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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哥小剧场1-3

 

于璐适时宽慰:“没有一点烹饪烘焙经验的人需要大量的试错,一时半会儿学不会很正常。”

“是么?”沈怿对这个说法存疑,“陆闻津也不怎么进厨房啊,但他会煮粥。”

夏齐文挑了挑眉,似乎是不信沈怿的话。

沈怿没注意到身旁正在往嘴里送煎蛋的陆闻津动作卡了一下,自顾自让杨宸做证人:“杨宸应该见过,上个月一大早把你叫来那次,陆闻津就煮了粥。”

杨宸嘴比脑子快:“可是那天的粥是糊的,最后全倒掉了……”

沈怿偏过头看向陆闻津,杵着下颌,微眯眼睛:“你明明跟我说是因为隔夜的食物不卫生才倒的。”

陆闻津:“……”

夏齐文:“……”

于璐:“……”

杨宸:“……”

进食的动作像被按了暂停键,餐桌上陷入诡异的沉默,整个餐客厅落针可闻。

最终还是沈怿率先破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3、白茕和没人过的生日

沈怿很少听陆闻津提及白茕。

有关白茕的信息,沈怿都是从外界那些七七八八的传闻和陆家长辈偶尔的只言片语中听取拼接的。

白茕是一位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也曾是媒体笔下白老爷子的“掌上明珠”。二十五岁与陆垠联姻,二十六岁生下陆闻津,产后不到三个月在陆家自杀,致使白陆两家关系破裂。

白家退回彩礼,陆家退回嫁妆,陆闻津被白老爷子从陆家接走,留在身边养了五年,后来陆垠亲自登门认错才将儿子接回。

按理来说,陆垠应该是很重视陆闻津的。可陆垠前脚将陆闻津接回,后脚就被媒体拍到在岱城和神秘女子幽会,一时之间,“不到一月喜提后妈,陆闻津多舛的童年”这类标题霸占了许多三流纸媒的版头。

还没等媒体挖出那位神秘女子的身份,陆垠突然对传闻进行了澄清,表明自己是单身。

这话当年几乎没人信,狗仔不依不饶地跟了半年,却真没再拍到过陆垠和那位神秘女子同框。

那位神秘女子自然就是沈凝。

趁着沈凝回国,沈怿问了一些陈年旧事,才把后面的这些事情弄清楚。

陆垠去白家接陆闻津这一举动,其实和父爱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和一个父亲的责任心也不挂边,单纯是出于对白家的示好,和对沈凝的防范。

彼时沈凝有婚约在身,她和陆垠的秘密恋爱不仅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而且还会得罪岱城的两个大家族。

这就意味日后结婚了,陆垠拿不到半点好处,还得同分婚后财产。

所以陆垠这才想到了陆闻津——一个既可以用来搭上白家又可以替自己留存财产的儿子。

不过沈凝当时对陆垠有恋爱滤镜,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她和陆垠分手仅仅是因为发现自己怀孕了,而她结合陆垠的第一段婚姻以及交往期间陆垠的表现,认为陆垠缺乏责任感,不太适合做一个父亲,深思熟虑后决定去父留子。

被分手后陆垠立马宣告单身一事印证了她的想法,也让她后知后觉琢磨出这个男人藏在更深更暗处的那些心思。

不过白老爷子可不是个傻的,自己这个女婿打的什么算盘,他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既然陆垠允诺了会在陆闻津接手公司后分出四成股份给陆闻津,那他也不介意顺水推舟,让陆闻津回到陆家总比只养在白家有用。

至于陆垠能占白家多少便宜,那就看陆垠的本事了。

沈怿把来龙去脉全部弄清楚是在与白家的管家刘礼光见过面后。

刘礼光只约见了沈怿,没有叫陆闻津一起,沈怿便很知趣地选择了背着陆闻津出门。

在茶室见到人后,沈怿先是被那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吓了一大跳,常年混迹娱乐圈的职业病让他不由自主地回了一个鞠躬,接着又被那一声“沈怿少爷”惊得左顾右盼,生怕被别人听去了编排他私下摆架子。

兴许是白家高门大户,极重礼仪,刘礼光等他坐下,亲手替他斟好茶,才在他对面落座,然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相册,推给沈怿。

翻开相册,沈怿嘴角不禁微扬,里面都是陆闻津小时候的照片。

“闻津少爷不喜欢这种东西。”刘礼光说,“但这相册留在我这里也没用,思来想去,还是交给您最合适。”

合上相册,沈怿抬起头,说了声谢谢。

然后沈怿借机问了许多关于陆闻津和白茕的事情。

白茕不愿联姻的原因,不单是不满意包办婚姻,也是她当时已经有了中意的人。

那个人不是什么别的人,正是当年听从白老爷子的吩咐在酒里下药、和白茕一起长大、喊了白茕近二十年小姐、给白茕当了六年保镖的刘礼光。

刘礼光是在白茕去世后,和白薪一起整理遗物时发现的端倪。

白薪当场打断了他的肋骨,却在他企图自杀时抢走了他的手枪。

“我妹妹还有一个儿子,你不能就这样死了,你得活着,给她儿子赎罪。”白薪揪着他的领口说。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在替陆闻津办事,陆闻津的话优先级高于白薪,甚至高于两位老人。

刘礼光说到这里,眼里已经有了泪光,一种掺杂着悔恨的苍老爬上他的面庞。

沈怿突然有这么一种感觉——刘管家其实是靠白薪那句话活着的,但凡白薪和陆闻津中有一个人让他去死,他一秒都不会犹豫。

沉甸的往事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沈怿不知道说什么好。

安慰的话他说不出口。

他没办法去安慰一个加害者,即便这个加害者被自己曾经的恶行折磨,看上去非常可怜,他也生不出多少共情。

他更能共情陆闻津,有母亲的血泪教训在先,也难怪陆闻津在感情上会趋于谨慎,非得等十拿九稳才敢有所行动。

等对方情绪缓过来一些,沈怿才问起陆家不给陆闻津生日的事。

刘礼光说,陆闻津到陆家后的第一年,是过了生日的,不过闹了点不愉快。

生日当晚,陆闻津坚持不让彼时还在世的陆老爷子坐主位,说那个位置在白家从来都是留给妈妈的。

陆垠训斥道:“陆家有陆家的规矩,不要耍性子。”

于是陆闻津说:“那我不要在这个家过生日了。”

然后陆闻津就真的没在陆家过过生日。

或许是看沈怿面色不佳,刘礼光用半玩笑的口吻调和气氛:“那时候闻津少爷年纪小,受不住委屈,还会打电话给白家告状。”

不料沈怿面色更难看了。

沈怿坐不下去,拿起相册,起身告辞。

咔哒一声,门被轻轻合上。

半小时后,东来文化总部大楼,另一扇门被缓缓推开。

同一只手,中指上佩着镶细钻的对戒。

与此同时,办公桌后戴同款对戒的男人投来视线。

沈怿走过去,把相册搁在桌上,搂住陆闻津的后颈,坐上大腿。

“怎么突然来公司了?”陆闻津扶住他的腰,偏头瞟一眼桌上的相册,“桌上是什么?”

“刘管家给我的,你小时候的图集。”沈怿用食指拨了拨陆闻津额前散落的刘海。

“有什么好看的,人小时候都那样。”陆闻津并未过问沈怿为什么和刘礼光见面不告诉他,只是手不安分起来,一寸寸下挪到臀部,捏了捏那手感颇佳的软肉。

“要是我们能更早一点遇见就好了。”沈怿抵着他的额头说,“我陪你过生日,你替我打那些坏蛋。”

“我比你大六岁,替你打坏蛋没问题,但你陪我过生日可能会有点问题。”陆闻津较真地比对年龄。

“不管,我就是可以陪你过。”沈怿口吻执拗,“大不了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陆闻津生日快乐。”

陆闻津被他逗得低笑一声,扣住他的后脑,轻抬下巴,唇将触未触之际,陆闻津说:“宝宝,心疼男人是会被欺负的。”

当天下午,陆闻津推掉了一个会议,两次洽谈,沈怿算是切身领会到了什么叫昏君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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