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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过了半晌,那只乌鸦似乎不耐烦的开口:"哈啰!会叫的野兽请别站在我家门口,真是有碍观瞻。"这些话是来自乌鸦的尖嘴中。

冷傲严惊愕的看着乌鸦,总觉得它的口气与声音非常像夏语岚,便开口问道:"岚,是你吗?"正要走回工作室的夏语岚憋住笑看着萤幕,对扩音器说:"你扰人清梦,罪该万死。"他这下更肯定是她了,除了她之外,还有谁会这般顽皮、喜欢捉弄人。"岚,请你开门好吗?"他见乌鸦不吭声,又接着说:"我有重要的事找你谈。"乌鸦依然默不作声;忽然,大铁门"卡"一声,大锁自动打开。

他推开吱吱作响的大铁门,才踏入一步,砰!大门又自动关上。

他一阵头皮发麻,心想:哇塞!幸好是早上来,要是晚上不被活活吓死才怪。

终于,他来到红木制的大门前,迳自伸手一推,才踏进屋内几步,大门便又自动的合上。

冷傲严扫视四周一圈。"老天,我该不会走错地方吧?"他张着黑眸,以为自己看错了。"骷、骷髅!"没错!骷髅管家从厨房里端出咖啡来,递给冷傲严道:"请喝咖啡。""对、对不起,我好像走错地方了。"他语带结巴地说完,便转身想要离去。

"你不喝咖啡就想回去了吗?"管家拦住他的去路。它最不喜欢糟蹋粮食的人类,如果他不喝掉咖啡,那就永远别想出得了这个大门。

倏地,一串清脆的笑声从楼上传来。"嗨!有没有觉得很好玩?"夏语岚坐着楼梯的扶把滑下楼。

"小心。"他惊慌失措的冲向前,却来不及阻止,"你还是不改喜欢恶作剧的个性。""你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她露出调皮的微笑,"一大清早来找我有事吗?""你一个人在家?"他温柔的问。

"废话!你哪只眼看到还有其他人在这儿?""有,、鸡眼还有肚脐眼"他幽默的说。

夏语岚闻言微惊地抿起双唇,随即打破沉默,做出送客的表情。"我家不欢迎噁心的客人,请先生赶紧回家去治疗你的鸡眼吧!"顺便送他一个大白眼。

"其实我是来向你道别的。"他平静的说。

她的脸色霎时刷白。"你要去哪里?""你很关心我?"他挑眉问道。

"那当然,因为你是我最讨厌的人嘛!""对哦,我说过要你生生世世只讨厌我一个人。"冷傲严慢慢地迫近她嫩若凝脂的粉颊,只差一寸之遥。"我的记性可真差。""你、你别靠我太近"她连忙垂下脸,不敢让他察觉自己的燥热。

冷傲严在她的耳畔轻吹出热气。"你可不可以请你的管家别盯着咱们瞧?"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扫兴,不过老实说有副骷髅直盯着他们,也满奇怪的。

夏语岚转头看向距离只有半步之遥的骷髅管家,惊慌地推开冷傲严。"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双颊的红晕未退。

他明亮的黑眸打量着她。"美国!我父亲的秘书前天拨了通长途电话给我。他说我父亲病了,要我回去。""阿伦和依伦知道这件事吗?""不!"他摇头,深沉的看着她,"时间太匆促,我明天就得上飞机。"她别过头。"去多久?"他扳正她的头,强迫她面对自己。"你愿意陪我一道去美国吗?"他温柔的张臂拥住她。

"不行。我不能陪你去,我在这里还有未完的学业。"她必须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学业到那边也可以继续啊!"她闻言便挣脱出他的怀抱。"我的家人也在台湾,我不能离开他们。""我知道,可这只是暂时性,我们还是会回台湾。"他直视着她。

夏语岚其实也很想陪他去美国,但她不能,她现在有任务在身,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害其他无辜的人牺牲。

冷傲严见她犹豫不决,无奈的叹口气。"算了,我不勉强你"他失望的眼神,让夏语岚心疼。"你到底去多久?"她重複刚才的话题。

"要视情况而定,或许一辈子都不回来了。"他想试探她的反应。

无奈,她就是迟钝。"你不是只去看看伯父吗?"她迷惑的问道。

"有这么单纯就好了。""为什么?"她愣了一下。

他低哑地说:"我父亲早就希望我尽快接管冷氏企业集团。""这样啊!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她的语气透着失望。

哔ii哔ii夏语岚的电子手錶发出响声。

"什么事?贱仔。"她小声的对着手錶问。

"有人回来了,速阿多仔。""呃拖延他,先别让他进来。"她对贱仔说。

雷家扬怎么这时候回来,要是让冷傲严这醋罈子发现就糟了。

"发生什么事?"冷傲严困惑的问。

"你跟我来ii"她硬拉着他往后门走。

冷傲严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形下,已跟随着她来到后门。

夏语岚似乎有预谋地将藏在草丛中的木梯搬出来。

他的眉毛高高扬起,半揶揄地说:"你好像早就知道咱们会从后门出去。"他看到一扇门,便问:"为什么不从矮门出去,反而要爬围墙?""那扇矮门老早就被我爸封死了。"她洋洋得意的又道:"他特地为我封死那扇门,原因是怕我做完坏事后落跑。""的确!"他轻语低问:"那又为什么我们要偷跑?我们有做坏事吗?""没有。"她摇摇头,自顾自的爬上围墙。"不过要是被你瞧见他,后果我可不敢想像。""他?"冷傲严也跟着爬上去,"谁啊?"他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等你跳下去再说"她神秘的微笑着。

冷傲严往下一看,"真的要跳下去吗?"这面墙少说也有半层楼高。

"对!"说完,她便往下跳,犹如专业的体操选手,在空中做出一个漂亮的前空翻,划出美丽的弧度,然后安全落地。

"你学过体操?"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夏语岚不理会他的问题,催促地说:"快下来。"他犹豫半晌,所得到的结论是ii紧闭双眼,硬着头皮,不怕死的往下一跳。

"哎哟!"咦?奇怪,这叫声并不是他的啊?而且这地上还软软的,冷傲严睁开眼睛,仔细一看,原来他将夏语岚压在下面,所以那一声哀嚎理所当然是她发出的。

"笨蛋!请你把尊臀移开我的身体好吗?"她死瞪着他。

"啊!对不起"他还呆呆的坐着,似乎没有一点想离开的意思。

"快走开,你不知道我很痛吗?"他站了起来,并且扶了她一把。

"你是故意的。"她怒声指责。

冷傲严大笑。"是你叫我跳下来的。""那也不必对准我跳呀!"她拍拍身上的灰尘。

他委屈的说:"难道你愿意看我受伤吗?""你受伤总比我受伤来得好。"她没同情心的走到她的跑车旁,打开车门。"上车!"冷傲严一见这辆非常眼熟的红色法拉利,直觉便告诉他,这部车就是上次车赛中赢了天野拓史的那部跑车。

冷傲严紧皱着剑眉。"这辆法拉利是你的?""当然是我的。"她感觉到一股不祥的预感。

"确定?"他瞇起眼睛。

"你怎么了?"她反问。

为了确定这部法拉利是不是车赛中的那一部,他做了一个决定。

"我想这样好了,由我来驾驶可以吗?""你行吗?"她怀疑的问。

"不要怀疑我的能力,世界上并不只有你会开跑车而已。"他微笑的保証。"不过要是职业赛车专用的跑车,那我可能就没办法了。"他故意说给她听。

"好吧!"她勉强的点头答应,心里却是非常的不安。

在车行一阵之后,夏语岚忧心地说:"傲严,我希望你别太勉强自己。"她看着他那不纯熟的开车技术,不禁为爱车泛起一阵阵心疼。

"果然!"他突然一句没来由的话,让夏语岚不解的直视着他。

"这车子的引擎还有性能跟一般跑车有着极大的差异。"他打开方向灯,把车子驶至路旁停下。"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没没有啊!"她心虚地别过脸去,不敢正视于他。

冷傲严沉默了一会儿。"我不勉强你,但是我希望有那么一天,你认为能完全信任我之后,再把你心中的秘密告诉我,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听他这一说,夏语岚内心更是愧疚,其实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来得更好。

不想看他失望的表情,于是她缓缓地说:"事实上,我一直很喜欢赛车,当我的双手握住方向盘时,我就有一种自我解放的冲动;尤其是车子在跑道上奔驰时,能让我感到快乐并且遗忘心中的悲伤和压力。"实际上她是为了赚零用钱,但为了博取他的同情不得不这么说。"你不也是在痛苦的时候,一个人独自躲在小木屋里发泄不稳的情绪。""你"他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你那夜没睡着?""嘿,和一个相识不到几天的男人共处一室,你教我哪里睡得着?况且你还在我耳边嘀嘀咕咕了老半天,吵得我烦死了。""太过分了,你居然装睡!"他的唇角扬起一抹苦笑,唉!秘密都被发现了。

"怎么样?不行吗?"她把嘴嘟得半天高。

"你是在引诱我犯罪吗?"糟了!她真不该在他面前噘起小嘴,尤其是在如此近的距离内。

不过,好像有点来不及了冷傲严的大手已固定好她的后脑勺,他那冰冷且性感的薄唇也随即紧贴住她柔软的红唇。

"不、不要"她无力的挣扎与扭动,却引来他更强烈的拥吻。

霎时,一个声音浇熄了傲严体内的欲火。

"哇靠!速kiss耶!偶还速头一遍看到。"贱仔还真会选时间,偏挑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节骨眼上出来泼冷水。

其实夏语岚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尴尬的情形,虽然它只不过是部电脑,但它是名副其实的广播台。早知道她当初改装这部法拉利时,就不把贱仔连线到车上了。

"你有没有听到谁在说话?"冷傲严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速偶啦!"贱仔厚颜无耻的个性是来自夏语岚。

夏语岚身子一僵。"它是我老爸託人在美国买的电脑,很好笑吧!"她羞涩地笑笑,不敢告诉他电脑是她制造的,随手按掉这"广播台"的开关系统,以免它说出更令人气愤的话来。

"你家怪事特别多。"他解开安全带。"换你来驾驶。""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久。"她微笑地点头,"我家那秀逗老头有些怪癖,真不知道我母亲为何会嫁给他?"她把过错全推给她老爸夏锦豪。

"有句实话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我才不会这么容易生气。""那我就不客气了。"冷傲严兴致勃勃地道:"你怪异的个性完全承袭了夏署长,而萝却遗传到你母亲的温柔。"她狠狠地瞪着他。"难道我连温柔都谈不上吗?"他浅笑不语,心底默认了。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答案了,呜我真可怜。"她有些自怨自艾的放下手煞车,猛踩油门。

"我又没说你不温柔,况且你答应不生气,我才说的。"冷傲严发现车子的时速表正逐渐增加中。

"我没生气,而且我也不是度量狭窄的人。"虽然她嘴巴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

"开慢点,小心有警车。""太迟了。"她反而加快速度。"后面已有两部警车在追我们,如果不开快一点,会被当场逮住。"冷傲严转身往后看,的确有两部警车正紧追不舍。

天啊!他真后悔出门前忘了去翻农民历。

甩掉警车后,车子碰到红灯停了下来,她瞥了他一眼。"你可以告诉我,咱们到底要上哪儿去?""海边,我希望今天一天是在海边度过。"一路上,夏语岚尽可能的找他闲聊,深怕此次离别后,可能还得等上好长一阵子才能和他见面,或许就此永别了也说不定,干她这一行的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谁能预料下一刻不会死于非命呢?

她看到路边有个车位,将车子驶进,然后转头对他一笑。"到了。"她打开车门,踏了出去。

冷傲严钻出车子,抬头才发现眼前的景色,粼粼波光的浪潮沖刷着沙滩,激起白茫茫的浪花,无边无际的海面,水连天、天连水,成群的海鸥在天空上飞翔。

"很美是吧?"她问。

"是啊!"他含笑地俯视着她。

夏语岚发现在他的注视下,她很难集中精神。"你为什么要我陪你来?""因为我要你的陪伴。""我不懂。"她茫然的道。

"你一定要懂吗?"在阳光下,她那乌黑的秀发显得更加耀眼。他把手指伸入其中再捧起她的脸。

夏语岚的心脏怦怦地跳着。"是的。"在她说出话的同时,他的唇已经覆盖了下来,顿时她的脑海一片空白,没了思想;他的吻好柔、好甜,她只觉得一阵阵温柔的感觉随着他的吻扩散再扩散。

冷傲严微微放开她,只见她那双如梦似幻般的迷濛眼眸中,那层迷雾逐渐在变淡,彷彿就要走出梦中。

不要!他不要这甜美的梦就此结束,因此他又再次攫住她那柔软诱人的朱唇。

"岚,跟我一起走我需要你,别离开我,让我好好的爱你。"他将她搂得更紧,生怕她消失。

这话让她从梦境中惊醒,她将他略微推开,抬眼凝视着他。"不行!我说过我不能和你一道去美国,别逼我,拜託。""为什么?让我去跟你父亲说明,他会体谅我们的。"他握住她的一只手。

"算我求你,不要这样"她踉跄的退了几步。

他不死心的跟上前。"理由!我要一个足以让我放弃的理由。"她摇头。"没有理由。""难道你不爱我?"话一出,他立刻后悔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是多么害怕她为了拒绝而说出令他不安的话来,他真是无药可救了。

"我爱你。"她肯定的说道。"但,我不会和你一起到美国。"夏语岚坚定的语气逐渐软化他的心防,他再次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这感觉就像对着大海发誓他会永远永远爱她,此情永不变。

"大哥,不好了ii"一位有双绿眸的男人匆忙地闯入办公室。

"有话慢慢说。"傑不愠不火的说着,他以一双宛如黑豹般,极具攻击性的蓝眸看着前来报告消息的班。

"我无意间发现一样颇似监视器的东西。"班从袋子中掏出一只栩栩如生的鸟型监视器。"我想咱们的行踪已被监视。"他将它交予傑。

"又是她。"傑突然大发脾气的将鸟型监视器摔个稀烂。

"谁?"班问道。

"夏语岚。"他紧皱双眉,"没想到她会回台湾。""要暗杀她吗?""不急。"傑瞇起蓝眸,双手紧握,冷冷地一笑。"她对咱们有利用价值,去叫赫克进来。""是!"班退了下去。

"哼!夏语岚,只可惜你太聪明了,聪明到处处与我作对;然而,破坏我游戏规则的人一律难逃一死,你也不例外。"傑喃喃地道。"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付出一切的代价。"他的蓝瞳射出充满杀气的目光。

叩叩!

"进来。"傑说道。

赫克走到他的面前坐下。"大哥找我有事吗?""我要你调查夏语岚的资料。""夏语岚?她来台湾了?""没错。"他不理会赫克的表情,迳自说下去:"还有,目前咱们的行踪已被怀疑,所以要更加小心防备。""是!""看来必须更换另一个交易场所了。"傑直视着远方,喃喃地低语。

夏语岚和夏语萝送冷傲严到机场后,才一踏进家门,雷家扬便慌张的拉着夏语岚到工作室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夏语萝。

"妈,那个人是谁啊?"夏语萝冲进厨房找寻母亲的身影,却见到一副骷髅在炒菜作饭,她用力的揉揉眼睛再看清楚。

管家一颗头颅缓慢地做着一百八十度回转,双手依旧没闲着继续炒菜。"二小姐,赶快洗手准备吃饭啦!"它以平板而无力的声音道。

夏语萝不仅看到它在炒菜而且还对她说话,然而她忘了如何大声尖叫,因为她已躺在地上"睡觉"。

骷髅管家无奈的叹口气,"真是的,睡觉也不回房,随便就躺在地上睡。"李惠玲碰巧从楼上走下来。"咦,这不是萝吗?怎么躺在这儿?"夏语萝逐渐转醒,矇矓中见到母亲关心的脸庞,心中的大石头顿时放下。

"妈!"她坐了起来,紧抱着母亲,"我好像遇见鬼了。"她的声音依然颤抖不已。

"你是不是看见它了?"李惠玲指着刚从厨房端出饭菜的管家。

"啊ii"夏语萝歇斯底里地大叫。

李惠玲摇头笑道:"那是你天才姊姊的傑作,她怕我累着,特地为我做了这个管家好替我分担家事。"她解释着。

"管家?"她挑眉不信。

"它是机器人。"她松了一口气。"真讨厌,才一阵子没回家,家里居然全走了样。"突然间,她想起一件事。"妈,咱们家哪时候收留了房客?""房客?"李惠玲深思半晌,微笑道,"哦!他是岚的同学,名字叫雷家扬,暂时住在我们家。""原来是老姊曾经提到过的死党,我还以为是她的二号男友呢!""二号男友?"李惠玲不解地问。

夏语萝赶紧否认:"没有啦!"她可不想破坏她老姊的名誉,原因是她还想活长久一点。

夏语岚被雷家扬急急的拉进工作室,才踏入便发现气氛不对劲,只见已端坐在里面的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道。

夏锦豪严肃的望着女儿。"在旧校舍的鸟型监视器被人破坏了。""什么时候的事?"她的脸突然变得异样的苍白。

"今天上午。"阿威说道,"起初是受到不明干扰而收视不清,最后我们赶至现场才发现鸟型监视器早已不知去向。"雷家扬双臂抱胸,苦恼地说:"会不会被学生误认为是小鸟而用弹弓打下来?""总而言之,还是那一句老话,在还未察清他们的底细之前千万不可经举妄动。"夏锦豪平静地说。

雷家扬温柔地轻拍语岚的肩,凝视着她,"如果真的是傑破坏的,那他可能已猜到你来台湾的事。""岚,你可要多留心些。"夏锦豪也不知怎么搞的,对于女儿这次的任务特别担心。

"放心吧!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尝试着安抚父亲。

"他们的确是不可能轻易对岚下手,但是"伍凯翔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你快说啊!"夏锦豪急躁的问。

"他意思是既然歹徒不能和我正面起冲突,他们当然会转移对象来威胁我。"她替凯翔回答了。

伍凯翔的目光越过夏语岚,直视着夏锦豪说道:"岚说得没错。"夏锦豪震惊地退了一步,跌坐在沙发上。"难道他们会对那些无辜的人下手?""嗯!"夏语岚点点头。"如今咱们只能加倍小心了,不过让傑知道我回国的消息也好,这样就可以引蛇入甕,省得我去找他。"雷家扬叹息着,"下楼吧!以免让下面的两位女士久等,而起了疑心。"夏语岚瞇起眼睛,往窗外望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有事要发生了。看样子,该来的总会来

美国。波士顿"傲严,自从你来到美国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真令人担心。"冷天浩关心地说道。

"别净说我,倒是您的身体不好还到处乱跑。"冷傲严缩紧眉心道。

"看到你能有一番成就,我的病早就无所谓了。"冷天浩话锋一转又问:"既然你都愿意接掌家族企业,婚姻大事也该快了吧?""以后再说。"他现在正受着相思之苦呢!

"有意中人了吗?"冷天浩看得出他的心思;想必他这一向冷血、没感情的宝贝儿子已无可救药地掉入爱情的漩涡之中。

冷傲严苦笑着,"有,但是我和她的感情似乎还不是很稳定。""不稳定?是你,还是她?"冷天浩想知道更多有关那女孩的事,毕竟她是唯一让儿子心动的女孩。

他低下头,沙哑地说:"我们相识的时间太短,在我来这里之前还和她发生误会。""你跟她都解释清楚了吗?"冷天浩紧张的问道。

他点了头,"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待在这儿。"呼!冷天浩暗自松了一口气,在他的心目中,事业和未来的媳妇两者之间,当然是媳妇比较重要。

"她叫什么名字?""夏语岚!"冷傲严眼中泛起温柔、多情的光芒。

"夏语岚?"冷天浩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但却一时想不起来。"好像在哪儿听过。""你认识她?"怎么可能?他记得自己并未在父亲面前提过她的名字,今天还是第一次耶!

"不,只是觉得熟悉。"冷天浩叹了一口气,"人一旦老了,脑筋就跟着不灵光。"冷傲严支肘沉思。

突然,冷天浩似乎想起些什么似的,高兴地看着儿子。

"有了!"他顿了一下,"你还记得在你十四岁生日那年,我有个忘年之交的好友带着他两个年幼的宝贝女儿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吗?"冷傲严静静地看着父亲,印象虽有些模糊,但那却是一辈子想忘都忘不了的记忆。"太久了印象不是很清楚。""我那位好友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警官,当他告诉我,他的两位千金是双胞胎时,我还真吓一跳,因为她们俩的长相和个性简直是南辕北辙;老大活泼、顽皮、聪明,而老二文静、有礼、乖巧,后来想想双胞胎也有异卵的,我真是少见多怪。不过,我还依稀记得你那年的生日可说令人永生难忘。"冷傲严经父亲这一提醒,过往的"惨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年可说是他一生之中难忘的耻辱,他从没见过如此恶劣的坏小孩,就在生日当天,父亲的好友带着他的两位女儿来访,当时他一眼就对老大有着特别的感觉,于是想尽办法接近她,逗她一笑,而她也不负众望的笑得非常开心,只不过那笑靥中略带诡异,烁亮的眸底更有丝狡黠。

谁会晓得一个不满四岁的小女孩有那么多古灵精怪的念头。原来她找他玩是别有用心,不但将他倒挂在树上,还几乎将他最宝贝的木屋给毁了;就在那时,他发誓一定要找她算这笔烂帐,可他一直地等待,却始终等不到她的出现,也就逐渐将这件事给淡忘了。

"爸,过去的糗事就让它过去,别旧事重谈。""你果然还记得,虽然她小小年纪,但智商却远超出我们的想像,也就因为如此,她的父亲便把幼小的她送来美国接受更好的教育,我们也渐渐跟夏家没有联络了。唉!之后,便没有她的消息。"冷天浩叹息地摇摇头,感叹那小女孩在这么小的年纪就得接受那年龄不该有的压力。

难怪,他一直等待机会找她报复,却不见她的出现,是有原因的。

"你该不会认为她就是夏语岚吧?"冷傲严突然讶异地问。

"我只不过是这么觉得而已,并不确定,况且同名同姓的人多不可数。""是啊,她再怎么看也不像是天才,倒有点像白癡。"他在心底偷偷窃笑着。

虽然她们的父亲当时同是警官,而且她们又是一样活泼,但她们绝对不会是同一人,冷傲严如此的深信不疑。

"你又怎么确定她不是天才?"冷天浩问道。

"如果她是天才,为什么她还要参加补考?为什么当我问她问题时,她却一问三不知?""所以我不是说过可能是同名同姓。"冷天浩说道。

冷傲严突然想起一件事。夏语岚的补考成绩教人意外的竟是满分,而且课堂上又时常与他作对;问她问题,她会安分回答,那才有鬼呢!

现在,他开始思考她们是同一人的可能性了。不过话说回来,她们俩是同一人也不错,因为冷、夏两家是世交,如果他想至夏府提亲,那可方便许多。嘿嘿!夏语岚呀夏语岚!你还是认命吧!这辈子,不!下下辈子我都要将你紧紧地系在我身边。

傑面目狰狞的看着赫克。

"大哥,真对不起!请原谅属下办事不力。"赫克结巴地道,"夏语岚自五岁起的所有资料一片空白,好像有人故意消去资料。"他敬畏得不敢抬头。

"不可能ii"傑反手一拍桌子,发出重击声,"你再给我马上去调查清楚,否则你也不用回来了。""大哥"赫克紧张地道,"她有个妹妹叫夏语萝,要是抓她当人质,就不怕夏语岚不听从咱们的话。"傑斜睨着赫克半晌,"继续说下去。""夏语萝在t大就读,我们可趁她在上学或放学途中绑架她。""难道夏语岚就不会时时刻刻保护她吗?笨蛋!"他板着面孔,一脸寒霜。"万一下手失败,你可知后果?""那就更好不过了,两个都抓反而省不少事。""混帐!"他沉着脸忍不住再度咒骂。"如果夏语岚好解决,我们就不必躲着她,莫非你忘了上次的教训。""是啊!夏语岚的身手好比职业杀手,如果稍有不慎,咱们都玩完啦!"班也同意傑的说法。

"我没忘记,永远也不可能忘记,只是气不过,难道咱们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吗?""当然不!我们机会多得很,没必要急于一时。"傑拧着眉头道,"赫克,如果你这急躁的性子不改,日后必难成大事。""大哥ii""现在我们只要见机行事。"傑注视着赫克,"你可别坏了我的大事。""我知道!"赫克低下头说道。

张依伦带着一脸笑意走进夏语萝的教室,她实在迫不及待想告诉夏语萝一件破天荒的大消息,她的大哥张仕伦不知发什么疯,突然想邀请夏家两姊妹到他的pub去品尝他新研究出来的菜单,过去她大哥和语萝一见面便是大吵大闹,只差没大打出手,如今他却性情大变肯邀她,真是一大奇闻。

"萝,放学后有空吗?"她点头的笑问:"有事吗?"还真稀奇,她竟会来找她。

"我大哥想邀请你和岚到他的pub去坐坐。"张依伦看着瞪大大双眼的夏语萝,相信她也和自己当初一样讶异。"最近他的店更换新菜单,希望有人去试吃。""他该不会想乘机毒死我吧?""喂,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大哥,你别把他想得太龌龊,虽然他平常很无耻。"哈,还不是一样。

"对不起嘛!我只是想不到他会这么好这么好心,你也清楚我和他简直是八字犯沖,一见面便斗嘴对了,我姊呢?她也要去吧?""岚老早就翘课,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张依伦嘴上如是说着,心里却不断咕哝着:语岚,对不起啰!为了促成这对冤家,只好牺牲你了。

"翘课!?"不会吧!

"对,她翘课了,每天她只会到校点个名,便不见人影。"张依伦双手扠腰一副生气貌。

"她真不怕死耶!要是让我老爸知道,她可能会被剥掉一层皮。"语萝叹道:"既然她不在,我们只好抛弃她啰!"张依伦微笑,心想计划成功,不过还是要看她老哥如何去制造机会,赢得美人归,可千万别一见面又忍不住的大吵一架,那他准备一辈子当个王老五好了。

夏语萝瞥见张依伦暗自偷笑,背部一阵发凉。"你在笑什么?"她蹙起眉问。

张依伦赶紧摇头,免得泄露自己想促成大哥和她的好事的念头。"没有,我哪有笑?是你看错了。"见她语带结巴,夏语萝不禁起疑。"没有吗?"她扯扯嘴角。

张依伦点点头,行色匆匆地丢下一句话,便急忙离去。"下课后校门口见。"奇怪,她明明见张依伦在暗笑,为何她要否认呢?莫非有阴谋,嗯!还是小心为妙。

放学后,夏语萝按照约定在校门口等待张依伦的到来,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见到她的身影。

真讨厌,明明是自己约好的时间,她却偏偏迟到。夏语萝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萝!"张仕伦一只大手从她背后拍了一下。

"啊ii救命!"张仕伦被夏语萝尖叫的嗓音吓得跳开一步。"萝,是我啊!"他很可怕吗?不然,她怎会吓成这等模样?他心里实在啼笑皆非。

"你别吓人好吗?难道没人跟你说人吓人会吓死人?"她死瞪着他,"我的细胞不知死了几十万个。"可恶!

她东瞧西看,眉头紧皱。"依伦呢?""她有事先走了,要我来接你。"原来她是在找依伦,他还以为她在找什么?

"我的车在那儿。"他比向一辆白色的福特,并温柔地凝视着夏语萝,"我们走吧!"夏语萝瞪大双眼,很难相信这是真的,他居然也有温柔的一面,这是另外的惊喜吗?一向对她恶言相向的男人在看着她时,那眼神竟是充满着柔情。

柔情?好奇怪的字眼,是她看错了吗?

"你怎么了?"他发觉她在发呆时竟是如此的美丽。

"没有啊!"张仕伦牵着她的小手,往车的方向走去,并且很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

"谢谢!"她感觉很不自在,他一点也不像今天之前那个"龌龊"的张仕伦。

"我觉得你今天好奇怪,是不是生病了?""没有啊!我没生病,难道你不觉得我今天很绅士吗?"他微笑道。

"对啊,我也觉得你今天得了绅士病耶!"张仕伦的脸开始抽筋,他今天好不容易能让自己不和她吵架,可是她却一直找他麻烦。

车子开了一会儿后,骤然间,他用力猛踩煞车。

"怎么回事?"夏语萝问。

"我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了。""那你就下车看看嘛!"可恶的女人。张仕伦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告诉自己,镇定!镇定!不可以生气。于是,他下了车查看。

"撞到什么东西了?"夏语萝问道。

张仕伦上了车,笑得非常诡异,"今天我们可以加菜了。""加菜?"她一脸茫然。

他慢慢地将手掌打开,露出一只已血肉模糊的麻雀。"你看是不是一只非常可口美味的小鸟?"夏语萝看着那只所谓"可口美味"的麻雀,不禁一阵反胃。

她咬牙切齿地道:"是啊!我还真想踹你下车ii去死吧!"说着,她便立即行动。

"哎呀!"被踹下车的张仕伦委屈道:"我只不过问你要不要吃而已,你就踹我!"不愧是一代暴力女王的妹妹,真是有其姊必有其妹。

"到了。"张仕伦的声音拉回她飘远的思绪。

夏语萝才一下车,就看见玻璃门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今天不营业吗?"他点点头,"对,从明天起要内部整修,所以今天不营业。"这时,玻璃门顿时被打开。

夏语萝见出来的是张依伦,心中有些气愤,不禁在心里低咒一声:叛徒!

"萝,对不起!"张依伦双掌合十,求饶道。

她知道夏语萝还在气头上,心里一定想把她大卸八块,要是再让夏语萝晓得她姊姊并没有翘课,而是自己为了让大哥和她有更多单独相处的时间,而没把这件事告诉夏语岚;夏语萝可能不只把她大卸八块,更甚者,她可能会死得妻惨。

夏语萝冷哼一声,"你还晓得对不起我。""我真的有事嘛!"张依伦一脸的委屈。"况且,我也请大哥过去接你啊!""是啊!那我是否要好好的感激你才行呀?"她挑起双眉,龇齿咧嘴道。

"好了!你们别光站在这里,快进去吧!"张仕伦出面打圆场。

他晓得妹妹这么做全是为了他这位没用的大哥,谁教自己不争气,明明喜欢人家,却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老是和夏语萝一见面便吵架。

此时,一辆黑色轿车悄悄地在pub门口的斜对面停了下来。

"大哥,夏语萝现在进入pub里,身边没跟着夏语岚。"班手一执着行动电话说道。

"很好,等她出来时,你和赫克再下手,现在你们只要等待就行了。"班冷冷的一笑。"好的!"

晚餐后,pub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请问找哪位?"张依伦问道。

依伦,我是语岚。萝有在你那边吗?

张依伦呆了一下,又恢复镇定的说:"她没来。"她尽量压低声音,以免夏语萝听见。"发生什么事了?听你的语气好像很紧张。"没错!夏语岚的确非常紧张,因为她把语萝看丢了。

"喂,岚你还在吗?"张依伦感到不对劲。

没事!我要挂电话了。"等等!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急着找萝?"她内心有些内疚。

因为萝从没有太晚回家过,所以我父母亲很担心,要我打电话问问看。太晚回家?张依伦看着壁上的挂钟,时针刚好指着七点整。"现在才七点耶!真是败给你了!"什么?才七点吗?夏语岚叹了一口气,为何她觉得犹如过了一世纪之久?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精神崩溃,也许妹妹没事,她会先累死。

多谢你的提醒,没事了我还得去办一件事,by-bye!夏语岚挂上电话后犹豫了一会儿。要打回家问吗?万一妹妹还没回到家,那老爸岂不就操心死了。可是,如果妹妹已回到家了呢?

啊!烦!真烦!她现在真的六神无主了。

唉!还是先回去吧!要杀要剐随老爸的意了。

"什么!你把萝看丢了。"夏锦豪跌坐在沙发上。

"她还没回家吗?"夏语岚泄气地问道。

李惠玲摇头。"她到现在都还没回家。""我不是把她交代给你吗?"夏锦豪问。

"嗯!可是""夏伯伯,现在不是责备岚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如何找到萝。"雷家扬真为夏语岚打抱不平。

夏锦豪看着正在反省的女儿,"打电话问过萝的下落吗?""她的朋友和同学都问过了。"李惠玲叹了一口气,"你们父女俩为何要瞒住此事呢?现在搞成这样难怪从以前你就反对我们到美国探望岚。""妈,别怪老爸,他是为了你和萝好,才瞒住此事,为的就是不想让这件事情发生。""如今说这些有何用呢?当初我一直反对他把你送到美国去,可他却坚持己见偷偷将你送出国,甚至不让我知道你在美国的地址"李惠玲难过的啜泣起来。

"我们会找到萝的,就算把台湾翻过来也要找到她。"夏语岚安慰母亲。

"对!我们会找到她的,你放心!"夏锦豪低语地道:"一定会的。"接着,他们一群人便匆忙出门,只留下李惠玲在家中等待消息。

她双掌合十祈求道:"老天爷啊!请保佑他们能平安找到萝"

张仕伦和夏语萝一上车没多久,就有辆黑色轿车紧跟在后,就在车行至人烟稀少处时,黑色轿车驶到他们的前方,紧急煞车。

随后,从轿车内出来了四个男人,向张仕伦和夏语萝的车走近。

"怎么回事?"夏语萝低声问道,内心却异常的紧张。

"不要害怕有我在。"张仕伦紧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安慰。

班喝斥道:"下车!"车内的两人均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叫你们下车,没听到吗?"他再次命令。

怎么办?夏语萝已控制不了情绪,眼眶里的泪珠也不争气的一颗颗流下来。

张仕伦镇定的问:"你们想怎样?""把那女孩交给我们,你就没事。"班把枪口对准张仕伦的脑袋。

"休想。"他仍护着夏语萝,不肯让歹徒有机可乘。

班冷哼道:"由不得你作主。""你跟他们啰嗦个什么劲?乾脆把男的杀了,带女的走。"赫克烦躁的说。

班命令手下强硬拉他们下车。

"不要!救命呀!"夏语萝挣扎着并放声尖叫。

"住手!"张仕伦眼看她被带走,于是赶紧冲上前,击了对方一拳。

就在那一瞬间,班举起手枪,往张仕伦的胸前射去。

砰!巨大的枪声散开来,子弹不偏不倚的射中张仕伦的胸口,湿热的血液不停的自伤口流出,使得他因剧烈的疼痛而昏了过去。

"不!阿伦"夏语萝看着他就这样倒下,惊慌的大叫。

她的胸口好痛、好痛如果他死了,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赫克露出满意的冷笑,"把女的带走。"夏语萝哭喊道:"放开我放开我"班一掌击昏她。"妈的,吵死人了。"

"岚,方才你有听到枪声吗?"雷家扬问道。

"好像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她感到有不祥的事发生了,"快!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到了现场,他们发现一部车,而地上躺了一个男人,看来那个人的伤势颇为严重。

夏语岚毫不犹豫的下车察看。

"阿伦!"她惊讶的大叫,然后转头看着雷家扬。"他中枪了,必须立刻送医急救,否则性命难保。"雷家扬二话不说,便把张仕伦抱上车,而夏语岚则先帮他做基本的止血治疗。

"不行,他的血止了又流。"她对前座的雷家扬道。

"我记得附近有家医院,很快就到了。"夏语岚将在学校所学的止血方法全用上了,但他的血液就是不凝固的流个不停。

车子以飞快的速度到达医院。

"我先扶他进去。"雷家扬转头对夏语岚说:"你去办手续。""好。""医生ii"雷家扬费尽力气的扶张仕伦前进,边扯开喉咙大叫,几乎全院的人都听到了。

医生从病房内走出来,看见中了枪伤、血流不止的病人,便马上召集所有医护人员将张仕伦送入手术室。

夏语岚盯着手术室外的红灯,不安地来回踱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阿伦应该没和人结怨呀!怎会中枪呢?该不会是妹妹

不!不可能!夏语岚摇摇头,挥去这个荒唐的念头。

仕伦和妹妹可说是八字犯沖,一见面便吵得你死我活,妹妹怎么可能和他在一块儿?可是

夏语岚开始纳闷,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凡事总有个万一吧!

"夏语岚!你必须往好的方面去想。"她警告自己。

回过头,她瞥见雷家扬朝她走来。"有打电话通知阿伦的家人吗?"她问道。

雷家扬点头,"有,他们已经在赶来的途中了。""那就好。""手术如何?""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谁也都没开口,好令人担心。""放心吧!他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会渡过难关的。""希望如此。"不久,张仕伦的双亲和妹妹均到达手术室外。

"岚,我大哥怎样了?"张依伦吸吸鼻子,有点哽咽。

夏语岚转头看着雷家扬。难道他没把实情告诉张家两老吗?

果然!雷家扬只是耸耸肩。

她回过头注视着已泪眼汪汪的张依伦道:"他中了枪伤,子弹还卡在胸口,至今仍昏迷不醒。"张母听了后放声大哭。"阿伦一向与人无冤无仇,为何会会受到枪击呢?""是啊!他平常又没和人结怨。"张父搂着张母,老泪纵横。

张依伦在一旁愈想愈不对劲。"奇怪,萝呢?为何不见她的人影?"夏语岚睁大眸子,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道:"你说萝是和阿伦在一起?""岚,你抓痛我了。"她的力气何时变得如此大了?

"快说!"夏语岚大吼。雷家扬见情形不对,赶忙阻止夏语岚再继续抓下去,否则张依伦那纤弱的肩膀准被她给捏碎。"住手!"他紧紧的抱着她,"一向冷静自持的你今天是怎么了?""放开我,雷!"她挣扎着,并对张依伦说道:"快告诉我,她怎么会和阿伦在一块儿?"在场的人都为夏语岚的失态而讶异的不能言语。

"你不是说萝不在pub吗?为什么要欺骗我?"她大吼着。

"我"张依伦的唇抖动不已,发出的声音模糊难辨。

夏锦豪从远处走来,见女儿如此的失控,也吓了一跳。

"岚,你闹够了没?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爸,萝她恐怕凶多吉少了。"夏语岚黯然地看着父亲。

"我晓得你担心萝的安危,可是你也吓到依伦了。"夏锦豪向大家致歉:"非常抱歉,岚如果有冒犯之处,请原谅。"张父摇头,"没关系。"他轻拍自己的女儿的肩,示意她说明一切原由。

她哽咽道:"是这样的,我知道大哥其实很喜欢萝,可是后知后觉的他根本就没发觉自己已爱上她了。"她顿了一下,擦拭眼角的泪水继续说:"他曾经有许多女朋友,但从没有一个是他认真的对象,直到萝的出现。一向对女性非常温柔又轻声细语的大哥,居然只对萝恶言相向;当时,我就认定大哥绝对是爱上她了,因为他看萝的眼神总是不一样。"夏语岚冷冷地道:"所以你就鸡婆的想当红娘,促成他们的好事,对不?"雷家扬看不惯她的态度,插嘴道:"岚,你说话太过分了,她是无辜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张依伦又再度流泪。

夏语岚也心软了,她深知错不在别人,而是她自己,只要她不回台湾,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只不过她必须发泄情绪,否则她会崩溃、会发疯。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张依伦摇头。"不,是我错了,我不该欺骗你。"她依然有着深深的愧疚。

三小时过后,红色的手术灯熄了,医生和护士人员也陆续地走出来。

一群人慌张的冲过去询问张仕伦的伤势。

"医生,我儿子没事吧?"张父问道。

"已经没事了,现在我们要把他送入加护病房观察一阵子。"张家两老吁了一口气。

"不过,他现在的身子还很虚弱,希望你们先别打扰他。"医生叮咛道。

"好的,谢谢医生。"张母说。

此时,夏锦豪搂着女儿的肩。"岚,我们该回去了。"夏语岚的沉默不语令人害怕,每当她异常沉静时,就是暴风雪即将来临的前兆。

这些日子夏语岚除了躲在道场练武外,就是去寻找线索,她曾去过医院找张仕伦却被父亲阻止,反而对她说:"萝的案子不用你再插手管了。"为什么现在才要她收手呢?

她不甘心,绝对不甘心,她不愿就此罢手。

夏语岚一个旋转踢,踢断木桩,一拳接着一拳打在沙包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停下来,躺在地板上喘着气,她好累、好累汗水已模糊她的视线,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孔ii冷傲严。想必他已晓得台湾这边所发生的事吧!

每天他总是在繁忙中拨出时间打电话给她,可是她现在没勇气和他说话,总在听到他声音的一刹那挂掉话筒,生怕一旦听到他的声音便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而软弱的泣诉。

铃ii又来了,一定是他,为什么他就不能死心呢?

铃ii吵死人了,她摀住耳朵。

铃ii难道家里都没人吗?

她走到电话旁,拿起话筒。"喂!"她的语气非常不耐烦。

"夏语岚吗?"不是冷傲严的声音,而且还稍带外国腔。

"我就是!""我还以为你已经不管你妹妹夏语萝的死活了。"傑!她整颗心震了一下。"你对她怎样了?"夏语岚心急如焚。

"她好得很,别担心。"傑回答道,阴狠的奸笑声真令人作呕。

"你想怎样才肯放了她?""听说你最近发明了一种人性化电脑,对吧?"夏语岚一惊,这件事除了雷家扬外没人晓得,他又如何得知此事呢?

"如果想要夏语萝活命,就交出电脑芯片来。"她冷哼道,"你又怎么知道我发明了这种东西?""这消息多亏你那宝贝妹妹的提供,哈哈!""她?"夏语岚蹙起双眉。妹妹去过她的工作室?可恶!"你要我怎么把东西交给你?"夏语岚心中想着办法,一个能救出妹妹,又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法子。

"明早五点,郊外附近的废工厂,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好,我答应你,希望你别食言。""还有,只能你一个人来,不准带任何武器,否则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你老妹的脑袋就此不保。""我知道。"她冷冷地道:"希望你也要遵守约定,不然我会让你脑袋搬家。""不愧是夏语岚,明天见。"

次日凌晨四点,夏语岚全副武装、带着电脑芯片,静悄悄地驾着车出了门。

"贱仔,待我到达目的地后,你再通知老爸他们来支缓。"她对着电脑说。

"这样你会很危险。""你照办就行了。""哦!""还有只要傑一启动芯片后十五分钟,就是爆炸时间。"反正她今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赴约。

"可速你来得及逃掉吗?有可能连你都会受到波及,你希望如此吗?"它可不想失去制造自己的主人。

"我无所谓,只要萝得救就行了。"她喃喃地道:"这回就算同归于尽,我也要傑陪葬,他曾经杀了我最要好的搭挡,我要他一命抵一命。""你很悲伤!""他为了救我,替我挡了一枪,就这样死在我眼前"不知不觉,她的泪水已滴落在衣襟上。

"你哭了。"它第一次见主人如此悲愤。

夏语岚已经可以看得见前方不远的废工厂。她将放置身旁的一把迷你小手枪绑在脚踝上,以长裤遮盖住。

"到了。"她低声道:"贱仔,别忘了你的任务。""偶不会忘的。"她下了车,四处观看地形,以做好逃脱的准备。

"嗨!夏语岚博士,好久不见了。"傑示意赫克去察看她的身上有无武器,等赫克表示没有任何武器时,他才说道:"你很守约定嘛!""我没你卑鄙,萝呢?"她不屑地问。

"放心,我们没碰她一根寒毛。"傑收起脸上的笑容,"东西呢?"她从口袋中掏出芯片。"在这里。"傑一见到东西,便命令部下带夏语萝出来。

夏语岚见到妹妹伤痕累累,可见她这些天以来是受到何种待遇。"你太过分了。""过分?"傑大笑地说道:"我已经很礼遇她了。""什么意思?"她冷冷地看着他。

"把东西交过来。""先把她放了。"傑向班道:"放了她。"就在他们释放夏语萝的同时,她也将芯片往傑的方向抛去。

"姊ii"夏语萝激动得躲到她背后,深怕那群人反悔,又将她抓回去。

"他们没对你怎样吧?"夏语岚低声问道。

"他们每天拿棍棒打我。"可恶!此仇不报非君子。夏语岚暗自下定决心。

"我们可以走了吧?"她寒着声音问。

傑摇头。"我怎么知道这芯片是真是假?""你大可叫工程师启动看看啊!"她早就料想到傑必定不信任她。

果然,他将东西交予工程师,不一会儿该名工程师从控制室走出来,在傑的耳畔说了些话。

"可以放人了吧?"夏语岚问道。

傑阴险的一笑,"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们姊妹俩吗?既然你们都知道我的基地在此,你就别想活装离开这儿。"夏语岚不以为然的笑道:"是吗?"她的大笑是出乎傑的意料之外,没想到死到临头的人竟然哈哈大笑。"你笑什么?"他突然有些不安。

"我笑你是白癡。"夏语岚莫测高深的说。

"白癡?"傑恼怒地瞪着他。

"那芯片在启动后十五分钟就会爆炸,我们等着同归于尽吧!""你"傑起先是震惊,随后又恢复冷静。"你骗得了谁?"语毕,傑便退到班和赫克身后,下达命令:"别留活口。"所有人举起枪瞄准夏语岚姊妹俩,而在同时夏语岚似乎早已料到,因此紧拉着妹妹,找寻可遮掩的物体。

"萝,如果不想变成蜂窝就待在这儿,趁有空隙时再逃出去讨救兵。""那你呢?"夏语萝问。

"赌一赌!"说完,她便掏出小手枪瞄准赫克及班,灵巧的手轻轻地扣了扳机。

随着枪声响起,他们还来不及反应便应声倒地。

呵,我的枪法果然还是又准又快。夏语岚得意的微笑。

傑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杀,愤怒地大喊:"杀无赦ii"霎时,枪声连连,气氛也愈来愈紧张,有个小混混拿着刀欺近她们,好在夏语岚即时发现,可是子弹已用完;她灵机一动,从容不迫的扯下束在马尾上的银环,顿时长发像瀑布般泄下,那只银环便成了最有利的武器;她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银环一甩,它顺利的成为柔软度极佳的西洋剑。

咻ii她将敌方的武器给甩掉,顺便在对方的手臂上划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夏语萝真是大开眼界,也恍然大悟姊姊为何坚持不换发型,只轻松地束起马尾,原来是大有原因。不过,她从不知道姊姊除了是天才外还是个一等一的功夫高手,看她身手敏捷,想必是从小训练有成。

从小训练!?莫非老爸将姊姊送往美国,除了读书外还逼迫她接受严格的训练。

天啊!老爸太残忍了,居然可以狠下心将五岁的小女孩丢在美国自生自灭,并且隐瞒了全家整整十五年。

"小心!萝"就在夏语萝惊歎发愣时,敌方已瞄准她预备发射子弹,此时夏语岚向妹妹扑了过去ii砰!子弹不偏不倚地射中夏语岚。

"姊ii"夏语萝再次看到有人因为救她而替她挨了一枪。

夏语岚按住伤口,随即将西洋剑往对方一射ii命中心脏。"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快想办法逃离这鬼地方,时间所剩不多了。"这时,贱仔从电子手錶显示剩余时间。哔!三分钟ii"贱仔,显示从这里到出口的地图。"夏语岚忍着痛说出已模糊不清的话。

"好的。"夏语萝望着姊姊扶住伤口的手不停地渗出深红色的血液。"姊,你没事吧?"她又慌又乱。

夏语岚强迫自己露出一丝笑容,不过似乎很困难。"死不了的"她吐了一大口血,"好好像不具有说服力哦!"她忍住疼痛扯一扯嘴角。

"别再说了,你的脸色好苍白。"夏语萝搂着她坐下。

"哔!"贱仔终于显示地形,并且说道:"大部分的人都已经一命呜乎,不过,好像有一个人往出口的反方向逃逸。"看来那个人必定是傑了,他终于发现这里即将爆炸而逃走,可恶!

"萝,带着贱仔逃出去。"她拔下手錶放在妹妹的手掌心上。"和我一起逃,反而会拖累你。"夏语萝摇头,"不,你教我怎么忍心抛下你?"她忍住早已氾滥的泪水,"你是为了救我而受伤,就算死也要死在一块儿。""笨蛋,你绝对不能死,夏家就只有我们姊妹俩我死了没关系,因为还有你替我照顾爸妈,如果我们一起丧命,那他们两个老人家怎么办?况且,我和爸妈的感情并没有你和他们来得深,就算没了我,他们大概也不会太难过。"夏语岚企图说服她。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手背、手心都是肉,爸妈对你我的感情都是一样的。你不在家的这段期间,妈妈几乎是以泪洗面,并且担心你在外是否过得好,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全是假的吗?"夏语萝又说:"我知道你从小就受到很多苦、很多压力,而我却在家中养尊处优,对你而言的确不公平,但是你知道吗?我很羨慕你,妈妈在心里常常惦念着你,而爸爸总以你为荣、引以为傲,难道这些都不够吗?"夏语岚微笑,"的确够了"她伸出沾满血的右手,夏语萝赶紧握住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否则,我到死都认为我是多余的,爸妈有你就够了。""你别净说些傻话。"夏语萝边说边擦拭泪水。"你不会死的。""不管如何,我们其中必须留下一人,而你就是那个存活下来的人答应我好好照顾爸妈"夏语岚推开妹妹,"走吧!别回头一直向前冲,出去之后,叫老爸他们赶紧退到五里之外""不ii"夏语萝的眼泪止不住地倾泄而下,"我不能丢下你。"夏语岚无可奈何,只好出此下策。她使出身使出身上仅存的余力,一巴掌把妹妹打飞出去。

"走!"她咆哮的喊着:"你是希望我先死在你面前才甘愿,是不是?"说完,她便拾起在附近的刀往自己的颈子割去。

夏语萝赶忙阻止:"不要!我走,你别伤害自己,我马上就走。"她站起身,跑了几步又回头向姊姊道:"你也要马上跟过来哦!"见姊姊点头,她便死命的逃离现场。

夏语岚支起笨重的身体扶着墙壁走,忽然,一个强烈的念头闪入她的脑海中,使她重新燃起生命力,那就是"报仇",她一定要替好朋友报仇,要傑陪葬!

于是,夏语岚拚命的往前行去,可是伤势严重,使她精疲力竭而倒地不起。难道她的寿命只到二十岁吗?

蓦地,她发现不远处有个下水道,她费尽力气地爬行,因强烈的活动而让伤口更加恶化。

完了,为什么还有一段距离呢?这下不死也不行了,老天果然还是抛弃她

夏语萝逃出废工厂,眼见不远处有一群警车往她的方向驶来。

"不要过来ii"她大喊,"这里快爆炸了。"全体人员闻言便停止继续前进,而夏锦豪从车阵中走了出来。

"萝,你受苦了!"他高兴地拥抱着她。

雷家扬发觉夏语岚并没有跟着她一道出来,便问:"岚呢?"夏锦豪也感到奇怪。"对啊!她留下讯息说来救你,可是她人呢?""姊她"夏语萝也着急了,姊姊不是说随后就跟上来的吗?

突然间,轰隆一声,一个大火球不断的扩大再扩大。

在那同时,夏锦豪大喊:"大家快趴下!"轰隆!又再次爆炸,比前一个火球还要来得更强大、更惊人。

直到爆炸声结束,大夥儿才站起身望着眼前可怕的景象,更令人怵目惊心的是废工厂全被炸得一乾二净,只留下黑色的灰烬。

"姊ii"夏语萝悲恸地跪坐在地上啜泣。

"萝!"雷家扬激动的看着她,"岚该不会来不及逃出来吧?"不!她怎么可能没出来呢?她一向身手俐落,她不可能会死的,一定还活着,一定一定

夏锦豪踉跄的退了几步,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他最宝贝的女儿竟然会随着爆炸而化成灰烬。天啊!他都还未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她怎么可以死呢?她怎可以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为什么?当我想要好好弥补岚时,她却"夏锦豪语意含糊,表情哀戚。

"不,岚没死。"雷家扬不想听到夏锦豪下一句话,"她一定还活着。"伍凯翔也不能面对这残酷的事实,便安慰道:"对,她还活着。"他看着雷家扬,"岚身手矫捷,而且俗语说:祸害遗千年,不是吗?她平常就是小坏蛋一个,不是吗?"在场的人一片寂静。

最后,夏语萝自责的说:"都是我,都是我害的!"她摀着脸哭泣,"要不是她替我挡了一枪,也不会也不会逃不出来。""挡了一枪?"阿威问道。

夏语萝点头,"我看到她的血不停的从伤口内流出来,最后,她还吐了血,我当时好害怕,可是她却冷静的告诉我,要我不要理她,要我替她照顾爸妈,然后叫我死命的跑不要回头。"她喃喃地道,"可是,她答应我,她会随后跑出来的,为什么?为什么她说话不算话?"夏锦豪强忍悲痛,叹口气注视着语萝。都怪他,要不是他的自私,要不是他希望大女儿能继承他的衣钵,他就不会平白无故失去一个既可爱又孝顺的女儿。

唉!他要如何向夏家的列祖列宗,以及在家等待消息且心急如焚的妻子一个交代呢?

次晨,张仕伦被妹妹扶着走下楼。

"大哥,我去拿报纸进来,你先休息一下。""好!"当他正要坐下时,身旁的电话铃声响起ii张仕伦紧张地接起电话,"喂,这里是张公馆。"是我,傲严!"你?"张仕伦的脑子一时还转不过来,"好小子,终于肯打电话给我了。"听说你英雄救美,还中弹咧!冷傲严嘲讽的说。

"是谁告诉你的?"张仕伦震惊的问。

依伦呀!怎样?你好多了吗?还有萝是否安全的被救出来?"她昨天被救回来之后,有打电话向我报平安,可是不知怎么的,她好像很难过。"大概受到惊吓还未恢复,你应该去安慰她才对!"我当然想啊!可是我的身体不答应。"你好像很严重的样子?"还好啦!""对了,岚她好吗?"他的语气蕴藏着落寞与担忧。"前阵子她都不接我电话。"张依伦从门外冲进来,神色慌张。"大哥!"她把报纸展开给张仕伦看。

斗大的铅字落入他的眼里ii

国际刑警夏语岚因公殉职,命丧黄泉。

夏语岚为救其妹夏语萝,只身前往虎穴搭救,该妹夏语萝获救,而夏语岚警官却在这场爆炸事件中丧生

报纸从张仕伦手中滑落,怎么会这样?她死了,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就这样结束了生命。

喂,阿伦你有在听吗?冷傲严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

"我有"他将满腹的悲伤往肚子里吞,他可不想让冷傲严知道这恶耗,否则冷傲严会受不了的,他是那种不爱则已、一爱便是你死我活的男人。

你怎么啦?冷傲严问。

张仕伦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我很好。"他才不好,他都快哭了。"对了,你刚刚问我什么?"岚呀!她现在好吗?"她"张仕伦的眼眶已含着泪光,"她很好。"哦,那我就放心了,你可要帮我看好她。还有,请你帮我转告给岚,我即将要给她一个惊喜。"什么惊喜?"秘密。冷傲严神秘的说道。

"你真见色忘友。"他该不会要回国了吧?

冷傲严笑出声,彼此、彼此。"透露一点吧!"其实我家和夏家早就是旧识,只不过两家一直分隔两地而断了音讯,现在回想起来,过去的回忆真像梦一样。"是吗?"张仕伦回答得有点不自然。

冷傲严叹口气,不过"不过怎样?"张仕伦紧张地问。

最近我总是心神不定,眼皮也直跳,好像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张仕伦心虚地说:"你太迷信了,也许是工作太忙碌,才导致你心神不宁。"也许吧!我不多说了,by-bye!"再见!"张仕伦语重心长的挂掉话筒。

在旁的张依伦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我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她不会死的。"张仕伦揽着她的肩,好让她靠着他的胸膛。

"对!她还活着。"她低喃的说道,"一定是同名同姓""你绝不能告诉傲严这件事。"他鼻音沉重的说:"绝不能,知道吗?"她悲伤地点点头。"我知道!"

一星期后,冷傲严带着欣喜的心情回到台湾,等不及回家梳洗一番,便直奔夏家寻找夏语岚,以诉说这些日子以来的相思之苦。

他发觉愈接近夏家的途中,心中的那股不安却愈加沉重。

奇怪?他应该兴奋才对,为何会不安呢?直到他下了车,走进夏宅的那一刻,时间犹如暂停了一般,他望着盛大庄严的灵堂,而那张巨大的遗照居然是夏语岚!

天啊!这怎么回事?有谁来告诉他?

冷傲严呆然地站立在夏语岚的灵前,一动也不动。

"傲严,怎么你提早回国了呢?"张仕伦急忙向前,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打算等夏语岚出殡后,才告诉冷傲严这件恶耗,以免他太过悲伤,可是他却不声不响的回国,这是张仕伦料想不到的事。

冷傲严两眼无神,根本无法思考,所以张仕伦问的话他一句也听不进去。

冷天浩不可思议的看着儿子,没料到他这么快就回台湾,难道儿子口中的女朋友真的是夏锦豪的女儿ii夏语岚;那个十六年前,让儿子又爱又恨的小女孩?

"怎么会这样?"冷傲严自言自语地说。

"冷大哥,别这样"张依伦沙哑地说:"你要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啊!""骗人岚说她会等我回来的。"冷傲严无法接受事而跪坐在地上,"你不能在像十六年前一样丢下我,一个人消失了。"他大吼着,却止不住他内心的悲恸。

"傲严,别这样,大家都很伤心,不只你一个人而已。"冷天浩说道。他也后悔要儿子去美国,造成他们两人分隔两地,而现却是天人永隔。

冷傲严猛然旋身,对着众人大吼:"你们全都知道,为何就没人来通知我?"眼泪不争气的浮上眼眶。

"傲严!"冷天浩深深叹了一口气。

冷傲严转身注视着夏语岚的遗照;没了她,他往后的日子要如何过下去?

"你就是天浩的儿子吧?没想到转眼间,你已经从毛头小子成为出类拔萃、英俊潇洒的大男人了。"不愧是女儿所选中的男人,有眼光!夏锦豪思忖着。

他拿出一封皱皱的信,那信封上写着"冷傲严"三个字,他把这封没有贴邮票的信件交予冷傲严。"喏!这是在岚的抽屉里找出来的信,我就把它交给你了。"冷傲严接过信,立刻拆开来,仔细地看着信中的内容ii

傲严:也许这是一封永远寄不出去的信,但我还是忍不住写了。原本,我一直过着无牵挂的日子,每当执行危险的任务时,总是心无羁绊,心想自己就算殉了职,也不会有人为我而难过。本以为我的日子会一成不变的过下去,但直到因出任务而又再度回到台湾,在偶然的机缘下遇见了你,也享受到从小就不敢奢求的天伦之乐。如今,我满足了,所以我不敢要求老天爷再给我更多的奢侈。

可是,我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语萝的遇害、仕伦被抢击,全是我的责任。自我一脚踏进警界后,就预料到我周围的人迟早有一天会因我而受到伤害;所以我不敢回台湾与家人相聚,也不敢与他人深交,就算别人说我冷血、无情我根本就无所谓,反正从小到大我已习惯一个人过着孤寂的生活。

傲严,我真的非常感激你给我的爱,让我感受到人间的真情,而我也会非常珍惜与大家在一起的时光。

如果有缘,我们总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再次相遇,到时可别忘了我。

语岚笔

冷傲严看完夏语岚写给他的信后,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一连串的残酷事实。最爱的人离他而去,为他留下的竟是冰冷的牌位及一封信。

"岚ii"冷傲严悲恸的吼叫声回荡于天地间,之后就带着信冲了出去,消失在众人眼前。

"傲严,你上哪儿去?"冷天浩怕他会做傻事,正想追出去时,却被夏夏锦豪给阻拦下来。

"让他独自去静一静,现在对他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夏锦豪深深地叹一口气,"没想到岚过去是利用活泼、快乐、调皮的外表来当保护色,以掩饰内心世界那份已隐藏许久的孤单和悲哀;她大概非常恨我吧!""夏锦豪,别再责备自己了"冷天浩安慰道。

在一旁忍着泪,许久都未出声的夏语萝开口说道:"她的确非常恨我们,但是她也非常爱我们。在她中枪后曾对我抱怨的说:就算没了我,爸妈也不会太难过。可是,她她却肯牺牲自己来救我,并且要我代替她照顾爸妈"她愈说声音愈来愈微弱,说完,她已是泪流满腮,令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李惠玲听完后,痛彻心肺地喊叫出来:"岚ii我的乖孩子,你受苦了。"

冷傲严彻底的让自己放逐了三天三夜。

"哈!"他苦笑一声,并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再来一杯。"张仕伦走进了酒吧,才发现冷傲严这些天都躲在这里,难怪大夥儿都找不到他。要不是朋友通知他来带人回去,恐怕到现在还找不着这个酒鬼。

"傲严,不要喝了,快跟我回去。"张仕伦抢过他的酒杯。

他用力的挥开张仕伦,醉醺醺地说:"走开别管我""你这样子,岚在天之灵也会很难过的。""她不会难过的!"冷傲严大喊:"如果她会,那她一定会回到我身边。"张仕伦真想摇醒他这颗顽固的脑袋,"她死了,不会回来了。"他一拳挥了过去,"所以,你给我醒醒。"冷傲严因挨了一拳而跌坐在地上,像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她没死她没死"他气愤地站起来,回敬张仕伦一拳。

张仕伦伸手擦拭嘴角的血丝。"不愧是打过拳击的选手。"他不服气地又一拳击中冷傲严的左眼。

原本已醉得迷迷糊糊的冷傲严,现在趟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张仕伦只好使力扶起他,向朋友道歉:"对不起,他给你添了许多麻烦,还在你这儿打架。""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不过,你回去后,还是多劝劝傲严,叫他心放宽一点。""好!我知道,再见。"得到老闆的谅解后,张仕伦便半扛半拎着昏迷的冷傲严走出酒吧,往自己的住处去。

要是把这模样的他带回家,冷天浩一定会非常伤心。

他费了一番力气将冷傲严往沙发一去,也跟着倒入一旁的单人沙发中。

不知过了多久,冷傲严慢慢转醒,当他睁开眼睛,几乎是头痛欲裂,全身隐隐作痛。

"终于醒啦!"张仕伦拿着药酒轻擦自己的伤处。

"好痛!"冷傲严抱头叫着。

"你还知道痛?不错,那就代表你还没完全麻木。"张仕伦把药酒递给他,"自己擦。"他接过药酒,觉得口中非常乾燥。"有没有茶?我好渴。"张仕伦冷哼,"知道渴,下次就别喝酒。"说归说,他还是倒了杯茶给冷傲严。

冷傲严喝了口茶后问:"你怎么也受伤了?""被你打的。""我打的?"他还是莫名其妙。

"你喝醉酒打的。"张仕伦说道。

"还真不轻啊!"冷傲严抚着瘀伤的脸颊。

张仕伦瞅着他看,不语

"干嘛看我?"他问现在冷傲严表面上虽然风平浪静,但张仕伦看得出来,他的内心世界正在波涛汹着。

"对不起,傲严!"张仕伦跪在地上求冷傲严的原谅。

冷傲严赶紧扶他起来。"你在做什么?快起来,只不过几拳而已,你也不必太愧疚,况且我也有揍你啊!大家互相扯平。"他摇头,"没办法扯平的""你指的是什么?"冷傲严佯装平静的问。

"其实岚的死,我也得负一半的责任,要不是我约萝出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冷傲严仍面无表情的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看过她的信也知道她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张仕伦见他点头,又说:"岚是个机械天才,她每发明一样东西,都会受到世界各方的重视,脾气一向古怪的她也因此常常得罪很多大人物。后来她承袭了夏伯父的正义感而踏进警界,成为破案率最高的国际刑警,有一次她为了侦查一件走私枪械案,而得罪了黑手党老大,听说这个案子还死了一位刑警"说到这儿,张仕伦顿了一下,"那位刑警是为了救岚,才被射杀死的。"冷傲严听完他的话,仍默默不语。

"对不起!"张仕伦又再次道歉。

"我不怪你"他微笑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必须重新整理自己再出发!否则她看到我这等模样一定非常难过。""你能想开是最好的。""对了!你可要好好对待萝,如果你敢欺负她,我可会打得你满地找牙。"冷傲严威胁道。

"没问题。"他保証。"倒是你以后怎么重新整理你自己?"冷傲严乾笑一声,"去环游世界。"他简短地回答。

"出国去散散心也好。"张仕伦搭着他的肩,安慰的话已说尽,剩下的,都得靠他自己去抚平伤口了。

"我想,我该回去了。by-bye!"他起身背对着仕伦挥挥手道别。

五年后夏语岚从中正机场走出大门,透过墨镜望望台湾的天空,离开这片土地已有五年之久,她一直忍受着思乡之苦。

而这段日子里,夏语岚非常庆幸她没被那场爆炸夺走生命,回忆起当初她用尽最后一口气爬入下水道,才躲过一劫,直到雷家扬找到她,那时她已奄奄一息。

所幸雷家扬当时不相信她已死的事实,便等大夥儿走光后,继续疯狂地寻找她的下落。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他在附近的下水道瞥见一个弱小的身影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他抱着一丝希望,兴奋的走近一看,果然是夏语岚,他几乎想对天空喊出他心中那股喜悦。于是,他把受重伤的她抱上车,拿出急救药箱,先替她止血,然后送往附近的医院治疗。

当夏语岚醒来时,她以微弱的气息告诉雷家扬,希望他尽快将她送回美国,不准通知她的家人她没死的消息,以藉此机会让傑误以为她已不在这世间,而松懈自己,到时她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绳之以法。

最后,在她诈死的期间有消息来报,傑在马来西亚出现过,她和雷家扬马不停蹄地赶往那儿,经过一段猫捉老鼠的日子,才将狡猾的傑逮捕归案。然而,夏语岚一回美国后马上递出辞呈,从此退出警界,不再过问警界的任何事。当时,所有高级警官与雷家扬极力挽留这位警界的菁英,可是在她的坚持下,就这样,警界损失一名大将。

退出警界后,她成为职业赛车手,然而她生怕被家人或认识她的朋友发现,便使用易容术,以新人之姿重新回到赛车场上,而这件秘密只有她的好夥伴天野拓史和雷家扬知道。

如今,她重返台湾的原因,是因为她得知一则消息,那就是在台湾区即将展开一场比赛,而天野拓史却不让她参加,这使她非常矛盾。于是,她来到天野拓史所住的一家大饭店,想问个清楚不可。

"拓史,你太过分了,为什么不让我参加比赛?"她连门也懒得敲,便闯入房内劈头就骂。

正在更衣的天野拓史吓了好大一跳,三魂七魄不知吓飞多少。

"洁洛卡,你怎么来台湾了?还有,你的礼貌都不见了吗?"夏语岚一点也不怕羞,眼眸直盯着他未着衣裳的身体看。

"洁洛卡算我怕你,请你别直盯着我看好不好?"他抓起棉被盖住自己。

没想到害羞的居然是天野拓史。

"说!为什么不让我参加?你是看不起我的能力,是不?"夏语岚一步步逼近。

"停!你站在那儿不要过来。"他见她停止走过来,才解释说:"我不是看不起你的能力,而是因为它是一场无规则的比赛,地形又非常险峻,上一届参赛选手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三十,况且出场比赛的选手个个都是为了拿到冠军而不择手段的傢伙。""但是奖金却很诱人。"她替他补充了一句。

"没错,奖金的确很诱人,但我是不会让你去报名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反正他下定决心要阻止她到底。

"你!"她星眸一转,有了主意,"拓史拜託啦!让我去嘛!"她撒娇的在他身上磨蹭。

天野拓史他一时心软,只好说:"要不然你先考虑清楚,到时在说吧!""真的?"见他点头,夏语岚欢天喜地的又跳又笑。

唉!他真拿这野丫头没辙。"既然都回台湾了,何不回去看看你的家人?""这"夏语岚低下头,"再说吧!""你这是何苦呢?明明想念他们,却又不肯与他们相见。""说不定他们早就把我给忘了。"她自暴自弃地道。

"你我跟你劝了这么多次,而你却一味的逃避。"天野拓史叹了一口气,"我真不知该对你说些什么,才能改变你那怪异的想法。"

在经过一番情感与理智的挣扎后,夏语岚还是选择回家去偷看家人。

她走着走着,在接近大门口时,她却步了,正转身之际,不小心撞倒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小朋友,你没事吧?"夏语岚急忙扶起小女孩,替她拍掉灰尘。

"妈妈,你怎么在这儿?刚才你不是陪爹地在花园聊天吗?"小女孩一双大眼睛冒出大大的问号。

妈妈?这小孩子在说什么啊?夏语岚皱了皱眉。

她摘下墨镜,凝视着小女孩道:"小朋友,你认错了吧,我不是你妈妈。"思岚定睛一看,果然看错了,这位阿姨比妈妈美丽一些,只不过刚刚带着墨镜,实在跟妈妈一模一样,才会认错人。

"对不起,我认错了。"思岚虽然只有三岁,却非常有礼貌。

夏语岚愈看愈喜欢这小女孩,总觉得在哪儿看过。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她脑海ii啊!难怪觉得眼前这小女孩非常眼熟,原来是长得像小时候的自己。

"小朋友,可不可以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还有妈妈叫什么?"语岚好奇的问。

"我叫思岚,今年三岁,"思岚比出三根小手指头,"妈妈叫夏语萝。"她老实的回答。

夏语萝!天啊!她果然猜得没错。

倏地,冷傲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思岚,你在哪里?别躲猫猫了,快出来,要不然爹地要生气啰!""啊,惨了,爹地要生气了,我要赶快回家。"思岚跑了几步,又回头看着美丽的阿姨,挥挥手道别。"再见!"刚才那声音不是冷傲严吗?而思岚却说那是她爹地在叫唤她,这不等于是说冷傲严是她的父亲,而母亲是夏语萝。

夏语岚怔怔地望着小女孩的背影,心下的骇然已无法形容,整颗心像是被锐利的刀给重重地划过一般,伤痛正一点一滴地扩散。

没想到她离开台湾这五年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冷傲严和妹妹结婚了,也有一个三岁大的女儿,她的确是该默默地祝福他们。可是

她告诉自己,她是个已不存在这世间的人,要是出现在他们面前反而会带给他们更多的困扰。

也罢!或许她永远的消失在他们眼前,对自己、对他们都比较好吧!

独自晃荡在台北东区街头,置身于人群中,夏语岚此时此刻如一抹游魂般,两眼呆滞无神,直到深夜,她才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回到饭店。

就在房门口,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洁洛卡。"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我赛车时所惯用的英文名字?夏语岚警戒地看了看四周。

"是我,雷!"雷家扬从角落走了出来。

她惊讶的浅笑,"我还以为是谁呢?吓我一大跳。""好久不见。"雷家扬轻笑着打招呼。"你突然来找我,一定有事。"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平白无故来找自己,绝对不会有好事。

他笑着摇头。"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要不然你找我做什么?"她拧着眉心道。

"想念你啊!"他发觉自己的双腿已有那么一点痠,"不请我进去坐吗?"这时,夏语岚才发现他们仍站在外头。她乾笑一声。"抱歉,我忘了,请进。""你为何不回家和家人团聚呢?"她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天野告诉我的。"他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我不想回去,不行吗?"她口是心非的说。

"当初你是为了捉拿傑才诈死,现在傑都已受到法律的制裁,那你就更没道理不和家人、朋友相见。"她难过的苦笑。"你不会懂的。""我不懂!我想,世上没人比我更懂你了,岚。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回去?"她沉默半晌,才缓缓地开口:"我已经回不了家回去,只会带给他们更多的困扰。""你现在对他们还有心结?"他问。

"没有。"她摇摇头,又说:"自从语萝对我解释后,我再也不恨他们。现在,我能为他们做的就是尽量不去打扰他们安静的生活。""这就是你的理由。"雷家扬不以为然,但如果再逼问她,那只会让她更加难过,算了!随她去吧,每个人都有自己苦衷,不是吗?

夏语岚见他没有再继续追问的意思,暗自松了一口气。"对了,我可不相信你大老远从美国赶来台湾,只是为了想念我。"雷家扬这时才想起天野拓史所托付的重责大任,他差点忘了。

"经你这一提醒,我才想起来,"他不高兴的瞪着她,"天野告诉我,你要参加这次在台湾区所举行的赛车。告诉你,我绝不会同意的。"天野拓史这大嘴巴,下次被我遇见,非拆了他的骨头不可。夏语岚暗暗发誓。

"反正我已打定主意。"她坚决地道。

"本来你退出警界,加入赛车界,我没话讲。但是你一旦涉及到生命危险的比赛,我就不答应。"他凡事都可顺着她的意思,但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赞成。

"你ii"她气得伸出食指指着雷家扬,"你没权利阻止我做任何事。""岚,别忘了,当初就是因为你的一意孤行,才使得你自己差点丧命。"他大吼着:"现在你又要重蹈覆辙吗?你这条命是我辛苦救回来的,我不准你看轻自己。"他霸道的说。

雷家扬了解夏语岚的个性,她是个非常偏激的人,凡事都往最坏的方向想,而这个观念还是日积月累出来的,大部分原因是来自家庭因素。

"岚,你为何不尝试摘下面具,以真实的自己来面对世间的人事物?""我不想,也不会去尝试,也许对我来说是种伤害别人的行为,但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受伤。"她直视他轻笑,"你是最了解我的人,甚至比家人还来得更亲,我很爱你,但不代表我事事都得听你的话。"雷家扬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他知道目前多说无益,也治不了她,不过倒是有人可以尝试看看

一大早,雷家扬便来到车队找天野拓史商量夏语岚的事,却被神色慌张的天野拓史给拖到较隐密的地方质问。"雷,你到底有没有阻止洁洛卡?""我来这儿就是要告诉你,有个人可以阻止她。"他有十成把握,这个人绝对可以办得到。

天野拓史真想揍死眼前的这无关紧要的男人。"来不及啦!她今天就要比赛了。"他真是找错人了,他以为夏语岚会听雷家扬的话,结果出乎意料之外。

"什么?今天!"雷家扬瞠大眼睛,"你为什么昨天才通知我这个消息?""我以为你行的,谁知你出师不利!"天野拓史在原地焦躁地来回踱步,"这下可好了""你别走来走去,很烦耶!"雷家扬都眼花撩乱了,"几点开始比赛?""九点选手入场开始准备,九点半比赛才真正开始。"雷家扬看了下手錶,七点二十分,希望来得及通知他们。

"天野,快告诉我哪里有电话?"他往天野拓史的方向看去,正好有一台公共电话。"太好了!天助我也。"雷家扬拿出电话本,一一寻找夏家的电话号码。应该有夏家的电话号码,为什么在这紧要关头找不到呢?他挥汗如雨,已经快崩溃了,还是找不到。可恶!

啊!终于找到了。他按了几个数字键,等待另一头接通。

"喂,这里是夏公馆,请问找哪位?"夏锦豪问。

雷家扬松了一口气,赶紧说:"我是雷,请问您是夏警官吗?""哦,原来是雷啊,好久不见。自从岚去世后,你就回美国再也没联络了,今天突然打电话来找我,有事吗?""夏伯父,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和您解释清楚,我希望您和冷傲严能够来花莲的赛车会场一趟。""发生什么事了?"夏锦豪不解地问。

"岚执意参加这场具高危险性的比赛,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他话没说完,夏锦豪就惊讶的插嘴:"岚她没死?"夏锦豪话一出,从厨房出来的李惠玲一听,便赶到他的身旁想问个清楚。

"岚还活着,对不对?"李惠玲又惊又喜的问,却被夏夏锦豪阻止。

"你先制止她这种疯狂的行为,我们等一下就到了。"夏锦豪冷静的说。

"我尽量,但不能保証能成功。"雷家扬瞥了一下手錶,"请你们务必要在九点之前赶到,否则到,否则就来不及了。""我知道,待会儿见。"夏锦豪挂掉电话。

李惠玲急忙的问:"怎么样了?""等一下在告诉你。"他重新拨了几个号码,"喂,傲严吗?你知道花莲赛车会场在哪里吗?"冷傲严困惑的问:"知道啊!今天在花莲有一场车赛,我送了四张票给萝她们,怎么了?夏伯父,你不是不喜欢赛车这种运动吗?""我是不喜欢,但是这次我是非去不可,你知道这次参赛的选手中有谁吗?有岚,她不但活着,而且还执意参加比赛,我们必须去阻止她。"冷傲严恍然大悟,"我马上就去接您。"他立即抓着车钥匙,往夏家去接人。

随着时间毫不留情的飞逝,天野拓史心里愈是慌张不已。

该死!雷家扬怎么一去就不回来了?

"亲爱的天野拓史先生,请你不要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好吗?"夏语岚不耐烦的叫道。

天野拓史俯下身,拉住夏语岚的双手,"如果你紧张的话就退出比赛""我看紧张的人是你吧!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低声咕哝着。

"洁洛卡,求求你放弃这场比赛,只要这场就好,下次你爱多少场比赛都没关系。"他现在只差没向她下跪了。

夏语岚斜睨了他一眼,这傢伙大概是疯了。

假如她在继续待在这里,准会被他的疯病傍传染,不如早点离开这儿,到外头好好的舒展筋骨,顺便去检查一下车子的性能有没有问题。

她才刚起身,他马上神经质的问:"洁洛卡,你要去哪儿?""我去哪里还得向你报告吗?"她扠腰瞪着他。

他摇头。"不我的意思是说比赛快开始了,你就别乱跑嘛!"夏语岚皱着眉,不悦的神情显示在脸上。奇怪刚刚才要她放弃比赛,这下又要她别乱跑,一定有问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怕我知道?""没没有啊!"他结巴的模样,更令她起疑心。她逼近他,"骗人,你明明有心事!""咦,你今天不使用易容术吗?"他转移话题,引开她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果然有效!她摸了一下素净的脸庞,思索半晌,才说道:"不用了,反正也没有认识的人会来看我比赛,而且常常化妆易容对皮肤不好。""说得也是!"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各怀鬼胎,互相对笑了一下,立刻恢复安静。

夏语岚那大大的眼珠不安分地转呀转,邪邪一笑。"啊!雷,你怎么也来啦?"她发觉自己应该去当演员才对,很少有像她这么天才的人。

"在哪里?"趁天野拓史转身之际,她迅速的溜掉。

哈!白癡,雷家扬怎么可能来看她比赛嘛!不阻止她就已经很不错啦!

夏语岚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荡,忽然有只小手拉住她。"阿姨!"咦,谁啊?她缓慢的低下头,随即愣住。

"阿姨,你还认得我吗?"思岚一脸天真无邪的问。

"你怎会在这儿?"她冷汗直冒。

这下大事不妙,小孩子不可能一个人来看车赛,一定有大人陪伴,是谁呢?

果然,从她背后传来她想忘都忘不了的女声:"思岚ii"是妹妹!她哪时候对赛车有兴趣了?夏语岚觉得脊椎一阵冰凉。

"妈妈,我遇到上次那位美丽的阿姨哦!"思岚跑到母亲面前。

啊,这小表话可真多。

夏语萝走近,发觉眼前的背影非常熟悉。"请问你是?"她走到夏语岚正面,想看清她的面孔,却被夏语岚轻易的躲开,可她这一躲,却和张仕伦和张依伦两兄妹面对面。

天啊!今天她是走啥衰运,为何所有不可能发生的事全聚集在她的身上?她扪心自问,没对不起谁呀!

"语语岚!"张仕伦瞠目结舌。

张依伦却完全呆住,不知如何开口。

"你"夏语萝为了确定自己耳朵没听错,便走向前看着这位神秘的女子,却惊讶不已。

"爸爸,你们认识阿姨吗?"思岚看不懂大人们为什么个个都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小女孩叫张仕伦爸爸,可是上回她不也叫冷傲严爹地吗?夏语岚一脸困惑。

"姊,你果然没死。"夏语萝喜极而泣。

"呃你们认错人了吧!我并不认识你们。"她才否认没多久,随后追上的天野拓史却完全拆穿她先前所讲的谎言。

"夏语岚,你在这儿呀!"天野拓史气喘吁吁的说。

夏语岚一听简直快抓狂了。

天野拓史,你是春天里的两条死虫啊!?平常都叫我"洁洛卡",现在却叫我夏语岚,我总有一天会给你害死。

"你说你不是夏语岚,那为什么这位先生会叫你夏语岚呢?"张仕伦揶揄的一笑。

夏语岚垂下头,完全一副"衰尾道人"的模样。

"岚,你好像欠我们一堆解释哦?"张依伦逼近她,想要讨回五年前那些白流的泪水。不过,最可怜的还是冷大哥了,看她怎么赔偿?

"呃这教我该从何说起呢?"妈啊!谁来救救我,都被你们给拆穿西洋镜了,为什么还得向你们解释?

"岚ii"他们一步步逼得她走头无路。"你最好解释清楚!否则我们绝不让你活着离开此地。""别这样嘛!有话好说"她瞥向天野拓史,要他救命。

"各位,你们就别逼她了,我想她欠你们的债待会儿在讨,现在她必须放松心情,准备去比赛。"天野拓史故意说道。

可恶的天野拓史,替我脱罪就好了,何必提她是车手一事?

"比赛?"他们这时才发觉夏语岚身穿赛车选手的服装,手拿着安全帽。

"你是车手?"张依伦不可思议的问。

她垂头丧气的点点头,"嗯!""她是洁洛卡。"天野拓史又插嘴道,结果得到夏语岚的一个白眼。

"老天!我从未发觉那个遥不可及、时常以不同的容貌出现的洁洛卡,竟然是我的好朋友。"张依伦兴奋的大叫。

张仕伦抱起小思岚向夏语岚介绍。"她是我和萝的三岁女儿张思岚,也就是你的外甥女。"然后他对思岚说:"这位美丽的阿姨就是你母亲的姊姊夏语岚,她是个非常勇敢的女人,以后你可要多多向她学习。""原来你就是爹地常对我谈起的语岚阿姨,真的和他说的一模一样。"夏语萝解释道:"思岚口中的爹地就是冷傲严,从她还未出世时,傲严就认定她,要她当乾女儿。"张思岚!原来她是妹妹和张仕伦的女儿,她误会冷傲严了。夏语岚真痛恨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定傲严的罪。

张依伦突然没来由的说:"岚,我反对你参加比赛。""为什么每个人都反对?我又不是第一次参赛,拜託你们别乱操心好吗?"她的火气直线上升,她不喜欢自己决定的事被别人否决或不认同。她的事,只有她自己决定,不须别人来替她选择。

"你太固执了,明知道这场车赛攸关生命危险,而你却不听他人劝告、一意孤行,也不替为你担心的人想想。"天野拓史大吼。"拜託,时间快到了,你们才要我放弃,未免太不人道了吧?况且我可是赛车界里的传奇人物洁洛卡,不会这么简单就挂了;比赛时我也会特别小心,绝对不会出事。"夏语岚向他们保証。张仕伦挑起双眉。"岚,我看你这么坚决,是不是这次比赛的奖金特别高,所以你的斗志也特别高?"张仕伦还真了解她的个性咧!

"我是那种人吗?"她努努嘴道,"我之所以会这么做,全都因为要让我的技术更提高一层。"这时,广播台传来阵阵催促车手们入场准备的声音。

"虽然我并不懂什么赛车的事,但是我必须为你加油。"夏语萝握住她的手祝福着

"谢谢你,有你这句话,够了。"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时间到了,我也该走了。"语岚才没走几步路,天野拓史叫住她:"晚上替你办个庆祝酒会,等你拿冠军回来,可别丢我的脸哦!"她向他挥挥手。"我哪次让你失望了,等我""语岚阿姨,加油!"思岚也大喊。

夏语岚也回应她的外甥女,"我会加油的。"

夏语岚坐入车中时,她才感受到自己的内心是异常的紧张。

她是第一次在比赛中,有家人、朋友来为她打气。如今,多了个外甥女,她非努力当个好榜样不可,所以她非拿到冠军奖杯送给她的外甥女,算是她送给小思岚的见面礼。

当红灯转为绿灯时,车手们开始了这场比赛。

经过两圈后,有些选手开始使用卑鄙的手段,因此,选手们要是幸运的话,只是车体损坏,而无法进行比赛,可是有些选手却不幸的掉入山崖。

在观众席上观看的夏语萝、张仕伦等人,个个心惊胆跳,深怕夏语岚遭遇不幸。

不过,非常幸运,夏语岚一开始便佔了上风,其他车手根本无法靠近她的车子,所以更不用谈遭人陷害了。只是,夏语岚的车速非常快,在转弯时,总是险象环生,险些掉入山崖,这就是他们担心的事。

冷傲严他们赶到时已经是第十圈了,他们还是无法及时赶来阻止夏语岚。

"你是天野先生吧?"冷傲严问。

天野拓史和张仕伦他们听到冷傲严的声音,惊讶的回头。

"我是!"天野拓史忆不起眼前这位男人,只觉得似曾相识。

冷傲严拿出名片给天野,"我叫冷傲严,是冷氏企业集团的总裁。""你好。"天野拓史礼貌的点个头。"难怪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我不知道你们要来。"张仕伦投给冷傲严和岳父母一个抱歉的微笑。"我们无法阻止岚比赛。"夏锦豪叹了一口气,原谅了他们的无能为力,因为他非常了解,女儿一旦决定的事,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更改的,她的固执是出名的。

"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们,岚她这些年来在做些什么事?为什么她要诈死?"冷傲严问天野拓史。他们有太多疑问了,非解开这个谜题不可。

"让我来告诉你们吧!"雷家扬出现在他们的背后,"大家都到齐了吗?我可不想再讲一遍。"雷家扬从五年前的爆炸案到夏语岚退出警界、正式加入赛车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

最后一圈了,夏语岚仍是不敢松懈,有几次死里逃生她都熬过来了,她绝不会在这最后关头轻敌,这是她多年来的经验。

当她见到黑白相间的格子旗在她眼前舞动时,她的心情是兴奋的,因为她是这届冠军的得主。

车子滑行了一段路后,夏语岚下了车。她以为在终点迎接她的是妹妹他们,结果出乎她意料之外。"傲严?"她实在是太惊讶了。

夏语岚看着她所爱的男人,在这一刻,她心中毫无疑问地感受到冷傲严的爱ii那股非常强烈的爱。每个人只要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就可知道他爱得多深多浓。

当冷傲严缓缓对她伸出手时,她的心抽痛了一下。

她害苦了他,这些年她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他看起来是如此的憔悴。不说一句话,她飞快地投入她所爱的男人的怀抱中。

冷傲严看见她眼中泪光闪烁,喉中发出一声哽咽的叫喊。他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发誓自己再也不会放开她,永远都不会有机会让她再一次地离他而去。

"傲严"夏语岚哭得好厉害,她将头埋在冷傲严宽阔的胸前。

他轻轻的捧起她的脸,为她拭乾泪水,温柔地对她说:"我爱你。""我也爱你。"她回应他无止境的爱。

"不好了,新娘子不见了。"当这消息传到夏锦豪和李惠玲的耳中时,他们都愕住了,简直是青天霹雳。

"怎么办?迎亲的队伍就要到了。"李惠玲不安的来回踱步。

夏锦豪更是火冒三丈的大吼:"我要杀了这可恶的魔鬼。""爸、妈,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出姊姊和思岚"夏语萝再也受不了她那顽皮的姊姊了。

今天可是她的婚礼,她竟然玩这招"逃婚"的把戏,还连她的外甥女兼花童也给带走。

正当他们忙得人仰马翻的同时ii"阿姨,这样好吗?"思岚以稚嫩的声音问。

夏语岚拍拍思岚的头,压低声音说:"我们现在正跑路中,请不要问我好不好?你不觉得太迟了吗?"她语带威胁的说:"而且,现在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们一定会把我们给杀掉。""外公和外婆不会杀我们的。""天真!""妈妈也不会生气。""太天真了!""依伦姑姑也会原谅我们的。"夏语岚瞪视着她。"你实在天真得像春天里的两条虫。""什么意思?"思岚问。

"蠢!"她简洁有力的回答。

思岚轻咬着唇,眼眶里满溢着即将爆发的泪水。

"乖、乖别哭!"夏语岚拿出糖果塞进思岚的小嘴中。"给你糖吃。"呼!好佳在,小孩子比较好打发。

含着糖果的思岚皱眉道:"可是爹地会很可怜。""他不会很可怜。""是吗?"显然思岚非常怀疑她亲阿姨的话,"我们躲在床底下,爹地会找得到我们吗?"她点头,"会!"然后,直视思岚的黑瞳问:"你不想玩了吗?""想!可是"思岚低下头。"爹地会生气。""他不会生气,他会找到我们的。"思岚点点头,安静下来,她有点后悔跟着阿姨和大家玩躲猫猫,希望大家会知道她们就躲在阿姨房间的床底下,并没有逃出去。

"啥?你们说她不见了。"张仕伦才刚进门就听到这消息,实在是有点头昏。

张依伦点点头。"嗯,她把我们赶出房门,只留下思岚在里头,她说她要自己换礼服,结果一个小时过去了,也不见房里有啥动静,我们便破门而入,才发现她带着思岚从窗户逃了。""怎么会在这大日子跟我们玩这种把戏?好了,这下我们可忙惨了。"张仕伦深深叹了一口气。

但是,一直站在旁边的新郎倌冷傲严却是异常的沉着冷静,脸上挂着老神在在的神情,一点也不担心。

伴郎群ii雷家扬、天野拓史、阿威以及伍凯翔都想看他这位准新郎倌怎么找到那位顽皮的逃婚新娘?于是在旁等着看好戏。

"傲严,新娘不见了,你还能冷静的站着,我真佩服你。"张仕伦说。

冷傲严对张仕伦莞尔一笑。"放心,我知道她们在哪儿!"他自信满满的走上楼,到达夏语岚的房间,就在床边停了下来,示意伴郎们一起合力把床抬走。

"咦?为什么突然亮了起来?"思岚丝毫不知道床已被抬走。

夏语岚慢慢地仰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冷傲严和气急败坏的一夥人。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起身,拍掉白色礼服上的灰尘。

"阿姨,我们输了,爹地找到我们了。"思岚天真的说。

夏语萝生气的扠腰道:"你们两个哦!""妈妈,阿姨说今天是玩躲猫猫的日子。"思岚跑到她母亲的身旁去。

啊!叛徒!出卖我。夏语岚真是欲哭无泪。

冷傲严微笑的欺近她,具有一股危险的性感魅力。"走吧!我顽皮的新娘,这次我可不想让你从我手中溜走哦!"他不费吹飞之力地抱起他的新娘子,他知道他这辈子是败给了她,因为他爱她,爱得无法自拔、无药可救。

也许爱情是一种绝症,一旦沾染上了,便怎么甩也甩不开

而她,一个戴着天使面具的"恶魔",如今能坦然地取下面具,面对真实的自我,驰向一个全新的开始。

︽本书完︾"不好了,新娘子不见了。"当这消息传到夏锦豪和李惠玲的耳中时,他们都愕住了,简直是青天霹雳。

"怎么办?迎亲的队伍就要到了。"李惠玲不安的来回踱步。

夏锦豪更是火冒三丈的大吼:"我要杀了这可恶的魔鬼。""爸、妈,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出姊姊和思岚"夏语萝再也受不了她那顽皮的姊姊了。

今天可是她的婚礼,她竟然玩这招"逃婚"的把戏,还连她的外甥女兼花童也给带走。

正当他们忙得人仰马翻的同时ii"阿姨,这样好吗?"思岚以稚嫩的声音问。

夏语岚拍拍思岚的头,压低声音说:"我们现在正跑路中,请不要问我好不好?你不觉得太迟了吗?"她语带威胁的说:"而且,现在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们一定会把我们给杀掉。""外公和外婆不会杀我们的。""天真!""妈妈也不会生气。""太天真了!""依伦姑姑也会原谅我们的。"夏语岚瞪视着她。"你实在天真得像春天里的两条虫。""什么意思?"思岚问。

"蠢!"她简洁有力的回答。

思岚轻咬着唇,眼眶里满溢着即将爆发的泪水。

"乖、乖别哭!"夏语岚拿出糖果塞进思岚的小嘴中。"给你糖吃。"呼!好佳在,小孩子比较好打发。

含着糖果的思岚皱眉道:"可是爹地会很可怜。""他不会很可怜。""是吗?"显然思岚非常怀疑她亲阿姨的话,"我们躲在床底下,爹地会找得到我们吗?"她点头,"会!"然后,直视思岚的黑瞳问:"你不想玩了吗?""想!可是"思岚低下头。"爹地会生气。""他不会生气,他会找到我们的。"思岚点点头,安静下来,她有点后悔跟着阿姨和大家玩躲猫猫,希望大家会知道她们就躲在阿姨房间的床底下,并没有逃出去。

"啥?你们说她不见了。"张仕伦才刚进门就听到这消息,实在是有点头昏。

张依伦点点头。"嗯,她把我们赶出房门,只留下思岚在里头,她说她要自己换礼服,结果一个小时过去了,也不见房里有啥动静,我们便破门而入,才发现她带着思岚从窗户逃了。""怎么会在这大日子跟我们玩这种把戏?好了,这下我们可忙惨了。"张仕伦深深叹了一口气。

但是,一直站在旁边的新郎倌冷傲严却是异常的沉着冷静,脸上挂着老神在在的神情,一点也不担心。

伴郎群ii雷家扬、天野拓史、阿威以及伍凯翔都想看他这位准新郎倌怎么找到那位顽皮的逃婚新娘?于是在旁等着看好戏。

"傲严,新娘不见了,你还能冷静的站着,我真佩服你。"张仕伦说。

冷傲严对张仕伦莞尔一笑。"放心,我知道她们在哪儿!"他自信满满的走上楼,到达夏语岚的房间,就在床边停了下来,示意伴郎们一起合力把床抬走。

"咦?为什么突然亮了起来?"思岚丝毫不知道床已被抬走。

夏语岚慢慢地仰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冷傲严和气急败坏的一夥人。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起身,拍掉白色礼服上的灰尘。

"阿姨,我们输了,爹地找到我们了。"思岚天真的说。

夏语萝生气的扠腰道:"你们两个哦!""妈妈,阿姨说今天是玩躲猫猫的日子。"思岚跑到她母亲的身旁去。

啊!叛徒!出卖我。夏语岚真是欲哭无泪。

冷傲严微笑的欺近她,具有一股危险的性感魅力。"走吧!我顽皮的新娘,这次我可不想让你从我手中溜走哦!"他不费吹飞之力地抱起他的新娘子,他知道他这辈子是败给了她,因为他爱她,爱得无法自拔、无药可救。

也许爱情是一种绝症,一旦沾染上了,便怎么甩也甩不开

而她,一个戴着天使面具的"恶魔",如今能坦然地取下面具,面对真实的自我,驰向一个全新的开始。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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