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刻的,撕毁理智的,占据所有注意力的。
我感觉自己像被丢了一个定时炸弹,并且被告知,你要把这个炸弹成功拆出不然倒计时结束你就被炸飞吧。可是没有拆弹指南,甚至连这个炸弹外壳怎么打开都不告诉我——他妈的如果这个人真是想靠这种方式让我领悟拆弹技巧他就是脑子进水了!
我不是天才,也没有开挂,更没有外援。我在地上打滚,呻吟。这玩意比被他在肚子上打出一个空洞还要难捱。啊!我要痛死了!
“陛下,”我听见傻逼瓦大公对我说,“不要把精力花在感受疼痛上。”
“你去死吧!”我大声喊道。
“你喜欢多痛会就多痛会,你的惨叫对我来说一向是很悦耳的。”
“混蛋!去死!”
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我试图让注意力从这种彻骨的痛中离开些。但是,太难了。之前被他各种暴打,我感觉我已经对痛有点忍耐力了,但是那种痛和这种痛不一样,这种痛太持久,不会衰减,没有稍缓解的时候。我根本做不到——
“那根本不算很痛,”瓦尔达里亚又开口了,“你十五岁时尝过比这更痛的诅咒,那时候你反应得很好,没有被痛苦摧毁战斗力——你立刻去着手解开它,同时组织反击。”
我做到过……十五岁的我,是我……我做到过……我能再次做到……
好痛。好痛。好痛。几乎要让我想起那次刺杀,被圣火焚烧的时刻。那时候更痛并不能让我感到自己可以克服此刻正在经历的痛。痛就是痛,是深刻的,撕毁理智的,占据所有注意力的。我好痛。
我好想哭。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痛。
在我落泪的同时,我感觉到了瓦尔达里亚的又一次攻击。然而痛苦拖慢了我的行动,我被击中了。这次不是诅咒,而是之前那样纯粹的魔力造成的攻击,他碾碎了我的骨头,摧毁了我的血肉——他毁掉了我被他的诅咒击中的脚踝。诅咒不能靠这种办法解开,我知道。但我不知道它能靠这种办法减轻,失去血肉的实体后,我感觉到的是一种虽然不能忽略但轻松不少的隐痛。我盯着天花板,在血肉复生的快感中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
可是随着骨头和血肉重新长好,诅咒的痛就重新恢复到最剧烈的程度了。
“一种技巧,”瓦尔达里亚说,“不太建议用,很浪费魔力——当然,你是魔王,你不需要考虑浪费魔力的问题,不过另一方面是——很没有意义,不仅不能根除诅咒,还会阻碍你分析魔法,进而拖慢你解开魔法的速度。”
“怎么分析?”我艰难地开口,感觉自己嗓子有点哑了。
他看了我一眼,不掩饰他对我的这种提问的轻蔑,对他需要回答这种提问的厌烦。
“感受魔法,不要感受魔法带来的效果。”他告诉我。
他简直就是在和我说,有刀正在剁我手指时,不要在乎剁手指有多疼,要去观察刀——这特么谁能做到啊!我……
我曾经能做到……
我抓紧了自己的衣襟。我开始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