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苦难
“可是却留下了应军翔和邱振生的?”花赫感觉自己听了个笑话。
高幸接着补充道:“而且,作案手法完全不一样啊。难不成真的可以一个人有两种作案方法?”
闻言顾梦之看向钟晚,女人察觉到视线,抬眸就和镜片后那双桃花眼对了个正着。
顾梦之笑道:“这就得问钟教授了。”
钟晚长叹一口气,她就知道。抬头扫过屋中几人,缓缓开了口。
“昨晚顾梦之问过我这个问题,一个人会出现两种分尸习惯吗?我的答案是会的。一般分成两种情况。”
“一些人在情绪失控时会做出与之习惯相反的行为;而一些人却是在刻意的做与自己习惯完全相反的行为。这两个的区别就是,后者因为是表演,所以整个过程中只有大体的方向与自己本身的习惯不符,但一些细节还是无法抹去的。而前者,则是在恐惧、仇恨这种情绪下本能产生的归本行为,这种时候情绪失控的人不是一个已经习惯成型的行为人,而是一个遵循本性的原始人。行为习惯可以后天养成,自然也可以和自己的本性背道而驰。”
陈迦朗:“你是说,向聪秋因为对向勇的仇恨,导致他情绪失控,从而短暂的摒弃掉那些所谓的医学知识,成为一个单纯的屠夫?”
钟晚却摇摇头:“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却觉得哪里不对,一个产生归本行为的人,根本做不到理智的对待任何事物,可我们却看到所有尸块大小都基本一致,而且……”
“如果真的对一个侵犯过自己的人感到愤怒,你最先想剁碎的,会是哪里?”
见钟晚转头看着自己,高幸一怔,眼睛一亮:“生殖器!”
钟晚点头:“没错,可是我们看到的生殖器甚至还是完整的。所以这证明在分尸的过程中,凶手是理智的。”
陈迦朗想了想女人刚刚的话,开口道:“可你不还说有另一种情况吗?就是什么表演不表演的那个?”
钟晚愣了愣,没忍住的在这个严肃的场合中笑了出来,低头抿了抿唇,才继续开口解释着。
“表演行为,或多或少是存在漏洞的,总会带有细微的个人行为色彩。可是向勇的尸体上,看不到向聪秋的一点个人色彩。”
陈迦朗抬手捏了捏太阳穴:“可是向聪秋和前两个受害者根本不存在关联啊,他为什么杀他们?他前脚杀了那两个人,后脚向勇就死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有没有可能,凶手是两个人?”
高幸突然出声,一句喃喃的自问,惹得办公室突然安静。
钟晚却笑:“继续。”
得了肯定,高幸掩下心中的雀跃,无名的兴奋让他平日里平缓的语气都变快了。
“既然不可能是一个人分的尸,那如果向聪秋和某人达成了共识,互相为对方解决掉仇人,是不是就说的通了?那个人正巧没有医学常识,不懂得人体骨骼肌理,自然是查不到向聪秋头上的。”
陈迦朗环臂眉头一挑:“共犯?如果向聪秋想要杀向勇是因为二十多年前被侵犯,那另一个人要应军翔和邱振生死的理由呢?”
花赫和钟晚对视一眼后,将刚刚搜到的资料放到了大屏幕上。是市民政司和应军翔孤儿院的拨款记录还有应军翔的个人账户流水。
“你去查这个了?”陈迦朗一愣,却也看出了这里面的问题,这个款拨的也太准时了,除了孤儿院方面提交的资料不全之外,应军翔的个人账户从十年前开始,就会每月固定打入几笔总和几万元的流水。
钟晚看向他:“我出国了十年不太清楚,k市现在对于孤儿院的补贴审核这么松懈吗?”
陈迦朗却懂了,应军翔和邱振生必然存在暗地里交易。
“可是他们之间交易的是什么呢?克扣下来的补贴?每个月不过几万块钱,喂得饱他们吗?”
想起那群稚嫩的脸庞,钟晚沉声:“拥有相同苦难的人,会更容易成为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