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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赵思青疲惫地扭头,黑暗里,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擦过寒凉的面具。这回应似的举动令钉在下身的东西又胀大一圈,不过他早已筋疲力尽,完全招架不住,现在也只是痛苦又快乐地喘了声。体内的两根阴茎同时射了精,一注注液体浇打在他体内,赵思青前端终于泄出。蛇的浊液全部都灌进他前后两处穴口,一丁点也没遗漏,然后背后的人才舍得将茎身拔出来。他躺在地下暗河畔,身体还残余着欢愉错觉。有东西缓缓从穴道中滑出,落在身后人眼里,能瞧见因充血而红肿的腿心沁着一点白浊,分外淫靡。

也不知过了多久。

墓室里滴滴答答的水声仿若无穷无尽,赵思青好不容易恢复精神,意识到的第一件事是:那个人还没走。

自己的手还被他攥着,十指交扣,很亲密的姿势。看来陵阙中被惊动的怨灵不打算放过自己,只是不晓得他还要做什么。第二件事怪异得很,赵思青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鼓胀,肌肉规律地收缩着,像要把里边的东西排出去。

见他醒来,那人又游了过来,靠近便不由分说地打开他的腿。赵思青的裤子早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去,好在身上的衬衫够长,勉强能遮住大腿根,此时也只是松松系着一两颗纽扣。他周身酸痛,肚腹下体也不舒服,实在没力气跟鬼怪抗衡,索性由他折腾。那人在他腿心揉了揉,把那畸生的穴缝揉得泛潮,却又不操进去。赵思青感觉到穴道里有什么长圆的东西要被挤出来,且不止一枚——是蛇卵。

……真是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了。

他并无余暇思考,因为蛇卵已经逼近穴口,再一枚枚地掉落到草地上。起初排出十分艰涩,后来便顺畅许多。怨灵作乱的手在他全身上下来回爱抚,有时克制不住手底轻重,便在苍白皮肤上留下交错的指印。他虽稍微有些迟钝,但耐不住反复被人刺激。穴道里开始淌出水来,倒是有助蛇卵产出。可最后一枚比其他的大上一圈,堪堪露出小半个头便卡住了。

被折磨过久而湿红的穴口上嵌着交合而有的怨灵的蛇卵,这一幕死与生界限模糊不明,亦令人血脉偾张。亡者冰冷的手指搭在穴口,一边推按赵思青的小腹,一边将那枚卵往外拨。良久,草叶间嗒的一声轻响,蛇卵落了下来。那人似乎怔住,久久未动。而赵思青积蓄了半天力气,此时瞅准时机,猛地起身往一旁奔去——借助漂浮不定的荧光,他窥见旁侧不远有一扇半开的石门。趁其不防,赵思青三两步奔过去然后死死地掩上门。得以喘上一口气,他抬头,见一尊丈高青铜人像,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屏住呼吸与青铜像对视十来秒,赵思青舒出一口气,背抵着石门缓缓滑坐在地。是自己看错了,那青铜像只是一尊无知无觉的死物而已。

积攒许久的力气堪堪够他躲进门中,此时他失了力气,只能勉力支撑自己不躺倒。或许过了几分钟,又或许是几个小时,赵思青扶着墙壁站起身。刚迈开步子,就有温凉黏腻的液体从下面流出来。他身上就剩一件湿透的衬衫,想擦拭也找不着东西,只得权且忍耐。总不能一丝不挂地在墓道里走动,虽然现下也没差什么。

这是一条还算宽敞的甬道,同样生着那种发光的菌菇,是以他勉强能看清里面情状。甬道地上铺着石砖,砖块表面雕饰着古拙的花纹。有的地方地砖缺损裸露泥土,赵思青赤足踩过,脚上便沾了泥污。甬道两侧成对摆放着跪坐的青铜人俑,高冠广袖,手持铜镜。镜子表面布满灰尘,什么都照不出来。

前一间墓室里的人蛇并未追上来,但他不敢懈怠,尽量走出更远。他也不知道前边是什么,但回去再撞见那人的话,说不定会被操死。这甬道像是没有尽头,赵思青已走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前方有门。眼角余光睇过一具仰面歪倒的人俑,他止住步子。经一番观察后发现,自己好像见过这尊铜像。

人俑脚边积着小小一汪水渍,是自己走不动倚着墙壁歇息时留下的,眼下倒成了最直接的证据——墓道并没有那么长,只是他撞上鬼打墙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

能不能走通这条路,显然不由自己说了算。赵思青宁心静气,索性坐下来思考。当下情况早非常理所能解释,只能往怪力乱神的方向猜。凡鬼魂作祟,必有执念未了,为情为仇,为恩为怨,种种皆有。但凡知晓墓主生平,再结合墓穴中情形加以推测,通常不难破解。此间要说不合常理的异象,只有那幅花烛夜的壁画,大约这里的魂灵只是在思念等待自己心爱之人。却不知怎地缠上了自己,难道……

他摇摇头,甩开乱七八糟的念头,歇够了,干脆继续往前走。

没成想前方当真出现了一扇门,确切些说,一面镜子似的墙壁。赵思青走上前试着伸出手,顺利穿墙而过。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他往镜子里走,结果整个人卡在了镜壁里。

全身都动弹不得,眼前是茫茫一片黑。浸过水的衬衫黏在身上,好不容易干了些,又被体表的浮汗打湿。下半身则什么也没有,整个臀连带着大片大腿未入墙壁,全然地曝露在空气中。

看不见东西也听不到声音,身体上的感知便格外鲜明。无论是被藤蔓勒了太久刺痛发烫的手腕脚踝,还是被反复揉捏把玩的腰身乳尖,或是操干得过狠以至于不自觉收缩翕动的穴口,这些地方传来的感觉都让他难以忽略。

不清楚还要被羁在墙壁里多长时间,赵思青只得咬着牙忍耐。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体力也渐渐流失,在他即将昏迷之际事情总算有了新的进展。怨灵再一次缠上了他,圆润的顶端自后抵上犹在溢白精的后穴,慢悠悠地往下碾磨,顶开两片唇顶着小小的肉蒂,再撞上身下的囊袋,至此折返,再肉贴着肉磨着回到后穴处。如此几个来回,赵思青下面渐渐沁出水,呼吸也乱了起来。

那东西故意吊着他似的,自流着水的穴口路过数次,就是不往里进。已识情欲滋味,便不如之前那般能忍。赵思青尽量不发出让自己难堪的动静,蹙着眉咬着牙忍耐。那东西碾得他腿间水意泛滥,偏又旷着他,滑到臀尖上画圈。臀上被画下一道湿漉漉圆痕,在空气中微微发凉。玩够了,又有一下没一下地贴着早就湿润绵软的穴口隔靴搔痒地磋磨,始终不肯给他一个痛快,像在故意惩罚他一样。

罚他什么,从墓室里逃跑吗?又或者是旁的东西?赵思青模模糊糊地记起,自己三年前原是要来此地考察的,因着什么事来着……记不清了,总之计划被推迟了。那么怨灵是在怪自己来得太迟吗?不对,为什么会是自己?

被情欲逼迫得太难受,小腹毫无征兆地痉挛抽搐起来,赵思青猝不及防,漏出一声匆促的气音。折磨他的东西停了片刻,霍然夯进久旷的窄道。实际上是有些痛的,可快意比痛楚高上数倍,以至于连疼痛都成了催情的淫药。体内的茎身从蛇的换成了人的,没了倒刺,可带给他的快感分毫未减,顶得也一下比一下深。若不是有墙壁固定身体,赵思青觉得自己都要站不住。额头上沁出了汗,汗珠滚进眼睛,他迟钝地眨了眨,记不清自己被操弄了多久,只觉着肚子里沉甸甸的,都是背后那人射进来又堵在里面的东西。灌得满满当当,每一次进出都会带出些白浊的汁水来。

同时攀至顶端的快感和疲惫将他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赵思青无意识地吐出一个字:“柳……”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自然而然地吐出音节。闻言,身后的人停了动作。那物勃勃地跳着,就这么又一次射了出来。

射精的过程亦是漫长的,赵思青被动地等待着,那人抽身的同时自己身体上的禁制遽然一松,整个人措手不及穿过镜壁,扑进个四四方方的浅池。池中共有三行四列持镜青铜跪俑,还散落着不少文物。赵思青撑着沉重的眼帘大致扫过,是各色青铜器,玉器,象牙制品,与药民在山溪里拾到的类似。随手捞起一支玉簪,水流从指缝淌过,他注意到池子里是活水。说不好流落到外面的文物便是来自此处……那么,也许他也能顺流而下,逃出这座古墓。

想到这里,赵思青精神一振,抬起头打量起这间墓室。水池四角设有长明灯,是光源所在。墓室墙壁上有大片浮雕,涂以金漆,煌煌灿灿。持镜跪拜的青铜俑正对着一处高台,支撑的石柱有一根已经从中断裂开来。高台靠前陈设着御座,而后面是一具棺。

看来这里便是主墓室了。

不明所以,他觉得心口有些空落落的。愈是靠近那口棺材,这种难明的情愫便愈发强烈。走到跟前,他发现棺椁未盖。星河般的丝缎上躺着一个男人,很年轻,从未腐坏塌陷的肌肉可以看得出,他生前一定身手很好。除去苍白泛青的肤色,瞧着跟活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他的脸上戴着黄金面具,正中是一轮曜日,与自己之前捡到的银月面具配成一对。由御座旁的册子能够得知,他便是镜天的所有者,“星都”的继承人,也是壁画的主人公。

手里的玉簪不小心掉进棺中,赵思青下意识去捡,猛不防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手腕。接着整个人都被拉进棺材里,自毫无起伏的胸膛上抬起头,恰巧对上一双血红色的没有眼白的眼睛。眼睛藏在黄金面具之后,情绪难辨,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而赵思青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倒在怨灵怀中。

梦里闪过许多破碎的画面,如从尘泥之下掘出记忆的残片,色彩仍旧鲜亮,却难以拼凑完整。梦里有海岸,岛屿,不知名的蓝紫花朵,终年不散的雷云,挂在天边的海市蜃楼,以及剑与枯枝。赵思青恍惚觉得自己漂浮在海面上,被浪潮推搡着沉浮摇曳。温热的潮水一波波漫过口鼻,无限逼近死亡与极乐。

他艰难地睁开眼,握了下拳,确定手足已恢复了几成力气。耳边传来黏腻暧昧的水声和皮肉撞击的声音,赵思青左右看了看,见自己不在棺材里面,眼下正斜躺在御座上。一条腿被挂在椅子扶手,另一条腿则紧挨着伏在自己身上那人腰侧。怨鬼将头埋在他胸前啃啮,连咬带吸,像是饿了许久,要用他来果腹。胸前两点被尖牙叼着反复品尝,胀大了,红肿地挺立着。怨鬼尝够了,大发慈悲放过这里,慢条斯理地替他系好衬衫纽扣。湿透的白衬衫挡不住什么,艳红的两点隔着布料透出来,反倒更觉情色。

红肿的地方不止胸前,身下两处更是胀得厉害。隐秘处的嫩肉高高地肿起,将入口挤成一条细缝。前后都被弄了太久,呈现出使用过度的熟红色,糊着乱七八糟的白精和淫水,在长明灯下淫靡地反光。怨灵却仍不知足,强硬地自那被弄得一片狼藉的腿间挺入,令赵思青不自控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

放任那人在自己身上动作,赵思青偏过头观察周围。先前的错觉卷土重来——御座四角的青铜人俑似在盯着自己看。他很确定,在青铜像的眼睛里看到了与怨灵如出一辙的红光。而人像手中那蒙尘的镜里,也似乎藏着什么画面。往远处看,只见水池中的青铜跪俑亦是双目发红。难怪自己逃出第一个墓室后他未追来,原来到处都是他的眼目,四面八方,将自己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所以,那些不堪的画面,自一开始就被青铜像记录下来了么?

已经是第不知道多少次,怨鬼在他体内出了精。糟糕的淫液徐徐流下,沾在御座之上。怨灵忽地捏住他的脚踝——之前赤足从墓道中走过,他的双脚沾满泥土,还有一二细小的伤口,应当是被碎石割破的。

怨灵将他抱起来,走下高台来到水池边,撩起水轻轻替他洗去足上泥污。赵思青半个身体浸在水里,突然发现墓室角落有一具骷髅。想来便是挖掘盗洞的盗墓贼,他倒是成功找到了主墓室,可惜看样子刚进来就没了命。骷髅周围散落着不少东西,大概死前把所有保命的法宝都拿了出来。趁怨灵不注意,赵思青悄悄拿起一根桃木钉捏在手里。怨灵俯身一边亲吻他,一边取出银月面饰戴在他的脸上。

面饰戴上的一刻,赵思青乘机出手,握着桃木钉刺向怨灵心口。桃木将他定住一瞬,而赵思青同时脱身,顺着暗河的水流逃出墓室。面饰戴上后他记起许多前尘往事,再次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赵思青朦胧地想……真是许久不见了,柳星闻。

像是做了个久久的噩梦。

赵思青醒转,茫然地眨了眨眼,从地上坐起来。抬头,往上能看到一个不太规则的洞口,雨后的晨曦泼洒而下。洞口垂着一条绳子,而绳子的另一端正系在自己腰上。身上衣裤都穿得好好的,只是沾了不少泥灰。他从腰包里取出手电筒,手机,通讯器依次查看,都可以正常使用。最后他检查了一下腿间……也没有多出来奇怪的东西。难道是幻觉?但赵思青觉得不是,因为他记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知道这是谁的墓,而墓里的人在等待谁。

扯了三下绳索,上面等候的人立刻将他拉上去。

“底下可能有致幻的毒气。”赵思青摇头,“还是等一等支援吧。”

道路清淤工作顺利得出奇,他们很快就等来研究所的人手。众人重新下墓,沿途所见与赵思青来时无甚差异,石碑,壁画,人俑一如既往。只不过壁画里没有春宵那一幅,大概是专门给他看的。

畅通无阻地到达主墓室,棺椁空空如也,里面只有一把黑沉沉的宝剑与一截枯木。随行专家啧啧称奇,赵思青却觉得心头沉甸甸地。发掘工作有序进行着,众人又在临近找到另一座大墓,与此墓形制类似,不过墓主人乃是“太帝”。有人同赵思青开玩笑,说那边的墓是太帝,这边这位难不成是太子?壁画上另一人莫不是太子妃?赵思青心中却叹息,大概于太帝而言,柳星闻只是一把趁手的利剑罢了。好在前尘已了,但此世要去何处寻呢?

此间事了,一行人回到学校。光阴匆匆,夏去秋来,又到了九月开学季。新生接待处忙不过来,学生央着赵思青搭把手——谁叫他好说话。接待的地方在运动场,各院搭了棚子,操场上挤满了拎着床上用品塑料盆的新生。类似的对话在耳边重复着。

“哪个学院什么系的?”

“历史学院,考古系。”

“叫什么名字?”

“柳星闻。”

赵思青笔一顿,抬起头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好久不见。”柳星闻冲他笑了下,“……赵思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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