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求一个月。”
我不敢说话。再说呛咳得厉害,也说不出话。我就在他怀里靠着。我听见他叹息一声。他接下来的话向我表明,他没有我以为的那种怀疑。
“我不会杀你。如果你恢复记忆就会知道……如果你永远恢复不了记忆,那你就记住,我永远也不会杀你。”
……不,你说过你想杀了魔王,你亲口说的。
这一刻这样说,那一刻那样说,翻脸比翻书还快,说打脸的话一点也不脸红,就跟双重人格似的。呵,瓦大公。
我对他的表演保持沉默。我告诉自己,高兴点。瓦大公以为我刚才是因为误以为他要杀我才惊慌失措,而不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容易惊慌失措的赝品,是好事,我又成功瞒天过海了一次。
“有一次,我去硫海狩猎。你偷偷跟着我去。你那时候还没学过怎样战斗,那么弱,就像现在一样。如果不是我保护你,你就死了——就像现在一样。”
他的话让我感到自己的胸口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住,我先前一度感到的力量荡然无存。支配的力量是迷惑我的假象,感情的主权在别人手里。他对魔王有强烈的感情——可什么能保证他的感情持续永远?我弱,他强,我得仰仗他的保护,仰仗他收敛自己的破坏的冲动,这就是现在此刻。
“陛下,”瓦尔达里亚吻着我的头发,对我说,“想清楚,谁才是您真正需要的人;想清楚,谁才值得您珍贵的允诺;想清楚,谁才配拥有您的在意,您的目光——您的心意。”
他的意思是,命令我,把他想要的东西给他,因为他是这里最强的。
“现在,我向您说出我想要的赏赐——一个月,您不要把别人召到床上,不要长久地注视别人,和别人待在一起。一个月,您遇到事情,召见我;想要求助,召见我;感到寂寞,召见我。就算心里很不乐意,很反感我,表面也给我装出一个样子——我只要求一个月。我说清楚了吗,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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