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情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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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使我们人曾经问我们找不找得到一种毒药”
“‘美人红’,就是‘无影庄’独门毒药”
“我们是靠杀人为生,当然弄得到”
“是我弄来!小曾经‘无影庄’一个分部当过小喽喽,后来因为偷鸡摸狗被赶了出来,临走便顺手牵羊弄了一点点‘美人红’防身”
“不知这算不算有用?”
两个刺客互不相让地争相表功,很就让秦驭雨明白了一个事实:月饼里“美人红”是郡主自己下!
“有没有用并不重要,重要是你们合作态度本王十分欣赏!好,你们俩都有赏!带他们下去!”
颢王一声令下,几个黑衣人就上来给那两人送了,并很把他们带离了地下室。
可是,再回头审问那几个试图绑架季月影人,却没有这么容易了。这几个人,显然不是以钱为目,因而也难撬开他们嘴。任凭颢王如何威逼利诱,这几人都是无动于衷。唯一开口人也是极其简单几个字:只求速死!
颢王本意,是真想当场弄死一个杀鸡儆猴,但顾忌秦驭雨感受,颢王改变了主意。
“驭雨姑娘,今儿你受伤,想必很累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安排人继续审问他们,有了结果,一定会第一时间来禀报。”颢王打算带走秦驭雨,让手下人来刑讯逼供。
没想到,秦驭雨坚持要留下来,而且还提出,让她亲自审问。
料想秦驭雨是白费力气颢王,痛地应允了。他认为,秦驭雨不出半个时辰,便会觉得自讨没趣提出离开。
可是,秦驭雨一张口,颢王就知道,自己小看了秦驭雨。
秦驭雨走到其中一个看似领头人刺客面前,把花盆里捡到细儿那个和田玉佛手他眼前晃来晃去,柔声问道:“这个人,他也知道你们来捉拿我母亲吗?”
那人顿时呆如木鸡:这姑娘,如何知道细儿跟我们关系?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
颢王也好不到哪里去:这驭雨姑娘,怎地也会有个同样佛手玉坠?颢王不得不放弃看笑话心态,重严阵以待。
“哦,还是不愿说话是吗?看来,我只有直接去问这个人了!”秦驭雨忽然将细儿那个和田玉佛手收起,转身就走。
那人慌了神,立马就开口了:“此事都是我等自作主张,跟旁人无关!”那人极力想替细儿开脱,却又担心细儿无辜受牵连,因而说得十分含混。
“好吧,既然你们就是主谋,那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原因,绑架我母亲原因,是什么?”秦驭雨依然和颜悦色,像跟人聊家常。看刺客们全都继续沉默,秦驭雨提醒道:“如果是没有原因随便绑架他人,我看就只能把各位当作失心疯发作,送到塔楼关起来了。”
秦驭雨口中塔楼,位于京城大牢狱一角,里面关都是有过危险行为失心疯患者。通常,这些人进去多半年便会死里面。不是被饿死,就是染上鼠疫而死,被同伴打死,则是家常便饭。
秦驭雨温柔威胁果然有效,那人同意说出实情,但却只愿意让秦驭雨一个人听。人听。
颢王还没来得及制止,秦驭雨就把耳朵贴了上去。那人速地秦驭雨耳边说了两句话后,头忽然用力向后,猛击木桩上,瞬间鲜血四溅,瞬间毙命!
另外几个刺客一见,纷纷效仿。黑衣侍卫虽然身手敏捷,但却只救得一两个。
秦驭雨再次目睹惨剧,却比刚才冷静不少。所以,当颢王伸手来扶她时,她竟然还能清醒地推开那手,游魂似说道:“我没事,我能自己走出去”
可是,她还没说完话,却一下瘫软地,晕了过去。
颢王想也不想,弯腰一把抱起秦驭雨,步奔了出去。
令颢王郁闷是,才走出地下室没多久,秦驭雨就醒了,而且拼命想要挣脱颢王怀抱。
颢王无奈,只得放她地上,双手扶住她肩头,帮助她站稳。
秦驭雨一把推开颢王,刚迈出两步,却又踉跄着差点撞到墙上。颢王不再任她胡来,直接拦腰把人抱起,送到了卧室。
秦驭雨躺床上,双目紧闭。颢王知道,她这是不想见他。颢王猜想,定是那刺客死前说了什么挑拨离间话,搅乱了秦驭雨心智。眼见秦驭雨如此虚脱,颢王却又不便追问,只能坐床头,傻傻地等着。
秦驭雨初时真如颢王所想,是不愿睁眼。可闭眼时间一久,疲累逐渐弥漫了全身,很便进入了梦乡。
当秦驭雨醒来时候,窗外太阳刚刚越过树枝照窗棂上。
秦驭雨一歪头,发现颢王趴床边睡得很是辛苦,连眉头都是紧皱。
秦驭雨没有动,望着这张熟悉脸发起了呆:这人,到底是人是鬼还是神?一头,是任自己随便欺负傻王爷,另一头,是一个神秘组织领导者,再一头,却是视人命为草芥
颢王睡得确实不舒服,手被压麻他,下意识地调整着睡姿,却朦胧中发现有人正瞪着自己,便忽地睁大了眼睛。
秦驭雨猛地跟颢王对视起来,却只眼皮轻挑了一下,并没有回避。两人就这么互相对望着,默默无语
终于,颢王开口了:“对我有任何疑问,都可以说。”颢王声音,疲惫而嘶哑,显然是整夜都没有休息好。
“说了,你会解答吗?”秦驭雨声音很轻,轻得像怕吵醒谁似。
“我会!”颢王眼里,充满了坚定。
“然后呢?你会杀我灭口吗?”秦驭雨忽然笑了起来,这笑,很是苦涩。
可颢王看来,这笑,分明是残酷。
“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要你命,包括我自己!”颢王立直上半身,虎视眈眈地看着秦驭雨,又是难过又是自信。
“好吧,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派人去追杀我爹?”秦驭雨忽然坐了起来,不等颢王回答,就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颢王呆住了,他没想到,那刺客临终并没有杜撰,而是说了实情!而这个实情,将彻底改变他和秦驭雨关系!
颢王自知罪孽深重,只能任凭秦驭雨嚎哭,半句安慰话也不能说。因为,他知道,这种时候,他所说每句话,秦驭雨听来,都是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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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驭雨哭得肝肠寸断后,终于是安静下来。
“说吧,追杀我爹原因是什么?不是说问什么都如实回答吗?”秦驭雨坐床沿边有气无力地问,而颢王则坐床前脚踏上,秦驭雨低头,看到是颢王垂头丧气背影。
“不敢说,还是没编好?”秦驭雨冷笑道。
“我,能说就是,你爹手中,拿着二皇叔重要遗物,而这个东西,关系到朝廷生死”颢王声音,冷静而平淡。
“所以,连我和我娘也不放过?”
秦驭雨突兀提问,让颢王吃惊地回过头来瞪着她。然后,颢王坚决否定道:“以你爹智慧,断不可能把那致命东西交给你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女人!而以我智慧,决不可能猜不到你爹这番心意!所以,你认为我有必要追杀你们母女吗?”
“那么,你承认是你害死了我爹,对不对?”秦驭雨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刚才她故意使用激将法,为就是将颢王这一军。
“我不否认,你爹死跟我有关!”颢王十分坦然“但你爹死真是个意外!我下令要是你爹人,因为,只有活人对我才有用!况且,追杀你爹人,除了我人,还有‘无影庄’人,同时还有二皇叔余党,你不能”
“到了你手里,我爹还能活着走出去?”秦驭雨狠狠地瞪着颢王。
颢王心里一阵发痛,实是后悔让秦驭雨见识了自己另一面。“为了朝廷稳定,为了天下苍生安宁,必要时,我会连自己性命也搭上!”颢王正气凛然地说着肺腑之言。
秦驭雨听来,却真都是些狡辩。她真想拿出银盒子替爹报仇,但是,跟颢王眼睛一对视,她却失去了勇气:这是多么坦荡眼神啊!
眼见秦驭雨低头不再言语,颢王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不管怎样,我希望,我们能一如既往”
“花谢了,便不会再开!”秦驭雨失神地望着地面,喃喃自语道。
颢王只觉心如落地花瓶似,碎得四分五裂。“只要根还,还会再开出花!”颢王试图给秦驭雨,也给他自己一些鼓励。
可是,这鼓励似乎没什么作用,别说秦驭雨没反应,就连颢王自己也觉得渺茫
虽然秦驭雨坚持要离开,但颢王强硬地留住了她,理由就一条:伤好得差不多了,才能走!
因此,秦驭雨就这么被软禁颢王别院,每日除了跟颢王默默相视外,只得喜叶陪身边。
当然,颢王真正意思并不止要秦驭雨养伤这么简单。目前所了解到所有证据,全都证明是郡主自导自演猫咪惨案,其目就是嫁祸秦驭雨,逼她离开季府,并伺机取了秦驭雨小命。如此凶险一个女人还季府,颢王是断不会放心让秦驭雨回去。
因此,颢王陪着秦驭雨这几日,一直动脑筋要如何处理郡主。
这郡主,祖父跟秦驭雨外祖父季忱一样,都是跟着先皇一起打天下拜把子兄弟。而且,郡主哥哥肖岩手哥肖岩手上,还握有整个胶东兵权,连皇上都忌惮肖岩几分,颢王是不得不加倍小心。
这郡主如不处置,秦驭雨回去无异于送羊入虎口;可是,如要处置不当,惹怒了肖岩,整个胶东动乱起来,根基尚不稳固皇上一定会很被动。颢王越想越觉棘手。
要是没有那个“五年不婚”制约该多好,自己痛痛娶了秦驭雨,不就一举两得了吗?颢王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忆起当年相国寺住持慧须替皇上卜卦事来。那次卜完卦,慧须特地补充说,颢王是皇上福星,但五年内颢王不得谈婚论嫁,否则会动摇皇上皇位。
想到当时,听说五年不用娶亲,自己还开心得要命。这时再想来,颢王只觉天意弄人。
仰天长叹后,颢王突然愣住:慧须话,连皇上都信,季老太爷和郡主,不可能不信呀?
颢王突然有了一个妙计,可以理所当然地困住郡主!
颢王命人给相国寺住持慧须送了一封密信过去,当天,慧须便回信表示,虽然有违天意,但为了季府安宁,他决定照颢王意思去办。
为了计划顺利得到实施,颢王还派人给季潇牧也送去了密函。
于是,接连两日,季府猫猫狗狗就离奇死亡好几只,而且,既非死于中毒,也非死于外伤,连仵作都觉得莫名。
第三日,慧须便被请到季府做法事。一番煞有介事仪式后,慧须开始掐指运算。突然,慧须猛地睁开眼睛,吃惊地问季老太爷:“家中可是来了属蛇外人?”
“属蛇外人?”季老太爷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慧须不动声色地提醒道:“就是跟季府没有血亲关系,但却常住季府人,有属蛇,对吧?”
季老太爷沉吟半晌,心中算来算去也只得郡主一人属蛇,于是,季老太爷小心翼翼地求教慧须:“这属蛇人有什么不对吗?”
“太不对了!”慧须神色顿时紧张起来,让看人立马有大祸临头压迫感“老太爷你属鸡,今年跟蛇相冲,那蛇季府游来荡去,早晚是要吃你呀!这两日猫猫狗狗毙命之事,就是上天给你一个先兆啊!这可是你多年积善才得到福报啊!”一听自己性命堪忧,季老太爷立马着急起来:“那,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把那蛇撵出季府啊!”慧须提醒道。
“可是怕难度很大啊!”季老太爷无奈地叹了口气“除非她自己想走,否则,我还真开不了口!”
“嗯”慧须沉吟,不是他不知道化解办法,而是考虑要如何把颢王事先安排好方法说得合情合理“既然不能驱走,那么”慧须再次掐指一算,然后忽地眼光一亮,说:“有了!把她困起来,不让她随便走动,也是可以化解一种办法!”
“可是”季老太爷面露难色:谁还敢限制郡主行动不是?
“唉,你别直接去跟她说,不就不用烦了?”慧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贫僧既然见你有难,没有不帮道理,不是吗?”
季老太爷一听,顿时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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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郡主,处心积虑把秦驭雨逼走后,又差人雇佣了杀手去刺杀秦驭雨,原本以为可以除掉眼中钉,独享季潇牧了。却不料,久久未收到秦驭雨丧命消息,而且,郡王府京城别院管家肖长旺也给郡主报告了两个不好消息:杀手一个没回去!秦驭雨不知所踪!
因而,郡主这两日沮丧,可是实实不开心,而不再是假装。
那秦驭雨若没死,说明杀手落空了,而且,搞不好,杀手被活捉了也不定!再往倒霉了想,也有可能,那些杀手供出了什么蜘丝马迹让秦驭雨猜到幕后指使就是自己。如果是这样,那秦驭雨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是,为什么迟迟不见动静呢?
郡主郁闷不是自己没能力对付秦驭雨,而是连秦驭雨人哪儿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她会出什么招呢?见招才能拆招啊!
接连两日季府猫狗都离奇死亡,做贼心虚郡主自然而然地认为:秦驭雨警告自己了!接下来,一定会是直接报复!
郡主正考虑要如何先下手为强时,季老太爷带着慧须住持来了。
“郡主,我让住持来替你娟儿超度超度。”季老太爷语气十分慈,容不得郡主推辞。
郡主拿了娟儿佩戴铃铛交给慧须住持,以供超度。
慧须像模像样念了一通只有他自己才懂经,说了两句安慰郡主话后,忽然面露惊悚,问郡主:“郡主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慧须这句话,实实刺痛了郡主,她就是想装作若无其事也有心无力了。“住持,为何这般”郡主平静声音下,是掩藏不住忧虑:秦驭雨一个人倒好对付,怕就怕那个神通广大颢王旁协助!
“请恕贫僧直言,郡主印堂发黑,近怕是有杀身之祸啊!”慧须言之凿凿,由不得郡主不信。
郡主顿时慌乱起来:难道,真被自己言中了?秦驭雨联手颢王来要自己偿命了?
“郡主莫慌!此时还有转机!”慧须赶紧安抚。
“住持说,如何化解!”虽然没有事先说定,但一向心思缜密季老太爷一听就知道慧须有关子要卖,赶紧替他鸣锣开场。
果然,慧须捋捋白胡子,摇头晃脑地说出了一个令季老太爷十分满意招数:郡主正月之前,都不能离开“留今园”半步!否则,必定性命难保!
“郡主放心,我定会增派‘留今园’守卫,让郡主这里休养得无忧无虑!”季老太爷拍着胸脯保证。只要这郡主不季府闲逛,连累他有性命之忧,季老太爷宁愿把全季府守卫都派到这里来把守。
郡主虽是半信半疑,但是当着季老太爷,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被动地接受季老太爷安排。
颢王一接到季潇牧密信,说是郡主将被困“留今园”数月,颢王立马欢天喜地去通知秦驭雨。他以为,听说可以回季府了,秦驭雨定会一扫这几日阴霾,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可是,颢王错了,而且错得很多。
秦驭雨听说可以回季府后,不但没有欢呼雀跃,反而还说,暂时不想回去。
“那你是想一直呆这儿吗?”颢王很是惊奇。
鬼才想呆这儿!换做是以前,秦驭雨一定会敞口而出这句话。可是,自从了解到颢王“狰狞”另一面后,秦驭雨不得不把话掖肚子里。
看秦驭雨有话也不再直说,颢王直觉背心发凉,失望透了。
“我,自由了,是吗?”秦驭雨用这句带有挑衅意味话代替了原本想开玩笑。
“你从来都是自由!”颢王无奈到了极致:秦驭雨摆明是设了一道鸿沟两人中间。
“好,那我走了!”秦驭雨说这话时候,甚至都没有瞥一眼颢王,径直就朝外走去。
颢王苦笑着摇摇头,并没跟出去。不是颢王不想追,而是他很清楚,秦驭雨这种态度,即便跟着,也于事无补。秦驭雨讨厌他,这是瞎子都看得出事。
秦驭雨带着喜叶出了颢王别院,令她意外是,院外有一驾马车正等着她们。一看到她们出来,马夫立马下来替她们拉开车门,耐心恭候着。
秦驭雨抿嘴想了想:此地如此偏僻,自己又不会骑马,想要靠走路进京城,怕是。
索性,秦驭雨带着喜叶还是上了马车。杀父嫌疑人,不能诛之,利用利用也是可以出口气!
车夫关上门后,朝院门后探出半个身子颢王鞠了一躬,做了个只有他们彼此才理解手势,就速跳上马车,驱车离去。
一路上,秦驭雨都没有说过半个字。她把这几日听到看到事情重组织起来。
细儿跟那些准备绑架自己母亲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都有同样缺了食指玉佛手?缺失食指,是偶然还是某种特殊意义象征?那个刺杀季潇牧未婚妻人,跟刺杀自己人出自同一师门,那么,是否连幕后元凶都是同一人呢?目前证据看起来,对自己不利大可能嫌疑人就是郡主!那么,那个未婚妻,会不会也是郡主
“小姐,我们这是到哪儿去?”喜叶终于憋不住,怯怯地开口了。跟秦驭雨时间虽然不长,但喜叶已经习惯了威风八面秦驭雨,这么阴郁秦驭雨让喜叶有些无所适从。
“我们去见一个人。”秦驭雨满脸都是喜叶读不懂神秘。
“什么人?”喜叶好奇地问。
“一个真正知书达礼人!”秦驭雨脸上,突然露出几分微笑。那人既然知书达礼,应该不会拒绝见季潇牧吧?
礼部尚书刘清照例午后来到京城有名“陆羽茶庄”饮茶。
只是,端着香气怡人普洱走进包间,却不是照例茶庄老板。
“潇牧?怎么会是你?”刘清实感意外。自从女儿染了鼠疫,季刘两家取消婚约后,刘清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季潇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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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牧正好也来饮茶,听说刘世伯此,便进来打个招呼,世伯不会不想见我吧?”季潇牧把茶壶放桌上,笑嘻嘻地说。
“怎么可能?来来来,相请不如偶遇,难得一见,我们就好好聊聊,你可别嫌你世伯唠叨就好!”刘清做了个请手势,示意季潇牧坐到他旁边。
季潇牧正求之不得,当然不会推迟。
坐下后,季潇牧殷勤地给刘清沏茶。刘清嘬了一口后,先随口问候了几句季老太爷,然后就自然而然地聊到了季潇牧婚事。
“说到这个,潇牧至今还是心怀愧疚得很”季潇牧故意面露愧色,说一半留一半。
“哎呀,这就是公子不够洒脱地方了!小女早已为人妇为人母,公子就不必再介怀退婚一事了!”刘清倒是真很无所谓样子。
一听刘清主动提到退婚事,季潇牧赶紧抓住不放:“现思来想去,潇牧还是觉得奇怪,怎地一个大宅深处千金会莫名染上鼠疫呢?”
“提起此事,老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事后,老夫倒是曾听下人玩笑过,说是你们季家太过大手笔,送来喜饼,香得整个京城老鼠都被吸引过来了!哈哈哈,玩笑之言,听过则过!”刘清完全是当笑话说。
却不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季潇牧忽然闪过一个奇怪念头。只是,这个念头正确与否,需要回到季府去确认。
本想闲话几句就借故走人时候,季潇牧突然看到颢王骑马从窗口经过。季潇牧条件反射地想躲,却发现颢王完全没有注意这边,他才轻松下来。
“你跟颢王,还是从前那般好吧?”刘清显然也看到了颢王。
“嗯。”季潇牧回答得很是敷衍。
“皇上有这个忠心耿耿弟弟,不但是皇上福气,也是百姓福气啊!”刘清话里话外满是赞赏。
“世伯为何这么”季潇牧显然很吃惊。
“说起来,是朝中事,老夫是不便多言,但是,既然不是外人,老夫便闲话几句。别看颢王年纪轻轻,整日与你等贵公子闲荡,但事实上,皇上即位以来,朝中朝野暗藏很多次动乱,都被颢王提前探查到,并成功化解,百姓这才有了几年太平日子过!颢王真是年轻有为啊!”刘清话里,除了欣赏就是佩服。
“为了朝廷安稳,甚至杀人放火也是值得吗?”季潇牧突然有些恼怒起来。
“朝廷安稳,大众苍生才能安居乐业,少数人牺牲,又算得什么?”刘清轻笑了一下。
“少数人,也是人,不是吗?也有人为这少数人离去痛苦,不是吗?”季潇牧情绪开始波动起来。
“自古鱼和熊掌就不能皆得,何况,这所谓少数人跟大众苍生比起来,就好比一棵树跟整片森林,如果那颗树蛀虫了,或是被火烧了,不把这颗树砍掉话,怕是整个森林就会完蛋了!所以,老夫是相当佩服颢王,当机立断不说,还敢作敢为,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有胆量去砍掉坏树!”刘清越说越欢喜,简直把颢王当成了神。
季潇牧没有再说话,他开始细细体味刘清话里意思:为了百姓安宁,有时候,杀时候,杀人,也是一件正确事!
再聊了几句家常后,季潇牧便告辞走出了茶庄。只是,他并没有直接奔回季府,而是急于赶去见另外一个人,因为,只有这个时辰,才能见得那人。走得太过匆忙,季潇牧甚至没有注意到,当然,打死他也不会想到,颢王会折返回来,径直走进了茶庄。
“微臣参见颢王!”刘清赶紧起身行大礼。
“刘大人不必多礼,请坐!”颢王自己坐下后,伸手示意刘清也不要站着。
“微臣都照颢王意思说了,只多不少!而且都是事情,绝无添油加醋!”刘清不敢违抗,坐下后立马表白。
“嗯,很好!据你观察,他信了几成?”颢王看向窗外季潇牧消失方向,脸色凝重。
“恕下官直言,怕是只有些许动摇而已!”刘清实话实说。
颢王不易察觉地叹了下气,忽地起身准备走人“今日之事”
“微臣今日不曾见过颢王!”刘清知趣地回答。
颢王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再废话,步走出了茶庄。他也急着要去见一个人,这个人跟季潇牧想见,却是同一人。
话说季潇牧急急忙忙赶到地方,是一处军营。每月这个时辰,是军营探亲日,允许亲属入内相聚。为了犒劳这些日夜守卫京城士兵,总统领杨将军甚至还请来了京城有名大厨,现场制作了不少精美菜肴。
令杨将军惊奇是,今天现场吃得起劲,竟然是季家大少爷!
“潇牧,几天没吃饭了?”杨将军走到季潇牧身后,大笑着问。
季潇牧咬着大肉,拿着鸡腿,吃惊地回转身,看着杨将军。“你不会介意多个人来混饭吧”
“当然不介意!来来来,跟我去帐里吃!”杨将军说着,伸手搂住季潇牧肩膀,把他带进了将军营房。
命人弄了一桌好菜,也见季潇牧吃得肚肥腰圆了,杨将军才开口问:“潇牧今日怎么这么有兴致来赏光啊?”
“听说全京城名厨都被你请来了,我能不来吗?”季潇牧揉揉肚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们季府厨师,不是御厨出身吗?你还会少得了美味佳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杨将军一点铺垫都没有,直接点中季潇牧心事。
季潇牧正愁不知怎么开口,见杨将军如此豪爽,也不再忸怩,开口便说:“我来是想提起杨将军一件伤心事”
“关于我女儿当年为何失心疯发作事?”杨将军一点不避忌。
季潇牧赶紧点头:“事前,令千金有没有什么特别事发生?”
杨将军想了想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什么事都没发生,她每天干事都跟往常一样。”忽然,杨将军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如果说特别,那么,每天吃一个喜过不知道算不算?”
“喜饼?”季潇牧心里忽然被触动了一下:怎么又是喜饼?
“就是你们季府送来喜饼啊?听说专门从广东请来师傅做,现想起来,还是觉得好吃啊。”杨将军砸吧了几下嘴,似乎沉浸喜饼美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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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士兵领着一个公公走了进来。
“奴才奉皇上命令,前来犒赏杨将军!”公公把一个托盘放桌上,并顺手掀开了托盘上黄绸缎,露出了一盘十分常见点心:红豆酥。
可是,就是这普通点心,却让杨将军欣喜若狂,立马跪地高呼“谢主隆恩”
待公公走后,季潇牧不解地问:“这红豆酥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意义大了去了!”杨将军盯着红豆酥,满眼地兴奋“这可是皇上自己一种点心,能得皇上赏赐心之物,你说这意义大不大?”
“真是恭喜杨将军!这是你应得!对外抵御外族侵略,对内清剿乱臣贼子,杨将军可是为百姓安宁立下了汗马功劳人,皇上当然要赏赐!”季潇牧半是恭维,半是真心地说。
“你真当我是英雄?”杨将军忽然反问道。
“当然!杨将军为何这么问?”季潇牧还当自己言过其实,令杨将军反感了。
“唉——”杨将军突然叹了一口气“其实,很多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个刽子手!那些所谓敌人,所谓乱臣贼子,也都是有血有肉有爹有娘人,跟我个人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恩怨,我却眼都不眨地拿了他们性命,他们家人,怕是对我恨之入骨啊”杨将军突然哀伤起来。
“杨将军请别这么想!没有你们英勇奋战,百姓必将生活动乱血腥之中,正所谓砍了一棵树保住了一片森林,这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到,杨将军,你是当之无愧英雄!”季潇牧此番话,虽然不知不觉应用了礼部尚书刘清理论,却真正是他肺腑之言。
“有你这些话,我这种人才有了坚持动力,来,我们干一杯!”杨将军举起酒杯,自个就一饮而了。
季潇牧没有犹豫,拿起酒杯也是一饮而。
三杯酒下肚,季潇牧就已经不省人事了,就连颢王进来也不知道。
“参见”
“嘘!”
杨将军刚要行礼,被颢王制止了,示意他不要吵醒季潇牧。
“你们说话,我全听见了,多谢杨将军配合!”颢王压低声音说道。
“颢王言重了!下说都是实话,这是理所当然!”杨将军声音压得低。
“人我就带走了,别让其他人知道潇牧来过,明白吗?”颢王看招杨将军眼神,十分威严。
杨将军赶紧点头。
末了,颢王半蹲身子,将季潇牧手搭自己肩上,之后,一挺腰板,轻松地就架起了季潇牧。
杨将军原本想伸手帮忙,却被颢王制止了。颢王怎可能让其他男人碰自己心女人?
秦驭雨睁开眼睛时候,发现颢王正坐床边,眼都不眨地盯着自己看。秦驭雨迟疑了一下,赶紧伸手去摸脸。老天!易容人皮哪里去了?
“是找p;“是找这个吗?”
秦驭雨定睛一看,颢王手里摇晃着,正是自己要找人皮!秦驭雨一急,伸手就去抢,却不料用力过猛,差点掉下床去。幸好颢王眼疾手,一把拉住了她。
“别紧张嘛,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你易容!”颢王扶起秦驭雨上半身,给她后背垫了靠枕后,忽然笑了起来:“不过,说时候,你上次扮秋霜,比这次扮季潇牧成功得多!记住,以后别随便扮男人,尤其是扮了男人,就别去熟悉他人那里瞎晃悠!”
“我不信刘清和杨将军看得出来!”秦驭雨不甘心地说。反正都被颢王揭穿了,秦驭雨也没打算掩藏。
“他们确实看不出你是个女人,但他们却知道你不是真正季潇牧!你也不好好想清楚,他们可都差点当了季潇牧老丈人人,季潇牧还穿开裆裤时候他们就认识了,你居然敢这么贸然行事!若不是我事先提点,两位大人怕是会把你当刺客给误杀!”颢王没好气地伸出手指,点了点秦驭雨额头“我看你这一颗脑袋怎么够用?”
秦驭雨不服气地赌起了嘴:“你怎么知道我会去找他们?”
“连你心思都猜不到,你当我这脑袋跟你一样,是长来配样啊?”颢王把人皮面具扔给秦驭雨,得意地嘲笑起来。
秦驭雨赶紧把面具收袖子里,阴阳怪气地说:“你了不起!我当然不能跟你比,我这是人脑袋,装都是人情世故,你那是妖怪脑袋,想都是如何拿人性命!”
“没有我这样脑袋,你那样脑袋早都跟身体分家了!不知好歹!”颢王是知道秦驭雨已经解开心结了,所以才敢如此嚣张。
“好歹我是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好饿啊!”秦驭雨摸摸肚子,眼睛满屋子找吃。
颢王大笑起来:“你一个人吃了半个军营菜,居然还敢说饿?”
“吃得越多,饿得越!真是没见识,连这个都不知道!”秦驭雨索性下了床,开始房间四处寻吃。
“想吃还不容易?跟我来!”颢王忽然拉了秦驭雨手,推门走了出去。
“这是哪儿?”一出门,秦驭雨就呆住了:季府花园已经是她见过好看了,可眼前这庭院,却比季家大,奢华!光是水池边上围栏,居然都是汉白玉!
“这是我娘住地方!”颢王答得十分巧妙,秦驭雨一下没听懂。
“你不跟你娘住一起吗?”秦驭雨纳闷到极致:天底下,哪有未娶亲儿子不跟母亲住?
正这时,一个公公阴柔声音响起:皇太后驾到!
秦驭雨一下慌乱起来:皇太后,怎么会出现颢王娘住地方。
正当秦驭雨手足无措时候,一个雍容华贵女人被前呼后拥地走了过来。
“儿臣见过母后!”颢王赶紧对女人行礼。
秦驭雨这才突然反应过来:颢王是皇上亲弟弟,那他娘,当然就是皇太后啊!
清醒之后,秦驭雨马上就不满起来:这颢王,好端端,干嘛要把自己弄到王宫来受这繁文缛节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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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个随性孩子!”皇太后满脸笑容地看着秦驭雨,算是对秦驭雨无礼一种包容。皇太后仔细打量完秦驭雨后,扭头看着颢王说:“就知道你口味特别,没想到,还是落了俗套,依然只看得上漂亮姑娘!”皇太后打趣,让秦驭雨顿感亲切。
“这不是跟父皇学来吗?”颢王马屁拍得一点不着痕迹。
皇太后听得乐呵呵:“好了好了,你父皇可没你这么伶牙俐齿!你这是准备带驭雨姑娘去哪儿呢?”皇太后意味深长地看着颢王依然拖拽着秦驭雨手。
秦驭雨这才意识到不妥,赶紧用力甩开。
可是,她力气,哪有颢王大?颢王一用力,紧地握住了秦驭雨手,笑嘻嘻对皇太后说:“有人说肚子饿了,我带她去御膳房偷吃!”
“小心别被你皇兄看到!”皇太后满眼怜地叮嘱着。
“什么事情要背着我,不能让我知道呀?”忽然,一个威严声音从假山后传来。
庭院里一众人等,赶紧下跪。
颢王用力拉拉秦驭雨,秦驭雨根本不知道来是人是鬼,哪里肯跪?
就两人拉拉扯扯时候,一个身穿便服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言昔,这就是你口中混世魔女吗?”男子紧盯着秦驭雨,问。秦驭雨今儿才知道,颢王名,是言昔,十分别致两个字。
颢王赶紧回答:“回皇兄,正是!”皇兄?这不就是皇上了吗?秦驭雨这才醒过神来,赶紧行礼。
“今日朕着便装,就是想随意一些,都不必多礼了!”皇上金口一开,跪下人等才敢起身。
“刚才明明说有什么事不能被朕知道,到底是什么?”皇上故作生气地问,眼神一刻没离开秦驭雨。跟举手投足都讲究分寸嫔妃们相比,大大咧咧秦驭雨好比一道雨后彩虹,让皇上感觉十分赏心悦目。
颢王也不避忌,大大方方地直言,要带秦驭雨去御膳房偷吃。
秦驭雨没想到颢王会这么直截了当,当即白了颢王一眼。不想皇上一直盯着她看,这个白眼,立马被皇上捕捉到。习惯了嫔妃们低眉顺眼伺候皇上顿觉有趣,哈哈大笑起来:“那就赶紧去吧!记得给朕留几块红豆酥哦!”颢王一听,马上喜笑颜开:“多谢皇兄!”说完,颢王拉着秦驭雨就跑了开去。太过兴奋颢王,根本没时间注意,他们身后,皇上目光,一直尾随他们。
当然,不可能没有人注意不到皇上不同寻常。
“言昔看来是碰到真正喜欢人了,你这个皇兄,可要好好帮他一帮!为了江山社稷,可是把言昔终身大事给耽误了!”皇太后意味深长地说。皇上眼光,让皇太后隐隐担忧。
“明年冬天,‘五年不婚’束缚就自动解除了,皇儿一定会给弟弟指门好亲事,母后就别太担心了!”皇上回答得很是投机取巧,皇太后一下也无话可说。
话说颢王带着秦驭雨来到御膳房,秦驭雨却忽地甩开了手,不愿进去。
“不是说肚子饿了吗?进去马上就有好吃了!”颢王不由分说又去拉秦驭雨手。
秦驭雨干脆闪到一旁,横眉竖眼起来:“好好,你干嘛把我带进皇宫来?不知道我一向没规没矩才自吗?”
“我怎么会不知道?”颢王好脾气地笑笑“可我还知道,你想吃东西,只有御膳房才有!”颢王说着,便又伸手拉住秦驭雨。
秦驭雨躲闪不及,被逮个正着。“什么东西?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样东西?”秦驭雨还是很不情愿。
颢王连拉带推把秦驭雨弄进御膳房,秦驭雨忽然被一阵阵烤肉香味给吸引了。等不及颢王牵引,秦驭雨便朝着香味步奔去。
天哪!真是熟悉烤竹狸!连烤方式也跟爹一模一样:烧竹子烤竹狸!
被竹子串着竹狸已经考得七八分熟,似乎一切早就准备好。
“你怎么知道这种吃法?”秦驭雨满脸掩饰不住兴奋。
“你从小长大那个地方,山里人不都是这样吃吗?别告诉我,你不喜欢这种吃法?”颢王明知故问。
“喜欢,太喜欢了!从小,我爹就经常这样弄给我吃!”秦驭雨已经口水直流了。
颢王赶紧给了御厨一个眼色,示意他先切些下来,抚慰一下秦驭雨肚里馋虫。
御厨麻利地削了几片表皮上烤得滋滋冒油肉下来,刚放到秦驭雨面前,她就急不可耐地用手抓了就往嘴里塞,即便被烫得龇牙咧嘴也所不惜。
颢王十分满足于秦驭雨狼吞虎咽,笑笑后,开始用筷子夹起一片,帮忙吹凉。那边秦驭雨嘴刚落了空,这边颢王筷子就递到她嘴边。秦驭雨也不客气,张口便咬,还得寸进尺地用手指指盘子,示意颢王别闲着,继续吹凉余下肉片。
颢王摇头苦笑,却心甘情愿被奴役。
终于,大半只竹狸下肚后,秦驭雨才有空对御厨手艺进行赞美:“太好吃了!比我爹做还好吃!”
“小姐喜欢就好!”御厨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东西,就得现烤现吃,等端上桌香气就跑走二三成,所以只能辛苦小姐亲自过来品尝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做人才辛苦!”秦驭雨客气道。
“御厨当然辛苦,听说昨夜又是腌制又是敲打,忙了很久!”颢王接口说道,赞美御厨不是目,让秦驭雨明白自己良苦用心才是目。
可秦驭雨偏偏是个没开情窍主儿,还专门喜欢跟颢王做对,不但不感激,还故意挑刺:“昨儿好像我们还是仇人吧?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会来吃这东西?”
颢王无奈,自认倒霉:“小王哪敢肯定?不过是碰运气罢了!你若真不来,我就带去给秋霜姑娘吃,人家八成是感激涕零!”
一听颢王提到那个清素淡雅秋霜姑娘,秦驭雨莫名有些不开心:“颢王眼中,驭雨竟然能跟风尘中绝美女子相提并论,真是让驭雨感激涕零!”
颢王自知捅错了马蜂窝,赶紧再夹了肉片往秦驭雨嘴里塞,边塞边转移话题:“要是潇牧,才有意思!他也是喜极吃烤肉!”
“那就带些回去给他呀!几日不见,倒还有几分想念了!”秦驭雨说风就是雨,赶紧请御厨把剩下肉都片下来,给她包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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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秦驭雨说走就走,颢王也不敢提出让她去跟皇上、皇太后行了礼再走,只得吩咐公公备了轿子,自己骑上白马,一路相随回了季府。
到了季府,天色已是很晚。
秦驭雨落了轿,回头跟站白马旁边颢王说再见。
“不请我入府坐坐?”颢王酸溜溜地问。
“这个时辰,进去就是直接睡觉了,你不是打算等季家人都睡着了,独自坐大堂守吧?”秦驭雨根本不解风情,还拿颢王寻开心。
“若有人陪,便不是独自,不是吗?”颢王仍做无望争取。
秦驭雨想了想,竟然说:“那好吧,我去跟外祖父说,搞不好他愿意陪你!我经常听他说,人老瞌睡少,老是晚上睡不着,兴许你们还能做个伴?”
颢王终于觉得是对牛弹琴了,便不再奢望一棍子打醒秦驭雨,摇头叹气后,悻悻地说:“算了,怕是扰了老人家清梦,我还是回去罢!”
“好走!”秦驭雨说完,转身就跨进了季府,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也不管颢王有没有离开。
唉,真是个没心肝傻丫头!都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颢王望着秦驭雨背影,一口接一口地叹气。
第二天,秦驭雨一起床,便带了喜叶拎了烤肉去见季潇牧。没想到,披霞园里却碰见了陆喻。
“表姑娘可是回来了!昨儿只见喜叶一人回来,我还当表姑娘是再也不来季府了呢!”陆喻如释重负地说。
秦驭雨支开喜叶后,气势汹汹地说:“你这会子倒是想起要关心我了?之前我被人冤枉,怎地没见你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陆喻顿时脸红耳赤:“小生没有真凭实据,是不可以妄下结论!”
“那我不这几日,你可是帮忙找到证据没有?”秦驭雨根本就是随口一问,目就是让陆喻加难堪。没想到,陆喻竟然连连点头,倒把秦驭雨吓了一跳。“你还真找了?找到什么了?”
“这不正准备拿去给姑爷爷姑奶奶看吗,没想到先碰到了你,不如我们一起过去再看?”陆喻说话间,右手下意识地捂住左边袖口。
秦驭雨想也不想,一把拉了陆喻袖口开始往下抖动。陆喻大惊小怪叫唤声中,一个白色蜡丸和一方男人汗巾同时掉了地上。秦驭雨刚弯腰准备去捡那白色蜡丸,却被陆喻一下给拉开了。
“小心有毒!”陆喻先拾起汗巾,然后再隔着汗巾去拿蜡丸,捡起好,递到秦驭雨跟前,骄傲地说:“你看到没有?蜡丸上有针孔!”
秦驭雨仔细一看,可不是,陆喻手指地方,蜡丸果然有个针孔。
“这能证明什么?”秦驭雨不解。
“我已经找之前那个仵作确认过了,蜡丸里残留,就是留,就是‘‘美人红!”陆喻很是得意“这是我鱼池角落里捞起来!你出事后,我就一直寻思,那下毒之人到底用什么东西装毒药,下完毒后,又把这容器给扔何处?我就天天来这园子找,可巧,昨儿鱼池边水葫芦里,让我发现了这蜡丸!”陆喻一个人情绪激动地叙述着。
“可是,依然不能证明谁是凶手,不是吗?”秦驭雨心情,并没有因此变好。
“你错了!这个药丸是能说明谁是凶手!”陆喻忽然压低声音,生怕被其他人听到。“我们还是到姑爷爷那边后再详细说吧!”
“不好!”秦驭雨赶紧阻止“老人家羁绊总是很多,即便知道谁是凶手,也不一定好处置。不如我们到大表哥那里说,年轻人想法容易统一嘛,而且,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们自己也能想出好办法,不是吗?”秦驭雨早就认定郡主是元凶,她可不想让季老太爷为难。
陆喻愣了愣,似乎理解了秦驭雨担忧,很便同意了她意见。
见到先走进去陆喻,季潇牧忍不住哀怨起来:“你到底找到证据没有?再找不着,驭雨表妹回来,不把我左腿也打断才怪!”
“你当我是你表妹,还是土匪?”秦驭雨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来。
一看到秦驭雨,季潇牧立马欢呼起来:“嗬,我还以为你有了颢王那个欢,就把我这个旧给抛弃了呢!”
“别说我不惦记你!”秦驭雨把手中烤肉扔给季潇牧“找人热了来吃,味道好!”季潇牧打开一看,竟然是烤竹狸肉,顿时眉开眼笑,赶紧递给细儿,让他去热。“都说你是我好妹妹了,有好东西当然不忘让哥分享!”季潇牧显然很满意被秦驭雨记挂。
“你没叫我做我都做了,你自己承诺我要做事可是做好了?”秦驭雨开始秋后算账了。
季潇牧立马尴尬起来,扭头看向陆喻,威胁道:“我腿脚不利索没办法,你这腿脚利索也弄不出个名堂来,看来,该是时候去求祖父让你娶亲生子了,娶谁好呢?”季潇牧故作沉思状,片刻后又恍然大悟地自己回答:“对了!明婉那妮子”
“我已经找到证据了!”陆喻一着急,立马就招供了。
“什么证据?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拿来给我看?”季潇牧恼怒起来。
“不是不想给你看是怕你太冲动,做出让人后悔事情来。”陆喻怯怯地说。郡主暗恋季潇牧,季清婉、季明婉等女孩子眼中,可能还只是理解为郡主宅心仁厚,对谁都特别关心一种行为。但陆喻、程敛风等男人眼中,却是和尚头上虱子——明摆着事。陆喻虽然并不十分清楚季潇牧之前三段无疾而终婚事,但就凭季潇牧对郡主明目张胆反感,陆喻也担心,季潇牧一但知道是郡主自己下毒,会不会趁机大张旗鼓提出要撵走郡主。如果真是那样,郡主怕先饶不了,就是陆喻这个发现证据人!
“我要怎么想是我事,你这是瞎操哪门子心?”季潇牧是真生气了。他一直心心念念地惦记找证据事,却不料证据找到了却不给他知道。这不等于吃屎把拉屎给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