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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非可C弄之人/强迫、威压他选择太自私攻心知肚明但自欺

 

只又匆匆低了头,摆出一副谦恭的模样。

「那……温公子既然也常用毒,身上不常备迷药的解药吗?」

【二更合一,下面的内容放作话里了】

「想甚么呢?」

温浮祝一收神思,忙摇了摇头,低道了句,「没甚么。」

谢常欢眨眨眼,一把又拉过他的手,溜溜达达的就将他往外牵,「我们出去溜溜。」

温浮祝下意识回头看了下,「不太好吧……再说了大晚上的出去……」

「我想叫你出去就叫你出去,哪来这么多有的没的顾虑?」谢常欢又猛拽了一把,将温浮祝拽至与他肩齐平的位置,俩人一起默默走。

静默走了小半晌,温浮祝一使力气挣脱开他的手,淡声道,「我刚才只是觉得我们两个随便就走出来,给他们带来的困扰太大了。有可能被原本就跟踪我们的那批人发现,也有可能……」

「老温。」谢常欢痛苦的揉了揉脑袋,「我说你能不能甭想那么多,欸不是你这好奇怪啊,你到底成天介脑子里都装的甚么,想来想去的,累不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能有路,船到桥头也自然能直。你提前想老天它下不下雨做甚么?」谢常欢伸手去戳温浮祝的胸膛,一下戳一下的将他步步逼退至身后抵着了树干,「你需要做的就是拿一把伞在身边就成了。再说了,伞没拿也有我呀,脱了衣服也能罩着咱俩一起躲雨。」

深夜林草寂寂,听不得虫草低鸣,只瞧见面前这人一双水色眼眸轻轻荡荡,盛了好大一盏天河碎银。

嗳呦卧槽真是要了血命了。

谢常欢又一掌拍回自己胸前,他觉得他要是再这么紧紧盯着无言认真看着自己的温浮祝,他就得脑充血,先英年早逝了。

忙一把又双手掩面,谢常欢嘤嘤嘤的就蹲到了地上,扭捏了半晌又扒下一只手来,去偷偷扯温浮祝的下摆,「老温你怎么这么好看,你不知道你认真盯人看的时候也可温柔了……」

「快闭嘴吧你。」温浮祝一抬腿直接将谢常欢撩地上去了,反手扑喽了几下后背蹭上的树干灰,就稍微猫下了腰,似乎在静静倾听着甚么。

刚凝神了不到一秒,小腿肚子忽被人一抓,使狠力一扯,就有点不由自主的往后趔趄,下意识反手再去推谢常欢,却觉腰间一滑,这人已翻到自己身前来,二话不说将自己又往地面压回去了。

「噗通」一声尘屑四溅,谢常欢得意洋洋的坐在温浮祝小腹上,「刚才那是野猫过去了,这周边再没甚么人了,你别紧张,有我在呢。」顿了顿忽又正色道,「你刚才也不对……身后空门不该就那么留出来。不过没关系,在我面前没关系。可也就仅仅在我面前没事,在其他人面前断不能随意露出来。」

谢常欢忽又压弯了身子,凑过脸去,小小声道,「我那些朋友也都是些亡命之徒,到时候路上……你不用太管他们,只紧紧跟在我身后便好了。」

「你给我起来!」温浮祝半撑着身子,试图将他甩下去,「谢常欢,我武功没那么差,仅仅是轻功差罢了。真殊死搏斗,不一定鹿死谁手。」

谢常欢笑,抬掌便去拍他肩侧,「那好,我们现在就来较量一下吧,你要是输了……我一会儿就在这把你给办了!」

「你发甚么疯?在这里?」

温浮祝下意识蹙了蹙眉,地好脏……刚才被他扑的那几下就已经让温浮祝决定回去要洗个澡再坐在桌边发愣了,心思刚想到这儿,他不由得脸忽又红了下,甚么鬼,怎么忽然就跟着这个败类的思维走下去了。忙又正色回来,一挺腰一扭身将他掀了下去,刚起身拍拍身上灰打算再训他没几句没正经,却瞧见谢常欢正呲牙咧嘴的大叉着腿坐在地上,表情很是怪异。

「怎,怎么了?」

「我的老天爷呐,老温你腰上别的甚么,刮死我了。」语毕便要起来脱裤子。

叫温浮祝扑过去忙按了他的手,「不是你先别急着脱……」

温浮祝有点无奈,他腰上能别甚么?又不是匕首?

「好疼好疼,流血了流血了,完了完了可是在那个地方啊……温浮祝你这是谋杀你后半生的幸福……」

「你先给我闭嘴!」

温浮祝不解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去撩他下摆,伸手在他大腿内侧摩挲了几下,又揪着裤管仔细对着月光瞧了瞧,连个布料都没划破,流个屁的血!

刚想抬头怒吼他,却不知怎么,头顶忽然被他按住了,还在温柔的抚摸着,声调也听起来十分怪异,「嗳~对~乖~就是这样~啊~爽~」

温浮祝无语地慢抬了眸子,看见谢常欢那一脸自我陶醉的模样,既是恨的想揍他,又是被他气的想笑。

想了想,还好自己蹲着,二话不说突然给了他一个扫堂腿,本以为铁定能叫这人摔着,却见他凭空一跃,接着凌空又翻了两翻,像只大鹞子一样在空中倒滑了一下,这才轻飘飘落了地。

「你真是……」温浮祝抬手略微指了指,又微眯了眼,虽不再续话头,但语气里警告意味已足够明显。

可警告往往是没用的,手尚及得放下,身子还未完全站起,温浮祝又被谢常欢那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脸给震着了,还未暗道句他的轻功果然越来越出神入化了,便觉腰间一紧。

谢常欢甩着手中玉佩往后倒退了四五大步,「刚才就是这么个东西害的爷爷我差点……咦,这是个甚么玉啊?」

忙又往左侧移了几步,谢常欢举起这块通体透黑的玉对着月华照呀照,「这是块墨玉欸?」

又歪着头猛盯了半晌,谢常欢忽然重重一叹气,「这是块赝品呀老温,你若是喜欢这种东西,我去找我玩这个的行家友人来给你弄块好的,你该不是叫谁骗了去吧。」

温浮祝在内心无奈一笑——这玉本就是假的,只不过也须得看客能有一双火眼金睛才能瞧出不对来,这玉本就是江墨用来做联络通信用处的,若次次都拿真的墨玉去做,隗升便是有几个帝国的金库也不够他俩败得。

想当初刚和江墨敲定了这个联络方式的时候,他俩还曾乐呵着玩了好久,碎了一院子的灿然墨晶,尤其是在夜里头看,那碎晶的地景也成了黑,便只有璀璨的发亮,像天上的星星在眨眼。

那时候的夏夜,也是如此之凉。

大概……那是自己拖着江墨,这辈子做的最不靠谱的一件事了。

因为深知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是甚么,所以他和江墨的童年,一直比其他小孩儿更短。

如此这番想来,好像只能浓缩成那么一个傍晚赏碎晶的光景了。

之后的一切都很快啊,像场梦。

竟然一眨眼,隗升也立了有十年之多了,当真可喜可贺。

如果能牺牲小部分人的快乐,而换取构造大部分人的乐景,那么他和江墨是会去这么做的。牺牲的,也快乐。

「我知道它是假的。」

温浮祝漫步走上前,一把夺回这块玉佩,「正因为是假晶,所以它碎开后,就会太亮。星星点点璀璨一片。若再恰逢白天,还值烈阳,那当是一大片趁手的好暗器。在有河海的地方,借着水光反照,亦是能晃的对方难以招架。总之用处多多。」

谢常欢空摆着原先还持玉的姿势,张大了嘴,连连后退了好几大步,「老温,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有我这个下三滥的范儿了!果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温浮祝只斜睨了他一眼,懒得再同他疯言疯语下去,只自顾自重新将那玉佩吊起了,栓回自己腰间。

手未及放下,又听得谢常欢奇了一声,抬眼看去这人又咋咋呼呼的往后猛退了一大步,搞得温浮祝还以为自己身后有甚么索命勾魂鬼之类,再度不解转回头来,只听得他怪道,「老温,我发现你一套山清水秀的衣服,挂着这个玉,是怎么挂怎么也不得劲啊。这个玉颜色太重了,未免太深沉。」倒不像是你的风格。

这一句谢常欢想了想,并没说出口。

温浮祝彻底重新将玉在腰间绑好了,这才一抖袖袍,重新拉了拉最外罩衫的衣襟,两片暗刺锦绣压灰绿前襟重新板正了,一左一右胸前垂下来,刚好盖过腰间挂饰。

谢常欢又在心底叹了一声——他家老温穿甚么都好看!呃……不是,不是这个,是难怪他刚才还奇怪他啥时候买的玉,原来是之前大概就一直有,叫他衣服藏得好没发现罢了。

不过连块暗器玉都得这么藏头露尾着……谢常欢伸手揩了揩眼角,努力做出一副不屑脸的神情来。

温浮祝懒得理他,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走近了又顺手替他拍了拍,拍过屁股时狠狠一掌,吓得谢常欢先往旁侧蹿了一步,那架势哪里是拍,那得是劈啊!于是忙摆手说他自己来,这般闹腾完了,看那样子他是想回去了。

谢常欢拿脚尖碾着石子玩,有点小郁闷。老温这个人就是太害羞了,回去了更是甚么便宜都没得占了,在这种黑灯瞎火小树林里……你说难道不是就该合着做点甚么才对吗!

「老温!」谢常欢又振奋了精神,兴冲冲跟上去吼了他一嗓子。

「嗯。」温浮祝回答的温温和和,接着不等谢常欢开口,继续拿捏着刚才的声调说,「他们好像并不太喜欢我。」

月华于丛林中间歇而落,一边明一边暗的,映在他忽然顿身回头的脸上,隐隐看去倒像是潜了几滴月明,「常欢,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无趣。」

谢常欢刚才还起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心思此刻又全被温浮祝这几句压了调子、似乎是在求安慰似的的语气给打消了,只大跨步上前去歪着头瞧他,「可你跟了我,不就能有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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