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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来到山脚,便可感觉到冰凉的寒意阵阵袭来。

丁蕊费力的将巫靡再往山上拖了一阵,寒意愈来愈重,直到来到有积雪的地方,她才放下巫靡,放眼寻找消融的雪水。

她极目四望,这里离山腰不远,已经有一些积雪,四下还有几株耐寒的树。如果此时有雪崩,恐怕会将她活埋呢!

再往前走了几步,丁蕊就发现一处山洞,山洞上面积满厚厚的一层白雪,她走近山洞略探了一下,听到了由里面传来的滴答水声,想来里面一定有消融了的雪水,丁蕊遂快步回来,拖起担架走进山洞。

没走多久,丁蕊就发现山洞顶有一处裂缝,洞顶不断有水滴滴落,汇聚成了一个圆形的水潭,她探手试了一下水温,冰凉得冻人,拉起被她五花大绑的巫靡,让他浸入了水潭。

在等他醒来时,丁蕊借着洞口传来的亮光,细细的望着巫靡,紧闭着眼的俊颜。她注意到他的眉心紧拢,似乎凝聚着一抹怒涛,她可以想像,此刻若他是清醒的,一定会气得将她狠狠的剁成,八块。

但这绝不能怪她,是他自己先那么对她的;如果证实他真是,那个污辱了她的身子的妖月国人,她的手段还不止如此。

不过,他真的是以前那个“尔安”吗?那个有着一双邪魅的眼神,教她看到时,总会不由得心生一种奇异悸动的害怕情绪的尔安吗?

为什么她会怕他的眼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她唯一知道的是,他是个十分危险的人,地最好远离他,以免自己受到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瞥见他的眼睫翕动了一下,丁蕊忙将巫靡捞上来,让他靠着洞壁坐着。

“喂,巫靡,你清醒了吗?”

巫靡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不到片刻,他立即被一股寒意冻得顿时清醒。他低头瞥了一眼自己,全身湿淋淋的,还有一股冰霜般冻人的浓密寒气笼罩着他全身。

“看来你已经醒了,我有事情问你。”丁蕊盯着他道。她感到愈来愈冷,还是早点问完,赶紧离开这里。

巫靡将目光移向在他身边半蹲的丁蕊,他半眯着眼瞅了她片刻,才阴凝的开口“我记得你对我下了迷魂香,你到底还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全身湿透?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丁蕊瞪向他不客气的说道:“你最好弄清楚你自己的处境,你是我的囚犯,现在是我问你问题,不是由你发问,也就是说,我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就行了。”

巫靡斜挑起浓密的眉尾,突然感到全身有一种束缚感,四肢无法伸展,他低下头望了一眼,发现自己全身竟然被麻绳绑捆住,这该死的女人!竟敢将他五花大绑。

他抬眼斜睇住丁蕊,阴着声音道:“看样子我似乎成了你的阶下囚了。”

“不错,所以我问你什么,你就必须回答什么,若你回答不实,我警告你,有你苦头吃的。”丁蕊试探的问:“首先,你以移形驭神法进入了尔安体内,混进我们黑星国,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才说完,洞口迅雷不及掩耳的传来几声巨响,洞口忽地一片肆沉。

丁蕊心下一惊,急忙摸黑奔到洞口,凭感觉伸出手向洞口一摸,结果她的手摸到了一阵冰冷的东西。

“啊——难道是雪崩!”丁蕊惊叫一声。

“你说什么?雪崩!我们现在到底在哪?”巫靡低沉微怒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

丁蕊没答话,伸手再探向洞口处,手掌传来的仍是一阵冰冷的寒意。她心惊的不敢相信,手心游移的贴着洞口四周摸索着,仍然只有一个感觉,就是遗骨的冰冷。

“糟了!一定是山上的雪崩塌下来,堵住了洞口,我们困住,出不去了!”她惊呼的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在一个山洞里?”巫靡低沉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

“不错,我们现在就是在我住的茅庐后面,那座积满白霄的山里。”

丁蕊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敲打推移着堵住洞口冰冷的东西。她愈敲愈心寒,堵住洞口的雪似乎十分的厚实,她居然无法推出一寸的隙缝。“惨了!外面崩下来的雪似乎堵住整个洞口,我移不开!”

她试着尽全力往地上一踩,发觉脚下竟然丝毫没有陷落!她蹲下来摸了一下洞底,发现这洞里的地面是由坚硬的岩层构成的。刚才为了拖他上山,她耗费了不少的体力,这地底又是由坚硬的岩层构成的,此时她绝无法由地下遁走,但若不能出去,就算他们没冻死在这里,也非饿死不可。

“你过来解开我身上的麻绳。”巫靡阴沉的命令道。

“你别想!”丁蕊想也不想立即拒绝。

“那你是想我们两人一起困死在这里,做对同命鸳鸯锣?”巫靡的笑声诡异的飘散在没有一丝光亮的暗洞里。

“我才不要陪你一起死在这里!”丁蕊清悦的声音激动的拔高了几分。

巫靡冷冷的道:“那么是哪一个女人把我带到这里,造成现在的困境?”

丁蕊不悦的叫道:“你说我笨?哼!你不是比我还蠢,居然被我这个女人略施小计便手到擒来,还被五花大绑!这么一比,你不是比我还蠢上几分?”

巫靡嗤笑出声“那怎能混为一谈,我是一时大意,误中你的迷魂香,但是你呢?居然会蠢到无视于可能有雪崩的危险,把我带到这山洞里,你想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对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如果你对我有意,大可对我说一声,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把我带来这处人烟罕至的山洞。”

丁蕊听到他嘲讽及含有暖昧的话,气得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怒斥出声“你胡说什么?你以为我带你来这里想做什么?我会看上你?别作梦了!我告诉你,我是想将你浸在冰水里解开你中的迷魂香,否则等你自己醒来要花上五天耶!懊死的!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巫靡淡淡的道:“话是你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就过来解开我身上的麻绳。”

想到他或许有办法移开洞口的崩雪,丁蕊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你有办法移开积雪吗?”她凭感觉摸黑的走了过去,在摸到了他的头发时,半蹲了下来。

“我可以试试,不过,我现在的体力还未恢复,要等我身子回暖才有体力。你先解开我身上的绳子。”

丁蕊沉思了半晌,她好不容易才抓到他,而且她还将他浸在冰水中,如果就这样放了他,等出去后,她岂不极危险,他一定会找她算这笔帐的。

巫摩低斥出声“你还不快解开绳子!难道你想和我一起冻死在这山洞里?”

寻思了半响,丁蕊问道:“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进入尔安体内混入黑星国,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若不说清楚,我绝不会放了你。”

就算要放他,她也必须要弄清楚他真正的身分,反正迟个一时半刻出去,还不至于就冻死在这里。

巫靡低沉的声音嘲谑的开口。“你不是个既聪明又精明的女人吗?你怎么猜不到我有什么企图?”

“你这么说就是承认你确实是以移形驭神法进了尔安的体内。叮蕊得意的笑出声。“老实告诉你,我本来并不确定这件事,但是,此刻我已经证实,你果然是那该死的妖月国人!”

巫靡轻笑的回道:“是吗?我本来也并不在乎你知不知道,反正”他邪恶的一笑“你已经是我的女人。若你不健忘,应该记得我在你身上烙下了我的印记,除了我,你再也不能碰任何男人,只要有哪个男人敢碰你,一定会立即七孔流血的死在你面前!”

一听他再提到这件事,丁蕊又羞又愤的怒道:“你这该死的混蛋,信不信我会把你再推入水潭中冻死你!”

巫靡不在乎的轻笑道:“好啊!随你,反正我死了,你也会被冻死,有你陪我死在这里,我也没什么损失,动手吧!”

这该死的家伙,居然看准她不会把他推下水潭,她真恨不得立即把他千刀万剐,以消她心头怒火!

但此时绝不是和他斗气的时候,陪他死在这里太不值得了,她宝贵的生命不能就这么白白的在这里牺牲。努力的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丁蕊冷静的寻思了片刻。

“我明白了,你混进黑星国,一定是想利用我们的探子来探查什么事吧?而你离开尔安的身体,想必是已经查到了你想知道的事。”她相信他附身在尔安身上,一开始绝不是针对她来的,妖月国放出消息是最近的事,他一定另有目的。

巫靡一笑道:“丁蕊,你真的很聪明。我想你弟弟丁当一定传回了什么消息吧?”

崇仰那时来找她,曾提到丁当有消息传回来,想必一定是与妖月国有关,所以,她才会用迷魂香暗算他,连续被她暗算了三次,他也真是太大意了!不过,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不错,丁当是传回来一些消息,只是我们并不确定消息是真是假,你刚才的话却让我证实了消息的可信度。”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该解开我身上的绳子了吧?如果我的体力不能早点恢复过来,我想我们真的得在这山洞里做对同命鸳鸯了。”

“要我放了你可以,不过你得承诺,一旦我们出去后,我们之间不再有什么恩怨,你不可以再对付我!”为了她以后的安全,一定得逼他做出承诺。

巫靡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们之间的事,可以就这么算了?”

丁蕊怒道:“我都已经肯委曲求全,不计较你对我做过的那件可恨的事你还想怎么样?”

这该死的臭男人,若非她此刻无法由地下遁走,何需在这里受他的气。

巫靡沉默了半响才再开口“好!我答应你不再计较巫婵的事。”

“巫婵!她就是我在海边遇到的女人?”

“嗯。”觉得他的话中似乎还有话,丁蕊以防小人之心的心态说道:“还有我迷昏你、浸你冰水这些事,你也都不能找我报复。”

巫靡想也没想立即应道:“可以。”

丁蕊不怎么放心的另附上一个诅咒:“你说话可要算话,如果你敢食言,出去后你喝水会噎死、走路会”

巫靡哼道:“我会记得我刚才说的话。”

“好,我替你松绑。”丁蕊摸黑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才找到绳子的绳头,七手八脚的解开了绑住他的绳子?

全身湿冷加上被冰水冻得僵硬,巫靡一得到自由,才要站起来伸展一下四肢,险些就因全身僵麻而跌倒。

丁蕊及时摸黑的扶住了他。“你没事吧?”

“你试试被人迷昏,全身捆绑,然后再浸入冰得冻人的水中,看你有事没有?”巫靡阴沉的开口,一手除下身上紧贴着的湿衣,一手紧搂住丁蕊的身体。

“你想做什么!”丁蕊碰触到他身上冰凉的肌肤,她大吃一惊想退开,腰间却被紧紧箍住,一时竟挣不开。

巫靡阴阴吐出几个字:“取暖。”

除下身上所有的湿衣裳后,他紧拥着她贴向自己的身子,双手箍住她的腰。“你以为此刻我会想做什么?若想要我尽快恢复体力,就不要再乱动。”

脸颊突然传来的臊热,让丁蕊知道自己此刻的脸颊一定红透了,幸好洞里暗得什么都看不见。

但,为什么此刻她的心跳会怦怦跳个不停,且快得让她受不了!他应该不会感觉到吧?

“你的脸很烫、心跳得很快?”巫靡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才没有,我只是不习惯这么让人取暖。”她的手抵着他的胸,想略略的拉离一些距离。

这么贴近他,让她感到非常的不安与心躁,何况何况此时他身上一件衣裳都没有,虽然黑暗中她看不到他赤o的身子,但此刻的情形实在太太暧昧了,她居然和赤o着身躯的他这么抱在一起!

巫靡的下巴轻轻的抵着她的头,不让她拉离两人的距离。自他口中逸出的声音陡然的换成了略带着童音的声音。“你害臊了?”

“我我才没你你的你你的声音变了?!”这声音和之前在淡红烟雾中的声音一样。

“嗯。”他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脸上,他用唇在黑暗中搜寻她的唇,然后吻住了她湿热温暖的唇瓣。

丁蕊的唇被他强占住吐不出一个字。

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舌探进她的口中,放肆的挑逗着她的,时而轻啄、时而吮咬。一股迷眩的躁热涨满她的胸口,本来是推挤着抗拒他,但她却在不知不觉中放弃了抗拒,沉溺于这种奇异的唇舌相交的情境中。

两唇在极尽缠绵中喘不过气后被迫分开,丁蕊紧贴着巫靡的胸膛喘息着。

片刻后,平息了喘息,丁蕊诧异的出声道:“难道你们妖月国人也和狐月国人一样能变脸?”虽然看不见,但刚才在推挤着他的脸时,她发现他不止是声音变了,甚至连容貌也变了。

“不,我们不能如狐月国人一样能随心变脸,随意改变脸孔。”

“那你的容貌为什么改变了?”她质疑的问。

“你看得见?”巫靡惊讶的问。洞里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见,她竟知道他的容貌变子?

“我看不见。不过刚才我碰触到你时,我能感觉你的容貌和刚才的容貌不一样。”

沉默了片刻,巫靡才道:“我们妖月国人本来就有两张脸孔,会随着心情的不同,变化成另一张脸。”

丁蕊惊讶的道:“你们天生就有两张脸孔?”她的手摸上巫靡的脸,好奇的道:“我真想看看你此刻是什么模样?”

巫靡突然一时静默下来没说话。

丁蕊细想了一下好玩的道:“你此刻的声音带着童音,难不成你现在是一张娃娃脸吗?”说着,她的手在他脸上一阵乱摸。

巫靡拉下她的手,稚嫩的声音哼道:“你好像已经不怕我了?”

“呃我什么时候怕过你了?”丁蕊不想示弱的道。

“是吗?以前我是‘尔安’时,你不是很怕我,甚至想尽办法的回避我?”

她辩道:“哼!好笑,我为什么要怕你?我那时只是只是不喜欢你,所以才不想见到你。”

“是吗?这么说你现在很喜欢我,所以才不怕我了?我刚才吻你时,你似乎十分投入?”

一想到刚才缠绵的吻,丁蕊的脸迅即热躁起来。

“我我才没有,你少瞎说了,我讨厌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喜欢你?你别一厢情愿。”该死的,她的脸为什么又突然发烫?

“是吗?”巫靡在她耳旁轻笑。“或者我们再试一次刚才那吻的感觉?”

她急忙娇斥:“你别胡来!看样子你的体力已经恢复,才得以胡来,既然如此,你何不动手试试移开被雪堵住的洞口?”丁蕊用劲的扳开他箍住她的手,退离了他几步。

巫靡略带童稚的声音道:“被你这么一阵折磨,你以为我的体力有这么快就能恢复吗?”

“那你还要多久才能恢复?”她问。

巫靡没回答却道:“如果你不想让我冻死在这里,你最好立刻过来给我些许温暖,否则若是我冻死了,可就没人能帮助你离开这个山洞了。”

丁蕊恨恨的道:“我是真的恨不得让你冻死在这里。”然后才极不情愿的走回巫靡身边。

她一来到身旁,巫靡立即紧拥住她,然后邪恶的笑出声道:“你可别忘了,我若是死了,就没有男人能碰你,你可就要独守空闺了,你愿意吗?”

丁蕊气得咬牙切齿、默不作声,她不信她不能再有其他的男人,或许这根本只是他在恫吓她而已。好吧!就算她以后真的不能再有其他男人,那也无所谓,她又不是非得靠男人才能活得下去。反正等离开了这里后,她和他就不再有任何瓜葛了。

“怎么不说话了?”见她迟迟不再开口,巫靡忍不住奇怪的问。

“我想保留点精力,说不定等一下我的精力先恢复过来,我就用不着靠你,自己就可以移开崩雪了。”

巫靡一笑。“是吗?我想凭你一个人把我带到这里,必定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吧,此时如果你无法取得食物补充失去的体力,恐怕是不可能移得开崩雪的,再加上这洞里的地下似乎都是岩层构成的,你若想要逃走,似乎极不容易。”他赤着脚踩在地上,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脚下踩的是冰冷的岩层。

“我若是能离开这里,就表示你也可以离开,这对你也有好处,你何必说这种风凉话。”丁蕊不悦的冷冷出声。

“我不是想浇你冷水,我只不过实话实说。”

丁蕊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为什么你把刻着崇仰名字的竹片握在手中?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

巫靡突然静寂了下来,没回答。

“喂,你说呀,你握着刻着崇仰名字的竹片到底想做什么?莫非你想对崇仰不利?”一思及他们妖月国人神秘的能力,她不得不以为他是想对崇仰不利。

许久,巫靡才阴声道:“我可还没办法单单握着刻有名字的竹片就能对他不利?”他怎么也不会告诉她,他刻了崇仰的名字握在手中,是为了激起自己嫉妒的怒气,逼自己“翻脸”才能以另一张脸见她,而不是这张略为稚气的脸。

“说!到底为什么你要握着刻崇仰名字的竹片?”丁蕊不满意他的回答,不死心的再追问。

“你不需要知道。就算你再问我也不会说的。”巫靡沉冷的声音显示出了他的决定。

心知他不会告诉她答案,丁蕊暗自思忖着各种可能,但始终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半晌,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兴奋的道:“啊!或许你可以像化人尔安体内的情形一样也融入我的身体里,与我合为一体,结合两人的精力也许就可以移开洞口崩落的积雪了。”

巫靡轻笑出声“你打错主意了,我不可能进入你的体内。”

丁蕊失望的问:“为什么?”

巫靡一边解释,一手则轻轻的揉着她身后的发丝,一手悄悄的摸索着她的衣襟,轻轻的解开她的衣裳,让她身子的温暖直接的熨在他的身上。”

“你以为我们对任何人都能使用移形驭神大法吗?这是有条件的。移形驭神大法只能施用在与我们有相同体型的人身上,体型相差太多,移形驭神大法是无法成功的施用。还有,移形驭神大法不能施用在异性身上。

“就算遇到了体型相同的人可以施用移形驭神大法,但这非但不能结合两个人的精力,反而会非常耗费精力。这是因为我们侵入了别人的身体,那人一定会有所反抗,所以,我们必须要花费精力分神的去控制、压抑那人的心,如此才可以成功的驾驭那人的身体。否则,若是处理不慎,或许会反过来被那人给驾驭了。”

丁蕊听得入神,没察觉到他的手已偷偷的解开她的衣裳,此刻的她正和他o裎相拥。

“原来如此,那你这些日子侵入尔安的身体里,岂不十分耗神?你到底想查探什么?居然侵入尔安的体内长达三个多月?”

“我在追查一个叛徒,他盗走了妖月国的一件镇国国宝。原本并不需要由我亲自以移形驭神法进入尔安的身体,但是除了我,我们国内居然找不到一个体型与他相像的人,因此,我才会进入他身体里与他合而为一。”他轻柔的说着,双手不安分的在丁蕊身上四处游移抚柔。

为了转移丁蕊的心神,他继续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尔安下手吗?”

“为什么?”她顺着话问。

巫靡狡猾一笑,他的手更放肆的抚揉着丁蕊的娇躯,由指尖直接汲取她娇躯的温暖与柔滑。

“因为,在三个多月前,我在渡头无意中听到两名黑星国人的谈话,由谈话中,我知道有一个叫尔安的人,将接替黑星国运粮船队的统领一职,而且他不久就将在那个渡头下船。黑星国查探秘密的本领是众所周知的,若是能控制住那叫尔安的人,必能对我找到叛徒的事有所帮助,因此,我埋伏了人手在渡头跟踪他,然后,在他落脚的客店伺机抓住他。”

丁蕊总算惊觉到自己身上的异状,她发觉她的身子竟然凉凉的,没有任何衣物蔽身,她骇然的奋力推开他,惊怒的道:“该死的混蛋!你竟然偷偷的脱下我的衣裳!”

她惊怒的摸黑蹲下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然后急退几步,凭感觉摸索着将衣裳再穿好。

穿妥衣裳后,丁蕊羞愤的斥骂:“我警告你,你别想再靠近我一步!就算会冻死在这洞内,你也休想我会再让你这y徒靠近我。”她居然一时失察,连让他脱下了衣裳都没发觉,她真是太大意了!这该死的恶棍!

巫靡略带童稚的声音,像个恶作剧成功的顽童般,坏坏的一笑。“我只是让你也感受一下我此刻的感觉。若非拜你愚蠢的行为所致,我们此刻又何以会弄成现在这种模样,困在这个崩雪堵死的山洞里?难道你不该体会一下我现在的处境吗?”

“哼!”丁蕊气极的说不出话。她早该知道这人恶劣到极点,亏她刚才竟还那么认真的在听他说话。“这么说来,你刚才说的些话全是假的,是故意说给我听,引我分神的!”

“引你分神是真,不过那些话也是真的。”

丁蕊冷声的道:“我看你是存心想冻死在这里,不想出去了。”

巫靡半真半假的说:“有你相陪,就算真的冻死在这里,我也没有遗憾了。”

丁蕊嗤之以鼻的道:“如果真要冻死在这里,我可不想跟你死在一块儿,我们各死各的。”说着,她伸出手摸着黑又退离他几步。

巫靡忽地压低了声音道:“外面似乎有什么声音。”他凝神侧耳倾听了一会,然后拿起湿衣穿上。

“怎么?你听到了什么?”丁蕊轻声的问道。

穿妥了衣物巫靡才道:“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丁蕊闻言也凝起神,谛听着由山洞外传来的十分细微的声响。

“难道有人知道我们被困在这山洞里?”想到这,她开心的臆测“可能是崇仰发现我被困在这里,所以找人来救我了。”

刹那间巫靡恢复了低沉的声音,冷冷的打断她的臆测。“你恐怕要失望了,不是他,是妖月国的人。”

“你何以肯定是妖月国的人?”巫靡好像不太开心,丁蕊敏锐的感觉到,当他情绪不错时,他的声音便会变成略带童音的声音;但当他情绪不好时,他的声音便会变成现在这种低沉的声音。

咦?这么说来他此该又变成了另一张脸孔了?

这是否也意味着,他的脸孔是在情绪波动时,才会变脸?

巫靡道:“我们妖月国人分成两种人,一种人姓“巫”另一种人姓“夜”在妖月国,凡是姓“夜”的便是奴隶,得受姓“巫”的人支使。你知道这两种人是以什么来区分的吗?”

丁蕊直觉的问道:“是以什么来区分?”

“妖月国里的每个人,在年满二十岁时,必须经过一番测验,然后依所测验出来的灵力来区分。灵力、禀性特别强的人,便姓‘巫’;而灵力一般的人便姓‘夜’。不过,这不是定数,以后每隔五年,每个人都有机会再接受测验来翻姓,有些人的天性禀赋较迟才开发,因此可能会在下一个测验时翻身成了‘巫’姓;而有些人则会降为‘夜’姓。”

丁蕊心惊的道:“这么说来,妖月国是个唯有真正的强者才能生存,而弱者却只能沦为奴隶的国度?”

巫靡没说什么,继续说:“要能姓‘巫’,至少必须具备某种敏锐的感知能力,能清楚的感知同伴的气味。”

丁蕊恍然道:“所以你知道外面的人是妖月国人。”在她说完话的时候,洞口处透进来了一道光亮。

丁蕊开心的迎向那道光亮。“我们可以出去了。”

巫靡及时拉住她,低声道:“跟在我身后,不要开口。”

“为什”见到他凝重的神情,丁蕊突然住了口,思及妖月国人一直都十分的神秘,来人一定不希望被外人见到,她决定听巫靡的话,以免惹祸上身。

她安静的跟在巫靡的身后走出了洞口。

陡然见到光亮,眼睛忍不住刺得半眯了起来,不过,由眼缝中,丁蕊依稀见到前面有五、六个人影在闪动,她偏着头、眯着眼,觑了一眼巫靡的侧脸,证实了她刚才在洞中所想的,他果然变回了那张精致的俊颜。

“哟!天巫,你还真是优闲,躲在这洞里快活,还得劳动我们在这铲雪,才能把你给请出来。咦!你全身湿漉漉的是怎么回事!懊不会是跌进水坑里了吧?还是”地巫顶着一张面容,沙哑着声音语含嘲弄的盯住了巫靡。

接着,他邪恶的一笑,暧昧的道:“还是你做那事做得太猛了,才汗流浃背的浸湿了衣裳!”

据夜魑来报,天巫昏迷不醒的被人拖往这座山洞,等他们上山时,却发现由山顶及山腰处崩落了一大片的积雪,恰巧堵住了洞口。

本来,地巫根本无意铲开积雪,他暗想,若能困死天巫最好,不过,人巫却已叫夜魅和夜淼、夜魑动手铲雪,如果他开口阻止他们,那岂非表示他有心想置天巫于死地?

在地巫话毕后,有三人在一旁齐声道:“属下见过天巫。”

巫靡半眯着眼,没看向他们,只冷沉着声道:“夜魑,是你带他们来这里的?”

夜魑微微抖瑟着道:“属下本来是想禀报您,地巫与人巫一起来到天心国之事,谁知无意中发现您好像昏了过去,正被人拖着上山,所以属下担心您有什么意外,才赶紧禀报地巫与人巫,我们一到这山上时,就发现雪崩堵住了这洞口,因此才铲除了洞口的崩雪。”

巫靡那张精致的俊脸听完夜魑的话后,淡淡的扫过眼前的两人,冷淡的吐出几个字。“地巫、人巫,你们一起来这里,不只是为了来看我吧?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人巫冷艳得惊人的娇颜,泛起一抹炫惑人心的笑,她娇眸睇住巫靡,娇声道:“怎么!天巫,你心情不好?该不会是我们多事,铲除了洞口崩落的雪,破坏了你的好事,所以你才心情不好吧?”她说着,移开娇眸町住了巫靡身后的丁蕊,上上下下冷冷的打量了丁蕊一遍,又轻吐出冰冷的话声。“她就是个让巫婵离开你的黑星国的运粮大人?”人巫冷艳的眼,瞅住了丁蕊,深思的看着。

丁蕊的眼睛已经应了光亮,也看向了正锐利的打量着她的人。这女子冷艳得惊人!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个极不好惹的人。

不只是这冷艳的女子,还有那个有着一张美艳容貌,声音却十分沙哑,最诡异的是,在她那张脸下竟有着一副魁梧身材,这人怪异得让她分辨不出她到底是男是女;她是有一张女子才有的美艳脸孔,但那身材,还有那声音、那举止,却都像极了男人。这两人让她的心头有点发毛。

巫靡显得有几分不耐,他不想让人巫再注意丁蕊,拢聚了眉心,阴冷的道:“地巫、人巫,你们一起来天心国,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两人表面上看来,相处得似乎还算和谐,然而,暗地里他们却彼此勾心斗角,暗潮汹涌的各自较劲,算计着对方,想要掌控“三巫会”

他们中的任一人只要进一步拉拢掌控了“三巫会”也就等于掌控了泰半的妖月国。

“三巫会”是妖月国里,能力仅次于他们天、地、人三巫之下的十二人,也可以说是最有可能和他们竞争天、地、人三巫的人。

只要他们天、地、人三巫,有任何一人灵力衰退的话,就将被“三巫会”里能力最强的一人取而代之。

若能成为天巫、地巫、人巫三巫者,就是妖月国的主人,所有妖月国的人都必须听从三巫的命令。三巫本身虽是平起平坐,但每个人就其所执掌的部分仍有些分别。

天巫主要掌控军令,负责追查妖月国里可能发生的变乱之事;地巫主理内政,负责处理妖月国的内务;人巫则负责执掌律令,处置违法乱纪的人。

人巫调回了眼神道:“天巫,听说你练成了尸心咒。”若此事是真,那么他此时的灵力就已远超过她和地巫了。

巫靡冷淡的道:“你们不会只是因为这件事,才来天心国向我求证的吧!”

地巫瞅了人巫一眼回道:“确实不是,人巫只是顺便向你求证而已。我和人巫一起来天心国,是因为人巫怀疑,夜枭之所以偷盗测灵石是受他人指使。”

“哦!人巫查到主使之人是谁了吗?”巫靡面无表情的问。

“我如果查到,就不用来天心国了。夜枭被人杀死了,你知道吗?”人巫冷冰冰的开口。

“夜枭死了!难道夜鬼没送夜枭回去吗?”巫靡略感吃惊。

人巫道:“是回来了,不过是尸体回来,连同夜鬼的尸体一起躺在回来的船上。”

“你怀疑是谁做的?”巫靡望住人巫问。

“我尚未有凭据,不便妄下断论,所以才来天心国找你。”

“哼!人巫是怀疑这件事是我做的。”地巫的声音突然变得高昂,他的容貌也倏变成了白净略为方型的男子脸孔。

“怎么?翻脸啦!我并没有这么说,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人巫冷眸瞅睨他一眼。

地巫扬高了声音冷哼:“在妖月国,你对‘三巫会’说话时,不就暗示你在怀疑我吗?”人巫冷艳的脸没半点暖意。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过,如果让我查到真的是你做的,我可是不会留情,依律办事。”

地巫厉声的道:“哼!我倒觉得这件事的主谋者可能就是你,你主使夜枭偷走测灵石,在他被天巫抓到,命夜鬼押送他回来时,暗中杀他灭口,偷拿走测灵石。之后你故布疑阵,先声夺人的刻意向‘三巫会’暗示你怀疑我,其实这幕后主使者本就是你。”

巫靡纠起眉道:“测灵石又失窃了?”

人巫道:“不错。眼看五年一次的评灵测验就快到了,若没有及时找到测灵石,这评测验就要延后了。”

测灵石是一方红色的玉石,凡是妖月国人,在接受评灵测验时,都必须先经过测灵石的评鉴。凡妖月国人只要用手心贴住测灵石,测灵石感应后可能会变成三种颜色——若双成白色,代表这人有极强的灵力;黑色者次之;若仍然是红色者,则代表灵方景下等级。

而只有变成白色的人,才有机会晋级“巫”姓,只要再通过另外三次评灵测验,就能成为“巫”姓。

要成为天、地、人三巫与“三巫会”的人,则必须再经过十次危险的测验,最后灵力最强的三人,才能成为三巫,而其他的十二人,则入主“三巫会”成为未来三巫的可能竞争者。

巫靡瞅视人巫与地巫一眼说:“既然测灵石又失窃了,有什么事,都以先找到测灵石再说。”

人巫冷漠的盯住了丁蕊,道:“好,不过在我们处理这件事时,天巫,你就得先处理你身后的这个女人,她看到了我们的真面目,她必须死。”

地巫也附和道:“不错,天巫,你打算怎么处置这女人!”他高昂的声音略带着一抹想看好戏的意味。

丁蕊暗暗一惊,听他们的语意,莫非他们想杀她灭口!她抬眼觑了巫靡一眼,他该不会真杀了她吧?

难道她注定非要死在妖月国人的手里不可?就算巫靡有心想放过她,但看眼前的这几人,似乎都摆出一副非置她于死地不可的样子。

巫靡头也不抬的道:“她的事我自会处理,谁也不许动她。”

人巫冷瞅瞪住巫靡“听你这么说,你是不想杀了这女人了?”

地巫立即也说道:“天巫,你该不会忘记我们妖月国的律规了吧?凡是见过我们真面目的外人一律得死。再说,她可是一次将我们三巫的真面目全看尽,留下她,难不成是要等她将我们的事泄漏出去吗?”

眼前的情势对她极不利,丁蕊暗暗震骇,若他们坚决要杀了她,她几乎没有生路可逃,她此刻唯一的生机就是巫靡,她看得出来这叫人巫与地巫的两人,对巫靡似乎颇有顾忌,若巫靡不同意的话,他们一定不敢轻举妄动。丁蕊轻移脚步,更贴近巫靡的身后。

人巫没打算放松,再进一步逼进。“天巫,你只能选择自己动手,还是由我们动手。”

“我说过,谁都不许动她!”巫靡冷凝的声音决然的道。

“不许动她?怎么?天巫,你想触犯律规?”地巫阴沉的眸子锁住了丁蕊,细细的望了她片刻。

“如果我说她是我的女人呢?”巫靡轻描淡写的道。

“你的意思是,你要纳她为你的女人?”人巫睨住了巫靡。

地巫阴阴的笑出声“哟,天巫,你还真有本事!你这一报还一报,非但没让她心碎,还居然打算把她纳为你的女人!怎么?莫非你看上她了?我瞧她也不怎么样嘛,还比不上巫婵哩,你的眼光何时变得这么差了?”

丁蕊惊疑的瞪住巫靡的后脑,他公然这么宜称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人巫立即跟着反问:“那么巫婵呢?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巫靡淡淡的道:“她已经离开我了。”

“是吗?巫婵,你出来。”人巫朝远处的一株树后高叫。

巫靡瞥见一抹娉婷的身影朝这走来,不禁锁紧了眉心。他回首睇了一眼丁蕊,然后对恭立一旁一直不曾再开口的三人命令道:

“夜魅、夜魑、夜淼,你们三人送她回去,如果她有一丝的闪失,提头来见。”他的话是对他们三人说,也是明白的告诉人巫与地巫,只要他们敢动丁蕊一根寒毛,那无疑是正面向他挑衅。

人巫与地巫心里也明白,天巫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只要他和地巫敢动这女人,也就是正面与他作对。

不想正面招惹他,人巫与地巫都没出声拦阻。

“是——”三人虽然有几分迟疑,但他们听得出天巫话里的不容置疑,因此都恭敬的应道。

丁蕊立时暗吐——口气,她得救了!在跟着这三人离开时,她揣着一丝惊疑与复杂不安的思绪,微微的回首,再觑了巫靡一眼,才离开。

目送丁蕊走后,巫靡望着巫婵走近的身影,一时无话可说,只凝重的定定注视着她。

“巫靡。”巫婵白皙柔美的脸庞自得毫无血色,她怯怯的先开口:“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任性的离开你,这段时间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能没有你,我是这么的爱你,请你让我再回到你身边服侍你。”

巫靡静默许久都没开口,只默默的看着巫婵。

巫婵柔美的娇颜,忍不住焦急的哀求出声“巫靡,难道你不肯原谅我?”

人巫沉凝的道:“天巫,你不会真看上了黑星国的女人吧!”

地巫嗤笑出声。“这倒有趣,原本是那黑星国女人的几句话,使巫婵离开了你,但是,现在你竟然这可真是有意思。”

巫靡没理会地巫的话,瞅住巫婵,半晌才沉着声道:“你回来就好,有什么事,先回驿馆再说粑。”

“该死!懊死!”丁蕊忽地用力敲着自己的头,然后又敲打着自己的心口,低声的骂道:“想什么呢!吧什么要想他呢!就算想他,也没必要心痛,这该死的心!胡乱的想什么?”

“大人,你没事吧?”崇仰已经来到她身前一会儿了,看着她怪异的举动,他忍不住一脸疑惑不解的问出声。

“呃”丁蕊呆了一呆,忙干笑一声,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我没事,我只是只是头痛,对,头痛,还有心口有点闷闷的,所以才”

“大人,我想你这两个月来一定是累坏了。我看我们还是请国主再派一人来递补尔安的缺吧!否则你一人身兼两份差事,一定会撑不下去的。”

尔安在两个多月前护送嫒姬公主回黑星国,不多久就传来尔安已成为公主的驸马爷的消息。

他认为丁蕊一定是为了这是为了这件事才显得怏怏不乐,他看得出来她对尔安不太一样,或许她对尔安但是,尔安已经成为公主的驸马,他们两人是不可能了。

“不用了,我目前还忙得过来,暂时不需要再找人来递补尔安的缺。”

那天,她离开了那座山后直接回到驿馆,崇仰犹疑的告诉她尔安已送公主回黑星国了。

再过了不久,就传来尔安成为公主驸马的事。她对这件事一点都不在意,尔安成不成为驸马,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回到驿馆后,她就常想起“那个人”有时候居然夜里、梦里满满的都占据了他的身影,她开始睡不好,甚至还会失神的发着呆,不自觉的想起他。

该死的!为什么她要这么想他呢?为了排遣这该死的思念,她上书给国主,要他暂时不再派人来递补尔安留下的运粮统领的缺。由她一人身兼两职,整日从早忙到晚,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有空闲静下来想事情,因为,只要一得空,她的心里、脑里就满满都装着那个该死的人。

两个多月了,她不能再让这种异常的情形继续下去,干扰了她原本平静无波的思绪,但她实在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停止想“那个人”她该怎么办?

“大人,你还在为尔安的事不开心吗?”崇仰关切的问。

自公主和尔安离开后,虽然丁蕊一切如常,也回到了驿馆,有关妖月国的事似乎也平息了,但她一直都绝口不再提,只说已经没事了。他发觉她变得沉静了,常仰望着天空呆呆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真的很为她担心,她不曾有过这种奇怪的现象,或许尔安成为驸马的事真的带给她很大的打击。

“尔安的事?我为什么要为尔安不开心?”丁蕊怔怔的问。

崇仰大胆的道:“因为他成了公主的驸马,所以大人觉得很生气、很失意。”

丁蕊笑出声。“他成了公主的驸马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生气、失意?”

崇仰静思了片刻,决心敝开话来说:“大人,属下跟了你十年,我可以了解你的心意。大人对尔安另眼相待,甚至该说是倾心于他,只是没想到事情演变到最后,他居然和公主大人,这件事我也不知该怎么劝慰大人,只是希望大人能保重自己,别再想这件事了。”崇仰说得诚恳。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能取代尔安在她心中的地位,只是他心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只当他是朋友与得力助手而已,所以也从不敢有任何的奢望。

“你以为我对尔安”丁蕊大笑出声。“崇仰,你误会了,我对尔安什么感觉都没有,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我怎么可能会为他而不开心?你想错了,我这一阵子也许有些不对劲,那是因为”丁蕊微顿了一下才道:“因为经历上次妖月国的事,所以感觉有点累,我知道你关心我,你放心,我没事的。”

“是吗?既然大人不是因为尔安的事而烦心,属下就放心了。大人,你可愿意告诉属下那次妖月国的事,大人是怎么平息的?”他一直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丁蕊淡淡的说道:“也没什么,我只是跟妖月国人解释清楚误会,所以他们才不再追究了。崇仰,可有丁当的消息吗?”除了两个月前传回来那件有关妖月国的事后,这小于就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死到哪里去了。

“探子还没找到他的人,不知他去了哪里。”

“你再继续派人找他。”丁蕊有几分担心“崇仰,你看会不会是妖月国的人发现丁当在探查妖月国的事,所以”

“这我想以丁当的机敏,妖月国人应是无法伤得了他。大人别担心,以前丁当不也有几次接连几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吗?丁当不会有事的。”崇仰的神情突地变为凝重。“大人,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这次购粮的粮饷今天已经拨下来了,不过,少了一半。”

丁蕊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会想办法的。”

崇仰语重心长的道:“大人,这种情形还要任他继续下去吗?这十年来,大人已经撑得够辛苦了,不如我们把实情禀报国主,若是我们再替他隐藏事情,他只会更变本加厉,更为严重的苛扣粮饷。”

很多人都以为丁蕊喜欢“剥削”别人,甚至取巧的占人财物,其实她这么做,是因为购粮的粮饷在拨到他们的手中时,已被人从中苛扣了一些,为了补足这些差额,她得想尽办法来补足,才能购得足够的粮食运回黑星国。

忧沉的经叹一萱,丁蕊低声道:“他对我和丁当有恩,是他扶养我们长大的,我若这么做,岂不是恩将仇报!”

崇仰刚毅的脸上难忍气愤不平的说:“大人为国宰担待了十来年,这恩也该报完了吧?每一次粮饷都被国宰苛扣了一些,全靠大人想尽办法、挖空心思的来填补这缺额,属下看在眼里,实在为大人不值。现在国宰非但没有罢手的意思,却反而更加的过分,若再下去,他岂非会扣住所有的粮饷!”这么多年来,看着她常为了粮饷短缺的事想尽办法,他实在为她感到心疼、不平。

丁蕊默不作声的垂下眼,如果苛扣粮饷的人换成是别人,她绝不会善罢甘休。但这人却偏是她的叔父,扶养她和丁当长大的叔父呵!因此,对他苛扣购粮粮饷的事,她一直隐忍下来,没有禀报国主,一次一次的想办法来填补不足的缺额。

她知道叔父一定也是仗着对她有恩,才敢明目张胆的从中苛扣粮饷。她曾委婉的对叔父提过这件事,要他不要再这么做,但叔父却没一丝改善的意思,仍是我行我素,甚至更过份,但她就是狠不下心来告发叔父。

“大人,难道你真打算让事情再继续下去吗?”

“我崇仰,我会找机会和叔父把事情说清楚。答应我,这件事你不许轻举妄动,我自会处理。”

“好,那么就三个月,三个月后,若情形还是如此,就由我来禀明国主。”

“好吧!就三个月。”事情确实也该有个解决了。

“姊姊。”

丁蕊才说完,就听到丁当的声音传进粮仓来。

一见到这个蓄着满面胡须的弟弟,丁蕊忍不住劈头就高声责问:“该死的丁当!你这阵子没传消息回来,连探子也找不到你,你到底跑去哪里了?”

“我还不是在帮你办两件事,姊姊,我找到锁心链了。”丁当开心的拉着丁蕊走出粮仓。“你看,就在她那里。”

丁蕊瞪住眼前一位水灵灵、楚楚动人的女子,看了看她,再看了看丁当,问;“你是说锁心链在她身上?难不成她是吟星国人?”

“答对了。水吟吟正是吟星国人,所以才有锁心链,我本来要她交给我,我再带回来给你,不过,她怕我欺骗她,坚持一定要亲自交给你,所以,我就带她回来了。”

丁蕊不太满意的瞪着弟弟。“丁当,你花了两个月多的时间才找到锁心链,我对你的能力似乎有必要重新评估一番了。而且这两个月来,你竟然一点消息都不传回来,你到底是死到哪里去了?”

丁当不满的叫道:“什么!你竟然怀疑我的能力!这怎能怪我!是她太难搞,我才会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还做了不少的白工,好不容易才带她来见你。我告诉你,若是由别人出马,恐怕再过一年半载,也得不到锁心链。”

水吟吟气愤的道:“你说什么!你说我难搞?臭丁当,我告诉你,若非是要救邀情姊姊,我还不肯把锁心链借你,你竟敢说我难搞?你这熊人、臭人!”她一边说一边生气的用力捶打丁当,灵美的脸因气愤而显得红扑扑的。

“打死人了!水吟吟,你还不住手?”丁当举起手臂挡住水吟吟的粉拳。

“好了,都是丁当不好,你就不要再打丁当了。”丁蕊隔开他们两人,望住她问:“小美人,你叫水吟吟是吗?”

水吟吟听到她这声小美人,脸蛋突然一红,害操了起来。“我不是什么小美人,你别这么叫我,叫我水吟吟就好。”

这女孩纯真得教人怜爱!丁蕊含笑的放柔了声音道:“好,我不叫你小美人,叫你水吟吟。水吟吟,你不是说要自把锁心链借我,你可以拿出来给我了吗?”虽然用不到锁心链了,不过,她从没见过锁心链长什么样,看看也好。

“嗯!”丁当说他姊姊很可怕,其实不会嘛!瞧她说话的声音又好听又温柔,这个丁当一定是胡说八道想吓唬她。水吟吟由怀中拿出一条通体发白的链子交给丁蕊。

丁蕊接过低头细看着这条发白的链子,原来锁心链长这一副模样。“这就是能锁住情人的心,不让情人移情别恋,甚至能锁住自己的心,不对人动心的锁心链?”

“嗯。丁当说你被妖月国人威胁,需要借我这条锁心链一用。”

“已经不”丁蕊忽地停住了舌尖的话,她本想说她用不着这锁心链了,但突然又转念一想,不如先暂时留着,也许将来会有用到的时候。或者

可以用它来锁住自己对个人思念的心。“水吟吟,就谢谢你哕!”

“我这条锁心链就先借你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会来收回的。”

“只一个月?”丁蕊不怎么满意的出声。

“这段时间已经够你用了,只要你这个月一直戴着这条锁心链,就可以锁住你的心,不让你对任何人动心。就算取下锁心链后,在五年内仍将会心如止水,不对任何人动心。不过,一旦你戴上锁心链后,自己是无法取下来的,只有我才能帮你取下锁心链,所以,一个月后,我会来为你取下锁心链。不过”水吟吟突然不说话了。

丁蕊细心的问:“不过什么?莫非戴这锁心链,还有什么禁忌或限制吗?”

水吟吟道:“禁忌或限制倒是没有,只是在一种情形下,这锁心链会自己自动的脱落。”

丁蕊忙问:“在什么情形下?”

“当你爱一个人爱得痴狂,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时,这条锁心链就再也锁不住你的心,它会自动脱落并回到我身边。”

丁当插口笑道:“你放心吧!这种情形绝不可能出现在我姊姊身上,她最爱的人就是她自己,绝不可能对人爱得成痴,甚至连性命都不要。她不去算计别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为别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呢?”

“丁当,你这样说是在夸我这个姊姊聪明,还是说我自私?”丁蕊瞪住丁当,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丁当唉叫一声,捂住了耳朵,努力的扳开丁蕊的手。“我姊姊,你放手啦!我当然是在夸你聪明,我们黑星国人谁不知道最聪明的人就是姊姊了,凡事只要到你手里,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所以,尽管妖月国人已经放话长达两个多月,你还是活得好好的,连一根头发都没少。”

崇仰本要开口告诉丁当,妖月国的事已经解决了,在丁蕊眼神的示意下,他又闭了口。

丁蕊斜瞅了弟弟一眼,温婉一笑的道:“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说话小心点。”她的语意是警告,话声却极为悦耳。

“水吟吟。”丁蕊转对水吟吟道:“谢谢你了,我就暂时借用你这条锁心链,一个月后再还你。丁当,水吟吟远来是客,你先带她到客房休息一下,再好好的招待水吟吟,知道吗?”

丁当不情愿的哼声“我知道。”又嘟嚷道:“爱哭鬼,还不跟我来。”

“你说什么?”水吟吟没听清楚,不过,她知道丁当说的一定不是好话。

“没什么,我是说大美人,请跟我来。”丁当刻意尖着声音怪声怪气的道,走在前面领她离开。

“你”水吟吟的脸红透了,急忙用蚊子似的声音道:“人家才不是什么大美人呢!”然后,半羞半气的瞪着他,跟在他身后离开。

丁蕊莞尔的目送着他们离开。

“这水吟吟似乎很有趣。”抬头瞥见了夕照,手中握着水吟吟交给她的锁心炼,沉吟了片刻后对崇仰道:“崇仰,后天要运上船的粮饷就先交给你了,我出去一下。”

“好,就交给我吧!大人是该出去走走,透透气了。”

丁蕊不知不觉走到这茅庐前,离开这里有两个多月了。犹疑片刻,丁蕊才轻轻的推开门,茅庐里因两个多月没人住而布满了蛛网尘埃。

手轻轻的拂过这里的一桌一椅,心底不受控制的思念及那几日在这里的情形“那个人”的身影鲜活的窜进了心头,那日被困在山洞里的情形又再次在她心底浮现。

此时他该回妖月国了吧!和他的女人——那个叫巫婵的女子,那天离开时,依稀见到的那个女子。

他的女人重回他的身边,想必他早已忘了曾有她这个人吧!懊死!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他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他和她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他和谁在一起,她又何必感到心痛呢?该死!懊死!

“难道你连离开了都不放过我吗?非要教我如此心痛,你才满意吗?”丁蕊闭紧跟,沉凝的低声说着。

呵,她从来都认为她是不可能爱上任何人的,但如今,她还能欺骗自己吗?

多傻啊!明明知道付出感情给人是一件天大的蠢事,是一件最最没有利益的事,但她竟然太傻、太傻、太傻了!尤其那个人不该是他!不该是那个可恶又可恨的偷心贼!

“你该死!傍我滚得远远的!”丁蕊纠凝了黛眉,恨恨的甩着头低低骂道。再环视了屋内一眼后,她由怀中拿出心链低头细望,心中暗下了个决定,回驿馆后,她决心要将“那个人”锁在她的心外。她丁蕊,绝不为任何人而白白耗费心神,她才不屑做这种有伤元气的笨事。

打定主意后,把锁心链再收回怀中,才走出茅庐,丁蕊陡然发现一个人正立在茅庐门口。那人有一张童真略带稚气的脸庞,他正定定的注视着她。

丁蕊被他的眼神慑住,那眼神

她甩甩头,告诉自己,那一定是她的错觉,绝不会是他!他早就将她忘得一千二净,说不定早已不记得这世上还有她这么一个人,她做好心理建设,没理会那立在门口的人,迳自往前走。

但她感觉门口那人的眼神似乎仍锁在她身上,她忍不住回首,迎上了他的眼眸。

丁蕊溺陷在他的眼眸中半晌,这双邪魅的眼神只有他才可能有,难道真是许久,丁蕊艰难的开口:“你是巫靡?”

他开心如顽童般的笑出声“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认得出我。”

“真的是你!”丁蕊震愕住了。

他上前将震愕住的丁蕊搂在怀中,轻轻的磨蹭着她的俏鼻,然后才吻住她的唇瓣。

丁蕊一时震愕得失了神的任他吻着,只片刻,在他温热、甜腻、缠绵的吻中,她不自觉的回应着他的,将这两个多月来对他的思念全化在这一吻中。

她投入、忘我、热情的与他拥吻着,下意识的想要借着这吻,来弥补这两个多月来的思之苦。

久久,两人才分开。

“看到你也这么想我,我很开心。”巫靡轻笑着,带着童音在她耳旁低声说道。

“你不要作梦了,我才没有想你。”丁蕊由震愕中回神,乍见到他的惊喜不自觉的流泻在明眸中。

“是吗?”巫靡再轻轻的逗吻着她的唇瓣。“那为什么你的眼中溢着浓浓的惊喜之情呢!至少你很开心见到我吧?”

丁蕊不肯承认,立即驳斥他的话。“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是因为今天心情不错,才有点浑然忘我。我才不是因为见到你而开心,我巴不得永远都不再见你呢!”丁蕊娇颜微酡的抬眼望住他,这张脸孔是他心情好时的那张脸孔吧!果然如她那日在山洞里想的一样,是张带着稚气的脸。

巫靡邪魅的睇住她,嗤笑出声。“是么?可是,刚才我们那一吻中,你给我的感觉好像并不如你所说的这样不想再见到我?”他的手仍揽着她的腰,让她贴紧他。

“你少胡说,我只是一时被你的轻薄吓到,所以才才会一时失了神。”丁蕊酡红着脸低下头辩道。

巫靡不让她逃避他,抬起她的脸庞,带着浓浓的笑意道:“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甚至还脸红?”

“我才没有脸红,那是因为,太热了。”咦!不对!为什么都是他在“审问”她呢!她干嘛要理会他的话?终于注意到自己是紧贴着他,丁蕊用劲的推开他,回复了机敏的心思,瞪着他道:“你不是已经和你个女人一起回去了吗?为什么又回来找我?你别忘了你承诺过我,我们已经两不相欠了,你不能再向我报复。”不错,他再回来找她一定有什么企图,她也真是太粗心了,竟然会疏忽了这点。

巫靡略稚气的脸含着轻快的笑瞅住她“我是来带一个人走的。”

“你想带谁”丁蕊忽地停住话,猛地退离他几步,防备的瞪住他:“你想怎么样?莫非你是因为我见过你们妖月国的几个人,所以才来带我走?你想抓我回妖月国,杀人灭口?”

巫靡大笑出声。“我若想杀你灭口,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再说,我若真要杀你,何需这么麻烦,在这里动手不就好了,何必费事的带你回妖月国呢?”

“那那你想做什么?你别忘了在山洞时,你答应我的承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瓜葛了。”丁蕊惊疑的间,初见他时的喜悦已被疑虑取代。

“我是说过我不再追究巫的事,还有你迷昏我,甚至将我冻醒的事。不过,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没解决。”巫靡优闲的望住她笑道。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没解决?”丁蕊惊异的问。这该死的色魔,难道她还有哪里得罪了他吗?

巫靡意味深长的道:“我们之间的这件事,恐怕永远也无法解决了。”

丁蕊吓了一跳!“什么?有这么严重吗?我怎么不记得我又招惹了你什么?”

巫靡没说什么,缓缓的走近她。

她急叫道:“你不要再走过来。”

巫靡没停步。

丁蕊心惊的瞪住他,双脚不断的后退,直到背心抵到一株树,一时没路可退。

巫靡轻笑的逼近,伸出双手抵住树干,将她圈在双臂中。

他的唇落在她的额上、颊上。“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让你永远在我身边而已。”

丁蕊不敢置信的望住他近在咫尺的脸庞,他邪魅深邃的眼眸漾着柔柔的情愫。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已经有了巫婵,她已经回到了你身边了呀!”这是真的吗?他喜欢她?

巫靡沉默了一下,才道:“她是她,你是你。”他的手握住她的手,轻轻的再吻了吻她,略带童音的嗓音柔声的道:“跟我走。”

丁蕊直觉的拒绝。“不要!我不会跟你走的。”他已经有了巫婵,还贪心的想再要她!不可能的,她不会允许她所爱的男人还拥有别的女人,她绝不愿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巫靡细望了她片刻,缓缓的道:“你以为你能拒绝得了我吗?”他要定她了。在他融人尔安的身体里,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就被她狡黠的眸光吸引住,经过三个月的相处,他更明确的知道——他要定她了。

除非他放手,否则,她注定逃不掉了。

丁蕊激动的道:“你们妖月国的人就这么不讲理吗?我有我自己的生活要过,你非要扰乱我平静的生活不可吗?”

巫靡淡淡的敛起了笑容。“我们之间的事与讲不讲理无关,我们之间只有一件事,就是我要你,而你也早已经属于我。”

丁蕊挣脱开他的手,抵住他的胸膛,气道:“哼!问题是我并不想要你!你想要我!我劝你别痴心妄想了。”想他是一回事,但她从没想过要跟他走。而且,只要一想到他还有个巫婵随侍在侧,她的心就更加的怒炽。她无法想像她得和另一个女人“共有”一个男人,这种事是她绝不会、也不屑做的。

巫靡定定的瞅着她道:“是吗?问题是操纵我们两人之间的主控权并不在你手里,你觉得你能抗拒我的决定吗?”

丁蕊没回话,只狠狠的瞪住了他。

这该死的家伙,想对她用强的!在知道他们那么多事后,他以为她还会怕他吗?何况他还曾被她暗算了三次。丁蕊暗暗的拨动中指上的环戒,她决定只要他敢对她用强,她绝不会让他好过。

巫靡冷哼一声,瞅着她。“在我被你暗算了三次之后,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你还能再一次的暗算我吧!”

丁蕊脸色微变了一下。

巫靡轻叹一口气说:“我们久别重逢,我不想与你争吵,还是让你冷静一下。”说完,他朝丁蕊轻轻的吹一口气。

丁蕊连话都来不及出口,已昏昏然的闭上了眼。

他抱起她离开茅庐。

好舒凉啊!柔柔的风吹得人想睡:好香,丁蕊抬眼细望着窗口,满窗的花,好美。感觉有一双手轻柔的环住她的腰间,她一回首,望到一双柔情的眼,她被那眼中深浓的柔情迷醉得失了神。

他是——是他!她认得这双深邃邪魅的眼,那是“他”才有的眼神。此刻,他含着童真般的笑睇看着她,他满面的温柔,教她的心突然慌乱的怦怦跳着。

“是你!”

巫靡低首轻啄着她的颈子,含着柔情的声音道:“知道吗?我好想你。”

她定定的望住他,此刻的他,看来是这么温柔深情而无害,这是真的吗?还是只是梦!

她细瞥了四周一眼,清香四溢,柔风阵阵,一定是梦,是的,这幽宁静美的情境该是只有梦中才会出现的呵!她真傻,竟还一时错以成真,也只有在梦中,他才会这么的温柔。

“我也好想你。”既然是梦,那就没必要否认对他的思念之情了。

“真的!”巫靡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脸上、额上,然后,再落在她的颈上。

“真的。”她点头,沉醉在他柔情的对待中。

巫靡的唇沿着她细嫩的颈一路滑溜到她的胸口,丁蕊只感觉到一股甜蜜的热灼由心口汨汨的涌起。

在梦中,没有现买的束缚,她才能尽情的享受他柔甜的对待,多美呵!

他的吻是这么的柔!他的唇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让她仿佛是饮了纯酿的美酒般,陶然不已陶然不已!她的心以及全身都像是浸在花蜜的甜汁里,沉醉不已!

她的心底、身上不禁撩起了一股柔情的骚动。丁蕊忍不住紧拥住巫靡,她的唇也烙在他的身上、脸上。她闭紧眼,全凭感觉来吻他、抚着他,也享受着他的吻与揉抚。

在她忍不住的娇吟声中,她知道她在梦中和他结为一体了。

在一阵阵的娇喘中,她不停的吻着他。她的指尖抚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这一次和第一次比起来真是舒畅多了!他的唇耽溺的逗留在她的胸脯间,不停的又啄又吻又吮,他那灼烫的唇,熨滑在她的胸口,令她不自觉的往后仰着头,只想他的舆吻吮更深。

呵!世间竟有这么令人陶醉的事!

这真是她作过最美的梦了!他灼热的吻,真实得好几次都让她以为是真的。

希望这梦不要太早醒来呵!

噢,她又感觉与他再一次更深入的结合,这威猛却又不失温柔的律动,让她忍不住一次次的发出舒畅的吟哦声。

他们相拥的翻了一个身,她压在他的身上。

丁蕊奇妙的微微睁开了眼,睇望着身下的巫靡,她的手划过他微渗着汗珠带着几分童稚的脸,他的眼眸也迷蒙的望住她,以带着童音的声音呢喃的说:“丁蕊,告诉我,你爱我吗?”

丁蕊不多细想的点头柔声的叵道:“爱。你呢!你爱我吗?”

他柔柔一笑。“若不爱你,我就不会回来找你了。”

尽管是在梦中,但她没忘了还有一人。“那巫婵呢!你爱她吗?”

“对她,我只有亏欠与责任;对你,我则是真的动了心、用了情。”

她开心的凝睇住他:“真的?”

他立誓般的道:“真的。”他的手抚着她的脸,再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深吻。

丁蕊在他热情的深吻中,满足的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时,心头股甜蜜仍紧紧的包裹着她。嗯,好凉呀!风仍是这么的柔美,她慵懒的舒展了一下娇躯。咦!现在是在梦中还是已经醒来丁!丁蕊有些分不清情况,迷糊的想着刚才美妙的滋味。

应该是醒了吧!她下意识的望了一下身边,空空的,果是一场梦;一场绮丽的春梦!丁蕊想着,不觉的轻笑出声,她居然会作这种“春梦”不过,梦里的甜美真教人留恋。

丁蕊好笑的自语道:“巫靡也只有在梦中,才有可能那么温柔。”

“那可不一定。”突然,一个声音含笑的在她耳畔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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