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知道卵床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傻,真的,我不傻。
我把这词拆分一下,思考一下,我明白了。
“我命令你们不要打了!”
可能他们对命令这个字眼比较敏感,终于拉开了距离。我看到触手怪靠在墙角,许多紫色的触手在他背后翻涌,露尖牙的,流粘液的,瘫在地上半烂不烂的,别提多恶心;另一边,阿格利亚斯笔直地站着,白色的衬衫整整齐齐,一只手覆盖了一种漆黑而坚固的物质,凝成了一把长剑的形态,另一只手优雅地背在背后。真的好像是一个圣骑士在净化魔物。
“我唤醒他长久以来的欲望,让他甚至开始保护起陛下的性命,”触手怪开口,声音里透着几分艰难,好像他说话是要忍耐着什么痛苦,“而你呢,你能做什么,在大公面前也因为胆怯闭紧了你冲我发出吠叫的嘴,你这个——”
“我永远不会把陛下献给这样的羞辱。”阿将军凶狠地说,“你这下贱的杂种,只有你能自鸣得意地做出这些恶心的勾当——”
“你只是恨给出这等羞辱的不是你吧!别以为我没注意到——哈哈,你没有告诉陛下你的身份,为什么呢?”
我看见阿格利亚斯惊慌地望向我,接着他向我跪下来。他竟然在发抖。上一刻那么威风,这一刻又那么脆弱。我看到畏惧和痛苦从他年轻勇武的身躯中爆发出来。他甚至忘了,在场他最强,他可以吊打触手怪,也可以吊打我。
……原来那位女魔王到底是怎么调教他的啊,怎么会这么的……我本来觉得,忠犬就是个修辞手法,夸张和比喻,可是现在看着他,我才知道,真有被调教成小狗似的人啊……
好可怜。我看着,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我想扶他起来。
可是我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说:不行,他居然敢对你有所隐瞒,居然敢不听你的话和维洛打起来,这是僭越,他知道你已经不是威力强大,可以随心所欲惩罚他的魔王,他正开始看轻你,不能纵容他的这种态度。
……让他亲口向你坦白,他隐瞒了什么,让他在他蔑视且敌视的维洛面前受辱,让他很痛……让维洛替你让他很痛……
让他知道,你也是女魔王,你也是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