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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误认

 

【这其实是。。。长了一岁立刻老糊涂了。。。】

【另外,明天上分类大封,双更一周,特此通知!】

老糊涂莫。。。】

“你们有毛病吧?”冯思彤一听到卜文星的名字,顿时就变了脸色,两条好看的眉毛皱得紧紧的,额头中间隆起了一个“北”字,“我们俩都分手那么久了,根本一点联系都没有,他的什么事情都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清楚他的事儿,找我问什么呀?你们走吧!找别人去吧!我没有什么可跟你们说的。”

“哦,那实在是太对不起了,来打扰你,”戴煦丝毫没有因为冯思彤的态度而面露不悦,反而还一脸过意不去似的,连忙点头表示理解,“是我们欠考虑了,来找你之前也没有设身处地的站在你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忽略了你的感受。确实,被警察找上门问前男友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太让人愉快,更何况你们两个当初分手还是因为你一时糊涂和别人……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这个,那这样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了,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们这就走。”

说完他倒也没有像口头上说的那样真的扭头就走,而是不紧不慢的转身,不紧不慢的招呼方圆他们三个人,一副摆明了在给冯思彤时间去反驳的架势。

冯思彤并没有察觉戴煦的意图,但是她显然是无法淡然接受戴煦方才说得那番话的,现在又看戴煦他们作势要走,连忙趁他们没走之前开口反驳,替自己正名:“当初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你们别道听途说就什么都当真,你们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你们知道么。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根本就和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卜文星那个人自己的性格有问题,成天疑神疑鬼,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不满这个看不上那个的!我身边但凡有个异性,他就觉得我跟人家有什么暧。昧的关系。我跟他们明明就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卜文星那个人,就恨不得我身边就连蚊子都必须全是母的,公的都不能围着我飞!”

“严格上来说,公蚊子是靠吸食花蜜之类的东西活的,不需要吸血。所以也没有必要围着你飞……”戴煦听她说到这里,一本正经的接了一句。

冯思彤估计是一下子忘了掩饰,诧异的听完了他近乎于捣乱的这么一句回应之后,当场翻了一个白眼,而旁边的马凯他们也差一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了。当初我们分手都是他一个人小题大做,发神经,所以分手了,过去的事情我也懒得逢人就讲,分手之后的事情你们也别问我,问了也白问,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个人渣。”冯思彤没好气的说。

方圆最初还有些没有搞清楚戴煦的意图,不过现在她已经明白过来了。见冯思彤这么说,便见缝插针的开口,故意对冯思彤说:“你脾气可真好。就那么便宜了你前男友,假如我是你,当初被自己前男友当众打了一顿,就算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是他委屈了你,我都会忍不了这口气,肯定说什么也得追究他的责任!”

“你说什么呢?!”冯思彤一听方圆的话。顿时脸色就变得一阵红一阵白,表情有些慌张。又有些尴尬,她的眼睛本能的朝楼上瞥了一眼。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降低了许多,“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要乱说好不好?!你们是不是去找过卜文星了?他是不是跟你们胡说八道了什么?我跟你们讲,他的鬼话你们根本就不要相信,他到底跟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了?敢不敢告诉我?”

“我要是知道他能跟我们说什么,那倒也没有什么不敢告诉你的,”戴煦有些爱莫能助的摇摇头,“关键是我们还没见过卜文星呢。”

“不对!不可能!你们就骗我吧,你们肯定是已经和他见过面了,除了他谁还会那么不知道害臊的说当年的那些破事儿啊,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他还有完没完!他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的,到处败坏我名声!”冯思彤气愤的说。

“不不不,你确实误会了,我们没有去找过卜文星。”戴煦继续解释。

冯思彤一摆手:“你别替他遮掩了,你爱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反正我心里头有数,承不承认不重要。我跟你们说,当初我跟他学校那个男的,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没有,我现在连他的名字都快要想不起来了。”

“他的名字是叫鲍鸿光吧?”戴煦听了之后,很认真的提醒冯思彤。

冯思彤伸手一指他:“你看,还撒谎说没听卜文星说过那些造谣我的话,你要没听他说过,上哪儿知道那个男的叫什么去啊!我跟你们说,我和那个人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就是互相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交个朋友罢了,没事的时候发个问候短信打个招呼之类,顶多就是我过生日,他买个礼物送给我什么的,这也没什么的,对吧?就算我不想和卜文星在一起了,那个男的也不是我的菜,你们觉得我会是那种随便是个男人我就会喜欢得不得了,巴巴儿的想要跟人家好的类型么?说实话,想追我的男的多了去了,从我们这儿门口开始排队,保不齐得排到街口去,我行情没那么不好,真的。”

“是是,你说的没错,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戴煦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偏偏冯思彤却对他如此诚恳的态度并不买账,反而更加不悦,甚至有点着急起来:“你是不是根本不相信我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什么你们就这么敷衍我呀?我跟你们说,我不知道卜文星在你们面前到底装得有多正常,实际上他就是个精神病!绝对的!我当初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卜文星发起神经来,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平时感觉特别正常,好好的,结果一旦遇到一点儿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咱们正常人都觉得根本不是什么事儿的那种级别,他可能就一个不顺心,忽然大发雷霆起来,拦都拦不住,简直能吓死人。我记得有一次,我们俩约好了一起吃饭,当时他也还没毕业呢,我们都在学校里头,他说要先跟人家一起去打一会儿篮球,我按照约好的时间过去找他,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他跟人打架呢!旁边一群劝架的,他朋友在一旁喊他,说你女朋友来了,你快别打了,你们猜他说什么?他说现在谁拦着他,他就打死谁!后来好不容易被拉开了,他把人家打得不轻,自己也鼻青脸肿的,饭也别吃了,我还得陪着他去校医院看看,我当时也挺害怕的,没敢立刻就问,后来等他没事儿了,又看着好像挺正常似的,才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好端端的巨人能打起来,结果他说,和他一起打球那个人,专门给他犯规,肯定是看他不顺眼,想要出出针对他,所以他就要给人家一点教训!你们说哪有这样儿的啊,他跟人家都不认识,人家吃饱了撑的么,居然会针对他!”

冯思彤对卜文星可以说真的是一肚子的怨气,再加上前面自己造成的误会,更是一肚子的火气,说起话来气势汹汹,颇有一种要声讨谁似的感觉,和她那看起来温婉漂亮的形象截然不同,而她在眼下的这种情绪下,也已经全然把形象问题抛在了脑后,或者说她已经认定了,名誉如果没有得到维护,外表的形象是好是坏,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意义了。

“照你这么说,那卜文星的性格还真是有点不太稳定啊。”戴煦听她说完,忙不迭的点头,表示冯思彤对卜文星的个性问题总结的很到位,顺便又询问她,“听说卜文星有过一次被拘留的事?那次是因为什么?也是这种类型的事情?”

“哦!你说那次啊!”冯思彤在戴煦的提醒下,想起了卜文星被拘留那次的起因,冷笑着说,“那次的事情说出来就更能让人笑掉大牙了,我都替挨打的那个人觉得冤,那次是卜文星已经毕业了,我还没毕业呢,他家里人都不在本地,本来那天他说跟人家出去玩,不来找我,我也没当回事儿,也跟朋友出去了,结果晚上他打电话给我,说被拘留了,让我给他送点钱去先交了罚款,可能还得被拘留,我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他是恶作剧,跟我开玩笑呢,没想到后来发现是真的,到了最后我才知道,他那天跟几个人出去打牌,结果有个人输了钱给他,大概就十块八块的,没有多少,那个人不想给,他嫌人家赖账,结果就打起来了,别人打电话报警,110来了之后他还在那儿打呢,抓了个正着,连狡辩都不用,直接就给带走了。所以你们看,他就是这么一个脾气阴晴不定的人,我跟他在一起那么久,说白了就是我傻,心眼儿好,还念旧,没想到他一点都不珍惜,疑神疑鬼,怀疑这怀疑那,对我那么不好,分手这么久了还在外面到处败坏我的名声!”

“那你们分手之后,就一次都没有联络过了么?”听冯思彤抱怨了半天卜文星的种种不是,也得知了卜文星当初被处以行政拘留的原因,虽然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还有待进一步的确认,但至少和冯思彤对话到现在,也算是有所收获,在冯思彤对卜文星的不良历史进行了一番控诉之后,马凯又向她再次确认。

“当然没有了!”冯思彤仿佛受到了很大的侮辱似的,立刻就予以确认,“我根本没有必要联系他,更没特意去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也从来都没有主动联系过我,所以就不了了之了,我可没那么想不开,他不找我,我还主动去招惹他。不过话说回来,我和他那个同事,当时因为卜文星自己的性格有问题,也算是受了不小的委屈,他自己不管嘴上怎么颠倒着黑白的说,心里头肯定是清清楚楚的,谁愧对了谁他知道,换成我是他的话,我可能也不太好意思跟自己前女友联系,看在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大半时间里头他对我其实还算不错,看在这个份上,我才没有想过因为他后来让我受了委屈,还跟我动粗的事儿追究他的责任。”

“没看出来,年纪轻轻的,你居然这么深明大义,太难能可贵了。”戴煦不遗余力的夸奖着冯思彤,如果不是他的表情极其真诚,恐怕别人都会以为他是在讽刺对方呢,“其实你也不用有什么顾虑,人情归人情,人身伤害归人身伤害,假如你要是有什么担心。所以不敢维护自己的权益,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告诉我们,我们会公证对待,需要追究卜文星的责任那就一追到底。”

“其实……哎呀。有人能理解我,信任我,我就挺满意的了,别的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而且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人得向前走。向前看,你说是不是?我这人心胸还是比较宽广的,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见识,也不想好端端的。再把之前结痂的伤口掀起来再流一回血,真的没有那个必要,算了吧。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冯思彤眼神闪烁,极力的推辞戴煦提出来的维权问题。

戴煦看她这么表了态,便也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不再提这些,向冯思彤再次非常诚恳的道了谢。带着方圆他们离开了这家少儿舞蹈学校。

“那个鲍鸿光的父母啊,可真是把他们的儿子给教育得够好的,这一举一动。严格符合爹妈的谆谆教诲!”上了车,林飞歌一脸讽刺的表情,感慨说,“你们方才注意到了没有,那个冯思彤轻描淡写的说什么鲍鸿光当初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互换个电话号码。偶尔发个祝福,发个短信什么的。生日还送个小礼物,切!说出来骗谁啊!一看她那个面相就知道是那种特别现实。特别会利用自己外貌上的优势捞好处的那种女人,一点儿小礼物她会动心么!再说了,谁普通朋友没事儿互相送礼物啊,尤其还是异性!归根结底,还不是鲍鸿光遵照着他爹妈的教育方针,遇到未婚的适龄异性,都得给人家展示他们家的经济实力,增加所谓的择偶竞争力么!再说了,你们听冯思彤的那个措辞,她和鲍鸿光都受了卜文星的委屈,啧啧,一开口就已经顺手帮鲍鸿光给开脱了,老戴方才关于鲍鸿光出事儿死了的事一个字儿都没漏给她听,她肯定不知道,这么替鲍鸿光一起说话,摆明了是得了人家的好处了,现在拿人家手短,可不是得多维护维护么!”

“就是鲍鸿光这种有事儿没事儿拿钱出来摆平的人多了,才把一些女的那个贪心啊,都给勾起来了,像我们这种一表人才但是囊中羞涩的有为青年,真是被害惨了啊!你看就鲍鸿光那个形象,好歹冯思彤还愿意跟他交换号码,联系联系,做所谓的普通朋友,这要是换成我,估计她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马凯方才从头到尾都没有被冯思彤这个漂亮姑娘正眼瞧过,即便他对冯思彤完全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也还是因为年轻的缘故,感觉到自尊心受到了极大侮辱,“我觉得林飞歌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没从人家那儿得了好处,或者不图人家点儿什么,她干嘛这种时候还帮着鲍鸿光说话啊,满可以就说自己特别无辜,当鲍鸿光是朋友,鲍鸿光怎么想的她不清楚,这多合理,何必多此一举的把自己和鲍鸿光拴在一根绳子上呢!再说了,什么大人有大量啊,你看咱们一去,刚一开口替到卜文星的时候,她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那像是那一页翻过去,不想计较也不想提的样子啊,分明就是心里头心里头还恨得牙痒痒呢,后来说那些话,无非是自己理亏心虚,怕老戴真的去管闲事,帮她维护什么权益,到时候她怎么面对卜文星啊,双方一见面那么一对峙,不就什么都穿帮了么!”

“你怎么说?有什么想法没有?”马凯和林飞歌都发完了感慨,戴煦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没急着开口的方圆。

“我也觉得冯思彤和鲍鸿光之间的关系,肯定不是她嘴上说的那么单纯,”方圆这件事上的看法和林飞歌、马凯并没有出入,但是视角却不大一样,“最初咱们谁都没说挨打的事情,只是说她和别人关系暧。昧导致了卜文星大发雷霆以及两个人感情破裂分手,她极力否认和别人关系曾经暧。昧不清过,一直在撇清这件事,但是我后来帮忙诈她的时候,说卜文星因为那件事打了她,冯思彤却一句话都没有否认过这一点,假如她否认和鲍鸿光关系有暧。昧是出于自己的面子考虑,那比起偷偷摸摸的勾搭鲍鸿光,当着别人的面,被卜文星在公共场所打耳光,这才是更没面子的事情吧?为什么偏偏前一件事她努力否认,后一件事却一句否认的话都没敢说?我觉得是因为她自己心虚,很清楚卜文星当初为什么会非常情绪失控的对她动了手,所以她不想在这件事上和咱们多浪费口舌,以免咱们跟她刨根问底的没完没了,只好故作大度。这一点从她说到的另外一方面也能够得出这种结论来,冯思彤不是说了么,出了那件事之前,虽然卜文星的性格很不稳定,非常容易爆怒,但是对她还是不错的,没有动粗或者辱骂过,那两个人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卜文星的情绪暴躁都没有体现在恋爱相处这些事情上,为什么最后却是动手打了女朋友才分手的,原因就算她瞒着不说,咱们也能猜出来了。”

“没错,方圆说得对,林飞歌,你看看,这就是差距,你就会盯着钱看,瞧方圆说得,多有理有据!”马凯冲林飞歌一挑眉毛,“你跟方圆学着点儿吧!”

“要学你学,咱们三个人里就你脑子最臭,我和方圆齐头并进,共同进步就可以了!”林飞歌伸手挽住方圆的胳膊,冲马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方圆对他们两个人的斗嘴说不上习以为常,但也已经惯性的避开,不参与进去,马凯是出了名的臭嘴,说不定哪一句话就又说下了道,而林飞歌又似乎是属于那种没遮没拦、没心没肺的性格,一旦斗起嘴来忘了形,也容易口不择言,面对他们俩,方圆总是尽量选择一个置身事外,明哲保身的态度。

“那咱们现在要去找卜文星么?”她不想被作为参照物,让林飞歌和马凯拿来攻击对方,索性问戴煦,趁机打断他们两个人的斗嘴。

“唔,这个倒是不急,”戴煦回答,“卜文星就在本地,怎么都方便,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去找那个d市的罗齐,虽然鲍鸿光在a市没有太多的亲友,主要是和工作单位里的同事打交道,但是也不能完全不考虑其他的社交圈子,他在回国之前,有没有和什么同学或者认识人有过矛盾,回国之后有没有继续保持往来,这些可能没有比罗齐更有发言权的,假如发个范围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那咱们就可以百分百放心的把关注重点集中在a市这边了。呆会儿我先送林飞歌回公安局,林飞歌,你就正常在办公室里看看有没有别人需要你做什么,听汤力的安排吧,其他人,你们一会儿也下车去收拾一下出差需要带的个人物品,去d市的车票我来负责,具体时间我通知你们,到时候咱们三个人在火车站碰头。”

“好,我没问题。”马凯字数少了一点,下一章还是正常的3k,见谅见谅!】

依照着他们之前的计划,戴煦把他们送到了公安局门口,自己就开车离开了,马凯和林飞歌到楼上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放在那里的个人物品,便也各自回家去准备出差需要的洗漱用品和衣物之类,方圆这方面到不需要花费多少精力,因为知道需要住在值班室里,她打从学校里过来的时候,就只带了一些很简单的个人用品和几身换洗用的贴身衣物,这样对谁都会比较方便,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她可以找一个空闲的周末,再回去学校那边的宿舍里拿换季的衣服替换就好。她拿了一个斜挎包,在里面放了一身睡衣,以及旅行牙具,然后就百无聊赖的等着戴煦通知具体的碰面时间,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戴煦给方圆打了个电话过来,说车票已经买好了,发车时间是晚饭之后,他自己顺便再去和汤力一起办点别的事情,让方圆通知林飞歌和马凯,傍晚碰头就可以了,这期间他们可以自行活动,找个地方休息休息之类都可以。方圆把这件事转达给马凯和林飞歌,马凯答应得很开心,一下午的自由时间,估计可以让他好好的过一过憋了好几天的游戏瘾,而林飞歌接到电话的时候显得情绪并不那么太好,估计是正和父母商量出差的事情呢,刑警队里的其他人都在忙,听说钟翰他们那边的案子终于要尘埃落定了,因此唐弘业他们一天到晚的忙在外面。见不到人,方圆干脆就拿了一本书,坐在桌前认认真真的翻阅着,打算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出发。

“小美女,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方圆听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赶忙抬起头,发现是前一天晚上和自己住同一间值班室的那个叫倪然的师姐来了,此时此刻正笑眯眯的坐在自己对面的那张桌子前面,兴致盎然的打量着自己呢,对于“小美女”这样的称呼,方圆觉得有点不太自在。便有些羞涩的对倪然一笑,说:“师姐好,我随便翻翻书,你有事?”

“哦,我没什么事儿。也不知道怎么着,今天下午特别闲,就想过来看看有没有人能陪我说说话的,咱们俩还真有缘分啊!”倪然态度亲切的对方圆说。

方圆笑了笑,她的个性不算内向,但是多少有点慢热,对于刚刚认识没多久的人,比如倪然这种。会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打开话题的感觉。

好在倪然并不需要方圆来主动寻找话题,她似乎对方圆很感兴趣似的,问道:“你家是哪里人啊?听你说话好像口音不太重。猜不出来,不是a市的吧?”

“我是a市的。”方圆稍加迟疑,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之前对戴煦说了谎,结果被林飞歌一个不小心,无意之中给揭穿了。这件事已经让方圆觉得很尴尬,并且她也从中吸取了教训不打算在这种小事上面也加以粉饰。免得到处都是破绽,会让自己变得很狼狈。

倪然似乎有些惊讶:“那是不是家很远啊?要不然的话。怎么家在本地,还每天都住在距离的值班室里头班室里头啊?”

方圆就知道自己承认了是本地人之后,接下来就一定会被问到这种问题,尤其是向倪然这种晚上值班遇到过自己的人,一定会有这种疑问,这也是她最初和戴煦谎称自己家不在本地的原因,无非是希望在被人发现住值班室以后,能有个合理的借口,而不需要把自己家的尴尬情况抖出来让别人知道。

好在倪然方才的询问其实就已经等同于是给了方圆一个很好的答案,于是她顺水推舟的点了点头,说:“对,家里住的比较远,所以来回不太方便。”

“哦,是这样啊,那还真让人挺意外的,我还以为你和戴煦可能是一个地方的人呢,你们之前认识么?”倪然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问。

方圆摇头:“不认识,到这里之后才认识的。”

“哦……这样啊,”倪然若有所思,“我看钟翰那么多人谁都不找,偏偏就把你交给戴煦负责了,还以为可能是因为你们认识的缘故呢,我看戴煦对你还挺关心的样子,没想到你以前跟他居然不认识啊,从来都没见过面?”

“应该是没有吧,”方圆觉得这话听起来略微有些别扭,“戴煦前辈人很好,对我们三个实习生一直都挺照顾的,我们遇到他觉得很幸运。”

“这倒是,你没跟着钟翰,被塞给了戴煦,倒确实是挺幸运的,不然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呢。”倪然颇有感触的点点头,随声附和的说。

她这么一说,倒好像方圆方才的话变成了另外一层含义,方圆赶忙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相信就算是跟着钟翰前辈,我也会学到不少东西。”

“你这小姑娘,还挺谨慎的,小小年纪就这么周全,”倪然对方圆笑笑,“不用怕,这儿就咱们俩,咱俩说什么话题都哪儿说哪儿了,别人不会知道的。”

“不是的,我真的是那么想的……”方圆觉得自己的意思彻底被曲解了。

倪然看着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妹妹还真是够认真的,我是逗你的。”

方圆讪笑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她觉得倪然是在向自己试探,想要掏出什么话来,可是想来想去,自己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又来了才没有多久,她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找自己来套话么?这真是令人费解。

好不容易,倪然坐在那里漫无目的的东拉西扯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了,方圆悄悄松了一口气,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又专注的看了一会儿,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出发坐车去火车站附近与戴煦他们碰头,到了车站附近,她打电话问戴煦目前所在的具体为止,被告知他正在附近的一家快餐店里呢,于是方圆便直奔那里,还没等进门就看到了坐在玻璃窗边的戴煦,他正用一只手捏着个汉堡,吃得很想,一脸满足的样子,隔着玻璃看到了方圆来了,还热情的冲他招了招手。

方圆走进去,在戴煦对面的空位子上坐下来。

“你来得正好,中午几点吃的饭?我这刚买的,还没凉呢,你一起吃点吧。”戴煦把面前的托盘朝方圆这边推了推,里面放着好几样包装还没有拆开的饮料和食物,虽然戴煦的饭量一向是比较可观的,不过也绝对吃不了这么多,估计是提前买好了,留着他们几个来了以后一起分享的。

自从上次被戴煦不软不硬的批评了一回之后,方圆也不太敢当着他的面硬生生的饿肚子节食了,加上中午她就随便到附近的小铺子里买了一个小面包吃,现在也确实饿了,就没有假惺惺的推辞客气,从托盘里挑了一个,一边吃,一边把下午倪然去办公室里找自己聊天的事情和戴煦说了一下,虽然说这不是工作中的事,不是非得向戴煦汇报不可,但方圆觉得倪然拐弯抹角的,其实是在打听戴煦的事情似的,自己不好妄加揣测,但至少可以实事求是的把大致的聊天内容说一下,让戴煦心里有个数。

戴煦刚一听说倪然去找过方圆,稍微愣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听方圆讲完,然后不大在意的笑了笑,说:“她那个人成天就是喜欢东打听西打听的,没事儿。”

方圆点点头,反正她只是把今天的事情说给戴煦听,算是提醒他,假如他不介意,那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好需要操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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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们不是特意来找谁的,既然遇到了,要是没急事的话就也稍微多耽误你一会儿吧!”戴煦当然不会让张阳朔就那么走掉,拦住他,说,“你也在这儿住校?”

“那倒不是,老李一个人无聊,我来陪他说说话,解解闷儿的。”张阳朔见走不了,也就退了回来,又重新坐下,顺便招呼戴煦他们,“二位也坐吧,站着多累啊,那个……这屋有烟味儿,女士不介意吧?”

“我把窗户开开,换换气。”中年男老师见张阳朔对戴煦和方圆特别客气,不由自主的也跟着表现得拘谨起来,连忙到窗边去想打开紧闭的窗子。

“老李,别开了还是,外面凉……”张阳朔赶忙叫住他。

被叫做老李的中年男老师拍拍脑门儿:“哟,我把这茬儿给忘了!”

“是这样的,我们听说之前鲍鸿光曾经在学校这边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就想过来看看,忙完别的事情就已经这个时候了,实在是挺不好意思的。这个时间了过来打扰你们休息。”戴煦收好证件,和方圆一起坐下来,对他们两个人说。

“没事儿没事儿,我倒是没什么,平时也没这么早睡。鲍鸿光的事儿我听说来着,没怎么和这个人打过交道,不是一个年级的,也不教同一门课,再加上我都这个岁数了,在人家小伙子眼里那就是个半大老头子。有代沟,没什么共同语言,不过这事儿还真是把我吓一跳,没想到原来电视上看到过的那种特别吓人的杀人案,居然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自己一个单位的同事身上了!”老李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的伸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摸过一包烟,和打火机,随后他想起来有方圆在,吸烟可能不太礼貌,便又一转手,把烟和打火机都放回了自己的衬衣胸兜里。

“不过,据我所知。鲍鸿光好像没在学校住多久吧?而且都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这也还得查呀?”张阳朔有些吃惊的问。

戴煦连忙摆摆手:“也不是,你们不用紧张。我们也是不确定,所以才需要过来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你们知道鲍鸿光之前住哪一间么?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住那边,或者你们谁有钥匙什么的,可以过去看看。”

“哟。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我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才经常过来找老李。对这边都谁住,都谁住哪一间。还真就不知道。”张阳朔摇摇头,爱莫能助的说。

“不是这间,是隔壁,”老李指了指自己这间屋子的一侧墙壁,“现在有人住,就是那个鲍鸿光搬走之后搬过去的,姓钱,我不知道你们见过没有。”

“是钱正浩么?”这个姓氏虽然不算罕见,却也不算是那几个遍地的著名大姓,所以戴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之前和他们见过面,并且也让小俞有不小心理压力的那位黄脸的小伙子,也是他们这次拐弯抹角过来就想要找的目标人物,钱正浩。只是就连戴煦也没有想到,事先他们考虑拿来用的借口,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了,所以听到老李的话,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多少透着那么一股子难以置信。

老李并没有发现这件事,看起来这个中年人是那种真正粗枝大叶的类型,点点头:“啊,对,就是那个小钱,看这意思你们之前肯定是见过他了,那回头你们去问问他吧,估计没什么不能让看的,一个大男人,住的是学校这种临时宿舍,又不是小姑娘家家的闺房,没有那么多讲究。”

“钱正浩比鲍鸿光来学校还早呢吧?那他怎么还得等鲍鸿光搬走之后才能住进去那一间啊?”方圆有些纳闷的问,“没有别间可以住人了么?”

“那倒不是,原来鲍鸿光住隔壁那间,小钱住另外一间,不过那间特别小,而且还是朝北面,冬天冷夏天热,所以鲍鸿光不住了,他就搬过去了,那个鲍鸿光走的时候,我记得好像还留了不少的东西,都是原本打算住这儿,买的,不住了也没拿走,小钱就都留下用了,我当时还跟他开玩笑呢玩笑呢,说这些他又能省不少。”老李大大咧咧的说,看起来因为和钱正浩同住在这里,相比之下,他对钱正浩比张阳朔似乎要更熟悉一些,一点不在意,也没什么顾虑。

“我们之前去了解情况的时候,感觉好像钱正浩和鲍鸿光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特别融洽,鲍鸿光的东西他居然都留下了?没都扔出去?”方圆故意问老李。

老李一笑:“扔了干嘛啊,东西又不随主儿,谁用就是谁的,尤其那小钱又特别仔细,鲍鸿光留下的东西听说都是不错的玩意儿,什么床单被褥,什么洗面奶护肤霜的,都是品牌货,不便宜,他哪可能舍得扔啊。”

“说的也是,过日子么,能省则省也不是坏事。”戴煦笑了笑,然后又问,“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瞧着一条走廊都黑漆漆的,就这屋亮着灯,所以就奔这儿来了,钱正浩这是上哪儿去了?你们初中不会这个时间还有晚自习吧?”

“不能不能,这都九点多了,”张阳朔摆摆手,“现在国家要求九年义务教育减负呢,我们哪敢给学生上晚自习上到这个时候啊,高中还差不多。”

“小钱出去了,他天天晚上都出去,好像是锻炼身体,到处溜达,我也不太清楚,之前问过他一次,他就是说出去走走,锻炼锻炼,基本上吃完晚饭就出去了,一走就走一大晚上,早的话九点多久回来了,晚的话十点十一点也有可能,除非天上下大暴雨,否则绝对雷打不动,什么下小雨,下大雪,他都肯定出去。”老李说完之后,又自己嘟囔一句,“也不知道这大晚上外面冷飕飕的,出去干嘛!”

“你管人家出去干嘛呢,还挺爱操那份儿心,反正我是就把自己工作处理好就算了,别的我也真没那个心情去搭理。”张阳朔在一旁说。

“你瞧你,年纪轻轻的,心态这么消极,我都跟你劝了多少遍了,积极一点,别烦是都那么悲观,什么都觉得没指望!”老李语重心长的对张阳朔说。

方圆有些哑然,她原本从小俞那里得知住在这里的是一个离异之后不得不搬到这边来住的中年人,说的这个人自然就是面前的老李,从两个人的生活处境来看,她以为鲍鸿光过来找老李聊天,是为了开解老李,帮老李排忧宽心呢,没想到,居然是他跑来让老李充当人生导师,而老李这个离异人士,倒好像并没有什么情绪上面的困扰似的。所以说果然是世界上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有,谁都没有办法完全依照着主观的判断保持一如既往的正确率。

“唉,老李,你就别说我了,我就偶尔发那么两句牢骚,那还不是因为一天天的杂事儿太多给憋得么,咱都说了,哪儿说哪儿了,再说了,现在人家过来是为了正经事儿来的,咱那些闲话回头再叙,好吧!”当着方圆和戴煦的面被老李给说了几句,张阳朔有些略显尴尬,一边说,一边看着戴煦他们讪笑。

“上次咱们见面的时候挺仓促,当时正好你也还有事儿,有个你提到的人,也没来得及再跟你深打听几句。”戴煦对张阳朔说。

张阳朔的一脸讪笑因为他的这句话而一瞬间变得尴尬起来,眼神游移了一下,没有吭声,而老李在一旁看到张阳朔这个样子,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跺到一旁,拿起自己随手扔在下铺上的大衣,拍拍胸兜,对戴煦他们说:“那什么,鲍鸿光呢,我也不太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我下楼去抽支烟吧,你们慢慢聊!”

说完,他就一边穿着大衣一边出了门,很自觉的选择了回避。

“其实,你们还是别跟我打听了,我那天真的是无意中随口那么一说,无心的,我当时都不知道鲍鸿光到底怎么回事儿,就光是听你们说他出事儿了,脑子忽然之间就搭错了,冒出那么一句话,后来听你们说他是被人弄死的,而且还挺惨的,我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你们就当我胡说八道了吧,别问了。”老李走后,张阳朔一脸为难的对戴煦说,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恳求。

“你其实不有顾虑,我们不是那种听说了什么还会跑出去四处传播的人,职业也不允许。”戴煦试图给他宽心。

张阳朔却摆摆手:“求你们了,还是别为难我了,我那天提到小卜,真的就是口误,我也挺同情鲍鸿光的,出这种事儿,落了这么个下场,但是惨是惨,现在也尘归尘,土归土,以后他也就永远安宁了,死的人死了之后就是这么的一了百了,可是咱们活着的人不一样,对不对?咱们还得天天跟身边的人打交道呢!”

张阳朔说完这话,两只眼睛紧紧得盯着戴煦的表情,似乎想要看出他到底是不是能够理解自己的处境,戴煦则是微微抿紧了嘴,若有所思的沉默着。方圆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她猜不出来戴煦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毕竟打从认识他到现在,他还没有过太按照常理出牌的时候,但有一点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说服的类型,他现在的沉默,一定是另有目的的。

“你的顾虑,其实我是能理解的,我们过来打听其实也不是想要让你为难,这也是因为工作需要,人际社会么,虽然卜文星早就离职不在你们学校上班了,不过就算是拔萝卜,土里头还会留下几根须子呢,卜文星走了,这个学校里也肯定还是会有和他之前关系比较不错,现在还保持联络的人,假如让他们谁知道你说了卜文星什么,传到卜文星耳朵里,也确实不太好。”戴煦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居然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副作势要走的样子。

方圆心里略微有点诧异,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

“你能理解我的顾虑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体谅我!”张阳朔松了一口气,连忙向戴煦道谢,“其实抛开那些不谈,我也觉得其实这事儿应该是跟小卜没啥关系,真的,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谁会为了那么一点事情耿耿于怀啊,是不是。”

“其实那天你后来觉得为难,不说了,我就意识到你可能是有这方面的顾虑了。所以后来也没追着你刨根问底的打听,从这边走了之后,去找当时给卜文星惹了这么个麻烦的那个前女友打听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所以也就算是有了一点了解,原来是想找你问问。毕竟旁观者的说法可能更中肯一点,我们也不能听一家之言,不过既然是这么个情况,那我们就不为难你啦!这个卜文星看样子也还是挺彪悍的么,不光他前女友说起他来有点心有余悸,连你们这些前同事也一样。”戴煦表示理解的拍了拍张阳朔的肩。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可是实际上,他也只是做了个样子,打从站起身来到现在,脚底下基本没怎么挪动过。

张阳朔苦笑着摇摇头:“彪悍不彪悍的咱们就不讨论了。反正我从男人的角度随便感慨两句吧,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叫‘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鲍鸿光那个人具体对别的小姑娘都是什么样,我说不上来,但是最奇葩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自尊心总是有的,要是搭讪谁。或者对谁有意思,人家理都不理你,根本不给你机会。那谁都不可能真的死缠烂打,没皮没脸的,你说是不是?卜文星那个人性格确实是有点儿冲,但是那个男的能受得了自己脑袋上隐隐发绿啊是不是?而且要是光是不知道真假的传言也就罢了,偏偏对方还是和自己一个学校的,别人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自己女朋友跟人家不清不楚,这换我。我也受不了。”

“那倒是,自己女朋友和自己单位的其他男同事关系太亲近了。就算是想要逃避都没有逃避的空间,也真是怪让人难堪的。”戴煦顺着张阳朔的意思说,然后还颇为理解似的点了点头,“很多事情,尤其和感情有关系的,责任大多数时候都是双方都得担着,很少有一方特被无辜,全是对方有错的那种情况。”

“说的就是啊,其实从另外一方面说啊,小卜这人也是挺倒霉的了,那个女的本身就是个有缝的鸡蛋,所以才会招苍蝇,不在这儿招,也会去别处招,不是这只苍蝇,也会是别的苍蝇,我们学校也不是只有鲍鸿光一个适龄单身男青年,你们说是不是?别处未婚也没女朋友的男人不也满大街,结果偏偏小卜和鲍鸿光都在我们学校,还在一间办公室里头,就像你说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想假装没事儿似的,面子上都过不去,结果就因为这事儿,工作也丢了,太惨了。”张阳朔摇摇头,语气略显惋惜,“其实小卜要是当时忍一忍,甩了那个女的,别在学校里因为咽不下那口气,就跑去和鲍鸿光闹,现在估计早就转正了,他可是正儿八经师范大学体育系的研究生,在那之前,我们学校的体育老师一来也没有太年轻的,二来也没有学历比他更好的,大家都觉得挺看好他,结果就因为那么一个行为随便的女朋友,什么都白费了。到头来,那件事里头,鲍鸿光有错,什么代价都没有付,小卜付,小卜的那个女朋友有错,也什么代价都没有付,里外里就小卜一个人最惨,本来没错,一冲动,打人了,犯错了,连工作都丢了。”

“鲍鸿光都死了,这个代价还不够大的么?”方圆问。

张阳朔愣了一下,连忙摆摆手:“唉唉,这两件事可不好往一起说,听着感觉就像说是鲍鸿光之所以被人弄死了,这事儿和卜文星有关系似的,话可不能这么乱说的,尤其你们在这儿和我聊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就好像是从我这儿听过去的一样,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脾气暴的人我见多了,不可能谁脾气不好一点,就说人家肯定会做出杀人害命那么严重的事儿来,对不对?性质差太多了。”

“那方才那句就当我没有说过吧,我没有想要让你的话产生什么歧义的意思,不过要是说代价的问题,那卜文星的前女友被他当众打耳光,这也不能算是没有付出代价吧?”方圆听完张阳朔的话,又说道。

张阳朔轻轻的撇了撇嘴,如果说他对卜文星多少带着一点畏惧的情绪,那么谈论起卜文星的这位前女友冯思彤,他就只剩下几乎掩藏不住的轻蔑了:“假如你男朋友勾搭你的闺蜜好朋友之类的,你当众打了他一个耳光,结果回头你们公安局说你因为处理不好个人问题,把麻烦带到了单位里来,逼着你辞职,你不得不把工作给辞了,这样的话,你还觉得你男朋友算是付出代价了么?”

“你这个比喻本身没有问题,不过就算你看不上卜文星的前女友,或者说同情卜文星的遭遇,也用不着摆出一副好像其他女人也都做了和冯思彤一样的行为那种抵触架势,说话不用攻击性那么强吧?”方圆没有男朋友,所以对张阳朔的这个比喻倒也没有什么好忌讳或者反感的,但是她不喜欢张阳朔那副俨然把她和冯思彤给划分成了一类人,带着浓浓排斥和反感的语气语调。

张阳朔可能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里夹杂了多少情绪,被方圆这么一说,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连忙陪着笑脸,眼睛看看方圆,再扫两眼在一旁没有吭声的戴煦:“我没有那个意思,一般女的都不会像小卜那个前女友那么不自重,你可别误会,我可能就是看不太惯那种通过被男人追来换好处的女孩儿,所以口气重了一点,绝对没有想要映射谁或者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意思。”

“那鲍鸿光在学校里上班这段时间,据你所知,除了卜文星这件事情指望,还有别的这一类‘前科’么?”戴煦知道张阳朔这番话其实一大半是说给自己听的,方圆看起来十分年轻,又从头到尾都没有占据着对话的主导,所以张阳朔很明白,最重要的并不是方圆是否介意他刚刚的态度,而是戴煦这个资深的会怎么看,不过戴煦并没有打算对此作出回应,既没有表示不计较,有没有说什么明显维护方圆的话,他又抛给了张阳朔一个问题,把重新话题拉回到鲍鸿光的身上。

“应该没有吧,你情我愿那种应该是不算的,而且我对鲍鸿光的个人私生活也并不是太关心,没去特意打听过,再说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老大不小的人了,有事儿没事儿的跑去打听别人的私生活,这也不太像话,是不是?”戴煦没有对自己方才的解释作出回应,这让张阳朔也吃不准自己的言行是不是引起了他的反感,所以说话的态度越发谨慎起来,“至少我没听说过鲍鸿光因为和其他人谁的女朋友纠缠不清惹过什么麻烦,就小卜那么一次,我还是刚才那句话,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人家那一本正经的小姑娘,就算是鲍鸿光那一类人,也不敢去死缠烂打不是么。”

“你觉得鲍鸿光算是哪一类人?”戴煦听到这句话,方才淡漠的态度好像一瞬间就消散了似的,语气里充满了好奇的开口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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