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怀抱着一种无比头疼的情绪,商长殷从房间离开,预备找上个什么人问上一问。
他的运气挺不错。他的房间在三楼,当商长殷走出房门,站在走廊上往下望的时候,就看到一楼的客厅,他的三个室友全部到齐。
“我想请问一下,机甲教室在哪里?地图上并没有标出来。”
当来到一楼客厅的时候,商长殷这样问。
事实证明,不是所有人都像是阿诺德一样有躁郁症的。穿着黑t的少年欣然帮助商长殷在智脑上标注了位置:“我是谢行,很高兴认识你。”
“夏安。”商长殷礼尚往来,报上了自己的……假名字。
阿诺德在旁边发出非常响亮的、“嗤”的一声,等到商长殷看过去的时候,他把眉头挑的老高。
“你第一节是机甲课?”他双手抱臂,目光当中写满了不屑,“以前怕是根本都没有听说过机甲相关的事情吧?”
“阿诺德!”谢行已经猜到了他打算说什么,已经低声的喊了一声,想要阻止。
“别管我,谢行,别在这里当老好人。”阿诺德怼了谢行一句,转而又同商长殷道,“只有一等公民才有资格接触机甲,也只有我们才能够呼唤机甲、产生共鸣,操纵他们,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去使用。”
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机甲可向来都是需要实操的,你就好好祈祷,千万不要撞上我吧!”
他绝对会用机甲一点一点的碾碎夏安机甲的每一寸,让他知道,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够接触的领域!
“够了,阿诺德。”谢行低斥,“你要发疯的话,机甲课上我陪你打便是。夏安今天才要第一次接触机甲,你别在那里打一些乱七八糟的鬼主意!”
“没关系。”然而商长殷的声音在谢行的身后响起,“我也正好需要人陪我熟悉熟悉机甲的使用,阿诺德主动想要帮助我,我感激都来不及。”
少年弯了弯眼眉。
“那我们说好了,阿诺德,机甲课上,你可不要抛下去,去找了别人对练啊……”
谢行就要过来抓商长殷的手:“你别理他,阿诺德就是个傻子……听我的,这不是置气的时候。”
“你想要和人对练机甲,之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还是先以熟悉机甲为主。”
阿诺德幸灾乐祸的在旁边笑:“谢行,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鸟妈妈吗?人家才不乐意你的庇护!”
商长殷试图安抚谢行。
“真的没事。”
他若有所思的歪了一下脑袋。
“不过我的确是蛮吃惊的就是了。”
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像是阿诺德这样富有作死精神的来挑战他的人了。
机甲啊……商长殷想。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驾驶过机甲。有过在宇宙当中索敌八万光年追杀星盗的记录,也有过以一人之身抵百万之师,将虫族大军阻拦在帝国的星门之外,却无论如何终不得存进的经历。
现在,阿诺德说要和他比试机甲。
商长殷终于开始真情实感的忧虑起来。
这样会不会……显得他太欺负人了啊?
尖晶塔(十五)
在【硅基】位面当中,会按照资质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越高的共鸣度便代表着能够越多的从主塔那里获得的资源,而当共鸣度超过90之后,则又是一道分水岭。
因为只有这些天之骄子才能够共鸣和使用机甲……而也只有这些人,才是真正属于这个位面的巅峰战斗力。
“资质”是一张门票。
是通往更高层阶的可能。
但也正因为其存在的不同寻常,按照自然界的守很定律,越是尖端的、可以轻易的打破平衡的存在,其诞生的条件也就要愈发的苛刻和难以达成。往往一届当中,能够拥有共鸣和掌控机甲的资格的学生可能也只有一个,荒谬些连一个都没有,以至于b塔最后决定在这门课上采用集体教学的方式。
久而久之,课上便也都是一些你来我往的熟面孔。
但是今天显然和平日里要稍微的有所不同。
在指导老师来之前,现场就已经非常的热闹。统共也就三十四号的学生,全部都三三两两的和自己平日里交好的朋友们凑在一处,小声的窃窃私语着一些什么。
而那被他们用目光悄然去关注着的,一方是平素里就行事极为张扬的阿诺德,另一方呢,说陌生也陌生,说熟悉,倒也的确能够算得上是熟悉——毕竟从昨天下午开始,对方的名字便已经开始像是插上了翅膀那样开始到处飞,目前为止已经到了耳朵都快要能够听出茧来的程度了。
而现在,双方之间的气氛无疑极为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便能够干起架来。
或者说,是阿诺德单方面像是一只没有上紧缰绳的狂犬一样,正在不断的试图挑衅商长殷,一直都有在单方面的狺狺狂吠。
但是因为商长殷甚至根本连一点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于是就显得像是阿诺德一个人在上演单口相声。
好在这种尴尬并没有维持太久的时间,没过一会儿,机甲课的任课老师的到来也算是将原本可能发生的冲突在无形当中给化解了。
教学区的机甲授课并非由固定的老师来进行。毕竟,能够拥有驾驶机甲的资格的,至少也是一等公民,无论在哪里都能够有一番很大的作为。固定在教学区当中是对他们本人的资质、以及过往的努力的一种浪费与不尊重,而分塔当然也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
所以机甲课的授课教师所采用的是轮换制。每一个学年都会从军部那边出一个拥有对应资质的现役军官来负责授课。
这一个学期被选中的苦力便是兰尔德。如果商长殷之前能和诺兰多稳上几句的话,那么他就会发现,兰尔德和诺兰之间,姑且也还算得上是交情不错的朋友。
兰尔德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儒雅的青年人,如果不说的话,看他的样子,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应该是那种待在研究室里面的科研人员,又或者是做着一份闲散工作的安逸人士……总而言之,应当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将他和“机甲”、“战斗”这一类的词语联系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