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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突发的朝圣

 

衣物是阿伽沙拿了炭火烘干的,毕竟哪怕天气炎热,区区一夜晒干也是不够的。

他们到底是自以为是了,不了解上云朝的规矩,早早便穿上华贵的衣物,但好在上云帝没有让他们远方的来客沐浴熏香三日才可朝圣。

缠绕在衣物上的华贵云纱不可烤太久,久了就会变成丝,风一吹便会像云雾一般飘走,所以阿伽沙整夜未眠,只照顾着那身朝圣用的衣物。

凯麦里昨夜同他厮混得久了,起来时有些无力,任凭他服饰自己穿上衣物。斑驳的欲痕被掩饰在紧身的黑衣下,缠上云纱,戴上厚重的金饰将痕迹全遮住了,又是贵气优雅的王子。

将兜帽戴上,凯麦里踏出殿门,只见不远处早早就有马车侯着了,西域的仆从是不能在上云朝里策马的,他们只能步行在轿撵后面,但是对于身强体壮还正年轻的西域人来说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穿着紫衣纱裙的侍女已经在候着了,却迟迟不见伊美莎,她虽顽皮但不可能做出逃跑这种蠢笨的举动,此时殿内各种东西碰撞声响个不停,他顾不得上云朝的礼节就闯了进殿内。

她早早打扮好了,此刻着急忙慌地在殿内翻找着什么,一个个金箱打开露出满满的珠宝金币。

“人都在外候着了,你这是在寻什么?别误了朝圣的时辰。"伊美莎见他来了,心虚地不敢抬头看他,凯麦里便知她是惹了祸。

就像幼时她将父汗宠爱的吉纳妃养的白虎崽子抢了去,被她的母族参了一本,最后还是他去给她擦屁股捉了麝香鹿来献给父汗才免去惩戒。

她知道瞒不过王兄,而且这事也非同小可,便撒娇似地揪着凯麦里胳膊上的白纱道:“昨天装梅斯的金箱其实是我的珠宝和雪莲寒参这些药材,梅斯我想留着玩,但打开关梅斯的金箱时发现那全是云纱,那些笨手笨脚的家伙将金箱全弄混了,一模一样根本找不到哪个是关着梅斯的,不会出事吧?”

“先莫想那么多,先朝圣,之后再将金箱全检查一回,必须要在将东西送入上云帝库房之前把梅斯找出来。”凯麦里闻言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时间迫切只能找了个折中的办法。

随着朝圣的时间将至,他们踏入轿撵,平稳的到达辉煌庄肃的大殿前,此时也陆陆续续有朝臣一步步踏着千阶白玉台阶上了大殿,这轮不到他们搞特殊的,便也老老实实踏了一千台阶。

这个过程中无数或好奇或惊艳的视线投到他们身上,西域人从不懂谦虚,他们挺直胸膛理所应当接受一切赞美。

“王兄,我感觉我一鞭子就可以抽倒他,但是他瞧着好厉害啊。”伊美莎与他走在最前头,悄声指着一个脊背挺得笔直,头发花白的老臣说道。

那老臣爬了千阶竟脸不红气不喘,伊美莎觉得,上云朝能赢了父汗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骨血里的慕强让她对和亲的抵触少了些,上云帝会不会是一个力大无穷可以把王兄打败的人呢?

想到有人可以把处处压她一头的王兄好好收拾一番,她就兴奋的满脸通红,皮肉隐隐幽香,最后被凯麦里嗅到,八成也知道她在想什么,狠狠揪了下辫子才把溢出的香气收回去。

走到大殿,只剩了一处在最高位上左手处的席位,他们竟是除了上云帝外来的最晚的,此时殿内是宴会的摆设,但是大白天却点着红烛。

“让人将金箱抬进来,把乐器拿出来,让那几个会乐理的侯着,侍女就待在角落,看我掌声行事。”凯麦里吩咐道,阿伽沙应下,离了他身边去招呼人了。

刚刚打点完,只听太监尖利拉长的高声:

“帝临,跪——”

一个高大的男人,身边没有宫女侍卫的簇拥,独自逆着光从金门踏着鸽血金羚地毯步步走到最高位的金龙刻梁毡椅。

他转头,凯麦里才得以看清他的面貌。

额头有殷红的天眼丹砂,眉目深邃冰冷鼻梁高挺,眼角和颧骨面颊各生红痣,连成三角状,黑金色的服饰绣有五爪金龙。头戴冕旒,用五彩丝线穿五彩珠玉串连而成的玉藻随着他的走动竟无半点声响发出,这便是上云朝尊贵的帝王之相。

随着他站定,所有的朝臣齐刷刷跪下,口中高喊:“帝佑上云,我等臣服。”声音在殿中洪亮,随着他一挥手,殿中肃穆的金门被外面的侍卫关上,朝臣坐下,开席的丝竹管弦奏起。

这次是战败西域人的宴席,凯麦里先让伊美莎去做准备,他从宴席中走出,身后是铺了满地的金箱,光是铸造箱子的材料便是无与伦比的财富,看得朝臣不少直了眼。

“西域王子,代蒙勒阿迪大汗向上云朝问安。”摸上肩膀处的蝎子图案,他弯腰欠身,不卑不亢,故意用兜帽遮住上半张脸,只能看见优越的下颌和形状完美的嘴唇。

他的一举一动被掌权者看在眼中,他漫不经心把玩着金杯,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转瞬即逝。

“我西域愿与上云朝结永世之好,每年供奉黄金万两,牛羊千头,并奉上我西域绝世瑰宝。”凯麦里拍了拍手,随着四周卡卡祖笛和鼓声齐鸣,及具异域风情的乐曲响起。

凯麦里则偷偷退走,迅速屏息退至被推上来的大鼓后处的层层茱萸纱帘处。

朝臣并无几个注意到消失的西域王子,全被十几个如花似玉的紫衣侍女吸引视线。只有高位者发现消失的身影拧起眉不再碰宴席上的吃食:【这是想耍什么手段?】

殿中烛光忽然全部被风吹熄,只听一声清辽鸟鸣,高位者目光径直锁定那层层荧光的纱帘后几乎看不出的人影。

云纱做的衣包裹伶珑有致的身躯,在黑夜中发光,漂亮的侍女身着紫色云纱,隐隐照亮她们姣好的面庞,随着乐曲从角落呈紫色团花状围着中间的大鼓翩翩起舞。

凯麦里在纱帘后空出按铉的手,朝空中一挥。众人只觉眼前好像有白光闪了一瞬,一女子携长长红纱沓空而来,踏至鼓上正好发出"咚"的一声,与高亢的鸟鸣与笛声的节拍合上了。

她的腰肢如水蛇一般柔软,淡雅的紫色中那抹热烈的红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她动作幅度很大,每一次抬手转圈都可以展露身上最美的姿态,玉足上的铃铛发出与乐曲同步的声响。

她大胆热辣地盯着最高位上众星拱月的男子,直到最后收尾的鼓点一停,她快速将面纱摘下向他飞去,所有人都注视着那面纱如同姣美的花瓣,正好飘落在他们帝王的酒杯前。

烛光再次亮起,大殿的鼓上站着一身珠光宝气的异域佳人,她头戴镂空宝石金冠,黑色的卷发后系着金丝戏蝶红花镂纱,小腹红蛇妖娆,穿着西域嫁衣的模样。许多朝臣的目光或欣赏或淫邪,但是她所要吸引的人仅仅看了她一眼就别开视线。

他的视线没有被那红颜佳人吸引,他更好奇那云纱白帘后奏乐的西域王子编排这么大的排场和深厚到可以将琉璃丝悄无声息瞬间植入建筑之间到底是怎样一个惊才绝艳之人。

那人至后而来,拂开层层白纱,与西域公主一同站着向他行礼,还妄图用金钱和美色诱惑他:“这些珠宝和药材都是王妹伊美莎的陪嫁,我们西域愿意与上云朝开通商贸往来世代联姻为臣。”

很有诚意,但他不是很想要其中一个条件呢:“朕很乐意与西域往来,但公主还是更适合西域,毕竟容易水土不服,王子毕竟是男子,身体自然硬朗,那代替令妹在上云朝做客些时日再回去吧。”

凯麦里暗道不妙,这是要留他为质子,但想想也就释然,上云帝应是想将王位的继承者留在这,但是他不知西域继承者男女不计,甚至可以忽略血脉。伊美莎虽然贪玩,差些但也不是父汗那种昏庸无道之人,便应下了上云帝的请求。

“那这些金箱?”见上云帝开口询问,凯麦里主动回道:“这个算结友之礼。”

“那打开让朕观摩可好?”听了这话,凯麦里攥了下手指,想要拒绝但是没有理由,只能强笑着应下,心里摸摸祈祷幸运的神灵阿蜜忒到来他身边。

可能是他的供奉不够多,所以阿蜜忒偏偏让他遭受苦难,他将金箱打开立即就瞧见了正想往外爬的梅斯。

它受了惊,周围陌生的气味和视觉上增多的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让它慌乱,只有一个地方的红色斑点让它觉得安全一些,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出金箱,惊起一片尖叫。

凯麦里迅速出手,琉璃丝线冲向梅斯,但是即将碰到它时竟碎裂了!

殿内的人只见一抹紫色径直冲向上云帝,不由高喊:“护驾!”但是结果令人吃惊。

只见一条紫色的蛇,脑袋如伞盖状,脑袋下一点如拔毛的鸟翼,此刻这蛇温顺地盘在上云帝手掌上,他面不改色,但是压迫感剧增,凯麦里生平法,只能有些委屈扯住身旁的人的衣袖,希望那人能懂自己所想。

“作甚?”薛无违看着他面无表情,好似欠他一个金银宝库似的模样,还来扯自己的衣衫,想到刚刚竟让他在一个群宫人面前出丑,不悦地将他的手拍开。

“热,你帮我脱了。”凯麦里表达自己的诉求,握住人的手往自己身上摸却被大力一推,倒在柔软的榻里,暂时没了起来的力气。

兜帽滑下,一头乌黑卷发散落,那透红的颜色穿透白色的面颊浮现在脸上,锋利的眉微皱,那眸紫波流转如梦绮丽,他无声张着唇一开一合。

薛无违情不自禁凑近,想倾听他仿佛歌唱的声音,甚至上手想触摸那抹浓厚的紫烟。

凯麦里只见推自己的那人凑近,他们距离很近,他可以闻到他身上有些慵懒淡雅的香,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华贵之感。

眼皮传来被触摸的感觉,他不禁眨眼,浓密的眼睫毛与手指一触即分,随即撑起身,他们的距离隔的极近,稍稍往前一点面庞就会触碰上。触摸上他的身体,指尖在身上有种奇怪的痒意,好像全身都被小小的手指调动任凭差遣。

那手指灵活摸过他的肌肉线条,随着眼花缭乱的动作,身上的闷热与重量慢慢消散,传来各种东西或重或轻的落地声,直到他除了紧身和下体的部分衣物便什么都不剩了。

他看着光溜溜像软脚虾的自己有些不悦,便霸道地去撕扯那人的衣物,华贵的玄金衣衫和里边里三层外三层统统被他暴力的手段节节败退,没几下就布料横飞,大片撕下。

“你就不怕朕杀了你?”说实话,薛无违在衣衫被撕碎时心里第三次起了杀心,但是看看那扁嘴鸭子似的人,也就泄气了。

“你说朕怎么就留着你呢?鬼迷心窍似的,莫不是你们西域人的什么巫蛊之术?”薛无违无奈失笑,拿他没有办法,自身也带着私心地任由他撕扯自己的衣物,摸索自己的身体。

“蛊……我不喜欢玩这个,它们每次要养好久……伊美莎倒是有这闲工夫,每次都会拉我去沙漠找阿墨克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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