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何朔原以为,小q可能只是死亡了最多十年的时间,要不然他也不会认识小鱼或者鸽子。但是法医给的鉴定却让他十分震惊,小q的死亡时间恐怕要推算到三十年以前……三十年……何朔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正看着法医的报告。上面显示着致死原因是颈部脊柱折断,也就是被勒死的可能性很大。何朔确实在小q的脖子处看到过勒痕。而更触目惊心的是,这个孩子身上还有多处骨折骨折,或许他生前真的遭受了暴力,失血过多都会是他死亡的原因……何朔合上了报告,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也很想哭,但是他却流不出眼泪。如果他没有来城北,或许他就无法遇见小q。也许他一直呆在城南,小q成为他尾随的一个小影子,或许他也是快乐的。但是现在,回到城北的小q是又经历了什么,他想要逃脱,想要离开呢?“叩叩叩”有人敲门,打断了何朔的情绪,他赶紧把自己整理好。“啊呀!李队啊!”曹师傅第一个笑脸迎上去。“曹师傅,你这么说真的是太抬举我了。”李维笑着回应,和曹师傅握了个手,“你可是我的前辈啊!”“啊呀!没跟你客气,你这不升了吗?”曹师傅说着,“我这要退休的人,以后还要靠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啊。”李维笑着摆摆手:“曹师傅,言重了,不管怎样,你都是前辈,我们都要尊重你们的。”言语之间,李维注意到闷声不响的何朔,坐在椅子上发呆。“何朔。”他拍了一下何朔的肩膀,“怎么样?没休息好吗?”何朔站起身来,说:“没有,刚看了报告,在想一些问题。”李维注意到桌子上的法医鉴定报告,抿了抿嘴唇说:“我刚刚也看到了,确实让人很难受啊。”何朔深吸了一口气:“我准备好了,还要做什么吗?”李维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别急,我通知了刘梦,她正在来的路上,有些事还要问一下她。”李维说完,忍不住摇了摇头,“我还真是好奇,你们俩怎么会去那地方刨土?”曹师傅一听也笑了:“现在的年轻人啊,求刺激呗!”何朔尴尬地咬了一下嘴唇。“来吧,我们去会议室等一下。”说完,李维带着何朔往会议室走。何朔注意到,他今天并没有带上小刘,而是一个人来的。“你不做笔录了?”何朔问。“不用,我们随便聊几句,这个事情需要查的东西还挺久远的,我让小刘先查一下那个孩子的身份,再来。”“好吧。”会议室里,即便打了暖气还有些不足的感觉。李维调整了一下空调的出风,坐在了下面。他环视了一下这个会议室,说:“这里时候来新建出来的。”何朔也跟着看了一眼四周。“我来这里没几次,第一次来的时候,是个很小的办事处,三个屋子,一个院子,最大的就你现在呆的那个办公室了。”李维说着,自己走到饮水机边上,查看了一下插头,插好电源准备暖水,“后来这里就扩了一部分地,造了这个会议室,方便城南那边的过来开开例会什么的。”说着,李维笑了,“但实际上,很少有机会过来开会,这里几乎都是新的。”
何朔问:“但实际上城北不是发生过几次案件吗?你们没在这里查?”“没有。”李维在饮水机边等着水开,“后来都直接移交到城南办的,都嫌这里又破又小,连食堂都没有。”“但是,城北发生的案子移到城南去办,这一来一去是不是太花费时间了?”何朔说着,“如果数据传输发生问题怎么办?”李维听何朔这么讲,忍不住笑,或许跟他曾经想的一样。“的确是会有问题,但是这些问题在我们杨城,在城北都不是问题。”李维的这番话让何朔不明白,甚至莫名其妙:“怎么叫都不是问题?”“因为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没有人计较。”李维回答,“这些案子可以查,但是难查,没人追着要答案,人是会松懈的,之后不了了之就成了习惯。”“怎么可以这样?”何朔又一次感到气愤。“但是……”李维话锋一转,“他们应该不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来了一个你吧。”“我?”“哈哈哈。”李维大笑了一声,“来了你这么一个耿直又一根筋的人,便要没事找事的,所以把你当皮球,踢远一点也好。”何朔懂了,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行了。”李维说,“我之前就说了,你和过去的我很像,这也是我们可以一起合作,好好捋一捋这些年在城北发生的这些怪事情了,对吧?”何朔抬起眼,看看面前的李维,然后点了点头。“啪。”水热好了,李维自己放了点茶叶,抛弃了茶,不一会儿老刘就带着女儿过来了,领到了会议室门口。见到何朔,老刘没有打招呼,甚至连正眼都没看一眼。何朔也感觉很尴尬,如果老刘对他有什么意见,何朔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就是刘梦吧?”李维看了一眼老刘身边的那个女孩子,一身黑色的打扮,还挺酷的样子。“嗯。”刘梦哼了一声,看向了何朔。“梦梦,听话,我在隔壁等你。”老刘说完,就去隔壁办公室坐着了,看来不放心这个女儿。梦梦白了一眼,看她这样子应该是已经恢复了。“来,这边坐吧。”李维让梦梦坐下,顺便关上了门,一回头就看见梦梦做到了何朔的身边,挨得还挺近的。她凑在何朔耳边轻声问:“这个人是谁?你认识吗?”李维都听见了,笑了:“我叫李维,是何朔的同事。”他走到他们对面坐下,“放心,我和何朔关系不错。”“是吗?”梦梦半信半疑地说,看了何朔一眼。何朔点点头:“是的。”“那好吧。”梦梦放松了自己的状态,双手插在胸前,就差腿抬上桌面了,“说吧,叫我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