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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中骨(11-12)

 

2024年4月25日猫“最近很忙?”董慧如站在书房门口,望着房间里的那个高大的孤影。“嗯。最近和美国打贸易战,金融产品都受到不少冲击。”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与蜡烛图和黄色的灯光交织,打在男人的金边眼镜的镜片上,给深邃耐看的五官覆上一层色彩浓烈的泼墨画。实际上,他一直都很忙。金融行业向来与全球对接。美国汇率的一丁点儿变动,都会影响格林尼治台下股票开市的涨跌起伏。连天抬起眼:“还不去睡吗?”门口纤细的身影动了动,温和的声音传来:“我最近没有什么事,美国那边的研究也要收尾了。”董慧如的尾音里带着些老家的吴侬软语。她皮肤白皙,眼神清淡,活脱脱江南烟雨的气息。“嗯。”男人应了应。“不如我们买只猫吧?”“猫?”连天皱了皱眉“不好。枝枝有些对动物毛发过敏。”董慧如倒不知道他何时这么了解女儿了,但于她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最近枝枝不是不在家嘛。我都看好一只了……”“不行。”连天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些,又缓了缓“过敏还是很难受的,女儿到底比猫重要,对吗?”男人把这话问出来的时候声音很轻,颇带着商量的语气。董慧如却有些怔然。她还是很了解这男人的。平时是看起来温和有礼,不过全是教育的功劳。后天的教化泯灭不了他骨子里天生带来的冷心冷肺,决绝果狠。他认准看定的事情,向来下手快,准,狠。也容不得他人忤逆。看,多霸道。董慧如张了张嘴,终是没继续这个话题。“不过买猫做什么?”连天继续问道“我记得你总是嫌这些活物不好侍弄。”镜片上反着电脑黄红的光,有些遮住他的眼睛。这话董慧如确实说过,不过是在和连天刚开始结婚的那几年。女人笑了笑:“连总记忆力惊人啊。没什么,就是觉得家里太过安静了。年纪大了,想热闹些。”他们总是能和煦地聊着天。就像多年老友一样。或许是他们谁性格太好了些。连天不置可否,看着斜靠在门框上笑着的女人:“是我最近太忙了。”顿了顿又说“过两天可以叫枝枝回来,她学校里也要忙完了。”整洁的书房里,男人穿着宝蓝色的睡袍,微微露出的胸膛肌肉贲张,金边眼镜又消弭了几分身上难以相融的气息。真是一副好皮囊。女人微微挪开眼睛:“好。过两天我和她说。你要不要些宵夜?”连天看了眼挂钟。已经十一点半了。“不麻烦你了。你先去睡吧。”“好。”董慧如回到卧室的床上后,躺好。顺着清澈的月光能看清放在床头上的她和男人相依在一起的合影。那是他们二十几岁的时候。二十几岁,多好的年纪啊。和她令人称羡的丈夫。她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去。想着,或许是该让女儿回来了。发··新··地··址相见欢微h在南方早已春暖花开的季节,朔地下了一场雨。雨丝打在将士们的布衣盔甲上,是透骨的凉意。春风是吹不到这里的。衰草连天的北地,永远被凛冬笼罩。“援兵何时能到?”将军站在城楼之上,望着阵阵狼烟的远方。这是他第三次问这话了。城外,是尸山血海,人间炼狱。城内,是苟延残喘,易子而食。“还未。”副将声音沙哑,脸上的疤痕蔓延到耳下。或许是再也到不了了。谁又知道,有多少埋骨边疆马革裹尸的战士,不是死于敌人的刀剑,而是败于身后朝堂的阴谋诡谲。北风将黑色的军旗吹地猎猎作响。混着远处的残阳,漫出血一般的沧桑。雨在夜里下的更大了。却浇不灭战场上的烈火,掩盖不了四处的哀嚎厮杀。

“取李公爷人头者!官晋三级!赏千金!”男人就像一块血淋淋的鲜肉,被扔到了狼群中,引来饕餮无数。他一人一骑,被蛮夷团团围住。刀光剑影间,雨水混着铺面的血水打到他的脸上。是谁的血呢?是面前这一个个带着毡帽的士兵的么?还是他自己的?连他自己也不分清了。“爸爸!”连枝猛的惊醒。眼前是带着耳机看着电视连续剧的一个年轻男人。“亲爱的乘客您好,下一站我们将到达y市,请您提前做好下车准备……”车厢内传来播报员的声音。高铁还在广阔的麦田里飞驰。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梦里的场景太过逼真揪心,细腻到她连他脸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连枝额头出了些汗,却也舒了口气。拍拍脸,将电脑和手机收进包里,开始收拾随身带进车厢的行李。说实在的,连枝根本不想回家。一点也不想。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或者什么东西的时候,再宽容的人也会被占有欲吞噬。可她又不忍心。她温柔多才的妈妈,不应该成为两个人背德的牺牲品和悲剧。所以当董慧如打来电话让她回来时,她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世间的选择皆是如此,或许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爱恨分明,大多数情况下,我们都是感情的混沌。而所谓的取舍,也不过是双方力量博弈后的权衡利弊。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是看哪边割下去时更痛罢了。可连枝现在的情况还要更糟糕。她或许自己也不知道孰轻孰重,只是带着走一步是一步的态度在生活。行李箱的把手在连枝的手里打了个旋,手心里全是刚才梦境中的冷汗。站台上热浪滚滚,她越过人群,闸机,脚步越来越快。“啊——”乌发雪肤的少女喊着扑进了男人的怀里,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胸前,贪婪地嗅着他身上那阵清爽的香气,还稍稍混着汽车空调的味道。连天脸上笑着,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将行李箱的把杆牢牢握在手里。“宝贝儿想爸爸了吗?”女孩抬起眼,黑色的眼睛闪闪发亮,重重点了点头。“想,想的不得了。”她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脸,从他身上下来,又挽着他的胳膊,眼睛一直瞧着他。是啊,这个健康,平安,英俊的男人,才是她心心念念的爱人。连天自然地牵着她的手,开车,送她回家。世间万象皆空,眼里仅有彼此。“你呢,你干嘛去?”地下车库里,连枝仰着脸问身边的人。“公司有事,枝枝乖乖在家等爸爸,好不好?”连天说。探过身子,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女孩咬咬唇,欲言又止。“怎么了?”俩人离得很近,声音呢喃,呼吸交缠。连天低下头想要去吻她,连枝却偏过头,避开了。略带干燥的嘴唇擦过女孩的脸颊,让没吃到的男人微微皱眉。他的一只手穿进她的黑发托着她的后脑,一只手覆在她柔软的胸前,忽视女孩眼里的那抹不情愿。夏天里她总是穿的很薄,胸前的那抹布,好像稍稍一挑就能滑下,露出下面滑腻的肌肤和刺眼的红果。“张嘴。”他掐住了她胸前的那一粒果子,舌头探进了微张的檀口。连天已经不想去探究她躲避的原因了,因为无论什么阻碍,他都会一一消除的。这是他一路顺利生长下来的自信。连枝向后仰着头,头发垂下,承受着男人粗糙湿热的大舌从嘴边滑到颈上,来回游移。“爸爸,爸爸。”她推推他“去后面吧……”女孩衣襟四开,雪白的乳跳脱出来,被宽大的手掌包裹着。柔软的乳肉从指尖滑出,好像一股股新鲜的牛奶。车里的音响不知道怎么就响了起来。“wherehavebeen,wheredidgo……“是nadelrey的《oldoney》。“别走啊。爸爸……”“andif,to,to……”娇媚的声音混着靡靡之音,像是最甜的糖,最毒的酒。让人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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