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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不是男主吗为什么会被C嘴啊

 

夜深后谢南枝便离开慧莲再生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今晚祝知秋并没有来找他,想来也可能是去照顾周瑾去了。虽然如李墨容所说,他的实力有限,不能算是个很厉害的师父,但他对弟子们的关爱却从未少过,对于周瑾这样主动挑起大梁、为小如意峰兢兢业业的大弟子更是疼爱有加。

谢南枝很快洗漱后便上了床,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突然听见一声铮然声响;于是他醒了过来,直起身,顺着窗户往一片漆黑的竹林里看去:月光异常明亮,整个庭院如积水一般透亮,蒙上一层银色,只有远处的竹林只能看见沙沙的黑影。

谢南枝头发凌乱,还有些回不过神,坐在床上发呆,直到铮然声又响起来,仔细一听竟是某种韵律。这时他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是有人在弹剑发出的声音。

而且这柄剑的材质,似乎不同寻常。

他着了魔一般赤脚下床,拿起衣架上的外袍随便一披便走了出去。步入月色笼罩的庭院,皓月高悬,银辉满地。花草树木都披上朦胧的月光,似乎被照得透亮,但又说不清具体的模样,好像脑海中的印象都模糊了。松柏只能看见一片很深的墨绿色,廊下花影婆娑,连院子里的石桌石凳好像也被洗干净了一般。

谢南枝顺着弹剑的声音往竹林深处走,竹林茂密,月光照不进来,只能投下斑驳的黑影,像是无数奇形怪状的手爪扣在他身上。走得越近,声音越是清晰,竟有人在此弹剑和歌——

炼魔石,鬼斧神工。

赤炎照九州,熔天之巨矗。

日沉月黯,天星尽摇。

剑气冲霄,挽狂澜。

补天可成。

和歌的是男声,声音清冷,略有些低沉,唱起歌来十分平淡,却在平淡中隐约透着时移世易之沧桑。尤其是最后一句“补天可成”,念得沉而轻,将补天之雄奇壮丽尽数收拢其中。

一束月光直直照耀在那一方天地之中,只能看见一张石桌、两个石凳。左边的石凳上坐着一个雪白长发、身穿黑色藏袍的男子,他架着腿,腿上放着一把同样雪白的剑。

很显然。弹剑和歌的正是此人。谢南枝定定站在不远处,他的视线移到那把剑身上,奇怪的是,他感觉不到任何剑意。

男子的手指抬起,他微微偏头,头发便顺着他的脸落下,如同一头懵懂的野兽。他开口,像是在问谢南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补天之后呢?补天的代价是什么?”

“……”谢南枝看着他,这人他从未见过,但是对方的容颜、尤其是那清冷的嗓音,莫名让他觉得熟悉。他顿了顿,回答道:“代价……大概无论是什么样的代价,都值得吧。”

“无论什么样的代价都值得?”男子又低下头,手指从剑身上滑过,突然,他说道,“你好奇我的剑意?”

谢南枝眼神一凛,只见周围的竹林突然开始移形换影,腾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石凳上的人瞬间消失,察觉到背后有一股极其危险的剑气,谢南枝提剑便挡,却直接被震飞出去!

“唔!”他后退很远终于稳住身形,连虎口都震得微微发麻。而刚刚攻击他的人站在原地,只是两指并拢,风轻云淡的好像那股恐怖的剑气不是从他的指尖发出的一般,谢南枝急促地喘息着,他拄着剑起身,这才惊愕地发现自己手里的正是对方的佩剑!

剔透的雪白剑身,其中似乎流光溢彩,剑柄与他的手掌完美契合,他举起剑一看,剑身上只有月光下若隐若现的两个古字。

“……常……月?”谢南枝竟然下意识念了出来,他瞳孔一缩,猛地抬头看向那名男子,“你是落霞峰的——”

话音未落,剑气瞬间削断了他左肩的头发;常月站在远处,淡淡道:“留神了。”

月色如霜,夜幕之下,谢南枝持剑而立,心知自己面对的绝非寻常敌手。常月只需双指就仿若一柄无形之剑,凌厉无比,他的每一个步法、每一次出招都气势万千、敏捷优美,却又暗藏杀机。

谢南枝挺剑疾刺,剑尖破空,常月却是轻巧闪避,双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瞬间反击,谢南枝只觉劲风扑面,险象环生。他竭力抵挡,奈何对方剑势如虹,剑意汹涌,直指破绽!

谢南枝心中暗惊,常月对剑道的造诣超乎想象,不仅自己出招行云流水,还仿佛已经读懂了他的路数。他奋力斩出一剑,剑气纵横,试图破开这无形的束缚,但常月的双指剑如游龙入海,不仅轻松化解,反将他逼入绝境。

谢南枝步步后退,汗水沿着脸颊滑落,他自己的剑法虽有所精进,却难以抵挡这无形剑气的侵袭。每一次剑锋相交,都让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仿佛又回到了白日擂台上面对那一剑的震撼。

常月的攻击愈发猛烈,谢南枝已显疲态,持剑的手都开始颤抖,剑势渐乱,犹如萤火之光,终难与皓月争辉。最终,如同他对待孟玄一般,他手中的剑也被常月轻而易举挑走,随即便被重重压倒在地!

“唔啊!”

谢南枝发出一声痛呼,常月一手压住他的胸膛,高大的身躯骑在了在他身上。谢南枝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勉强睁着眼,下一刻便被他扣住下颚,猛地拉向自己。在谢南枝茫然和畏惧的眼神中,常月缓缓凑近,那张非人般俊美无铸的脸映刻在他眼中,随即,常月缓缓道:“也许你应该靠别的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强……”

“呃……!”

话音刚落,常月的两指便猛地捅入了谢南枝口中,简直是把他的嘴当做剑鞘一般;谢南枝难受至极,拼命挣扎,双眼通红、泪流满面,却丝毫无法撼动身上的常月。此人犹如一个冷酷至极的魔,残忍地把手指越插越深,甚至深入到谢南枝的喉咙里,引得他阵阵干呕,四肢也激烈推拒着。忽然,常月抬头,一片漆黑的天空似乎出现了殃云,猩红不祥的颜色撕破黑幕,又与黑幕融合为一体。

常月看了片刻,终于抽出手指,从谢南枝身上起身。谢南枝连忙翻过去,掐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咳嗽。常月站定后张开右手,落在地上的常月剑便飞到了他手中。

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糊起来,谢南枝最后能听到的,只有令人不安的、混乱嘈杂的呼唤声和哭泣声……

……

谢南枝皱着眉头,神色极其不安,终于从噩梦之中挣脱——与其说是噩梦,不如说是一场逼真的幻境。

不过,比起“幻剑常月”的幻境,更让他惊愕的是旁边哭泣不止的师弟师妹们口中的噩耗:他已经昏睡了整个半个月!在这半个月期间,域外天魔潜入了玄天宗掳走了数位门人,包括他的师父祝知秋、温凌和落霞峰的孟玄,而李墨容则早就追杀天魔而去。

谢南枝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只能咬牙切齿,狠狠一锤墙:“……常月!”

来不及跟困了自己半个月的常月虚空置气,谢南枝连忙下床,飞奔跑去找周瑾,却没想到掌门的亲传弟子早就驻守在了小如意峰,如今和周瑾一同镇守。

这位师姐道:“修仙界大乱,听闻镇脉天柱似乎出了什么问题……道盟发话,各宗门统一调度人手,玄天宗也不例外。今日情况紧急,恕师姐一来就要给你传令——祝师叔已然失踪,李师叔也数日未有音信,掌门的意思是让你们的大师兄周瑾镇守小如意峰,由你这个内门二弟子和其他人一同带队去找失踪的同门。”

谢南枝眉头紧皱:“落霞峰的常月呢?”

师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称呼常月这样不客气,但只当他现在乱了阵脚,没有过多关注,道:“常月师兄被道盟借走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我明白了,”谢南枝看向周瑾——半个月不见,周瑾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但依旧强打精神,支撑着诸位师弟师妹。今日谢南枝醒来,他又惊又喜,但按照掌门命令,两师兄弟马上又要分开,不禁担心起来。谢南枝见他如此,反而宽慰起他,“师兄,我没事的,掌门这样安排也有道理。无论如何,只要有你在,小如意峰就能稳住大局。”

“可是,如今域外魔族侵袭修仙界,各大势力自顾不暇,这个节骨眼上要让你出去,师兄实在是……”

谢南枝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了想,把之前收的那串挂在屋子里助眠的菩提串珠给了周瑾:“只要有师兄在,我就算是爬也会爬回小如意峰。你这段时间一个人在宗门,记得好好吃饭,多多睡觉。”

周瑾看着手心里的串珠,顿时红了眼眶,但他一个大男人,又实在是拉不下脸来当着师姐的面哭,只能揉揉眼睛,思来想去,竟是直接把自己的佩剑“白竹”给了谢南枝:“拿着!我在宗门,有的是剑。你出去找人,不知会遇到多少危险,寻常的青锋剑怎么保得住你?”

“可……这是师兄的本命剑……”

“就因为是我的本命剑,它才懂我,才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保你平安,”周瑾努力克制,声音却开始颤抖,紧紧握住谢南枝的双手,“记得,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投降算了,千万不要拿自己的命去拼!”

师姐欲言又止,想说不能投降,最终也只是轻叹一声。

谢南枝没有再拒绝,而是握紧了白竹剑,抬眼看着周瑾,郑重点头:“我答应师兄,一定会活着把师尊和其他人带回来的。”

周瑾重重点头,用力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他走了。

殃云四聚,日沉月黯。

原本直通苍天、高耸如山的镇脉天柱如今已然半身残破,无数奇形怪状的域外魔族或爬或飞盘踞在天柱之上,方圆五百里都已沦陷。天柱外围还有无数刀光剑影、法术交织的激烈光芒,一道拔地而起的阵法形成高墙,将整个镇脉天柱外围困住。这道非同寻常的阵法足足绵延数百里,高百丈,墙体半透,满布道、佛、魔三家的咒文,将大多数域外魔族困在此处。

此阵名为“九星玄天大阵”,一共三处核心阵眼,另有八十一处小阵眼分散。核心阵眼由道佛魔三家之首压阵,分别是道盟之主静林仙君、佛皇一凰谶、魔尊长屿。饶是如此,九星玄天大阵也不比原本的镇脉天柱,还是会有一些域外魔族溜走,甚至有天魔夺舍了道盟弟子之后蒙混过关,这也是谢南枝被困期间玄天宗遭遇祸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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