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哥哥费力隐藏的秘密暗恋如酒又苦又涩
“没什么。”霍非寻故意把脸转过去，但是玻璃上映照出来的人脸依旧泄露了情绪。
霍宣的目光无法从霍非寻身上离开。
哥哥耳根变红的样子他好喜欢，哥哥努力避着他害羞的样子样子他也好喜欢。
其实，哥哥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霍宣终究不想把他逼得太紧，瞧够了他，才慢慢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霍非寻的父母都住在h市，与霍非寻工作的s市距离很近，驱车两个小时就能到家。
霍非寻从医院出来，先回到位于s市的住宅车库，准备自己开车回h市。
看到霍非寻径直走向驾驶位，霍宣拦住他，“你刚出院，还是我来吧。”
霍非寻没有与他争，自觉走向副驾那边。
从s市出发到家，刚好两个小时。
爸妈出来迎接，一看到两个儿子，笑容就堆满脸颊。
坐在客厅里，妈妈拉着霍宣的手，又看向霍非寻，忍不住问：“阿寻，怎么也不提前跟家里说一声，一直联系不上你，阿宣也是的，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还以为你们兄弟两个遇到了什么事，我和你爸都快急死了。”
霍非寻拉住霍妈妈另外一只手，态度诚恳地道歉：“妈，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一旁的霍爸问道：“所以，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阿宣临近毕业，压力有些大，所以我陪他出去旅游一趟，顺便散散心，只是刚好我的手机没电了，所以联系不上，对不起，爸，妈，让你们担心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霍非寻一番解释，总算让两位老人家松了一口气。
晚上做饭的时候，霍宣埋头在厨房洗菜，霍非寻回到自己的房间整理东西。
没多久，霍妈妈推门进来。
“阿寻，阿宣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问他，他说没事，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阿宣一向跟你要好，你平时别只顾着工作，要多关一下弟弟。”
“妈，您放心吧，我会跟阿宣保持沟通的，您看这一次，他压力大也主动来向我倾诉了，说明他很信任我，您就别太担心了。”
霍妈妈叹了一声，“唉，阿宣从小脑子都太聪明了，话又少，做爸妈的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不过好在有你理解他，以后他若是遇到困难，让他多跟爸妈开口，我也这么跟阿宣说的，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妈，我们知道了，您真的别太担心。”
跟妈妈聊完后，霍非寻抓着时间处理公务，接了好几个电话，才坐下来吃午饭。
两个孩子难得回家一趟，霍妈妈高兴得合不拢嘴。
吃过饭后，霍宣被霍爸爸叫走聊毕业和未来工作的事，霍非寻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吊顶，数着灯盏，视线移向对面的墙壁，目光不自觉顿住。
在霍非寻的房间里，有一整面墙的五层壁柜，中间那一层，放着家人的合照，最上面的那层放着年少时喜爱的藏品。
霍非寻蹲下身子解开锁，拉开最下面那一层的柜门，从里面小心翼翼拿出一个四方的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硬盘和一套校服。
霍宣高中毕业的时候，让他帮忙扔掉的校服，但是他偷偷保留了下来，没让任何人知晓。
霍非寻用很轻的力道抚摸着那件校服，将衣服抱在怀里的时候，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阻隔，隔空拥抱那个忧郁的少年。
霍非寻大学毕业后，便立刻选择出国读硕，回国后又迅速搬离家里。
他没有选择在爸爸创办的公司上班，而是选择在距离h市两个小时车程的s市某家跨国大企业工作，一是为了方便照顾父母，二是为了可以离霍宣近一些，但又不至于太近。
霍宣在s市就读大学期间，虽然两人偶尔会用电话联系，但霍宣一次都没有主动来找过他，只是在霍宣生日的时候的时候，霍非寻都会主动去他学校附近找他庆祝。
他一直以为霍宣发现了他的心思所以极力避开他，霍非寻也不想自找没趣，也就没特意跟霍宣提起，想着一直保持着这样偶尔联络的关系也不错。
谁知，临近毕业的霍宣以一起旅游为由把他骗出去，不仅绑架他还对他下药。
而更让他吃惊的是，霍宣竟然跟他告白了！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那些年月里，霍宣也曾暗暗喜欢着他。
同时也解开了他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霍宣当年非要选择s市的大学就读，原来不是因为别的理由，只是因为他。
那些时光里细碎的片段便迅速拼凑起一个个画面，逐一在霍非寻的脑海里播放，他发现，只要是和霍宣一起做的事情，回忆的线条总是勾勒得特别清晰。
霍宣会不自觉把拥有的东西给他，每次拿到奖项和成绩，都会第一时间跟他分享，在外人看来，霍宣平时话比较少，笑容也很少，唯独面对他时，嘴角总是噙着淡淡的笑意。
独特的记忆如海水般猛烈冲刷着他的内心，心脏也不可抑制地快速颤动。
忆起当年的点滴，如果他足够敏锐，就会发现，一切都有迹可循。
霍非寻小心地把校服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锁上后，转身在床上躺下。
一个人的时候，脑子避免不了开始胡思乱想。
很多杂乱的想法纷纷钻入脑子里，最后都会汇聚成霍宣的脸，那是他无比熟悉想要触碰却不敢触碰的。
被霍宣绑在床上的那天，在听到霍宣的心声后，他的脑子里首先想到竟然是回避和逃离。
面对这份感情，他表现得太过怯懦，面对两人的身份，他始终突破不了心里那一道防线。
而霍宣根本不知道，霍非寻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心，在过去的几年里，花费了多大的努力。
他刻意用学习和工作把自己的生活填满，全身心投入其中，就是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当他意识到自己暗暗喜欢着霍宣，他既自责又害怕。
自责于不应该对弟弟生出这种不伦的感情，又害怕自己某天会因此伤害弟弟。
“哥。”
外面传来霍宣的声音，还有敲门声。
霍非寻从床上猛然坐起来，扫了一眼四周，确认自己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收好了，才去开门。
霍宣挺拔的身形斜靠在门沿上，修长有力的腿部自然前伸，紧绷又流畅的肌肉线条充满着力量感。
霍宣换了一身休闲运动服，看起来活力四射。
“你刚才在干嘛，怎么那么久？”霍宣目光好奇地在他脸打量着。
“我睡着了。”
霍非寻揉了揉眼睛，眼尾有点泛红，刻意调整的语调，一点儿也察觉不出在说谎。
霍宣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霍非寻被揉红的眼尾，“朋友约我出去玩，我出去一趟。”
霍非寻柔声说：“去吧。”
h市中心商业区，lz高端娱乐会所顶楼，一群人在包厢里喝酒玩游戏，气氛非常热闹。
霍宣虽然脑子拔群，但他不是以标准模板的那种乖乖孩子为目标养大的，霍家完全尊重他的个性发展，所以从小到大跟朋友出来玩也不会受到限制。
在场的有的正在在吹牛，有的抱着伴侣低头亲吻，姿态各异。
只有霍宣手里拎着一杯红酒，低眉垂眼，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杜河把怀里的女伴往外面一推，顺势在霍宣身边坐下。
“你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心不在焉的。”
霍宣没说话，杜河微眯着眼看向他，“魂儿被哪个小美人勾走了？”
霍宣还是没说话，唇角却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杜河可没错过霍宣的笑容，“不是吧……还真让我猜对了？”
杜河继续八卦，“那人我认识吗？”
“别太好奇。”
霍宣没回答杜河的问题，而是抛出这句话。
“哎哟，你小子行啊，背着哥们儿偷偷恋爱，一点风声都没有。”
杜河赶紧凑上来神秘兮兮地问：“长什么样儿？给我看看。”
霍宣摇摇头，不是他不肯，是因为他要顾及霍非寻的感受。
只要霍非寻不点头，他就不会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任何人。
杜河看他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不懂他的意思，但是又认真琢磨了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手拍着大腿两眼放光：“连个照片都没有，不会是……你小子暗恋人家吧，你几岁了啊霍宣，还玩暗恋这一套。”
霍宣仰头又吞了一口酒，第一次觉得那么难以下咽，喝完嘴里又苦又涩，这么多年来，他可不就尝尽了暗恋的苦涩么。
“算是吧。”霍宣也不隐瞒，暗恋哥哥那么多年，只是还没有一个明朗的未来。
“嘶……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好奇死了，这人到底是谁，能让你这霍二少爷铁树开花？”
闻言，其他人也将要凑上来。
“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你们。”
杜河还要说什么，霍宣的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
杜河好奇探头过来，瞄了一眼来电，上面的备注：非寻。
杜河心头一惊。
霍非寻不是他霍宣他大哥吗？自己大哥的名字备注得这么亲昵？
“我去接个电话。”霍宣拿着手机就出去了，撇下身后众人惊讶的目光，一路走到走廊尽头安静的位置才停下步伐。
隔绝了嘈杂的声响，手机那头传来沁人心脾的声音。
“阿宣，爸妈让我问你一声，今晚你还回家吃饭吗？”
听到他的声音，霍宣的心情难以形容的好，“哥，是你想问我还是爸妈想问我？”
手机那头滞了几秒，然后霍非寻才继续说：“我们都希望你回家吃饭。”
霍非寻这么说，不承认，也不否认，虽然让霍宣有些失落，但哥哥终究是记挂他的。
从刚才的语调里察觉到霍非寻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颤音，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变化，霍宣都能分辨出来。
“哥，你怎么了？”
“没事，如果方便的话，今晚就回家吃饭吧。”
霍宣心里也有些着急，“我马上回去，你等我。”
打完电话回到包厢里，不知情的某个好友过来扒着霍宣肩膀，“跟谁打电话呢？笑得柔情蜜意的。”
霍宣什么都没说，一心只挂念着霍非寻。
“你们喝吧，我先走了。”手指勾起外套就往外走。
其他人一头雾水，杜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霍宣！你这个混蛋，见色忘友，为了你的小美人连兄弟都不要了。”
“回家吃饭，下次我请客。”说完，霍宣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杜河望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脸色微变，刚才霍宣根本没反驳他，也就是说，他们嘴里的小美人，其实就是霍非寻。
这个秘密被他一个人知道了，得多难受啊，可是霍宣的脾气他是知道的，霍宣不主动告诉他们，他哪敢乱说啊，只能憋在心里，也没个能分享的人。
霍宣停好车，从车库走出来，天已经快黑了，走到一栋四层小洋房前，二楼的阳台上，霍非寻的目光正紧随着霍宣。
霍宣的身形轮廓接近完美，一米九二的高个子，日趋成熟的面孔和兼具力量的身形，一步步朝着他走来的时候，让人不仅恍惚。
不得不感叹时光的飞逝，一转眼他们都长大了。
霍宣似乎是感受到霍非寻的视线，他抬起头，与楼上的霍非寻四目相对。
哥哥果然在等着他，这一幕，是多么熟悉啊。
无数个放学回家的夜里，哥哥都会站在那里等着他，这一刻，温暖的感觉在心头泛滥，偶发的感动让他蓦然眼眶一热。
这让他觉得他与哥哥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除去亲人这层身份，也让他觉得与哥哥的心靠的特别近。
他冲着二楼的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男人露出幸福的笑容，他从未告诉过哥哥，哥哥是他的初恋，是他心底最美好的白月光。
霍非寻跟以前一样，走下一楼去接他。
这一次，霍宣主动拉起霍非寻的手，一起牵手走进电梯。
晚上这顿饭，霍宣吃得特别香，霍非寻看上去也很高兴。
霍爸爸和霍妈妈看着两人这么开心，他们的心情也跟着变好了起来。
吃过饭后，霍宣到书房去找霍非寻。
霍宣还是很在意，“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声音怎么怪怪的。”
霍非寻淡淡地说：“我没事。”
霍宣不相信，凑到他面前，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睛瞧。
“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哭了？”
霍非寻想起打电话的时候，他的确因为太过想念霍宣在那一瞬间变得难过起来，可是，他记得他的声音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有那么明显吗？
“是因为想起我那天对你做的事，让你觉得伤心难过以至于讨厌我恨我吗？”
霍宣眼神中染上悲伤的底色，他很害怕从霍非寻口中听到那些让他恐惧的词。
霍非寻望着他叹了一声，隔了一会儿他才说道：“阿宣，那天的事情，我不再追究，我也没有因此讨厌你，我当然也不会因为那件事伤心难过，不知道我这样告诉你，你的心里是不是好受一些。”
霍宣这两天大概一直都处于提心吊胆的状态，睡眠严重不足让他的眼窝看上去更加深邃了些，但是也显出了一丝疲态，霍非寻不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去惩罚霍宣，也不希望霍宣胡思乱想。
霍宣猛然握住霍非寻的手，眼中满是懊悔，深深望着他，直把人瞧得心颤，“哥，对不起。”
说完他闭上眼睛，在霍非寻的手上落下一个吻。
看到他这样自责的态度，霍非寻甚至不忍心把手抽回去。
“哥，那你能考虑跟我交往吗？”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大的心愿。
霍非寻想了一下，沉声开口：“阿宣，在你毕业之前，都不要再提交往的事情。”
晚上，外面突然打了几声雷，眼看着快要下雨了，霍非寻去关卧室阳台的窗。
正转身，就看到霍宣一脸紧张地跑过来，直往他怀里扑。
“打雷了，哥，我害怕。”
霍非寻虽然嘴上无情，但真的看到霍宣表现出害怕的样子，他还是会把霍宣护在怀里。
霍非寻没有质疑霍宣，因为霍宣确实从小就怕打雷。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明明霍宣已经长大了，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却还是这么害怕打雷。
这让霍非寻莫名心疼。
晚上，霍宣非要跟他挤一张床，霍非寻没办法拒绝他，因为只要雷声一响，弟弟就在他怀里发抖。
霍宣的身体很热，像个火炉，把他裹在怀里，身体也跟着发热。
外面下起了大暴雨，噼里啪啦打在窗上，风呼呼的吹。
霍宣的脑袋靠在霍非寻的胸口，似乎在寻找着一份安全感。
“哥，你知道我在楼下看到你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霍宣的眼睛很亮，上挑的眼尾有一种天生的冷酷威压感，露出笑容的时候，会冲淡那股冷感，具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霍非寻低头看他，“在想什么？”
“我在想……哥哥果然很在意我。”霍宣趁机揉了揉霍非寻柔软的黑发，感受着发丝如缎的触感，柔软得仿佛能直接触到他心坎上。
霍宣想着，哪怕霍非寻现在没有爱上他，他也可以用亲情这张牌不断靠近霍非寻，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这是他比贺君澜更具优势的地方。
霍宣一直熟知霍非寻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容易心软。
他可以用亲情牵动霍非寻，让霍非寻没办法真的推开他。
霍非寻长着一张极其好看的脸，英俊又具有古韵的眉眼，极具诗意美感，让人移不开眼。
手不知不觉来到那张偏粉的唇上，拇指自动抚上唇峰，勾画着那里的轮廓。
霍非寻心一慌，立刻躲开他的触碰，同时转过身去侧躺着。
“阿宣，别闹了……睡吧。”
但霍宣很快就靠上去，从后面抱住霍非寻，用温热的气息把霍非寻包围起来。
屁股上被粗大的硬物顶着，霍非寻身子一僵，脸色骤变。
霍宣一定是故意的！
身体轻轻往前挪了挪，霍非寻试图让身体跟霍宣保持一定的距离。
霍宣的分身热度高得吓人，但霍非寻往前挪一点，霍宣又靠上来一些，这一次，粗长的硬物不经意间抵着臀部中间那条缝隙，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霍宣，你……”
霍非寻刚一转头，唇就被堵住了，“唔……哈……”
趁着霍非寻愣住的瞬间，霍宣的舌头顶入齿缝中，捕捉他的舌头，反复吮吸。
等到气息几乎被掠夺干净后，才缓缓放开他。
霍非寻口中沾染了霍宣的气息，想要骂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
“哥你说没毕业不能跟你聊交往的事情，又没说不能亲你。”
霍非寻都快要被气笑了，“阿宣，你这是耍无赖。”
霍宣霸道地抱着霍非寻，“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控制不住想要对你这样做，哪怕我们还不是交往的关系，我也控制不住会想吻你。”
霍非寻微微震惊，然后偏过头去，不敢与那种真挚的眼神对视。
相比于霍宣直白地倾诉感情，他更像是个胆小鬼，他不敢将真正的心意表露出来，更不敢越过横亘在中间的那条线。
“哥，你在想什么？”霍宣凑得很近，近到差点又亲到霍非寻的唇。
“哥，我还想……”亲你。
霍非寻抬手先一步按在霍宣的嘴唇上，制止了后面的话和动作。
热气呼在手心里，十指连心，心口似乎也跟着触碰到这股暖意而陡然悸动。
霍非寻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霍宣按住，舌头往前伸出，在他的掌心来回画圈。
手心里痒痒的，身体酥酥麻麻的。
霍非寻察觉到下腹一阵燥热，猛地回过神来，用力把手抽了出来。
霍非寻倏然站起来，往洗手间的方向冲。
“我去洗个澡。”
霍宣姿态慵懒的模样，双手撑着床，看着霍非寻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露出邪气的笑容。