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温几栩没想到他还会重复,似嗔似恼地说,“你又欺负我……”
“我欺负你什么了?”
他耐着性子拖着将她抬高了些,沾着水汽的长指叩开旁边的原木柜,从里取出了一瓶红酒,又拿出了两个高脚杯。
温几栩不算特别懂酒,却也看出来这瓶是价值七位数的珍藏,是该被放在酒柜里精心呵护着的,那会像他,随手置于浴室的暗柜内。
奢靡无度。
被他刚才折腾了那么一会,温几栩被浴缸内的水温泡得有些泛发软,控诉道:“我们刚刚明明就没有那什么……”
深红色的酒液将透明杯中晃出一道糜丽的色泽,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温几栩灵敏的鼻尖不由得吸了吸,听到他柔声说:“醒一会再喝。”
他端着细长的杯茎,一饮而尽,伴随着吞咽的动作,喉骨微动,坠于其上的透明水滴缓缓顺着脖颈之上的筋络滑落。
又欲又蛊。
温几栩撑着下巴欣赏了会,不忘嘟囔:“你还说要醒酒呢,怎么现在就自己喝啦?”
闻堰寒将酒杯置于远处,扣着她的后脑勺,被他含地温热的酒液渡过来,唇齿间转瞬弥漫着醇厚的酒香,一滴酒液顺着他的唇角落下,本着不能浪费这样一瓶好酒的心思,温几栩忽地攀着他的肩膀,小巧的舌尖试探般地扫过。
混杂着热气的酒精迅速升温、发烫,像在那个瞬间,蔓延至全身的血液,一切都濒至临界点,酒液、亦或是吻,不过是爆发失控的导火索。
闻堰寒蓦然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拖着往浴缸边缘的置座上带,从另一处暗柜里,摸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包装,牙齿咬住,撕开。
温几栩还在回味那个带着酒心巧克力般的吻,反应比平时迟钝了不少。
直到他耐心地咬着她的耳垂,温柔地哑声哄她放松时。
她才后知后觉地着了道。
“……你不是说这里没有吗!”
温几栩最后的咬声几乎不稳,指尖本能地嵌进他背部。
“哄你的。”
黑眸看着她因娇羞而分外娇艳的脸,似是再也忍耐不住般,凑过去吻她唇角,似笑非笑道:“再抓用力些。”
“毕竟只有现在,栩栩才算是在我身上留下印记。”
月光
◎一百八十七封婚书◎
即便入了秋, 宜城仍然是一派繁花盛景,东湖湾庭院里高达近两米的白绣球花绽放出饱满的姿态,清香袭来,宛若一片美轮美奂的纯白花海。
温几栩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 发了条微博:[听说人老了的标志, 就是爱拍花花草草(图片jpg)]
刚发出去没两分钟, 刷新一下就有一大堆评论,大多是嚎叫着说怎么不发自拍。
昨夜闻堰寒说要带着她去一趟温宅, 温几栩磨蹭半天,企图用拖延症来糊弄的想法被他识破。
闻堰寒冷声提醒:“昨晚你难道不是该宿在家里?”
温几栩:“!”
一想到昨夜索求无度的纠缠,脚尖仍泛着软意。像是将前几天她作的孽都悉数讨回来似的, 从浴室到沙发、最后回到主卧的窗边, 倒出来的两杯红酒不知怎地都进了她的胃里。
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 温几栩被他蛊地脑子都晕乎乎的, 听话地吻他喉结,又是缠着他拉开窗帘的一角, 说是要欣赏东湖湾的夜景,最后还是他冷着脸将她拽了回去。
……
后面的记忆碎片让人太过面红耳赤。
温几栩很想当个缩头乌龟,忍不住设想了一下待会见面的场景。
“我可以躲在你身后吗?”
闻堰寒垂眸看她,笑得意味深长:“栩栩, 你更应该担心的,是我能不能活着走出去温家。”
温几栩:“我爸妈才不敢动你半根毫毛呢。”
权势、地位, 还有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摆在那, 光是杵着,都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可是他们一直认为, 是我在玩你。”
温几栩掩唇咳嗽两声, 解释:“我在长辈面前装得比较乖。”
他们到现在都还以为闻堰寒是她的初恋呢。
闻堰寒指腹轻摩着她的手背, “所以就把锅全都甩给我,栩栩,这下我留给你父母的刻板印象更深了,你说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手背的肌肤被他挠地有些痒,温几栩轻推开了些许,“那我们就证明给所有人看。”
温宅大厅内,温沉如和岑然都在,见到温几栩牵着闻堰寒走进来,倒并不显得意外,温父面色平静,温母眼角似有泪光,也不知道他们先前到底说了些什么。
被这么几双眼睛盯着,温几栩反倒不好意思,意图挣脱闻堰寒的手,却被他强行扣住。
“温伯父,温伯母。纵然这句话我一年前就已说过,但我仍然想重申一遍,从前、现在、往后,都只给她一人不留余地的爱。”
话音刚落,闻堰寒挥手,数十位侍者浩浩荡荡地端着红木盒子踏入大厅,除了传统中式婚礼的木梳、量尺、铜镜、如意秤等,让温几栩目瞪口呆的,是鸽蛋大的各色宝石戒指、项链、帝王绿翡翠、高达八位数的名表等,其豪奢程度几乎让她以为这里是在举行拍卖会。
温父的视线一一扫过,说是豪掷高达数十亿尚不为过。闻家权势财力本就滔天,难的是这些藏品,随便一样拎出去,都能搜索到每场拍卖会里压轴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