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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书号PAPERS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啦!还等明天咧!」真受不了他的个x。

刚好又有两个看起来弱弱的黑道,要走上去,

我分别用手刀砍了他们的脖子,他们应声昏倒。

「啊!杀人了!」大叔大惊。

「他们只是昏倒而已啦,是没看过电影唷!」

我赶快脱掉他们的黑衣,丢一件给阿柯,

然後再拿出矿泉水,梳成油头样,装男生。

我们走在吱吱作响、感觉快塌的铁梯上。

进屋,灯光全是红se的。

在烟雾弥漫的房间里,有六人,大家都在拿香拜拜,

我和阿柯也乾脆各拿了一支来拜,他们似乎没发现我们这新来的。

很安静,bsi人的寂静,

连呼x1声都感觉很致命。

「好,我们等一下要去东东收款。」

一位感觉是头儿的先发声。

「是!刀疤哥!」众人齐说。

我跟阿柯对他们的默契傻了。

正当大家要走出去时,

我想到,si了,他们还躺在楼下,忘了收屍。

「欸!刀哥!阿文和撇子倒在楼下。」

一个混混说。

「难道被草帮暗算了吗?」一个胖黑道嚼着槟榔说。

「还被扒了衣服。」

「先把他们抬上来。」刀哥套上西装外套,继续说,

「我们先去戏院,等等回来问他们。」

我突然看到了,刚刚抛着红鼻的瘦弱混混。

但是,

现在我跟阿宅,不敢造次。

我们一行人,拿了棍bang,走到了迪化街的东东二轮戏院。

走到里面,我们还没开始办事情,

刀哥就叫我们排排站

「刚刚阿文醒过来打给我,说有两个人,打劫了他们,身分不明。」

刀哥拿着bang球棍,瞪着我们说。

「我老早就怀疑,有人卧底伪装成我们鲨鱼帮,我看是新人g的!」

「蹦!」刀哥一挥,朝着一个理着平头的黑道左小腿打,

平头黑道立刻跪下来,痛到无法出声。

「是不是你!」刀疤哥大喊,戏院内人心惶惶,打算报警。

刀哥瞪了路人一眼,

路人都放下手机,逃走。

工读生都知道,他们是常来的鲨鱼帮,

仍然不敢乱动。

後面两位黑道,急忙地说「刀哥,不是我们……我们有证据……」

他们举证过後,

便躲过了刀哥一挥,没想到刀疤王还蛮讲理的。

我发现我左右两旁的人,害怕到不行,

抖得像全身触电。

一是,阿宅柯;

二是,这位拿红鼻的黑道。

换到询问红鼻黑道时,

他落跑了!

「抓啊!」刀哥斥。

很快地,他被抓到了,

因为他滑倒了,好笨。

而我和阿柯,也被架起来了。

这是当然的,因为我们这两位半小时前来的生面孔,

如不被怀疑也是蛮奇怪的。

「你这什麽啊!弹力球唷!」胖子搜身。

随手就丢了这颗红鼻,还落入爆米花机里!

我跟阿柯,傻眼。

被架住,不能动。

二轮的也不是这样吧!

稍微努力顾一下爆米花的品质吧!

不妙!这个se胖子,下一个要搜我的身。

我用力往下蹲,稍微摆脱了架住我的黑道,而他就是刚刚被打的那个平头。

双手再用力一摆,挣脱了!

我转了一圈,一个後旋踢,落在胖子的脸上,

胖子鼻血不止,倒了。

我再用最快的速度,下压踢,「碰」!

我没绑黑带!但是,我做到了!

平头倒地。

之後,两个混混都抛下红鼻黑道和阿柯,

拿了bang子,对我冲过来。

转瞬,

分别一个侧踢和剪刀踢,

就让他们跌在地上叫妈妈。

「你是李连杰的nv儿唷?」阿柯呆住。

「我跆拳道黑带啦!」我保持战斗位置。

几个大男人,还打不过一个nv高中生。

红鼻黑道,趁乱逃走。

剩刀哥,挥舞着bang子,眼睛像老虎一样锐利,

但没用,因为我转了一圈踢走他的bang子。

再转,打算再一次後旋脚。

「!」我的右脚被刀疤王抓住了!

「啊!」我喊叫着,居於劣势。

刀哥正要把我过肩摔,甩出去的时候,

他怎麽突然昏倒了!

我跌倒,左躯着地。

bang子落地,

我看着慌张的阿宅柯。

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我杀……杀人了。」

大叔抖音。

「他只是昏过去而已啦!我们赶快走!」我听到警笛声响起。

警察到了。

我们冲到爆米花机,

一起问「红球呢?」

「店经理说脏脏的,整桶拿去丢了。」工读生喝着可乐说。

「丢了?靠!」我搥着柜台。

「丢到哪里?」阿柯急着问。

於是我们循着工读生的指示,走到了戏院後面的大垃圾桶。

翻了好久,

幸好,垃圾车明天早上才来。

找到的时候,

我和阿柯躺在一堆垃圾当中,大笑着。

骑回家的时候,

我们看到那几位黑道上了警车。

隔天上课,累到不行。

昨天好像太用力了,感觉铁腿了。

「欸小贝,你以後要做什麽呀?」一心x1着n茶。

「不知道耶,打跆拳道拿金牌吧。」我托腮,发呆。

「蛤~你都没有什麽梦想吗?唉呀,题组错两题了。」

一心对着英文考卷的答案。

「那你的梦想又是什麽?当街头艺人吗?哈哈。」我转笔。

「我的梦想是要当飞来飞去的空姐,去好多国家,所以我想先考上台大外文系。」

一心拿出英文单字本。

「是喔。」我只回了这两个字。

我想了想,

如果长大後要做的事情,

只是当个漂亮的空姐,一天到晚调时差,

抑或是,考上台大外文的话,

那麽,小时候从产道滑出来的我们,根本就没有长大的必要x。

因为长大这件事情,是多麽廉价的东西。

但是,

如果要我说出b那些目标还要再伟大的事情,

我想我应该也说不出来吧。

我猜,或许有b梦想更强的东西吧,

那应该就是让别人快乐了吧。

「欸大叔,明天加油,打败王力宏!」

我坐在河堤公园的草地上,吃着一包梅甘薯条。

阿柯不语。

夜河映着路灯,也映着对街的七彩霓红灯,

却照不出阿柯的心事。

大叔柯起立,把红鼻当水漂,

咚一声落水。

「欸!神经病呀!这是我们冒生命危险拿到的耶!」

我丢下宵夜,跑到阿柯旁,大力揍他左手臂。

「还有!等一下,卫生所的人会来开罚啦!」

我瞅了他。

「这些问题,真的很重要吗?」

他坚毅的眼神,我之前看过。

我知道,圆规归位了。

後来我才知道,他再也不用红鼻子来证明他有勇气了。

因为他说,

「有些事情,等你要有勇气才来做,已经无法挽回了。」

翌日,

银se星期三被摆了一道。

圆规没来。

留了一大块石头,

刻成「你才是,台北市的街头巨星」。

放在台北当代艺术馆的广场旁,

与「自由男神」并列新现代雕刻作品。

渐渐地,

台北人好像都很健忘,

开始不记得以前有位街艺,

曾经在他们的城市里,驻足停留过。

但,在失忆的人群里,还是有记得的人。

「欸小贝~圆规是不是去纽约当街头艺人了啊?」

一心和我,双手趴在窗台上,看着c枪的仪队。

「或许吧,ga0不好是跑去太yan马戏团了呢。」

我的手指将一心淡褐se的马尾,绕来绕去。

我闭上双眼,听着风声,

秋天好像到了。

还有一个人,也还记得。

我回到家,

「薇啊,有你的信喔!」老妈在洗菜。

「喔好。」我从信箱拿完信後,走回房间。

有两封信,

一是,跆拳道b赛的邀请信;

二是,阿宅柯写的。

小贝:

嘿,我写信给你了唷!

好啦,我现在搬到高雄了,

如果你在高雄读大学的话,我再带你到处去玩。

这边的街艺都超好玩、超ga0笑的喔!

高雄天气真的是热到不行!

听说冬天才两个月,但好处是冬天都、不、下、雨。

跟台北很不一样吧~

我现在在驳二艺术特区有固定的表演,

而我现在也改名字了,叫做「钉书机」。

哈哈,

等你来高雄,我再跟你说原因吧。

欸,我最近在广播里听到一段话,

我想分享给你。

有人说,喜欢和ai是不同的。

喜欢,没有压力;

但ai有,因为ai需要负责任。

如果小贝你,找到非常非常喜ai的事物时,

请不要等,

可以慢慢来,但不能等。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事情吗?

「每次的来不及,都是因为我们一直在等待有勇气的那个自己。」

记得,不要等喔!

行动,要在勇气前面。

bang打刀疤王的大叔

九月二十日

我却不争气地哭了。

臭阿宅。

有时候,我会想起四眼田j的阿柯对我说的那个情景。

「小贝……你有男朋友吗?」这阿宅突兀地问。

这个臭大叔,

该不会对我有兴趣吧?

「没有呀。」我x1了一口面。

我本来想回,我喜欢nv生,

但我又打住了,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太知道。

或许,

在长大的过程中,

我会找到喜欢跟ai的人事物吧。

我不想抵达长大的那个终点站,

我只想享受这趟旅程。

他说,喜欢不用负责,但ai要。

或许我喜欢nv生,但是ai大叔吧,呵呵。

管他的,

谁知道呢?

不要等,行动就好啦!

小花都没有枯萎喔。

「我回来了。」

我转开门把,明亮雪白的病房进入到我的视觉里。

我曾经听说一个都市ai情传说:

只要有人能带着一朵花绕着台湾跑一圈,

如果花都没有枯萎,那麽他ai人的疾病就能痊癒。

「说得简单咧……」

我大喘,双手用力扶在两个膝盖上。

一辆小发财车在苏花公路上,

从我身边呼啸而过。

我开始回想,

我根本不ai跑步,也不太能跑步,

国中时的t育课总是贫血,超逊的,

也常常被凶巴巴的蔡宗凌老师用运动饮料瓶以jg准的抛物线k中。

我摇摇头,叹了叹往事。

举起被我放在右脚踝边的一株j蛋花。

我看着她,

也想起了上上上礼拜在台大医院看到梁敬花的情景。

小花很喜欢j蛋花,

白se中带有一小圈鹅hse的点缀,

这样的花味,清丽甜心,惹人怜ai。

我迈开步伐,嘴角上扬了起来,

连铁腿酸痛都忘了呢,脑袋满是小花闻着j蛋花的侧脸。

左手边海浪拍打翻飞,泡沫恣意溅到岸边,

倏然,轰隆轰隆轰隆轰隆声从後方传来。

我转头,「啧」了一声,

原来是人称白帅帅的陈进飙。

飙哥,穿着白衬衫、雪白西装k、亮白皮鞋,

更何况还戴着白se的太yan眼镜!

骑着宝蓝se的档车,闹哄哄地吵荡了这一整条只有我和他的公路。

飙哥放慢离合器,「哈哈」两大笑声,

就用他传说中的「降龙飙哥掌」,狠劲地拍了我的背心,

我「啊」了一声,妈啊,我只差没吐血,这飙哥掌力道还真大呀!

「哈哈哈哈哈,蓝漫路,我又超越你罗!飙哥支持你啦!哈哈哈!」

飙哥扬长而去,我护着花盆,在公路边狂乾呕。

漫漫长路,我终於来到台东,

来到最多人乘凉的金城武树树下休息,

喝着路人送我的矿泉水,我放下包包与小花。

我望着这株j蛋花,

被徐徐的秋风吹得摆动,真的很美,

新生与希望,是小花的花语。

下午两点时分,

叶影与yan光在土地上起舞,

我的眼皮有点沉了,瞌睡虫放上了砝码,

我侧身,两只手抱着小花睡。

梦里,我担心我跑不完,

我一直说,你要等我,我马上就来了,

别怕,小花,有我在。

「嗡嗡嗡嗡嗡嗡」声不绝於耳,

我反sx地挥挥手,厌烦地张开双眼。

「啊!」一只大蜜蜂,离我鼻头不到十公分。

我赶紧抓起包包,手里拿起j蛋花,

拔腿狂奔!

「别怕~」一个只穿绿se内k的小胖,

披着排湾族图腾的旗帜当披风、x口还用奇异笔大大地写了个s。

「那是我养的蜜蜂。」

小胖t1an着霜淇淋,继续说:「阿峰来!」

中指般大的蜜蜂听话地飞了过去,被小胖收进牛n瓶里。

後来我问小胖哪里有电话可打,

小胖带我去了一个小村子。

小胖坐在田埂边,

用狗尾草逗弄一只咖啡se的吉娃娃。

我在一家杂货店借用电话,我拨给小花。

「喂小花,是我,阿路。」我灿笑。

「耶!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呢!」

小花在电话另一头呵呵笑,但随後又被脚上的伤口,痛得唉唉叫。

「花儿,你还好吗?我很担心。」我眉宇深锁。

「哎呀,没事没事啦,阿路,你可要连我的份一起跑喔!」

我可以想像小花说这句话时忍痛的表情,光是这样我就心疼难癒。

小花接着说:「吼放心啦,有我在呢!」

我俩蜜语几句後,我挂上电话,

夕yan余晖下,挥别杂货店阿婆与吃着一串烤小卷的小胖。

我继续跑下去。

一直一直一直顺时针跑,

我终於跑到了台中,也跑烂了五双鞋。

第六双,是路过的超马选手林义杰送我的。

我抵达东海大学,

在蔚蓝的天空下,我看着粉白的教堂,衬着浪漫气息高高站着。

我想像着,未来有一天,

我和小花也要在这里结婚。

朦胧地,我看到新娘子与新郎手g着手,下阶梯。

所有亲友,为他们拉了花pa0,五彩缤纷的,

个个好不兴奋,喜不胜收。

新郎往我这边看了一下,

我全身脏兮兮抱着一盆花,脸上胡渣遍野。

他对我竖起大拇指,

露出亮白的虎牙。

我笑笑点点头。

新郎他们一行人,下了小山丘,

纷纷坐上好几辆跑车上,开着车,欢畅地向我道别。

「会不会是赛车选手与赛车nv郎的婚礼呀!哈哈。」

我喃喃,便00小花的neng白花瓣,於是启动双脚。

我跑得很累,超级累,

好像浮在水面上一样,身t根本不是我的!

全身软趴趴地,我蹲坐在桃园火车站前喘气。

陡然,「啊是要不要给保护费啦!」

一个中年矮胖男人对着一位买冰糖葫芦的阿婆叫嚣着,

另一个高瘦男子在旁ch0u烟。

我悄悄地走过去,躲在金石堂前柱子後,

矮胖男依然斥骂,路人纷纷避而远之,高瘦男还是无所谓貌。

我矮身前往,举起小花,yy的红花盆k在矮胖男天灵盖上。

矮胖男,「噗通」一声,颓然昏倒。

高瘦男,愤力扔烟,

拿起在旁的银se球bang,挥舞了过来。

我害怕,想逃,

但来不及了,他的脸孔直直b近,球bang马上就要亲过来了。

这时,我看到夜se的空中有着绿se的物t,

不停快速旋转,飞了过来。

「碰」一声很大,

下一秒,高瘦男跌在矮胖男身上。

我看着地上不断旋转的东西,

我的捡起後,笑了一下,是一瓶运动饮料。

我抬头,蔡宗凌老师一身亮hse运动服,

站在对面百货公司门口,笑着向我挥挥手。

我当然开心不已。

这时我跟老师借了手机,

打去台大医院。

小花没来听。

老师用力拍拍我的肩膀,一边说「有我在啦!」

我点点头,我难过地跟老师分手後,

又在万华跟路人借了几十元打公共电话。

「嘟嘟嘟嘟嘟……」声音依旧空洞,

随後几秒,有一位护士向我说,

十八号房的梁敬花小姐现在正在急诊室里急救。

我手汗淋漓,满头冷汗像个融化的蜡像,

我面情可怖,抖抖抖地挂上电话。

我只想冲去医院,见小花一面!

就在这时,两个高低不等的影子映在我面前,

我转头,是那两位混混!

高瘦男嘿嘿两声後,说:「敢打我桃园苏哥!好大的胆子啊!」

「旺来,你说该怎麽办?」苏哥扭扭脖子,握紧双拳。

旺来随後帮腔:「打爆他啦!」

他俩急冲,我脚底抹油狂跑!

他们狂叫嘶哑,但声音越来越远。

「咦?」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看。

他们不住挥舞双手,好似赶苍蝇一般。

我笑了,抬头看着站在电线杆上的小胖超人,依然只穿内k,

这次是红se的。

小胖啃着j排对我bya。

「啪」的一声,

他们两个混混最後用路边的安全帽,打si了阿峰。

j排在我眼前掉了下来,「啪踏」一声。

小胖除了错愕,还有怒吼。

伴随着小胖之吼,来了一连串「轰轰轰」巨响。

哈哈哈哈四连声,加上飙哥两掌施力,

苏哥与旺来,哀鸿不起。

「阿路,快跑啊!」飙哥用他白帅帅的上排牙齿,对我大笑。

飙哥过来安慰小胖,示意小胖上车。

小胖红了眼眶,向我说掰掰。

於是我就这样一直跑一直跑,

我想着,小花我来了!我都一直抱着j蛋花喔!

小花都一直好好的,没有枯萎喔!

傍晚五点半,忠孝西路,

下班下课人cha0,最挤、最没氧气。

捷运,太多人,我等不及!

完了,马路是问题,我过不去呀!

「刷刷咻咻」声响传来,

一台深红se跑车一个大甩尾,挡去了台北所有车辆的去路。

左车窗摇下,是东海新郎!

戴着墨镜,向我举起大拇指。

我开心地拔奔,

我抱着小花冲进台大医院,

从一楼,等不及搭电梯,急跳脚,

我慌张着,狂爬楼梯,心中想着,

小花你一定可以的,一定还可以跑马拉松的!

我闪过点滴架、

我矮身避过家属、

一个旋转绕过两三个护士、

突如其来的跳耀躲过迎来的hse滑板、

我爬过一个横在路中央的病床。

我一个箭步,看到十八号病房。

「我回来了。」我停下来,大声喘气。

我转开门把,明亮雪白的病房进入到我的视觉里。

「没关系,有我在。」我落泪,我抱着小花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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