”
黎长歌对着他勾勾手,“过来。”
章凌生怕入镜,僵硬地走到他旁边,背对着摄像头,小声问:“摸哪儿?”
黎长歌扑哧笑出声:“你们看,我徒弟害羞了。”
他一把抓着章凌的手,往下滑到自己的胸肌上,眼睛看着章凌:“就这里,摸一下。”
章凌硬着头皮,轻轻抓了一把,他的手很白,手指修长纤细,和黎长歌小麦色的胸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直播间弹幕顿时炸了锅,黎长歌看反应不错,索性抓着章凌的手继续下移:“再摸一下这里。”
章凌完全不敢看,闭上眼睛,任由黎长歌带着自己的手动作。
不知何时,黎长歌站了起来,他侧头望着双眼紧闭的章凌,嘴角勾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手腕用力,突然将章凌的手放在半勃起的裆部。
布料很薄,章凌几乎立刻就察觉到了那是什么,他下意识看向黎长歌,手像触电般缩回去,漂亮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你、你干什么?”
华斯礼正在和客户喝酒,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看清联系人是谁,他对客户说了句抱歉,随即接起:“怎么了?”
“老大,”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很着急,“你让我们盯着的这个oga和黎长歌一起上同城热榜了!”
华斯礼皱眉:“哪个平台的热榜?”
男人说了个日活量常年在前三的app,华斯礼冷着脸打开,点进当地热榜,一条一条往下看,终于在凌。
华斯礼猛地将手机盖在桌上,客户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嗯。”华斯礼垂下眼,屏幕上视频开始播放凌急忙转开脸,逃也似地跑到摄像机后面。
不是,这人有病吗?他红着脸怒目直视黎长歌,对方却没事儿人一样:“哎呀,我小徒弟脸皮薄,现在偷偷躲在角落里抹眼泪呢~”
“哄哄他?”
“好吧好吧,那我休息十分钟,去哄小徒弟咯~”
黎长歌关掉麦克风,随便找了个歌单循环播放,然后走向章凌,装作无辜的样子问:“生气啦?”
章凌简直想挨个把他祖上十八代问候一遍:“你哪根筋没搭对,居然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让我摸你的那个……那个东西!”
“难道你不想要热度么?”黎长歌撇撇嘴,“公司其他主播跪着求我和他们互动我都不乐意呢。”
章凌:“……这种好事你还是给别人吧,我不需要。”他憋着一肚子火气,越看黎长歌越不顺眼。
“哎呀,别生气了。”黎长歌抬脚上前,似乎想摸摸章凌的头,谁料后者跟着退开,眼睛里全是警戒。
黎长歌还没吃过这样的瘪,愣了愣,他笑道:“不过,你的手还挺软,要是能给我撸一下,我肯定会秒射。”
章凌忍无可忍,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巴:“闭嘴,你再说我就报警告你性骚扰!还有,”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已经有配偶了,难道你闻不到我身上alpha的气味吗?”
黎长歌举起双手,疯狂眨巴眼睛,似乎想投降。
章凌恨恨地松开手,并用摸过黎长歌嘴唇的手在袖子上揩了几下,显然是嫌弃黎长歌。
黎长歌全看在眼里,哑然失笑道:“永久标记还是临时标记?就算永久标记也没关系,现在医学技术发达,洗标记不要太简单……”
章凌:“……”完全无法交流。
一想到未来可能要和他长时间待在公司,章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行,他一定要尽快找到真相。
“喂,有在听吗?”黎长歌在他眼前挥挥手。
……而在找到真相之前,他只能先忍着。
“不好意思,完全没在听。”章凌微笑,“师父,你不觉得你休息的时间有点长了吗?直播间粉丝还在等你。”
“哎呀,多亏徒弟提醒我,差点忘记还在直播~”
黎长歌大喇喇地走回工位,一屁股坐下,开启麦克风,他瞥了眼右上角的观看人数,竟然破新高了,不少观众是刷到直播片段来的。
他哼了一声,心想还真给刘虹拉了个潜力股。
凌晨一点直播结束,黎长歌去卸妆,章凌和助理一起收拾整理,助理性格沉默,章凌累得不想讲话,房间里顿时安静无比。
弄完收尾工作,助理看了看章凌,小声说:“我先走了,你也赶快回去吧。”
等助理离开后,章凌坐了一会儿,随即悄悄来到长廊,按照记忆找到刘虹的办公室,此刻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章凌凑近门板,里面很安静,没有声音,刘虹应该已经下班了。
确保上下左右都没有监控后,他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扭,却没扭动。
意料之中的事,但章凌还是感到泄气。
虽然顺利进入了刘虹的公司,但他就像无头苍蝇般,根本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怎么办,怎么办?
章凌焦躁地锤了几下墙壁,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外走。
好巧不巧,在长廊转角处遇见了黎长歌:“小章同学,你是在找我吗?”
“别自作多情,”章凌垂下眼,从他身边路过:“我要下班了。”
“你住哪儿?我开车送你回去吧。”黎长歌毫不见外地搭着他的肩膀。
……我忍。章凌牙齿咬得紧紧的,但是被一个大高个压着肩膀的感觉实在难受,他决定说点难听的话:“黎长歌,你不觉得自己很烦人吗?”
然而黎长歌厚脸皮更胜一筹:“没关系,烦着烦着就习惯了~”
靠!章凌无声地骂了句脏话,想甩开他的手,奈何这个人就像牛皮糖,下一秒又黏了上来。
就这么拉拉扯扯的,好不容易走出公司大门,章凌还没来记得松口气,便看见前方电梯口站着一个人,听见脚步声,对方立刻抬眼看过来。
竟然是华斯礼。
章凌眨了眨眼睛,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你……你怎么在这儿?”
华斯礼面无表情地瞥向他肩膀上那只手,以及手的主人,没有回答章凌的问题,而是冷声命令:“过来。”
黎长歌吸了吸鼻子,感受到一股充满挑衅的气息,看来他就是章凌口中的那位伴侣。
如果对方的眼神是刀,他可能已经碎尸万段了。
黎长歌笑嘻嘻地离开章凌的肩膀:“哎呀,本来想送你回家,现在看来不必了。”
章凌回头瞪他,压低声音道:“我也没想过上你的车。”
华斯礼见他转身和黎长歌说话,心头的火气烧得更加旺盛:“怎么,还要依依不舍告个别么?”
章凌不再看黎长歌,转身走向华斯礼,刚靠近他,手腕便被用力攥住,紧接着华斯礼按下电梯,一把将他拽进去。
电梯门缓缓关上,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他们两人,或许是因为手腕上不容抗拒的力量,章凌感到几分紧张,小声试探:“你生气了?”
华斯礼冷着脸,一言不发。
已经气到连话都不想说了吗?章凌瘪瘪嘴,心道那我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上车后,华斯礼踩下油门,汽车箭一样开出去。
章凌侧头看向窗外飞快移动的大楼,风很大,刮过头发和车窗,沙沙作响。
没多久,熟悉的小区出现在眼前,汽车陡然停下,章凌猛地往后撞在座位上,还好车座是真皮,狗软,所以完全不疼。
然而后背不疼手疼,华斯礼解开安全带,又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下车。”
“慢点,你慢点,我自己会走……”
章凌像只风筝一样被华斯礼扯着前行,直到站在门口输密码也没松手。
章凌很纳闷,这人究竟怎么了?
最后一个数字被按下,门应声打开,章凌没好气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华斯礼仍然没松手,拉着章凌进屋后,他深深地看了章凌一眼,随即反手关上门。
“怎么不先开灯唔嗯——!”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章凌还没来及让眼睛适应,便被华斯礼用力向后摁在门上,后背砸到门板,发出“咣当”的声响。
紧接着唇上传来刺痛感,华斯礼精准地找到他的嘴唇,齿尖滑过柔软的下唇,咬了一口。
章凌尝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肯定破皮流血了。
炙热的气息来到耳边,华斯礼冷冷一笑,嘴唇几乎贴着章凌的耳垂:“章凌,摸其他男人的身体,你感到开心么?”
后背顿时被冷汗打湿,章凌像个程序出错的小机器人,僵硬地开口:“你、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看、看直播……”
脑海里又跳出章凌和那个主播的画面,华斯礼情不自禁加深了捏在章凌手腕上的力度,章凌疼得发抖:“你松手,好疼……骨头要断了!”
他喊得华斯礼心尖发颤,手指一抖,稍微放开了一些,但胸腔里的恼怒却没有丝毫减弱,以至于声音有些不稳:“回答我,摸别的男人,你开心吗?”
“……你果然是生气了,”章凌舔了舔破皮的嘴唇,不解道:“可是,我摸别的男人你为什么要生气?你不是最讨厌我吗?”
华斯礼:“……”
事实上,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
就因为一个短短几十秒的视频,他竟然能失礼地抛下客户,开车十几公里,在公司外面等章凌等了快两个小时,而在等待的过程中,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想把章凌关起来的冲动。
这其实是很反常的。但华斯礼不愿意深想,他坚信自己对章凌更多是想要补偿的心态,充其量还有一点同情与可怜。
现在会变成这样,都怪当初理智失控对章凌进行了永久标记。
所以他才厌恶oga。
华斯礼空出一只手,啪地打开灯,明亮的光线瞬间填满整个客厅,也照亮了华斯礼的脸。
章凌探究地盯着他,心跳莫名加快,他知道不能期待,但内心却忍不住期待:“难道……你吃醋了?”
“我会吃一个oga的醋?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华斯礼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扬起下巴轻蔑道:“我只是不能忍受我的东西被其他人碰,你可以把这种情绪理解为alpha本能引起的洁癖症状。”
章凌垂下眼帘,自嘲地扯起嘴角:“这样啊……”
“现在该你回答了,”华斯礼眼神一暗,“你和那个叫黎长歌的主播,还做了什么事?”
“没有,”章凌低声说,“只是用手摸了他,而且……不是我主动的。”
“是么?我不信。”华斯礼危险地眯起眼,“把裤子脱掉,我要亲自检查一下。”
章凌不是没有想过要挣扎,但华斯礼力气很大,轻易就把他翻过去,像警察审问犯人般,章凌的两只手被扭到背后,死死扣在腰上。
“别动,我不想让你吃苦头。”华斯礼拍拍章凌的屁股,柔软而紧实的触感。
“我真的没有做!”章凌很委屈,“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到底做没做,看看就知道。”
说着,华斯礼伸进章凌的裤腰,轻轻往下扯,刷啦,裤子滑落在地上,光裸的腿突然接触到空气,章凌颤了颤,情不自禁并紧大腿。
他看着瘦,其实身上还是有肉的,尤其是屁股和大腿,饱满、光滑、雪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肉欲”一词。
见章凌一动不动地待着,没有反抗的打算,华斯礼便放心地松开章凌的手:“扶着门,站稳了。”
章凌不情不愿地撑着门板,手腕被掐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他瞥了眼,看见一圈显眼的红痕。
正在这时,屁股一凉,华斯礼把他的内裤脱掉了,但内裤有弹性,没有掉下去,而是挂在大腿上。
华斯礼单膝蹲下,两只手掐着眼前挺翘、圆润的臀肉,轻轻往两边拨开,肉粉色的小穴缓缓露出,褶皱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半根毛发,更没有被操过的痕迹。
“可、可以了吗?”章凌问,“我不想被你看那里……”
被人掰开屁股瞧,他很羞耻、很难堪。
华斯礼喉结滚动,无声无息地吞咽了一下:“……还没有,你把腿分开,合得太紧,我看不清楚。”
章凌犹豫着把两条腿稍稍叉开:“这样呢?”
“保持住,别乱动。”华斯礼把右手食指伸到嘴巴里舔湿,随即放到穴口上,轻轻顶开褶皱,一点一点插进去。
“哈啊……”章凌夹紧屁股,惊喘出声。
里面是火热紧致的内壁,外面是柔软丰腴的臀肉,华斯礼呼吸一滞,忍不住搅动了一圈,尽情感受滚烫皱襞的包裹。
章凌腰都软了,弯着膝盖,整个人矮了半截。
华斯礼低头看向自己鼓起的裆部,咬牙拔出手指,站起身,咔哒解开皮带,眼睛盯着被戳开后没来得及闭合的穴口,右手扶着半勃起的阴茎往那里顶。
那种硬度、那种触感,完全不是手指能比拟的,章凌拧着腰回头,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我不想在这里,去床上好不好?”
华斯礼被膨胀的性欲烧得烦躁,根本等不及去卧室:“不好,我现在就要插进去。”
话音未落,穴口那圈嫩肉瞬间被紫红色龟头戳开,一下子顶进去三分之一的长度。
“啊——!”章凌失声尖叫出来,不在发情期,饶是oga也承受不住尺寸粗大的阴茎,小小的穴口被硬生生撑大撑薄,可怜巴巴地缠着肉棒。
他喘息着,胡乱地拍打华斯礼的身体:“出去、出去,好疼……我屁股好疼……”
章凌却不知道,他的痛苦、他的示弱反而取悦了华斯礼,仿佛小孩子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华斯礼挑起一边眉头,眼神盯着章凌被撑开的穴口,毫不留情地继续往里插。
直到大半根阴茎都没入,他才停下,俯身吻住章凌的肩膀。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肉体在发抖,那么可怜,明明是做爱,却如同被凌迟。
有那么疼么?华斯礼掰过章凌的脸,手指却摸到湿润的液体,仔细一看,oga半阖着眼,眼睫都被泪水打湿了。
华斯礼皱起眉,不知为何,他不想看见章凌哭。
指腹擦过沾着水痕的脸颊,华斯礼垂下眼,嘴唇滑过章凌的耳垂、侧颈,随即来到腺体,张口含住,若有似无地舔吻。
alpha的信息素丝丝缕缕般钻进章凌的每一处皮肤,很快,他紧绷着的身体开始变得柔软,肉穴里不断地分泌出湿滑的体液,如同一汪春水裹住华斯礼勃发的性器。
他又释放信息素了,这对oga来说,和吸食春药没什么区别。
章凌张开嘴唇,欲求不满地哼,腰肢不自觉地塌下去,像发春的母猫般,抬着屁股蹭动。
“哈……”华斯礼被他汁水四溢的肉穴磨得青筋暴起,忍无可忍,掐着细腰把人抱起来,发了狠地顶弄。
“这样操你,喜欢么?嗯?”
他一般操,一边用低沉的声音问一些会让章凌无地自容的话,幸好章凌此刻没有足够的精神去辨认他说了什么,脑子里全是灭顶的快感。
硬热的肉棒又快又重地碾过柔软的皱襞,顶得那么深,似乎要顶到五脏六腑,酸酸麻麻,带来难以言喻的胀满感。
可肉棒一旦抽出,就会感到空虚。
章凌闭上眼睛,喉咙里呜呜咽咽地哼,双手抓着华斯礼的手臂,被操得不停上下颠簸,膝盖时不时撞到门板,发出沉闷的声音。
快要高潮的时候,章凌无法控制地痉挛了几下,肚子里猛地缩紧,差点把华斯礼夹出来。
他闷哼一声,一口咬住章凌的肩膀,腰胯不知疲倦地撞击章凌的臀尖。
紧接着,眼前仿佛闪过一道白光,阴茎撞进最深处,蠕动着射出一股又一股精液。
“唔嗯……”章凌软软地向后靠在华斯礼身上,屁股里咕嘟涌出热乎乎的液体,多到华斯礼的肉棒都堵不住,顺着边缘往下滴。
等意识回笼,章凌发现华斯礼已经抱着他来到了卧室。
就着插入的姿势,华斯礼环住他的腰,向后倒在床上,房间里一时间只能听到两人或轻或重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呼吸平复后,章凌抓着床单起身,肉棒和小穴分离,发出“啵”的一声,接踵而至便是大股热流。
从华斯礼的视角,刚好能看得一清二楚。
屁股中间的小穴被操得又红又肿,此刻还没有完全合上,从屁股缝到会阴都是湿淋淋的,沾满了精液和章凌自己的体液,而那些混在一起的液体正在顺着大腿根往下流。
华斯礼目光向下,自己的肉棒还硬着,同样的水光淋漓,柱身上挂着几缕乳白色的黏液。
……不行,不能让我的东西流出来。
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出现在大脑里,没有任何犹豫,华斯礼骤然起身,猛地将章凌按倒,下身对准红肿的、含着白色精液的穴口,直接从背后进入。
“华……唔呃……”章凌翘着腿挣扎,阴茎差点滑出去,但很快又被顶住,为了避免章凌乱动,华斯礼索性压住他的四肢,手摁着手,腿压着腿,屁股一拱一拱地操弄章凌的后穴。
后背很重,下身又胀又酸,简直快要被操到失去知觉,章凌失神地趴在被褥里,迷迷糊糊地想:这就是alpha?嘴上说着讨厌我,但下半身却不厌其烦地操我……
我算什么?发泄欲望的工具吗?
又是一轮暴风骤雨的抽插,又被射了一肚子的精液,章凌浑身虚软,任由华斯礼插着自己的屁股,连手指头都懒得动。
但华斯礼却还觉得不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推了一把章凌的肩膀:“起来,换个姿势。”
章凌很不情愿,可也就沉默了几十秒,他还是撑着疲惫的身体爬起来,跪坐在旁边。
屁股里火辣辣的疼,被肉棒进进出出的感觉还残留在体内。
他的脸泛着情欲特有的潮红,头发被汗水打湿了,凌乱的发丝黏在额头,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华斯礼光是看着他的脸,性欲就又上来了,但这次他并没有急着把自己的东西插进去,而是命令章凌:“过来,坐在我的腿上。”
章凌抬起屁股,缓缓挪过去,随即抬起一条腿,跨坐在华斯礼的大腿上。
都头晕脑胀地做了两次,章凌现在才发现华斯礼竟然没有脱裤子,只露出了硬挺的性器。
“你的水真多,”华斯礼哑声道,“我腿上的裤子都被湿了。”
章凌臊红了脸,别过头,不想跟他对视。
华斯礼短促地笑了一声,眼睛盯着章凌的侧脸,手指飞快地解开领带、衣扣:“转过来,看着我。”
章凌垂下眼,用余光偷偷看他:“干什么?”
“还记得怎么摸黎长歌的么?”华斯礼挺起上半身,伸手捉住章凌的手腕,往自己的胸口贴:“你怎么摸他的,就怎么摸我。”
章凌眼睫微颤,目光扫过华斯礼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的胸肌、腹肌,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真奇怪,明明黎长歌的身材不比华斯礼差,但为什么面对黎长歌时没有这种躁动不安的感觉呢?
他没有抽回手,掌心顺势覆在华斯礼的胸口,硬硬的,很烫,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脏在平稳地跳动。
怦,怦,怦。
章凌微微张开嘴唇,屏住呼吸,手指从华斯礼的胸口往下滑,留下一串淡淡的水痕。
他的指尖是湿的,华斯礼的身体也是湿的,他们都流了很多汗。
毫无疑问,这是一具充满力量的、健美的肉体。
章凌想,除了我,肯定还有很多oga为他神魂颠倒,可是他却厌恶oga……那么他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beta?还是alpha?
心脏突然被刀割一样疼,章凌如梦初醒般缩回手,干涩道:“……你还想要什么姿势做,直接来,别玩我了。”
他的表情变化全被华斯礼看在眼里,那么复杂,却又一闪而过。
我没有玩你。
华斯礼本来想这么说,可话到最后却变成了:“……坐上来,自己动。”
章凌往前挪了挪,双手按在华斯礼的肩膀上,只有这样,他才能使得上力气抬屁股。
这个姿势真的太羞耻了,他故意不去看华斯礼的脸,眼神一直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尽可能地用小穴对准他的性器。
五年前刚破产时,他还是很有骨气的,哪怕负债累累,也没有接受华斯礼的帮助,而是带着秦晚云离开家乡,去偏远的小地方游荡。
他发过传单,洗过碗,端过盘子,经常在鱼龙混杂的酒吧夜店顶着alpha们虎视眈眈的目光,一站就是七八个小时。
可那身傲骨,似乎从再次遇到华斯礼开始就磨灭了。
华斯礼让他张开腿他就乖乖张开腿,让他坐上来自己动,他就听话地爬上来,生疏地拿屁股去贴着勃发的肉棒,摇摇晃晃往下坐。
想到这里,章凌突然有些失神: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会不会只是一场漫长的、不肯醒来的噩梦?
“集中精神,不要发呆。”
华斯礼的声音打碎了他的幻想,章凌怔了怔,这才发现往下坐的时候没对准,那根肉棒此刻正顶在臀缝里,几乎要碰到腰窝。
“怎么回事……”章凌不太理解为什么没能插进去。
“你的洞太小,要用手扶着,慢慢往里塞。”
华斯礼挺起上半身,张开双臂搂住章凌,手掌从瘦削的肩胛骨一直滑到圆润的屁股上,随即捏住那两团肉,重重地揉搓:“来,再试一次。”
章凌没吭声,低头咬住嘴唇,颤抖着再次翘起屁股。
火热的顶端时不时擦过臀缝和穴口,热乎乎的,又滑又湿,这种触感让章凌想起了蛇。
但蛇是冷血动物,华斯礼的性器却很烫。
为了不重蹈覆辙,这次章凌学乖了,他空出一只手,轻轻握住阴茎,确认龟头碰到穴口后,才抖着腰坐上去:“嗯啊……”
多亏了先前流出来的水和华斯礼射进去的精液,肉穴有了足够多的体液润滑,湿湿黏黏的,毫不费劲地容纳了粗大的阴茎。
华斯礼舒服地叹了口气:“章凌,你里面好软……”
由于章凌的大腿和腰部在发力,所以里面绷得很紧,华斯礼倒是被夹得满意了,章凌却感到阵阵胀痛,并伴随着言语无法描述的酸麻。
插进去了,然后呢?是不是还要动?
可章凌压根儿使不上力气,华斯礼粗大的阴茎堵得他快要窒息:“我不、我不行了……”
他破罐子破摔,把脸压在华斯礼的肩膀上,闷闷地哭:“难受……我好难受……”
那些积年累月的委屈和苦楚仿佛一下子全爆发了出来,怀里的身体一边哭一边抖,连带着温暖的小穴也在一缩一缩的。
燥热的情欲顿时被哭声浇灭了大半,华斯礼沉默着,轻轻把手放在章凌的后脑勺上。
他想起记忆中某个寒冷刺骨的雨夜,章凌穿着单薄的衬衫,站在酒吧后面的小巷子里,也像现在这样,肩膀一抖一抖的哭。
但那时他听不见哭声,因为全被大雨盖过去了。
华斯礼是个极度追求效率的人,然而在章凌这里,他却格外有耐心。那次是,这次也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待着,直到章凌哭够了为止。
渐渐的,趴在肩膀上的脑袋安静下来,哭声变成了绵长的呼吸声,时不时冒出几句模糊的呓语。
华斯礼皱了皱眉,抬起章凌的下巴,只见对方双眼紧闭,脸上水迹斑斑,睫毛湿成一撮一撮的,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红润的舌尖。
华斯礼:“……”哭着竟然还能睡着。
沉默半晌,他搂着章凌的腰,把人小心翼翼放倒在床上。
性器从体内拔出的瞬间,章凌眼睫颤动,喉咙里黏黏糊糊地哼了哼。
低头看向还硬着的肉棒,又看看沉睡着的、光裸着的章凌,华斯礼缓缓握住自己的那根东西,一言不发地上下撸动。
十几分钟后,他咬紧牙关,掌心握着性器快速抖动了数下,随即对准章凌的身体——
一股又一股白浊的精液喷射而出,溅到了章凌的胸口、腰腹,甚至连下巴上都沾到了几滴。
——
睁开眼,天光已经大亮。
阳光透着窗户照在脸上,有些刺眼,章凌抬手挡在眼前,等适应后才拿开手。
旁边空荡荡的,华斯礼已经出去了。
章凌记得昨晚上发生的所有事,他趴在华斯礼肩膀上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以那样难堪的姿势,不知道华斯礼心里怎么想,可能会更讨厌自己吧。
不过……
章凌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穿着柔软的纯棉睡衣,身上也干干爽爽,没有做完爱后的黏腻感。
看来华斯礼不仅帮他换睡衣,还帮他洗了澡。
如果用审视金主的眼光来评价华斯礼,其实他算是个还不错的金主,至少懂得帮oga清理。
“唉。”章凌叹了口气,重新躺下去,侧过身,伸手触摸左侧华斯礼躺过的地方,“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然而华斯礼根本不在这儿,事实上,就算他在这儿,也不会回答章凌的问题。
此刻,华斯礼正坐在车后座闭目养神,手里捏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转来转去。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手机震动起来,华斯礼看也没看,立刻接通电话。
“老大,他下地铁了,还是去的您亲戚那公司。”
“嗯。”华斯礼沉声道:“别跟太紧,免得他发现。”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对了,”华斯礼冷着脸补充,“他如果从公司里出来,无论想什么办法,都不能让他上其他alpha的车,尤其是那个姓黎的擦边男主播。”
“好的,我记住了。”
挂断电话,华斯礼脸上的表情堪称乌云密布,司机冷不丁瞥了一眼,吓得立刻挪开眼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开他的车。
华斯礼生气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明白为什么章凌要舍近求远。
章凌宁愿去找刘虹,都不愿意向自己伸手要钱。
看样子,刘虹是给章凌安排了一个主播的岗位。
“真没眼光。”华斯礼冷笑道,“在那个破公司当破主播,什么时候才能还清章万锦欠的钱?”
司机尴尬地笑笑,“小礼,你在和我说话吗?”
华斯礼无言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目光飘向窗外:“……不是,你别在意。”
上班凌是顶着前台艳羡的目光进入公司的,她满脸写着“不愧是老板的侄子,连迟到都迟到得这么正大光明、胸怀坦荡”,全然忘记了那天章凌来找刘虹时曾吃过闭门羹。
前台幽幽地盯着他:“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章凌“嗯”了一声,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上贴的创可贴:“昨晚回去太晚,忘记设置闹钟,所以才睡过头。”
“没关系,我懂的。”前台嘿嘿一笑,小声说,“不过你确实没必要来太早,你是黎长歌的徒弟,他不在这儿,全公司除了刘总没人敢安排你做事,所以你现在也只能干坐着。”
章凌皱眉:“黎长歌不就是一个主播吗,他权利这么大?”
“是啊,”前台瞥了眼四周,小声说:“有时候连刘总都得看他的脸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