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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药可救。

 

蒋家的产业遍布世界,重心在意大利和俄罗斯。

帮派初期靠贩卖毒品和走私军火发家,二十年内势力不断壮大,几乎垄断整个俄罗斯,进而扩展到全世界。

两年前,蒋父忽然生了一场大病,蒋逸风作为长子开始接手家族生意。

他厌恶毒品,见过太多因毒品而丧命的人,接任后第一件事便是切断这条产业链,大力发展赌博和色情,填补利益缺口。

可毒品作为产业大头,这个决策显然影响到帮派里那些老头的利益,明面附和,背地杀心四起,想尽各种方法除掉他。

将逸风站在刀口浪尖上,用了整整两年时间稳固势力,最大化扩宽商业帝国,但也在这个过程中与很多帮派结怨结仇。

他并不热衷杀人,死在他枪下的全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亦或者是叛徒。

大概在他还是小孩的时候,曾目睹蒋父枪杀家里的老管家。

那时他还小,理解不了蒋父的所作所为,长大才知道,老管家是敌对帮派派来的卧底,泄露不少重要信息,直接导致几十名手下因此丧命。

故此,蒋逸风对待叛徒的态度零容忍。

背叛的下场只有一个。

以死谢罪。

十二月的意大利,冰雪封城。

大雪覆盖整个山头,立在悬崖峭壁旁的巨型城堡同皑皑白雪融为一体,银装素裹,如梦如幻,美得像魔法世界的产物。

空旷的地下室内阴冷刺骨,头顶灯光接触不良,吱吱冒着电流。

铁门拉至最大,一阵急促躁动的脚步声逼近。

蒋逸风走在前,身后跟着一大群人。

黑色大衣盖住挺括的定制西装,线条锋利,一举一动极具压迫感。

正中央摆放着用来绑人的架子,上头吊着三个半裸的外籍男人。

经历过好几轮的酷刑,重迭的伤口皮开肉绽,全身没有一块好肉。

蒋逸风停在他们面前,摇晃的光源拂过他的眼睛,眸光沉静,杀意悄然绽放。

其中两人已经不省人事,唯一还算清醒的男人叫wolf,英国人,跟在蒋逸风身边几年,帮派内的地位仅次于阿雷。

wolf见到蒋逸风,肿起的厚嘴唇不断吐出血水,含糊不清地喊他名字。

蒋逸风冷冷盯着他,“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

纯正的伦敦腔,锉骨的深寒。

优雅绅士拿枪抵住你的头,随时送你归天。

“叛徒。”他面露阴森,“因为你的一句话,北面赌城死了20多人,全都是和你出生入死过的兄弟。”

wolf羞愧低头,艰难的吐字,“对不起,我需要钱。”

蒋逸风微微一笑,“这个理由,不合格。”

wolf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死亡的恐惧爬满全身,颤颤巍巍地求饶,“风哥,我就是一时糊涂,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一条狗命,我下半辈子给你当牛作马”

话说到一半,他毒瘾忽然犯了,全身剧烈抽搐,狂流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蒋逸风听他语无伦次地求饶,眸底的戾气已然到达顶峰。

他的视线扫过三人胸前的黑鹰刺青,偏头看了眼阿雷。

阿雷走到火炉旁拿起烫红的铁器,精准命中黑色图腾,印记在烈火里灼烧,血肉逐渐熔化。

“砰。砰。砰。”

三声枪响紧随其后。

地下室恢复平静,空气里弥散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蒋逸风静默几秒,放下枪,头也不回地离开。

深夜,城堡上下一片死寂。

蒋逸风站在窗边抽烟,每一口都吸得很用力,吐烟时,心脏还会跟着抽搐一下。

“ethan。”

身后有人叫他。

他站着没动,知道来人是谁。

屋外,一个高挑知性的美人推门而入,衬衣包臀裙高跟鞋,经典的ol装扮。

司晴,她是蒋逸风的干妹妹,也是他缔造的灰色世界里不可或缺的商业伙伴,漂亮有头脑,曾是金三角训练出的女杀手,干净利落的身手不亚于阿雷。

司晴走近,停在他身边,侧头看他,“后面的事全都处理好了。”

蒋逸风掐灭烟头,语气淡淡地,“你办事,我放心。”

他转身走向沙发,修长的身体深陷进去,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

白衬衣解开最上面两粒扣,烦闷的怒气顺下来,呼吸顺畅不少,

“既然觉得辛苦,何必这样两头跑?”

司晴跟了过来,贴着旁边小沙发坐下,神色难掩心疼,“北岛那边的事,交给阿辉解决就好。”

他仰头靠着沙发,闭目养神,“有些事需要我亲自处理。”

“是有些事,还是有些人。”

蒋逸风听得懂她的炫外音,眉心一蹙,不愿与她争论。

“太晚了,你回房休息。”

司晴苦笑一声,忍不住质问:“为什么每次提到她,你就会变得非常奇怪。”

“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吗?如果你真想保护她,你就应该让她离你远一点,万一,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

“ethan。”

他猛然睁开眼,目光无比坚定,“如果真有万一,我也会让那颗子弹打在我身上。”

司晴怔住,满眼不可置信。

“你疯了?”

他没说话,唇边滑过一丝怪诞的笑。

早在第一次见她时,他就疯了,疯得无药可救。

同是大雪纷飞的冬夜,暗黑的屋里遍布尸体。

蒋逸风循着哭声来到衣柜前,打开柜门的那一刻,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姑娘冲出来扑倒他。

“爸爸死了,他被人用枪打死了。”

她惊恐地碎碎念,眼泪流个不停,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兽。

那时的他并不会哄小孩,纠结半晌憋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只能任她把衬衣当纸巾蹭眼泪。

不知哭了多久,哭到嗓子都哑了,她才抬起头看他,瞪着一双通红的泪眼,抽抽搭搭地问:“你你是谁啊?”

他闻言笑了,搞不懂小姑娘新奇的脑回路。

“我叫蒋逸风。”

他沉声回答,鬼使神差地替她擦眼泪。

“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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