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
“不是。”
安岚慢慢摇头,“我害怕我会见到另一个安岚,她双手沾满鲜血,从此万劫不复。”
苏钦洛沉默了,倾身抱了抱她,大概能理解她内心深处的挣扎。
选择蒋逸风,意味着选择一个全新的世界。
那个世界充斥着令人窒息的黑雾。
它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吞没你。
蚕食人性,泯灭良知。
傍晚,夕阳的余晖穿透云层照亮雪地,世间万物被浸染成橘黄色。
回来路上,安岚特意绕了两条街去买阿辉最爱的炸鸡翅,里三层外三层包好,到家时还是热乎的。
开门进屋,玄关处的灯亮着,客厅里安安静静。
厨房传来细细的流水声,她寻着声音蹑手蹑脚靠近,本想从后面突袭阿辉,结果从厨房门口探出头,看清站在水池边的男人,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麻了几秒。
室内暖气充足,男人只穿了一件深蓝色衬衣,袖口松松挽上小臂,修长白皙的手指被清水滋润,似涂了层透明的蜜蜡,稍一用力,便显露出手背浅浅的筋骨。
听见动静,蒋逸风偏头看来,淡定地关上水,“回来了。”
安岚环顾四周不见阿辉,大步流星朝他走来,用凶巴巴掩饰内心的慌乱。
“你怎么会在我家?不是,你来我家干什么?”
蒋逸风走到灶前,意面下进煮沸的锅里,拿起筷子轻轻搅动,“你这是两个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
“同时回答。”
“我知道密码,所以进来了。”
“这也算答案?”
“不满意?”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语气平稳,“我想进来,所以进来了。”
“”
安岚烦透他这副处事不惊的样子,她心跳声都要炸了,他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情折腾做饭。
“阿辉呢?”
安岚土匪似的拉扯他衣服,看似面露凶狠,实则在身高差距下,更像找大人要糖果的小孩,“你把阿辉弄哪里去了?”
“这两年他照顾你辛苦了,我给他放了长假。”
男人面不改色,话也说得轻描淡写,“从今天起,我来负责。”
“谁要你负责?”
她一脸抗拒,“我不同意。”
蒋逸风扯了下唇,没吱声,全神贯注盯着锅里软化的面条。
安岚忽然想起什么,刚要回客厅拿手机,身后的男人悠悠开腔,“这个点他应该在飞机上,电话打不通。”
她回头愤瞪他,太阳穴的神经扯得疼。
“蒋逸风,你凭什么趁我不在把阿辉弄走,凭什么做决定之前不尊重当事人的意见?凭什么”
“屁股还疼吗?”
话脱口而出,四两拨千斤,成功切断所有愤怒的源头。
“我”
安岚心慌的垂眼,满腔怒火被人腰斩,想发火又忘了为什么发火,憋半天憋出一句,“要你管。”
“我打的啊。”
他低声道,“我当然要管。”
她脸一红,鼓起勇气抬头看他,视线瞥过他略显疲态的脸,眸底布满血丝,笑起来依然魅惑,漂亮的老狐狸时刻都在勾人。
蒋逸风连着一周四处奔波,算起来没正经睡过几小时,但只要见到她,他又觉得一切的疲累都是值得的。
“那晚有事走得早,忘了给你上药。”
他嗓音低了些,“今天补上?”
“什么、那晚”
安岚死咬住唇,嘴硬装傻,“我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
他唇角漾开一丝笑,弯腰凑近她的脸,“要不要老师帮你回忆一下?”
“变态。”
她羞恼地推开他,往后连退两步,跑到门前还不忘补一句气他,“我不要你,你把阿辉还给我,你做饭巨难吃,厨艺比不上阿辉的半根头发丝,我一万个嫌弃。”
男人面色瞬沉,滔天醋意翻涌,正想抓住她好好收拾一番。
小妖精逃之夭夭,跑回房间利索反锁,闷在里头大声叫嚣。
“本小姐宁死不屈,饿死也不吃你做的东西。”
蒋逸风盯着紧闭的房门,冷笑一声。
行。
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出这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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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每天都在叔叔的巴掌下反复横跳,反正她不怕疼,咱就看个热闹。
明天全是对手戏,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