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嫔妃刁难
这丽嫔原本以为苏依依会反抗,这样她就更加有了理由将她给处置了。
谁知她竟是个如此没有脾性的,丽嫔觉得有些无味,将脚收了回来。
“好了!还是别擦了,你那脏帕子,免得将我这好好的一双鞋给擦坏了。”
众人见丽嫔的兴致平平,这才大着胆子开始渐渐议论起苏依依来,
“我可是听说前些日子,常总管可是为了她将储秀宫的秀女都给惩罚了,看来,她在常总管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
“哎,你们说这丫头生得倒是有两分姿色,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让一个太监如此喜欢她的?”
“要我说,也是,这和太监成亲,一辈子守活寡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只是可惜了,空长了一张小脸,却嫁了个假男人!”
“哎,只是可惜了这张脸了……”
“你们说,我若是将她的小脸给画花了,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有那本事?”
“不如试试……”
一群人对着苏依依指指点点,说着便要起身过来抓苏依依,想要给她的脸蛋动上几刀子。
苏依依一人抵不过一群女人,最终被强行按压住,无法动弹。
就在众人看着苏依依的脸,准备跃跃欲试的时候,丽嫔突然厉喝一声,
“住手!”
各宫娘娘们都纷纷向着丽嫔看去,眸带不解神色,难不成丽嫔娘娘改变主意,打算放过苏依依了不成?
“你们发发脾气也就行了,别做太过,这日后万一要是出了什么茬子,这后果,可是都要你们自己承担的。”丽嫔瞥了苏依依一眼,虽然她恨常睿,可他如今生死未卜,若是在她的脸上留下印记,改日常睿回来瞧见,依照他的阴狠程度,自己怕是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苏依依,玩几下发泄发泄便行了,但是这其中的尺度,她还是知道要把握住的。
丽嫔提到“后果”二字就是在提醒她们,这常睿毕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她们若是当真在苏依依脸上动刀子,日后常睿若是回来,她们可就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如今皇上还沉溺在常总管失踪的事上,可见常总管在皇帝心中的重要程度。
“本宫先回去了,你们可悠着点。”丽嫔瞥了苏依依一眼,离开了常宫。
其他娘娘本就是跟着丽嫔一道来的,如今丽嫔走了,她们心中虽然怨恨着常睿,却也是没那个胆量敢私自动苏依依的,便也都跟着一道回去了。
苏依依看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这日后的生活,怕是不好过了。
自从这日后,丽嫔每天都会过来关照关照她,教她一些宫中礼仪规矩,好在也不过都是一些小打小闹,她都还挺得住,忍忍也就过去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这日,苏依依刚给自己受伤的手臂上完药,小环便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小环是这整座常宫里唯一对苏依依好的人,当初常睿失踪的事情也是她来告诉她的。
&nnbsp;原本她只是一个低等的丫鬟,可苏依依见她忠厚老实,便提了她做自己的贴身侍女。
因为常宫最近经常被后宫娘娘们光顾,她特意叮嘱过宫里的人都要谨言慎行,万不可失了规矩。
小环向来也是个沉着冷静的主,今日怎么如此风风火火地?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大事?
“小环,出什么事了?”
苏依依见小环跑得满面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想来是一听到消息就急急忙忙跑来跟她汇报了。
她连忙从桌上替她沏了一杯茶,小环许是真的太累了,接过苏依依的茶水一饮而尽后说道,“夫人,不好了。容妃怀了身孕,皇上下令将她从冷宫里面放出来了?”
容妃?苏依依一脸茫然,容妃又是谁?
小环看见苏依依反应淡淡,便知她定然是不清楚些容妃与常总管之间的恩怨,当初常总管可是将人送进了冷宫啊,如今人家出来了,夫人真当是麻烦了。
小环将容妃同常睿之间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容妃当初也不知是怎么说了一句得罪了常睿的话,常睿同陛下说了两句,容妃便一夜之间从宠妃直接被打入了冷宫,可见其受皇上宠信程度。
“如今这容妃刚回宫,又听说了咱们常宫的事,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派人来请您过去。”这容妃怀有身孕,自然是不可能亲自来常宫整治苏依依的,可是,只要她回了自己的寝宫。
她怎么说也是个主子,而苏依依却是一个奴婢,只要她传唤一声,这苏依依,不去也得去。
苏依依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这常睿究竟是得罪了多少人?
平时见他在这宫中呼风唤雨的,连后宫嫔妃都要礼让三分,可这些日子以来,找她麻烦最多的也是这后宫的嫔妃,里里外外的人多得她都快数不清了。
她就奇怪了,这整个皇宫,除了皇帝以外,常睿他究竟还有没有,不曾得罪过的人?
“容妃娘娘恭请常夫人入海棠宫一叙。”
突然,这时门外传来侍从禀告的声音。
容妃?苏依依无力地瞥了小环一眼,看来这一局,当真是躲不过了,只希望这趟鸿门宴,能够活着回来。
因为一句不合将人直接打入冷宫,苏依依可以想象得到,这容妃的心里对常睿该有多深的恨意。
自己此番赴宴,还当真有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夫人……”小环随着苏依依一起走到海棠宫门前,却被领路的人给拦在了外头。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苏依依投给小环一个安心的心神,虽然自己心中没底,表面上也要装作冷静沉着。
她方才听说这容妃怀孕了,她该不会想要利用她怀里的孩子来陷害她吧?
苏依依摇了摇头,那容妃肚里的东西可是个宝,未来若是诞下个皇子,母凭子贵,她的前程可是一片锦绣繁华。
为了除掉她这么小的一个人物,而牺牲了她的孩子,如此亏本的买卖,相信这个容妃,一定没有愚蠢到这般地步。
苏依依站在厅外等候,领她来的人已经入内禀报去了。
“容妃娘娘,人已带到,正在厅外等候。”宫女进了房间,朝着帘幕后躺在美人榻上的容妃恭敬一拜。
“宣她进来吧!”容妃一身锦衣华服,慵懒地躺在贵妃榻上,撑着脑袋,眼睛微睁,瞥了一眼禀告的宫女。
“夫人,娘娘唤你进去。”那宫女走出房间,语气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声。
苏依依跟在她的身后,步步小心,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
房间后,苏依依头都不敢抬,瞥了容妃在的方向,便立马磕头行礼,“奴婢参见容妃娘娘,容妃娘娘万福金安!”
苏依依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姿势也是十分规矩,尽量不让人挑出毛病,许久,却迟迟没有听到容妃令她起身屙声音。
苏依依跪了许久,腿都麻了,身子也都开始有些微颤,这才听见容妃懒洋洋地开口,“起来吧!”
“来,走近些,让本宫好好瞧瞧,这皇上亲自赐给常总管的,可是什么样的可人儿。”容妃面露微笑,看着苏依依,朝着她招了招手。
苏依依站起来,缓了一会儿,双腿已经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动作,血液不畅,变得有些麻。
她微抬头,朝着容妃走过去,在她身旁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来,抬起头!”容妃的声音像是冰冷的毒蛇,让苏依依听着全身都觉得不自在起来,可是,无力反抗,她只能照做。
她缓缓抬起头,眼神看向容妃的脸,却并未直视她的眼。
容妃也是个美人坯子,细长的柳叶眉非旦没有平常女子的柔弱,倒是为她添了两分坚韧。
她的五官很是细小,却并不羸弱,狭长的眸子里,是如毒蛇般的阴冷警戒。
苏依依不过是瞥了一眼,心中便知道,今日她,怕是真的很难从这里平安回去了。
瞧这容妃的模样,也不是个好想与的,怎么会因为常睿的一句话就被打入冷宫呢?
容妃看着苏依依,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掩唇轻笑,眼底是溢于言表的不屑之情,“模样倒是生得不错,只是可惜了,嫁了个阉人,即使拥有再美的脸,也是徒劳无用。”
苏依依就那么站着,这容妃今日寻她来若只是想要讽刺一番,她无谓,站着听就是了。
容妃见苏依依没有露出丝毫恐惧的神色,心中突然有些恨,这个女人,凭什么如此镇定?难不成她还以为,如今这皇宫里没了常睿,还有人能护住她不成?
不过,既然如今常睿失踪,她在宫中也没有了依傍,她就可以好好玩她!
“本宫渴了,去,替本宫沏杯茶来!”容妃突然盯着一旁案几上的茶壶,随口吩咐道。
苏依依一言不发地走到一旁的案几上,缓缓地斟了一杯茶,递到容妃眼前。
“这茶水冷了,换一壶!”容妃没有接过茶杯,只是轻扫了一眼,冷声道。
苏依依强行忍着心中的怒意,站起身来,拿过桌上的茶壶,出门换热茶。
热茶换回,容妃再次以茶水太烫的理由说不喝,一会儿又说饿了,等苏依依将糕点递给她时,她又不吃了。
“啊……”苏依依将容妃要的茶水再次递给她时,她伸手来接,却未接稳,茶水跌落在地,洒了容妃一身的茶水。
“你这个贱奴,这点事儿都做不好,来人啊,将这奴婢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折腾了半天,最后容妃终于掩藏不住她那显而易见的恶毒之心,打算出手了。
从始至终,苏依依都是乖顺着一言不发,就连容妃说要将她拖下去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反抗。
如今她容妃怀有身孕,自己又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奴婢,若是她随意给自己安个什么罪名,自己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拖下去砍头。
而且,她知道,自己的挣扎和反抗并不会为她争得容妃的丝毫怜悯,所以她又何必为了一场注定躲不过的灾难而表现得不堪一击,卑微可怜?
容妃见苏依依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的磕头求饶,心中更是堵了一口气发不出来,没想到她居然是个绣花枕头,打不烂,揉不碎。
本想看她出糗求饶的模样,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也实在是有些无趣,讪讪作罢,转身沉沉睡去。
如今有了身孕,白日里总犯瞌睡,这丫头实在无趣!
最后,苏依依受了二十大板,在小环的持扶下拖着满身伤痕的身子回了常宫。
“夫人,容妃怎么能将您打成这样,若是常总管还在宫中,定然不会让您受这等委屈。”小环看着苏依依满脸苍白,后背也是一片血肉模糊,忍不住落下泪来。
“好了,别哭了,我没事的,养段时间便好了,你去给我打些干净水来,伤口需要处理一下。”苏依依强自忍着身上的疼痛,对着小环吩咐道。
“夫人,小环这就去给您请个大夫。”小环实在是不忍见苏依依这般模样,眼中含着泪,跑了出去。
苏依依起初还强行忍着意识想要等小环回来,可等了许久,终究是忍不住身上伤口的疼痛,晕了过去。
,看了眼窗外的夜色,下意识习惯性开口问道,“小睿子,几时了?”
等了许久,正欲要再问第二次时,才猛然惊觉常睿已经不在身边多日了,常睿陪伴他的这些年,他早已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常皇看向门口,开口换了一个名字,“小李子……”
不多久,一个太监从门外走进来,恭敬走到房中,遥身一拜,“奴才参见皇上!”
常皇看向小李子,这是在常睿手下做事的人,可以比起常睿来,却实在是差了太多,“常总管的事,可有眉目?”
“回皇上,并无进展。”
话落后,见常皇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小李子眼珠一转,岔开了话题,“皇上,容妃回自己的寝宫已经有不少时日了,您看……”
容妃?
听到这个名字,常皇的眉头舒展了不少,虽然他膝下子女众多,可如今年事已高,老来得子很是不易,这个容妃如今怀有龙子,他如何能不喜爱?
容妃从冷宫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自己这段时日以来一直忙碌于政务,也确实是冷落她了,也该去看看了,“来人,摆驾海棠宫!”
“嗻!”
&r/>小李子立马低下头来,高声传道,“皇上摆驾海棠宫!”
一行人便随着常皇一道向着海棠宫的方向走去。
“小姐,小姐,来了!”云儿从小道前方急急忙忙地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轻声提醒道。
程初雪眸子一亮,太好了,她的机会到了!
“快点,藏起来!”程初雪朝着云儿使了一个眼色,云儿会意快速寻了一处躲藏起来。
程初雪此刻早已站在了一旁高处的一块大石上,石头的最顶端有一块较为平整的小空地,正好够一人落脚。
月光下,一女子站于高石之上,月光倾泻,笼罩于她的周身,为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华光,迎着月光她翩翩起舞,仿若月宫仙子,美得不染一丝尘垢。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一段悠长而又古美的调子轻轻吐出,在这夜凉如水的深夜之下,泛着一丝淡淡的哀愁与忧伤。
“容妃近来可好?”常皇的脚步有紊不稳地走着,虽然心中极其期待着想要早点看到容妃和他共同的孩子,可生为帝王该有的沉稳与庄重,却是不能受到丝毫的减损。
“回皇上,容妃娘娘近日来都仔细按照御医开的方子调理着,没事的时候就在园子里走动走动,晒晒太阳,身子也好着呢。就是常常念叨着想要来看看皇上,却又怕打扰皇上公务。”小李子跟在常皇的身后,仔仔细细地将容妃的情况禀报给常皇听。
“容妃倒是个懂事的,传令下去,明日差人去库中多寻些高等药材给容妃送去,她的身子很是金贵,可马虎不得。”常皇想起记忆里那张有些傲人凌气的脸,相必经过这冷宫一趟,她也想清楚了不少,如今这般懂得体谅她人的性子,倒是极好。
“嗻!”小李子欣喜地跟在常皇身后,这容妃也是个大方的,如今常总管不在了,他便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
自己今日若是带着皇上去了,定然少不了好处,明日若是皇上再给容妃封赏一番,他的功劳,可是不小!
“云中谁寄锦书来……”
悠长美丽的歌声远远传来……
常皇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抬手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静心听着歌声传来的方向。
“小李子,你可听见了什么?”常皇看向歌声传来的方向,神色不动地问道。
小李子立马静下心来认真听着,只隐隐约约之间听见前方传来一个女子的歌声,声音甚是动听美妙。
“回皇上,似乎是前方传来的歌声。”小李子努力辨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歌声时断时续的前方。
常皇未应,却是在他指认前方的时候抬起脚步,快速向着前方走去,步子里似乎更带着几分期待。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两处闲愁……”
常皇走近,只见在一块高大的石头上,有一女子,一袭白衣如雪,月下轻盈起舞,动姿美妙,歌声优美,恍若天上坠落凡间的仙子,美得如梦如幻,不知真假。
她的歌声清幽动人,一首古调轻轻唱出,诗词之中已是一种风流,歌调之间隐隐传出两分忧伤之愁,月下随性而舞,美得动人心魄,勾人心魂。
只是这么遥遥地望了一眼,常皇整个人便犹如一瞬间三魂丢了七魄,眸光直直地盯着远处高台上的女子,再也不愿移开双眼片刻。
随行的宫人也被那高处的女子所惊艳,皆是纷纷定在原地,一眨不眨地认真凝视着高台上的女子。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两处闲愁……”起初,那歌声空幽唯美,往后,却是带着几分凄凉之感,听得人心中也不禁有些失落,在她的歌声里为她感到心疼。
“这是何人?为何朕从未见过?”常皇指着高台上的程初雪,问向一旁的小李子。
“回皇上,奴才也不知,不如,皇上往前走走,一看便知。”小李子隐约之间似乎猜到了程初雪的身份,可这距离隔得有些远,只看得清一个身形,再加上这夜色深沉,实在是难以辨认出那女子的身份。
“罢了,随朕去看看。”常皇望着高台上的佳人,轻放了脚步,以免打扰了那女子,打碎了这一场如梦。
“两处闲愁……”
唱完最后一句,程初雪以一个优美的下腰结束了这场舞蹈,夜晚的微风将她的裙带吹得翩翩飞舞,仿若一只在夜空中展翅的灵蝶,美丽不可方物。
这时,常皇早已走至她身下的小道旁,她却似乎毫无察觉,下腰之时透过天地只看见明晃晃的一道人影出现眼前。
程初雪的眸子陡地睁大,像是受到了惊吓,连忙起身想要站好,却似乎因为方才跳得太过入神,从而忘记了自己还在高石上的事实,脚下一滑,直接从高石上摔了下来。
常皇迅速跳起,准而无误地将程初雪接了下来,旋身而落,四目相对,情意渐生。
常皇直直地凝视着程初雪的眼,此时才看清她的脸,方才满心的欢喜与期待已经尘埃落定,却又似乎还少了些什么。
她额间上的一点红,衬着她如雪般白皙的肌肤,亮得直教人睁不开眼。
虽然程初雪也个上乘的美人,可却不若那遥遥望去的一眼,让人惊艳,只是常皇如今的百般心思都放在程初雪身上,心下,早已是蠢蠢欲动。
小李子这会儿倒是个会看眼色的了,见跳舞之人当真是程初雪,又见皇上对她上了心,想到这程秀女也是个大方的,心下便也知趣了,悄身退至一旁。
程初雪同常皇对视许久,突然反应过来,身子猛地一个激灵,从皇上身上跳下,一脸惶恐地跪了下去,“小女不知皇上经过此地,叨扰了圣驾,求皇上赎恕罪!”!
她的一连串动作很是自然无比,身子惊恐着跪着,常皇看得不禁心生怜惜,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来,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瞧瞧!”常皇将程初雪扶起,两人隔得如此近,他甚至可以清楚地嗅到从程初雪身上飘出的淡淡胭脂香。
程初雪缓缓初雪缓缓抬起头来,瞥了常皇一眼,却又很快转开视线,眼神四处转动着不敢直视常皇。
“怎么,朕很可怕?”常皇倒是有些不解了,方才瞧她那般旁若无人般的自信舞蹈,还以为是个胆儿大的,怎么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回皇上,您如此俊逸潇洒,小女怎会怕您呢?小女只是初见圣颜,心中很是惶恐,怕冲撞了您。”程初雪微微抬起头来,让常皇看清自己的容颜,却又不失卑微。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常皇一把捏过程初雪的下巴,直直地盯着她的眼,似乎想要透过这双眼看进她的心里去。
“小女句句真心,皇上明鉴!”程初雪突然抬起头来,与常皇直直相对,清澈的眸子里满是真挚。
常皇没有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见她面目真诚,倒也不像个说谎的模样,想起还不知她的名字,便随口问了出来,“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小女乃是储秀宫的秀女,名为程初雪。”程初雪欠身一拜,姿势优雅端庄,声音甜美明亮。
“初雪……”
常皇轻声念叨着,转而突然爽朗一笑,看着程初雪笑道,“残云初雪雍容甚,高下东风点乱红。”
随即一把将程初雪拥进怀里,一双深邃若墨的眸子里隐隐藏了一团火,“好一个程初雪。”
程初雪不再羞涩,迎上常皇直白的目光,那三分羞涩两分大胆的模样,更是惹得常皇心神一阵荡漾。
“你今晚,可愿侍寝?”常皇的眸子死死盯着程初雪,里面已经燃烧起的欲望之火,今晚,他要定她了,纵使她不同意,他也会要了她!
“回皇上,初雪愿意。”程初雪羞涩地低下了头,将脑袋埋进常皇的胸口,如此小女人般的作态更是让常皇更加心痒难耐,将她打横抱起,转身朝着他自己寝宫的方向走去。
怀里美人含香,温香软甜,来时脚步平稳的常皇此刻明显已不再镇定自若,脚步声乱了。
小李子看着常皇着急离去的背影,想着这皇上毕竟还是个重色的,遇到个美人就难把控住自己了,只是,容妃那里,怕是他要去亲自跑一趟了。
“娘娘,娘娘,李公公来了。”海棠宫里,宫女远远地看见小李子便匆忙跑进寝宫向容妃禀告。
“太好了!哎……不对,就李公公一人?”容妃面露喜色,想着皇上终于来见她了,可转念一想,似乎又有什么不对,转身疑惑问向一旁的宫女。
“婢女也奇怪,可奴婢确实只看见李公公一人。”那宫女也面色疑惑,怎么就李公公一个人来了,皇上呢?
“知道了,你下去吧。”容妃摆了摆手,面色露出些许失望,看来今晚,怕是又见不着皇上了。
“禀报娘娘,李公公到了。”方才出去的宫女提前走了进来通报一声,随而又自觉退了下去。
“小李子参见容妃娘娘,娘娘吉祥安康。”小李子走了进来,朝着容妃跪拜行礼。
容妃有些不死心地向着小李子的身后看去,可惜,她什么也没看见。
“公公请起。”容妃抬了抬手,面色却是十分平静,看来,今晚她怕是要见不到自己想要见的人了。
“公公,之前本宫已听人传禀,皇上今日要来海棠宫,为何如今只公公一人前来?可是这途中生了什么变故?”容妃缓缓开口,只是可惜了,她今日特意花了一个时辰画的妆容。
“回容妃娘娘,皇上今日批阅奏折身子有些乏,便在养心殿歇下了,还特意嘱咐奴才,前来通禀一声,皇上明日再来看望娘娘。”小李子虽然贪财,但也知道要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让她们两个人斗起来,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至少,如今还不是戳破的时候。
“李公公,本宫知道,如今这常睿不在皇宫,你就是同皇上最亲近之人,本宫养着这身子在这海棠宫里许多消息都不得知,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还需公公您多提醒提醒。”哼,有什么可装的,容妃的眼底是深深的不屑,表面上却还要对他恭敬相待,毕竟这以后,两人来往的机会,可是很多。
“容妃娘娘严重了!老奴担待不起,您如今身子金贵,可得小心养着。皇上这手下的事这两日也就忙完了,容妃娘娘莫要想太多,仔细着保重身子才是最要紧的。”这容妃虽然得罪不起,可那程初雪看起来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今晚的那一场戏,演的着实精彩。
虽说这容妃如今怀有身孕,可她这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一回事,今日皇上看程初雪的眼神,可是喜爱得紧,这日后怀孕,也不是没有可能得事。
更何况,如今的皇上膝下子女都已长大成人,纵使这容妃日后当真生下皇子,也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皇上政务虽然繁忙,可也得保重好龙体,李公公,您时常跟在皇上身边,可得帮本宫好好照顾照顾皇上。”好你个李公公,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这宫里,最藏不住的,就是秘密!
“回娘娘的话,老奴一定恪守本分。如今时辰不早了,还请娘娘早些安歇,老奴这就告退了。”
容妃摆了摆手,对外喊道,“云儿,帮本宫送送李公公。”
“是,娘娘!”
门外的云儿应了一声,见李公公出来,便随着送了一路,“李公公,这是我家娘娘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云儿左右看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便小心地将藏在袖子里的荷包偷偷给李公公递了过去。
“回去告诉你家娘娘,皇上的事,无需过多忧心,皇上明日必定会来海棠宫。”李公公面色镇定地收过云儿递过来的钱袋,低声嘱咐道。
“多谢李公公!”云儿欠身一礼。
“好了,送到这也就成了,剩下的路,咱家自己走!”李公公的脸上虽然未有表情变化,眼底的喜悦却是早已背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