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水真多。”指煎检查/摁在门上抱C内S/用堵
章凌不是没有想过要挣扎,但华斯礼力气很大,轻易就把他翻过去,像警察审问犯人般,章凌的两只手被扭到背后,死死扣在腰上。
“别动,我不想让你吃苦头。”华斯礼拍拍章凌的屁股,柔软而紧实的触感。
“我真的没有做!”章凌很委屈,“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到底做没做,看看就知道。”
说着,华斯礼伸进章凌的裤腰,轻轻往下扯,刷啦,裤子滑落在地上,光裸的腿突然接触到空气,章凌颤了颤,情不自禁并紧大腿。
他看着瘦,其实身上还是有肉的,尤其是屁股和大腿,饱满、光滑、雪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肉欲”一词。
见章凌一动不动地待着,没有反抗的打算,华斯礼便放心地松开章凌的手:“扶着门,站稳了。”
章凌不情不愿地撑着门板,手腕被掐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他瞥了眼,看见一圈显眼的红痕。
正在这时,屁股一凉,华斯礼把他的内裤脱掉了,但内裤有弹性,没有掉下去,而是挂在大腿上。
华斯礼单膝蹲下,两只手掐着眼前挺翘、圆润的臀肉,轻轻往两边拨开,肉粉色的小穴缓缓露出,褶皱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半根毛发,更没有被操过的痕迹。
“可、可以了吗?”章凌问,“我不想被你看那里……”
被人掰开屁股瞧,他很羞耻、很难堪。
华斯礼喉结滚动,无声无息地吞咽了一下:“……还没有,你把腿分开,合得太紧,我看不清楚。”
章凌犹豫着把两条腿稍稍叉开:“这样呢?”
“保持住,别乱动。”华斯礼把右手食指伸到嘴巴里舔湿,随即放到穴口上,轻轻顶开褶皱,一点一点插进去。
“哈啊……”章凌夹紧屁股,惊喘出声。
里面是火热紧致的内壁,外面是柔软丰腴的臀肉,华斯礼呼吸一滞,忍不住搅动了一圈,尽情感受滚烫皱襞的包裹。
章凌腰都软了,弯着膝盖,整个人矮了半截。
华斯礼低头看向自己鼓起的裆部,咬牙拔出手指,站起身,咔哒解开皮带,眼睛盯着被戳开后没来得及闭合的穴口,右手扶着半勃起的阴茎往那里顶。
那种硬度、那种触感,完全不是手指能比拟的,章凌拧着腰回头,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我不想在这里,去床上好不好?”
华斯礼被膨胀的性欲烧得烦躁,根本等不及去卧室:“不好,我现在就要插进去。”
话音未落,穴口那圈嫩肉瞬间被紫红色龟头戳开,一下子顶进去三分之一的长度。
“啊——!”章凌失声尖叫出来,不在发情期,饶是oga也承受不住尺寸粗大的阴茎,小小的穴口被硬生生撑大撑薄,可怜巴巴地缠着肉棒。
他喘息着,胡乱地拍打华斯礼的身体:“出去、出去,好疼……我屁股好疼……”
章凌却不知道,他的痛苦、他的示弱反而取悦了华斯礼,仿佛小孩子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华斯礼挑起一边眉头,眼神盯着章凌被撑开的穴口,毫不留情地继续往里插。
直到大半根阴茎都没入,他才停下,俯身吻住章凌的肩膀。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肉体在发抖,那么可怜,明明是做爱,却如同被凌迟。
有那么疼么?华斯礼掰过章凌的脸,手指却摸到湿润的液体,仔细一看,oga半阖着眼,眼睫都被泪水打湿了。
华斯礼皱起眉,不知为何,他不想看见章凌哭。
指腹擦过沾着水痕的脸颊,华斯礼垂下眼,嘴唇滑过章凌的耳垂、侧颈,随即来到腺体,张口含住,若有似无地舔吻。
alpha的信息素丝丝缕缕般钻进章凌的每一处皮肤,很快,他紧绷着的身体开始变得柔软,肉穴里不断地分泌出湿滑的体液,如同一汪春水裹住华斯礼勃发的性器。
他又释放信息素了,这对oga来说,和吸食春药没什么区别。
章凌张开嘴唇,欲求不满地哼,腰肢不自觉地塌下去,像发春的母猫般,抬着屁股蹭动。
“哈……”华斯礼被他汁水四溢的肉穴磨得青筋暴起,忍无可忍,掐着细腰把人抱起来,发了狠地顶弄。
“这样操你,喜欢么?嗯?”
他一般操,一边用低沉的声音问一些会让章凌无地自容的话,幸好章凌此刻没有足够的精神去辨认他说了什么,脑子里全是灭顶的快感。
硬热的肉棒又快又重地碾过柔软的皱襞,顶得那么深,似乎要顶到五脏六腑,酸酸麻麻,带来难以言喻的胀满感。
可肉棒一旦抽出,就会感到空虚。
章凌闭上眼睛,喉咙里呜呜咽咽地哼,双手抓着华斯礼的手臂,被操得不停上下颠簸,膝盖时不时撞到门板,发出沉闷的声音。
快要高潮的时候,章凌无法控制地痉挛了几下,肚子里猛地缩紧,差点把华斯礼夹出来。
他闷哼一声,一口咬住章凌的肩膀,腰胯不知疲倦地撞击章凌的臀尖。
紧接着,眼前仿佛闪过一道白光,阴茎撞进最深处,蠕动着射出一股又一股精液。
“唔嗯……”章凌软软地向后靠在华斯礼身上,屁股里咕嘟涌出热乎乎的液体,多到华斯礼的肉棒都堵不住,顺着边缘往下滴。
等意识回笼,章凌发现华斯礼已经抱着他来到了卧室。
就着插入的姿势,华斯礼环住他的腰,向后倒在床上,房间里一时间只能听到两人或轻或重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呼吸平复后,章凌抓着床单起身,肉棒和小穴分离,发出“啵”的一声,接踵而至便是大股热流。
从华斯礼的视角,刚好能看得一清二楚。
屁股中间的小穴被操得又红又肿,此刻还没有完全合上,从屁股缝到会阴都是湿淋淋的,沾满了精液和章凌自己的体液,而那些混在一起的液体正在顺着大腿根往下流。
华斯礼目光向下,自己的肉棒还硬着,同样的水光淋漓,柱身上挂着几缕乳白色的黏液。
……不行,不能让我的东西流出来。
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出现在大脑里,没有任何犹豫,华斯礼骤然起身,猛地将章凌按倒,下身对准红肿的、含着白色精液的穴口,直接从背后进入。
“华……唔呃……”章凌翘着腿挣扎,阴茎差点滑出去,但很快又被顶住,为了避免章凌乱动,华斯礼索性压住他的四肢,手摁着手,腿压着腿,屁股一拱一拱地操弄章凌的后穴。
后背很重,下身又胀又酸,简直快要被操到失去知觉,章凌失神地趴在被褥里,迷迷糊糊地想:这就是alpha?嘴上说着讨厌我,但下半身却不厌其烦地操我……
我算什么?发泄欲望的工具吗?
又是一轮暴风骤雨的抽插,又被射了一肚子的精液,章凌浑身虚软,任由华斯礼插着自己的屁股,连手指头都懒得动。
但华斯礼却还觉得不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推了一把章凌的肩膀:“起来,换个姿势。”
章凌很不情愿,可也就沉默了几十秒,他还是撑着疲惫的身体爬起来,跪坐在旁边。
屁股里火辣辣的疼,被肉棒进进出出的感觉还残留在体内。
他的脸泛着情欲特有的潮红,头发被汗水打湿了,凌乱的发丝黏在额头,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华斯礼光是看着他的脸,性欲就又上来了,但这次他并没有急着把自己的东西插进去,而是命令章凌:“过来,坐在我的腿上。”
章凌抬起屁股,缓缓挪过去,随即抬起一条腿,跨坐在华斯礼的大腿上。
都头晕脑胀地做了两次,章凌现在才发现华斯礼竟然没有脱裤子,只露出了硬挺的性器。
“你的水真多,”华斯礼哑声道,“我腿上的裤子都被湿了。”
章凌臊红了脸,别过头,不想跟他对视。
华斯礼短促地笑了一声,眼睛盯着章凌的侧脸,手指飞快地解开领带、衣扣:“转过来,看着我。”
章凌垂下眼,用余光偷偷看他:“干什么?”
“还记得怎么摸黎长歌的么?”华斯礼挺起上半身,伸手捉住章凌的手腕,往自己的胸口贴:“你怎么摸他的,就怎么摸我。”
章凌眼睫微颤,目光扫过华斯礼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的胸肌、腹肌,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真奇怪,明明黎长歌的身材不比华斯礼差,但为什么面对黎长歌时没有这种躁动不安的感觉呢?
他没有抽回手,掌心顺势覆在华斯礼的胸口,硬硬的,很烫,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脏在平稳地跳动。
怦,怦,怦。
章凌微微张开嘴唇,屏住呼吸,手指从华斯礼的胸口往下滑,留下一串淡淡的水痕。
他的指尖是湿的,华斯礼的身体也是湿的,他们都流了很多汗。
毫无疑问,这是一具充满力量的、健美的肉体。
章凌想,除了我,肯定还有很多oga为他神魂颠倒,可是他却厌恶oga……那么他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beta?还是alpha?
心脏突然被刀割一样疼,章凌如梦初醒般缩回手,干涩道:“……你还想要什么姿势做,直接来,别玩我了。”
他的表情变化全被华斯礼看在眼里,那么复杂,却又一闪而过。
我没有玩你。
华斯礼本来想这么说,可话到最后却变成了:“……坐上来,自己动。”
章凌往前挪了挪,双手按在华斯礼的肩膀上,只有这样,他才能使得上力气抬屁股。
这个姿势真的太羞耻了,他故意不去看华斯礼的脸,眼神一直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尽可能地用小穴对准他的性器。
五年前刚破产时,他还是很有骨气的,哪怕负债累累,也没有接受华斯礼的帮助,而是带着秦晚云离开家乡,去偏远的小地方游荡。
他发过传单,洗过碗,端过盘子,经常在鱼龙混杂的酒吧夜店顶着alpha们虎视眈眈的目光,一站就是七八个小时。
可那身傲骨,似乎从再次遇到华斯礼开始就磨灭了。
华斯礼让他张开腿他就乖乖张开腿,让他坐上来自己动,他就听话地爬上来,生疏地拿屁股去贴着勃发的肉棒,摇摇晃晃往下坐。
想到这里,章凌突然有些失神: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会不会只是一场漫长的、不肯醒来的噩梦?
“集中精神,不要发呆。”
华斯礼的声音打碎了他的幻想,章凌怔了怔,这才发现往下坐的时候没对准,那根肉棒此刻正顶在臀缝里,几乎要碰到腰窝。
“怎么回事……”章凌不太理解为什么没能插进去。
“你的洞太小,要用手扶着,慢慢往里塞。”
华斯礼挺起上半身,张开双臂搂住章凌,手掌从瘦削的肩胛骨一直滑到圆润的屁股上,随即捏住那两团肉,重重地揉搓:“来,再试一次。”
章凌没吭声,低头咬住嘴唇,颤抖着再次翘起屁股。
火热的顶端时不时擦过臀缝和穴口,热乎乎的,又滑又湿,这种触感让章凌想起了蛇。
但蛇是冷血动物,华斯礼的性器却很烫。
为了不重蹈覆辙,这次章凌学乖了,他空出一只手,轻轻握住阴茎,确认龟头碰到穴口后,才抖着腰坐上去:“嗯啊……”
多亏了先前流出来的水和华斯礼射进去的精液,肉穴有了足够多的体液润滑,湿湿黏黏的,毫不费劲地容纳了粗大的阴茎。
华斯礼舒服地叹了口气:“章凌,你里面好软……”
由于章凌的大腿和腰部在发力,所以里面绷得很紧,华斯礼倒是被夹得满意了,章凌却感到阵阵胀痛,并伴随着言语无法描述的酸麻。
插进去了,然后呢?是不是还要动?
可章凌压根儿使不上力气,华斯礼粗大的阴茎堵得他快要窒息:“我不、我不行了……”
他破罐子破摔,把脸压在华斯礼的肩膀上,闷闷地哭:“难受……我好难受……”
那些积年累月的委屈和苦楚仿佛一下子全爆发了出来,怀里的身体一边哭一边抖,连带着温暖的小穴也在一缩一缩的。
燥热的情欲顿时被哭声浇灭了大半,华斯礼沉默着,轻轻把手放在章凌的后脑勺上。
他想起记忆中某个寒冷刺骨的雨夜,章凌穿着单薄的衬衫,站在酒吧后面的小巷子里,也像现在这样,肩膀一抖一抖的哭。
但那时他听不见哭声,因为全被大雨盖过去了。
华斯礼是个极度追求效率的人,然而在章凌这里,他却格外有耐心。那次是,这次也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待着,直到章凌哭够了为止。
渐渐的,趴在肩膀上的脑袋安静下来,哭声变成了绵长的呼吸声,时不时冒出几句模糊的呓语。
华斯礼皱了皱眉,抬起章凌的下巴,只见对方双眼紧闭,脸上水迹斑斑,睫毛湿成一撮一撮的,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红润的舌尖。
华斯礼:“……”哭着竟然还能睡着。
沉默半晌,他搂着章凌的腰,把人小心翼翼放倒在床上。
性器从体内拔出的瞬间,章凌眼睫颤动,喉咙里黏黏糊糊地哼了哼。
低头看向还硬着的肉棒,又看看沉睡着的、光裸着的章凌,华斯礼缓缓握住自己的那根东西,一言不发地上下撸动。
十几分钟后,他咬紧牙关,掌心握着性器快速抖动了数下,随即对准章凌的身体——
一股又一股白浊的精液喷射而出,溅到了章凌的胸口、腰腹,甚至连下巴上都沾到了几滴。
——
睁开眼,天光已经大亮。
阳光透着窗户照在脸上,有些刺眼,章凌抬手挡在眼前,等适应后才拿开手。
旁边空荡荡的,华斯礼已经出去了。
章凌记得昨晚上发生的所有事,他趴在华斯礼肩膀上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以那样难堪的姿势,不知道华斯礼心里怎么想,可能会更讨厌自己吧。
不过……
章凌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穿着柔软的纯棉睡衣,身上也干干爽爽,没有做完爱后的黏腻感。
看来华斯礼不仅帮他换睡衣,还帮他洗了澡。
如果用审视金主的眼光来评价华斯礼,其实他算是个还不错的金主,至少懂得帮oga清理。
“唉。”章凌叹了口气,重新躺下去,侧过身,伸手触摸左侧华斯礼躺过的地方,“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然而华斯礼根本不在这儿,事实上,就算他在这儿,也不会回答章凌的问题。
此刻,华斯礼正坐在车后座闭目养神,手里捏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转来转去。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手机震动起来,华斯礼看也没看,立刻接通电话。
“老大,他下地铁了,还是去的您亲戚那公司。”
“嗯。”华斯礼沉声道:“别跟太紧,免得他发现。”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对了,”华斯礼冷着脸补充,“他如果从公司里出来,无论想什么办法,都不能让他上其他alpha的车,尤其是那个姓黎的擦边男主播。”
“好的,我记住了。”
挂断电话,华斯礼脸上的表情堪称乌云密布,司机冷不丁瞥了一眼,吓得立刻挪开眼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开他的车。
华斯礼生气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明白为什么章凌要舍近求远。
章凌宁愿去找刘虹,都不愿意向自己伸手要钱。
看样子,刘虹是给章凌安排了一个主播的岗位。
“真没眼光。”华斯礼冷笑道,“在那个破公司当破主播,什么时候才能还清章万锦欠的钱?”
司机尴尬地笑笑,“小礼,你在和我说话吗?”
华斯礼无言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目光飘向窗外:“……不是,你别在意。”
上班凌是顶着前台艳羡的目光进入公司的,她满脸写着“不愧是老板的侄子,连迟到都迟到得这么正大光明、胸怀坦荡”,全然忘记了那天章凌来找刘虹时曾吃过闭门羹。
前台幽幽地盯着他:“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章凌“嗯”了一声,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上贴的创可贴:“昨晚回去太晚,忘记设置闹钟,所以才睡过头。”
“没关系,我懂的。”前台嘿嘿一笑,小声说,“不过你确实没必要来太早,你是黎长歌的徒弟,他不在这儿,全公司除了刘总没人敢安排你做事,所以你现在也只能干坐着。”
章凌皱眉:“黎长歌不就是一个主播吗,他权利这么大?”
“是啊,”前台瞥了眼四周,小声说:“有时候连刘总都得看他的脸色呢。”
章凌脸上疑惑更深:“他除了擦边,难道还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哎呀,”前台笑着拍了拍章凌的肩膀,“话别说得那么难听嘛,其实公司能有今天,全靠黎哥,与其说他是主播,不如说是公司创始人。当年刘总招的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白了,谢谢你和我说这些。我先去直播间看看资料,有空再聊。”
“啊?”前台摸不着头脑,“这有啥好谢的,不就是给你分享了点八卦嘛……”
熟门熟路地来到分配给他的那个小直播间,章凌心里有了新的打算,他决定放下成见,多和黎长歌沟通交流,说不定能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
但不知道黎长歌几点到公司,章凌闲得无聊,干脆摆弄起直播设备来。
还没破产时,章凌房间里也摆着全套摄影器材,一个镜头动辄两三万,可惜他玩过几次就腻了,基本就放在角落里吃灰。
拧开镜头盖,章凌凭着记忆打开相机,电池竟然还有电,他把带子挂在脖子上,双手托着相机,手动对焦,随即按下快门。
拍摄的对象是一把破损的羽毛扇,章凌点开菜单,看了看拍出来的照片,光线一般,角度一般。
他不死心,又端起相机对准那把扇子,咔嚓咔嚓一通乱拍。
半个小时的功夫,相机里多了几百张照片,不只是扇子,连那一沓厚厚的直播资料都没能逃过章凌的镜头。
直到电池电量耗尽,章凌才兴致缺缺地把相机放回三脚架,然后坐在电竞上发呆。
他已经习惯了一整天连轴转不停做兼职的日子,像现在这样无所事事反而会让他焦虑,总觉得是在虚度光阴,很没有安全感。
……华斯礼,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章凌垂眼趴在桌上,从针织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微信,华斯礼就飘在凌清除掉标记,那些令人难堪的、脸红心跳的关于肉体接触的印象也会慢慢磨灭不见。
这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事。
“笃笃笃”,一道敲门声打断了章凌的思绪,他甩了甩头,试图把华斯礼从脑海里甩出去,同时起身去开门。
黎长歌抱着手臂,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哟,昨晚上和你的alpha滚床单了?”
章凌剜了他一眼,默默收回要对他放下成见的想法:“关你屁事。”
“啧啧,你骂人的样子真带劲。”黎长歌来了精神,“比我昨晚上睡的那个oga有意思多了,他好无聊,只会掐着嗓子叫我老公。”
章凌:“……”
黎长歌打了个哈欠,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臂把着扶手,转了个圈:“真羡慕你的alpha,和你做爱,肯定很爽。”
在性方面,章凌是个脸皮很薄的人,闻言,他从脖子红到了耳根:“……流氓!”
“别生气,”黎长歌笑眼弯弯,“我是在夸你有吸引力。”
章凌发现他眼底一片青黑,忍不住道:“你都虚成这样了还想着那方面的事啊?”
“我看起来很虚么?”黎长歌哈哈一笑,“没有的事,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证明给你看……”
“不,不必了。”章凌急忙拒绝,他转身背对着黎长歌,将门关上:“对了,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哦?”黎长歌饶有兴味,“什么事?”
“听说刘虹……刘叔叔开这家公司前赚了一笔大钱,”章凌略微有些紧张,“你、你知道他的钱是怎么来的吗?”
“你不是他侄子么?他没给你说过?”
黎长歌耸耸肩,“不过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酒桌上听他提起过,貌似是走狗屎运,在澳门赢了凌呢喃着念了好几遍,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直冲上颅顶。
同样是澳门,章万锦负债两亿,刘虹却赢了一大笔,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章凌瞳孔微缩,目不转睛地盯着黎长歌,那眼神像极了走投无路的人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还有呢?你还知道什么?”
黎长歌意识到有古怪,收起嬉皮笑脸,摇摇头:“没了,我只知道这么多……话又说回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刺啦,救命稻草瞬间变成了一道幻影。
章凌脸上难掩失落,别过头,他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没什么,只是好奇。”
——
今晚的直播间,黎长歌收敛了很多,衣服好好穿在身上,也没有做一些出格的动作。
最多就是回应直播间的弹幕,偶尔说几句骚话。
连章凌都看出来黎长歌状态不行,刚过十二点,他便借口身体不舒服提前下播。
退出直播间,黎长歌双眼无神地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拉长音调:“你说得对,我确实虚了,和不感性趣的金主做爱比工地搬砖还累……”
章凌忍住想阴阳怪气的冲动,声音毫无波澜:“早点休息,明天见。”
“哎,可怜可怜我呗,陪我吃个夜宵,我就能满血复活了。”
“我要下班了,”章凌头也不回道,“而且,和你吃夜宵我的alpha会吃醋。”
以前被alpha纠缠时,章凌也常常拉华斯礼出来挡烂桃花,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好用。
只是这种做法可不能被华斯礼知道,章凌不想再从他那里看见轻蔑、讥讽的眼神。
这个点,园区基本没什么人,章凌独自走出写字楼,随后乘坐电梯下到空旷的广场,准备去路边等预定的顺风车。
刚到路边没一会儿,一辆银色面包车突然在章凌前面停下,他抬起头看了眼,旋即又低下头,继续无聊地盯着脚尖发呆。
这不是他等的车。
紧接着,车门打开,陆陆续续有人下车,章凌的视野里出现几双黑色的皮鞋,与此同时,耳边传来陌生的男人声音:“小子,可算找到你了。”
章凌悚然一惊,来不及思考,他拔腿就跑,然而根本没跑几步便被扑倒在地:“唔呃……”
顾不上身体摩擦地面的疼痛,他抬起腿胡乱蹬动:“救命、救命!”
“闭嘴,吵得老子头疼。”为首的男人抬手便是一耳光,章凌顿时被打得偏过头去,耳朵里嗡嗡的,口腔里漫出血腥味。
但他并没有放弃,只愣了一瞬又继续喊“救命”。
男人骂了句脏话,揪着章凌的脖子把他拽起来,其余几个男人架着他的手臂和肩膀,一齐往车里拖。
不远处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小车里,男人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压低声音道:“老大老大,一伙不知道什么身份的男人把你那个oga绑上车了,他们现在准备开车离开,怎么办,要报警吗?”
“不,你悄悄跟上去,把位置同步给我,我马上过来。”
华斯礼按了按眉心,他刚从酒局出来,原本还有点醉意,听见章凌被绑,酒顿时醒了大半。
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绑走章凌的,不可能是借钱给章万锦的亲戚或朋友,他们要钱,但是绝对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极有可能是高利贷派来催债的黑社会打手。
他略一沉吟,点开收到的位置共享消息,吩咐司机:“调头,往西二环开。”
“啊?好的。”司机云里雾里,但华斯礼都发话了,他只能照做。
他是个性格稳重的人,体现在开车上面就一个字:慢。
平时还挺安全的,不容易发生交通事故,但放到紧要关头,反而让人着急。
华斯礼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两个距离越拉越开的小绿点,皱眉道:“停车,你去副驾驶,我来开。”
近郊的废弃工厂,章凌像个破布麻袋般被丢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先前肚子上挨的拳头很重,现在还火辣辣的疼,连带着胃里也不舒服,阵阵痉挛、反酸。
“你们、你们是来要债的么?”
章凌艰难地撑着地面坐起来,抬眼看向前方站着的几个男人。
“你还不算太笨。”男人挽起袖子,蹲下身,拍了拍章凌的脸,“长得也不错,就是瘦了点……”
太瘦太弱的oga,在床上不禁玩。
“那是章万锦欠的钱,跟我没关系。”章凌无暇思考他话里的深意,“更何况,我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你抓我没用。”
“怎么没用,你不就挺值钱的么?”
男人眯起眼,伸手捏住章凌的下巴左右转动:“漂亮的oga,拿到黑市能卖出不错的价格,那儿的买家最会做人肉生意……”
顿了顿,他压低声音:“他们会把你送到不同的alpha床上,这些顾客喜欢玩刺激的,所以你可能会吃下任何你想象不到的东西……上下两张嘴一起。”
“等你被玩到缺胳膊少腿,失去了床上的价值,他们会拿走你身上所有能卖的器官,包括象征着oga的腺体和生殖道……据我所知,国内某个商界大佬就有这个癖好。”
说完,男人盯着章凌的脸,试图从他脸上看到恐惧、慌乱。
但章凌仍然挺直腰背:“你不用恐吓我,我真的没有钱。”
“哄鬼呢?”
男人提高音量,“你好歹是章万锦唯一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给你留点东西,海外房产、珠宝……总有办法让你一辈子吃喝不愁。”
他说的倒是实话,破产欠下巨债的老板并不少,但真正不留后路、让儿女穷困潦倒的可不多,最常见的方式便是转移资产,把子女送去国外,照样潇潇洒洒当有钱人。
可惜,章万锦不是这样的人。
“除了巨额债务,他真的什么都没给我留下,”章凌仰起脸,颊边一片红肿,显得又可怜又滑稽:“你是从澳门过来的吗?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爸爸究竟是怎么输掉两亿的?”
“我他妈怎么知道,这得去地下问你那个死鬼爹。”
见章凌油盐不进,男人站起来,不耐烦地抽出一支烟,旁边小弟手疾眼快地给他点燃,他吸了一口,说话间喷出缭绕的烟雾:“既然你不愿意还钱,那就只能卖掉你了。”
男人挥挥手,“把他的嘴巴堵上,塞后备箱里,今晚就联系买家交货。”
不行,章凌手脚冰凉,看着慢慢不断靠近自己的男人们,他下意识爬起来,脑子里面就只有一个念头:跑!
“妈的,”身后传来男人的咒骂声,“老子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咣当,章凌冷不丁撞上金属卷帘门,前面没路了。
他惊恐地转身,后背贴着冰凉的金属,一股深深的绝望笼罩住他,脑海里走马灯似地闪过章万锦、秦晚云,还有华斯礼……
他的心脏猛地抽疼起来,眼看着男人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身体,他缓缓闭上眼睛,认命地等待即将面临的地狱。
“跑啊,怎么不跑了?”男人气定神闲,一把掐住章凌的脖子,狠狠撞上卷帘门,发出刺耳的声响。
章凌咬紧牙关,哪怕疼得眼冒金星也不求饶。
一下,两下,三下……他数着撞击的次数,数到凌昏昏沉沉地想,紧接着脖子上一轻,没有了支撑,他的身体像软面条似地滑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